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五 樂府詩集
卷十六 鼓吹曲辭一
卷十七 

卷十六•鼓吹曲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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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吹曲,一曰短簫鐃歌。劉瓛定軍禮云:「鼓吹未知其始也,漢班壹雄朔野而有之矣。鳴笳以和簫聲,非八音也。騷人曰『鳴篪吹竽』是也。」蔡邕《禮樂志》曰:「漢樂四品,其四曰短簫鐃歌,軍樂也。黃帝岐伯所作,以建威揚德、風敵勸士也。」《周禮•大司樂》曰:「王師大獻,則令奏愷樂。」《大司馬》曰:「師有功,則愷樂獻於社。」鄭康成云:「兵樂日愷,獻功之樂也。」《春秋》曰:「晉文公敗楚於城濮。」《左傳》曰:「振旅愷以入。」《司馬法》曰:「得意則愷樂、愷歌以示喜也。」《宋書•樂志》曰:「雍門周說孟嘗君:『鼓吹於不測之淵。』說者云:『鼓自一物,吹自竽籟之屬,非簫鼓合奏,別為一樂之名也。』然則短簫鐃歌,此時未名鼓吹矣。應劭《漢鹵簿圖》,唯有騎執箛,箛即笳,不云鼓吹。而漢世有黃門鼓吹。漢享宴食舉樂十三曲,與魏世鼓吹長簫同。長簫短簫,《伎錄》並云:『孫竹合作,執節者歌。』又《建初錄》云:『《務成》、《黃爵》、《玄雲》、《遠期》,皆騎吹曲,非鼓吹曲。』此則列於殿庭者名鼓吹,今之從行鼓吹為騎吹,二曲異也。又孫權觀魏武軍,作鼓吹而還,此應是今之鼓吹。魏、晉世,又假諸將帥及牙門曲蓋鼓吹,斯則其時方謂之鼓吹矣。」按《西京雜記》:「漢大駕祠甘泉、汾陰,備千乘萬騎,有黃門前後部鼓吹。」則不獨列於殿庭者名鼓吹也。漢《遠如期曲》辭,有「雅樂陳」及「增壽萬年」等語,馬上奏樂之意,則《遠期》又非騎吹曲也。《晉中興書》曰:「漢武帝時,南越加置交趾、九真、日南、合浦、南海、鬱林、蒼梧七郡,皆假鼓吹。」《東觀漢記》曰:「建初中,班超拜長史,假鼓吹麾幢。」則短簫鐃歌,漢時已名鼓吹,不自魏、晉始也。崔豹《古今注》曰:「漢樂有黃門鼓吹,天子所以宴樂群臣也。短簫鐃歌,鼓吹之一章爾,亦以賜有功諸侯。」然則黃門鼓吹、短簫鐃歌與橫吹曲,得通名鼓吹,但所用異爾。漢有《朱鷺》等二十二曲,列於鼓吹,謂之鐃歌。及魏受命,使繆襲改其十二曲,而《君馬黃》、《雉子斑》《聖人出》、《臨高台》、《遠如期》、《石留》、《務成》、《玄雲》、《黃爵》、《釣竿》十曲,並仍舊名。是時吳亦使韋昭改製十二曲,其十曲亦因之。而魏、吳歌辭,存者唯十二曲,餘皆不傳。晉武帝受禪,命傅玄製二十二曲,而《玄雲》、《釣竿》之名不改舊漢。宋、齊並用漢曲。又充庭十六曲,梁高祖乃去其四,留其十二,更製新歌,合四時也。北齊二十曲,皆改古名。其《黃爵》、《釣竿》,略而不用。後周宣帝革前代鼓吹,制為十五曲,並述功德受命以相代,大抵多言戰陣之事。隋制列鼓吹為四部,唐則又增為五部,部各有曲。唯《羽葆》諸曲,備敘功業,如前代之制。初,魏、晉之世,給鼓吹甚輕,牙門督將五校悉有鼓吹。宋、齊已後,則甚重矣。齊武帝時,壽昌殿南閤置《白鷺》鼓吹二曲,以為宴樂。陳後主常遣宮女習北方簫鼓,謂之《代北》,酒酣則奏之。此又施於燕私矣。按《古今樂錄》,有梁、陳時宮懸圖,四隅各有鼓吹樓而無建鼓。鼓吹樓者,昔簫史吹簫於秦,秦人為之築鳳台。故鼓吹陸則樓車,水則樓船,其在庭則以簨虡為樓也。梁又有鼓吹熊羆十二案,其樂器有龍頭大鼓、中鼓、獨揭小鼓,亦隨品秩給賜焉。周武帝每元正大會,以梁案架列於懸間,與正樂合奏。隋又於案下設熊羆貙豹,騰倚承之,以象百獸之舞。唐因之。

漢鐃歌(古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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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樂錄》曰:「漢鼓吹鐃歌十八曲,字多訛誤。一曰《朱鷺》,二曰《思悲翁》,三曰《艾如張》,四曰《上之回》,五曰《擁離》,六曰《戰城南》,七曰《巫山高》,八曰《上陵》,九曰《將進酒》,十曰《君馬黃》,十一曰《芳樹》,十二曰《有所思》,十三曰《雉子斑》,十四曰《聖人出》,十五曰《上邪》,十六曰《臨高台》,十七曰《遠如期》,十八曰《石留》。又有《務成》《玄雲》、《黃爵》、《釣竿》,亦漢曲也。其辭亡。或云:漢鐃歌二十一無《釣竿》,《擁離》亦曰《翁離》。」

朱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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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禮•大射儀》曰:「建鼓在阼階西南鼓。」《傳》云:「建猶樹也,以木貫而載之,樹之跗也。」《隋書•樂志》曰:「建鼓,殷所作。又棲翔鷺於其上,不知何代所加。或曰,鵠也,取其聲揚而遠聞。或曰,鷺,鼓精也。或曰,皆非也。《詩雲》:『振振鷺,鷺於飛。鼓咽咽,醉言歸。』言古之君子,悲周道之衰,頌聲之息,飾鼓以鷺,存其風流。未知孰是。」孔穎達曰:「楚威王時,有朱鷺合遝飛翔而來舞,舊鼓吹《朱鷺曲》是也。」然則漢曲蓋因飾鼓以鷺而名曲焉。宋何承天《朱路篇》曰:「朱路揚和鸞,翠蓋曜金華。」但盛稱路車之美,與漢曲異矣。

朱鷺,魚以烏。鷺何食?食茄下。不之食,不以吐,將以問誅者。

思悲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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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悲翁,唐思,奪我美人侵以遇。悲翁也,但我思。蓬首狗,逐狡兔,食交君。梟子五,梟母六,拉遝高飛暮安宿。

艾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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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與刈同,《說文》曰:「芟草也。」如讀為而,猶《春秋》曰「星隕如雨」也。古詞曰:「艾而張羅。」又曰:「雀以高飛奈雀何?」《穀梁傳》曰:「艾蘭以為防,置旃以為轅門。」謂因蒐狩以習武事也。蘭,香草也,言艾草以為田之大防是也。若陳蘇子卿云:「張機蓬艾側。」唐李賀云:「艾葉綠花誰翦刻。」俱失古題本意。

艾而張羅,行成之。四時和,山出黃雀亦有羅,雀以高飛奈雀何?為此倚欲,誰肯礞室。

上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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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曰:「孝文十四年,匈奴入朝那蕭關,遂至彭陽。使騎兵入燒回中宮,候騎至雍甘泉。」回中地在安定,其中有宮也。《武帝紀》曰:「元封四年冬十月,行幸雍,祠五畤。通回中道,遂北出蕭關。」吳兢《樂府解題》曰:「漢武通回中道,後數出遊幸焉。」沈建《廣題》曰:「漢曲皆美當時之事。」按石關,宮闕名,近甘泉宮。相如《上林賦》云「蹶石關,歷封巒」是也。

上之回所中,益夏將至。行將北,以承甘泉宮。寒暑德。遊石關,望諸國。月支臣,匈奴服。令從百官疾驅馳,千秋萬歲樂無極。

翁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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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離趾中可築室,何用葺之蕙用蘭。擁離趾中。

戰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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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烏可食。為我謂烏:「且為客豪,野死諒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水深激激,蒲葦冥冥。梟騎戰鬥死,駑馬徘徊鳴。梁築室,何以南何北,禾黍不獲君何食?願為忠臣安可得?思子良臣,良臣誠可思,朝行出攻,暮不夜歸。

巫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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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府解題》曰:「古詞言,江淮水深,無梁可度,臨水遠望,思歸而已。若齊王融『想像巫山高』,梁範云『巫山高不極』。雜以陽台神女之事,無復遠望思歸之意也。」又有《演巫山高》,不詳所起。

巫山高,高以大;淮水深,難以逝。我欲東歸,害不為?我集無高曳,水何湯湯回回。臨水遠望,泣下沾衣。遠道之人心思歸,謂之何!

上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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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樂錄》曰:「漢章帝元和中,有宗廟食舉六曲,加《重來》、《上陵》二曲,為《上陵》食舉。」《後漢書•禮儀志》曰:「正月上丁祠南郊,次北郊、明堂、高廟、世祖廟,謂之五供。禮畢,以次上陵。西都舊有上陵。東都之儀,太官上食,太常樂奏食舉。」按古詞大略言神仙事,不知與食舉曲同否。宋何承天《上陵者篇》曰:「上陵者相追攀。」但言升高望遠、傷時怨歎而已。

上陵何美美,下津風以寒。問客從何來,言從水中央。桂樹為君船,青絲為君笮,木蘭為君棹,黃金錯其間。滄海之雀赤翅鴻,白雁隨。山林乍開乍合,曾不知日月明。醴泉之水,光澤何蔚蔚。芝為車,龍為馬,覽遨遊,四海外。甘露初二年,芝生銅池中,仙人下來飲,延壽千萬歲。

將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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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詞曰:「將進酒,乘大白。」大略以飲酒放歌為言。宋何承天《將進酒篇》曰:「將進酒,慶三朝。備繁禮,薦嘉肴。」則言朝會進酒,且以濡首荒志為戒。若梁昭明太子云「洛陽輕薄子」,但敘遊樂飲酒而已。

將進酒,乘大白。辨加哉,詩審搏。放故歌,心所作。同陰氣,詩悉索。使禹良工觀者苦。

君馬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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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馬黃,臣馬蒼,二馬同逐臣馬良。易之有騩蔡有赭,美人歸以南,駕車馳馬,美人傷我心;佳人歸以北,駕車馳馬,佳人安終極。

芳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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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府解題》曰:「古詞中有云:『妒之子愁殺人,君有他心,樂不可禁。』若齊王融『相思早春日』,謝朓『早玩華池陰』,但言時暮、眾芳歇絕而已。」

芳樹日月,君亂如於風。芳樹不上無心溫而鵠,三而為行。臨蘭池,心中懷我悵。心不可匡,目不可顧,妒人之子愁殺人。君有他心,樂不可禁。王將何似,如孫如魚乎?悲矣。

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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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府解題》曰:「古詞言『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問遺君?雙珠玳瑁簪。聞君有他心,燒之當風揚其灰。從今已往,勿復相思而與君絕』也。」按《古今樂錄》漢太樂食舉第七曲亦用之,不知與此同否。若齊王融「如何有所思」,梁劉繪「別離安可再」,但言離思而已。宋何承天《有所思篇》曰:「有所思,思昔人,曾、閔二子善養親。」則言生罹荼苦,哀慈親之不得見也。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問遺君?雙珠玳瑁簪,用玉紹繚之。聞君有他心,拉雜摧燒之。摧燒之,當風揚其灰。從今以往,勿復相思。相思與君絕!雞鳴狗吠,兄嫂當知之。秋風肅肅晨風颸,東方須臾高知之。

雉子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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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府解題》曰:「古詞云:『雉子高飛止,黃鵠飛之以千里,雄來飛,從雌視。』若梁簡文帝『妒場時向隴』,但詠雉而已。」宋何承天有《雉子遊原澤篇》,則言避世之士,抗志清霄,視卿相功名猶冰炭之不相入也。

雉子,斑如此。之於雉梁。無以吾翁孺,雉子。知得雉子高蜚止,黃鵠蜚,之以千里,王可思。雄來蜚從雌,視子趨一雉。雉子,車大駕馬滕,被王送行所中。堯羊蜚從王孫行。

聖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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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出,陰陽和。美人出,遊九河。佳人來,騑離哉何。駕六飛龍四時和。君之臣明護不道,美人哉,宜天子。免甘星筮樂甫始,美人子,含四海。

上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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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臨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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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府解題》曰:「古詞言:『臨高台,下見清水中有黃鵠飛翻,關弓射之,令我主萬年。』若齊謝朓『千里常思歸』,但言臨望傷情而已。」宋何承天《臨高台篇》曰:「臨高台,望天衢,飄然輕舉淩太虛。」則言超帝鄉而會瑤台也。

臨高台以軒,下有清水清且寒。江有香草目以蘭,黃鵠高飛離哉翻。關弓射鵠,令我主壽萬年。

遠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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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曰《遠期》。《宋書•樂志》有《晚芝曲》,沈約言舊史云「詁不可解」,疑是漢《遠期曲》也。《古今樂錄》曰:「漢太樂食舉曲有《遠期》,至魏省之。」

遠如期,益如壽。處天左側,大樂萬歲,與天無極。雅樂陳,佳哉紛。單于自歸,動如驚心。虞心大佳,萬人還來,謁者引鄉殿陳,累世未嘗聞之。增壽萬年亦誠哉。

石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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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留涼陽涼石水流為沙錫以微河為香向始𥡙冷將風陽北逝肯無敢與於揚心邪懷蘭志金安薄北方開留離蘭。

漢鐃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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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鷺(王僧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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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風弄玉水,映日上金堤。猶持畏羅繳,未得異鳧。聞君愛白雉,兼因重碧雞。未能聲似鳳,聊變色如珪。原識昆明路,乘流飲復棲。

同前(裴憲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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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來懼寒勁,歲去畏冰堅。群飛向葭下,奮羽欲南遷。暫戲龍池側,時往鳳樓前。所歎恩光歇,不得久聯翩。

同前(陳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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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差蒲未齊,沉漾苦浮綠。朱鷺戲蘋藻,徘徊留澗曲。澗曲多岩樹,逶迤復斷續。振振雖以明,湯湯今又矚。

同前(張正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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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堤有朱鷺,刷羽望滄瀛。周詩振雅曲,漢鼓發奇聲。時將赤雁並,乍逐彩鸞行。別有翻潮處,異色不相驚。

同前(蘇子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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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一朱鷺,容與入王畿。欲向天池飲,還繞上林飛。金堤曬羽翮,丹水浴毛衣。非貪葭下食,懷恩自遠歸。

同前(唐•張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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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兮朱鷺,來泛春塘棲綠樹。羽毛如翦色如染,遠飛欲下雙翅斂。避人引子入深塹,動處水紋開灩灩。誰知豪家網爾軀,不如飲啄江海隅。

艾如張(陳•蘇子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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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閑門外,羅家諸少年。張機蓬艾側,結網槿籬邊。若能飛自勉,豈為繒所纏。黃雀儻為誡,朱絲猶可延。

同前(唐•李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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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襜褕,繡襠襦。強強飲啄哺爾雛。隴東臥穟滿風雨,莫信籠媒隴西去。齊人織網如素空,張在野春平碧中。網絲漠漠無形影,誤爾觸之傷首紅。艾葉綠花誰剪刻,中藏禍機不可測。

上之回(梁•簡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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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旆拂回中,後車臨桂宮。輕絲駐雲罕,春色繞川風。桃林方灼灼,柳路日曈曈。笳聲駭胡騎,清磬讋山戎。微臣今拜手,原帝永無窮。

同前(陳•張正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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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光稱避暑,回中乃吉行。龍媒躡影駃,玉輦御雲輕。風烏繞鳷鵲,彩鷁照昆明。欲知鍾箭遠,遙聽寶雞聲。

同前(隋•蕭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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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軔城西畤,回輿事北遊。山寒石道凍,葉下故宮秋。朔路傳清警,邊風卷畫旒。歲餘巡省畢,擁仗返皇州。

同前(陳子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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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重遊樂,詔蹕上之回。屬車響流水,清笳轉落梅。嶺雲蓋道轉,岩花映綬開。下輦便高宴,何如在瑤台。

同前(唐•盧照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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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中道路險,蕭關烽候多。五營屯北地,萬乘出西河。單于拜玉璽,天子按雕戈。振旅汾川曲,秋風橫大歌。

同前(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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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離宮,樓台與天通。閣道步行月,美人愁煙空。恩疏寵不及,桃李傷春風。淫樂意何極,金輿向回中。萬乘出黃道,千旗揚彩虹。前軍細柳北,後騎甘泉東。豈問渭川老,寧邀襄野童。但慕瑤池宴,歸來樂未窮。

同前(李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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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之回,大旗喜。懸虹彗,撻鳳尾。劍匣破,舞蛟龍。蚩尤死,鼓逢逢。天高慶雷齊墜地,地無驚煙海千里。

戰城南(梁•吳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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躞蹀青驪馬,往戰城南畿。五歷魚麗陣,三入九重圍。名懾武安將,血汙奏王衣。為君意氣重,無功終不歸。

同前(陳•張正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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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北馳胡騎,城南接短兵。雲屯兩陣合,劍聚七星明。旗交無復影,角憤有餘聲。戰罷披軍策,還嗟李少卿。

同前(唐•盧照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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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出紫塞,冒頓在烏貪。笳喧雁門北,陣翼龍城南。雕弓夜宛轉,鐵騎曉參潭。應須駐白日,為待戰方酣。

同前(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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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戰,桑乾源;今年戰,蔥河道。洗兵條支海上波,放馬天山雪中草。萬里長征戰,三軍盡衰老。匈奴以殺戮為耕作,古來唯見白骨黃沙田。秦家築城備胡處,漢家還有烽火然。烽火然不息,征戰無已時。野戰格鬥死,敗馬號鳴向天悲。烏鳶啄人腸,銜飛上掛枯樹枝。士卒塗草莽,將軍空爾為。乃知兵者是凶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

同前(劉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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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征戰多,城北無饑鴉。白骨馬蹄下,誰言皆有家。城前水聲苦,倏忽流萬古。莫爭城外地,城裏有閑土。

同前二首(僧貫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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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里桑乾傍,茫茫古蕃壤。將軍貌憔悴,撫劍悲年長。胡兵尚陵逼,久住亦非強。邯鄲少年輩,個個有伎倆,拖槍半夜去,雪片大如掌。

磧中有陰兵,戰馬時驚蹶。輕猛李陵心,摧殘蘇武節。黃金鎖子甲,風吹色如鐵。十載不封侯,茫茫向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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