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神異典/第232卷

博物彙編 神異典 第二百三十一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博物彙編 第二百三十二卷
博物彙編 神異典 第二百三十三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神異典

 第二百三十二卷目錄

 神仙部列傳九

  後漢一

  史通平      矯慎

  徐來勤      張道陵

  孫夫人      王喬

  劉晨       阮肇

  元俗       方儲

  張皓       陰長生

  欒巴       路光

  張楷       王遠

  麻姑       蔡經

  淳于斟      夏馥

  樂長治      劉寬

  青谷先生     馬鳴生

  太真夫人     張衡

  鄭安期      王思真

神異典第二百三十二卷

神仙部列傳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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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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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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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四川總志》:「漢史通平,光武時,自會稽來蜀,詣峨嵋 山,謁天皇真人,授以三一之法及五符訣。遂居青神 結鑪,煉大丹,龍虎成形狀。又廣行陰德,功滿白日昇 天。」

矯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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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後漢書》本傳:「矯慎,字仲彥,扶風茂陵人也。少學黃 老,隱遯山谷,因穴為室,仰慕松、喬導引之術,與馬融、 蘇章鄉里並時。融以才博顯名,章以廉直為稱,然皆 推先於慎。汝南吳蒼甚重之,因遺書以觀其志,曰:『仲 彥足下,勤處隱約,雖乘雲行泥,棲宿不同。每有西風, 何嘗不歎?蓋聞黃老之言,乘虛入冥,藏身遠遯。亦有 理國養人,施於為政。至如登山絕跡,神不著其證,人 不睹其驗。吾欲先生從其可者,於意何如?昔伊尹不 懷道以待堯舜之君,方今明明四海,開闢巢許,無為 箕山夷齊,悔入首陽足下。審能騎龍弄鳳,翔嬉雲間 者,亦非狐兔燕雀所敢謀也』。」慎不答。年七十餘,竟不 肯娶。後忽歸家,自言死日,及期果卒。後人有見慎於 敦煌者,故前世異之,或云「神仙焉。」

徐來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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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僊居縣志》,「漢徐來勤,字元和。按《本際經》云:『昔在赤 明劫,一百八身為生道士,濟三度,死後白晝乘火上 昇,至東漢為太極法師,隱括蒼洞』。」

張道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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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神仙傳》:張道陵者,沛國人也。本太學書生,博通五 經,晚乃嘆曰:『此無益於年命』。遂學長生之道,得黃帝 九鼎丹法,欲合之用藥,皆靡費錢帛。陵家素貧,欲治 生營田牧畜,非己所長,乃不就。聞蜀人多純厚,易可 教化,且多名山,乃與弟子入蜀,住鶴鳴山,著作《道書》 二十四篇,乃精思煉志,忽有天人下,千乘萬騎,金車」 羽蓋,驂龍駕虎,不可勝數。或自稱柱下史」,或稱東海 小童。」乃授陵以新出《正一明威》」之道。陵受之,能治病。 於是百姓翕然奉事之,以為師弟子。戶至數萬,即立 祭酒,分領其戶,有如官長。并立條制,使諸弟子隨事 輪出米絹器物,紙筆樵薪什物等,領人修復道路,不 修復者,皆使疾病。縣有應治橋道,於是百姓斬草除 溷,無所不為,皆出其意。而愚者不知是陵所造,將為 此文,從天上下也。陵又欲以廉恥治人,不喜施刑罰, 乃立條制,使有疾病者,皆疏記生身以來所犯之辜, 乃手書投水中,與神明共盟約,不得復犯法,當以身 死為約。於是百姓計念,邂逅疾病,輒當首過,一則得 愈,二使羞慚,不敢重犯,且畏天地而改。從此之後,所 違犯者皆改為善矣。陵乃多得財物,以市其藥合丹, 丹成服半劑,不願即昇天也。乃能分形作數十人,其 所居門前水池,陵常乘舟戲其中,而諸道士賓客往 來盈庭。蓋座上常有一陵,與賓客對談,共食飲,而真 陵故在池中也。其治病事,皆採取《元素》,但改易其大 較,轉其首尾,而大途猶同歸也。行氣服食,故用仙法, 亦無以易。故陵語諸人曰:爾輩多俗態未除,不能棄 世,止可得吾行氣導引房中之事,或可得服食草木, 數百歲之方耳。其有九鼎大要,唯付王長而後合。有 一人從東方來,當得之。此人必以正月七日日中到」, 具說長短形狀。至時,果有趙昇者,恰從東方來,至平 原,相見,其形貌一如陵所說。陵乃七度試昇皆過,乃 授昇《丹經》,七試者第一試,昇到門不為通,使人罵辱 四十餘日,露宿不去,乃納之。第二試,使昇於草中守 黍驅獸,暮遣美女非常,託言遠行,過寄宿,與昇接床。 明日,又稱腳痛不去,遂留數日,亦復調戲,昇終不失 正。第三試,昇行道,忽見遺金三十餅,昇乃走過,不取。 第四試,令昇入山採薪。三虎交前咬昇衣服,唯不傷身。昇不恐,顏色不變,謂虎曰:「我道士耳,少年不為非, 故不遠千里,來事神師,求長生之道。汝何以爾也?豈 非山鬼使汝來試我乎?」須臾,虎乃起去。第五試昇於 市買十餘匹絹,付直訖,而絹主誣之云未得。昇乃脫 己衣買絹而償之,殊無恡色。第六試,昇守田穀。有一 人往𨙫頭乞食,衣裳破弊,面目塵垢,身體瘡膿,臭穢 可憎。昇愴然為之動容,解衣衣之,以私糧設食,又以 私米遺之。第七試,陵將諸弟子登雲臺絕巖之上,下 有一桃樹如人臂,傍生石壁,下臨不測之淵,桃大有 實,陵謂諸弟子曰:「有人能得此桃實,當告以《道要。於 時伏而窺之者三百餘人,股戰流汗,無敢久臨視之 者,莫不卻退而還謝,不能得昇。一人乃曰:「神之所護, 何險之有?聖師在此,終不使吾死於谷中耳。師有教 者,必是此桃有可得之理故耳。乃從上自擲投樹上, 足不蹉跌,取桃實滿懷。而石壁險峻,無所攀援,不能 得返。於是乃以桃一一擲上,正得二百二顆。陵得而 分賜諸弟子各一,陵自食一,留一以待昇。陵乃以手 引昇。眾視之,見陵臂加長三二丈引昇,昇忽然來還, 乃以向所留桃與之。昇食桃畢,陵乃臨谷上,戲笑而 言曰:「趙昇心自正,能投樹上,足不蹉跌。吾今欲自試 投下,當應得大桃也。眾人皆諫,唯昇與王長嘿然。陵 遂投空不落桃上,失陵所在。四方皆仰,上則連天,下 則無底,往無道路,莫不驚歎悲涕。唯昇、長二人,良久 乃相謂曰:「師則父也,自投於不測之崖,吾何以自安? 乃俱投身而下,正墮陵前,見陵坐局腳床斗帳中,見 昇、長二人笑曰:「吾知汝來。乃授二人。道畢三日乃還 歸治舊舍,諸弟子驚悲不息。後陵與昇長三人皆白 日沖天而去,眾弟子仰視之,久而乃沒於雲霄也。初 陵入蜀山,合丹半劑,雖未沖舉,已成地仙。故欲化作 七試,以度趙昇,乃如其志也。

按《神仙感遇傳》:「令狐絢者,餘杭太守綯之子也。雅尚 元微,不務名宦。於開化私院自創靜室,三日五日即 一度開室焚香,終日乃出。時有神仙降之,因言入靜 之時,有青童引入至天中高山之上,朝謁老君見丹, 命張天師為元中大法師,以代尹真人之任。」初,尹與 三天論功於太上之前,太上曰:「群兇擾於中原,蠶食 華夏,不能戢之,尹真人之過也。再立二十四化,分別 人鬼,澤及生靈,道陵之功也。此二者,各宜登臺冥思, 取驗於大道。可即敕尹真人登蓮華寶臺,端寂而坐。」 頃之,萬景昏曀,又命道陵亦登此臺。既坐良久,則奇 彩異光,種種變化,天人交暢矣。自是以道陵代尹為 元中法師焉。乙未年聞令狐之說。丁酉年於西川濛 陽見張道士云:「天師降授道法,遠近敬而事之。」因聆 其天師降教之事,云天師進位,近為元中法師,與令 狐所說符契,論功登臺之事,一無異者焉。元功杳冥, 難可詳驗,聊以紀其異也。

按《雲笈七籤》:「天師劍重八十一兩,狀若生銅,五節連 環之柄,上有隱起符文,星辰日月之象。嘗用誅制鬼 神,降剪兇醜。昇天之日,留劍及都功印,傳於子孫。誓 曰:『我一世有子一人,傳於印劍及都功籙。唯此非子 孫不傳於世,頂上有朱髮十數莖,以表奇相,於今二 十一世矣。其劍時有異光,或聞吟吼,乍存乍亡,頗彰』」 靈應。至十六世,天師好以慈惠及人,憂軫於物,以神 劍靈效,每有疾苦者,多借令供養,即所疾旋祛。鄰家 夜產,性命危切,亦以此劍借之。既至,產家有神光如 燭閃爍,照一室之中,墮地而折,經數十年。十八世孫 惠欽,性溫和,守謙退,與物無競,俗機世務,泛然不經 其心。人有所言,雖譎詐者,亦皆信用,略無疑慮。一旦 有人挈布囊入雲錦山仙居觀,周行廊廡之下,瞻禮 功德。云解磨鏡釘鉸,門人令其綴銲小銅鎖。天師見 之,問曰:「我有折劍綴銲,得乎。」此人請劍看之,云:「可矣。」 請別掃一室,須炭數斤,反扄其門,以巨石為碪,熾炭 鎚擊,聲聞於外。門人皆股慄心戰,憂此劍碎於其手, 師殊不為慮。頃之,鎚鍛聲絕,工人執劍以呈,果完綴 如舊。所銲之處,微有黑痕如絲髮爾。師以錢半千酬 之,此人得錢媿謝,致於老君前,負囊而去。出門數步, 尋失所在。識者疑是天師化現,降於人間,自續其劍, 不然何得重新若此,而鎚擊不傷,完復如故。

按《幽怪錄》:賈似道母兩國夫人嘗就道堂設雲水齋, 有一道人滿身疥癩,謁齋,眾惡不潔,勉與齋罷,曰:「此 宅有鬼氣,宜書符厭之。」索黃絹三尺,畫一墨圈如大 盤,寘之壁間而去。眾人笑之欲揭去,忽見墨圈中一 點,通明如玉,有金書正一祖師諱字,蓋天師降也。 按《香案牘》:道陵居渠亭山,見青童絳節前導曰:「老君 至矣。」從者二人,雋似弱冠。或指曰:「此子房,此子淵。」 按《徐州志》:張道陵,字輔漢,豐人,子房八世孫。七歲即 通《道德經》。章帝聞之,舉賢良方正,三詔不起,志在修 煉。久之入蜀,得黃帝九鼎太清丹經,丹成餌之,時年 六十,容貌益少。又得祕書,通神變化,驅除妖鬼。既而 與弟子趙昇、王長遷鶴鳴山中,感老君授以祕籙。「桓

帝永壽元年正月七日,并夫人雍氏飛昇,時一百二
考證
十三歲。」今之廣信龍虎山,其後裔云。

按《廣西通志》:張道陵,字輔漢,生於吳之天目山,時漢 光武十年也。善以符治病,隱富川之白霞修煉。至桓 帝永壽元年,又往雲臺峰,白日飛昇。人即其地祠之, 曰丹霞觀。丹竈藥臼,至今存焉。范純仁謫賀縣,東坡 與書云:「丹霞觀張道陵遺跡,果有良藥異事乎?」據此 益信。

按《四川總志》:「漢張道陵,初入蜀閬中,居鶴鳴山,煉丹 修道,感老君授以祕籙,遂領弟子趙昇、王長來雲臺 山煉大丹服之。漢永壽二年,自以功成道著,乃於半 崖躍入石壁中,自崖頂而出,因成兩洞,崖上曰峻仙 洞,崖半曰平仙洞。是年九月九日,將諸祕籙斬邪一 劍、玉冊玉印,授長子衡,乃與夫人孫氏登雲臺峰,白 日昇天」,年一百二十三歲。

按《衡岳志》:「天師張道陵,自天目山遊衡山,謁青玉光 天二壇,禮祝融君之祠。」

孫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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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女仙傳》:「孫夫人,三天法師張道陵之妻也。同隱龍 虎山,修三元默朝之道,積年累有感應。時天師得黃 帝龍虎中丹之術,丹成服之,能分形散影,坐在立亡。 天師自鄱陽入嵩高山,得隱書制命之術,能策召鬼 神。時海內紛擾,在位多危,又大道凋喪,不足以拯危 佐世。年五十方修道,及丹成又二十餘年,既術用精」 妙,遂入蜀遊諸名山,率身行教。夫人棲真江表,道化 甚行。以漢桓帝永嘉元年乙酉到蜀,居陽平,化煉金 液還丹,依太乙元君所授「黃帝之法,積年丹成,變形 飛化,無所不能。以桓帝永壽二年丙申九月九日,與 天師於閬中雲臺化白日昇天,位至上真東岳夫人。」 初,夫人居化中,遠近欽奉,禮謁如市。遂於山趾化一 泉,使禮奉之。人以其水盥沐,然後方詣道靜,號曰「解 穢水」,至今在焉。山有三重,以象三境。其前有白陽池, 即太上老君遊宴之所。後有登真洞,與青城、峨嵋、青 衣山、西元山洞府相通,故為二十四化之首也。

王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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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後漢書》本傳:「王喬者,河東人也。顯宗世為葉令。喬 有神術,每月朔朢,常自縣詣臺朝。帝怪其來,數而不 見車騎,密令太史伺望之,言其臨至,輒有雙鳧從東 南飛來。於是候鳧至,舉羅張之,但得一隻舄焉。乃詔 上方。」請幫助識別此字。視,則四年中所賜尚書官屬履也。每當朝時, 葉門下鼓不擊自鳴,聞於京師。後天下玉棺於堂前, 吏人推排,終不搖動。喬曰:「天帝獨召我耶?」乃沐浴服 飾,寢其中,蓋便立覆。宿昔葬於城東,土自成墳。其夕, 縣中牛皆流汗喘乏,而人無知者。百姓乃為立廟,號 葉君祠。牧守每班錄,皆先謁拜之,吏人祈禱,無不如 應。若有「違犯,亦立能為祟。」帝乃迎取其鼓置都亭下。 略無復聲焉。或云:此即古僊人王子喬也。

按《香案牘》,武陽北平山有白蝦蟆,謂之肉芝,王喬食 以仙去。武陽山祠有三王喬,一太子晉王喬,一葉令 王喬,一食肉芝王喬。

劉晨 阮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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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紹興府志》:「漢劉晨,阮肇,剡人。永平十五年,入天台 山採藥,經十三日不得返,望山頭有一樹桃,取食之。 下山以杯取水,見蕪菁葉流下甚鮮,復有一杯流下, 中有胡麻飯,二人相謂曰:『去人不遠矣』。因過水行一 里,又渡一山,出大溪,見二女容顏妙絕,便喚劉阮姓 名,問郎來何晚也,館服精華,東西帷幔,寶絡青衣,下」 胡麻飯、山羊脯,甚甘美。食畢行酒,歌調作樂。暮因止 宿。住十日求還。苦留半年,氣候和適,常如春鳥鳴悲 慘,求歸甚切。女喚諸仙女歌吹送之,指示歸路。鄉邑 零落,驗得七代子孫。「傳聞祖翁有入山不歸者,太康 八年,失二人所在。」

元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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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畿輔通志》:「元俗住河間已數百年,鄉人常見之,日 中無影,惟餌巴荳、雲母,亦賣之都市,七丸一錢可愈 百病。河間王有病,買服之,下蛇十餘頭,問其藥意,答 云:『王之所以病,乃六世餘殃所致,非王所招也。王嘗 放乳鹿,即麟母仁心感天,故當遇我耳』。」王家老舍人 云:「嘗見父母說元俗日中無影,召而試之,果驗。王女」 幼避葷血。清淨好道。王以此女妻之。居數年。與女俱 入常山。時有見者。

方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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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江南通志》:「漢方儲,字聖公,歙人。講蓋氏《易》,精圖讖, 善天文,為洛陽令。永元中,因郊祭問之,勸帝毋往。是 日晴,詔責其欺,儲曰:『今咎時且至,願乘輿亟還』。使者 去,儲恥人臣蒙不忠名,遂自殺。比駕還,雨雹大作,鹵 簿疾馳,帝驚召,儲已死。追官太常尚書令,封黟侯,詔 護其喪歸。人傳其仙去,廟祀之。」

按《嚴州府志》:方仙翁,即漢尚書令黟侯儲也。初拜議 郎,轉洛陽令,加太常卿。儲言天變郊祀,宜更擇日。帝 不從,死於非命。後果言驗,追悔無及。後人見其乘鶴 往來新安,始信其仙,因為之歌曰:「朝為洛陽令,暮作新安人。」

張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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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浙江通志》:「張皓,字文明,汝南人。漢安帝永初中,遇 封衡授以青要紫書、《金根上經》及神丹半兩,從而戒 之曰:『勤則得之,替則失之』。皓俯伏受命,入赤城服丹 行道。久之,耳能洞聽,目能徹視。常有學者迫來訪之, 則或為白鶴,或為飛雲,摶空遊虛,隱莫能見。至魏明 帝太和初登真。」

陰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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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神仙傳》:「陰長生者,新野人也,漢皇后之親屬,少生 富貴之門,而不好榮貴,唯專務道術。聞馬鳴生得度 世之道,乃尋求之,遂得相見,便執奴僕之役,親運履 之勞。鳴生不教其度世之法,但日夕別與之高談,論 當世之事,治農田之業。如此十餘年,長生不懈。同時 共事鳴生者十二人,皆悉歸去,唯長生執禮彌肅,鳴」 生告之曰:「子真能得道矣。」乃將入青城山中,煮黃土 為金以示之,立壇西面,乃以《太清神丹經》授之。鳴生 別去,長生乃歸,合之。丹成,服半劑,不即昇天。乃大作 黃金十數萬斤,以布惠天下貧乏,不問識與不識者, 周行天下,與妻子相隨,一門皆壽而不老。在民間三 百餘年,後於平都山東,白日昇天而「去。著書九篇,云: 上古僊者多矣,不可盡論。但漢興以來,得僊者四十 五人,連余為六矣,二十人尸解,餘並白日昇天。」《抱朴 子》曰:「洪聞諺書有之曰:『子不夜行,則安知道上有夜 行人。今不得僊者,亦安知天下山林間,自有學道得 僊者耶?陰君已服神藥,雖未即昇天,然方以類聚,同 聲相應,便自與僊人』」相集,尋索聞見,故知此近世諸 僊人數耳,而俗民謂為不然,以己所不聞,則謂無有, 不亦悲哉。夫草澤間士,以隱逸得志,以經籍自娛,不 耀文彩,不揚聲名,不修求進,不營聞達,人猶不能識 之,況僊人亦何急急令聞達朝闕之徒,知其所云為 哉。《陰君自敘》云:「漢延光元年,新野山北子受僊君《神 丹要》訣,道成去世,付之名山,如有得者,列為真人,行 乎去來,何為俗間?不死之要?道在神丹,行氣導引,俛 仰屈伸,服食草木,可得延年,不能度世,以至乎仙。子 欲聞道,此是《要言》,積學所致,無為合神,上士為之,勉 力加勤。下愚大笑,以為不然,能知神丹,久視長安。」於 是陰君裂黃素,寫丹經一通,封以文石之函,置嵩高 山;一通黃櫨之簡,漆書之,封以青玉之函,置太華山; 一通黃金之簡,刻而書之,封以白銀之函,置蜀綏山。 一封縑書合為十篇,付弟子,使世世當有所傳付。又 著詩三篇,以示將來。其一曰:「惟余之先,佐命唐虞,爰 逮漢世,紫艾重紆。予獨好道,而為匹夫。高尚素志,不 仕王侯,貪生得生,亦又何求,超跡蒼霄,乘龍駕浮,青 雲承翼,與我為讎,入火不灼,蹈波不濡,逍遙太極,何 慮何憂,傲戲仙都,顧愍群愚,年命之逝,如彼川流,奄 忽未幾,泥土為儔,奔馳索死,不肯暫休」,其二章曰:「予 之聖師,體道之真,升降變化,喬松為鄰,唯余同學,十 有二人,寒苦求道,歷二十年,中多怠墮,志行不堅,痛 乎諸子,命也自天,天不妄授,道必歸賢,身沒幽壤,何 時可還,嗟爾將來,勤加精研,勿為流俗,富貴所牽,神 道一成,升彼九天,壽同三光,何但億千」,其三章曰:「惟 余束髮,少好道德,棄家隨師,東西南北,委放五濁,避 世自匿,三十餘年,名山之側,寒不遑衣,饑不暇食,思 不敢歸,勞不敢息,奉事聖師,承歡悅色,面垢足」胝,乃 見哀識。遂受《要訣》,恩深不測。妻子延年,咸享無極。「黃 白已成,貨財千億。使役鬼神,玉女侍側。今得度世,神 丹之力。陰君處民間百七十年,色如女子,白日昇天 而去。」

欒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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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後漢書》本傳:「巴字叔元,魏郡內黃人也。好道。順帝 世以宦者給事掖庭,補黃門令,非其好也。性質直,學 覽經典,雖在中官,不與諸常侍交接。後陽氣通暢,白 上乞退,擢拜郎中,四遷桂陽太守。以郡處南垂,不閑 典訓,為吏人定婚姻喪紀之禮,興立學校以獎進之。 雖幹吏卑末,皆課令習讀,程試殿最,隨能升授,政事」 明察。視事七年,以病乞骸骨。荊州刺史李固薦巴治 跡,徵拜議郎,守光祿大夫,與杜喬、周舉等八人循行 州郡。巴使徐州還,再遷豫章太守。郡土多山川鬼怪, 小人常破貲產以祈禱。巴素有道術,能役鬼神,乃悉 毀壞房祀,剪理姦誣,於是妖異自消。百姓始頗為懼, 終皆安之。遷沛相,所在有績,徵拜尚書。會帝崩,營起 憲陵,陵左右或有小人墳冢,主者欲有所侵毀,巴連 上書苦諫。時梁太后臨朝,詔詰巴曰:「大行皇帝晏駕 有日,卜擇陵園,務從省約,塋域所極,裁二十頃。而巴 虛言主者壞人冢墓,事既非實,寢不報下。」巴猶固遂 其愚,復上誹謗。苟肆狂瞽,益不可長。巴坐下獄,抵罪 禁錮還家二十餘年。靈帝即位,大將軍竇武太傅陳 蕃輔政,徵拜議郎。蕃、武被誅,巴以其黨復譴永昌太 守,以無功自劾,辭病不行。上書極諫,理陳寶之冤。帝

怒,下詔切責,收付廷尉。巴自殺,子賀官至雲中太守
考證
按《神仙傳》:時廬山廟有神於帳中共外人語,飲酒,空

中投杯,能令官亭湖中分風船,行者舉帆相逢。巴未 到十數日,廟中神不復作聲。郡中常患黃父鬼為百 姓害,巴到,皆不知所在,郡內無復疾疫也。巴為尚 書,正朝大會,巴獨後到,又飲酒西南噀之。有司奏巴 不敬,有詔問巴,巴頓首謝曰:「臣本縣成都,市失火,臣 故因酒為雨以滅火,臣不敢不敬。」詔即以驛書問成 都,成都答言:「正旦大失火,食時有雨從東北」來,火乃 息,雨皆酒臭。後忽一旦大風,天霧晦暝,對坐皆不相 見,失巴所在。尋問之,云「其日還成都,與親故別也。」 《按香案牘》,廬山廟有鬼物,能使江湖中分風舉帆,巴 下檄勒鬼蹤跡。鬼走齊郡,化為書生,談《五經》。太守妻 以女,巴敕殺之。空中刀下狸頭墮地,太守女已生一 兒,俄化為狸,亦殺之。

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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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陝西通志》:「路光,漢順帝時人,歷三國,堅心慕道。晉 武帝太康五年,往華山仙掌峰峰煉,夢老君命玉童 賜玉鑰匙十事,書符行功,治病驅邪,後昇天去。」

張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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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德安府志》:「張楷,字公超,隱華山谷中,能為五里霧, 有玉訣《金匱》之學,坐在立亡之道。人學其術者,填溢 如市,故云霧市。」嘗跨驢至雲夢賣藥。今縣有會仙橋 云。

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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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神仙傳》,「王遠字方平,東海人也。舉孝廉,除郎中,稍 加中散大夫。學通五經,尢明天文圖讖河、洛之要,逆 知天下盛衰之期,九州吉凶,如觀之掌握。後棄官入 山修道。道成,漢孝桓帝聞之,連徵不出,使郡國逼載 以詣京師,遠低頭閉口,不答詔。乃題宮門扇板四百 餘字,皆說方來之事。帝惡之,使削去,外字適去,內字」 復見,墨皆徹板裏,削之愈分明。遠無子孫,鄉里人累 世相傳供養之。同郡太尉陳耽為遠營道室,旦夕朝 拜之,但乞福,未言學道也。遠在陳家四十餘年,陳家 曾無疾病死喪,奴婢皆然,六畜繁息,田桑倍獲。遠忽 語陳耽曰:「吾期運當去,不得久停,明日日中當發。」至 時遠死,耽知其僊去,不敢下著地,但悲啼嘆息曰:「先 生捨我,我將何怙?」具棺器,燒香,就床衣裝之。至三日 夜,忽失其屍,衣冠不解,如蟬蛻耳。遠卒後百餘日,耽 亦卒。或謂耽得遠之道化去。或曰:知耽將終,故委之 而去也。初,遠欲東入括蒼山,過吳,住胥門蔡經家。蔡 經者,小民耳,而骨相當僊。遠知之,故住其家,遂語經 曰:「汝生命應得度世,欲取汝以補官僚耳。然少不知 道,今氣少肉多,不得上去,當為屍解,如從狗竇中過 耳。」於是告以要言,乃委經而去。經後忽身體發熱如 火,欲得冷水灌之,舉家汲水灌之,如沃焦石。如此三 日,銷耗骨立,乃入室以被自覆,忽然失之。視其被內, 唯有皮,頭足具如蟬蛻也。去十餘年,忽還家,容色少 壯,鬢髮鬒黑,語家人曰:「七月七日,王君當來,其日可 多作飲食,以供從官。」至其日,經家乃借瓮器,作飲食 百餘斛,羅列布置庭下。是日王君果來,未至,先聞金 鼓簫管人馬之聲,比近皆驚,莫知所在。及至經舍,舉 家皆見遠冠遠遊冠,朱衣,虎頭鞶囊,五色綬,帶劍,黃 色少髭,長短中形人也。乘羽車,駕五龍,龍各異色,前 後麾節,幡旗導從,威儀奕奕,如大將軍也。有十二伍 伯,皆以蠟封其口,鼓吹皆乘龍,從天而下,懸集於庭。 從官皆長丈餘,不從道衢。既至,從官皆隱不知所在, 唯獨見遠坐耳。須臾,引見經父母兄弟,因遣人召麻 姑,亦莫知麻姑是何人也。言曰:「王方平敬報久不到 民間,今來在此,想姑能暫來語否?」須臾信還,不見其 使,但聞信語曰:「麻姑載拜不相見忽已五百餘年,尊 卑有序,拜敬無階。煩信承來在彼,食頃即到。先受命 當按行蓬萊,今便暫往,如是當還,還便親覲,願未即 去。」如此兩時,聞麻姑來,來時亦先聞人馬聲,既至,從 官半於遠也。麻姑至,蔡經亦舉家見之,是好女子,年 可十八九許,於頂上作髻,餘髮散垂至腰。衣有文彩, 又非錦綺,光彩耀目,不可名狀,皆世之所無也。入拜, 遠遠為之起立。坐定,各進行廚,皆金盤玉杯,無限也。 餚膳多是諸花,而香氣達於內外,擘脯而食之。云鱗 脯,麻姑自說云:「接待以來,已見東海三為桑田,向到 蓬萊,又水淺於往日,會時略半耳,豈將復為陵陸乎?」 遠嘆曰:「聖人皆言海中行復揚塵也。」麻姑欲見蔡經 母及婦等,時經弟婦新產數日,姑見知之,曰:「噫且立 勿前。」即求少許米來,得米擲之墮地,謂以米祛其穢 也。視其米,皆成丹砂。遠笑曰:「姑故年少也,吾老矣,不 喜復作如此狡獪變化也。」遠謂經家人曰:「吾欲賜汝 輩美酒,此酒方出天廚,其味醇醲,非俗人所宜飲,飲 之或能爛腸。今當以水和之,汝輩勿怪也。」乃以斗水 合升酒攪之,以賜經家人。人飲一升許,皆醉。良久酒 盡,遠遣左右曰:「不足復還取也。」以千錢與餘杭姥,乞 酤酒。須臾信還,得一油囊,酒五斗許,使傳餘杭姥,答 言:「恐地上酒不中尊飲耳。」麻姑手爪似鳥,經見之,心中念曰:「背大癢時,得此爪以爬背,當佳也。」遠已知經 心中所言,即使人牽經鞭之,謂曰:「麻姑神人也,汝何 忽謂其爪可爬背耶?」但見鞭著經背,亦莫見有人持 鞭者。遠告經曰:「吾鞭不可妄得也。」經比舍有姓陳者, 失其名,嘗罷縣尉,聞經家有神人,乃詣門叩頭求乞 拜見。於是遠使引前與語,此人便欲從驅使比於蔡 經。遠曰:「君且向日而立。」遠從後觀之曰:「噫君心邪不 正,終未可教以僊道,當授君地上主者之職司。」臨去 以一符并一傳,著以小箱中,與陳尉告言:「此不能令 君度世,止能存君本壽,自出百歲向上,可以禳災治 病者命未終及無罪者,君以符到其家便愈矣。若邪 鬼血食作祟禍者,便帶此符,以傳敕」吏,遣其鬼君心 中亦當知其輕重,臨時以意治之。陳以此符治病有 效,事之者數百家,壽一百一十歲而死。死後子弟行 其符,不復驗矣。遠去後,經家所作飲食數百斛皆盡, 亦不見有人飲食也。經父母私問經曰:「王君是何神 人,復居何處?」經曰:「常在崑崙山,往來羅浮、括蒼等山, 山上皆有宮室,主天曹事。一日之中,與天上相反覆 者十數過地上五嶽生死之事,皆先來告王君。王君 出城,盡將百官從行,唯乘一黃麟,將十數侍人。每行 常見山林在下,去地常數百丈,所到則山海之神皆 來奉迎拜謁。其後數十年,經復暫歸。」家遠有書與陳 尉,其書廊落,大而不工。先是人無知方平名遠者,因 此乃知之。陳尉家於今世世存錄王君手書并符,傳 於小箱中。

麻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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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聞奇錄》:「丹陽縣故湖側有麻姑廟。姑生時有道術, 能屐行水上。」

按:《續文獻通考》:「麻姑,王方平妹,桓帝時修道於牟州 東南姑余山。」

蔡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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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吳地記》:「蔡經宅,在吳縣西北五十步。經,漢人,有道 術,煉大丹,服菖蒲得仙。」今蔡仙鄉即其隱處也。

淳于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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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太平廣記》:「淳于斟,字叔通,會稽人。漢桓帝時為徐 縣令,好道術,數服餌胡麻黃精。後入吳烏目山中隱 居,人授以虹景丹經,修行得道,在洞中為典柏執法 郎,主誠有道者。」

夏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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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後漢書》本傳:「馥字子治,陳留圉人也。少為書生,言 行質直。同縣高氏、蔡氏並皆富殖,郡人畏而事之,唯 馥比門不與交通,由是為豪姓所仇。桓帝初,舉直言 不就。馥雖不交時宦,然以聲名為中官所憚,遂與范 滂、張儉等俱被誣陷。詔下州郡,捕為黨魁,及儉等亡 命經歷之處,皆被收考,辭所連引,布遍天下。馥乃頓」 足而歎曰:「孽自己作,空汙良善。一人逃死,禍及萬家, 何以生為!」乃自剪鬚變形,入林慮山中,隱匿姓名,為 冶家傭,親突煙炭,形貌毀瘁。積二三年,人無知者。後 馥弟靜乘車馬載縑帛追之,於涅陽市中,遇馥不識, 聞其言聲,乃覺而拜之。馥避不與語,靜追隨至客舍 共宿。夜中密呼靜曰:「吾以守道疾惡,故為權宦所陷, 且念營苟全以庇性命,弟奈何載物相求,是以禍見 追也。」明旦別去,黨禁未解而卒。

按《洞仙傳》:「夏馥者,不知何許人也,少好道,常服木和 雲母。後入吳山從赤鬚先生受煉魂法,又遇桐柏真 人授以黃水雲漿法,行之得道。馥少時被公府辟書, 致於桑樹乃去,當時咸服其高邁。」

按《太平廣記》:「馥得道在洞中為明晨侍郎。」

樂長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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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洞仙傳》:「樂長治者,不知何許人也。仕漢桓帝,至中 書侍郎,後師中嶽李先生,受步七元法,修之得道。」

劉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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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後漢書》本傳:「寬字文饒,弘農華陰人也。父崎,順帝 時為司徒。寬嘗行,有人失牛者,乃就寬車中認之。寬 無所言,下駕步歸。有頃,認者得牛而送還,叩頭謝曰: 『慚負長者,隨所刑罪。寬曰:『物有相類,事容脫誤,幸勞 見歸,何為謝之』?州里服其不校。桓帝時,大將軍辟,五 遷司徒長史。時京師地震,特見詢問。再遷,出為東海』」 相。延熹八年,徵拜尚書令,遷南陽太守。典歷三郡,溫 仁多恕,雖在倉卒,未嘗疾言遽色。常以為「齊之以刑, 民免而無恥。」吏人有過,但用蒲鞭罰之,示辱而已,終 不加苦。事有功善,推之自下。災異或見,引躬克責。每 行縣,止息亭傳,輒引學官祭酒及處士諸生執經對 講。見父老慰以農里之言,少年勉以孝悌之訓,人感 德興行,日有所化。靈帝初,徵拜太中大夫,侍講華光 殿,遷侍中,賜衣一襲,轉屯騎校尉,遷宗正,轉光祿勳。 嘉平五年,代許訓為太尉。靈帝頗好學藝,每引見寬, 常令講經。寬常於坐被酒睡伏,帝問:「太尉醉耶?」寬仰 對曰:「臣不敢醉,但任重責大,憂心如醉。」帝重其言。寬 簡略嗜酒,不好盥浴,京師以為諺。嘗坐客遣蒼頭市

酒,迂久大醉而還。客不堪之,罵曰:「畜產!」寬須臾遣人
考證
視奴,疑必自殺,顧左右曰:「此人也,罵言畜產,辱孰甚

焉,故吾懼其死也。」夫人欲試寬,令恚,伺當朝會,裝嚴 已訖,使侍婢奉肉羹,飜汙朝衣。婢遽投之,寬神色不 異,乃徐言曰:「羹爛汝手。」其性度如此,海內稱為長者。 後以日食策免,拜衛尉。光和三年,復代段熲為太尉。 在職三年,以日變免,又拜永樂少府,遷光祿勳。以先 策黃巾逆謀,以事上聞,封逯鄉侯,六百戶。中平二年 卒,年六十六。贈車騎將軍印綬,位特進,諡曰昭列侯。 子松嗣,官至宗正。

按《太平廣記》:「劉寬字文饒,少好道,為司徒太尉。年十 三,遇青谷先生降於寢室,授其杖解法,入太華山,行 九息服氣,及授以爐丹方,修之。道成,在洞中作童初 府上師,主始學者。」

青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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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洞仙傳》:「青谷先生者,不知何許人也,常修行九息 服氣之道,後合爐火大丹,服之得道。一旦天降劉文 饒於寢室授其杖解法,得入太華山。」

馬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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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神仙傳》:「馬鳴生者,臨淄人也,本姓和,字君賢,少為 縣吏捕賊,為賊所傷,當時暫死,忽遇神人以藥救之, 便活。鳴生無以報之,遂棄職隨神,初但欲治金瘡方 耳,後知有長生之道,乃久隨之。為負笈西之女几山, 北到元丘,南至廬江,周遊天下,勤苦歷年。及受《太陽 神丹經》三卷,歸入山合藥服之,不樂昇天,但服半劑」 為地仙,恆居人間,不過三年,輒易其處,時人不知是 仙人也。架屋舍,畜僕從車馬,並與俗人皆同。如此展 轉經歷九州,五百餘年。人多識之,悉怪其不老,後乃 白日昇天而去。

按《雲笈七籤》:「馬明生者,齊國臨淄人也。本姓和,字君 寶,少為縣吏捕賊,為賊所傷,遇太真夫人適東嶽,見 而憫之,當時殆死。良久忽見一女子,年十六七,服飾 奇麗,姿容絕世,行步其傍,問君寶曰:『汝何傷血也』?君 寶以實對。夫人曰:『汝所傷乃重刃關於肺,五臟泄漏, 血凝絳府,氣激腸外,此將死之厄也,不可復生,如何』?」 君寶知是神人,叩頭求哀,乞賜救護。夫人於肘後筒 中,出藥一丸,大如小豆,即令服之,登時而愈。血絕瘡 合,無復慘痛。君寶再拜跪曰:「家財不足以謝,不知何 以奉答恩施,惟當自展駑力,以報所受爾。」夫人曰:「汝 必欲以謝我,意亦可佳,可能隨去否?」君寶乃易名姓, 自號馬明生,隨夫人執役。夫人入東嶽岱宗山峭壁 石室之中,上下懸絕,重巖深隱,去地千餘丈。石室中 有金床玉几,珍物奇瑋,乃人跡所不能至處也。明生 初但欲學《金瘡方》,既見其神仙來往,乃知有不死之 道,旦夕供給灑掃,不敢懈惓。夫人亦以鬼怪狼虎眩 惑眾變試之。明生神情澄正,終不恐懼。又使明生他 行別宿,因以好女於臥息之間,調戲令接之。明生心 堅志靜,固無邪念。夫人或行去十日五日還,或一月 二十日,輒見有仙人賓客,乘龍駕鳳往來,或有拜謁 者,真仙彌日盈座。客到,輒令明生出外別室,或立致 精細,廚食餚果非常,香酒奇漿,不覺而至,不可目名。 或呼明生坐,與之同飲食。又聞空中有琴瑟之音,歌 聲宛妙。夫人亦時自彈琴瑟,有一絃,五音並奏,高元 響激,聞於數里。眾鳥皆為集於岫室之間,徘徊飛翔, 驅之不去。蓋天人之樂,自然之妙音也。夫人棲止,常 與明生同石室中而異榻爾。幽寂之所,都惟二人,或 行去,亦不道所往之處。但見常有一白龍來迎。夫人 即著雲光繡袍,乘白龍而去。袍上專是明月珠綴著 衣縫,帶玉佩,戴金華太元之冠,亦不見有從者。既還, 即龍自去,不知所在。石室玉床之上,有紫錦被褥,緋 羅之帳,中有服玩之物,瑰金函英,元黃羅列,非世所 有,不能一一知其名也。有兩卷素書,上題曰《九天太 上道經》。明生亦竟不敢開卷視其文也,惟供給灑掃, 守巖室而已。至於玩服,亦不敢竊闚之,亦不敢有所 請問。如此五年,愈加勤肅,輒不怠惰。夫人歎而謂之 曰:「汝真可教也,必能得道者也。以子俗人而不淫不 慢,恭仰靈氣而莫之廢,雖欲求死,亦焉可得乎。」因以 姓字本末告之曰:「我名婉羅,字勃遂,事元都太真,有 子為三天太上府都官司直,總糾天曹事,官秩比人 間卿佐也。年少數委官遊逸,虛廢事任,有司奏劾,降 主東嶽退真王之編,司鬼神之事,五百年一代其職, 因來視之,勵其後使修守政事,以補其過。我久在人 間,今奉君王命,又被太上召,不得復停。念汝專謹,故 以相語。欲教汝長生之方,延年之術,而我所受服,以 太和自然龍胎之體,適可授三天真人,不可以教始 學者,固非汝所得聞矣。縱或聞之,亦必不能用以持 身也。」有安期先生,曉金液丹法,其方祕要,便可立用, 是「九君太乙之道,白日昇天者矣。安期明日來,吾將 以汝付囑之焉。」相隨稍久,其術必傳。明日,安期先生 至,乘駮驎,著緋衣,戴遠遊冠,帶玉佩及虎頭鞶囊。視 之,年可二十許,潔白嚴整,從六七仙人,皆執節奉衛。 見夫人揖之甚謹,稱下官。須臾,設酒果廚膳,飲宴半日許,夫人語明生曰:「吾不復得停,汝隨此君去,勿憂 念也,我亦時時當往視汝。」因以五言詩二篇贈之,可 以相存。明生流涕而辭,乃隨先生受《九丹之道。詩》曰: 「暫捨墉城內,命駕岱山阿。仰瞻太清闕,雲樓鬱嵯峨。 虛中有真人,來往何紛葩,鍊形保自然,俯仰食太和。 朝朝九天王,夕館還西華。流精可飛騰,吐納養青芽。 至樂非金石,風生《自然》歌。上下凌景霄,羽衣何娑婆。 五嶽非妾室,元都是我家,下看滎競子,篤似蛙與蟆。 顧盼塵濁中,憂患自相羅。苟未悟妙旨,安事於琢磨。 禍湊由道泄,密慎福臻多。」又「昔生崑陵宮,共講天年」 延。金液雖可遐,未若太和仙。仰登冥靈臺,虛想詠靈 人。忽遇扶桑王,九老仙都真。駕驂紫虯輦,靈顏一何 鮮。啟我尋長途,邀我自然津。告以鴻飛術,受以玉胎 篇。瓊膏凝元炁,素女為我陳。俯挹琳鳳腴,仰上飄三 天。雲綱立爾步,五嶽可暫還。元都安足遠,蓬萊山腳 間。傳授相親愛,結友為天人。替即游「刑對禍,必無愚 賢。祕則享無傾,泄則軀身顛。」明生乃隨安期先生負 笈,西之女几,北到圓丘,南至秦廬,潛及青城九嶷,周 遊天下。二十年中,勤苦備嘗。安期乃曰:「子真有仙骨, 何專恭之甚耶?吾所不及也。」遂授以《太清金液神丹 方》,而告之曰:「子若未欲升天,但先服半劑,與明生相 別而去。」明生乃入華陰山,依方合金丹餌之,半劑得 仙,而與俗人無異,人莫識其非。凡漢靈帝時,惟太傅 胡廣知其有道,嘗訪明生以國祚大期問之,明生初 不對,後亦告焉,無不驗者。後人怪其不老,遂復服金 丹半劑,白日昇天。臨去著詩三首,以示將來。漢光和 三年也。詩曰:「太和何久長,人命將不永。噏如朝露晞, 奄忽睡覺頃,生生世所悟,傷生由莫靜,我將尋真人, 澄神挹容景,盤桓崑陵宮,元都可馳騁,涓子牽我遊, 太真來見省,朝朝王母前,夕歸鍾嶽嶺,仰採瓊瑤葩, 俯漱琳琅井,千齡猶一刻,萬紀如電頃」,又,「天地自有 常,人命最驗毳,年若驚弦發,時猶輕矢逝,雖有灼灼 姿,玉為塵土穢,林草無秋耀,綠葉豈終歲,惜此繁茂 摧,哀彼寒霜厲。有存理必亡,有興故有廢。真官戲元 津,與物無凝滯。神沖紫霄內,形棲山水際。對虛忘有 懷,遊目記容裔。風塵將何來,真道故可大。」又「濁塗諒 為歎,世樂豈足預。振褐掃塵瑕,飄飄獨遠舉。寥寥巖 嶽際,蕭蕭縱萬慮。靈真與我遊,落景乘鴻御。朝乘雲 輪來,夕駕扶搖去。嗷嘈天」地中,囂聲安得附。

太真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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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神仙傳》:「太真夫人,王母之小女也。年可十六七,名 婉,字羅敷,遂事元都太真王。有子為三天太上府司 直,主總糾天曹之違錯。比地上之卿佐,年少好遊逸, 委官廢事,有司奏劾,以不親局察,降主事東嶽退真 王之編,司鬼神之事,五百年一代其職。夫人因來視 之,勵其使修守政事,以補其過。」過。臨淄縣小吏和君 賢,為賊所傷殆死,夫人以藥服之,登時而愈。君賢乃 易姓名,自號馬明生,隨夫人執役。夫人將去,人間告 之曰:「我奉太上召,不復得停,有安期先生,明日當來, 吾將以汝付囑焉。」明日,安期生至,見夫人拜揖甚敬, 自稱下官。須臾,設酒果廚膳,飲宴半日許。安期自說 昔與夫人遊安息國西海際,食棗異「美,此間棗殊不 及也。憶此未久,已二千年矣。」夫人云:「吾昔與君共食 一棗乃不盡,此間小棗,那可比耶?」安期曰:「下官先日 往九河,見司陰與西漢夫人共遊,見問以陽九百六 之期,聖主受命之劫,下官答以幼稚,未識運厄之紀, 別當諮太真王夫人,今既賜坐,願請此教。」夫人曰:「期 運漫汗,非君所能卒知。夫天地有大陽九、大百六、小 陽九、小百六,天厄謂之陽九,地虧謂之百六,此二災 是天地之否泰,陰陽九地之孛蝕也。大期九千九百 年,小期三千三百年,而此運所鍾,聖人所不能禳。今 大厄猶未然,唐世是小陽九之始,計訖來甲申歲,百 六將會矣。」爾時道德方隆,凶惡頓肆,聖君受命,乃在 壬辰,無復千年,亦尋至也。西漢夫人,俱已經見,所以 相問,當是相試耳。然復是司陰君所局。夫陽九者,天 旱海消而陸自焦。百六者,海竭而陵自填。四海水減, 滄溟成山,連城之鯨,萬丈之蛟,不達期運之度,惟叩 天而索水。詞訟紛紜,布於上府,三天煩於省察,司命 亦疲於按對。九河之口,是赤水之所衝,其「深難測,今 已漸枯,八氣蒸於山澤,流沙塵於原口。於是四海俱 會,群龍鼓舞。」爾乃須甲申之年,將飛洪倒流。今水母 上天門而告期,積石開萬泉而通路,飛陰風以撓蒼 生,注元流以布遐邇,洋溢在數年之中,漫衍終九載 之暮。既得道之真,體靈合妙,至其時也,但當騰虛空 而盼山陂,遊浮嶽而視廣「川,乘元鴻以湊州城,御虯 輦而邁景雲耳。咄嗟之間,忽焉便適,可以翔身娛目, 豈足經意乎?當今日且論酒事,何用此為也?」因指明 生向安期曰:「此子有心向慕,殆可教訓,昔遇因緣,遂 來見隨,雖質穢未靈,而淫欲已消。今未可授元和太 真之道,且欲令就君受金液丹方,君可得爾,便宜將 去。夫流俗之人,心肺單危,經胃內薄,血津疲羸,肝腎不注其眼,脣口不辨其機,蓋大慈而不合天人,欲奔 走而不及靈飛,適宜慰撫以成其志,不可試以《仙變 八威》也。切勿刻令其失正矣。」安期曰:「諾。但恐道淺術 薄,不足以訓授耳。下官昔受此方於漢成丈人,此則 先師之成法,實不敢倉卒而傳。要當令在二千」年之 內,必使其闚天路矣。下官往與女郎,俱會元丘,觀九 陔之礨硌,望弱水而東流。賜酣元碧之香酒,不覺高 卑而詠同。當開尊笈靈籙,偶見玉胎瓊膏之方。服之 刀圭,立登雲天。解形萬變,上為真皇。此術徑妙,蓋約 於金液之華,又速於霜雪九轉之鋒。今非敢有譏,捨 近而從遠,棄逕而追煩,實思聞「神方之品第,願知真 仙之高尊,苟卑降有時,非所宜論,瓊腴之方,必是侍 者,未可得用邪。」夫人曰:「君未知乎,此是天皇之靈方, 乃天真所宜用,非流俗下尸所能闚𨵦也。仙方凡有 九品,一名太和自然龍胎之醴,二名玉胎瓊液之膏, 三名飛丹紫華流精,四名朱光雲碧之腴,五名九種 紅華神丹,六名太清金液之華,七名九轉霜雪之丹, 八名九鼎雲英,九名雲光石流飛丹。」此皆九轉之次 第也。得仙者亦有九品:第一上仙,號九天真王;第二 次仙,號三天真王;第三號太上真人,第四號飛天真 人;第五號靈仙,第六號真人,第七號靈人,第八號飛 仙,第九號仙人。此九仙之品第也,各有差降,不可超 「學。彼知金液,已為過矣。至於玉皇之所餌,非淺學所 宜。聞君雖得道,而久在世上,囂濁染於正氣,塵垢鼓 於三一,猶未可登三天而朝太上,邁扶桑而謁太真。 玉胎之方,尚未可諭,何況下才而令聞其篇目耶?」安 期有慚色,退席曰:「下官實不知靈藥之妙品殊乃爾, 信駭聽矣。」因自陳曰:「下官曾聞女郎有《九天太真道 經》,清虛鏡無,鑒朗元冥,誠非下才可得仰瞻。然受遇 彌久,接引每重,不自省量,希乞教訓,不審其書可得 見乎。如暫睹盼太真,則魚目易質矣。」夫人哂爾而笑, 良久曰:「太上道殊,真府遐邈,將非下才可得交關。君 但當弘今之功,無代非分之勞矣。我正爾暫北到元 洲,東詣方丈,漱龍胎於元都之宮,試玉女於眾仙之 堂,天事靡盬,將俟事暇,相示以《太上真經》也。君能勤 正一於太清,役恆華而命四瀆,然後尋我於三天之 見,索於鍾山王屋,則真書可得而授焉。如其不然,無 為屈逸駿而步滄津,損舟楫而濟溟海矣。」如向所論, 陽九百六,應期輒降。夫安危無專,否泰有對,超然遠 鑒,悵「懷感慨,亢極之災,可避而不可禳明,期運所鍾, 聖主不能知。是以伯陽棄周關令悟其國弊,天人之 事,彰於品物。君何為杳杳久為地仙乎?孰若先覺以 高飛,超風塵而自潔,避甲申於元涂,並真靈而齊列 乎?言為爾盡,君將勖之。」安期長跪曰:「今日受教,輒奉 修焉。」夫人語明生曰:「汝隨此君去,勿憂念也,我亦時 當往視汝。」因以五言詩二篇贈之,可以相勖。明生流 涕而辭,乃隨安期負笈入女几山,夫人乘龍而去。後 明生隨師周遊青城廬潛凡二十年,乃受金液之方, 煉而昇天。

張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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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太平廣記》:「張道陵之子衡,字靈真,繼志修煉,世號 嗣師。以靈帝光和二年,歲在己未,正月二十三日,於 陽平化白日昇天。」

鄭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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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九嶷山志》:「鄭安期負二十石巨甕,貯鐵白六百斤, 登山修煉。馬明生遇之於桂林峰石潭,後皆仙去。」

王思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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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浙江通志》:「王思真位為太上侍經仙郎。漢靈帝光 和二年己未正月一日,太上老君降於天台山,命思 真披九光之韞書,立太洞等經三十六卷,以授太極 左仙公葛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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