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五經語類 (四庫全書本)/卷71

卷七十 朱子五經語類 卷七十一 卷七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朱子五經語類卷七十一
  錢塘程川撰
  禮十二
  小戴禮記二
  檀弓恐是子游門人作其間多推尊子游
  吴必大録檀弓上
  録中其間多推尊子游萬人傑録云多説子游之知禮
  堯卿問合葬夫婦之位曰某當初𦵏亾室只存東畔一位亦不曾考禮是如何安卿云地道以右為尊恐男當居右曰祭以西為上則𦵏時下當如此方是黄義剛録檀弓上附
  子思不使子上喪其出母以儀禮攷之出妻之子為父後者自是為出母無服或人之問子思自可引此正條答之何故却自費辭恐是古者出母本自無服逮德下衰時俗方制此服故曰伋之先君子無所失道即謂禮也道隆則從而隆道汙則從而汙是聖人固用古禮亦有隨時之義時如伯魚之喪出母是也子思自謂不能如此故但守古之禮而已然則儀禮出妻之子為母齊衰杖期必是後世沿情而制者雖疑如此然終未可如此斷定
  吴必大録檀弓上
  問不喪出母曰子思所答與喪禮都不相應不知何故據其問意則以孔子嘗令子思喪之却不令子上喪之故疑而問之也子思答以道之汙隆則以孔子之時可以隨俗而今據正禮則為伋妻者則為白母不為伋妻者是不為白母爾禮為父後者為出母無服只合以此答之
  沈僴録檀弓上
  孔子令伯魚喪出母而子上不喪者葢猶子繼祖與祖為體出母既得罪於祖則不得入祖廟不喪出母禮也孔子時人喪之故亦令伯魚子思喪之子上時人不喪之故子上守法亦不喪之其實子上是正禮孔子却是變禮也故曰道隆則從而隆道汙則從而汙李方子録檀弓上
  問子上不喪出母曰今律文甚分明又問伯魚母死期而猶哭如何曰既期則當除矣而猶哭是以夫子非之又問道隆則從而隆道汙則從而汙曰以文意觀之道隆者古人為出母無服迨德下衰有為出母制服者夫子之聽伯魚喪出母隨時之義也若子思之意則以為我不能效先君子之所為亦從古者無服之義耳
  萬人傑録檀弓上
  問稽顙而后拜拜而后稽顙曰兩手下地曰拜拜而后稽顙先以兩手伏地如常然後引首向前扣地稽顙而後拜開兩手先以首扣地却交手如常頓首亦是引首少扣地稽首是引首稍乆在地稽者稽留之意胡泳録檀弓上
  稽顙而後拜謂先以頭至地而後下手此喪拜也若拜而後稽顙則今人常用之拜也
  萬人傑録檀弓上
  稽顙而後拜稽顙者首觸地也拜字從兩手下
  萬人傑録檀弓上
  人家墓壙棺槨切不可太大當使壙僅能容槨槨僅能容棺乃善去年此間陳家墳墓遭發掘者皆縁壙中太濶其不能發者皆是壙中狹小無著脚手處此不可不知也又此間墳墓山脚低卸故盜易入問墳與墓何别曰墓想是塋域墳即土封隆起者光武紀云為墳但取其稍高四邊能走水足矣古人墳極高大壙中容得人行也沒意思法令一品已上墳得一丈二尺亦自儘高矣守納云墳墓所以遭發掘者亦隂陽家之説有以啓之葢凡發掘者皆以𦵏淺之故若深一二丈自無此患古禮𦵏亦許深曰不然深𦵏有水嘗見興化漳泉間墳墓甚高問之則曰棺只浮在土上深者僅有一半入地半在地上所以不得不高其封後來見福州人舉移舊墳稍深者無不有水方知興化漳泉淺𦵏者葢防水爾北方地土深厚深𦵏不妨豈可同也問槨外可用炭灰雜沙土否曰只純用炭末置之槨外槨内實以和沙石灰或曰可純用灰否曰純灰恐不實湏雜以篩過沙乆之灰沙相乳入其堅如石槨外四圍上下一切實以炭末納厚七八寸許既辟濕氣免水患又截樹根不入樹根遇炭皆生轉去以此見炭灰之妙葢炭是死物無情故樹根不入也抱朴子曰炭入地千年不變問范家用黄泥拌石炭實槨外如何曰不可黄泥乆之亦能引樹根又問古人用瀝青恐地氣蒸熱瀝青溶化棺有偏䧟却不便曰不曾親見用瀝青利害但書傳間多言用者不知如何
  沈僴録檀弓上附
  喪事都不用冥器糧瓶之類無益有損棺槨中都不著世俗所用者一物
  包揚録檀弓上附
  申生不辨驪姬看來亦未是若辨而後走恐其他公子或可免於難
  李方子録檀弓上
  脱驂於舊舘人之喪惡其涕之無從也今且如此説萬一無驂可脱時又如何
  吳必大録檀弓上
  施問每疑夫子言我非生而知之若聖與仁則吾豈敢及至夢奠兩楹之間則曰太山其頺乎梁木其壞乎哲人其萎乎由前似太謙由後似太高曰檀弓出於漢儒之雜記恐未必得其真也
  徐㝢録檀弓上
  問改𦵏曰湏告廟而後告墓方啓墓以葬𦵏畢奠而歸又告廟哭而後畢事方穩行葬更不必出主祭告時却出主於寢
  葉賀孫録檀弓上附
  曾子襲裘而弔子游裼裘而弔裘似今之襖子裼衣似今背子襲衣似今凉衫公服襲裘者冐之不使外見裼裘者裼其半而以襌衣襯出之緇衣羔裘素衣麑裘黄衣狐裘緇衣素衣黄衣即裼衣襲衣也欲其相稱也
  沈僴録檀弓上
  幼名冠字五十以伯仲死諡周道也所謂以伯仲者葢古者初冠而字便有伯某父仲某父三字了及到得五十即除了下面兩字猶今人不敢斥尊者呼為幾丈之類今日偶看儀禮疏中却云既冠之時即是權以此三字加之實未嘗稱也到五十方纔稱此三字某初疑其不然却去取禮記看見其䟽中正是如前説葢當時䟽是兩人做故不相照管
  林夔孫録檀弓上
  死諡周道也史云夏商以上無諡以其號為諡如堯舜禹之類看來堯舜禹為諡也無意義堯字從三土如土之堯然而高舜只是花名所謂顔如舜華也禹者獸跡今篆文禹字如獸之跡若死而以此為諡號也無意義况虞舜側微時已云有鰥在下曰虞舜則不得為死而後加之諡號矣看來堯舜禹只是名非號也
  沈僴録檀弓上
  從母之夫舅之妻二夫人相為服這恰似難曉徃徃是外甥在舅家見得妗與姨夫相為服其夲來無服故異之
  葉賀孫録檀弓上
  黄文問從母之夫舅之妻皆無服何也曰先王制禮父族四故由父而上為從曾祖服緦麻姑之子姊妹之子女子之子皆有服皆由父而推之故也母族三母之父母之母母之兄弟恩止於舅故從母之夫舅之妻皆不為服推不去故也妻族二妻之父妻之母乍看時似乎雜亂無紀仔細看則皆有義存焉又言吕與叔集中一婦人墓誌言凡遇功緦之喪皆疏食終其服此可為法又言生布加碾治者為功
  李方子録檀弓上
  姊妹呼兄弟之子為姪兄弟相呼其子為從子禮云喪服兄弟之子猶子也以為己之子與為兄之子其喪服一也為己之次子期兄弟之子亦期也今人呼兄弟之子為猶子非是
  包揚録檀弓上
  姪對姑而言今人於伯叔父前皆以為猶子葢禮記者主喪服言如夫子謂回也視予猶父若以姪謂之猶子則亦可以師為猶父矣漢人謂之從子却得其正葢叔伯皆從父也
  楊道夫録檀弓上
  問嫂叔無服而程先生云後聖有作湏為制服曰守禮經舊法此固是好纔説起定是那箇不穏然有禮之權處父道母道亦是無一節安排看推而遠之便是合有服但安排不得故推而遠之若果是鞠養於嫂恩義不可已是他心自住不得又如何無服得直卿云當如所謂同㸑緦可也今法從小功居父問姨母重於舅服曰姊妹於兄弟未嫁期既嫁則降為大功姊妹之身却不降也故姨母重於舅也
  葉賀孫録檀弓上
  嫂婦無類不當制他服皆以類從兄弟又太重弟婦亦無服嫂婦於伯叔亦無服今皆有之姊婦却有服皆報服也
  包揚録檀弓上
  問今弔者用横烏如何曰此正與羔裘𤣥冠不以弔相反亦不知起於何時想見當官者既不欲易服去弔人故杜撰成箇禮數若閒居時只當易服用凉衫輔廣録檀弓上
  因説地理曰程先生亦揀草木茂盛處便不是不擇伯恭却只胡亂平地上便𦵏若是不知此理亦不是若是知有此道理故意不理會尤不是
  黄㽦録檀弓上附
  諸家禮皆云薦新用朔朔新如何得合但有新即薦於廟
  包揚録檀弓上
  朔旦家廟用酒菓望旦用茶重午中元九日之類皆名俗節大祭時每位用四味請出木主俗節小祭只就家廟止二味朔旦俗節酒止一上斟一盃
  包揚録檀弓上附
  伯謨問某人家欲除服而未葬除之則魂魄無所依不可祔廟曰不可如何不早葬葬何所費只是悠悠因語莆人葬只是於馬鬛上大可憂湏是懸棺而葬鄭可學録檀弓上附
  喪禮只二十五月是月禫徙月樂
  陳文蔚録檀弓上
  二十五月祥後便禫看來當如王肅之説於是月禫徙月樂之説為順而今從鄭氏之説雖是禮疑從厚然未為當看來而今喪禮湏當從儀禮為正如父在為母期非是薄於母只為尊在其父不可復尊在母然亦湏心喪三年及嫂叔無服這般處皆是大項事不是小節目後來都失了而今國家法為所生父母皆心喪三年此意甚好
  葉賀孫録檀弓上
  反哭升堂反諸其所作也主婦入於室反諸其所養也湏知得這意思則所謂踐其位行其禮等事行之自安方見得繼志述事之事
  董銖録檀弓下
  問練而祔是否曰此是殷禮而今人都從周禮若只此一件却行殷禮亦無意思若如陸子靜説祔了便除去几筵則湏練而祔若鄭氏説祔畢復移主出於寢則當如周制祔亦何害
  葉賀孫録檀弓下
  延陵季子左𥘵右旋其封曰便有老莊之意
  程端蒙録字正思鄱陽人己亥以後所聞先生五十歳饒録三卷中
  檀弓下
  問延陵季子之於禮也其合矣乎不知聖人何以取之曰旅中之禮只得如此變禮也只得如此
  吕燾録檀弓下
  因説天子之喪自太子宰執而下漸降其服至於四海則盡三月服謂凶服訃所至不問地之遠近但盡於三月而止天子初死近地先聞則盡三月遠地或後聞之亦止於三月之内也又云古者次第公卿大夫與列國之諸侯各為天子三年之喪而列國之卿大夫又各為其君三年之服葢止是自服其君如諸侯之大夫為夲國諸侯服三年之喪則不復為天子服百姓則畿内之民自為天子服本國之君服三年之喪也故禮曰百姓為天子諸侯有土者服三年之喪為此也又云君之喪諸達官之長杖達官謂得自通於君者如内則公卿宰執六曹之長九寺五監之長外則監司郡守皆自得通章奏於君者凡此者皆杖以次則不杖如太常卿杖太常少卿則不杖若無太常卿則少卿代之杖也只不知王畿之内公卿之有采地者其民當何如服當檢看
  黄卓録檀弓下
  問子貢曾子入弔修容事曰未必恁地
  林䕫孫録檀弓下
  録中未必恁地池夲云不知又出來作箇甚嘴臉





  朱子五經語類卷七十一
<經部,五經總義類,朱子五經語類>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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