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方輿彙編 第一百十九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坤輿典
第一百十九卷目錄
建都部紀事
坤輿典第一百十九卷
建都部紀事
编辑《史記·秦本紀》:周東徙雒邑,襄公以兵送平王。王封襄 公為諸侯,賜之岐以西之地,曰:「戎無道,侵奪我岐豐 之地,秦能攻逐戎,即有其地。」與誓封爵之。襄公於是 始國。
《左傳》昭公三十二年:秋八月,王使富辛與石張如晉, 請城成周。天子曰:「昔成王合諸侯城成周以為東都, 崇文德焉。今我欲徼福假靈於成王,修成周之城,俾 戍人無勤,諸侯用寧,蝥賊遠屏,晉之力也。其委諸伯 父,伯父實重圖之。」范獻子謂魏獻子曰:「與其戍周,不 如城之。」魏獻子曰:「善。」冬十一月己丑,士彌牟營成周, 計丈數,揣高卑,度厚薄,仞溝洫,物土方,議遠邇,量事 期,計徒庸,慮財用,書餱糧,以令役於諸侯。屬役賦丈 書以授帥,而效諸劉子。韓簡子臨之,以為成命。 《戰國策》:魏武侯與諸大夫浮於西河,稱曰:「河山之險, 不亦信固哉?」吳起對曰:「河山之險,信不足保也。昔者 三苗之居,左有彭蠡之波,右有洞庭之水」,汶水在其 南而衡山在其北。恃此險也,為政不善而禹放逐之。 夫夏桀之國,左天門之陰而右天谿之陽,盧睪在其 北,伊洛出其南,有此險也,然為政不善而湯伐之。殷 紂之國,左孟門右漳釜,前帶河後被山。有此險也,然 為政不善而武王伐之。從是觀之,地形險阻,奚足以 霸王矣。武侯曰:「善。」
《史記項羽本紀》:「羽西屠咸陽,燒秦宮室,收其貨寶婦 女而東。」人或說項王曰:「關中阻山河四塞,地肥饒,可 都以霸。」項王見秦宮室皆殘破,欲東歸。
項王分天下,立諸將為侯王,疑沛公之有天下,業已 講解,又惡負約,乃陰謀曰:「巴蜀道險,秦遷人皆居蜀, 巴、蜀,亦關中地也。」故立沛公為漢王,王巴、蜀、漢中,都 南鄭。〈正義曰括地志云南梁州所理縣也〉「《三分關中》,王秦降將以距塞。」 漢王乃立章邯為雍王,王咸陽以西,都廢丘。〈韋昭曰周時名 犬丘懿王所都秦欲廢之故曰廢丘〉立司馬欣為塞王,王咸陽以東至 河,都櫟陽。立董翳為翟王,王上郡,都高奴。〈索隱曰今鄜州有高 奴城〉徙魏王豹為西魏王,王河東,都平陽、瑕丘。申陽者, 先下河南郡迎楚河上,故立申陽為河南王,都雒陽。 韓王成因故都,都陽翟。趙將司馬卬定河內,數有功, 故立卬為殷王,王河內,都朝歌。徙趙王歇為代王。趙 相張耳素賢,又從入關,故立耳為常山王,王趙地,都 襄國。黥布為楚將,常冠軍,故立布為九江王,都六。鄱 君吳芮率百越佐諸侯,又從入關,故立芮為衡山王, 都邾。〈文穎曰邾縣名屬江夏〉義帝柱國共敖將兵擊南郡,功多, 立敖為臨江王,都江陵。〈正義曰江陵荊州縣史記江陵故郢都也〉徙燕王 韓廣為遼東王。燕將臧荼從楚救趙,因從入關,故立 荼為燕王,都薊。徙齊王田市為膠東王。〈徐廣曰都即墨〉齊將 田都從救趙,因從入關,故立都為齊王,都臨菑。〈索隱曰按 高紀及田儋傳云臨濟此言臨菑誤〉故齊王建孫田安,項羽方渡河救 趙,田安下濟北數城,引兵降羽,故立安為濟北王,都 博陽。〈正義曰在濟北〉項王自立為《西楚》霸王,王九郡,都彭城。 〈孟康曰舊名江陵為南楚吳為東楚彭城為西楚正義曰彭城徐州縣〉 《漢書翼奉傳》:「奉數言事,上延問得失,奉以為祭天地 於雲陽汾陰及諸寢廟,皆煩費,違古制;又宮室苑囿, 奢泰難供,以故民困國虛,不改其本,難以末正。迺上 疏曰:昔者盤庚改邑以興殷道,聖人美之。竊聞天道 有常,王道亡常,亡常者,所以應有常也。臣願陛下徙 都成周,左據成皋,右阻黽池,前鄉崧高,後介大河,建 滎陽,扶河,東南北千里以為關,而入敖倉,地方百里 者八九,足以自娛。東厭諸侯之權,西遠羌胡之難,陛 下共己亡為。按成周之居,兼盤庚之德,萬歲之後,長 為高宗。漢家郊兆寢廟祭祀之禮,多不應古。臣奉誠 難亶居而改作。故願陛下遷都正本,眾制皆定,亡復 繕治,宮館不急之費,歲可餘一年之畜。天道終而復 始,窮則反本,故能延長而無窮也。今漢道未終,陛下 本而始之,於以永世延祚,亦不優乎!」書奏,問奉:「今園 廟有七,云東徙狀何如?」奉對曰:「昔成王徙洛,盤庚遷 殷,其所避就,皆陛下所明知,非有聖明,不能一變天 下之道。臣奉愚戇狂惑,唯陛下裁赦!」
《王莽傳》:始建國四年「二月,莽下書曰,昔周二后受命, 故有東都西都之居。予之受命,蓋亦如之。其以洛陽 為新室東都,常安為新室西都。」
《後漢書班固傳》:「時京師修起宮室,濬繕城隍,而關中
耆老猶望朝廷西顧。班固感前世相如、壽王、東方之徒,造構文辭,終以諷勸,乃上《兩都賦》,盛稱洛邑制度之美,以折西賓淫佚之論。」
《杜篤傳》:「杜篤以關中表裡山河,先帝舊京,不宜改營 洛邑,乃上奏論都賦。」
《王景傳》:「王景建初七年,遷徐州刺史。先是杜篤上《論 都賦》,欲令車駕遷還長安,耆老聞者,皆動懷土之心, 莫不眷然佇丘西望。景以宮廟已立,恐人情疑惑,會 時有神雀諸瑞,乃作《金人論》,頌洛邑之美,天人之符, 文有可採。」
《陳寔傳》:「寔子紀遷侍中,出為平原相,往謁董卓,時欲 徙都長安,乃謂紀曰:『三輔平敞,四面險固,土地肥美, 號為陸海。今關東兵起,恐洛陽不可久居,長安猶有 宮室,今欲西遷,何如』?紀曰:『天下有道,守在四夷,宜修 德政,以懷不附。遷移至尊,誠計之末者。愚以公宜事 委公卿,專精外任,其有違命,則威之以武。今關東兵 起,民不堪命,若謙遠朝政,率師討伐,則塗炭之民,庶 幾可全。若欲徙萬乘以自安,將有累卵之危,崢嶸之 險也』。」卓意甚忤,而敬紀名行無所復言。
《三國魏志註魏略》曰:「改長安、譙、許昌、鄴、洛陽為五都, 立石表,西界宜陽,北循太行,東北界陽平,南循魯陽, 東界郯,為中都之地。」
《吳錄》:張紘言於孫權曰:「秣陵,楚武所置,名曰金陵。秦 始王時,望氣者云:金陵有王者氣,故掘斷連岡,改名 秣陵。有別小江,可以貯船,宜為都邑。」劉備勸都之,自 京口遷都焉。
劉備使諸葛亮至吳,因睹秣陵山阜,乃歎曰:「鍾山龍 蟠,石頭虎踞,帝王之宅也。」
《江表傳》:「孫皓欲徙都武昌,揚土百姓沿流供給以為 患。陸凱上疏曰:『臣聞有道之君,以樂樂人;無道之君, 以樂樂身。樂人者,其樂彌長,樂身者不久而亡。民者, 國之根也。誠宜重其食,愛其命,民安則君樂矣。又武 昌土地危險磽确,非王者都,安國養民之處,船泊則 沉漂,陵居則峻危。且童謠曰:『寧飲建業水,不食武昌 魚。寧歸建業死,不就武昌居』』。」臣聞翼星為祥,熒惑作 妖,童謠之言,發自天心也。
《晉書劉元海載記》:元海進據河東,攻蒲坂、平陽,皆陷 之。元海遂入都蒲子。太史令宣于脩之言於元海曰: 「陛下雖龍興鳳翔,奄受大命,然遺晉未殄,皇居仄陋, 紫宮之變,猶鍾晉氏。不出三年,必剋洛陽。蒲子崎嶇, 非可久安。平陽勢有紫氣,兼陶唐舊都。願陛下上迎 乾象,下協坤祥。」於是遷都平陽。
《十六國春秋?前趙錄》:王彌與劉曜進逼京邑。彌說曜 曰:「洛陽天下之中,山河四塞,城池宮室,不假修營,宜 勸主上自平陽徙都之。」曜以天下未定,洛陽四面受 敵,不可固守,不從彌策,焚燒而去。彌怒罵曰:「屠各子 豈有帝王之意乎!」引眾東屯項城。
《晉書石勒載記》:勒攻北中郎將劉演於三臺,演部將 臨深牟穆等率眾數萬降於勒。時諸將佐議欲攻取 三臺以據之,張賓進曰:「劉演眾猶數千,三臺險固,攻 守未可卒下,舍之則能自潰。且今天下鼎沸,戰爭方 始,遊行羈旅,人無定志,難以保萬全、制天下也。夫得 地者昌,失地者亡。邯鄲、襄國,趙之舊都,依山憑險,形 勝之國,可擇此二邑而都之;然後命將四出,授以奇 略,推亡固存,兼弱攻昧,則群凶可除,王業可圖矣。」勒 曰:「右侯之計是也。」於是進據襄國。
《王導傳》:「溫嶠議遷都豫章,三吳之豪,請都會稽,二論 紛紜,未有所適。導曰:建康古之金陵,舊為帝里。又孫 仲謀、劉元德俱言王者之宅。古之帝王,不以豐儉移 都。苟弘衛文大帛之冠,則無往不可。若不績其麻,則 樂土為虛矣。且北寇游魂,伺我之隙,一旦示弱,竄於 蠻越,求之望實,懼非良計。今特宜鎮之以靜,群情自」 安。由是嶠等謀並不行。
《十六國春秋·前燕錄》:咸康七年「春正月,慕容皝以柳 城之北,龍山之南,福地也,使唐國內史陽裕等築龍 城,構門闕、宮殿、廟園、籍田,遂改柳城為龍城縣。八年 冬十月,皝遷都龍城。」
《晉書桓溫傳》:「溫欲還都洛陽,上疏曰:巴蜀既平,逆亂 消滅,時來之會既至,休泰之慶顯著。誠宜遠圖廟算, 光復舊京,使惠風陽澤,洽被八表。臣雖庸劣,才不周 務,然攝官承乏,屬當重任。願竭筋骨,宣力先鋒,翦除 荊棘,驅諸豺狼。自永嘉之亂,播流江表者,請一切北 徙,以實河南。資其舊業,反其土宇,勤農桑之務,盡三 時之利,導之以義,齊之以禮,使文武兼宣,信順交暢, 井邑既脩,綱維粗舉。然後陛下建三辰之章,振旂旗 之旌,冕旒鍚鑾,朝服濟江,則宇宙之內,誰不幸甚。」夫 人情昧安,難與圖始,非常之事,眾人所疑。伏願陛下 決元照之明,斷常均之外,責臣以興復之效,委臣以 終濟之功。此事既就,此功既成,則陛「下盛勳,比隆前 代;周宣之詠,復興當年。如其不效,臣之罪也。褰裳赴 鑊,其甘如薺。」詔曰:「在昔喪亂,忽涉五紀,眷言西顧,慨 歎盈懷。知欲躬率三軍,蕩滌氛穢,廓清中畿,光復舊京,非夫外身殉國,孰能若此者哉!諸所處分,委之高 算。但河洛丘墟,所營者廣,經始之勤,致勞懷也。」於是 改授并、司、冀三州。
《世說》:謝公時,廝養逋亡多外竄,在南塘下諸船中。或 欲求一時搜索,謝公不許,云:「不容致此輩,何以為京 師?」
《晉書慕容德載記》:德始都滑臺,介於晉、魏之間,地無 十城,眾不過數萬。及慕容鍾喪師,德留慕容和守滑 臺,親率眾討苻廣。及和長史李辯殺和,以滑臺降於 魏。德謀於眾曰:「苻廣雖平,而撫軍失據,進有強敵,退 無所託,計將安出?」張華進曰:「彭城阻帶山川,楚之舊 都,地險人殷,可攻而據之,以為基本。慕容鍾、慕容護」、 封逞、韓𧨳等固勸攻滑臺,潘聰曰:「滑臺四通八達,非 帝王之居。且北通大魏,西接強秦,此二國者,未可以 高枕而待之。彭城土矌人稀,地平無嶮,晉之舊鎮,必 距王師,又密邇江、淮,水路通浚,秋夏霖潦,千里為湖。 且水戰國之所短,吳之所長,今雖剋之,非久安之計 也。青、齊沃壤,號曰東秦,土方二千,戶餘十萬,四塞之 固,負海之饒,可謂用武之國。三齊英傑,蓄志以待,孰 不思得明主以立尺寸之功?廣固者,曹嶷所營,山川 阻峻,足為帝王之都,宜遣辨士馳說於前,大兵繼進 於後。辟閭渾昔負國恩,必翻然向化;如其不順,大軍 臨之,自然瓦解。既據之後,閉關養銳,伺隙而動,此亦 二漢之有關中、河內」也,德猶豫未決。沙門朗公素知 占候,德因訪其所適。朗曰:「敬覽《三策》,潘尚書之議,可 謂興邦之術矣。今歲初,長星起於奎、婁,遂埽虛、危。虛、 危,齊之分野,除舊布新之象。宜先定舊魯,巡撫琅邪。 待秋風戒節,然後北轉臨齊,天之道也。」德大悅,遂入 廣固。
《赫連勃勃載記》:義熙二年,勃勃建元曰龍昇,國稱大 夏。諸將言於勃勃曰:「陛下將欲經營宇內,南取長安, 宜先固根本,使人心有所憑繫,然後大業可成,高平 險固,山川沃饒,可以都也。」勃勃曰:「吾大業草創,眾旅 未多,姚興亦一時之雄,關中未可圖也。且其諸鎮用 命,我若專固一城,彼必并力於我,眾寡非敵,亡可立 待。吾以雲騎風馳,出其不意,救前則擊其後,救後則 擊其前,使彼疲於奔命,我則游食自若,不及十年,嶺 北、河東盡我有也。待姚興死後,徐取長安,方略已在 吾計中矣。昔軒轅氏亦遷居無常,二十餘年,豈獨我 乎!」於是侵掠嶺北。
《十六國春秋·夏錄》:勃勃以叱干阿利領將作大匠,發 嶺北夷夏十萬餘戶,改築都城於朔方水之北,黑水 之南,名曰統萬城下書曰:「古人制起城邑,或因山水, 或以義立名。今都城已建,萬堵斯作,克成弗遠,宜有 美名。朕方統一天下,君臨萬邦,可以『統萬為名』。」 《晉書·赫連勃勃載記》:「勃勃入長安,王師敗績,群臣勸 都長」安,勃勃曰:「朕豈不知長安累帝舊都,有山河四 塞之固。但荊、吳僻遠,勢不能為人患。東魏與我同壤 境,去北京裁數百餘里,若都長安,北京恐有不守之 憂。朕在統萬,彼終不敢濟河,諸卿適未見及此耳!」其 下咸曰:「非所及也。」乃還統萬,以宮殿大成,於是刻石 都南,頌其功德。名其南門曰朝宋門,東門曰「招魏門」, 西門曰「服涼門」,北門曰「平朔門。」
《宋書孝武帝本紀》,「大明三年二月,以揚州所統六郡 為王畿。」
四年夏四月,以南琅邪隸王畿。
《南史周朗傳》:「朗族孫弘正,累遷左戶尚書,加散騎常 侍。時朝議遷都,但元帝再臨荊、陝,前後二十餘年,情 所安戀,不欲歸建鄴。兼故府臣僚皆楚人,並欲即都 江陵,云建康蓋是舊都,彫荒已極,且王氣已盡,兼與 北止隔一江,若有不虞,悔無所及。且臣等又聞荊南 有天子氣,今其應矣。」元帝無去意。時尚書左僕射王 褒及弘正咸侍,帝顧曰:「卿意如何?」褒等以帝猜忌,弗 敢眾中公言,唯唯而已。褒後因清閒密諫,還丹陽甚 切。帝雖納之,色不悅。及明日,眾中謂褒曰:「卿昨勸還 建鄴,不為無理,吾昨夜思之,猶懷疑惑。」褒知不引納, 乃止。他日,弘正乃正色諫,至於再三,曰:「若如士大夫, 唯聖王所都,本無定處。至如黔首,未見入建鄴城,便 謂未是天子,猶列國諸王。今日赴百姓之心,不可不 歸建鄴。」當時頗相酬許。弘正退後,黃羅漢宗懍乃言: 「弘正、王褒並東人仰勸東下,非為國計。」弘正竊知其 言,他日乃復上前面折二人曰:「若東人勸下東,謂之 私計;西人勸住西,亦是私計不?」眾人默然,而人情並 勸遷都。上又會以後堂,大集文武,其預會者四五百 人。帝欲遍試人情,曰:「勸吾去者左袒。」於是左袒者過 半。武昌太守朱買臣,上舊左右而閹人也,頗有幹用, 故上擢之。及是勸上遷,曰:「買臣家在荊州,豈不願官 長住?但恐是買臣富貴,非官富貴邪?」上深感其言,卒 不能用。
《魏書皇后傳》:平文皇后王氏生昭成帝。昭成初,欲定 都於灅源川,築城郭,起宮室,議不決。后聞之曰:「國自上世遷徙為業,今事難之後,基業未固,若城郭而居, 一旦寇來,難卒遷動。」乃止。
《地理通釋注》:「孝文經鄴,登銅雀臺。崔光曰:『鄴城平原 千里,漕運四通,有西門史起舊跡,可以饒富,請都之』。」 孝文曰:「鄴城非長久之地,石虎傾於前,慕容滅於後, 國富主奢,暴成速敗。且西有枉人山,東有列人縣,北 有柏人城,君子不飲盜泉,惡其名也。」
《魏書常王山遵傳》:「忠子暉,字景襲,少沈敏,頗涉文史。 世宗即位,拜尚書主客郎,巡省風俗,還奏事稱旨,為 給事黃門侍郎。初,高祖遷洛,而在位舊貴皆難於移 徙。時欲和合眾情,遂許冬則居南,夏便居北。世宗頗 惑左右之言,外人遂有還北之問,至乃牓賣田宅,不 安其居。暉乃請間言事,世宗曰:『先皇遷都之日,本期』」 冬南夏北,朕欲聿遵成詔,故有外人之論。暉曰:「先皇 移都,為百姓戀土,故發冬夏二居之詔,權寧物意耳。 乃是當時之言,實非先皇深意。且北來遷人,安居歲 久,公私計立,無復還情。陛下終高祖定鼎之業,勿信 邪臣不然之說。」世宗從之。
《陽固傳》:「固領侍御史,轉治書,時王畿民庶勞敝益甚, 固乃作《南北二都賦》,稱恆代田漁聲樂侈靡之事,節 以中京禮儀之式,因以諷諫。」
《長安縣志》:長安朝堂,異時鄉村也。偶村人於一樹下 集議,有異僧棖公者,忽然逐之曰:「此天子坐處,汝等 何故居此?」棖公者向遊此村,言詞恍惚,然皆有驗。後 隋文帝即位,果遷都於此。
《唐書許敬宗傳》:高宗即位,詔敬宗待詔武德殿西闥, 拜侍中,監修國史。帝常幸故長安城,按蹕裴回視古 區處,問侍臣:「秦、漢以來幾君都此?」敬宗曰:「秦居咸陽, 漢惠帝始城之。其後苻堅、姚萇、宇文周居之。」帝乃詔 與弘文學士討古宮室故區,具條以聞。
帝東封泰山,次濮陽。帝問竇德元:「此謂帝丘,何也?」德 元不對。敬宗曰:「『『臣能知之。昔帝顓頊始居此地,以王 天下,其後夏后相因之,後昆吾氏因之。昆吾既衰,湯 滅之,其《頌》曰:『韋顧既伐昆吾』,夏桀』是也』。至春秋時,衛 成公自楚丘徙居之。《左氏》稱『相奪予享,以舊地也。由 顓頊所居,故曰帝丘。臣聞有德者啟其國土,失道者 喪其疆宇。自古大都美國,居者不一姓,故有國家者, 不可不慎也』。」帝曰:「善。」
《郭子儀傳》:「程元振說帝都洛陽,帝可其計。子儀奏曰: 雍州古稱天府,右隴蜀,左殽函襟,憑終南太華之險, 背負清渭濁河之固。地方數千里,帶甲十餘萬,兵強 士勇,真用武之國,秦漢所以成帝業也。後或處而泰, 去而亡者不一姓,故高祖先入關,定天下,太宗以來, 居洛陽者亦鮮。先帝興朔方,誅慶緒,陛下席西土,戮 朝義,雖天道助順,亦地勢則然。今道路流言,咸謂且 都洛陽。洛陽自大盜以來,焚埃略盡,百曹榛荒,寰服 不滿千戶,井邑如墟,豺狼群嗥。東薄鄭、汴,南界徐,北 綿懷、衛及相,千里蕭條,亭舍不煙,何以奉萬乘牲餼, 供百官次舍哉?且地狹阸,裁數百里,險不足防,適為 𩰚場。陛下意者不以京畿新罹剽蹂,國用不足乎?昔 衛為狄滅,文公廬於曹,衣大布之衣,冠大帛之冠,卒 復舊邦。況赫赫天子,躬儉節用,寧為一諸侯下哉!臣 願陛下斥素餐,去冗食,抑閹寺,任直臣,薄征弛役,卹 隱撫鰥。委宰相以簡賢任能,付臣以訓兵禦侮,則中 興之功,日月可冀。惟時邁亟還,見宗廟,謁園陵,再造 王家,以幸天下。」帝得奏,泣謂左右曰:「子儀固社稷臣 也,朕西決矣。」
《陸贄傳》:「贄為翰林學士,言立國之權,在審輕重。本大 而末小,所以能固。故治天下者,若身使臂,臂使指,小 大適稱而不悖。王畿者,四方之本也。京邑者,王畿之 本也。其勢當京邑如身,土畿如臂,而四方如指,此天 子大權也。是以前世轉天下租稅,徙郡縣豪傑以實 京師。太宗列置府兵八百所,而關中五百,舉天下不」 敵「關中」,則居重馭輕之意也。
《朱朴傳》:「朴乾寧初擢國子《毛詩》博士,上書言當世事, 議遷都曰:古王者不常厥居,皆觀天地興衰,隨時制 事。關中隋家所都,我實因之,凡三百歲,文物資貨,奢 侈僭偽皆極焉。廣明巨盜,陷覆宮闕,局署帑藏,里閈 井肆,所存十二。比幸石門華陰,十二之中,又亡八九, 高祖太宗之制蕩然矣。夫襄鄧之西,夷漫數百里,其 東《漢輿》、鳳林為之關,南菊潭環屈而流屬於漢。西有 上洛重山之險,北有白崖聯絡,乃形勝之地,沃衍之 墟。若廣浚漕渠,運天下之財,可使大集。自古中興之 君,去已衰之衰,就未王而王。今南陽,漢光武雖起而 未王也。臣視山河壯麗,處多故都,已盛而衰,難可興 已。江南土薄水淺,人心囂浮輕巧,不可以都。河北土 厚水深,人心強愎狠戾,不可以都。惟襄鄧實惟中原, 人心質良,去秦咫尺,而有上洛為之限,永無寇盜侵 軼之虞,此建都之極選也。」不報。
《冊府元龜》:「昭宗光化元年正月,車駕在華州,詔以韓 建修京師宮闕。是月,李茂貞與諸道相次進表,助營宮苑。詔遣建自華至京,經度宮室,開構橋道。九月,自 華還京。」
哀帝二年五月詔改雒都門與西京門同者詔曰:「法 駕遷都之日雒京再建之初慮懷土有類於新豐惟 更門以合於舊制今則妖星既出於雍分高閎難倣 於秦餘宜復別門之名以壯卜年之永是用分疆畫 野實顯驗於否臧東雒西京靡元參於制度其京都 見在門同西京門名並宜改復雒京舊門名蓋避妖」 星之變也。
《五代史·梁本紀》:袁象先遣趙巖持傳國寶至東都,請 均王入洛陽。王報曰:「夷門,太祖所以興王業也,北拒 并汾,東至淮海,國家藩鎮,多在東方,命將出師,利於 便近。」是月,即位於東都。
《冊府元龜》同光三年三月,詳定院奏:「近升魏州為東 京,簡諸道州縣,須先定兩府,始可各定官品。本朝故 事,雍州為西京京兆府,雒州為東都河南府,是謂京 都兩府。近以中興大業,以魏州為東京興唐府,權謂 東京為雒京。竊以雒京歷代帝王之都,四方朝貢所 便。爰自漢魏,迄於隋唐,方建都城,是比宸極。宜依舊」 以雒京為東都,魏州改為「鄴都《興唐府》。」
八月,左補闕楊途奏:「明君舉事,須合前規。竊見京城 之內,尚有南州、北州,縱市井不可移改,城池即宜毀 廢。復見都城舊牆,多已摧塌,不可使浩穰神京,旁通 綠野,徘徊壁壘,俯近皇居。無或因循,常宜修葺。」初,光 啟末,張全義為河南尹,為蔡賊所攻,乃於市南一方 之地築壘自固。後更於市南又築嘉善坊為南城。天 復修都之際,元未毀撤,途所奏頗適事宜。九月,中書 奏:「右補闕楊途先奏,毀廢京內南北城。臣簡到同光 二年八月二十七日河南尹張全義奏,臣自僖宗朝 叨蒙委寄,節制雒京,臨蒞之初,須置城壘。臣乃取南 市曹界分,兼展一兩坊地,修築兩城,以立府衙廨署。 今區宇一平,理宜毀廢。其城壕如一時平治,即計功 不少,百姓忙時,難為差使。今欲且平女牆及壅門,餘 候農隙,別取進止。」奉敕:「京都之內,古無郡城。本朝多 事以來,諸侯握兵自保,張全義土功斯毀,李罕之塞 地猶存。時既朗清,故宜除划。若時差夫役,又恐擾人。 宜令河南府先分擘出舊日街巷,其城壕許人占射 平填,便任蓋造屋宇。其城基內舊有巷道處,便為巷 道,不得因循,妄有侵占。仍請限一月,如無力平划,許 有力人戶占射平填。」
明宗長興二年六月戊辰,「應京城六街及諸閒坊,先 許人修建屋室。如聞侵地太多,乃至不通車馬,今後 蓋造,或有越眾牽蓋,並須拆毀。并果園池亭外,餘種 蒔菜園,空閒田地,如本自辦,即限三月內蓋造須畢; 如自不辦,並許人收買。」敕旨:「伊雒之都,皇王所宅,乃 夷夏歸心之地,非農桑取利之田。當亂離而曾是荒 涼,及開泰而競為修葺,從來閴寂,多已駢闐。永安天 邑之居,宜廣神州之制。宜令御史臺、兩街使、河南府 專切依次第擘畫,曉示眾多,勿容侵越。或有利便,亦 可臨時詳度奏聞。」是月,河南府奏:「准敕,京城坊市人 戶菜園,許人收買。切慮本主以鬻蔬為業,固多貧窶, 豈辦蓋造,恐資有力,轉傷貧民。」敕旨:「都邑之間,殷繁 是貴,欲九重之轉盛,在百堵以齊興。作事斷自於不 疑,出令必歸於畫一。比據巡司申奏,為有亂射土田, 遂設規程,令還價直,要在增修舍屋,添益閭閻,貴使 華夏,共觀壯麗。朝廷以固本寧邦之計,務使駢闐。府 司以園圃價例之間,恐傷貧下,備細敷奏,須議允俞。 其在京諸坊,若是有力人戶,及形勢職掌曹司等,已 有居第外,於別處及連宅置得菜園,令園子主把及 典賃與人者,並准前敕價例出賣,不得輒有違越。如 實是貧窮不濟人戶,置得園圃年多,手自溉園,身自 賣菜,以供衣食者,則與等第特添價直。仍買者不得 廣置地位,各量事力,須議修營,並要酌中,庶無踰越。」 明宗長興三年四月戊午中書奏「奉敕重定三京諸 道州府地望次第者據《十道圖》舊制以王者所居之 地為上本朝都長安遂以關內道為上今宗廟宮闕 見都洛陽請以河南道為上。又:本朝都長安以京兆 府為上今都雒陽請以河南府為上。」
晉高祖天福二年正月丙寅,改中興殿中興門為天 福殿、天福門。五月丙辰,御史中丞張昭遠奏:「汴州在 梁室,朱氏稱制之年,有京都之號。及唐莊宗平河南, 復廢為宣武軍。至明宗行幸之時,掌事者因緣修葺 衙城,遂挂梁室。時宮殿門牌額,當時識者或竊非之。 昨車駕省方,暫居梁苑,臣觀衙城內齋閣牌額,一如」 明宗。行幸之時,無都號而有殿名,恐非典據。臣竊尋 秦漢已來,寰海之內,鑾輿所至,多立宮名。近代隋室 於揚州立江都宮,太原立汾陽宮,岐州立仁壽宮。唐 朝於太原立晉陽宮,同州立長春宮,岐州立九成宮。 宮中殿閣,皆題署牌額,以類皇居。臣伏准故事,請於 汴州衙城門權挂一「宮門」牌額,則其餘齋閣並可以
取便為名,庶使天下式瞻,稍為宜稱。《敕旨》《行闕》宜以「大寧宮」為名,其餘候續敕處分。〈按汴州天福三年升東京是年祇稱行闕〉世宗顯德二年四月,詔曰:「惟王建國,寔曰京師,度地, 居民固有。前則東京,華夷臻湊,水陸會通,時向隆平, 日增繁盛。而都城因舊制度未恢,諸衛軍營或多窄 陿,百司公署,無處興修。加以坊市之中,邸店有限,工 商外至,億兆無窮。僦賃之資,增添不定,貧闕之戶,供 辦實艱。而又屋宇交連,街衢湫隘,入夏有暑濕之苦, 居常多煙火之憂,將便公私,寔廣都邑,宜令所司,於 京城四面,別築羅城,先立標幟,候將來冬末春初,農 務閒時,即量差近甸人夫,漸次修築。春作纔動,便令 放散。如或土功未畢,則迤邐次年修築,所冀寬容辦 集。今後凡有營葬及興置宅竈并草市,並須去標幟 七里外,其標幟內候官中擘畫定街巷、軍營、倉場、諸 司公廨院務了,即任百姓營造。」
三年六月癸亥,詔曰:「輦轂之下,謂之浩穰,萬國駿奔, 四方繁會。此地比為藩翰,近建京都,人物諠闐,閭巷 隘陿,雨雪則有泥濘之患,風旱則多火燭之憂,每遇 炎蒸,易生疫疾。近者開廣都邑,展引街坊,雖然暫勞, 久成大利。朕昨自淮上,迴及京師,周覽康衢,更思通 濟。千門萬戶,庶諧安逸之心;盛暑隆冬,倍減寒溫之」 苦。「其京城內街道闊五十步者,許兩邊人戶各於五 步內取便種樹掘井,修蓋涼棚。其三十步以下至二 十五步者,各與三步。其次有差。」
《五代史?南唐世家》:「李景謀遷其都於洪州,群臣皆不 欲,惟樞密使唐鎬贊之。乃升洪州為南昌,建南都。建 隆二年,景遷於南都。洪州迫隘,宮府營廨皆不能容, 群臣日夕思歸,景悔怒不已。」
《遼史耶律曷魯傳》:「太祖神冊三年七月,皇都既成,燕 群臣以落之。」
《劉六符傳》:道宗即位,將行大冊禮,北院樞密使蕭革 曰:「行大禮,備儀物,必擇廣地,莫若黃川。」六符曰:「不然。 禮儀國之大體,帝王之樂,不奏於野。今中京四方之 極,朝覲各得其所,宜中京行之。」上從其議。
《續綱目》:開寶九年,帝以江表底定,方內大同,欲西幸 以行郊禮。三月如西京。四月祭天地於南郊,祭畢,大 赦。帝欲留都洛陽,群臣咸諫弗聽,晉王光義言其非 便。帝曰:「遷河南未已,終當居長安耳。」光義問其故,帝 曰:「吾欲西遷,據山河之勝以去冗兵,循周、漢故事以 安天下也。」光義曰:「在德不在險。」力請還汴,帝不得已 從之,因歎曰:「不出百年,天下民力殫矣。」
《宋史方技傳》:楚芝蘭判司天監事,占者言五福太乙 臨吳分,當於蘇州建太乙祠。芝蘭獨上言:「京師帝王 之都,百神所集。且京城東南一舍地名蘇村,若於此 建宮,萬乘可以親謁,有司便於祗事,何為遠趨江外, 以蘇臺為吳分乎?」輿論不能奪,遂從其議。
《范仲淹傳》:「仲淹權知開封府時,呂夷簡執政,多不悅。 他日論建都之事,仲淹曰:『洛陽險固,而汴為四戰之 地,太平宜居汴,即有事必居洛陽,當漸廣儲蓄,繕宮 室。帝問夷簡,夷簡曰:『此仲淹迂闊之論也』』。」
《許州誌》:宋賈昌朝言:「漢唐都雍,置三輔內翼京師。朝 廷都汴,而近京諸郡皆屬他道,制度不稱王畿。請析 京東之曹州,京西之陳、許、滑、鄭,皆隸開封府,以四十 二縣為京畿。」帝納之。
《宋史紀事本末》:建炎三年二月,和州防禦使馬擴應 詔上書言:「前日之事,其誤有四,其失有六。今願陛下 西幸巴蜀,用陝右之兵,留重臣使行江南,撫淮甸,破 金人之計,回天下之心,是為上策。都守武昌,襟帶荊 湖,控引川、廣,招集義兵,屯布上流,扼據形勢,密約河 南諸路豪傑,許以得地世守,是為中策。駐蹕金陵,備 禦江口,通達漕運,精習水軍,厚激將士,以幸一勝,觀 敵事勢,預備遷徙,是為下策。若倚長江為可恃,幸金 人之不來,猶豫遷延,候至秋終,金人再舉,驅擄舟楫, 江淮千里,數道並進。方當此時,然後又悔,是謂無策。」 凡累數千言,皆中事機。
《宋史宗澤傳》:開封尹闕,李綱言:「綏復舊都,非澤不可。」 徙知開封府。澤既至,上疏請上還京。俄視師河北。還, 上疏言:「陞下尚留南都,生靈失所仰戴,陞下宜亟回 汴京,以慰元元之心。」不報。復抗疏言:「今之言遷幸者, 猶前之言和議為可行者也。今之言不可遷者,猶前 之言和議不可行者也,惟陛下熟思而審用之。且京 師二百年積累之基業,陛下柰何輕棄以遺敵國乎?」 詔遣官迎奉六宮往金陵。澤上疏曰:「京師,天下腹心 也。兩河雖未敉寧,特一手臂之不信爾。今遽欲去之, 非惟一臂之弗瘳,且并腹心而棄之矣。昔景德間,契 丹寇澶淵,王欽若江南人勸幸金陵,陳堯叟蜀人勸 幸成都,惟寇準毅然請親征,卒用成功,臣何敢望寇 準!」然不敢不以章聖望陛下。澤。前後請上還京二十 餘奏,每為潛善等所抑。
《杭州府志》:「太平興國三年,改錢江為仁和縣,隸杭州, 稱望邑。建炎南渡,因見縣名仁和,曰:『此故都城門名 也。先是太祖北征,屯陳橋驛,軍士擁戴至仁和門,入受周禪踐祚,高宗意甚悅,建都之謀遂決』。」
《饒州府志》:「姜時佐,樂平人。宋建炎元年,高宗自南京 趨維揚,金兵分道來襲,時佐方游江寧府庠,以都金 陵為請。其表曰:『周成去鎬而宅洛,卒底昇平;太王辭 邠而居岐,終成大業』。又曰:『顧惟建康之名,適符封國 之義』。高宗覽而美之,賜劄曰:『汝久被教育,遠馳奏封, 且輸近請之忱,灼見忠義之節。奏封朝上,褒詔夕頒』」, 雖其策不允。亦一時之異數云。
《宋史衛膚敏傳》:「膚敏以集賢殿修撰提舉洞霄宮。建 炎三年春,召赴行在。時帝次平江,膚敏入見,言及時 事,泣下。帝亦泣曰:『卿今宜知無不言,有請不以時對。 膚敏謝曰:『臣頃嘗三為陛下言,揚州非駐蹕之地,乞 早幸江寧。今錢塘亦非帝王之都,宜須事定亟還金 陵。因陳所以守長江之策。帝善其言』』。」
《胡安國傳》:「紹興元年,遣使趣召安國,安國以《時政論》 二十一篇先獻之。其論建都,謂宜定都建康,以比關 中、河內為興復之基。」
《陸游傳》:「游為樞密院編修官。和議將成,游以書白二 府曰:江左自吳以來,未有捨建康他都者。駐蹕臨安, 出於權宜。形勢不固,饋餉不便,海道逼近,凜然意外 之憂。一和之後,盟誓已立,動有拘礙。今當與之約,建 康、臨安皆係駐蹕之地,北使朝聘,或就建康,或就臨 安,如此則我得以建都立國,彼不我疑。」尋免歸。 《陳亮傳》:「亮字同父,為人才氣超邁,議論風生。隆興初, 上《中興五論》,不報。淳熙五年,亮更名同,詣闕上書曰: 夫吳蜀天地之偏氣,錢塘又吳之一隅。當唐之衰,錢 鏐起王其地,自以不能獨立,常朝事中國以為重。故 錢塘終始五代,被兵最少,人物繁盛,甲於東南。及建 炎、紹興之間,為六飛所駐之地,秦檜又從而備百司 庶府,士大夫又從而治園囿臺榭。以一隙之地,本不 足以容萬乘而鎮壓,且五十年山川之氣,蓋亦發洩 而無餘矣。故穀粟、桑麻、絲枲之利,歲耗於一歲;禽獸、 魚鱉草木之生,日微於一日;公卿將相大抵多江、浙、 閩、蜀之人,而人才亦日以凡下。場屋之士以十萬數, 而文墨小異,已足以稱雄於其間。陛下據錢塘已耗 之氣,用閩浙日衰之士,而欲鼓東南習安脆弱之眾, 北向以爭中原,臣知其難也。」荊、襄之地,在春秋時,楚 用以虎視齊、晉,而齊、晉不能屈。及戰國之際,獨能與 秦爭帝。其後三百餘年,光武起於南陽,同時共事,往 往多南陽故人。又二百餘年,遂為三國交據之地,諸 葛亮由此起,輔先主,荊楚之士,從之如雲,漢氏賴以 復存於蜀,周瑜、魯肅、呂蒙、陸遜、陸抗、鄧艾、羊祜皆以 其地顯名。又百餘年而晉氏南渡,荊、雍雄於東南,東 南往往倚以為彊,梁竟以此代齊。及其氣發泄無餘, 隋唐以來,遂為偏方下州。本朝二百年間,降為荒落 之邦。況建炎、紹興之際,群盜出沒其間,被禍尤「極,以 迄於今,南北分畫,交據又置於不足用,民食無所從 出,而兵不可由此而進,議者或以為憂。不知其地雖 為偏方,然未有偏方之氣,五六百年而不發泄者。況 東通吳會,西連巴蜀,南極湖湘,北控關洛,左右伸縮, 皆足為進取之機。」今誠能開墾其地,洗濯其人,以發 泄其氣而用之,使足以接關洛「之氣,則可以爭衡於 上國矣。是亦形勢消長之常數也。陛下慨然移居建 業,百司庶府,皆從草創,軍國之儀,皆從簡略。又作行 宮於武昌,以示不敢寧居之意。常以江、淮之師為金 人侵軼之備,精擇一人之沉鷙有謀、開豁無他者,委 以荊、襄之任,寬其文法,聽其廢置,撫摩振勵於三數 年之間,則國家之勢成矣。」書奏,孝宗將擢用之,大臣 交沮,乃有都堂審察之命。
《王阮傳》:孝宗初即位,欲成高宗之志,首詔經理建業, 以圖進取,大臣計未決,阮試禮部,對策曰:「臨安蟠幽 宅阻,面湖背海,膏腴沃野,足以休養生聚,其地利於 休息。建康東南重鎮,控制長江呼吸之間,上下千里, 足以虎視吳楚,應接梁宋,其地利於進取。建炎、紹興 間,我師甚憊,上皇遵養時晦,迺駐臨安,所以為休息 計也。三十年來,闕者全,壞者脩,弊者整,廢者復,較以 曩昔,倍萬不侔。主上獨見遠覽,舉而措諸事業,非以 臨安為不足居也。古者立國必有所恃,謀國之要,必 負其所恃之地。秦有函谷,蜀有劍閣,魏有成皋,趙有 井陘,燕有飛狐,而吳有長江,皆其所倚以為國也。今 東南王氣,鍾在建業,長江千里,控扼」所會,輟而弗顧, 退守幽深之地,若將終身焉。如是而曰「謀國,果得為 善謀乎?」知貢舉范成大得而讀之,嘆曰:「是人傑也。」調 南康都昌主簿。
《豹隱紀談》:嘉熙四年正月,吳制使潛奏:「臣竊見錢塘 建都百有餘年,以陰陽言之,海門巽水,早晚兩潮。今 沙漲潮塞,未必非天啟國家以轉機大有為之會也。 況諜者所報,多云金人為窺湖湘之計,萬一不幸,設 有疏虞,則扣行闕。臣以為平江地勢充闊,物產富厚, 他日可為臨幸之備。蓋南斷長橋,西阻松江,北決江」 湖之水,以斷毘陵之路,則不患無形勢;因吳之饒,則不患無穀粟;團江海亡命,則不患無兵。而又去江不 遠,可以係屬人心,收召豪傑,有進之形,無退之跡。欲 乞試入聖抱,須作區處。當軸者不欲無故遷都,扼而 不行,實中吳萬姓之幸也。
《大金國志》:天德二年七月,除大使梁漢臣為右丞相。 一日宮中燕閒,謂漢臣曰:「朕栽蓮二百本俱死,何也?」 漢臣曰:「自古江南為橘,江北為枳,非種者不能,蓋地 勢然也。上都地寒,惟燕京地暖可栽。」兵部侍郎何卜 年亦曰:「燕京地廣土堅,人物蕃息,乃禮義之所。」主曰: 「可遷都上京,黃沙之地,非帝居也。」時內外臣僚上書, 多謂「上京僻在一隅,轉漕難而民不便,惟燕京乃天 地之中,宜徙都燕」,與主意合,大喜,乃遣左右丞相張 浩、張通、左右丞蔡松年調諸路夫匠築燕京宮室。四 年冬,燕京新宮成,主率文武百官自會寧府遷都於 燕。貞元元年正月元夕,張燈,燕丞相以下於燕之新 宮,賦詩縱飲,盡歡而罷。
《續夷堅志》:海陵天德初,卜宅於燕,建號中都,易析津 府為大興。始營造時得古錢地中文曰「永安一千」,朝 議以為瑞,乃取長安例地名永安,改東平中都縣曰 汝陽,河南永安曰芝田,中都永安坊曰長寧。然亦不 知「永安一千」何代所用錢也。
《金史李石傳》:大定元年,阿瑣殺中都,蒲察沙离只遣 使奉表東京。群臣多勸世宗幸上京者,石奏曰:「正隆 遠在江淮,寇盜蜂起,萬姓引領東向,宜因此時直起 中都,據腹心以號令天下,萬世之業也。惟陛下無牽 於眾惑。」上意遂決,即日啟行。
《范拱傳》:拱大定七年,除太常卿,議郊祀,或有言前代 都長安及汴洛,以太華等山列為五岳,今既都燕,當 別議五岳名。寺僚取嵩高疏周都豐鎬,以吳嶽為西 岳,拱以為非是,議略曰:軒轅居上谷,在恆山之西,舜 居蒲坂,在華山之北。以此言之,未嘗據所都而改岳 祀也。後遂不改。
《梁襄傳》:「世宗將幸金蓮川,有司具辦,襄疏諫曰:金蓮 川在重山之北,地積陰冷,五穀不殖,郡縣難建,蓋自 古極邊荒棄之壤也。燕都地處雄要,北倚山險,南壓 區夏,若坐堂隍,俯視庭宇,本地所生,人馬勇勁,亡遼 雖小,止以得燕,故能控制南北,坐致宋幣,蓋京都選 首也。況今又有宮闕井邑之繁麗,倉府武庫之充實, 百官家屬皆處其內,非同曩日之陪京也。居庸古北 松亭榆林等關,東西千里,山峻相連,近在都畿,易於 據守,皇天本以限中外,開大金萬世之基而設也。奈 何無事之日,越居草萊,輕不貲之聖躬,愛沙磧之微 涼,忽祖宗之大業,此臣所惜也。」世宗納之,遂罷行。 《納坦謀嘉傳》:貞祐初,謀嘉遷吏部員外郎、翰林待制。 宣宗議遷都,謀,嘉曰:「不可。河南地狹土薄,他日宋、夏 交侵,河北非我有矣。當選諸王分鎮遼東、河南、中都 不可去也。」不聽。
《元史霸突魯傳》:突魯從世祖征伐,為先鋒元帥,累立 戰功。世祖在潛邸,從容語霸突魯曰:「今天下稍定,我 欲勸主上駐蹕回鶻,以休兵息民,何如?」對曰:「幽燕之 地,龍蟠虎踞,形勢雄偉,南控江淮,北連朔漠。且天子 必居中以受四方朝覲,大王果欲經營天下,駐蹕之 所,非燕不可。」世祖憮然曰:「非卿言,我幾失之。」己未秋, 命霸突魯率諸軍由蔡伐宋,且移檄諭宋沿邊諸將, 與世祖兵合而南,五戰皆捷,遂渡大江,傅於鄂。會憲 宗崩於蜀,阿里不哥搆亂和林,世祖北還,留霸突魯 總軍務以待命。世祖至開平即位,還定都於燕,嘗曰: 「朕居此以臨天下,霸突魯之力也。」
《魏初傳》:初拜監察御史,時襄樊未下,將括民為兵,或 請自大興始。初言:「京師天下之本,要在殷盛,建邦之 初,詎宜騷動。」遂免括大興兵。
《輟耕錄》:欈李顧淵白恃才傲物,嘗入京獻《燕都賦》。翰 長元公復初不喜,曰:「今大朝四海一統,六合一家,燕 蓋昔時戰國名,何燕之稱。」慚恨而歸。
《明外史懿文太子傳》:「洪武二十四年八月,敕太子巡 撫陝西。帝意欲都陝西,先遣太子相宅。既行,使諭曰: 『爾昨渡江,震雷忽起於東南,導爾前行,是威震之兆 也』。」仍申諭從行諸臣,以宿頓聞。比還,獻陝西地圖,上 言經略建都事。
《夏原吉傳》,三殿災,詔求直言。群臣多言都北京非便。 帝怒,殺主事蕭儀。曰:「方遷都時,與大臣密議,久而後 定,非輕舉也。」言者因劾大臣,帝命跪午門外質辨。大 臣爭詈言者,原吉獨奏曰:「彼應詔無罪,臣等備員大 臣,不能協贊大計,罪乃在臣等。」帝意解,兩宥之。 《胡濙傳》:仁宗即位,濙陳十事,力言建都北京非便,請 還都「金陵,省南北轉運供億之煩。」帝並嘉納之。 《英宗實錄》,正統六年八月,浙江寧波府知府鄭珞言: 「國家肇建兩京,合於古制。自太宗皇帝定鼎北京以 來,四聖相承,正南面而朝萬方,四十年於茲矣。而諸 司文移印章,尚仍行在之稱,名實未當。請正名京師。 其南京諸司,宜改曰南京某府某部,於理為得。」是年十一月朔,上御奉天殿,大赦天下,改給兩京文武衙 門印,北京諸衙門去「行在」二字,南京諸衙門增「南京」 二字。今言北京之為京師,不復稱行在也,蓋自正統 辛酉始也。
《明外史于謙傳》:「郕王監國,命群臣議戰守。侍講徐珵 言:星象有變,當南遷。謙厲聲曰:『言南遷者可斬。京師 天下根本,一動則大事去矣!獨不見宋南渡事乎』?王 是其言,守議遂定。」
《昭代典則》:正統十四年,也先犯京師。侍講徐珵方有 時名,亦銳意功業。太監金英問計,珵泣曰:「驗之星象, 稽之曆數,天命已去,請幸南京。」英怫然不悅,宣言於 眾曰:「死則君臣同一處死耳。」有以遷都為言者,上命 必誅之。于謙亦上疏請斬議遷都之人,眾心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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