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方輿彙編 第七十五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山川典
第七十五卷目錄
太白山部彙考
圖
考
太白山部藝文一
太白山祠記 唐柳宗元
封濟民侯敕 宋仁宗
封明應公敕 同前
進福應王敕 神宗
請封太白山狀 李昭遘
濟民侯廟記 前人
太白山禱雨文 蘇軾
代宋選請復公爵狀 前人
告廟文 前人
夢遊太白山賦〈并序〉 明康海
終南太白說 劉紹周
武功邰郿辯 前人
太白山部藝文二〈詩〉
登太白山二首 唐李白
太白山中胡僧歌〈有序〉 岑參
夢太白峰 常建
太白山禱雨 宋蘇軾
迎送神詞五章 前人
宿山祠 梅詢
太白山 元朱鐸
太白山歌 明何景明
太白山人歌 邵寶
退宿雲庵 孫一元
太白山部紀事
太白山部外編
山川典第七十五卷
太白山部彙考
编辑郿縣之太白山
太白山與終南、武功相連,在今陝西鳳翔府郿縣東 南四十里。其山冬夏積雪,故名。或曰:「初有金星墜圭 峰西,其精化為白石,若美玉焉,故名。」山上有太白祠, 相傳旱禱輒應云。
太白山
考
编辑按《辛氏三秦記》:「太白山不知高幾許,俗云武功太白, 去天三百,山下軍行不得鳴鼓角,鳴鼓角則疾風暴 雨兼至也。」
按:《水經渭水注》:「渭水又逕武功縣故城北,王莽之新 光也。《地理志》曰:『縣有太一山,古文以為終南,杜預以 為中南也。亦曰太白山,在武功縣之南,去長安二百 里,不知其高幾何。俗云:武功太白,去天三百,山下軍 行不得鼓角,鼓角則疾風雨至。杜彥達曰:太白山南連武功山,於諸山最為秀傑,冬夏積雪,望之皓然』。」 按:唐杜光庭《洞天福地記》第十一洞太白山,周迴五 百里,名元德之天,在明州
按:《地理通釋·十道山川攷》:「關內名山太白,在鳳翔府 郿縣東南五十里,漢武功縣地。」
按《三才圖會太白山圖考》:太白山在西安府郿縣城 東南四十里,鍾西方金宿之秀,關中諸山莫高於此。 其山巔高寒,不生草木,上有鐵鑄山神碑三,曰大阿 福、二阿福、三阿福有湫池,雖三伏亦凝冰,蓋山巔常 有積雪不消,盛夏視之猶爛然,故以太白名。關中遇 旱,則登山取湫,然山既高寒,冰雪常凝,身弱衣薄,登 山者多死。俗傳以為「太白神能留人」,非也。麓有鬼谷, 即鬼谷子授蘇秦《捭闔術》處。
按《陝西通志·山川攷》:「太白山在延安府郿縣東南四 十里,四時積雪,望之皓然。初有金精墜圭峰西,化為 白石,若美玉,故名。巔無草木,有湫三區,禱即雨。山半 有橫雲如瀑布,即大澍。語曰:『南山瀑布,非朝即暮』。 又在慶陽府城北一百五十里,黑水河發源於此。 黑水源出太白山,在慶陽府城西一百二十里,南流 入寧」州界。
按《郿縣志·地形考》:山曰終南,在縣境曰太白山。盛夏 積雪,望之皓然。或曰初有金星墜圭峰西,其精化為 白石,若美玉焉,故名。不知高幾許。巔無草木,有湫三 區。山下軍行不鳴鼓角,鳴則疾風暴雨立至,云有神 龍怪物。又半山有橫雲如瀑布,即澍雨。語曰:「南山瀑 布,非朝即暮。」旱禱輒應。人皆神之。北為四嘴山,山巒 若疊嶂,迤邐陵高,比登太白峰,俯瞰如岡阜焉。南連 武功諸山,最為秀傑。語曰:「武功太白,去天三百。」武功 今訛為鏊山,又曰垂山。西曰瓦窯山,又西曰駝羊峰, 抵斜谷,接岫連麓,周圍五百里不絕,為關中名山。其 西南紅崖頭曰馬鞍山,一曰馬嶺山。西北附原者曰 熨斗山,山產防風。此隨地為名,不與太白聯接焉。 《祠祀考》:太白山祠,自北齊制方澤始,從祀崑崙皇地 祇。至唐元宗時,山人李渾以符瑞得幸。天寶三年,立 元元廟於臨淄舊邸,欲塑像。帝夜夢神人曰:「太白山 北谷中有玉石,可取而琢之,紫氣見處是也。」翌日,令 工入谷求之,山下人云:「旬日來常有紫氣,連日不散。」 果於其下掘得玉石,琢為元元像,高二尺許,服袞冕, 當扆南面。又為二真人,二侍童,諸帝后侍立左右,皆 朱衣朝服,并有李林甫、陳希烈之形,各高六尺。七載, 李渾又言,「於山見神人金星,洞有玉板石記寶符靈 藥,為聖主福壽之徵。」命御史中丞王珙從仙遊谷求 而獲焉。明年閏六月,乃封山為神應公,并加聖祖及 諸帝后號諡。九載冬十月,太白山人王元翼上言:「元 元皇帝降寶仙洞,言洞中有妙寶真符。珙奏聞。」帝遣 珙等於洞中得玉石函、《上清護國經》寶券、紀籙等獻 之。時帝遵道教,慕長生,所在爭言符瑞,群言表賀無 虛日。林甫等請舍宅為觀,以祝聖壽,則廟祀疑自此 始,然妄誕不經。貞元十二年,旱甚,分命禱祀,詔京兆 尹韓皋下令甸邑,載飾祠廟。時聞喜裴均令盩、《厔統》, 承制詔繕終南山祠,并新太白山祠,三倍於舊。翌日 大雨,賜詔嘉異。後唐清泰入宋祥符,並加繕理,仍令 有司歲時致祭,而奉事始專矣。皇祐五年,春夏不雨, 工部郎中、直龍圖閣、知鳳翔府軍事李昭遘兩遣迎 湫,連獲大雨,乃具狀奏請封爵。至和二年,敕封太白 山湫為濟民侯,仍令本府差官祭告。昭遘承詔,揭其 公爵,就舊祠後抗殿,宅濟民侯位。然所以肇山有三 神,蓋亦萌於二殿云。嘉祐六年,復大旱,時宋選知府 事,而眉山蘇軾簽書判官公事,《外集》所云為扶風從 事者也。乃諭父老,境內可禱者咸云太白至靈,自昔 有禱輒應。近歲向傳師少卿為守,奏封山為濟民侯, 自茲禱不驗。軾檢《唐書》《會要》,以天寶十四年詔封山 為靈應,公即請太守遣使祝之,若應,當奏復公爵,且 令以瓶取水歸郡。水未至,風霧相纏,幡旗飛舞,彷彿 若有所見,遂大雨三日,歲大熟。越明年,乃代作奏檢, 具言其狀,請復公爵。當年牒奉敕旨,特改封明應公, 本府差官祭告,且修廟祀之日,有白鼠歷酒饌上,嗅 而不食,父老曰:「龍也。」而其說則近誕云。熙寧八年,南 郊肆赦,詔天下祠廟禱祀靈應,及有爵號褒崇未稱 者,並以名聞。太常禮院準中書批送鳳翔府狀,太白 山湫事由看詳,敕敕進福應王,太白封王,實自此始。 厥後共傳合并二神,妄言於朝,降秩弗順。紹聖三年, 河南李漉芻以朝列大夫充祕閣校理知鳳翔府,跡 狀以聞,復改公爵,易號為濟遠,後又進為惠濟王。金、 元俱仍王爵,而普順、惠民、靈應則自元始並號為三, 不知何時鎔鐵為主,稱曰「阿福」,而各以行著,曰大、曰 二、曰「三」,甚可異焉。大抵蒙古語取福利生民云爾。至 于以三著行,則自「明應」、「濟民」二殿並列。厥後封爵數 更,並存未廢,著人耳目。因山有三峰,遂成附會。而一 切時俗陋說,紛然旁出,則矯誣甚矣。明興表立嶽鎮, 在秦實惟華、吳太白支山,未列正祀,其前代不經封號,悉從釐革。嘉靖初,值歲旱,蝗蝻東來,知縣遍於 群神。以缺太白之祀、奏請當道於南壇後舉《太白之 祀》。會巡撫松石劉公天和按部至郿詢及靈異。因命 禱,霖雨傾盆,自郿至陝,入地尺餘。十年,西鳳並旱, 布政果齋羅公躬禱山祠,雨隨輿至,遠近霑足,益神 之。自請撫臺,議列祀典,牒下兩府,春秋分祭。後以遣 委不便,專屬本縣,編入《規則》。至丙寅,直指池州方公 新登山謁祠,謂山三神,非也。乃以唐李白稱謫仙李 太白,明孫一元稱山人孫太白,就故廟側建祠,與高 山靈應,太白陪位,稱「三白祠。」兩人以詩名,有逸才,而 公雅好遊覽賦詩,故為標榜云。萬曆初,奉撫院檄,發 公鏹,鎔鐵為瓦形,繕廟山巔。復鑿山通道,計程作屋, 以便朝謁焉。歷代崇奉如此。祠凡三:一在山下,為唐 宋古蹟。國朝正統四年重修,去縣治四十里,里人稱 曰「高廟。」宋天禧元年,轉運使梅詢曾宿此寺。一在清 湫鎮,未詳建自何時。元至明成化間,皆重修也。萬曆 元年又修。一在城南百餘步,原在縣門西十步,建自 元至正二十三年。明弘治八年重修,後廢為陰陽醫 學。嘉靖十年移建於此。洪武十三年有《祈禱靈應碑》, 今亡。祇存改建碑仆焉。
太白山部藝文一
编辑《太白山祠記 》唐柳宗元
雍州西南,界於梁。其山曰「太白」,其地恆寒,冰雪之積, 未嘗已也。其人以為神,故歲水旱則禱之,寒暑乖候 則禱之,厲疾祟降則禱之,咸若有答焉者。貞元十三 年孟秋旱甚,皇帝遇災悼懼,分命禱祀,至於茲山。又 詔京兆尹宜飾祠廟,遂下令於甸邑。邑令裴均,臨事 有恪,革去狹陋,恢弘棟宇,階室之廣,三倍其初。翌日 「大雨,黍稷用豐。野夫讙謠,欽聖信神,願垂頌聲,刻在 金石。時尹韓府君諱皋,祗奉制詔,發付邑吏。今裴府 君諱均,承荷君之命,督就祠宇,蒞事謹甚。克媚神意, 用獲顯貺。邑人靈之,其事遂聞。」詔書嘉異,勞主者甚 厚。乃刻茲石,立於西序右階之下,肆刻裴氏之政於 碑之陰曰:「惟君教行於家,德施於人」,撫字惠厚,柔仁、 博愛之道,洽於鰥嫠。廉毅肅給、威斷猛制之令,行於 疆禦。訟獄不私于上,罪責不及於下。農事課勵,厚生 克勤。徵賦首入,而其人益贍。創立傳館,平易道路,改 作甚力,而其人彌逸。韓府君每用褒嘉,稱其理為甸 服最。今茲設廟位神,神歆而寧,宜為君之誠敬克合 於上,用啟之也。
封濟民侯敕 宋仁宗
编辑《禮》,五岳視三公,四瀆視諸侯,非有豐功,曷膺上爵。太 白山湫,名山之下,神龍所潛,每遇旱暘,必伸請禱,能 為霖雨,以澤民田。守臣上言:「蒙福甚遠,宜降十行之 詔,用疏五等之封,以答神休,以從人欲。」特封濟民侯。
封明應公敕 同前
编辑太白之山,岐陽之望,能致雲雨,澤及一方。守臣上言, 「位未稱德,願因唐之舊,復正公爵之榮。苟利于民,則 吾豈吝?」特改封明應公,本府差官祭告。准敕故牒。
進福應王敕 神宗
编辑朕躬執圭璧,郊見上帝,覬為萬民蒙嘉氣,獲美祥。既 又詔天下,「凡山林川谷之神,能興雲雨,殖財用,有功 烈於民而爵號未稱者,皆以名聞,將遍加禮以褒顯 之。如此非特以為報也,蓋聖王制祀,所當然也。惟神 聰明正直,庇於一方,供民之求,如應影響。守臣列上, 朕甚嘉焉。論德報功,疏錫王爵,俾民奉事,不懈益恭。」
請封太白山狀 李昭遘
编辑臣謹按《祭法》:「山林川谷能出雲雨,見怪物,皆曰神。有 天下者祭百神。諸侯在其地則祭,亡其地則不祭。」又 漢·《郊祀志》:湫淵陳祠,天下山川隈曲,往往有之。臣本 府管縣有九,郿其一也。縣有太白山,山在縣南四十 里。謹按圖經載《辛氏三秦記》,在武功縣南,去長安三 百里,不知高幾許,俗云:武功太白,去天三百,山下軍 行不鳴鼓角,鳴則疾風暴雨立至。《周地圖記》云:「上常 積雪,無草木,半山有橫雲如瀑布,即澍雨,常以為候。」 故《語》曰:「南山瀑布,非朝即暮。」乃知茲山候雨,自古而 然。神靈尸之,宜有禱應也。山有廟,未詳建置之始,唐 世祀之。正元中,詔京兆尹韓皋重修。後唐清泰,復加 繕葺。國朝祥符三年,專遣使修完。春「秋邑令致祭,列 在祀典。」山巔有湫,每歲旱,府及他境必取水禱雨,無 不即驗。朝廷近年累遣內臣投寘龍簡。臣自到任以 來,詢訪前後之異,其事既出傳聞,不敢寫錄。今年春 三月,當府並皆少雨,麥苗頗悴,兼妨種穀。臣遣公人
迎致湫水。初水在道,天興縣雨至七寸。及水到府,是夕九縣普遍得雨,復「一尺五寸」,因此豌、豆、二麥始蘇,穀種獲播。今豌麥收持已畢,雖斂穫猶歉,比他州軍 放卻租稅,此為薄稔。自三月下旬雨後,當府兩月不 雨,穀苗弗滋,晚種秋色,皆未播種。公人復請迎水,臣 諭以神道安靜,迎請之煩,殆成喧瀆,巫覡市人,日往 歌舞,亦乃勞止。臣偕通判職官,分詣在府祠廟致禱, 以十「七日,遣縣令賈蕃齎祝文香酒,祈於神廟。」眾志 徒恪,俱未有應。公人勤請,甚于厥初,義不可拒。二十 七日,迎水到府,自是三日,連得微雨,三十日雨至八 寸。六月三日丑後,雷雨繼作,天興九縣,滂沱周足。因 此穀根涵潤,及下晚種喬禾,逐一並具,兩次奏訖。非 臣獨言,道路之人,不可誣也。伏見朝廷恤民崇祀,甚 厚且恭。前件太白山,本前世欽奉之地,靈貺昭晰,古 今共信。其太白湫水,欲望聖慈特加封爵。兼聞慶曆 七年河南府王屋縣析城山聖水泉特封為「淵德侯」, 其例未遠,可舉而行。或蒙報可,實慰群願。謹具陳請 以聞,伏候敕旨。
濟民侯廟記 前人
编辑皇祐甲午秋九月,予被詔守岐間。歲春三月閔雨,飭 躬齋禱,寂然無應。詢諸耆艾,或曰:「太白有湫舊矣,每 衍亢祈禱,其應甚速。」遂擇老吏之可使者,面命而往, 迎致湫水。厥初在道,天興等六邑,僅得數寸之潤,亦 既至止,其夕諸邑滂沱逾尺,變悴以滋,易憂以喜,夏 五月復然。其靈應之異,先後如一。遂具列其實,抗章 以聞。秋七月,詔封湫水為濟民侯。按《地理志》,太白山 在郿縣境內,上常積雪,半有橫雲如瀑布,即澍雨,故 有候雨舊語之驗。山有廟,未詳建置之始。復按唐天 寶七載,山人李渾言符瑞事,封山為神應公,廟中有 殿,無題榜之號。今因濟民詔下,遂營置華榜,揭其公 爵,復構殿於後,以宅濟民之位。始議「必葺也」,邑人懽 然從之。或出財以給費,或獻技以效力,曾未逾時,而 厥工告畢。噫!時雖今昔事,必宜稱在其地,而乃祭制 孰可踰?躋於閔而失序,變固必興。今二殿之列,君子 謂得其宜矣。神歆人悅,據古協義,不有和氣之應,未 之有也。
太白山禱雨文 蘇軾
编辑維西方挺特英偉之氣,結而為此山,惟山之陰威潤 澤之氣,又聚而為湫潭缾罌罐勺,可以雨天下,而況 於一方乎?乃者自冬徂春,雨雪不至。西民之所恃以 為生者,麥禾而已。今旬不雨,即為凶歲,民食不繼,盜 賊且起,豈惟守土之臣所任以為憂,亦非神之所當 安坐而熟視也。聖天子在上,凡所以懷柔之禮,莫不 「備至。至於愚夫小民,奔走畏事者,亦豈有他哉?凡皆 以為今日也,神祇盍亦鑒之。上以無負聖天子之意, 下以無失愚夫小民之望。尚饗。」
代宋選請復公爵狀 前人
编辑伏見當府郿縣太白山,雄鎮一方,載在《祀典》。按唐天 寶八年,詔封山為神應公。迨至皇朝,始改封侯,而加 以「濟民」之號。府界自去歲九月不雨,徂冬及春,農民 拱手,以待饑饉,粒食將絕,盜賊且興。臣採之道途,得 於父老,咸謂此山舊有湫水,試加請禱,必獲響應。尋 令擇日齋戒,差官莅取。臣與百姓待於郊外,風色慘 「變,從東南來,隆隆獵獵,若有驅導。既至之日,陰威凜 然,油雲蔚興,始如車蓋,既日不散,遂彌四方,化為大 雨,罔不周飫,破驕陽于鼎盛,起二麥於垂枯。鬼神雖 幽,報答甚著。」臣竊以為功效至大,封爵未充,使其昔 公而今侯,是為自我而左降,揆以人事,殊為未安。且 此山崇高,足亞五嶽,若賜公爵,尚虛「王稱,校其有功, 實未為過。伏乞朝廷更下所司,詳酌可否,特賜指揮, 伏候敕旨。」
告廟文 前人
编辑天作山川,以鎮四方。俾食於民,以雨以暘。惟公聰明, 能率其職。民以旱告,應不踰夕。帝謂守臣,予嘉乃功。 惟新爵號,往耀其躬。在唐天寶,亦賜今爵。時惟術士, 探符訪藥。謂為公榮,實為公羞。中原顛覆,神不顧救。 今皇神聖,惟民是憂。民既飽溢,皇無禱求。衮衣煌煌, 赤舄繡裳。舍舊即新,以祐我民。尚饗。
夢遊太白山賦〈并序〉 明康海
编辑余歷覽載籍,所志古人之辭,由屈原宋玉以來,不可勝計。而浮靡侈放之辭,蓋託諷寓興者之所共趨。《上林》之後,益蕪益漫,亡能爾雅,志士之所賤也。余感風人之義,因夢遊太白山,歷見奇瑰駭異之狀,孚於人言。退而作賦,凡若干言,雖極假借,要皆自喻其跡,少有虛謬馭駕陵絕之病。示諸同志,皆曰可錄。
弘治閼逢攝提格終相之月,康子夢遊太白,與金子 可卿,乘馬領僕,各執糧糗飫飼之物,浮漆渭,跨郿塢, 環惇物,逾武功。去約萬里,四望塞蔽,恐怖獰突,惶惑 震厲,若將遂為虎豹之嚙。有老人者,雪髭鶴髮,電目 龍顏,自西而來,若愛若識,請以前路,則笑而不言,少 頃復去。金子曰:「若山川之精耶?豈將疑我以迷晦,顧我以虛詼也。乃躡其後,則豁然四開,巒回徑折,泉下 雲散。予曰:「是未可止也。」夫八紘之廣,獨有太白盤礡, 《嵬》。《崎崛》,神靈秀朗。《嶪嶭》。夫是但謂末麓 近壑,然未邃也。乃與𧈭蜒亥石,轉附垂藤,升瞷巉壁, 靜肅絕「忽萬里之瞬側,何溟渤之未窮,雜卉菁蔥, 石泉沸騰,嘉樹驂乎九御,神風颯乎太紘,騄駬散乎 秣粒,蛟螭視乎細繩,電光恍乎山足,雷聲浩乎廣聽, 零露凝其在衣,松濤悠乎啟聲。」《金子》曰:「快哉遊乎,夫 造物者假我以聖智,崇我以令德。我弗用觀,奈此膚 景,遂直詣而不回,何茫迷之物騁,乃爾若神物之可 憑,歷千巖」之邃嶺,山石儼乎華嵩,細流浩乎滄溟。蓬 蒿翳乎峰壑,墜葉震乎雷霆。老人跨鶴雲前下,笑曰: 「異乎子之善勇也。夫太白始峰,炎暑冰沍,萬夫之勇, 亡有敢及,況迨於是。夫是泉脈應乎坤軸,遮飾極乎 越區,天扃邇乎可聲,神祇恍乎可呼。至循崖之前,重 谷之裏,百舄不宿,神獸亦避,雖至人亦蔑有人也。」越 此百里,西下陰壑,復關峻嶽,則金屋龍棟,控亢聳摶, 異花雜乎瓊瑤,僊風泠乎清綽,靈芝馥乎滿郊,麒麟 馴乎盈郭,龍蹇屈於平池,鳳翩聯於長漠,此則上帝 之祕區,而太白之關鑰也。其東百里,瑤宮蕊殿,萬戶 齊啟,蒼光青氣,四回周起,函丹書於億笈,紛朱絃於 兆徵,散靈繭之如斗,歷綺縠之奇靡。總百綵而具存。 奚瓊桃之如纍。此又太乙之宅,合陽之宮。至其南也, 朱雲陸離,丹閣神桂宿日,南極奉麈,羽翰極乎 麗暉,珠貝極乎雕飾,鵬鶚駕而鳳軒,鯨鯢御而兕履。 是謂「朱明之宮,天帝之闕。」北則至幽,號曰「元府」,紫微 之所宿,萬象之所聚,玉臺瑩光,冰桂炫色,珊府如林, 水晶四徹,雲泬寥而守默,氣鬱森而馳起,靈龜元龍, 參錯其下;松檜接乎帝閽,金碧曳乎泉石,翼八獸以 守衢,役百神而司臬。夫皆五天之至精,萬化之樞紐。 能有至者,皆必具靈負祕,與抱圖膺籙之士,有天人 之德者也。已而風柔香墜,路豁視空,若雙龍之負引, 倏靈宇之就中。僊妹麗乎兩間,洞簫錯乎萬笙,浩歌 凝乎飛泉,朱絃颯乎翠空,座列煥乎雲端。境象委乎 穹櫳,環珮鏘乎旖旎,禮數儀乎動容。予乃攝衣升堂, 長揖就位。悟人世之囂紛,歎《靈扃》之皇閟。乃與《金子》 終身,同《丈人居》之不去,
終南太白說 劉紹周
编辑終南山橫亙關中,南面起秦隴,徹藍田。凡雍、岐、郿鄠, 長安、萬年,遠且八百里,而延袤峙踞其南者,皆此一 山也。故韓愈《南山詩》曰:「西南雄太白,突起莫閒簉。藩 都配德運,分宅占丁戊。逍遙越坤位,詆訐陷乾竇。」如 《關中記》謂終南山之總名,太乙山之別號,此其例也。 《水經注》武功終南,引杜預為據,而曰此山亦名中南, 亦名太白。其曰終南,固無間乎?武功與萬年,至云太 白,則舊隸武功,為冬夏積雪,望之皓然,故名。《雍錄》謂 古圖志無言太白即太乙者,惟《長安志》萬年炭谷有 太乙祠,始可命為太乙,而非武功之太白。則古文以 武功、終南為太乙者,殆誤。武功、太白,而莫或正之耳。 其山高大,多出物產。《夏書》曰:「終南惇物。」《秦詩》曰:「終南 何有,有條有梅。」惇,厚也。厚物者,即東方朔所謂「玉石 金銀銅鐵,豫章檀柘,百王可以取給,萬民可仰足」者 也。是自堯禹周漢,皆謂終南饒物產,不當別有一山, 自名厚物。《班志》引古文而以太乙為終南,垂山為厚 物也,誤矣。蓋以太乙、太白為終南則可,而分太乙、太 白、終南為三則不可。故李吉甫在元和間,核關中終 南所歷,而著諸郡縣。自郿鄠、武功至長安、萬年,皆著 終南。且曰「在某縣某方幾里。」則太白專屬縣境,太乙 專屬萬年,而南山在關中者,統名曰終南云。
武功邰郿辯 前人
编辑按:《唐書·地理志》及胡氏《三省註》《溫公通鑑》俱謂郿有 東西原,為武侯所據地。則知縣東南有太白山,又南 為武功山,此山之水則為武功水,經流縣境,今失其 稱名定處耳。故地理家但括全境,以郿即武功并有 其山水云。至漢永平八年,始自渭水南徙武功於故 邰城,尚在今縣東北四十八里,與《唐志》《路史》合。惟隋 徙武功於中亭川,則距今治遠七十里,頗不干涉矣。 鄭樵《述地理略》謂「渭水東過隴州,汧源受汧水,又東 過鳳翔郿縣,受斜谷水」,并太白山皆在今縣境內。故 康太史志武功,謂武功、太白兩山,斜谷水屬郿。若據 今武功縣以言邰、郿并欲求所為武功、太白山及斜 谷水何從得焉?則知世以郿為武功者,蓋據古地望,
而非可概於今也太白山部藝文二〈詩〉
编辑《登太白山 》唐·李白
西上太白山,夕陽窮登攀。太白與我語,為我開天關。 願乘泠風去,直出浮雲間。舉手可近月,前行若無山。 一別武功後,何時復見還。
又
太白何蒼蒼,星辰上森列。去天三百尺,邈爾與世絕。 中有綠髮翁,披雲臥松雪。不笑亦不語,冥栖在巖穴。 我來逢真人,長跪問寶訣。燦然忽自哂,授以《煉丹說》。 銘骨傳其語,竦身已電滅。仰望不可及,愴然五情熱。 吾將營丹砂,永與世人別。
太白山中胡僧歌〈有序〉 岑參
编辑胡僧在太白中峰,不知幾百歲。眉長數寸,身不製繒帛,衣草葉,恆持《楞嚴經》,雲壁迥絕,人跡罕到。東峰有鬥虎,弱者將死,僧杖而解之。西湫毒龍久為患,僧收貯缽盂中。商山趙叟採茯苓至此,偶值訪及參,參聞而悅之,有獨往之意,乃為歌曰:
聞有胡僧在太白,蘭若去天三百尺。一持《楞嚴》入中 峰,世人難見但聞鐘。窗間錫杖解兩虎,床下缽盂藏 一龍。草衣不針復不線,兩耳垂肩眉覆面。此僧年幾 那得知,手種青松今十圍。心將流水同清淨,身與浮 雲無是非。商山老人已曾識,願一見之何由得。山中 有僧人不識,城裏看山空黛色。
夢太白峰 常建
编辑夢寐升九崖,杳藹逢元君。遺我《太白岑》,寥寥辭垢氛。 結宇在星漢,宴林閉氤氳。簷楹覆餘翠,巾舄生片雲。 時往谿谷間,孤亭晝仍曛。松峰引天影,石瀨清霞文。 恬目緩舟趣,霽心投鳥群。春風又搖掉,潭島花紛紛。
太白山禱雨 宋蘇軾
编辑平生聞《太白》,一見駐行騶。鼓角誰能試,風雷果致否。 巖崖已奇絕,冰雪竟雕皺。春旱憂無麥,山靈喜有湫。 蛟龍懶方睡,瓶罐小容偷。
迎送神祠五章 前人
编辑雷闐闐,山晝晦,風振野。神將駕。載雲罕,從玉虯。旱既 甚,蹙往救,道阻修兮。
其二
旌旗翻。疑有無。日慘變神在途。飛赤篆,訴閶闔。走陰 符。行羽檄。萬靈集兮。
其三
風為幄,雲為蓋。滿堂爛,神既至。紛醉飽,錫以雨。百川 溢,施溝渠。歌且舞兮。
其四
騎裔裔,車班班。鼓簫悲,神欲還。轟振凱,隱林谷。執妖 厲,歸獻馘,千里肅兮。
其五
神之來,悵何晚。山重複,路幽遠。神之去,飄莫追。德未 報,民之思,永萬祀兮。
宿山祠 梅詢
编辑蒼蒼千仞接煙霓,磴道微茫挂柏梯。蘿月半珪山未 曙,洞房清唱有仙雞。
太白山 元朱鐸
编辑終南列萬山,孤巔入雲裏。雪花點翠屏,秋風吹不起。
太白山歌 明何景明
编辑我聞太白橫西域,百里蒼蒼見寒色。靈源萬古誰窮 探,雷雨窈冥岩洞黑。中峰迢迢直上天,瑤宮玉殿開 雲煙。千盤萬折不到頂,石壁鐵鎖空高懸。陰崖磑磑 積古雪,絕壑長松幾摧折。鳥道斜穿劍閣雲,龍潭倒 映峨眉月。高僧出世人不知,飛仙陵空笙鶴隨。洞天 福地在咫尺,悵望塵海令心悲。
太白山人歌 邵寶
编辑吾聞太白之山倚西極,華嶽崚嶒勢相敵上陵。剛風 太古雪尚寒,下撫蒼茫鳥無力。吁嗟此山有徑,不與 終南通士將。避世往往遊其中,超歷萬壑巢雲松。伊 昔丈人負芻者,危言曾動河汾公。至今談麈流清風, 孫君關中豪仰止茲山高自稱,山人巾葛白布袍。入 山靜坐觀眾妙,出指八極將遊遨。胸有五色文,眼底 無青紫。名家自視出杜陵,走筆題詩乃如史。子長有 語稱董生,季主何心譏賈子。邇來五見江東春,南尋 禹穴能知津。相逢下我東野拜,何人復謂秦無人。我 作《山人歌》,物色其奈山人何。山林歲年晚,江海風雨 多。山人不歸,太白空嵯峨。
退宿雲菴 孫一元
编辑獨坐山中寺,境開真意存。瓦燈燃石壁,松葉暗柴門。 夜久無群動,詩成偶自言。上方鐘意早,山月落前軒
太白山部紀事
编辑《後漢書馬融傳》:「京兆摯恂以儒術教授,隱于南山,不 應徵聘,名重關西。融從其遊學,博通經籍。恂奇融才, 以女妻之。」
《郿縣志》:「僑山而隱者摰恂,見《融傳》。此外復十五人,有 蘇則、吉茂之倫。蘇則字文師,武功人。吉茂字叔暢,池 陽人。則嘗避亂安定,依富室師亮,亮待遇不足。建安 初,與茂共隱太白山。茂好書,不恥惡衣惡食,而恥一 物不知,則亦以書籍自娛,不應公府辟舉,學行有聞 于時。」
孫思邈,華原人。七歲日誦千言,總管獨孤信見而異 之,曰:「聖童也,顧器大難為用耳。」宣帝時,王室多事,隱 於太白山,學道煉氣養神,求度世之術。隋文帝輔政, 徵拜國子博士,不就。密語人曰:「後五十年當有聖人 出,吾且助之,以濟生民。」唐太宗即位,始詣京師,時年 已老,而視聽聰瞭。帝訝其少,嘆曰:「故知有道者,誠可 尊重,安期羨門之徒,豈虛言哉!」欲官之,不受,復還山。 顯慶二年,高宗自山召見,拜諫議大夫,固辭,仍稱疾 還山,帝賜良馬及鄱陽公主邑司以居。永淳初,年百 餘歲,沐浴衣冠,端坐而逝。遺令薄葬,不設冥器,祭無 牲牢。思邈在山中,養志既久,無所不窺,了悟洞明,前 知將來不為虛恢悠謬,乃世有神異「《思邈》者,多奇說, 非篤論也。」
蘇威,字無畏,武功人。仕郡功曹,宇文護以女妻之。已 而見護專權,恐以親禮及禍,乃迯入太白山,為叔父 所逼,卒不獲免。然每屏居山寺,以諷讀為娛。前後所 授,並辭不就。隋文帝素重其名,召拜太子少傅。俄兼 納言、民部尚書,又兼大理卿、京兆尹、御史大夫。為治 書御史梁毗劾奏,帝不聽,曰:「蘇威若逢亂世,《南山四》 皓,豈易屈哉!」其見重如此。雖累坐免卒,任遇不衰。 杜淹,字執禮,杜陵人,才辨多見聞,有美名。見威被用, 與其友韋福嗣謀曰:「上好用隱民,蘇威以隱者召得 美官。」乃共入太白山,為不仕者。東學於文中子,從之 受書。一日問隱,通曰:「非伏其身而不見也,時命大謬 則隱其德,惟有道者能之,故謂之退藏於密。」淹問藏 之之說,通曰:「泯其跡,閟其心,可以心會,難以事求,斯 其說也。」帝聞而惡之,謫戍嶺表。赦還,授承奉郎,復擢 御史中丞。福嗣亦仕為內史舍人。
乾封初,有杜懷恭者,亦杜陵人,而不與淹同趨。其婦 翁李勣統兵伐高麗,欲偕行以求勳效。懷恭辭以貧, 勣贍之,復辭以無奴馬,勣又贍之。懷恭辭窮,乃亡匿 岐陽山中,謂人曰:「公欲以我立法耳。」勣聞之,流涕曰: 「杜郎疏放,此或有之。」乃止。
韓思復,字紹出,長安人。十歲而孤,母為語父亡狀,感 咽幾絕。祖倫特愛之,曰:「此兒必大吾宗。」倫蓋貞觀中 歷左衛率,封長山縣男者也。富有金玉車馬玩好。時 鄭仁傑、李無為隱居太白山,思復從之遊,耽思篤學, 未嘗一省其家。二人嘗謂曰:「子識貌清古,恨仕不及 宰相。」後舉秀才高第,襲爵。後調梁府倉曹參軍,累官 至吏部侍郎,拜太子賓客,卒諡曰「文。子」朝宗,仕至山 南東道採訪使。嘗自京兆尹出為高平太守,聞訛言 兵當興,亦廬終南為避世計。然立朝治郡,並不忝思 復云。
田遊岩,三原人。永徽時,補太學生。罷歸,入太白山,遇 林泉會意,輒留連不能去。母及妻並有方外志,與共 棲遲山水間者三十餘年。後歷蜀入楚,愛夷陵清溪, 止廬其側。李安期表其才,召赴京師。及汝,又辭入箕 山,居許由祠傍,自號「東鄰。」
《開元遺事》有郭休、王休,不言何許人,而並隱太白山。 郭字退夫,有運氣絕粒之術,於山下建屋百餘間,有 煉丹洞、朝元壇、集神閣,又有修真、注易、白雲諸亭。每 於白雲亭邀集賓客,看玩山禽野獸。常用槌擊一鐵 片子,其聲清響,山間鳥獸聞之來集亭下,呼為「喚鐵。」 又一鐵杖,色如朱漆,叩之有聲,每夜出則光照十步, 登危涉險,未嘗失足。王亦高尚,不親勢利。居山中,日 與名僧異人往還,或跨驢,或騎牛,尋訪山水,自謂結 物外之遊。每至冬時,則取溪氷敲其精瑩者煮建茗, 與賓客共之。
「孫一元,字太初,隴西秦安人。年十八,入終南山,繼入 太白山,嚼草木,居息大石崖上,時有所得,走山最高 峰,持古松根,扣巨奇石以歌。久之,東入華,南浮湘漢, 登衡祝融峰,還嵩山,渡汴,謁闕里,思孔子遺風,依依 不忍舍去。遂上岱宗日觀峰,夜半,日出滄海中,自以 為奇偉。復南經吳入越,探會稽禹穴,訪天台石橋,還」 渡揚子江,訪殷雲霄,與登孤山瞰海門,月餘別去。然 常止吳、越間,所與多當世名士。以初隱太白山,自號 「太白山人。」鄭善夫序其漫稿,比於管寧、邵雍云
太白山部外編
编辑《列仙傳》:「谷春,櫟陽人,成帝時為郎,病死而屍不冷,家 已發喪,行服不敢下釘,三年更著冠幘,坐縣門上,邑 中大驚,家人迎之不肯歸,發棺有衣無屍。凡留三宿。 又止長安橫門,人知,追迎復去。太白山立祠山上,時 來至祠中止宿焉。」
《神僧傳》:「法安,姓彭氏,鶉觚人。少出家,在太白九隴精 舍。開皇中,來江都,欲通晉王。形質矮陋,言笑輕舉,日 到門首,喻遣不去。及召入,一見如舊,便住慧日寺。從 幸泰山,時遇渴乏,安以刀刺石,引水崩注,咸嗟其異。 初入谷,有一僧著敝衣,乘白驢而來,王問為誰,安曰: 『斯朗公也。即創造神通,故來迎引。及至寺,見講堂上』」 有儀狀偉大者,手憑䲭吻,下觀人眾。王又問,答曰:「此 太白山神從王者也。王所遊履,必齎隨從中,應遭變, 皆預避之。」其它神異尤多。十一年春,無疾而終,春秋 九十有八。
《廣異記》:「隋道者,大業末居太白山,煉丹砂,合大還成, 因得道。居山數十年,有成弼者,給侍最久,不告以道。 一日以家艱辭去,道者遺之丹十粒,令一粒化赤銅 十斤,足辦葬事。弼還如言襄事,復入山求丹,不與,乃 持刃劫之,斷手刖足,顏色不變。弼滋怒,并斬其首,解 衣見肘後有赤囊,開之則丹也。弼喜,持之下山,忽聞」 呼弼聲,回顧,乃道者也。曰:「吾不期與子至此,無得受 丹,神必誅,汝終如吾矣。」言訖不見。弼大驚。然既得丹, 則多變黃金,金色稍赤,異于常金。家大富,則為人告 云有姦,弼自陳能成黃金。唐太宗召試有驗,因授五 品官,令造金,要盡天下之銅乃已。凡造數萬斤而丹 盡,因求去,帝令列其方,弼訴不知。帝謂其詐,遂令武 士斷手刖足,以至斬首如道者云。
《神僧傳》:慧悟,永徽中隱太白山,持誦《華嚴》,服餌松朮。 忽一居士來訪,隨騰身入空,令悟坐衣帶,攝之以飛, 至一道場,見五百異僧翔空而至,悟奄就末行。居士 曰:「師持誦《華嚴》,是佛境界,何得於小聖下坐?」即引列 半千人之上,齋訖送還太白,有如夢覺。
《廣異記》:「開元初,有巴人好伐樹作板,一日百餘輩,自 褒中出隨山。」木至太白廟前,松柏百餘株,各大十 數圍。群巴見之喜,伐至二十餘株。忽一老人拄杖至 前曰:「此神樹,不宜伐。」群巴不聽。老人曰:「我太白山神 也。」亦不聽。又曰:「不止,且有禍,當俱死,無益也。」群巴益 不輟作。老人登山呼斑子,俄數虎踵至,噬巴人殆盡, 僅餘五六。老人曰:「以汝心善故耳,宜速去其倒樹。」至 天寶末尚存。
《酉陽雜俎》:孫思邈隱終南,與宣律往還,互參元旨。時 大旱,胡僧請結壇昆明池祈雨,七日,水縮數尺。有老 人夜詣宣律言:「胡僧利吾腦,將為藥欺天子,乞法力 加護。」宣律辭令求救孫先生。老人因至思邈石室以 求,思邈欲得龍宮仙方,老人曰:「此方上帝所禁,今急 矣,固無所恡。」隨捧與之,凡三十首。自是池水忽漲,數 日溢岸。胡僧羞恚而死。
《宣室志》:大曆中,有平陽路氏子,性好奇,廬于太白山。 有老僧叩門,路君延坐與語。僧曰:「檀越好奇者,然未 能臻元奧之區,徒為居深山,莫若衣輕馳駿,日遊朝 市,可快生平,寧能與麋鹿為伍乎?」路君謝曰:「吾師真 有道者,而不能示我元奧之跡,何為張虛辭以自炫 耶?」僧曰:「請弟子觀我元奧之跡。」從衣中取出一盒,徑 「寸餘,其色黑而光。既啟,俄以身化為鳥,一飛沖天。」 《稚川記》:「契虛,姑臧李氏子也。幼好浮屠法,年十二,髡 髮為僧,號契虛,居長安佛寺。天寶亂,遁入太白山,食 柏葉,絕粒。有道士姓喬,一日來詣,請遊仙都,令備食 商山逆旅犒釋子。或問所詣,但告以願遊稚川。契虛 如言以往。凡數月,飯釋子百餘。契虛疑」喬君見欺,意 且怠,將治裝歸。是夕,有少年釋子來謂曰:「吾師安所 詣?」契虛具答如喬君語。釋子驚曰:「此仙府也,師安得 至?雖然,亦甚近真,能從之去乎?」契虛曰:「然。」於是導至 藍田,登玉山,踰巖巘,至一水洞,入則昏黑莫辨,有門 在數十里外。望之而出,凡十餘里,復攢峰迥拔,五徑 危峻。契虛眩惑,不敢涉足。釋子挈手以陟,上皆坦平, 下視川原,邈不可見。穿洞復出,積水無涯,僅石徑橫 尺,縱且百里。循而前,有巨石,高數千尋。釋子登木長 嘯,忽風起林杪,俄巨繩繫竹,橐縋自山巔,令《契虛》瞑 目坐其中。少頃,寤視,城邑宮闕,儼在雲表。釋子指示: 「此為稚川矣。」相與徑詣,導至一殿,侍衛環列,呵禁森 嚴。見一人簪冕偉貌,憑坐玉几,蓋稚川真君云。契虛 下拜,真君召之上訊曰:「爾絕三彭之仇乎?」契虛不能 對。真君曰:「此不可留。」命登翠霞亭,見有袒而瞬目者, 髮長數丈,凝膩暗黑,洞瑩心目。契虛既拜且問,釋子 曰:「此隋宗室楊外郎也,避亂至此,已得道此。徹視寓 目人世,非瞬也。」即面請外郎,寤而四視,其光外射,如 日月然。契虛悸汗,毛髮盡竦。又一人臥石壁下,釋子 曰:「此姓乙支閏其名,亦人間人,得道至此。」已而就舊 途引歸,因問三彭之義,釋子曰:「人身有三尸,彭其姓常伺察人罪,每庚申日籍奏上帝,故學仙者當先絕 三尸,則人仙可得。不然,雖苦其心,無補也。」契虛悟其 義,自是歸,復廬於太白山,絕粒吸氣,未嘗以稚川事 語人。貞元中,徙華山下,為滎陽鄭紳、吳興沈肇語及 此,因為作《稚川記》。
《傳奇》:「許棲巖,岐陽人,曾舉進士,習業昊天觀,朝祝靈 仙,以希長生。一日欲市馬入蜀,馬頗瘦削,日加芻秫, 而瘦削益甚。往卜,遇乾之九五道流以為龍馬。云比 登途歷險,與馬俱墜,四面路絕。棲巖計窮,乃去御,任 其所之,至一崖洞,乘以入,約十餘里,忽及平川,敻異 塵界,見一道士臥石上,二玉女侍焉,曰太乙真君。云」 乃詰棲巖曰:「汝亦好道乎。」棲巖以《老》莊、《黃庭》對。因問: 三景中得何句,復答曰:「其精甚,真息之以踵,但卻以 思壽無窮。」真君曰:「近矣。」命坐,酌小盃,飲以石髓。復邀 入別室,見潁陽尊師,為真君布算,棲巖熟視,乃曩卜 馬者也。言今夕當東遊十萬里。乃偕從東海西龍山 赴群真之會。座中有東黃君,稱棲巖為許長史孫,有 仙相。及明,復從真君歸太白洞。頃之思歸,真君曰:「汝 飲石髓,壽當千歲。慎毋疏泄,毋荒淫,復來會此。」仍令 乘馬以還,曰:「此吾洞中龍,以作怒傷稼,謫以負荷。子 有仙骨,得值,不然此太白洞天,瑤華上宮,何由至乎? 至人間,可放之渭曲。」既別,逡巡,已達虢縣,無復故居 矣。問鄉人,世代已六「十年」,馬鞍解放,化龍而去。大中 末,棲巖復入太白山。
說:海韋自東,其人義烈勇壯。貞元中,嘗遊太白山,棲 止段將軍莊。一日,偕眺山谷,見微徑有舊行跡,問之, 段曰:「山頂有殿宇,蓋開元中萬迴師弟子建之。有二 僧居此,為野叉所食。今絕跡三年,無人敢窺焉。」自東 聞之,怒曰:「野叉何類,而敢噬人?今夕必割其首!」力阻 不顧,仗劍而往。至一精舍,戶大敞,履舄衾枕儼然,而 塵埃凝積其上。佛堂內細草茸茸,似有巨物偃臥者, 四壁尚有炰炙之餘。自東乃憶曩言不謬,度未至,拔 柏根,去枝為挺,以石佛反扃。夜半,有野叉挈鹿而至, 怒《扃鐍》,奮首觸戶,折其《石佛》而踣于地。自東持挺撾 其腦,再舉而斃。曳入,復扃以伺。頃有至者,哮吼觸戶, 亦踣閾外,又撾而斃之。自東乃掩門烹鹿而食。及明, 斷野叉首,併挈餘鹿以歸。眾皆駭異,聚觀如堵。有一 道士自稱「嘗遇至人,配合靈藥,據洞修之有日矣。而 數被妖魔就爐擊觸,藥幾飛散,懇自東仗劍衛之。」自 東許諾,往當太白高峰,至煉丹石室,佇立以俟。丑後 有數丈巨虺,金目雪齒,毒氣氤鬱,蜿蜒欲入。自東以 劍擊之,似中其首,俄若輕霧化去。頃之,又一妖艷女 子執芰荷之花,緩步而來,亦以劍拂之,若雲氣而滅。 將曙,復一道士乘雲駕鶴,導從甚嚴,來勞自東,并遺 之詩:「三秋稽顙叩真靈,龍虎交時金液成。絳雪既凝 身可度,蓬壺頂上綵雲生。」自東詳詩意,為道士師也, 遂釋劍禮之。俄突入藥鼎,爆裂更無遺在。道士痛哭, 自東悔恨自咎,姑以泉滌器飲之。自東後更有少容, 適南嶽,與道士莫知所之。
《逸史》:元和中,淮南廣疫,李吉甫憂甚,會制使至,讌合 屬求救,一秀才起云:「某近離楚州,有王鍊師自云從 太白山來,濟拔江淮疾病,休糧服氣,神骨甚清,得力 者眾。」李大喜,遣使齎書以迎,至則館于州宅,稱弟子 以祈。鍊師令多聚龜殼,病者悉集入鑊,濃煎巨甌恣 飲,輕者稍減,既汗則瘥。李如其言,皆效酬之金帛,不 受。不食寡言,惟與王從事起親狎。李令邀之別宿,問 所欲言,鍊師謂曰:「判官有仙骨,學道當白日上昇。」王 無言。又曰:「此塵俗態縈縛耳,若住人世,官職,無不得 者。」王請兄事鍊師,鍊師曰:「本師在白麓,亦與判官當 家,能同一往謁否?」王復持疑,徐問:「仙公何名?」鍊師不 敢言,但索筆書一《鶴》字。
《太平廣記》:唐開元中,長安裴氏子于延平門外莊居, 兄弟三人未仕,以孝義聞,雖貧好施惠。嘗有一老父 過之求漿,衣服顏色稍異,裴子待之甚謹,問其所事, 云:「以賣藥為業。」問其族,曰:「不必言也。」因是往來憩宿 于裴舍,積數年而無倦色。一日謂裴曰:「觀君兄弟至 窶,而常能恭已不倦于客。君實長者,積德如是,必有 大福。吾亦厚君之惠,今為君致少財物,以備數年之 儲。」裴敬謝之。老父遂命取炭數斤,坎地為罏,熾火少 頃,命取小磚瓦,如手指大者數枚燒之,少頃皆赤。懷 中取少藥投之,乃生紫煙,食頃變為金矣,約重百兩。 以授裴子,謂裴曰:「此價倍于常者,度君家事三年之 蓄矣。吾自此去,候君家罄盡,當復來耳。」裴氏兄弟益 敬老父,拜之,因問其居,曰:「後當相示焉。」訣別而去。裴 氏貨其金而積糧,明年遇水旱,獨免其災。後三年,老 父復至,又燒金以遺之。裴氏兄弟一人願從學,老父 遂將西去。數里至太白山西巖下一大盤石,左有石 壁,老父以杖叩之,須臾開,乃一洞天,有黃冠及小童 迎接。老父引裴生入洞,初覺暗黑,漸即明朗,乃見城 郭人物,內有宮闕堂殿,如世之寺觀焉。道士、玉童、仙 女無數相迎入,盛歌樂,諸道士或琴碁,諷誦言論。老父引裴氏禮謁,謂諸人曰:「此城中主人也。」遂留一宿, 食以胡麻飯、麟脯仙酒。裴告歸,相與訣別。老父復送 出酒,遺以金寶遣之。謂裴曰:「君今未合久住且歸,後 二十年天下當亂,此是左掩洞,君至此,他時可還來 此,吾當迎接。」裴子拜別,比至安史亂,裴氏全家而去, 隱于洞中數年,居處仙境,咸受道術。亂定復出,兄弟 數人,皆至大官。一家良賤,亦蒙壽考焉。
昔有盧李二生,隱居于太白山中讀書,兼習吐納導 引之術。一旦李生告歸曰:「某不能甘此寒苦,且浪跡 江湖。」遂訣別而去。後李生知橘子園人吏隱欺欠折 官錢數萬貫,羈縻不得東歸,貧甚。偶過揚州阿使橋, 逢一人草蹻布衫,視之乃盧生,生昔號二舅。李生與 語,哀其藍縷。盧生大罵曰:「我貧賤,何畏公,不作好棄 身,凡弊之所,又有欠負,且被囚拘,尚有面目以相見 乎?」李生厚謝。二舅笑曰:「居處不遠,明日即將奉迎。」至 旦,果有一僕者馳駿足來,云:「二舅遣迎郎君。」既去,馬 疾如飛,過城南數十里,路側朱門斜開,二舅出迎,星 冠霞帔,容貌光澤,侍婢數十人,與橋下儀狀全別。邀 李生中堂宴饌,名花異木,若在雲霄。又累呈藥物,皆 殊美。既夜,引李生入北亭命酌,曰:「兼與公求得佐酒 者,頗善箜篌。」須臾,紅燭引一女子至,容色極艷,新聲 甚嘉。李生視箜,篌上有朱字一行:「天際識歸舟,雲間 辨江樹。」罷酒,二舅曰:「莫願作婚姻否?此人名家,質貌 若此。」李生曰:「某安敢。」二舅許為成之。又曰:「公所欠官 錢多少?」曰:「二萬貫。」乃與一拄杖曰:「將此於波斯店取 錢,可從此學道,無自穢身陷鹽鐵也。」纔曉,前馬至,二 舅令李生去送出門。波斯見拄杖,驚曰:「此盧二舅拄 杖,何以得之?」依言付錢,遂得無事。其年往汴州,行軍 陸長源以女嫁之。既婚,頗類盧二舅北亭子所睹者。 復解箜篌,果有朱書字。視之,《天際之詩》兩句也。李生 具說揚州城南盧二舅亭中筵宴之事。妻曰:「少年兄 弟戲書此。昨夜夢見使者云仙官追一,如公所言。」李 生歎訝,卻尋二舅之居,唯見荒草,不復觀亭臺也。 劉憑者,沛人也,有軍功,封壽光金鄉侯,學道于稷丘 子。常服石桂英,乃中岳石硫黃,三百餘歲而有少容, 尤長于禁氣。嘗到長安,諸賈人聞憑有道,乃往拜見 之,乞得侍從,求見祐護。憑曰:「可耳。」又有百餘隨憑行, 并有雜貨,約值萬金。乃于山中逢賊數百人,拔刃張 弓,四合圍之。憑語賊曰:「汝輩作人,當念溫良,若不能 展才布德,居官食祿,當勤身苦體,夫何有靦面目豺 狼,其心相教賊道危人利己,此是伏尸都市,肉饗烏 鳶之法。汝等弓箭當何所用?」于是賊射諸客,箭皆反 著其身。須臾之間,大風折木,飛沙揚塵。憑大呼曰:「小 物輩敢爾,天兵從頭刺殺,先造意者!」憑言絕,而眾兵 一時頓地,反手背上不能復動,張口短氣欲死。其中 首帥三人,即鼻中出血,頭裂而死。餘者或能語曰:「乞 放餘生,改惡為善。」于是諸客或斫殺者,憑禁止之,乃 責之曰:「本擬盡殺汝,猶復不忍,今赦汝,猶敢為賊乎?」 皆乞命曰:「便當易行,不敢復爾。」憑乃敕天兵赦之,遂 各能奔走去。嘗有居人妻病邪魅,累年不愈,憑乃敕 之。其家宅傍有泉水,水自竭,中有一蛟枯死。又有古 廟,廟間有樹,樹上常有光。人止其下,多遇病死禽鳥 不敢巢其枝。憑乃敕之,樹便枯死。有大蛇長七八丈, 懸其間而死,後不復為患。憑有姑子與人爭地,俱在 太守坐。姑子少黨,而敵家多親助,為之言者四五十 人。憑反覆良久,忽然大怒曰:「汝輩敢爾!」應聲有雷電 霹靂,赤光照耀滿屋,于是敵人之黨,一時頓地,無所 復知。太守甚怖,為之跪謝曰:「願君侯少寬威靈,當為 理斷」,終不使差失。日移數丈,諸人乃能起。漢孝武帝 聞之,詔徵而試之,曰:「殿下有恠,輒有數十人,絳衣披 髮,持燭相隨走馬,可劾否?」憑曰:「此小鬼耳。」至夜,帝偽 令人作之,憑于殿上以符擲之,皆面搶地,以火焠口 無氣。帝大驚曰:「此非鬼也,朕以相試耳。」乃解之。後入 太白山中數十年,復歸鄉里,顏色更少。
《郿縣志》:後唐潞王從珂起鳳翔,共事凡五人,客將房 暠喜鬼神巫祝之說,有瞽者張濛,自言事太白山神, 神魏崔浩也,其言吉凶無不中。初,愍帝即位,徙王為 北京留守,王疑惑,而節度判官韓昭引等勸王反暠, 使濛問於神,神傳語曰:「三珠并一珠,驢馬沒人驅,歲 月甲庚午,中興戊己土。」暠不曉其義,使問濛,濛曰:「神 言如此,我能傳之,不能曉也。」王以濛為館驛巡官。王 將反,憂兵食不足,使暠問濛,濛傳神語曰:「王當有天 下,可無憂。」乃移檄馳告諸鎮,皆不應,獨隴州防禦使 相里金遣其判官韓文遇計事,王大喜,而孔目判官 劉延朗率調城中民財給軍。及王思同率諸鎮圍鳳 翔,王懼,又遣暠問神,神曰:「王兵少,東兵來,所以迎王 也。」已而東兵果叛降於王。王入京師,即位受冊。明宗 柩前冊曰:「維應順元年,歲次甲午,四月庚午朔」,王回 顧暠曰:「張濛神言豈不驗哉?」由是暠益見親信,而專 以巫祝用事。會王欲圖石敬塘,五人迭宿中興殿廬, 共謀竟召晉兵,以及於敗,諡為廢帝也明太祖吳元年,有省局匠告省臣云:見一老人言吳 王即位三年當平一天下。問老人為誰,曰:「我太白山 神也。」言訖,遂不見。省臣以聞,太祖曰:「此誕妄不可信。 若太白神果見,當告君子,豈與小人語耶?今後凡事 涉怪誕者,勿以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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