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神異典/第248卷

博物彙編 神異典 第二百四十七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博物彙編 第二百四十八卷
博物彙編 神異典 第二百四十九卷


考證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神異典

 第二百四十八卷目錄

 神仙部列傳二十五

  唐八

  元徹         柳實

  軒轅彌明       伊祁元解

  王四郎        楊敬真

  吳清妻        潘老人

  張雲容        黑老附韋丹

  韋蒙妻附小真 總笄費雞師

  王先生        白皎

  衡山道士       施肩吾

  符契元        裴航

  李玨         道樹卜

  盧山人        風穴道士

  劉元靖

神異典第二百四十八卷

神仙部列傳二十五 编辑

唐八 编辑

元徹 柳實 编辑

按《續仙傳》:「元和初,有元徹、柳實者,居於衡山。二公俱 有從父,為官浙右,李庶人連累,各竄於驩愛州,二公 共結行李而往省焉。至於廉州合浦縣,登舟而欲越 海,將抵交趾,艤舟於合浦岸,夜有村人饗神,簫鼓喧 譁,舟人與二公僕吏齊往看焉。夜將午,俄颶風欻起, 斷纜漂舟,入于大海,莫知所適。𦊰長鯨之鬐,搶巨鼇」 之背,浪浮雪嶠,日涌火輪,觸蛟室而梭停,撞蜃樓而 瓦解。擺簸數四,幾欲傾沉,然後抵孤島而風止。二公 愁悶而陟焉,見天王尊像瑩然於嶺,所有金爐香燼, 而別無一物。二公周覽之次,忽睹海面上有巨獸出 首,四顧,若有察聽,牙森劍戟,目閃電光,良久而沒。逡 巡,復有紫雲自海面湧出,漫衍數百步,中有五色大 芙蓉,高百餘尺,葉葉而綻,內有帳幄,若繡綺錯雜,耀 奪人眼。又見虹橋忽展,直抵於島上。俄有雙鬟侍女, 捧玉合,持金爐,自蓮葉而來,天尊所易其殘燼,炷以 異香。二公見之,前告叩頭,辭理哀酸,求返人世,雙鬟 不答。二公請益良久,女曰:「子是何人,而遽至此?」二公 具以實白之,女曰:「少頃有玉虛尊師當降此島,與南 溟夫人會約。子但堅請之,將有所遂。」言訖,有道士乘 白鹿,馭彩霞,直降於島上。二公並拜而泣告。尊師憫 之曰:「子可隨此女而謁南溟夫人,當有歸期,可無礙 矣。」尊師語雙鬟曰:「余暫修真畢,當詣彼。」二子受教,至 帳前行拜謁之禮,見一女未衣五色文彩,皓玉凝 肌,紅流膩艷,神澄沆瀣,氣肅滄溟。二子告以姓字,夫 人哂之曰:「昔時天台有劉晨,今有柳實;昔有阮肇,今 有元徹;昔時有劉阮,今有元柳,莫非天也。」設二榻而 坐。俄頃,尊師至,夫人迎拜,遂還坐。有僊娥數輩,奏笙 簧簫笛,傍列鸞鳳之歌舞,雅合節奏。二子恍惚若夢 於鈞天,即人世罕聞見矣。遂命飛觴。忽有元鶴御彩 牋自空而至,曰:「安期生知尊師赴南溟會,暫請枉駕。」 尊師讀之,謂元鶴曰:「尋當至彼。」尊師語夫人曰:「與安 期生間闊千年,不值南遊,無因訪話。」夫人遂促侍女 進饌,玉器光潔。夫人對食,而二子不得餉。尊師曰:「二 子雖未合餉,然為求人間之食而餉之。」夫人曰:「然。即 別進饌,乃人間」味也。尊師食畢,懷中出丹篆一卷,而 授夫人。夫人拜而受之,遂告去。回顧二子曰:「子有道 骨,歸乃不難,然邂逅相遇,合有靈藥相貺。子但宿分 自有師,吾不當為子師耳。」二子拜尊師遂去。俄海上 有武夫,長數丈,衣金甲,仗劍而進曰:「奉使天真,清進 不謹,法當顯戮,今已行刑。」遂趨而沒。夫人命侍女紫 衣鳳冠者曰:「可送客去,而所乘者何?」侍女曰:「有百花 橋,可馭二子。」二子感謝拜別。夫人贈以玉壺一枚,高 尺餘。夫人命筆題《玉壺詩》,贈曰:「來從一葉舟中來,去 向百花橋上去。若到人間扣玉壺,鴛鴦自解分明語。」 俄有橋長數百步,欄檻之上,皆有異花。二子於花間 潛窺,見千龍萬蛇,遞相交遶,為橋之柱。又見昔海上 獸,已身首異處,浮於波上。二子因詰使者,使者曰:「此 獸為不知二君故也。」又曰:「我不當為使而送子,蓋有 深意,欲有奉託,彊為此行?」遂襟帶間解一琥珀合,子, 中有物,隱隱若蜘蛛形狀,謂二子曰:「吾輩水僊也,水 僊陰也,而無男子。吾昔遇番禺少年,情之至而有子。 未三歲,合棄之。夫人命與南嶽神為子,其來久矣。聞 南嶽回鴈峰使者,有事於水府,返日憑寄吾子所弄 玉環,往而使者隱之,吾頗為恨望。二君子為持此合 子至回鴈峰下,訪使者廟而投之,當有異變。倘得玉 環為送吾子,吾子亦自當有報效耳。慎勿啟之。」二子 受之,謂使者曰:「夫人詩云:『若到人間扣玉壺,鴛鴦自 解分明語,何也』?」曰:「子歸有事,但扣玉壺,當有鴛鴦應 之,事無不從矣。」又曰:「玉虛尊師云:吾輩自有師,師復是誰?」曰:「南嶽太極先生耳,當自遇之。」遂與使者告別。 橋之盡所,即昔日合浦之維舟處,回視已無橋矣。二 子詢之,時已一十二年,驩愛二州,親屬已殞謝矣。問 道將歸衡山,中途因餒而扣壺,遂有鴛鴦語曰:「若欲 飲食,前行自遇耳。」俄而道左有盤饌豐備,二子食之, 而數日不思他味,尋即達家。昔日童稚已弱冠矣。然 二子妻各謝世已三晝,家人輩悲喜不勝,曰:「人云郎 君亡沒大海,服闋已九秋矣。」二子厭人世,體以清虛, 睹妻子喪,不甚悲感。遂相與直抵回鴈峰,訪使者廟, 以合子投之。忽有黑龍長數丈,激風噴電,折樹揭屋, 霹靂一聲,而廟立碎。二子戰慄,不敢熟視,空中乃有 擲玉環者,二子取之而送南嶽廟。及歸,有黃衣少年 持二金合子,各到二子家曰:「郎君令持此藥曰還魂 膏」,而報。二君子家有斃者,雖一甲子猶能塗頂而活。 受之而使者不見,二子遂以活。妻室後共尋雲水,訪 太極先生而曾無影響。悶卻歸,因大雪,見大叟負樵 而鬻,二子哀其衰邁,飲之以酒。睹樵擔上有太極字, 遂禮之為師,以玉壺告之。叟曰:「吾貯玉液者,亡來數 十甲。」子甚喜,再見二子,因隨詣祝融峰,自此而得道, 不重見耳。

軒轅彌明 编辑

按《衡嶽志》:「軒轅彌明者,不知何許人,在衡湘間,來往 九十餘年,善捕逐鬼物,能囚拘蛟螭虎豹,人莫知其 壽。進士劉師服嘗於湘南遇之。元和七年壬辰十二 月四日,將自衡山遊太白,過京師,與師服相值,師服 招其止宿。有校書郎侯喜新,有詩名,擁鑪夜坐,與劉 說詩,彌明在其側,貌極醜,白鬢黑面,長頸而高,結喉」, 又作楚語。喜視之若無人。彌明忽掀衣張眉,指鑪中 石鼎謂喜曰:「子云能詩,與我賦此乎?」師服以衡湘舊 識,見其老,頗貌敬之,不知有文也。聞此說大喜,即援 筆而題其首兩句曰:「巧匠琢山骨,刳中事煎烹。」次傳 與喜,踴躍而綴其下曰:「外包乾坤,文中有潛浪驚。」題 訖吟之,彌明啞然笑曰:「子詩如是而已乎?」即袖手竦 肩,倚北牆坐,謂劉曰:「吾不解世俗書,子為吾書之。」因 高吟曰:「龍頭縮菌蠢,豕腹脹彭亨。」初不似經意者,而 詩旨則皆譏喜。二子相顧慚駭,然欲以多窮之,即賦 兩句以授喜曰:「大若烈士膽,圓如戰馬纓。」喜又成兩 句曰:「在冷足自安,遭焚意彌貞。」彌明又令師服書曰: 「秋瓜未落葉,凍芋彊抽萌。」師服又吟曰:「磨礱去圭角, 浸潤著光精。」訖又授,喜思益苦,務欲壓。彌明每營度, 欲出口吻,吟聲益悲,操筆欲書,將下復止,亦竟不能。 奇曰:「旁有雙耳穿,上為孤髻撐。」彌明曰:「時於蚯蚓竅, 微作蒼蠅聲。」其不用意如初,所言亦奇,語皆侵二子。 夜將闌,二子起謝曰:「尊師非常人也,某等服矣。願為 弟子,不敢更論詩。」彌明奮曰:「不然,此章不可不成也。」 謂劉曰:「把筆,把筆,吾與汝就之。」又《連唱》曰:「何當出灰 地,無計離瓶甖。謬居鼎鼐間,長使水火爭。形模婦女 笑,度量兒童輕。徒爾堅貞性,不過升合盛。寧依煖熱 敝,不與寒涼并。忽罹飜溢愆,實負任使誠。陋質荷斟 酌,狹衷媿提擎。豈能煮仙藥,但未污羊羹。區區徒自 效,瑣瑣安足呈。難比俎豆用,不為手所橙。願君勿嘲 誚,此物方施行。」師服書訖,即便讀之。畢,謂二子曰:「子 皆不足與語此,寧為文耶?吾就子所能而作,且非吾 之所學於師而能者也。吾所能者,子皆不足以聞也, 豈獨文乎哉?吾閉口矣。」二子大懼,皆起床下拜曰:「『不 敢他有問也,願一言而已』。先生稱不解人間書,敢問 解何書也?請問此而已。」累問不應。二子不自得,即退 就坐。彌明倚牆睡,鼻息如雷鳴,二子惶恐失色,不敢 喘息。斯須,曙鼓鼕鼕,二子亦困,遂坐睡。及覺驚顧,已 失彌明所在,問童子奴,曰:「天且明,道士起出門,若言 便旋。」然久不返,覓之,已不見矣。二子驚惋自責,因攜 詩詣昌黎韓愈,問此何人也。愈曰:「余聞有隱君子彌 明,豈其人耶?」遂為《石鼎聯句序》。

伊祁元解 编辑

按《杜陽雜編》:「元和間,上好神僊不死之術,而方士田 佐元、僧大通皆令入宮禁,以鍊石為名。時有處士伊 祁元解鬒髮童顏,氣息香潔,常乘一黃牝馬,纔高三 尺,不啗芻粟,但飲醇酎,不施韁勒,唯以青氈藉其背。 常遊歷青兗間,若與人款曲語話,千百年事,皆如目 擊。上知其異人,遂令密召入宮,處九華之室,設紫茭」 之席,飲龍膏之酒。紫茭席色紫而類茭葉光軟香淨, 冬溫夏涼,龍膏酒黑如純漆,飲之令人神爽。此本烏 弋山離國所獻,上每日親自訪問,頗加敬仰。而元解 魯樸,未嘗嫻人臣禮。上因問曰:「先生春秋既高,而顏 色不老,何也?」元解曰:「臣家於海上,常種靈草食之,故 得然也。」即於衣間出三等藥,實為上種於殿前。一曰 「雙麟芝」,二曰六合葵,三曰「萬根藤。」雙麟芝褐色,一莖 兩穗隱隱形如麟,頭尾悉具,其中有子如瑟瑟焉。六 合葵色紅而葉類於茙葵,始生六莖,其上合為一株, 共生十二葉,內出二十四花,花如桃花,而一朵千葉, 一葉六影,其成實如相思子。萬根藤一子而生萬根枝葉皆碧,鉤連盤屈,可蔭一畝。其花鮮潔,狀類芍藥, 而蕊色殷紅,細如絲髮,可長五六寸,一朵之內,不啻 千莖,亦謂之「絳心藤。」靈草既成,人莫得見。元解請上 自採餌之,頗覺神驗,由是益加禮重。遇西域有進美 玉者二,一圓一方,徑各五寸,光彩凝冷,可鑑毛髮。時 元解方坐於上前,熟視之曰:「此一龍玉也,一虎玉也。」 上驚而問曰:「何謂龍玉、虎玉耶?」元解曰:「圓者,龍也,生 於水中,為龍所寶,若投之水,必虹蜺出焉。方者,虎也, 生於喦谷,為虎所寶,若以虎毛拂之,即紫光迸逸,而 百獸懾服。」上異其言,遂令試之,各如其說。詢得玉之 由,使者曰:「一自漁者得,一自獵者獲。」上因命取龍虎 二玉,以錦囊盛之於內府。元解將還東海,亟請於上, 上未之許,過宮中,刻木作《海上三山》,綵繪華麗,間以 珠玉。上因元日與元解觀之,指蓬萊曰:「若非上仙,無 由得及此境。」元解笑曰:「三島咫尺,誰曰難及。臣雖無 能,試為陛下一遊,以探物象妍醜。」即踴體於空中,漸 覺微小,俄而入於金銀闕內。左右連聲呼之,竟不復 有所見。上追思歎恨,僅成羸疹。因號其山為「藏真島。」 每詰旦,於島前焚鳳腦香,以崇禮敬。後旬日,青州奏 云:「元解乘黃牝馬過海矣。」

王四郎 编辑

按《集異記》:洛陽尉王琚有孽姪,小名四郎。孩提之歲, 其母他適,因隨去。自後或十年五年至琚家,而王氏 不復錄矣。唐元和中,琚因常調,自鄭入京,道出東都, 方過天津橋,四郎忽於馬前跪拜,布衣草屨,形貌山 野,琚不識,因自言其名。琚哀愍久之,乃曰:「叔今赴選, 費用固多,少物奉獻,以助其費。」即於懷中出金可五 兩許,色如雞冠,因曰:「此不可與常者等價也。到京但 於金市訪張蓬子付之,當得二百千。」琚異之,即謂曰: 「爾頃在何處,今復何適?」對曰:「向居王屋山下洞,今將 往峨嵋山。知叔到此,故候拜覲。」琚又曰:「爾今停泊在 何處?」對曰:「中橋逆旅席氏之家。」時方小雨,會琚不齎 雨衣,遽去,曰:「吾即至爾居。」四郎又拜曰:「行李有期,恐 不獲祇候。」琚逕歸,易服而往,則已行矣。因詢之席氏, 乃曰:「妻妾四五人,皆有殊色,至於衣服鞍馬,華侈非 常。其王處士肩輿先行,云往劍南。」琚私奇之,然未信 也。及至上都,時物翔貴,財用頗乏,因謂家奴吉兒曰: 「爾將四郎所留者一訪之」,果有張蓬子。乃出金示之, 蓬子驚喜,捧而叩顙曰:「何從得此?所要幾緡?」吉兒即 曰:「二百千耳。」蓬子遂置酒食宴吉兒,即依請而付。又 曰:「若更有可以再來。」吉兒以錢歸,琚大異之。明日自 詣蓬子,蓬子曰:「此王四郎所貨化金也。西域商人專 此伺買,且無定價,但四郎本約多少耳,逾則不必受 也。」琚遂更不取焉。自後留心訪問,冀一會遇,終不復 見之。

楊敬真 编辑

按《續元怪錄》:敬真,虢州閿鄉縣長壽鄉天仙村田家 女也。年十八,嫁同村王清,其夫家貧力田。楊氏婦道 甚謹,夫族目之勤力。新婦性沉靜,不好戲笑,有暇必 灑掃靜室,閉門閑居,雖鄰婦狎之,終不相往來。生三 男一女,年二十四歲。元和十二年五月十二日,夜告 其夫曰:「妾神識頗不安,惡聞人言,當於靜室寧之。君 宜與兒女暫居異室。」夫許之。楊氏遂沐浴著新衣,焚 香閉戶而坐。及明,訝其起遲,開門視之,衣服委地床 上,若蟬蛻然,身已去矣,但覺異香滿室。其夫驚以告 其父母,共嘆之。數人來曰:「昨夜方半,有天樂從西而 來,似若雲中,下於君家奏樂。久之,稍稍上去,合村皆 聽之。君家聞否?而異香酷烈,遍數十」里。村吏以告,縣 令李邯遣吏民遠近尋逐,皆無蹤跡。因令不動其衣, 閉其戶,以棘環之,冀其或來也。至十八日夜五更,村 人復聞雲中僊樂異香從東來,復下王氏宅作樂,久 之而去,王氏亦無聞者。及明來視其門,棘封如故,房 中《髣髴》若有人聲,遽走告縣令。李邯親率僧道官吏, 其開其門,則婦宛在床矣。但覺面目光芒有非常之 色。邯問曰:「向何所去?今何所來?」對曰:「昨十五日夜,初 有仙騎來曰:『夫人當上仙,雲鶴即到,宜靜室以伺之』。 至三更,有僊樂綵仗,霓旌絳節,鸞鶴紛紜,五雲來降, 入於房中。報者曰:『前夫人准籍合僊,僊師使使者來 迎,會於西嶽』。」於是彩童二人捧玉箱,箱中有奇服,非 綺非羅,製若道人之衣,珍華香潔,不可名狀。遂衣之 畢,樂作三闋。青衣引白鶴曰:「宜乘此,初尚懼其危,試 乘之,穩不可言。」飛起而五雲捧出,綵仗前引,至於華 山雲臺峰,峰上有盤石,已有四女先在彼焉。一人云 姓馬,宋州人。一人姓徐,幽州人;一人姓郭,荊州人;一 人姓夏,青州人。皆其夜成仙,同會於此。㫄一小仙曰: 「並捨虛幻,得證真僊,今當定名,宜有真字。」於是馬曰 信真,徐曰湛真,郭曰修真,夏曰守真,其時五雲參差, 遍覆崖谷,妙樂羅列,間作於前。五人相慶曰:「同生濁 界,並是凡身,一旦翛然,遂與塵隔,今夕何夕,歡會於 斯,宜各賦詩,以道其意。」信真詩曰:「幾劫澄煩慮,思今 身僅成。誓將雲外隱,不向世間存。」《湛真詩》曰:「綽約離塵世,從容上太清。雲衣無綻日,鶴駕沒遙程。」《修真詩》 曰:「華嶽無三尺,東瀛僅一杯。入雲騎彩鳳,歌舞上蓬 萊。」《守真詩》曰:「共作雲山侶,俱辭世界塵。靜思前日事, 拋卻幾年身。」《敬真詩》曰:「人世徒紛擾,其生似夢華。誰 言今夕裡,俛首視雲霞。」既而雕盤珍果,名不可知;妙 樂鏘鍠,響動崖谷。俄而執節者曰:「宜往蓬萊謁大僊 伯。」五真曰:「大僊伯為誰?」曰:「茅君也。」伎樂鸞鶴,復前引 東去,倏然間已到蓬萊。其宮皆金銀花木樓殿,皆非 人間之製作。大僊伯居金闕玉堂中,侍衛甚嚴。見五 真,喜曰:「來何晚耶。」飲以玉盃,賜以金簡鳳文之衣,玉 華之冠,配居蓬萊華院。四人者出,敬真獨前曰:「王父 年高,無人侍養,請回侍其殘年。王父去世,然後從命, 誠不忍得樂而忘王父也。惟僊伯哀之。」僊伯曰:「『汝村 一千年方出一仙人,汝當其會,無自墜其道』。因敕四 真送至其家,故得還也。」邯問:「昔何修習?」曰:「村婦何以 知?但性本虛靜,閒即凝神而坐,不復俗慮得入胸中 耳。此性也,非學也。」又問:「要去可否?」曰:「本無道術,何以 能去?」雲:「鶴來迎,即去不來,亦無術可召。」於是遂謝絕。 其夫服黃冠。邯以狀聞州,州聞廉使。時崔從按察陜 輔,延之舍於陝州紫極宮,請王父於別室。人不得升 其階,惟廉使從事及夫人得之,瞻拜者才及階而已, 亦不得升。廉使以聞,唐憲宗召見,舍於內殿,試道而 無以對,罷之。今在陝州,「終歲不食,食時啗果實,或飲 酒二三杯,絕無所食,但容色轉芳嫩耳。」

吳清妻 编辑

按《逸史》:「唐元和十二年,虢州湖城小里正吳清妻楊 氏,號監真,居天仙鄉車谷村,因頭疼乃不食。自春及 夏,每靜坐入定皆數日。村鄰等就看,三度見得藥,共 二十一丸,以水下玉液漿兩碗,令煎茶飲。四月十五 日夜更焚香端坐,忽不見。十七日,縣令自焚香祝請。 其夜四更,牛驢驚見牆上棘中衫子。逡巡牛屋上,見」 楊氏裸坐,衣服在前,肌肉極冷。扶至院,與村舍焚香 聲磬,至辰時方醒,稱十四日午時,見僊鶴語云:「洗頭 十五日沐浴。」五更,有女冠二人,并龍駕五色雲來,乃 乘鶴去。到僊方臺,見道士云:「華山有同行伴五人,煎 茶湯相待:汴州姓呂名德真;全州姓張名仙真;益州 姓馬名辨真;宋州姓王名信真。」又到海東山頭樹木 多處,及吐蕃界,山上五人皆隨。卻至仙方臺,見僊骨, 有尊師云:「此楊家三代仙骨。」令禮拜,卻請歸,云:有父 在,年老遂還。有一女冠乘鶴送來,云:「得受仙詩一首。」 又詩四,並書於後云:道啟真心覺漸清,天教絕粒應 精誠。雲外仙歌笙管合,花間風引步虛聲。《其二》曰: 「君隱處當一星,蓮花山頭飯黃精,仙人掌上經。」其三 曰:「飛鳥莫到人莫攀,一隱十年不下山。袖中短書誰 為達,華山道士賣藥還。」其四曰:「日落焚香坐醮壇,庭 花露濕漸更闌。淨水僊童調玉液,春宵羽客化金丹。」 其五曰:「攝念精思引彩霞,焚香虛室對煙花。道合雲 霄遊紫府,湛然真境瑞皇家。」

潘老人 编辑

按《續文獻通考》:「潘老人,不知其名,元和中,嘗因風雨 求宿於嵩山少林寺。二更後,僧人忽起,見火明,乃老 人。屋內設茵褥翠幕,陳列布饌,飲噉自若。眾伺之,至 五更,老人睡起,取一葫蘆,大如拳,將床席帳幕器用 悉納其中,置懷內而去。」

張雲容 编辑

按《太平廣記》:薛昭者,唐元和末為平陸尉,以義氣自 負,常慕郭代公、李北海之為人,因夜直宿囚,有為母 復仇殺人者,與金而逸之故縣,聞於廉使,廉使奏之, 坐謫為民。於海東敕下之日,不問家產,但荷銀鐺而 去。有客田山叟者,或云數百歲矣,素與昭洽,乃齎酒 攔道而飲餞之,謂昭曰:「君義士也,脫人之禍而自當 之,真荊、聶之儔也。吾請從子。」昭不許。固請,乃許之。至 三鄉夜,山叟脫衣貰酒,大醉,屏左右,謂昭曰:「可遁矣。」 與之攜手出東郊,贈藥一粒曰:「非惟去疾,兼能絕糓。」 又約曰:「此去但遇道北有林藪繁翳處,可且暫匿,不 獨逃難,當獲美姝。」昭辭。行過蘭昌宮,古木修竹,四合 其所。昭踰垣而入,追者但東西奔走,莫能知蹤矣。昭 潛於古殿之西間,及夜,風清月皎,見階前有三美女, 笑語而至,揖讓升於花茵,以犀杯酌酒而進之。居首 女子酹之曰:「吉利吉利,好人相逢,惡人相避。」其次曰: 「良宵宴會,雖有好人,豈易逢耶?」昭居窗隙間聞之,又 誌田生之言,遂跳出曰:「適聞夫人云,好人豈易逢耶? 昭雖不才,願備好人之數。」三女愕然良久曰:「君是何 人,而匿于此?」昭具以實對。乃設座於茵之南,昭詢其 姓字,長曰雲容張氏,次曰鳳臺蕭氏,次曰蘭翹劉氏。 飲將酣,蘭翹命骰子謂二女曰:「今夕佳賓相會,須有 匹偶,請擲骰子,遇采強者,得薦枕席。」乃遍擲雲容。采 勝,翹遂命薛郎近雲容姊坐。又持雙杯而獻曰:「真所 謂合巹矣。」昭拜謝之,遂問:「夫人何許人,何以至此?」容 曰:「『某乃開元中楊貴妃之侍兒也,妃甚愛惜,常令獨 舞《霓裳》於繡嶺宮。妃贈我詩曰:『羅袖動香香不已,紅蕖裊裊秋煙裡。輕雲嶺上乍搖風,嫩柳池邊初拂水』。 詩成,明皇吟詠久之,亦有繼和,但不記耳』。遂賜雙金 扼臂,因此寵幸愈於群輩。此時多遇帝與」申天師談 道,予獨與貴妃得竊聽,亦數侍天師,茶藥頗獲。天師 憫之,因閑處叩頭乞藥。師云:「吾不惜,但汝無分,不久 處世,如何?」我曰:「朝聞道,夕死可矣。」天師乃與絳雪丹 一粒曰:「汝但服之,雖死不壞。但能大其棺,廣其穴,含 以真玉,疏而有風,使魂不蕩空,魄不沈寂,有物拘制, 陶出陰陽,後百年得遇生人交精之氣,或再生便為 地僊耳。我沒蘭昌之時,具以白貴妃,貴妃恤之,命中 貴人陳元造受其事,送終之器,皆得如約。今已百年 矣。僊師之兆,莫非今宵良會乎?此乃宿分,非偶然耳。」 昭因詰申天師之貌,乃田山叟之魁梧也。昭大驚曰: 「山叟即天師明矣。不然,何以委曲,使予符曩日之事 哉?」又問蘭、鳳二子。容曰:「亦當時宮人有容者,為九僊 媛所忌,毒而死之,藏吾穴側,與之交遊,非一朝一夕 耳。」鳳臺請擊席而歌,送昭容酒,歌曰:「臉花不綻幾含 幽,今夕陽春獨換秋。我守孤燈無白日,寒雲隴上更 添愁。」蘭翹和曰:「幽谷啼鸎整羽翰,犀沉玉冷自長嘆。 月華不忍扄泉戶,露滴松枝一夜寒。」雲容和曰:「韶光 不見分成塵,曾餌金丹忽有神。不意薛生攜舊律,獨 開幽谷一枝春。」昭亦和曰:「誤入宮垣漏網人,月華靜 洗玉階塵。自疑飛到蓬萊頂,瓊艷三枝半夜春。」詩畢, 旋聞雞鳴,三人曰:「可歸室矣。」昭持其衣,超然而去。初 覺門戶至微,及經閾亦無所妨。蘭鳳亦告辭而他往 矣。但燈燭熒熒,侍婢凝立,帳幃綺繡,如貴戚家焉,遂 同寢處。昭甚慰喜。如此數夕,但不知昏旦。容曰:「吾體 已蘇矣,但衣服破故,更得新衣,則可起矣。今有金扼 臂,君可持往近縣易衣服。」昭懼不敢去,曰:「恐為州邑 所執。」容曰:「無憚,但將我白綃去,有急即蒙首,人無能 見矣。」昭然之,遂出三鄉貨之,市其衣服。夜至穴,則容 已迎門而笑。引入曰:「但啟櫬,當自起矣。」昭如其言,果 見容體已生。及回顧帷帳,但一大穴,多冥器服玩金 玉,唯取寶器而出。遂與容同歸金陵幽棲,至今見在。 容鬢不衰,豈非俱餌天師之靈藥耶?申師名元之也。

黑老附韋丹 编辑

按《會昌解頤錄》:韋丹大夫及第後,歷任西臺御史,每 常好道,未曾有遇京國有道者與丹交遊歲久,忽一 日謂丹曰:「子好道心堅,大抵骨格不成,某不能盡知 其事,可自往徐州問黑老耳。」韋乃求假出往徐州,經 數日問之,皆云無。黑老召一衙吏,問之曰:「此州城有 黑老,家在何處?」其吏曰:「此城郭內並無,去此五里瓜 園中,有一人姓陳,黑瘦貧寒,為人傭作,賃半間茅屋 而住。此州人見其黑瘦,眾皆呼為黑老。」韋公曰:「可為 某邀取來。」吏人至瓜園中喚之,黑老終不肯來,乃驅 迫之至驛,韋公已具公服在門首祗候。韋公一見,便 再拜。黑老曰:「某傭作求食,不知有何罪,今被捉來,願 得生迴。」又復怖畏驚恐,欲走出門,為吏人等遮攔不 放。自辰及酉,韋公禮貌益恭,黑老驚惶轉甚,略請上 廳,終不能得。至二更來,方上階,不肯正坐。韋公再拜 諮請,叩問不已。至三更,黑老忽然倒臥於床上,鼻息 如雷。韋公兢兢床前而立,久因困極,不覺兼公服,亦 倒臥在床前地上。睡至五更,黑老起來,以手撫韋公 背云:「汝起汝起,汝似好道,吾亦愛之。大抵骨格不成 就,且須享人間富貴。待合得時,吾當來迎汝,不然恐 汝失路耳。初秋日可再來此,當為汝盡話。」言訖,倏已 不見。韋公卻歸,至立秋前一日晚至徐州,黑老已辰 時死矣。韋公惆悵,埋之而去。自後寂絕二十年,不知 信息。韋公官江西觀察使,到郡二年,忽一日,有一叟 謂閽人曰:「爾報公,可道黑老來也。」公聞之,倒屣相迎。 公明日無疾,忽然卒皆言黑老迎韋公上仙矣。

韋蒙妻附小真 總笄 编辑

按《仙傳拾遺》,韋蒙妻許氏,居東京翊善里,自云許氏 世有神仙,皆上為高真,受天帝重任,性潔淨,熟《詩》《禮》 二經,事舅姑以孝聞。蒙為尚書郎,早夭,許舅姑亦亡, 惟一女年十二歲,甚聰慧,已能記《易》及《詩》,忽無疾而 卒,許甚憐之,不忍遠葬,殯於堂側。居數月,聞女于殯 宮中語,許與侍婢總笄,發棺視之,已生矣。言初卒之 狀云:「忽見二青衣童子,可年十二三,持一紅幡來庭 中,呼某名曰韋小真,天上召汝。」於是引之昇天。可半 日,到天上,見宮闕崇麗,天人皆錦繡毛羽五色之衣, 金冠玉笏,亦多玉童玉女,皆珠玉五色之衣,花木如 琉璃寶玉之形,風動有聲,如樂曲鏗鏘和雅。既到宮 中,見韓君司命曰:「汝九世祖,有功於國,有惠及人,近 已擢為地下主者,即遷地仙之品。汝母心於至道,合 陟仙階,即令延汝於丹陵之闕。汝祖考三世皆已生 天矣。」遂使二童送歸母,便可齋沐,太乙使者即當至 矣。許常持《妙真經》,往往感致異香,及殊常光色,眾共 異之,已十餘年矣。及小真歸後三日,果有仙樂之聲 下其庭中。許與小真總笄,一時昇天。有龍虎兵騎三 十餘人,導從而去。乃長慶元年辛丑歲也

費雞師 编辑

按《酉陽雜俎》,蜀有費雞師,目赤無黑睛,本濮人也,成 式長慶初見之,年已七十餘。或為人解疾,必用一雞, 設祭於庭。又取江石如雞卵,令疾者握之,乃踏步作 氣噓叱,雞旋轉而死,石亦四破。成式舊家人永安初 不信,嘗謂曰:「爾有厄,因丸符逼令吞之,復去其左足, 鞋及襪,符展在足心矣。」又謂奴滄海曰:「爾將病。」令袒 而負戶,以筆再三畫於戶外,大言曰:「過!過!」墨遂透背 焉。

王先生 编辑

按《宣室志》:有王先生者,家於烏江上,隱其跡,由是里 人不能辨,或以為妖妄。一日里中火起,延燒廬舍,生 即往視之,厲聲呼曰:「火且止!火且止!」於是火滅,里人 始奇之。長慶中,有弘農楊晦之,自長安東遊吳楚,行 至烏江,聞先生高躅,就門往謁。先生戴元綃巾,衣褐 衣,隱几而坐,風骨清美。晦之再拜備禮,先生拱揖而 已,命晦之坐其側,其議論元暢,迥出意表。晦之愈健 慕,於是留宿。是月乃八月十二日也。先生召其女七 娘者,乃一老嫗也,年七十餘,髮盡白,扶杖而來。先生 謂晦之曰:「此我女也,惰而不好道,今且老矣。」既而謂 七娘曰:「汝為吾刻紙,狀今夕之月,置於室東垣上。」有 頃,七娘以紙月施於垣上,夕有奇光自發,洞照一室, 纖毫盡辨。晦之驚歎不測。及曉將去,先生以杖擊之。 俄有塵起,天地盡晦,久之塵斂。視其庭,則懸崖峻險, 山谷重疊,前有積石。晦之悸然背汗,毛髮豎立。先生 曰:「陵谷速遷,子安所歸乎?」晦之益恐,灑泣言曰:「誠不 知一旦有桑田之變,豈仙都瞬息,而塵世已千歲乎?」 先生笑曰:「子無懼也,所以為娛耳。」於是持篲掃其庭, 又有塵起,有頃塵斂,門庭如舊。晦之喜,即馳馬而去。

白皎 编辑

按《異聞集》:「河陽從事樊宗仁,長慶中客遊鄂渚,因抵 江陵,途中頗為駕舟子王升所侮,宗仁方舉進士,力 不能制,每優容之。至江陵,具以事訴於在任,因得重 笞之。宗仁以他舟上峽發荊,不旬日,而所乘之舟汎 然失纜,篙櫓皆不能制。舟人曰:『此舟已為讎人之所 禁矣。昨水行豈嘗有所忤哉?今無術以進,不五百里 當歷石灘。險阻艱難,一江之最。計其奸心,度我船適 至,則必觸碎沉溺,不如先備焉』。」宗仁方與僕登岸,以 巨索縶舟,循岸隨之而行。翌日,至灘所,船果奔駭狂 觸,恣縱升沈,須臾瓦解。賴其有索,人雖無傷,物則蕩 盡。峽路深僻,上下數百里皆無居人。宗仁即與僕輩 蔭於林下,糧餼什具,絕無所有。羈危辛苦,憂悶備至。 雖發人告於上官,去二日不見返,饑餒逮絕。其夜因 積薪起火,宗仁洎僮僕皆環火假寢。夜深忽寤,見山 獠五人列坐,態貌殊異,皆挾利兵,瞻顧睢盱,言語兇 謾,假令揮刃,則宗仁輩束手延頸矣。睹其勢逼,因大 語曰:「爾輩家業,在此山中,吾不幸舟船破碎,萬物俱 沒,涸然古岸,俟為豺狼之餌。爾輩圓首橫目,曾不傷 急,而乃僩然笑侮,幸人危禍,一至此哉!吾今絕糧,已 逾日矣,爾家近者,可遽歸營飲食,以濟吾之將死也。」 山獠相視,遂令二人起,未曉,負米肉鹽酪而至。宗仁 賴之,以候迴信,因示舟破之由。山獠曰:「峽中行此術 者甚眾,而遇此難者亦多。然他人或有以解,唯王升 者犯之,非沒溺不已,則不知果是此子否?南山白皎 者,法術通神,可以延之,遣召行禁,我知皎處,試為一 請。」宗仁因懇祈之,山獠一人遂行。明日,皎果至,黃冠 野服,杖策躡履,姿狀山野,禽獸為侶。宗仁則又示以 窮寓之端,皎笑曰:「瑣事耳,為君召而斬之。」因薙草剪 木,規地為壇,仍列刀水,而皎立中央。夜闌月白,水碧 山青,杉桂朦朧,溪聲悄然。時聞皎引氣呼叫,召王升 發聲清長,激響遼絕,達曙無至者。宗仁私語僕使曰: 「豈七百里王升而可一息致哉?」皎又詢宗仁曰:「物沉 舟碎,果如所言,莫不自為風水所害耶?」宗仁暨舟子 又實告。皎曰:「果如是,王升安所逃形哉?」又謂宗仁所 使曰:「然請郎君三代名諱,方審其術耳。」僕人告之,皎 遂入深遠,別建壇墠,暮夜而再召之,長呼之聲,又若 昨夕。良久,山中忽有應皎者,咽絕,因風始聞,久乃至 皎處,則王升之魄也。皎於是責其奸蠹,數以罪狀。升 求哀俯伏,稽顙流血。皎謂宗仁曰:「已得甘伏,可以行 戮矣。」宗仁曰:「原其奸兇尤甚,實為難恕,便行誅斬,則 又不可,宜加以他苦焉。」乃叱王升曰:「全爾腰領,當百 日血痢而死。」升號泣而去。皎告辭,宗仁解衣以贈皎, 皎笑而不受。有頃,舟船至,宗仁得進。發江陵。詢訪王 升,是其日。皎召致之夕,在家染血痢,十旬而死。

衡山道士 编辑

按《衡嶽志》:衡山道士,不知何許人。長慶中,有頭陀悟 空,嘗裹糧持錫入衡山,至朱陵西原,遊覽累日,捫蘿 度險,無跡不到。因憩於巖下,長吁曰:「饑渴如此,不見 主人。」忽見前巖有道士坐繩床,僧詣之不動,遂責其 無賓主意,復以饑困告。道士欻起,指石地曰:「此有米, 觸石深數寸。」令僧探之,得陳米斗餘,即置於釜,承瀑水敲火煮飯。僧纔食一口未盡,辭以未熟。道士笑曰: 「君食止此,可謂薄命,我當畢之。」遂喫飯盡。又曰:「我為 客設戲乃處:木褭枝頭,猿懸鳥跂。」揵閃目。有頃又 旋繞繩床。蓬轉湍急。但睹衣色成規。倏忽失所在。僧 尋路歸寺。數月不復饑渴。

施肩吾 编辑

按《金華府志》:肩吾以長慶中隱洪州西學仙,嘗貽徐 凝書云:「僕雖忝成名,自知命薄,遂栖心元門,養性林 壑,賴仙聖扶持。雖年迫遲暮,幸免龍鍾。」題其後曰:「西 山學仙者,施肩吾頓首。」又陸游修《心鑑跋》云:「高祖太 傅公生七年,家貧未就學,忽作詩,有神僊語,觀者驚 焉。晚自號朝隱子。嘗退朝,見異人行空中,足去地三」 尺許。邀與俱歸,則古仙人嵩山栖真施先生肩吾也。 因受鍊丹辟穀之術,尸解而去。今惟此書尚存,見《渭 南文集》。

符契元 编辑

按《閩書》:符契,元上都昊天觀道士也。德行法術,為時 所重。長慶初中夏晨告門人曰:「吾習靜片時,慎無喧 動。」乃扄戶晝寢。既而道流四人邀延出門,心欲有詣, 身即輒至。離鄉三十餘年,因思一到,俄造其居,室宇 攤落,園圃荒蕪,舊識故人,孑遺殆盡。舊曾煉藥條山, 亦思一遊,倏忽已至,恣意歷覽,窮遍巖谷。

裴航 编辑

按《山西通志》:裴航,聞喜人。長慶中遊鄂渚,傭舟還都。 同載樊夫人者,國色也。航賂其侍兒,投以詩。樊答曰: 「一飲瓊漿百感生,元霜擣盡見雲英。藍橋便是神仙 宅,何必崎嶇上玉清。」航後過藍橋驛,路旁茅舍,一老 嫗績麻,航渴而求漿,嫗呼雲英,捧一甌飲之,且曰:「欲 娶此女,須得玉杵臼方可。」航求得之,納於嫗,遂成夫 婦。入玉峰,餌「絳雪璚英」之丹,仙去。

李玨 编辑

按《續僊傳》:「李玨,廣陵江陽人也。世居城市,販糴自業。 而玨性端謹,異於常輩。年十五時,父適他行,以玨專 販事。人有糴者與糴,玨即授以升斗,俾令自量,不計 時之貴賤,一斗只求兩文,利以資父母。歲月既深,衣 食甚豐。父怪而問之,具以實對。父曰:『吾之所業,同流 中無不用出入升斗,出輕入重,以規厚利。雖官司以 《春秋》較搉,終莫斷其弊。吾但以升斗出入皆用之,自 以為無偏久矣。汝今更出入,任之自量,吾不可及也。 然衣食豐給,豈非神明之助耶』?」後父母歿,及玨年八 十餘,不改其業。適李玨出相,節制淮南,玨以新節度 使同姓名,極用,自驚,乃改名寬。李玨下車後數月,修 道齋次夜夢入洞府中,見景色正春,煙花爛熳,翔鸞 舞鶴,綵雲瑞霞,樓閣連延。玨獨步其下,見石壁光瑩, 填金書字,列人姓名,似有李玨字,長二尺餘。玨視之 極喜,自謂生於明代,久歷顯官,又升宰輔,能無功德 及於天下?今洞府有名,我必仙人也。再三為喜。方喜 之際,有二仙童自石壁左右出,玨問:「此何所也?」曰:「華 陽洞天,此姓名,非相公也。」玨驚復問:「非玨何人也?」仙 童曰:「此相公江陽部民也。」玨及曉,歷記前事,益自驚 歎。問於道士,無有知者。復思試召江陽官屬詰之,亦 莫知也。乃令府城內求訪同姓名者。數日,軍營里巷 相推,乃得李寬舊名,玨遂聞於玨。乃以車轝迎之,置 於靜室,齋沐拜謁,謂為道兄。一家敬事,朝夕參禮。李 情景恬淡,道貌秀異,鬚長尺餘,皓然可愛。年六十時, 曾有道士教其胎息,亦久不食,玨愈敬之。及月餘,乃 問曰:「道兄平生得何道術,服鍊何藥?玨曾夢入洞府, 見石壁姓名,仙童所指,是以迎請師事,願以相授。」寬 辭以不知道術服鍊之事。玨復虔拜,因問寬所修何 術,寬辭以愚民不知所修,遂具販糴以對。玨再三審 問,咨嗟曰:「此常人之難事,陰功不可及也。」復曰:「乃知 世之動靜食息,莫不有報。苟積德雖在貧賤,神明護 祐,名書仙籍,以警塵俗。」又問胎息不食之由,具以對 玨。師其胎息亦不食。寬年百餘歲,輕健異常。忽告子 孫曰:「吾寄世多年,雖自養氣,亦無益汝輩。」一夕而卒, 三日棺裂聲,視之,衣帶不解,如蟬蛻,已尸解矣。 按《四川總志》:「李玨,字雙玉,不詳何時人。修黃房公金 丹之道,回過雩壇,先期有夢其至者,時久旱,夢者物 色得之,留禱雨即應。後至真州玉虛庵,以道授張紫 霞,倏羽化去。後紫霞再會於青城山。」

道樹卜 编辑

按《鳳陽府志》:「唐道樹,卜壽州三峰山,結茅而居。言笑 詭異,常化佛、菩薩、羅漢、天仙等形。學徒睹之,皆不能 測。寶曆元年,壽九十,無疾而終。」

盧山人 编辑

按《荊州府志》:「盧山人,荊州人。寶曆中,常販燒樸石灰, 往來於洑南草市。時微露奇跡,賈人趙元卿好事,從 之遊,言事多奇驗。人爭問之,惡其煩,遂避之復州。元 卿言盧生狀貌,老少不常,亦不見其飲食,所論多奇。」

風穴道士 编辑

按《畿輔通志》:「李球寶曆二年遊五臺山,有風穴,遊人稍諠呼及投物,即大風震發,損屋拔木,登山者相戒 不敢犯。球戲投巨石於中,良久聲方絕,果奔風迅發, 有一木如桂,隨風出。球力扳其木,欲墜入穴中。移時 至穴底,見一人,形如獅子而人語。引球入洞中,見二 道士,問球所修之道,球無以為對。道士責引者曰:『至 道之要,當授習道之人,汝何妄引凡庸入耶,速引去』。」 以一杯水令飲,謂之曰:「汝雖凡流,得踐真境,將亦有 少道分。惜素不習道,不可語修行之要耳。但去,苟有 希生之心,出世之志,可復來也。飲此神漿,以延年壽 矣。」球飲水拜謝訖,引者至洞側,示以別路曰:「此有北 巖之境,可得速還人間。解藥三丸,貫」槁枝之末與之。 謂球曰:「如見異物,以藥指之不為害,食之可以無病。」 球行洞中黑處,藥有光如火數。有巨蛇張口向球,以 藥指之,伏不敢動。出洞門,古樹半朽,洞欲堙塞,球摧 壞土朽樹,久之方得出。乃銳志修道,與其子入王屋 山。

劉元靖 编辑

按《武昌府志》:「劉元靖,武昌人。為道士,師王道宗。道宗 仙去,遂感悟,遊名山,入南嶽峻峰,鑿石穴以居,絕粒 煉氣。唐敬宗召入思政殿,問長生術,尋放歸。武宗復 召入禁,受法籙,賜號廣成先生,還山。宣宗時,忽天樂 浮空而去,惟存杖履焉。舊傳訪道南嶽,借徑於蒲,耽 玩山水者積歲。故羊泉有仙人洞、仙人橋,皆劉之遺」 跡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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