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第0444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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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南府部紀事

職方典第四百四十四卷

河南府部紀事 编辑

《府志》:「伏羲時,龍馬負圖於河,背有文。一六居下,二七 居上,三八居左,四九居右,五十居中,伏羲則之,以畫 八卦三墳。詞曰:『惟天至仁,於草生月,天雨降河,龍馬 負圖,實開我心』。」河即今之黃河,在孟津縣西五里負 圖里是也。

黃帝時,天霧三日,帝遊洛水之上,見大魚,投五牲以 醮之,天大雨七日七夜,魚流始得圖書,今《河圖視萌 篇》是也。見《帝王世紀》。

帝南巡,倉頡隨之,登陽虛之山,臨元扈洛水。靈龜負 書,丹甲赤文以授之,倉頡則之制字《元扈》水在永寧。 唐堯率群臣東沈𤩹於洛,退至於下稷,赤光起,龜負 書出,赤文成字。

虞,黃龍從洛水出,鱗甲成字,舜與群臣臨觀,黃龍五 彩,詣舜前見《符瑞圖》。

禹錫元圭,告成功。神龜浮洛,《洛書》出焉,禹因敘疇為 世。《大範書》曰:「周克殷王,訪于箕子。王乃言曰:『嗚呼箕 子,惟天陰騭下民,相協厥居,我不知其彝倫攸敘』。箕 子乃言曰:『我聞在昔,鯀垔洪水,汨陳其五行。帝乃震 怒,不畀洪範九疇,彝倫攸斁。鯀則殛死,禹乃嗣興』。」「天 乃錫禹洪範九疇,彝倫攸敘。」

商湯在亳都,鄰國襁負歸德。東觀於洛,習禮堯壇。降 三分,沉璧,退立榮光乍啟,黃魚雙躍,出濟於壇。黑烏 以雄,隨魚亦止,化為黑玉赤文,勒曰:「元精」,湯受神福, 伐桀克之。三年天下悉合。

《史記·殷本紀》:武丁夜夢得聖人,名曰說。以夢所見視 群臣百吏,皆非也。於是迺使百工營求之野,得說於 傅岩中。是時說為胥靡,築於傅岩,見於武丁。武丁曰: 『是也』。得而與之語,果聖人,舉以為相,殷國大治。故遂 以傅岩姓之,號曰傅說。」按:註徐廣曰:《尸子》云:「『傅巖 在北海之洲。」《索隱》曰:舊本作「險』,亦作『巖』也。」《正義》曰:「《地 理志》云:傅險即傅說版築之處,所隱之處,窟名聖人 窟,在今陝州河北縣北七里,即虞國、虢國之界,又有 傅說祠。孔安國曰:「傅氏之巖,在虞、虢之界,通道所經, 有澗水壞道,常使胥靡刑人築護此道。說賢而隱,代 胥靡築之,以供食也。」

周武王十有三年春戊午,日渡河伐紂,至中流,白魚 躍入王舟中。王曰:「魚,陰象。白,殷之正色,此命先歸之 兆耳。」甲子日,兵至朝歌,前途倒戈,遂克紂。

武王治平,青雲浮於河洛。沉璧禮畢,退俟日昧,榮光 並出。按《文選》江淹書曰:「青雲浮洛,榮光塞河」,即謂此。 又周公攝政,與成王觀於洛,沉璧禮畢,神龜青龍蒼 光止於壇,背甲刻書,赤文成字,周公援筆以世文寫 之,書成文消,龜墮甲而去。其言自周訖於秦漢,盛衰 之符見《宋書》。

「襄王二十二年榖,洛水𩰚。」 《河南府志雜記》:「周王子頹,莊王嬖妃,王姚之子也。子 頹有寵,蒍國為之師。及惠王即位,取蒍國之圃以為 囿。邊伯之宮近於王宮,王取之。王奪子禽、祝跪與詹 父田而收膳夫之秩。故五大夫因蘇氏奉子頹以伐 王,不克,出奔溫。蘇子奉子頹以奔衛。衛帥南燕師伐 周。冬,立子頹,王處於櫟。王」子頹享五大夫,樂及遍舞。 鄭伯聞之,見虢叔曰:「寡人聞之,哀樂失時,殃咎必至。 今王子頹歌舞不倦,樂禍也。夫司寇行戮,君為之不 舉,而況敢樂禍乎?奸王之位,禍孰大焉?臨禍忘憂,憂 必及之。盍納王乎?」虢公曰:「寡人之願也。」二十一年春, 胥命於彌夏,同伐王城。鄭伯將王自圉門入,虢叔自 北門入,殺王子頹及五大夫。

王子叔帶,惠王之少子也。叔帶有寵,惠后欲立之而 不克。叔帶欲與狄伐周,襄王知之,將誅叔帶,叔帶奔 齊。後王召叔帶於齊,會王廢狄后,狄人奉叔帶攻王, 王出居鄭。狄人立叔帶為王,居於溫。王使告難於諸 侯。十有七年夏四月,秦伯師於河上,將納王。狐偃言 於晉侯曰:「求諸侯莫如勤王,諸侯信之,且大義也。繼 文之業,今為可矣。」晉侯辭秦師而下,次於陽樊。王告 急於晉,乃帥諸侯右師圍溫,而殺叔帶。左師逆王於 鄭,歸周。

《左傳》:杞子自鄭使告於秦曰:「鄭人使我掌其北門之 管,若潛師以來,國可得也。」穆公訪諸蹇叔,蹇叔曰:「勞 師以襲遠,非所聞也。師勞力竭,遠主備之,無乃不可 乎?師知所為,鄭必知之。勤而無所,必有悖心。且行千里,其誰不知?」公辭焉。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師於東 門之外。蹇叔哭之曰:「孟子,吾見師之出,而不見其入」 也,公使謂之曰:「爾何知?中壽,爾墓之木拱矣!」蹇叔之 子與師哭而送之,曰:「晉人禦師必於殽。殽有二陵焉, 其南陵,夏后皋之墓也;其北陵,文王之所避風雨也。 必死是間,余收爾骨焉。」秦師遂東。

文公三年,秦伯伐晉,濟河焚舟,取王官及郊,晉人不 出,遂自茅津濟,封殽尸而還,遂霸西戎。

楚子伐陸渾之戎,遂至於雒,觀兵於周疆。定王使王 孫滿勞楚子,楚子問鼎之大小輕重焉,對曰:「在德不 在鼎。昔夏之方有德也,遠方圖物,貢金,九牧,鑄鼎象 物,百物而為之備,使民知神姦。故民入川澤山林,不 逢不若,魑魅魍魎莫能逢之,用能協於上下,以承天 休。桀有昏德,鼎遷於商,載祀六百;商紂暴虐,鼎遷於」 周。德之休明,雖小重也;其姦回昏亂,雖大輕也。天祚 明德,有所底止。成王定鼎於郟鄏,卜世三十,卜年七 百,天所命也。周德雖衰,天命未改,《鼎》之輕重,未可問 也。

《河南府志雜記》:孔子適周,見萇弘,弘語劉文公曰:「吾 觀仲尼有聖人之表,河目而隆顙,黃帝之形貌也;修 肱而龜背,長九尺六寸,成湯之容體也。言稱先王,躬 履謙讓,洽聞強記,博物不窮,抑亦聖人之興者乎?」劉 子曰:「方今周德衰微,而諸侯力爭,孔丘布衣,聖將安 施?」萇弘曰:「堯舜文武之道,或弛而墜,禮樂崩喪,亦正」 其統紀而已矣。既而夫子聞之曰:「吾豈敢哉!亦好禮 樂者也。」

王子朝,景王庶長子,有寵於王。王與其傅賓起謀欲 立之。王《田北山》,使公卿皆從,將殺單旗、劉蚡。王有心 疾,崩於榮。錡氏。單旗等立王子猛,攻賓起,殺之。子朝 因舊官百工之喪職秩者,帥郊要餞三邑之甲,以逐 劉蚡,蚡奔楊。猛卒,諸大夫奉王猛母弟丐為王。壬午 元年秋七月,天王居於狄泉,大夫尹氏立於朝為王。 單旗、劉蚡與晉師攻之,未克。鄭伯如晉,子太叔相見。 范獻子問曰:「若王室何?」對曰:「老夫其國家不能恤,敢 及王室?抑人亦有言曰:『嫠不恤其緯,而憂家國之隕, 為將及焉』。今王室實蠢蠢為吾小國懼矣,然大國之 憂也。子其早圖之!」獻子懼,而與宣子圖之。於是晉師 及劉單之師進攻子朝,克之。尹氏、召伯、毛伯以子朝 出奔楚,王入於王城。

《古今樂錄》:秦始皇祀洛水,有黑頭公從河中出,呼:「始 皇來,受天之寶」,乃與群臣作歌曰:「洛陽之水,其色蒼 蒼。祀祭大澤,倏忽南臨。洛濱醊禱,色連三光。」

《漢書韓王信傳》:「漢以信為韓王。五年春,與信剖符王 潁川。六年春,上以為信壯武,北近鞏、洛,南迫宛、葉,東 有淮陽,皆天下勁兵處也,乃更以太原郡為韓國,徙 信以備胡,都晉陽。」按潁川在今河南開封府許州諸 縣之地,北為今河南府,南為今南陽府,東接今江南 鳳陽、宿州之地。

《酈食其傳》:漢王數困滎陽、成皋,計欲捐成皋以東,屯 鞏雒以拒楚。食其因曰:「臣聞之,知天之天者,王事可 成;不知天之天者,王事不可成。王者以民為天,而民 以食為天。夫敖倉,天下轉輸久矣,臣聞其下乃有藏 粟甚多。楚人拔滎陽,不堅守敖倉,乃引而東。今適卒 分守成皋,此乃天所以資漢。方今楚易取而漢反卻」, 自奪其便,臣竊以為過矣。且兩雄不俱立,楚漢久相 持不決,百姓騷動,海內搖蕩,農夫釋耒,紅女下機,天 下之心未有所定也。願足下急復進兵,收取滎陽,據 敖倉之粟,塞成皋之險,杜太行之道,距飛狐之口,守 白馬之津,以示諸侯形制之勢,則天下知所歸矣。方 今燕、趙已定,唯齊未下。今田廣據千「里之齊,田間將 二十萬之眾軍於歷城,諸田,宗彊負海岱,阻河濟,南 近楚,人多變詐。足下雖遣數十萬師,未可以歲月破 也。臣請得奉明詔,說齊王使為漢而稱東藩。迺從其 畫,復守敖倉而使食其說齊王。」按《注》,師古曰:「太行 山在河內野王之地,上黨之南飛狐,如淳曰:『上黨,壺 關也』。」臣瓚曰:「在代郡西南壺關,無飛狐之名。」

惠帝二年春,雨血於宜陽。

高后四年秋,河南大水,伊、洛、汝水,沒民舍二千四百 餘家。

《武帝本紀》:元鼎三年冬,徙函谷關於新安,以故關為 弘農縣。應劭曰:「時樓船將軍楊僕數有大功,恥為 關外民,上書乞徙東關,以家財給其用度。武帝意亦 好廣闊,於是徙關於新安,去弘農三百里。」

《史記滑稽傳》:「王夫人病甚,人主至自往問之,曰:『子當 為王,欲安所置之』?對曰:『願居洛陽』。人主曰:『不可。洛陽 有武庫敖倉,當關口,天下咽喉,自先帝以來,傳不為 置王。然關東國莫大於齊,可以為齊王。王夫人以手 擊頭呼:『幸甚』』。」

《前漢書王莽傳》:「長安民聞莽欲都雒陽,不肯繕治室 宅,或頗徹之,莽曰:『元龍石文曰:『定帝德國雒陽,符命 著明,敢不欽奉。以始建國八年,歲纏星紀,在雒陽之都。其謹繕脩常安之都,勿令壞敗。敢有犯者,輒以名 聞,請其罪』』。」

光武帝建武三年七月,洛陽大旱。

六年十二月,洛陽市火。

七年六月,洛水溢。

中元元年夏,京師醴泉湧出,飲之者痼疾皆愈,惟眇 蹇者不瘳。又有赤草生於水涯。

《河南府志雜紀》:漢多財郭氏,郭況,光武皇后之弟也, 累金數億,家僮四百餘人,以黃金為器,攻冶之聲,震 於都鄙,時人謂郭氏之室,不雨而雷,言其鑄鍛之聲 盛也。庭中起高閣長廡,置衡石於其上,以稱量珠玉。 閣下有藏金窟,列武士以衛之,錯雜寶以飾臺榭,懸 明珠於四垂,晝視之如星,夜視之如日。里語曰:「洛陽 多財郭氏室,夜日晝星富無匹。」其內寵者,皆以玉器 盛食,故東京謂郭氏家為「瓊廚金穴。」況小心畏慎,雖 居富勢,閉門優游,未曾干世事,為一時之智。

《後漢書王梁傳》:「梁代歐陽歙為河南尹。梁穿渠引穀 水注洛陽城下,東寫鞏川,及渠成而水不流。七年,有 司劾奏之,梁慚懼,上書乞骸骨。乃下詔曰:梁前將兵 征伐,眾人稱賢,故擢典京師。建議開渠,為人興利。旅 力既愆,迄無成功。百姓怨讟,談者讙譁。雖蒙寬宥,猶 執謙退,君子成人之美。其以梁為濟南太守。」

《楊彪傳》:獻帝東歸至陜,議者欲令天子浮河東下,太 尉楊彪曰:「臣弘農人,從此以東,下有六十六灘,非萬 乘所當從。」乃止。

明帝永平十七年,神雀五色翔集洛京,芝草生殿前。 十八年六月己未,彗星出張。

章帝建初元年,北宮火,燒壽安殿,延及右掖門。 和帝永元六年秋,洛京旱。時洛陽有冤囚,帝幸洛陽, 錄囚徒,理冤獄,即日澍雨降。

七年,洛都地震。

八年,洛都蝗。十二月,南宮宣室殿火。

十二年,潁川大水。

安帝永初二年四月,河南城中火,焚殺二千五百七 十餘人。

元初二年六月,洛陽新城地裂。

六年二月,《洛都郡國》四十二地震。

建光元年,洛都二十九日淫雨,大傷禾稼。

順帝永建三年正月,洛都地震。

《陽嘉》二年六月,洛陽宣德亭地拆八十五丈。

永和元年秋,偃師蝗。

二年十一月丁卯,洛都地震。

《王景傳》:「景遷徐州刺史。先是杜陵杜篤奏上論遷都, 欲令車駕遷還長安。耆老聞者,皆動懷土之心,莫不 眷然佇立西望。景以宮廟已立,恐人情疑惑,會時有 神雀諸瑞,乃作《金人論》,頌洛邑之美,天人之符,文有 可採。」

《河南府志雜紀》:漢梁冀殺李固,露尸四衢,令有敢臨 者加其罪。固弟子汝南郭亮,年始成童,左提章鉞,右 秉鐵鑕,詣闕上書,乞收固尸,不許。因往臨哭,陳詞於 前,遂守喪不去。夏門亭長呵之曰:「李、杜二公為大臣, 不能安上納忠,而興造無端,卿曹何等腐生,公犯詔 書,干試有司乎?」亮曰:「亮含陰陽以生,戴乾履坤,義之 所動,豈知性命,何以死相懼?」太后聞而不誅。南陽董 班亦往哭固殉,尸不肯去。太后憐之,乃聽其襚殮歸 葬。二人由此顯名。

袁安洛陽大雪,積地丈餘。縣令身出按行,見民家皆 除雪。至袁安門無路,謂安已死,令人除雪。入戶,見安 僵臥,問何以不出?曰:「大雪,人皆饑,不宜干人。」令以為 賢,舉孝廉。按:安汝南人,時或寄居洛陽耳。

桓帝建和元年三月甲午,洛陽劉漢等百九十七家 為火所燒,數日乃止。

建和元年,有蛇見洛京德陽殿。時桓帝即位,洛陽令 淳于翼曰:「蛇有鱗,甲兵之象也。見於省中,將有椒房 大臣受甲兵之誅也。」其後梁冀以逆誅。是年四月,洛 都地震。九月,地又震。

三年八月,京師大水。

桓帝永興二年二月癸卯,洛都地震。

桓帝永壽元年,洛水溢。

桓帝延熹四年正月辛卯,洛都嘉德殿火。二月己卯, 洛京雨雹,大如雞子。

八年二月己酉,南宮嘉德署、黃龍、千秋萬歲殿皆火。 九年丁未,洛都地震。十一月壬子,德陽殿西閣及黃 門北寺火。

九年三月癸巳,洛都夜有火光轉行。

靈帝熹平三年秋,洛水溢。

六年,弘農螟。

靈帝光和元年六月,有黑氣墮溫德殿庭中,氣如龍, 長十餘丈。七月,有虹見洛都玉堂殿中。

五年五月,洛都宮署火。

靈帝中平二年二月己酉,洛都南宮雲臺災;庚戌,樂城門災。

漢孔融桓帝時河南尹李膺有盛名詣門者皆雋才 清稱及中表親戚乃通融年十餘歲造膺門語門者 曰:「我是李府君通家子弟既通膺問曰:『高明祖父與 僕有舊恩乎』!」融曰:「然昔先君孔仲尼與公先人伯陽 有師資之尊則僕與公即累代通家也。」眾坐莫不嘆 息膺引坐謂曰:「卿欲食乎!」融曰:「須食膺曰:『教卿為客 之禮,但讓,不須謝主』。」融曰:「教公為主之禮,但置食,不 須問客。」膺大奇之。時大夫陳煒後至,坐中以告煒,煒 曰:「夫人小時了了,大未必佳。」融曰:「想君小時必當了 了。」煒大踧踖,舉坐大笑不已。

文帝黃初三年,《禿鶖》集洛陽芳林園池。

明帝太和四年六月,洛陽宮鞠室災。

青龍元年正月甲申,青龍見《郟之摩陂》井中。凡瑞興 非時則為孽。

二年夏四月,崇華殿災。冬十一月,洛都地震,從東來, 隱隱有聲,振搖屋瓦。

三年,崇華殿災。

景初元年,闕始構,有鵲巢其上。六月,洛都地震。 魏劉楨,文士也。文帝之在東宮也,宴諸文學,酒酣,命 甄后拜坐,坐者咸伏,唯劉楨平仰觀之,太祖以為不 敬,送徒隸簿。後太祖乘步牽車,乘城降觀簿作,諸徒 咸敬,而楨獨坐磨石不動。太祖曰:「此非劉楨邪?石如 何性?」楨曰:「石出荊山元巖之下,外炳五色之章,內秉 堅貞」之志。雕之不增文,磨之不加瑩。稟氣貞正。稟性 自然。太祖曰:「名豈虛哉。」復以為文學。

晉武帝泰始三年,白龍二見弘農澠池。又九月甲午, 麒麟產於河南。

七年六月,大霖雨,洛、伊水溢,沒民舍千九百餘家,秋 稼千三百餘頃。

咸寧二年八月庚辰,河南地震。

泰康元年四月,河南弘農雨雹傷麥。

晉王戎,幼而清秀。魏明帝於宣武場上為虎欄,使力 士袒裼而與之搏,縱百姓觀之。戎年七歲,亦往觀焉。 虎乘間薄欄而吼,其聲震地,觀者無不辟易顛仆,戎 亭然不動。帝於門上見之,使問姓名而異之。

顧榮在洛嘗應人請,覺行炙人有欲炙之色因輟已 施焉。同座嗤之曰:「豈有終日執之而不知其味者乎!」 後趙王倫篡位,逼用榮為長史及倫誅榮亦被執。或 有救榮者,問其故曰:「省中受炙臣也。」榮乃悟而嘆曰: 「一餐之惠,令人不忘古人豈虛言哉!」

左思字太沖,口吶而辭壯麗,欲作《三都賦》,搆思數十 年,門庭籓溷,皆置紙筆,遇得一句即疏之。賦成,皇甫 謐為之序。張華見而嘆曰:「班、張之流也。」於是豪貴之 家競相傳錄,洛陽為之紙貴。初,陸機入洛,欲為《三都 賦》,聞左思作之,撫掌而嘆,與弟書云:「此間有傖父,欲 作《三都賦》,須其成,當掛覆酒瓿耳。」後左賦出,士衡嘆 服,以為不能加,遂輟筆焉。

泰康九年正月,龍見洛都武庫井中。

惠帝元康五年,洛都武庫火,累代異寶器械,一時焚 盡。

八年夏六月庚子,有桑生東宮西廂。《班固》曰:「野木生 朝而暴長,小人將暴居大臣之位。」秋九月,豫州大水。 永興二年七月甲午,洛京尚書諸曹火。

《異苑》:石勒伐劉曜於洛陽,從大河南濟,時河凍將合, 軍至而冰自泮,舟楫無閡,遂生擒曜,謂是神靈之助, 命曰「靈昌津。」

《魏書韓延之傳》:延之,泰常二年,與司馬文思來入國, 以延之為虎牢鎮將,爵魯陽侯。初,延之曾來往柏谷 塢省魯宗之墓,有終焉之志。因謂子孫云:「河洛三代 所都,必有治於此者。我死不勞向北代葬也,即可就 此。」及卒,子從其言,遂葬於宗之墓次。延之死後五十 餘年,而高祖徙都,其孫即居於墓北柏谷塢。

《干栗磾傳》:栗磾遷豫州刺史,將軍如故,進爵新安侯。 洛陽雖歷代所都,久為邊裔,城闕蕭條,野無煙火。栗 磾刊闢榛荒,勞來安集,德刑既設,甚得百姓之心。太 宗南幸盟津,謂栗磾曰:「河可橋乎?」栗磾曰:「杜預造橋, 遺事可想。」乃編次大船,構橋於冶坂。六軍既濟,太宗 深嘆美之。

《咸陽王禧傳》:高祖有事於方澤,質明,群臣問起居。高 祖曰:「昨日方澤,殊自大暑,遇天雲蔭密,行人差得無 敝?」禧對曰:「陛下德感天地,故雲物凝彩,雖復雨師灑 掃,風伯清塵,豈過於此?」高祖曰:「伊洛南北之中,此乃 天地氤氳,陰陽風雨之所交會,自然之應,非寡德所 能致。」

《高祖本紀》:太和十七年九月「庚午,幸洛陽,周巡故宮 基址。帝顧謂侍臣曰:『晉德不修,早傾宗祀,荒毀至此, 用傷朕懷』。遂詠《黍離》之詩,為之流涕。壬申,觀洛橋,幸 太學,觀石經。」乙亥,鄧至王像舒彭遣子舊詣闕朝貢, 并奉表求以位授舊,詔許之。丙子,詔六軍發軫。丁丑, 戎服執鞭御馬而出。群臣稽顙於馬前,請停南伐,帝乃止,仍定遷都之計。冬,十月,戊寅朔,幸金墉城。詔徵 司空穆亮與尚書李沖、將作大匠董爵經始洛京。己 卯,幸河南城。

《河南府志》:《元魏銅山金穴伽藍記》曰:「元魏時,洛陽有 劉寶者,為富室,州郡都會之處,皆立宅,各養馬一。至 於鹽粟貴賤,市價高下,所在先知,舟車所通,足跡所 履,莫不商販焉。是以海內之貲,咸萃其庭,產媲銅山, 家藏金穴,宅宇踰制,樓觀出雲,車馬服飾,擬於王侯。 北齊武成帝河清元年,河水澄清。裴稽曰:『河,諸侯象』」, 應濁反清,諸侯為天子之象。後十餘歲,隋有天下。 北周靜帝大象二年,有禿鶖集洛陽宮太極殿。 《隋書宇文㢸傳》:「㢸仕周為禮部上士,轉內史都上士。 武帝將出兵河陽以伐齊,謀及臣下,㢸進策曰:『齊氏 建國,於今累葉,雖曰無道,藩屏之寄,尚有其人。今之 用兵,須擇其地。河陽衝要,精兵所聚,盡力攻圍,恐難 得志。如臣所見,彼汾之曲,戍小山平,攻之易拔。用武 之地,莫過於此。願陛下詳之』。」帝不納,師竟無功。建德 五年,大舉伐齊,卒用㢸計。 《河南府志》:隋李密父寬,隋上柱國、蒲山郡公。密以廕 為東宮千牛。煬帝見之,謂宇文述曰:「左仗下黑色小 兒為誰?」曰:「『蒲山公子密』。帝曰:『此兒顧盼不常,毋入衛 役』。」東都賊翟讓,聚黨萬人,密往依之,屢出奇計,讓等 乃推密為主,建號魏公,改元永平。城洛口,進逼東都, 燒上春門。煬帝遣王世充選卒十萬攻密,大小六十 餘戰,更為勝負。繼為世充所敗,遂降於唐。

王世充奉煬帝命,率兵至東都拒李密及煬帝凶問。 至東都,留守奉越王侗即位,改元皇泰,以世充為左 僕射,總督內外諸軍事。世充漸結黨援,恣行威福,皇 泰主拱手而已。後世充稱鄭帝,遂弒隋主侗。武德三 年,唐遣秦王世民督軍擊世充。四年夏五月,唐兵圍 洛陽,城中乏食,世充素服率太子群臣詣軍門降。至 「長安,赦為庶人。」

唐太宗貞觀十一年七月癸未,黃氣際天,大雨,穀水 溢。

十四年正月黃河清司空無忌等上表賀二月河復 清有景雲見協律郎張文叔作歌以奏之。

高宗龍朔元年十一月,洛州貓鼠同處。

《唐上官儀》,高宗承貞觀之後,於時上官儀獨持國政, 嘗凌晨入朝,循洛水隄,步月徐轡,詠詩曰:「脈脈廣川 流,驅馬歷長洲。鵲飛山月曙,蟬噪野風秋。」音韻清亮, 群公望之若神仙。

唐薛季昶為洛州長史。神龍元年春正月,秋官侍郎 張柬之等舉兵討武氏之亂,張易之、昌宗伏誅,中宗 復位,洛州長史薛季昶乘間謂柬之曰:「武氏以妾媵 之微,黜奪乾位,斷王皇后、蕭淑妃手足,投酒甕中」,召 諸宗室朝明堂,恣行殺戮。御則天樓,大赦天下,革唐 號為《周易》服色,置社稷,立宗廟,身被袞冕,手秉大圭, 「南面而朝群臣。自天地始分,以至於今,未嘗有也。侍 郎豎義旗,以復辟為辭,但殺二張而釋武后。弗圖,是 捨豺狼而問狐狸,何以壓服天下人?雖是之,僕為侍 郎弗取也。侍郎若聽僕計,集百辟卿士,執武后獻諸 宗廟,數其過惡,取太宗黃鉞斬之,以謝天下。諸武氏 之在中外者,皆盡殺無赦,庶幾少慰先帝在天之靈。 而侍郎高義,亦不在周公下,侍郎能留意乎?」柬之等 不能聽。未幾,皆為三思所殺,如季昶言。

中宗神龍二年二月壬子,洛陽城東地色如水,樹木 車馬,歷歷有影,漸移至都,月餘乃滅。

元宗開元八年六月庚寅夜,瀍谷水溢。

天寶十一年六月,閿鄉黃河中《女媧墓》移。

宣宗大中八年,河清縣令李檟狀申:「本年十一月三 十日,界內黃河自東界至西界約一百二十里,澄澈 見底。」至十二月十五日復舊。

僖宗乾符二年,洛陽暴雨,有物墜地,狀如羖羊,頃之 入地中,迹月餘不滅。 昭宗大順二年七月癸丑夜,汴州相國寺火,大雨暴 至,平地水深數尺,火益甚,延及民居,三日不滅。 乾寧末,陝州有蛇鼠𩰚於南門內,蛇死,鼠亦亡去。 天祐元年,河南府奏「穀水村嘉禾合穗。」

梁朱友珪後梁朱溫之子初溫欲以友貞為太子友 珪心不平溫疾甚欲召友貞付以後事友珪知之雜 控鶴使中夜斬關入至寢殿溫驚起曰:「我固疑此賊 恨不早殺之汝悖逆如此天地豈容汝乎!」友珪曰:「老 賊萬段」友珪僕馮廷諤刺梁主腹刃出於背總軍韓 勍為友珪謀多出金帛賜諸軍屬百官以取悅乃發 喪即位。以友貞為東京留守。趙巖至東都,貞私與謀, 遣袁象先等以禁兵討賊。友珪死,象先遣趙巖請貞 入洛。貞曰:「大梁,國家創業地,何必洛陽!」乃即位於大 梁。

宋太祖建隆三年秋,河清。

《宋史李穀傳》:「穀,潁州汝陰人。漢乾祐中,周祖討河中, 穀掌轉運。時周祖已有人望,屬漢政紊亂,潛貯異志屢以諷穀,穀但對以人臣當盡節奉上而已。故開國 之初,倚以為相。是歲,淮揚吏民數千詣闕,請立生祠, 許之,穀懇讓得止。先是,禁牛革法甚峻,犯者抵死。穀 乃校每歲用革之數,凡田十頃,歲出一革,餘聽民私」 用。又奏罷屯田務,以民隸州縣,課役盡除宿弊。穀父 祖本居河南洛陽,經巢之亂,園廬蕩盡,穀生於外,既 貴,訪得舊地,建蘭若,又立垣屋,凡族人之不仕者,分 田居之。詔改清風鄉、高陽里為賢相鄉、勳德里云。 《河南府志》:乾德五年,保平軍禾皆合穎。

太宗太平興國元年,河南府焦繼進獻合歡牡丹花。 《宋史盧之翰傳》:「之翰通判洛州,會契丹入寇,之翰募 城中丁壯,決漳御河,以固城壁,鹵不能攻。」

《河南府志》:「至道三年六月,河南府瀍、澗、洛三水溢。 真宗大中祥符元年二月,永安醴泉出。」

《宋史范仲淹傳》:「仲淹為吏部員外郎,他日論建都之 事,仲淹曰:『洛陽險固,而汴為四戰之地,太平宜居汴, 即有事必居洛陽,當漸廣儲蓄,繕宮室』。帝問夷簡,夷 簡曰:『此仲淹迂闊之論也』。」

《文彥博傳》:「神宗導洛通汴,而主者遏絕洛水,不使入 城中,洛人頗患苦之。彥博因中使劉惟簡至洛,語其 故,惟簡以聞,詔令通行如初,遂為洛城無窮之利。」 《馬仲甫傳》:「仲甫字子山,廬江人,太子少保亮之子也。 舉進士,知登封縣。轘轅道險阸,遂傭民鑿平為坦塗, 人便其行,為刻石頌美。」

《河南府志》:邵康節行洛陽天津橋,忽聞杜宇聲,嘆曰: 「異哉!不及十年,南人必有入相者,天下自此多事矣。」 客曰:「何以知此?」康節曰:「天下將治,地氣自北而南;將 亂,地氣自南而北。今南方地氣至矣,禽鳥飛類,得氣 之先者也。」後王安石青苗法,果亂大下。

熙寧間,太師王公拱辰即洛之道德坊營第,甚侈。中 堂起屋三層,最上曰朝元閣。時司馬君實亦在洛,於 私第穿地深丈餘,作壤室,二公各嘗登處其間。邵堯 夫見富鄭公,問洛中有何新事,堯夫曰:「近有一巢居, 一穴處者。」遂以二公對,富為發笑。

哲宗紹聖二年十月,河南府地震。

徽宗崇寧三年,楊村產嘉禾,一穗,異本同穎,莖長三 尺,穗長一尺八寸。知縣李梲作《頌》獻於朝。

大觀二年十二月,陝州以下黃河清,至春不變。諸路 數奏河清,遣郎官致祭。

政和二年,龍澗有蟾蜍背生芝草,長三寸許,凡十五 葉,樹碑慕容山下。

宣和元年三月,陝州奏言「牛生麒麟。」

六年,東京有婦忽生髭髯。

《金史術甲脫魯灰傳》:哀宗七年,大元兵攻藍關,至八 渡倉而退,舉朝皆賀,以為無事。脫魯灰獨言曰:「潼關 險隘,兵精足用。然商洛以南,瀕於宋境,大山重複,宋 人不知守,國家亦不能逾宋境,屯戍大兵。若由散關 入興元,下金、房,繞出襄、漢,北入鄧鄙,則大事去矣。宜 與宋人釋怨,諭以輔車之勢,脣亡齒寒,彼必見從,據」 其險要以備,不然必敗。

《河南府志》:「明成祖永樂十二年六月,中龍屋居民遇 白兔隱伏於荊棘中,擒之送縣,遣吏張忠以進。會有 詔禁止,不許進珍禽異獸,乃止。」

英宗正統五年,洛陽民關泰獲白兔,同吏楊美進於 朝寺,莊民亦獲白兔,進之。

天順三年,儒學生落酥,有一蒂三實,以至六實,色紫, 食之如飴。

世宗嘉靖元年正旦,洛陽地震。

六年,黃河澄清。冬十二月,靈寶縣馮佐村黃河清三 日。

七年,河南府大旱。

八年,鞏縣蝗。

十一年靈寶縣獲白兔閿鄉獲白鹿。

二十三年,《神隄牛》產一犢,牛頭馬尾,鹿足,白身,有五 色龍鱗。

二十九年庚戌旱,有司勸民出銀穀賑濟。

三十二年癸丑春,井水冰堅,不可破。夏六月,大雨,伊、 洛漲溢入城,水深丈餘,漂沒公廨民居殆盡,人畜死 者甚多,民皆木棲,有不得食者,凡七日取生棗咽之。 秋九月,歸德寇盜猖獗,民益洶懼逃竄,靡有寧止。 三十三年甲寅,春夏大疫。

三十四年乙卯「冬十二月,地震。」

三十五年丙辰春,地震。三月雹。

三十七年戊午,紫蟲食麥。

三十九年庚申,伊、洛泛溢,害稼。

四十年辛酉四月,雨雹。六月,地震,大雨雹。

四十三年甲子,井冰。

四十四年壬戌夏,大旱。五月五日雨麻子,蕎麥生苗, 秋亦實。

穆宗隆慶三年,偃師水溢入城。知縣王環目睹其害,

不憚勞費,於城外三面修築堤堰,其後水不為患
考證
四年,陝州社民穀秀雙穗,約十餘畝。

五年二月,布政分司火。次日,察院火。

神宗萬曆八年,偃師大饑,人相食。

十年,洛陽疫,死者枕藉於街市。

二十六年,大旱,無禾,人相食。

四十四年秋,「飛蝗蔽天,禾黍草木俱盡。」

光宗泰昌元年庚申冬,陝州黃河自荊家灣至上村, 凡十五里,清澈見底。

熹宗天啟三年,伊水衝洛陽水南十七村入洛。 五年,偃師《黑眚》見,遇者手足被傷,聞金鼓聲則止。 愍帝崇禎二年,延秋里草禾結成,人馬戈兵之狀,遍 數十頃。鄢陵科臣常自裕上其事。

五年壬申秋,陝州淫雨四十日,大雨二晝夜,民屋傾 壞大半,黃河漲溢至「上河頭街河神廟。」

六年癸酉,流寇自晉渡澠,入陝境,焚殺鄉村殆盡。自 乙亥劫掠境內,至辛巳七年間,剋城數次,百年畜積 俱盡,官廨民舍,咸歸灰燼。

七年,鵽鳩至。或曰「鸚。」也。其鳥黑身連爪,狀甚可憎。 千百成群,夜宿於地,數日而絕。

十一年四月,不雨,至於六月中,蝗蟲蔽天,過處一空, 所遺蟲蝻,又復繼作,集地寸餘,即路草樹葉亦被殘 盡,赤地千里,斗米千錢。九月,養濟院貧婦孫氏,年七 十餘,口旁生髭鬚,與男子無異。十一月十八日卯時, 地震,從西北方起,隱隱有聲。「十七日亥時冬至,陽生 方微,為陰所制,至於震動」,大異也。

十二年己卯,又蝗。

十三年庚辰,自春至秋不雨,野無青苗,米麥騰貴。五 千錢一斗,洛水深不盈尺,流賊焚劫,民人流離相食。 是年天象見異頗多,而地亦有變。三月中某日卯時, 地震從西北方起,左右搖動,臥者墜,立者仆,房不堅 固者至椽卸瓦頹,良久方止。其後七月中某日,夜有 大霧,至旦,草木頭皆有冰,凝若禾穗,謂之曰木介。按 《天元玉曆》云:「木有介,大人惡之。」時有詰大人為誰,應 之曰:「在城尊者,無逾於道臺。」又曰:「在位之大人,不有 福國主;不在位之大人,不有呂司馬乎?」不期次年,福 主、呂公同時被害,守道亦不免焉。八月,有烏雲生西 北方,如城堵狀,下覆郡城,主城破,次年果驗。東門夜 鎖,響有聲,府中土地神像目上下皆動。

十四年正月二十一日,闖賊破郡城,大行殺掠。先是 庚辰歲,禮部有文行府云:「六月某日,日躔柳六度,日 旁有背氣。欽天監占主有叛將獻城,屬周三河分,該 地方官嚴行預防等語。」當事者止以具文視。至本年 正月,闖賊先破嵩縣,漸破永寧、宜陽,遂圍及郡城。時 援豫總兵王紹禹,秦人也,依恃上臺,有書祝守道,許 其進城,福王堅執不從,守道以上托不容違,遂納之, 無復憶前叛將獻城之文矣。甫納王兵,賊亦隨至,四 面攻圍,大砲鉛子打入城內,中人立死。勢雖危急,捍 衛以刀。而王兵令城上西北方守城鄉兵撤去,與城 下私語。至三更,兵遂燒西城大樓貯火藥之處,喊聲 四作,啟門迎闖賊以入,執福王,呂司馬同時被害。至 士民遭其屠戮,房屋被其焚毀,不可勝計。及寇去,督 撫以兵至,差標兵把守四門,士民出入搜其所攜物。 城中之糧遂至一升值錢一百八十文。鄉紳請撤其 兵,糧價漸減,獲以延喘。

十五年十月二十五日,闖賊再破洛陽,隨廢郡城,市 井為墟。前次賊置官留銀,妄意作「開國始基。」及督撫 至,戮其偽官,安輯士民如故。會賊乘孫制臺戰陣失 利,追躡至洛盤,據四十餘日,擁知府亢至前。亢年高 長厚,士民欣戴,故賊亦以好言慰藉而遣之。回署忽 賊將追至,半塗而害焉。因忿城中駐兵與彼作難,遂 令偽將驅其男女平城,稍有怠慢,擊死者不計其數, 孑遺無地,安插盡逃大河以北,土寇益得以朝夕探 取財物,較流賊更甚,逢人便殺,雖地中之藏,一洗如 空,洛陽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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