卷五 本庵续集
卷六
作者:金锺厚
1799年

箚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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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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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虗灵知觉注。程氏曰虗灵。心之体。知觉。心之用。○金农岩曰虗灵。状其德也。知觉。指其实也。虗灵之体。即知觉之存于未发者。虗灵之用。即知觉之见于已发者。初非有动静之殊。而分属乎体用者也。兪兼山曰虗灵知觉若偏举。则言虗灵而知觉在其中。言知觉而虗灵在其中。不可以分体用也。如大学章句。以虗灵释明德。答林德久书。以知觉蔽论心体是也。若幷举则虗灵为体知觉为用之说。恐不可易也。愚按此序。始统言虗灵知觉。至说人心道心则独言知觉。以人心道心是据已发故耳。程氏之言体用以此也。然不如此开破。而直说是体是用。则为若虗灵无与乎已发。知觉无与乎未发。故来农岩之斥耳。若兼山以偏举幷举为言。则恐非程之本意。而亦未足以释农之疑也。

各极其趣注。云峰胡氏曰大学言心详焉。○闵蟾村曰胡说未尽。盖大学以学为主。故序以学之为道。在复其性。须先言性。次言气禀之拘。然后言学而复之也。朱子于凡论学处。皆用此法。如小学题辞,行宫箚,尤溪学记是已。中庸序。以其将发明中字。故必言执中。则不得不以人心道心为言也。此其作文命意之体。各有攸当尔。

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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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者之名○按合不偏不倚与无过不及而为训之义。固见于或问矣。然中庸之中。其正义止是无过不及。而不偏倚。乃为推本在里说。至若程子之谓不偏。则似以语夫无过不及者。而其所谓无过不及。又以通未发之中言者也。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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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中和○章句自戒育矣。金子静曰自戒惧而约之工夫也。至静之中地头也。无少偏倚。其守不失。工夫之至于极也。下段仿此。愚按自至二字。只是释致字之义。当以事之始终看。不当以地之高下看。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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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中庸惮也○章句戒谨不中。按戒慎恐惧。专言则包慎独。其说具见上章矣。然其曰无时不中。则是说及慎独以后事。而慎独不足以蔽之。如上文处中与中无定体云者。尤不可谓正说慎独也。然则戒谨不睹恐惧不闻二句与无时不中一句。自有层节矣。

右第二章云云○按上章之言中和。推其本耳。至此方正说出中庸。即此书之本义也。推本则以性情。正说则以德行。固其宜也。然所谓性情德行之分。已备见于第一章。第一章首节修道之教。即以礼乐刑政。品节其过不及者。而次节以下则以戒慎恐惧慎独为言。此其一以德行言。一以性情言者也。然以德行之本于性情。故中庸之中。又兼中和者此也。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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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莫味也○按语类子武问此章受病处。只是知不至。所以后面说鲜能知味。此其发明章末独说知之义则得矣。而答语却只说各有受病者。盖据全章言之。而不管章末义耳。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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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天下能也○按既说均天下辞爵蹈刃之可能。而又说中庸之不可能以作对。则可知三者之皆不合中庸者。故章句一断以倚于偏矣。但语类三者做得恰好是中庸云者。义方完备。而章句欠此意。为可恨耳。○又按此章以勇为主。而知者不赖于勇。勇于仁者为切。故章句只言承上章。而下章章句专以择守言者。皆以此也。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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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柔以教。不报无道。○章句横逆之来。问。朱子既释无道以横逆。横逆即如孟子所谓有横逆则必自反也。自反则不报者也。此亦南方之强耶。尤庵曰郭解见箕踞者而曰居邑屋至不见敬。是吾德不修也。是岂中庸之强乎。孔子叩原壤胫。子思麾鲁使者。此则报无道。而为中庸之强者也。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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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第十二章云云○记闻录曰夫妇一节。与下文修齐治平之事七章相应。皆言道之在人事者。而见道体之全。鸢鱼一节。与下文鬼神一章相应。皆言道之在万物者。而见道体之妙。然而妙用亦岂在全体之外哉。又曰三十三章。无非中庸。亦无非费隐也。以其无偏倚过不及而谓之中庸。以其用广体微而谓之费隐。释中庸则以知仁勇之无过不及为言。释费隐则以修齐治平之事为言。各以其义之所当也。愚按此论得之。然须看出中庸是此书之主。而为修道之教。费隐是中庸之实。而为率性之道。方是。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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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第十四章○按素富贵节之为素位而行。在上位第之为不愿乎外。实包在素位而行之中。孔疏以不陵下不援上。分属于素富贵素贫贱者。亦有见矣。但其言正己不求以下者失之。此则当以正己不求。合属于夷狄患难。而不怨不尤。为承正己不求。以申言之耳。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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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妻孥○按和乐且湛。诗本言于妻子。而此则谓兄弟也。宜尔室家。诗本专指妻子。而此则包妻子兄弟而言也。盖断章取义尔。小注饶说。恐于文义不叶。

右第十五章○按此以道之不出乎家。而明其不可离也。道自卑迩而至于高远则亦费矣。其言妻子兄弟父母者。应上造端夫妇之意。而道不远人之意。自可见已。盖通上十三四章为语小莫能破也。而修身齐家之事。自举之矣。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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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射思○按诗本通言鬼神之无不在。而于此引之则似贴祭鬼神说。而亦不害其为通言也。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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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其材而笃焉○孔氏疏曰笃厚也。言善者天厚其福。恶者天厚其毒。

右第十七章云云○按此章承上章鬼神言孝。孝莫大于受天命。而宗庙飨之子孙保之。道之费隐而不可离者。益可见也。而宗庙之飨。亦以应上鬼神。起下祭祀之礼耳。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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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第十九章○按此章承上二章。以次推广之至于郊社。而末举治国字以起下章。盖通上十七八章为语大莫能载也。而治国平天下之事。自举之矣。其历举舜文武周公。亦犹第十章以上之举舜,渊,路也。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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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德也○林次崖曰此以下四节。只是申上文之意。盖上言修身以道。未见其为何道也。上推修道。以仁及于知天。未见其为知仁勇也。故于此尽言之也。

右第二十章云云○按十六章兼费隐则出一个诚字。此章包费隐则又出一个诚字。见费隐之道皆实理也。记闻录谓十六章以上。明天地化育之实理。二十章以上。明人事之实理。盖就万殊处说一理。当与论语一贯说参看。此论固是也。然诚之道在于知仁勇之得中。而此章之言知仁勇与不勉而中择善固执。即因第十一章以上中庸之道而推衍焉。则是又说中庸矣。愚之于十二章。言中庸是主而为修道之教。费隐是中庸之实而为率性之道者。于此益信矣。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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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第二十一章云云○按此章承上诚字。遂推原天命之性说。至三十二章皆是。盖二十二章以下。以天道人道分言。则天道固性之原也。而其言人道处。亦皆从性体上说。与二十章以上所说道教之意。自不同。深察之可见。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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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云维天之命云云○陆稼书曰于穆是诚。不已是无息。德之纯。却少了无息。故又说纯亦不已。只要添不已字。以溱成至诚无息之意耳。不是天人合一之谓。愚按此谓不是天人合一之谓者。若要破人之误作文王之纯亦天之不已看者则得矣。而其谓要添溱成则近巧。恐非本义。如程子盖以诗本文。于天言不已。于文王言纯。故推言文王纯之而亦为不已耳。此说似拙。而不可易也。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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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君崇礼○章句存心之属致知之属。按存心致知之分属知行。语类多明证。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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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大也○按于天地以万物言。于四时日月以道言者。以天地之持载覆帱者万物。而四时日月之所以错行所以代明者道也。无非道者。而于错行代明。为尤切矣。

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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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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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首章传宫中是诗。按此其义明白。至如二三章传之配君子。三章传之尊奉。皆可为确证。惟语类妾媵形容得寤寐反侧之事一条。若谓是宫人咏文王事者。而今见小注。然此既与集传显异。则明是录误若未定之论也。○传辗转反侧。按此训不知何所本也。郑笺只训辗为卧而不周。孔疏则以辗转为一义。反侧为一义。恐亦简易。

汝坟○二章传喜其我也。按郑笺弃我下有而死亡三字。此删之则似不取其义。而只作不相遗弃之义。盖以别离为遗弃也。

召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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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巢○按郑笺鸠因鹊成巢而居。犹夫人来居君子之室者可取。

草虫○首章传奇音。按尤庵谓如布糓姑恶。是偶音。鹊之查查雉之角角。是奇音是也。○传诸侯君子。按此亦无以见其必为大夫之妻。岂以在蘩𬞟之间欤。

羔羊○疏曰大夫之裘羔兼言羊者。以羔亦是羊。故连言以协句。

小星○首章传初昏时也。又众妾而还。按疏引书大传后夫人举烛入御。鸡鸣告去。则此亦为昏朝见星矣。何得为妾不当夕之故耶。此甚可疑。郑解夙夜为或早或夜不当夕。而疏谓夜晩始往及早来。如此则可为往或以举烛既久。来或以未鸡呜。而以是为夙夜矣。此恐于义为通。疏又引内则妾御莫敢当夕注。与此注不同。而谓是断章之义矣。

江有汜○按毛传谓江大汜小得幷流。似嫡媵宜俱行。此则今传义亦近此。而郑笺谓江流而渚留。是嫡使己独留者亦有义。沱则当与汜类也。○首章传媵有行者。按待年本出公羊传何注。隐二年伯姬归于纪。而七年叔姬归于纪。注曰伯之媵也至是乃归者。待年父母国也。妇人八岁备数。十五从嫡。据此则媵之待年者。嫡自不得与偕。何为责其不我以耶。此须谓年已满当偕而不偕方通。

野有死麕○按此与他取兴者自别。小注严氏取麕犹以白茅。有女何不以礼娶之云者。恐最有理。

邶○传犹系可晓。按小注诸说。皆无正论。而孔疏则谓以世次为先后矣。抑三国既其地小别。则诗亦各以其地之出而分系之耳。惟是序画定此是庄姜作。此是共姜作则其系以邶鄘者为可疑。而今传于此等诗。谓姑从序说。盖亦非确论也。

绿衣○四章按始黄在里则犹不失上矣。次言裳则下矣。又次只言绿则无复黄矣。卒之以𫄨绤凄风则疏薄极矣。词其巧矣哉。

燕燕○首章按三渊谓燕燕。合作两个燕。此于小注王说已见。然燕固是匹至者。而以燕燕之文而决其为两。则恐狭泥。不如小注孔氏之引汉谣乃为优馀有味也。其云差池颉顽下上。于一个燕。亦自可通。观雄雉之下上其音可见。

终风○传庄公之为人。按此诗旧序谓庄姜遭州吁之暴。而朱子辨谓诗有夫妇之情。无母子之意。尽正当矣。但亦何以见其庄姜作哉。故朱子辨中又有若果庄姜之语。则亦未定也。至此传则似于旧序姑从其庄姜一段耳。然其以庄公为狂荡暴疾。则他未有考矣。

简兮○传伶官。按疏引律历志谓黄帝使伶伦氏取竹为黄锺之宫。此伶氏之所本也。○四章传远而不得见。按此奚止地远哉。其没世久矣。

北风○三章莫赤匪乌。按此一似小弁莫高匪山莫浚匪泉语法。而小弁笺言山高矣泉深矣。此章笺言赤则狐黑则乌。盖亦一义也。其语意若云孰赤而匪狐。馀放此。详今传意。亦直说是赤狐黑乌也。而谚解似全误。○传贵者亦去。按此诗是一人所作。则何得于此而特为贵者去哉。以诗逐章愈深之例。则同行只言去。同归言去而不返。同车则为临去矣。

柏舟○传共伯蚤死。按朱子辨谓此无见于他书。序者或有所传。姑从之。然据其言早死。则史记世家共伯为武公袭攻而自杀者误矣。索隐引诗序言太史公采杂说为记者近是。

君子偕老○传垂于副之两旁。按以周礼追师疏考之。笄以横贯。故名衡。而其云垂者。总举𬘘之悬者言耳。非谓笄之垂也。此可活看。

定之方中○传四木材也。按小注严说近是。但谓只取成句者太无谓。此恐是六木不可尽举其所为用。故只言礼乐之须耳。○传卫为美之。按此既止言悦其营立。而三章又言要其终。则是谓初徙时作也。然序意既总始终为言。而疏谓此诗盖末年或卒后为之。今小注刘氏亦以为追述。以二章终焉允臧。三章騋牝三千推之。则恐序疏诸说为得。而集传于二章言果获其善。则亦近于序疏诸说矣。

相鼠○按刺无礼而必引鼠。岂如关尹子所云圣人师拱鼠制礼之义欤。

干旄○传旄牛尾。按春官旄人注云旄。旄牛尾。而疏引山海经有兽如牛。四节有毛。其尾可为旌旗之旄云。

载驰○四章百尔。按尔恐只是语辞。邶雄雉之传语意。似亦如此。而此传若作汝字解何欤。○所之。按传解之字似作语助。自毛传已然。而谚解训往未可晓。

河广○传承父私反。按战国策齐章子之母。得罪于章子之父。杀而埋马栈之下。章子不更葬而曰父未教而死。不得父之教而更葬母。是欺死父也。夫以战国之士而能如此。盖子之不敢私其出母。不独为承父体祖也。

王○欧阳氏曰处于卫后而不次于二南。恶其近于正而不明也。存王号。嫌其混于诸侯而无王也。○传不为雅而为风。按此本于郑谱其诗不能复雅。故贬之及笺同于国风之说。而疏谓贬之而作风。非采得其诗。乃贬之也。化之所及。才行境内。不加于诸侯。故不能作大小雅而为风。且语类答不是降为风者。今见小注。又有云雅自是雅之体。风自是风之体。不必说雅之降为风。则此传不为雅而为风之义。槩可见矣。三渊斥雅变为风之论。而谓此传亦不免。岂看得未破欤。

采葛○传祭则采之。按此既断为淫奔之诗。则此解得无未安耶。

葛屦○首章传襋衣领。按经要之棘之。既承上缝裳之文。而要则以裳要言。襋则以衣领言。殊可疑。

候人○二章不濡其翼。按笺谓鹈在梁。当濡其翼。而不濡者非其常。喩小人在朝非其常。此说亦有理。

七月○五章穹窒。按毛传穹穷。疏言穷尽塞其窟穴。而穹之训穷。本说文也。今传空隙。未知何据。○六章春酒。按疏引天官酒正注。冬酿接夏而成者。

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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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丽○首章旨且多。按此其指羞非指酒。传义自明。观下言物者可见。而末章小注陈说误矣。

彤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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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攻○五章决拾既佽。笺曰佽谓手指相次比也。疏决之与拾。与手指相次比也。按拾则于手指不干。岂蒙上决之在手而言欤。

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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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二章嘉客。按此毛郑无释。而今传犹逍遥云者。非谓嘉客有逍遥之义也。据传上文藿犹苗夕犹朝之例。则是谓大意之同而已。

小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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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弁○六章尚或先之。按先者恐犹云先彼之逐及耳。集传之云先脱者。义未甚晓。

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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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风○二章传焚轮。按此出尔雅。而其注疏无释。岂是谓如火焚车轮之状欤。

蓼莪○三章不如死之久矣。疏曰不如死之已久。按今谚解释不如之义止于死。恐不如疏义之长。

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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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茨○五章神保聿归。按此言尸之归为最叶。而集传谓神归。却似与上传指神保为尸者不同。岂当活看如谓神格为尸格之例欤。

甫田○首章攸介攸止。按集传似以介属黍稷。以止属髦士。以下章介我稷黍证之可见。此与大雅生民传以介止并属武敏之例不同。

桑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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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菽○五章葵之。按疏谓揆度其功德之多少。此与集传小注辅氏揆诸侯之心者不同。

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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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二章陈锡哉周按哉。毛训载郑训始。而郑解陈锡为敷恩惠之施。疏谓文王能布陈大利。以赐子孙。此似长于今传之训哉为语词矣。

生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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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民○首章传见大人迹。按此据郑笺。而苏老泉之论。主毛传而斥郑。甚有义理。然其辨所以弃者以为无菑无害之故。则未免窘矣。且诗之言不坼不副与居然生子者。终难道是常事。恐老泉之见。却不如其子之说之为通也。集传之从违有以夫。

卷阿○六章颙颙如璋。毛传曰颙颙温貌。卬卬盛貌。笺曰体貌则颙颙然敬顺。志气则卬卬然高朗。如玉之圭璋也。按此训有可取。今传之以颙卬与圭璋作两义解者。未知如何也。

桑柔○九章传谮不信也。按此本于笺。而笺下文解以相欺背。则同为不信之义。今传下文相谮之云。似与不信少乖。岂偶失照顾欤。

瞻卬○四章如贾是识。笺曰贾物而有三倍之利。君子知之。非其宜也。今妇人休其蚕织。与朝廷之事。其为非宜。亦有是也。按此视今传较明。

书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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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书○传虞史所作。按此本于孔疏。邹曰五篇体制相似。盖出于一人之手。载尧,舜,禹事。皆曰稽古。其为夏启以后史臣所作明矣。然必唐虞之时。自有纪载。夏史但修纂成篇耳。

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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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传放勋之所极。按杂著放下有其字。盖以放是至义。故须着一其字也。此删之则似直训放为大也。殊欠精。

第四节宅嵎夷。孔传曰居治东方之官。孔疏曰居者。居其官不居其地。居在帝都而遥统领之。以春位在东。因治于东方。其实主四方春政。邹曰宅。蔡邕石经作度。愚按此与朱子语类古字宅度通用之说合矣。○东作孔传曰岁起于东而始就耕。愚按以岁起训作字自好。而乃又幷始耕为说。却与其传南讹以化育。西成以物成。朔易以岁易者。不伦矣。

第五节传陈氏三字。按孔疏所载郑说见下幽都。而自杂著不见。岂朱子偶考未及耶。

第七节曰幽都。孔传曰北称幽则南称明。从可知也。都谓所聚也。孔疏曰郑云夏不言曰明都三字。磨灭也。王肃以夏无明都。避敬致。伏生所诵与壁中本。并无此字。非磨灭也。如肃言义可通矣。所聚者是万物所聚之处。非指邑聚也。○平在朔易。按大全小注王氏论。三时皆言平秩之主农事者得之。然不止农事秩之与在。便见动静之别矣。孙氏谓在兼存义者是。○传不失时也。按杂著此下有曰今按中星或以象言。或以次言。或以星言者。盖星适当昏中则以星言。如星虗星昴是也。星不当中而适当其次者则以次言。如星火是也。次不当中而适界于两次之间者则以象言。如星鸟是也。圣人作历。推考参验。以识四时中星。其立言之法。详密如此。愚谓此其删之者。岂以其已絮欤。然可惜。且此下又按二字乃仍用之。则又字为无承着矣。○按刘焯之后。唐一行以八十三年差一度。宋纪元历以七十八年。蔡伯静以六十年。又或以五十九年。至元中司天监王恂以七十二年。或谓近之。然天运不齐。日月星辰皆动物。行度疾徐无常。若立定法以逐之。久而必差。反不如随时占候修改。以与天合之为简切也。

第八节传犹周也。按杂著此下有曰岁周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而曰三百六旬有六日者。举成数也。

第十一节传四岳与对也。按此杂著所无。而不知其必以诸侯言者何据也。孔疏则谓群臣矣。○传异义之意。按孔传训异为已。此恐近之。而又须作已然之义看。然后解异哉为若虽然似得。

第十二节女于时。孔疏曰按世本。尧是黄帝玄孙。舜是黄帝八代孙。尧女于舜为妻。于义不可。世本之言未可据信。愚按朱子亦讥史迁之三代表载此之谬矣。

舜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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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玄德。按程子谓潜德之中。又其德深远。盖以玄兼两义也。

第二节慎徽五典。孔传曰舜慎美笃行斯道。举八元使布五教。孔疏曰文十八年。左传举八元布教。愚按慎徽之云。与纳于宾于之义异者。盖有躬先以率之之意。孔传本之笃行者得矣。○纳于百揆弗迷。愚按程子谓尧得舜则置之上位。非是历迁数职也。各举其事言耳。盖亦与疏说合。

第五节传以璿饰玑。按玑本以饰玉故得名。则此合直用机字。

第八节传十龠为合。邹曰蔡西山燕乐本原云。合龠为合注。两龠也。蔡氏家学不应有异。况合龠为合。乃汉律历志文也。宋阮逸胡瑗尝驳十龠之误。沙随程氏亦云合龠为合。俗人误以上合字为拾也。

第十二节按小注林氏胡氏皆谓舜之去四凶。实受尧命。此说省得为尧不去四凶分疏。林说见大禹谟征苗传而文不同。

第十七节传此章帝也。按杂著作此时称舜曰。以见自此以上称帝者皆尧也。自此以下称帝者乃舜也。则尧老之时。舜未尝称帝。亦可见矣。此语较分晓。

第十九节传宽裕以待之也。按杂著宽上有宽者二字。此删之则词不备矣。○传而无。按杂著此下有迫切虗伪免而六字。其于应上优柔等语为完。

第二十二节夏官。按杂著此下有益臣名也四字。此删之则非前后体例也。

第二十四节传必至于虐必至于傲。邹曰刚简亦皆美德。若改必为易。于义为优。

第二十五节传敷奏复逆。按周礼太仆掌诸侯之复逆注。复谓奏事。逆谓受下奏。

大禹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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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传得其所矣。按杂著此下有帝谓尧也四字。于注体为完。

第五节传廸道也。按本训由。故又以为所当由之道也。

第七节传水火修矣。按杂著水克之水上有以字。火金木土皆然。邹曰补其不足。如火盛则金衰。若水泄火之势则金得补矣。馀仿此。五行幷糓为六府。则五行亦当指物而言。不当言气也。孔疏意亦谓六物皆民所用。无所重轻。不专取相克之义。蔡传五行相克而生糓。似主重糓之意。然四序顺布。百糓用成。岂必五气相克而后生糓哉。邹说与小注余说同而加详。然蔡传与杂著之以气言者。亦推本之言。而有未完尔。

第十四节成允。孔传曰能成声教之信。愚按此虽不甚确。视蔡传则差长。○满假。孔传曰假大也。○传古文作降。按孔传解降为水性流下则非逆行之义。故蔡之不从似以此。然以天降灾之意看则善。

第十五节传主于云为。按杂著中作身。于外作事物。发皆作生。气下有之私二字。理下有之公二字。私作动公作反。危下有而不安三字。道心作义理。微下有而不显三字。精以至云为。作省察于二者。公私之间。以致其精而不使其有毫厘之杂。持守于道心微妙之本。以致其一。而不使其有顷刻之离。则其日用之间。思虑动作五十四字。此盖互有得失繁杀之别。而最其改动反为私公者。恐非小失也。又按所谓发于形气之私者。语类诸说皆谓是耳目鼻口等之欲矣。然凡人之心。其发不以道理者。固不止于耳目鼻口等之欲。而虽其以道理发者。亦有不中节者。则难说只持守此而便无过不及也。如语类僴,骧二录与答张敬夫,吴晦叔二书。则皆不以人心专属耳目鼻口等之欲。而于杂著此义及中庸序则不然。杂著与庸序。固似为晩年定论。而恐僴,骧,张,吴之语若书。亦合更详。盖心一也。只是人身中。具此道理。其发也纯以道理则谓之道心。离了道理则是只从人身发者。故谓之人心。其从人身发则也有缘物欲者。也有缘气质者。物欲即耳目鼻口等之欲也。气禀即不关耳目鼻口事者。与虽本以道理而有不中节者。僴录之无故喜怒。至于过骧录之自道心而放之便是人心。答张,吴书之动以人则有妄是已。今以人心专属物欲则未知如何也。

第十七节可爱非民。疏曰君尊民畏之故言爱。民贱君忽之故言畏。○传可愿善也。按此本于孔传。而杂著以天禄永终。非所愿欲为言。则固可疑矣。抑以愿戴之意看亦可耶。

第二十一节有苗格。按此说多门。孔传谓御之有道。则是只以诞敷文德。为御之之道。大意似得之。而语有未备。蔡传亦大意则得。而其云非班师而始敷。非干羽而后至。与适当其时者。皆有未稳。语类谓示以闲暇则恐太有意在。至如三渊谓广荡太和之气。销逆沴于千里之外。何异韶成而凤仪者。理非不然。亦过于夸大。而非经之本意。愚恐此只是益所谓谦受益至𫍯感神之故。其文格在舞下者。为记其益敷文德之实。而其中自有谦𫍯之意。固不可谓偶尔适至。而亦不必谓特以此感召也。

皋陶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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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传不及讳也。按此本于古疏马融之说也。而三渊之谓迂阔未安者信然。

第五节传秩者秩也。按此不举五礼者。似谓是舜典之五礼。故不复解也。然却没了实事。则与上解天叙者不例矣。○传典礼也。按典礼固出于衷。而便谓典礼为衷则亦欠精。

益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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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传搏至拊循也。邹曰二训皆从说文。又释名云博者。指广博以击之也。拊广韵云持也。增韵云弹也按也。此似优于说文。戛轻而击重。博重而拊轻。取其声之高下大小也。孔传云博拊以韦实糠。所以节乐。而蔡氏不取。盖以上句例之。亦从周礼大郑注也。○传箫古文作箾。邹曰箾音箫。为舜乐名音朔。乃为舞竿。蔡传兼取二义。似未当也。

第十一节帝庸作歌。孔传曰用庶尹允谐之政。故作歌以戒安不忘危。按今小注陈氏用功成乐作之意者。意亦近此。然庸字恐只合作承上意看。

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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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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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按小注所载疏说太略。未见水势之宜先。须考疏本文乃明。

第三节按小注林氏非一州毕更治一州之说是。

第七节传五物九等。按周礼五物五地之物。谓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湿。九等谓骍刚,赤缇,坟壤,渴泽,咸鸿,勃壤,埴垆,强㯺,轻爂也。○传骍刚用鹿。按周礼草人骍上有凡粪种三字。注云粪种者。皆谓煮取汁也。郑司农云以骨汁渍其种也。

第十节传来贡。按古传疏无来贡之说。小注林说得之。

第二十一节传东北至海。邹曰孔传云东北据海。疏云据谓跨之也。故以海北辽东西为青州。今传云至海则至海而止。又冀州传引程氏云冀之北境则辽东西。右北平渔阳上谷之地。盖与孔说异矣。而舜典尚仍孔传分青州为营州之语。自相背戾。当正之也。

第三十五节缟。按孔传谓白缯。蔡不著其色。疏矣。

第四十四节传葛越。按此出孔传。而疏曰南方布名。邹曰越亦草名也。○传织贝篚焉。邹曰青之莱夷。徐之淮夷。扬之岛夷。荆之三邦。梁之西倾。各以其所产来贡。故皆书于各州厥贡之下。若诸州篚实皆币帛丝纩。必非出于诸夷也。不可因布名吉贝而遂以织贝为卉服之精者。吉贝之名。昉见于南北史耳。或曰青州莱夷作牧。厥篚檿丝。莱夷之下不言所贡之物。则檿丝非莱夷所贡乎。是盖不然。凡诸夷所贡。不可律以为常。莱夷则以作牧之物为耳。如三邦底贡厥名。西倾因桓是来。亦未尝指其物也。

第四十八节孔殷。孔传曰甚得地势之中。按殷训中。尧典可证。蔡之训正。不知何据也。

第六十节传纩细绵。按此自上玄纤缟。解纤为色缯。故直以纩为细绵也。然此言纤。与在玄缟之间者不同。恐小注陈氏之从孔传训纤纩为细绵者为得。

第八十三节传梁州亦篚织皮。邹曰此经无篚。梁州亦无。今言篚者。似因杨州厥篚织具而例之耳。然纤贝织帛为贝文也。故入篚。若兽皮毛罽。非可入篚者。梁州织皮。但在厥贡之下。无厥篚之文。是梁雍无入篚之贡也。又此三国叙在章末贡道之后。与莱淮岛夷之例不同。而织皮又冠国名之上。恐但记此三国以织皮为俗耳。

第八十四节导岍。疏曰其实通水。而文称导山者。导山本为治水。故以导山名之。今按小注吕氏导山有二之说亦是。

第八十七节传博昜山。邹曰昜古阳字。

第九十节传山再成曰伾。按以疏李巡说则成者重也。

第九十五节传孔氏信也。明陈氏霆两山墨谈曰按甘肃志凉州有兀儿鼠。有鸟曰本周儿。常同穴而处。所谓鸟鼠同穴者也。孔说非诞。

第九十九节传胙之土。邹曰说文云胙祭福肉也。胙之土。言分太社之土。以与诸侯。如分祭肉也。

第百二节侯服。孔传曰侯候也。斥候而服事。疏曰襄十八年左传斥山泽之险。斥谓检行之也。

甘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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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嗟。按小注咨变为嗟之说固然。而呜呼又始见于夏书之五子歌。盖词以世变也。

五子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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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御其母以从。孔传曰言从畋。疏曰太康初去之时。五人侍母以从太康。太康畋于洛南。五弟待于洛北。太康久而不反。致羿距河。五子乃怨。史述太康之恶既尽。然后言其作歌。故羿距之文。在母从之上。文势然也。

第五节怨岂是图。疏曰凡所过失为人所怨。岂在明著大过。皆由小事而起。故于不见细微之时。当豫谋之。使人不怨也。愚按此说亦好。而今传不从者。似以文势事理为主。而但其释不见是图之义。则却如疏意。恐亦以民怨言。无不可矣。

第七节陶唐。疏曰世本云帝尧为陶唐氏。韦昭云陶唐皆国名。犹殷商也。书传皆言尧唐侯。不言封于陶唐。陶唐或共为地名。未必如昭言也。愚按今传言为天子都陶。则不知又何所稽也。

第八节传折阅。荀子良贾不为折阅不市。注折损也。不以损所卖物价辍业也。

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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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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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食言。孔传曰食尽其言。疏曰言而不行。如食之消尽。愚按此比今传理趣越长。

仲虺之诰○传唐孔庶也。邹曰诰告也。上下通用。如召诰洛诰。多以下告上。此不必言晓其臣民也。○按小注朱子说出于语类。然义极可疑。恐先生一时答问。而非勘定之论也。原其问者所云。未见释惭处者。自是全看书不破。此书首言惟天生民有欲。以至奉若天命。已是释惭大关要处。而其下通一篇。如曰爽厥师,曰言足听闻,曰彰信兆民,曰民之戴商等语。何患释惭之不足乎。至所谓若苗若粟数句。只是广说事势之亦然。而亦可为桀之一罪而已。以是释惭则惭愈不可释。而适以启万世乱贼之门耳。此不得不辨。又考西伯戡黎小注。亦引此苗粟语。要之同是未定之论也欤。

第三节矫诬上天。按此事无可考。疏谓夏王言天道须然。不可不尔。此说得近之。

第五节传与时义同。按时乃功懋哉。大禹谟文。而蔡传既训为勉矣。此传改训茂。而乃引此。何其不照会也。○按小注陈氏谓六经言仁始此者固是。然此犹是一事之仁。与论孟言仁自不同。

汤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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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传无所偏倚。按此本之中庸未发之中章句。然以之训降衷之衷则未恰当。语类论大学或问有曰衷是无过不及底道理。今见小注须如此训方得。○传与心俱生。按得仁义礼智信之理于心。而心是生道。以是谓之性耳。今云与心俱。则似两物相须者矣。

第五节天命弗憯。按孔传谓福善祸淫之理者固是。肰亦因以见讨桀之果得天命也。

伊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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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祠于厥祖。按孔传以祠先王。为汤崩逾月。太甲即位奠殡而告。以祗见厥祖。为居位主丧。而孔疏论殷本纪。立外丙仲壬。乃立太甲之妄。今考孟子万章篇语。与本纪同。而农严疑传闻之差。此恐有理。详见孟子箚录。孔传之以太甲继汤恐是。惟以为逾月奠殡。则今传苏吴之辨得之。盖虽以太甲继汤。不必言逾月奠殡。谓是明年岁首。因祭汤之几筵而祗见焉。何不可也。详孔意必以祗见为初见。参以群后咸在百官听冢宰之文。亦似有肰者。肰太甲虽为恤宅宗已久。当逾年改元之节。特有告见。安知无是礼乎。盖十二月自是商家岁首。故大事必以是举焉。太甲中篇之亦称十二月可见也。岂必汤崩之逾月。适为岁首乎。其群后之在近者。当改元之岁首。有以职贡来者无怪。而百官之听冢宰。亦因事见。其常法耳。皆不须疑也。今传之谓太甲服仲壬之丧而以祠先王。为祭汤庙。则盖主孟子之文耳。此既未敢信。而其谓冢宰摄而告庙者亦可疑。丧三年不祭。至若嗣君告见之礼。惟君薨而世子生则有之。见于曾子问。而亦止于祢。此固周礼。而于殷既无可征。其不然则何据而决其摄告祖庙耶。○传尹字也。邹曰东斋陈氏云三代而上。未闻以字传者。且其自称尹躬则非字明矣。孔疏据孙子及吕览云名挚。或自有两名。或更名耳。○传至于改正朔正朔行之。按此其考证信该且确。而惟于春秋春王正月则不合。盖书与春秋。时月之论盈车矣。要之书则不改月。春秋则改月。不可强合。恐其为书之体各异也。朱子答吴晦叔书曰春秋既是国史。则必用时王之正。其比商书不同者。盖后世之弥文。而秦汉直称十月者。则其制度之阔略耳。注家谓十月乃后人追改。当更考之。又曰春秋月数。乃鲁史之旧文。而四时之序则孔子之微意。伊川所谓假天时以立义者。正谓此也。语类曰据周礼有正月有正岁。则周实元改作春正月。此数说最于事情为近。

第二节朕载自亳。按此恐承上言。彼造攻之时。我方是起耳。起固以修德。然直训载为修德之始则不帖。蔡传盖沿孔传矣。

第五节先民。疏曰贾逵注周语云先民古贤人也。按此解胜似今传。

第八节祗厥身。按此只是浑沦大体说。传以风愆之训言之。觉狭小矣。

太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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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自周有终。按朱子答潘子善书。谓自周不可晓。而蔡传只沿孔传矣。三渊谓是周旋运用之意。恐近是。

咸有一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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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眷求一德。按一之义。当以小注朱子常一之说为正。此答董叔重书也。传固亦谓常德。而其并举不杂不息。而无主宾之分者为未精。盖不杂固所以常。而训不杂为常则不可也。下第五节传仿此。

第五节疏曰指其已然则为吉凶。言其征兆则曰灾祥。吉凶在其身。灾祥自外至。

第十一节后非罔事。孔传曰君以使民自尊。民以事君自生。按此解视今传较明切。

盘庚上○邹曰朱子云商盘周诰不可解。今蔡传阙疑处甚少。恐非朱子意。

第十二节其发有逸口。孔传曰恐其发动有过口之患。疏曰以言相规。患之小者。尚知畏避。

盘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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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予若吁怀。按传不释若而。谚解释以若是。

第六节尔忱不属。按此以其已始迁。故恐其心不专一而戒之耳。

说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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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按此恐谓有善。即是丧善。矜能。即是丧功耳。传解固好。而无乃非本意耶。

第十节按此篇文句散出。而实自有次第。惟天节之承上第二节者固易晓。惟口节承上而言命德讨罪之事。此君临臣民之最重者也。口虽无所不包。而命德为重。甲胄则讨罪也。衣裳干戈。盖分应上二句也。惟治乱节承上命德而及之也。虑善节方及乎万事也。有其善节承上言事虽善而有或丧之也。惟事事节承上言防事之变也。无启宠节承上言防事之失也。至此节则摠上诸节而勉其居。居者心也。盖上诸事。虽一能之。苟不居之以心则为间断。间断则杂。杂则不醇。故惟心得其居。然后事乃醇也。然凡此只论其事之大体。未尝指一实事。而国之大事在祀。故下节特言以终之。其义精矣。

第十三节惟说厥咎。按上篇臣不命其承。是承王钦予时命言而加勉之。此篇此句。是承王不良于言。罔闻于行言而加勉之。皆所以因王之言而加勉之。又以质己之将谏将言也。传之云引而不发者。殊欠明切。

高宗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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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传必有之事。按此无征而说得太丁宁矣。

西伯戡黎○传文王也。邹曰按此篇祖伊之言。危迫之甚。必在周师既渡河之后。若文王时必无殷之即丧。戮于尔邦之语。篇次不当在微子前。

第三节不虞率典。按谚解以此皆为蒙上天弃我之事。未知传意果如此。而恐不如只从孔传各为说也。

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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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乃罔恒获。按获训恐传不如小注之当也。

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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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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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传百万曰亿。按小注陈说得矣。而邹有说加详。引应卲风俗通诗郑笺孔疏。而谓洛诰传言十万。则于此不应异释。岂传写之误耶。

泰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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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惟日不足。按此合谓以日力为不足耳。传似小差。

第七节百姓有过。在予一人。按小注陈氏谓如万方有罪之意者。义若较顺于蔡传。然传解亦不得已于上下文承应之势耳。抑此恐承上言天之视听自民。而民之有过在予。盖民之过。即过于视听也。视听则凡举措之本也。使民之举措而有所过差。则我自当之。凡事皆肰。而如伐纣乃其即事尔。如此解则似最允。

第八节于汤有光。按小注所载朱子说。即孟子集注。而本同孔传。今蔡传异解。不知何故。而文义之顺正。不及孟注远矣。

牧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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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王左杖黄钺。孔传曰左手杖钺。示无事于诛。疏曰杀戮用右手。按此与今传未详孰是。然右既秉旄以麾。则钺自为左。不必以示无诛。则孔传未知其恰当。而谓为仪为杖。今传亦欠安。安知王之于命誓也。特自杖钺以示威武邪。

第二节御事司空。孔传曰治事三卿。疏曰御事之文。不通于亚旅以下。又曰时已称王而有六师。亦应置六卿。今呼三卿者。司徒治徒庶。司马主军旅。司空治壁垒故也。

第五节惟家之索。孔传曰索尽也。疏曰郑玄云索散也。物散则尽。按今传萧索。义虽无异。恐不如古传之典实。

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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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惟先王。按传以此为追尊之。岂谓以后来追尊。故史臣称之。如泰誓上之王曰邪。如邹氏所引程伯圭说则武王先称王之时。已皆追尊后稷欤。下大王王季文王仿此。

第九节垂拱。按疏谓下垂其拱。此恐正大。而今传盖本之易系垂衣裳也。肰合垂衣拱手。而曰垂拱。极似后世剽凑句法。不能此时文字已如此琐碎也。独怪疏家于毕命则解作垂衣拱手。却成自矛盾也。

洪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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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明作哲。按古经哲作哲。孔传曰照了。而邹谓当从。未知与蔡传所本孰为得也。汉五行志作悊则古哲字也。且以乂谋等例之则哲字较长。

第十三节作汝用咎。按传解用咎之义甚不顺。皇极辨则本之孔传。而其训作字亦不安。若解云是为汝用为过咎之事则何如。

第十五节按传解敷言者不可晓。恐合从皇极辨。

第十七节彊弗高明柔克。按语类分治人治己说者殊明白。而蔡传既不著此义。为小注者。亦不见收何也。

旅獒○按邹氏据胡五峰皇王大纪以此为成王时书。而证以召公之为太保。在武王崩后。且言武王克商六年而崩。远国来朝。正在成王时。如肃慎越裳皆是也。此说可思。

第八节不宝人格。孔传曰不侵夺其利则来服矣。按此说得事情良是。今传殊欠发明。

金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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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是有丕子之责。按朱子说见于第六节,七节者。与传所谓旧说同。而恐亦可思。

大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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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天棐忱辞。按棐若从朱子作匪训则辞当为语词。虽训以辅。当如孔传解谓诚辞为天所辅耳。今传恐不顺。

第十一节若昔朕其逝。李瀷曰篇首既云王若曰则其曰我曰予曰小子曰冲人。皆成王自谓也。若昔朕其逝。亦成王自往也。然则东征虽周公事。而成王躬往抚师故云尔。多士曰若朕来自奄。多方曰王来自奄。亦成王自往也。今以周公之言为解。恐欠考。

第十五节率宁疆土。按此似谓率循宁人之所为。有指定疆土之事也。小注真氏前人之所区画者。恐是此意。

康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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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知训。按训恐为古训。传盖本于孔而未然。

第六节天畏棐忱。按语类谓棐与匪同。见大诰小注。以此而解此句则义亦甚通。胜似传解矣。○民情难保。孔传曰人情大可见。以小人难安。疏曰人情所以大可见者。以小人难安为可见。故须安之。按此犹言人情无难知者。惟小人之难得安保。是可知也。盖谓可见其难保之常情耳。今传解上句天畏与此民情大可见句。皆作虽字意看。以与下文相应。殊觉艰碎。若以语类说解棐忱。以孔传解大可见。则上下文亦得同为顺释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