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第0527卷

方輿彙編 職方典 第五百二十六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方輿彙編 第五百二十七卷
方輿彙編 職方典 第五百二十八卷


考證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

 第五百二十七卷目錄

 鳳翔府部藝文一

  萬年宮銘并序     唐高宗

  醴泉銘           魏徵

  九成宮東臺山池賦并序  王勃

  禱雨磻溪文        宋蘇軾

  鳳翔太白山祈雨文      前人

  喜雨亭記          前人

  鳳鳴驛記          前人

  凌虛臺記          前人

  周公潤德泉碑      元孔克仁

  重修太王廟記      明郭仲南

  君子亭記         張應福

  古槐記           前人

  愛蘇亭記          陳棐

  石門記           楊博

  終南太白說         前人

  褒斜同谷說         前人

 鳳翔府部藝文二

  大雅綿九章         詩經

  武溪深行         漢馬援

  扶風歌九首錄七首   晉劉琨

  扶風歌          宋鮑昭

  朝天嶺         唐盧照鄰

  初秋九成宮應制      劉禕之

  奉教追赴九成宮途中口號   李嶠

  古風            李白

  登太白峰          前人

  九成宮           杜甫

  敕借九成宮避暑       王維

  赴北庭度隴思家       岑參

  岐山下二首錄一     韓愈

  代扶風主人答       王昌齡

  三良塚          柳宗元

  九成宮          李商隱

  汧陽縣閣          韋莊

  懷賢閣          宋蘇軾

  東湖            前人

  遷內翰給假回眉過鳳翔遊大像寺

                前人

  斯飛閣           前人

  自寶雞陽平至斜峪宿蟠龍寺  前人

  遺愛亭          元魯懋

  五丈原         明何景明

  君子亭嘉蓮         朱圻

  鳳凰泉           王麒

  天臺山           劉嶓

  鳳臺山           吳琮

  寶雞縣          汪廣洋

職方典第五百二十七卷

鳳翔府部藝文一 编辑

《萬年宮銘并序》
唐·高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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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聞金臺迢遞,超忽崑閬之間;玉闕參差,綿邈蓬瀛 之際。是以周王肆轍,唯招既往之𠎝;漢帝遐遊,空益 將來之弊。豈知岐陽峻阜,鎮玆京甸,疏林光之列館, 建甘泉之離宮。東望翦華,千林結影;西瞻隴阪,泒水 分流。南俯荼原,風雲交映;北臨石柱,川岳朝宗。迥迥 孤峰,秀三襲於霞表;斜斜危路,環九折於雲心。復澗 「澄陰,扇炎風而變冷,重巒潛暑,韜夏景而凝寒。故知 五鎮之基,空號神州之地;三仙之嶺,虛傳靈府之都。 未若翦石裁宮,構飛檐於迥漢,騰虛架宇,聳紫殿於 遙空,百仞朱樓,月盈虧於青璅,千尋翠閣。雲舒卷於 丹墀,岫綴霞衣,點虹梁而散錦,巖飛溜帶,灒石砌而 飛珠,浮涼氣於彤闈,庭留花而雪夏,凝清陰於碧沼, 池結鏡而冰春」;泉起花岑,沁數峰而吐秀;波搖錦石, 晈兩鏡而騰暉。幾片斷雲,縈松合蓋;數藂幽桂,棰月 分香。溟壑棲煙,叢千疇而散碧;朝原旭日,輝四野而 舒紅。笑樹餘花,低空落影,吟風宿鳥,響荅雙嬌,鸎不 恨而靈啼,蝶無情而起舞。朕感懷千古,流鑑百王,思 欲屏逸收驕,怡神遣慮。崆峒訪道,欽往哲之高風;姑 射尋真,挹前修之徽步。所以停軒禁籞,駐蹕榆川,非 欲賞恣盤遊,途窮轍跡。加以時侵首夏,汎蕩餘春,露 泣修篁,風清邃澗,薜蘿雲起,藤蔦星懸,可以陶瑩心 靈,澄清耳目,鏡冰霜則廉潔斯在,撫松筠則貞操非 遙。昔姬后西征,猶刊弇石;秦皇東指,尚勒稽峰。況勝 地追遊,何必華胥之國;蕭然物外,不假元圃之阿。故以叨美千齡,騰輝萬古,景其前躅,爰紀茲地。其銘曰: 靈山作鎮,結秀岐陽,遠圖石柱,迥攄瑤房,鸎驕淑氣, 花泣韶光,樹含冬暖,巖留夏霜,構宇重巘,裁基疊岫, 石砌被錦,山窗點繡。小蘭新峰。殘蓮舊雪。徑累花。 冰溪恆晝。摽途天外。聳闕雲端。煙霾邃谷。霧失鳴湍。 闕七字     滿。彤闈潛暑,翠幌凝寒,憩駕離宮, 淹留禁苑。柳初眉細,潭深鏡遠。蓋逐雲穿,苔隨闕二字 《葉冷帷秋》。濃。《晚》「泉飛嶺腹,景鏤巖心。霞疏錦薄, 草密袍深。」露荷傾玉,風螢散金。檐空鵲靜,山昏日沉。 丘壑怡神,林篁賞性,千里眺,監八州。《鏡》玉燭調序, 薰琴動詠。仰則高山,刊規遠映。

《醴泉銘》
魏·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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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貞觀六年孟夏之月,皇帝避暑乎九成之宮」,此則 隋之仁壽宮也。冠山抗殿,絕壑為池,跨水架楹,分巖 竦闕。高閣周建,長廊四起,棟宇膠葛,臺榭參差。仰視 則迢逓百尋,下臨則崢嶸千仞。珠璧交映,金碧相輝, 照灼雲霞,蔽虧日月。觀其移山迴澗,窮泰極侈,以人 從欲,良足深尤。至於炎景流金,無鬱蒸之氣;微風徐 「動,有凄清之涼。」信安體之佳所,誠養身之勝地,漢之 《甘泉》,不能尚也。皇帝爰在弱冠,經營四方,逮乎立年, 撫臨億兆。始以武功一海內,終以文德懷遠人。東越 青丘,南踰丹徼,皆獻琛奉贄,重譯來王。西暨輪臺,北 拒元闕,並地列州縣,人充編戶,氣淑年和,邇安遠肅, 群生咸遂,靈貺畢臻。雖藉二儀之功,「終資一人之慮, 遺身利物,櫛風沐雨,百姓為心,憂勞成疾,同堯肌之 如腊,甚禹足之胼胝,針石屢加,腠理猶滯。爰居京室, 每弊炎暑,群下請建離宮,庶可怡神養性。」聖上愛一 夫之力,惜十家之產,深閉固拒,未肯俯從。以為「隋氏 舊宮,營於曩代,棄之則可惜,毀之則重勞,事貴因循, 何必改作。」於是斲雕為樸,損之又損,去其太甚,葺其 頹壞。雜丹墀以砂礫,間粉壁以塗泥,玉砌接於土階, 茅茨續於瓊室。仰觀壯麗,可作鑑於既往;俯察卑儉, 足垂訓於後昆。此所謂「至人無為,大聖不作,彼竭其 力,我享其功」者也。然昔之池沼,咸引谷澗;宮城之內, 本乏水源。求而無之,在乎一物。既非人力所致,聖心 懷之「不忘。」粵以四月甲申朔旬有六日己亥,上及中 宮,歷覽臺觀,閒步西城之陰,躊躇高閣之下,俯察厥 土,微覺有潤,因而以杖導之,有泉,隨而湧出。乃承以 石檻,引為一渠,其清若鏡,味甘如醴,南注丹霄之右, 東流度於雙闕,貫穿青瑣,縈帶紫房,激揚清波,滌蕩 瑕穢,可以導養正性,可以澂瑩心神,鍳暎群形,潤生 萬物。同湛恩之不竭,將元澤之常流。匪惟乾象之精, 蓋亦坤靈之寶。謹按《禮緯》云:「王者刑殺當罪,賞錫當 功,得禮之宜,則醴泉出於闕庭。」《鶡冠子》曰:「聖人之德, 上及太清,下及太寧,中及萬靈,則醴泉出。」《瑞應圖》曰: 「王者純和,飲食不貢獻,則醴泉出,飲之令人壽。」《東觀 漢記》曰:「光武中元元年,醴泉出於京師,飲之者痼疾 皆愈。然則神物之來,實扶明聖,既可蠲茲沉痼,又將 延彼遐齡。是以百辟卿士,相趨動色。我后固懷撝挹, 推而弗有。雖休勿休,不徒聞於往昔;以祥為懼,實取 驗於當今。斯乃上帝元符,天子令德,豈臣之末學,所 能丕顯。但職在記言,屬茲書事,不可使國之盛美,有 遺典策,敢陳實錄,爰勒斯銘。」其詞曰:「惟皇撫運,奄壹 寰宇,千載應期,萬物斯睹,功高大舜,勤深伯禹,絕後 光前,登三邁五,握機蹈矩,乃聖乃神,武克禍亂,文懷 遠人,書契未紀,開闢不臣,冠冕並襲,琛贄咸陳,大道 無名,上德不德,元功潛運,幾深莫測,鑿井而飲,耕田 而食,靡謝天功,安知帝力?上天之載,無臭無聲」,萬物 資始。品物流形。隨感變質,應德效靈。介焉如響,赫赫 明明。雜遝景福,葳蕤繁祉。雲氏龍官,龜圖鳳紀。日含 五色,烏呈三趾。頌不輟工,筆無停史。上善降祥,上知 斯悅。流謙潤下,潺湲皎潔。蓱旨醴甘,冰凝鏡徹。用之 日新,挹之無竭。道隨時泰,慶與泉流。我后夕惕,雖休 勿休。居崇茅宇,樂不般遊。黃屋非貴,天下為憂。人玩 其華,我取其實。還淳反本,代文以質。居高思墜,持滿 戒溢。念茲在茲,永保貞吉。

《九成宮東臺山池賦》并序
王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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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成宮東臺,地接閒曠,面山臨水。爾其松峰桂壑,紅泉碧磴,金石千聲,雲霞萬色。侍郎張公,雅思沉鬱,永懷梓匠,式侔仙造,聿構靈廛,纖波成止水之源,拳石儼干霄之狀。雖流波覆簣,俯藉人機;而布葉攢花,眇同天會。」 僕因暇日,濫奉清竢,敢抽南畝之才,聊敘東山之事云爾。

「若夫金臺妙境,玉署仙居。酌丹池之曉暇,候青禁之 宵餘。驟沖情於月道,飛駿賞於煙墟。指山楹而思逸, 懷水鏡而神虛。既而仰瞻赤嶠,傍窺黛壑,複嶂煙迴, 攢溪霧錯。偉所用之兼濟,想神宮之可作。規疊巘於 盤龍,憲飛泉於挂鶴。覆簣而縈巖,磴浮芥而環川堮。 採拳石於溪濱,搴纖珠於綺薄。萍徙楚江之帶,花轉」 崑墟之萼。岫蘊玉而虹驚,浦涵珠而星落。美仁智之

同歸,信高深之縱託。爾其扈岑漏景,曲渚留寒。高松
考證
偃鶴,清篠鳴鸞。被蘭丘而結珮,照蓮服而披冠。激坳

堂於別漵,引膚寸於危巒。若乃嶺橫雞秀,波連鳳渚; 花鳥縈紅,蘋魚漾碧。綠衣元衽,赬鱗翠額。在林藪而 同歡,望江湖而濟適。及夫景沉西崿,月下東濱。峰深 夜久,潭靜秋新。荷抽水蓋,薜引山茵。雪芝獻液,露菊 傾津。嗣南商之逸興,有東海之遐賓。「保林泉而肆賞, 混簪紱而同塵。何濯纓之有地,如攀桂之無因。」

《禱雨磻溪文》
宋·蘇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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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秋矣,物之幾成者,待雨而已。穟者已秀,待雨而實, 三日不雨,則穟者不實矣。莢者已孕,待雨而秀,五日 不雨,則莢者不秀矣。野有餘土,室有閒民,待雨而耕 且種,七日不雨,則餘土不耕,閒民不種矣。穟者不實, 莢者不秀,餘土不耕而閒民不種,則守土之臣將有 不任職之誅,而山川鬼神將乏其祀。茲用不敢寧居」, 齋戒擇日,并走群望,而精誠不歆,神不顧答,吏民無 所請命。聞之曰:「虢有周文武之師,太公其可以病告?」 乃用太祲之禮,禱而不祀。《穀梁子》曰:古之神人有應 上公者,通乎陰陽,君親帥諸大夫道之而以請焉。夫 生而為上公,沒而為神人,非公其誰當之?《詩》曰:「維師 尚父,時惟鷹揚。涼彼武王,肆伐大商。會朝清明,公之 仁且勇,計其神靈,無所不能為也。吏民既以雨望公, 公亦當任其責,敢布腹心,公實圖之。」

《鳳翔太白山祈雨文》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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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西方挺特英偉之氣,結而為此山,惟山之陰威潤 澤之氣,又聚而為湫潭缾罌罐勺,可以雨天下,而況 於一方乎?乃者自冬徂春,雨雪不至。西民之所恃以 為生者,麥禾而已。今旬不雨,即為凶歲,民食不繼,盜 賊且起,豈惟守土之臣所任以為憂,亦非神之所當 安坐而熟視也。聖天子在上,凡所以懷柔之禮,莫不 備至。下至於愚夫小民,奔走畏事者,亦豈有他哉?凡 皆以為「今日也,神其盍亦鑑之。上以無負聖天子之 意,下以無失愚夫小民之望。」

《喜雨亭記》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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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以雨名,志喜也。古者有喜,則以名物,示不忘也。周 公得禾以名其書,漢武得鼎以名其年,叔孫勝狄以 名其子,其喜之大小不齊,其示不忘一也。余至扶風 之明年,始治官舍,為亭於堂之北,而鑿池其南,引流 種樹,以為休息之所。是歲之春,雨麥於岐山之陽,其 占為「有年。」既而彌月不雨,民方以為憂。越三月乙卯 乃雨,甲子,又雨,民以為未足。丁卯大雨,三日乃止。官 吏相與慶於庭,商賈相與歌於市,農夫相與忭於野, 憂者以喜,病者以愈,而吾亭適成。於是舉酒於亭上 以屬客而告之曰:「五日不雨可乎?曰:『五日不雨則無 麥』。」「十日不雨可乎?」曰:「十日不雨則無禾。無麥無禾,歲 且薦饑,獄訟繁興,盜賊滋熾。則吾與二三子,雖欲優 游以樂於此亭,其可得耶?今天不遺斯民,始旱而賜 之以雨,使吾於二三子得相與優游以樂於此亭者, 皆雨之賜也,其又可忘耶?」既以名亭,又從而歌之曰: 「使天而雨珠,寒者不得以為襦;使天而雨玉,饑者不 得以為粟。一雨三日,伊誰之力?民曰太守,太守不有, 歸之天子。」天子曰:「不然。歸之造物,造物不自以為功。 歸之太空,太空冥冥,不可得而名。吾以名吾亭。」

《鳳鳴驛記》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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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余丙申歲舉進士,過扶風,求舍於館人,既入,不可 居,而出次於逆旅。其後六年,為府從事,至數日,謁客 於館,視客之所居與其凡所資用,如官府,如廟觀,如 數世富人宅。四方之至者,如歸其家,皆樂而忘去。將 去,既駕,雖馬亦顧其皁而嘶。余召館吏而問焉,吏曰: 「今太守宋公之所新也。」自辛丑八月而公始至,既至, 逾月而興,工五十有五日而成。用夫三萬六千,木以 根計,竹以竿計,瓦甃、坏釘各以枚計,稍以石計者,計 二十一萬四千七百二十有八,而民未始有知者。予 聞而心善之。縣令胡允文具石請書其事,余以為有 足書者,乃《書》曰:「古之君子,不擇居而安。安則樂,樂則 喜從事。使人皆喜從事,則天下何足」治歟?後之君子, 常有所不屑。苟有所不屑則躁,否則惰,躁則妄,惰則 廢。既妄且廢,則天下之所以不治者,常出於此而不 足怪。今夫宋公,計其所歷而累於勤,使無齟齬於世, 則今且何為矣,而猶此官哉?然而未嘗有不屑之心。 其《治扶風》也,視其臲者而安植之,求其蒙茸者而 疏理之,非特傳舍而已,事更有小於傳舍者,公未嘗 不盡心也。常食芻豢者難食菜,常衣錦者難於衣布。 常為其大者,不屑為其小,此人之通患也。《詩》曰:「豈弟 君子,民之父母。」所貴乎豈弟者,豈非以擇居而安,安 而樂,樂而喜從事歟?夫修傳舍誠無足書者,以傳舍 之修,而見公之不擇「居而安、安而樂、樂而喜從事」者, 則是真足書也。

《凌虛臺記》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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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於南山之下,宜若起居飲食與山接也。四方之山, 莫高於終南,而都邑之麗山者,莫近於扶風。以至近 求最高,其勢必得。而太守之居,未嘗知有山焉。雖非事之所以損益,而物理有不當然者,此《凌虛》之所為 築也。方其未築也,太守陳公杖履逍遙其下,見山之 出於林木之上者纍纍,如人之旅行於牆外,而見其 髻也。曰:「是必有異。」使工鑿其前為方池,以其土築臺, 高出於屋之簷而止。然後人之至於其上者,恍惚不 知其臺之高,而以為山之踴躍奮迅而出也。公曰:「是 宜名凌虛。」以告其從事蘇軾,而求文以為記。軾復於 公曰:「物之廢興成毀,不可得而知也。昔者荒草野田, 霜露之所蒙翳,狐虺之所竄伏,豈知」有凌虛臺耶?廢 興成毀,相尋於無窮,則臺之復為荒草野田,皆不可 知也。嘗試與公登臺而望,而其東則秦穆之祈年、橐 泉也,其南則漢武之長楊、五柞,而其北則隋之仁壽, 唐之九成也。計其一時之盛,宏傑詭麗,堅固而不可 動者,豈特百倍於臺而已哉?然而數世之後,欲求其 彷彿,而破瓦頹垣,無「復存者;既已化為禾黍、荊棘、丘 墟壟畝矣,而況於此臺歟!夫臺猶不足恃以長久,而 況於人事之得喪,忽往而忽來者歟!而或者欲以夸 世而自足,則過矣。蓋世有足恃者,而不在乎臺之存 亡也。」既自言於公,退而為之記。

《周公潤德泉碑》
元·孔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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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山縣西北,行十里而遙,沒源而入,崖斷若窮。聿瞻 彼岨,疊浪翠湧,豁然開朗,衍為陂陁,古樹亙雲。周廟 有侐,赤舄袞衣,吐握可想。降戺。稍東而北,行六七十 步,直抵其麓,有井作亭其上,覆以翠瓦,傍出八觚。井 方四跬,厥深倍之。歲久以眢,民用弗淑。稽諸故實,世 亂則竭。」在唐大中初一日風作,群泉湧出。守臣珙上 其事,璽書褒嘉,錫名潤德。嘉祐時,蘇軾吏茲土,能詠 其事。自是或否,古老屢占,以為戚喜。大元世祖即位 十七年,天下大定,斯泉復通,恆出不竭。承平未百年, 至正之阨,防決波潰,黎乃戾經,紅抹其額,群衡四突, 所在俱起,陽弱於淵,釜焦不沃,至此極矣。平章李公 思齊,師駐是土,奮威揚武,期耆廓清。「乃廿又四年甲 辰春三月,有事於廟」,仁實陪以行。已事而竣,俯甃興 惻。秋九月,井泉忽見,竇溜濆灑,迸若飛玉,為汎為濫, 交走亭下,奔流淙淙,鏘若環珮。前有竹園,流經其間, 徑注民田,始會於一,激為機輪,溉為膏壤,民賴其饒。 野夫來看,婦子相語。茲泉之出,厥兆何繇?雖可欣也, 亦可異也。李公繼封豳國,深惟國家厚恩,憤不得急 清君側,以報天子下泉之思,千載共愾,亦欣且異語 予以故予為言曰:「泉在地中,譬若血脈,氣和則滋液 華潤,逆則壅底為病。」周伯陽甫曰:「水演而民用,陽伏 而不能出,陰迫而不能升,則原塞,原塞川必竭。」三代 之季,河洛是矣。聖王體信以達順太和,薰蒸浡鬱溥 濩,下降上騰,湑而若飴,滃而為醴,嘉生茂豫,物不疵 癘。此順之寶也。矧!天作高山,肇開姬祀,公且以聖制 矩,澤流罔極,聲靈赫濯,儼在故宮,洋洋陟降,溥博時 出。必有開也,民咸曰「休哉!」是宜刻石,以識其徵。銘曰: 「紐謐軸旋,匪色音兮蒸而降澤騰淫淫兮鬱而壅,底 為沴祲兮體信達順,懵莫諶兮。彼岐肇姬」,氣滃浡兮。 公旦有鬼,芒以芴兮。祠東有井,或潤竭兮。問諸遺老, 詢故實兮。斯泉見否,理亂乘兮。屯膏發華,以類徵兮。 微通元兆,厥有憑兮。瞢闇誰極,予汝銘兮。

《重修太王廟記》
明·郭仲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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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奉上命使陝右,道經岐山,同余登正統己未進士 第,汝州王君澤適宰是邑,臥病不視事,署邑事幕賓 四川高文謁余告曰:「長官王君謂岐山周之舊邦,必 有古先哲王陵廟基址。」注意詢釆,距縣北四十里曰 岐陽鎮,得太王廟,俗人訛傳赧王廟,齎牲酒往奠之, 見廟宇傾頹,雨淋日炙,塑像剝落過半。悵望久之,忽 於敗垣得石碣焉。命左右揩拭辨觀,乃周太王廟號, 倍加感嘆,慨然有意於更新。時正統乙丑孟春月,實 君下車之二年也。王於是歸,召岐之父老侯聚等百 餘人諭曰:「吾謁周太王廟,蓋太王昔居邠地,為狄人 侵之,不欲以所養人者害人,遂棄邠之土地,遷邑於 岐。而邠人沐其深恩厚澤,謂仁人不」可失,亦從來居 於此。其德加斯民,澤被當世,積功累仁,遂啟有周八 百餘年之天下,延三十餘世之丕祚。上自三皇,下及 唐、宋,其傳世永久,未有盛於有周「也。今厥廟廢壞若 是,寄民社者所不忍觀,不可無重修之舉。」眾咸唯唯。 遂於是歲之秋起工,助財者有焉,輸力者有焉。眾工 咸集,不數月,廢者舉,缺者補,壞者興,朽腐者堅之,剝 落者飾之,而廟貌尊嚴,殿宇輪奐,巍然為一邑之壯 觀也。居人過客薦時物者,莫不聳其瞻仰,恍然如復 睹太王自邠遷岐,「民從如歸」之盛於今日。是年一冬 無雪,惟廟克修。大雪彌日,王君喜無以極,居民亦從 而喜甚歡騰。一邑咸以王君之心,有以感夫太王之 神,太「王之神有以應夫王君之誠,故兆此豐年之瑞。 前廟之建,不知始自何代,緣無碑記,無從考據。今獲 再修,不可無文,以記其事,願有請焉。」余惟太王實肇 基王跡之賢君也,岐山實太王自邠始遷之都邑也, 廟建於斯,宜矣,血食於斯,宜矣;其香火之傳於斯,則累千百世亦宜矣。嗚呼!物換星移,城郭變遷,幾世幾 更,不可勝記,可勝嘆夫!雖然,今岐山即古之岐山也。 世道有隆替,城郭有變遷,而岐山則不與之俱隆替、 俱變遷矣。太王之名則與岐山之名相為悠久而不 泯矣,豈有隆替與變遷也耶?王君於公事之餘,乃能 敦崇先王,祀事孔明如此,其用心亦勤矣,其為志可 尚矣。後之來尹是邑者,其能心王君之心,則斯廟殆 將與《岐山》同垂名於天地間矣。且太王之德業見在 《簡冊》,不復詳著。茲特記其重修歲月,以復高文之請, 大書深刻,壽諸堅珉,以昭後世而傳無窮焉。

《君子亭記》
張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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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翔郡城外巽方有湖,宋蘇子《八觀詩》載之。迄今數 百年,興廢湮築,不知其幾矣。頃予來巡察關西,因慕 蘇子文學政事,得考究其往蹟。滄海桑田,惟是湖尚 在,規模湫隘,無復爾時風物之勝。湖南閒田十數畝, 中有基丈餘,殆前人所欲為而未竟者,予因建亭其 上。北面是湖,湖有蓮,盈二三畝餘。三方植竹萬竿,翠 蓋紅芳,搖金戛玉,岸渚交映,良足怡懷。亭既成,客有 攜酒而落之者,遂請其名。予曰:「君子哉!」客曰:「何為其 君子也?」予曰:「夫蓮花之君子,周濂溪嘗言之。劉巖夫 《植竹記》亦以剛柔、忠義數德比君子。斯亭上下四旁, 罔非君子,獨不可以君子名乎?雖然,蓮之為君子也, 夏秋之交,亭亭之節,不染之操,盛矣」美矣!及夫秋老 霜嚴,草枯葉脫,盛美者不可復見。惟是竹也,方赫曦 而著蔭,遇怒風而不折,歷霜雪而常青。小之可以備 笙簧,唱和於廟堂之間;大之可以為簡策,永存於圖 書之府。蓮固不得以擬之。於戲!蓮花乘時效用之君 子也,竹則始終全節之君子也。君子之處世,因時以 有為,久暫而一致,斯無愧於二物焉耳。孔子嘗謂:「聖 人吾不得而見之矣,得見君子者斯可矣。」予亦謂:「人 之君子,吾不得而見之矣,得見物之君子者斯可矣。」 夫物之為君子,尚為人之所願見,況人之為君子乎? 客然而退,遂以名吾亭而鐫之石,用垂不朽云。

《古槐記》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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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設關西道,分治鳳翔府。開署定居,則自孟德間 始也。公署內古槐十二株,布列有方,氣象森然。「其高 則干霄摩空,其大則覆車蔭畝。虯龍夭矯,柯幹屈也; 虎豹眠伏,根株突也。波濤乍湧,風雨聲也。笙簧疊奏, 鶬鶊鳴也。翠幄雲張,夏之日也;烏鴉陣驚,冬之夜也。 黃花照眼,常思計吏之忙;綠蔭盈庭,大衍後人之澤。」 雖莎庭之鼓吹,無為之石友,不是過之。予獨慨其無 以知始植之歲月、年所之多歷可傳於後耳。嘗考是 地,西則景福,金佛之宮寺,創自宋元,長松老柏,數百 年物,皆處斯槐下;北數十步,凌虛臺之故址存焉。斯 槐適當其前,其將爾時之遺耶?夫材木產於山林,非 不壽且滋也,一經工師之擇棟明堂,支大廈,榮矣美 矣,而木之生意則息。斯槐處城巿之中,小不厄於牛 羊,大不戕於斧斤,非造物者之獨厚,士君子之封植, 何以能久?以此較彼,孰得孰失,必有能辨之者。《孟子》 云:「故國非謂有喬木之謂,有世臣之謂。」予則曰:世臣 喬木,交相倚重。有世臣之功,而後喬木保發榮滋長 之性;有喬木之植,而後世臣昭奠安宗社之勳。是故 表土宇之寧謐,聳士民之觀瞻,於斯槐有賴焉。或者 謂此槐夜出火光如紅衣,人為異盍去諸?予曰:非然 也。《淮南子》云:「古槐生火,久血為燐人不怪。」後之士大 夫,黜疑似之見,推愛物之仁,俾勿剪而勿敗,則太清 之檜、孔明之柏,豈專美於前乎?是為記之。

《愛蘇亭記》
陳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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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風城南數武,有山曰飛鳳,山之上有亭,舊題曰「遠 愛」,相傳蘇長公軾之所書,今不存。余曰:「山去城里許, 非遠也。山之亭仰面即可見,舉足即可登,可愛甚近 也。而名曰遠愛者,長公之寄興於遠耳。」余更題為《愛 蘇亭》。昔蘇子之所愛者,山亭也。今人之所以愛此山、 此亭者,以曾經蘇公之所愛也。山亭經蘇公之所愛, 而山之可愛者益增。是今人之所以愛此山亭者,實 愛蘇公也。更名「愛蘇」,義奚不宜?雖然,陳子能愛蘇公 之所愛,其繼而來者又焉知無愛陳子之所愛者乎? 愛陳子之愛,即愛蘇子之愛,而愛蘇之說益明矣。因 為《愛蘇亭說》,明嘉靖壬子給事中陳棐記。

《石門記》
楊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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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三千里到汧,閱歷山川奇勝,目炫心招,乃始望洋 而驚,適適然歎天地之大也。顧山不孤放,水不遂往, 凡名山大川,每相附麗:匡廬也,附乎彭蠡、姑胥也,附 乎震澤;鍾山、牛首也,附乎大江;羅浮、武夷也,附乎渤 海。故凡言山,必兼言水,以其為物不二也。秦饒於山, 嗇於水,即水亦多漫衍迅削,與山不相親比。夫人一 身膚骨營血相附不離,而後氣韻生動,丰釆離披,發 之清和潤澤,望而知為靈秀焉。山其骨也,土石相間, 夷衍綿「其膚也,水則其營衛血澤也。」秦地百二,雄 口天下,如崆峒、太白、龍門、少華諸山,膾炙人口,余恨 未盡寓目。其他峻峭蟠曲,高並蒼天,深極幽谷,固多奇勝哉!然骨或稜露,膚或皴笨,呆重童枯,對之悶頓。 每懷南中江山之秀,思得放舟湖上,弄水江邊,觀競 渡於天中,望濤氣於八月。言念徒殷,祇勞夢寐耳。公 餘偶暇尋「訪禹蹟」,因縱視城頭石門,其山石對立,膚 色皆青瑩,潤澤不枯,且層疊起臥,蜿蜒垂下。俯臨深 潭,有金山半壁之勢,汧、輝二水,匯奔極猛。到峽口鎖 束,若扼吭逆留之水,不得快志。遂往。乃怒激奔騰,兩 相射激,若兵梃擊撞,回復鬨𩰚,經數遭乃去。去則鳥 奔獸軼,衝石翻岸,若武夫悍卒,醉怒決張,不可拘縛。 益以淫雨暴漲,川水迸發,則洶湧怒號,驚聞數里;聲 光所激,則全乎江濤飛立之勢矣。對岸群山聳翠,攢 疊迴翔;山腰一抹,空闊旋繞,各饒秀致。日暮鴉歸遠 樹,鷺落沙汀,煙霧迷離,夕陽返照,頗有南中景況。此 則山水相遭,有聲有韻,有景有色,所謂「骨與膚衛相 附而呈采」也。夫山水豈必高深,取其足以寄適性情, 暢發天懷而已。予坐斗大城中,日苦奔走,必求華嶽、 太行、瞿塘、孟門,逞極大觀,而後快志。無論時不我假, 會不適逢,且拋卻目前,侈想遠大,不令一拳一勺笑 我誕妄哉?蘇子云:「山水無常主,閒者便是主人。」予與 石門若米顛袖中石,嵌空玲瓏,時相玩弄,仍恐傳舍 吏一朝攫去此《塊然者將不復為我有。今既有之,又 偷得餘閒,云胡不愛且賞也。因詠懷數首,聊以寄興, 且厚有所托於石門,以待後之蒞茲土者》。

《終南太白說》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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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南山橫亙關中,南面起秦隴,徹藍田。凡雍、岐、郿鄠, 長安、萬年,遠且八百里,而延袤峙踞其南者,皆此一 山也。故韓愈《南山詩》曰:「西南雄太白,突起莫間簉。藩 都配德運,分宅占丁戊。逍遙越坤位,詆訐陷乾竇。」如 《關中記》謂終南山之總名,太乙山之別號,此其例也。 《水經注》武功終南,引杜預為據,而曰此山亦名終南, 亦名太白。其曰終南,固無間乎武功與萬年,至云太 白,則舊隸武功,為冬夏積雪,望之皓然,故名。《雍錄》謂 古圖志無言太白即太乙者,惟《長安志》萬年巖谷有 太乙祠,始可命為太乙,而非武功之太白。則古文以 武功、終南為太乙者,殆誤認武功、太白而莫或正之 耳。其山高大,多出物產。《夏書》曰:「終南惇物。」《秦詩》曰:「終 南何有,有條有梅。」惇,厚也。厚物者,即東方朔所謂「玉 石金銀銅鐵,豫章檀柘,百王可以取給,萬民可仰足」 者也。是自堯禹周漢,皆謂終南饒物產,不當別有一 山,自名厚物。《班志》引古文而以太乙為終南,垂山為 厚物也,誤矣。蓋以太乙、太白為終南則可,而分太乙、 太白、終南為三則不可。故李吉甫在元和間,核關中 終南所歷,而著諸郡縣。自郿鄠、武功至長安、萬年,皆 著終南。且曰「在某縣某方幾里。」則太白專屬縣境,太 乙專屬萬年,而南山在關中者,統名曰終南云。

《褒斜同谷說》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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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志》褒斜者,皆謂南北同谷,惟何氏《雍大記》不然, 謂「自秦入蜀,有三谷四道:西南曰褒谷,南曰駱谷,從 洋入;東南曰斜谷,從郿入。其棧道有四出:從成和、階 文出者為沓中陰平道,鄧艾伐蜀由之;從兩當出者 為故道,漢高帝攻陳倉由之;從褒、鳳出者為今連雲 棧道,漢王之南鄭由之;從成固、洋縣出者為斜駱道, 武侯屯渭上由之。」此四道三谷,余未履其地,但就其 所分疏求之。夫既以駱谷為南,則斜谷當在西南,且 斜、駱二谷,地望各異,何得概稱一道為武侯屯渭所 經由耶?蓋褒谷在蜀漢西北,不得為自秦入蜀之路。 若從秦川言,則南曰駱谷,在盩厔,西南為郿,則斜谷 耳。乃訛「西南」曰「東南」,將以郿在盩厔之東乎哉?故程 大昌述高帝之入關也,正月,羽封沛公為漢王,都南 鄭;封秦將章邯為雍王,都廢丘;四月,漢王入蝕中,至 南鄭。蝕中不見地書以地望,言關中南面礙山不可 直達,其有微徑可達漢中者,唯子午關,在長安南,次 西有駱谷關,又西則褒斜也。此蝕中非駱谷,則子午 耳。若大散則在西南,不與咸陽對出,非其地矣。其年 五月,漢王引兵襲雍,則自褒斜出,蓋雍之陳倉也。漢 王既出,章邯走廢丘,遂定雍縣,東圍廢丘,邯自殺。復 遣樊噲、周勃引兵下郿。安得謂駱谷在南,而斜谷又 在東耶?又按鄭氏《地理略》,當蜀魏時,陳倉東北十五 里為郿城。亮攻陳倉不拔,又攻郿不能克,乃引還。《國 志》雖無其文,而漁仲博雅必有所據,則高帝後亮亦 攻陳倉及郿,而不獨屯渭上,由斜駱道矣。蓋駱谷出 扶風,隔南山中有三嶺,一曰沈嶺,近芒水,在盩厔;一 曰衙嶺,一曰分水嶺,固郿、斜谷水所從出以入渭者 也。乃知斜、駱二谷在南山中,其脈勢實相聯接。緣本 著末,則郿與盩厔皆有駱谷,而《雍大記》乃統稱「斜駱 道」云,所以記事者,又有元僖西幸由斜谷之說,見次

《柳氏舊聞》及張𩇕《耆舊傳
考證

鳳翔府部藝文二 编辑

《大雅綿九章》
詩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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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亦周公《戒成王》之詩。追述太王始遷岐周,以開王業,而文王因之以受天命也。

綿綿瓜瓞。民之初生,自土沮漆。古公亶父,陶復陶穴, 未有家室。比也

古公亶父,來朝走馬。率西水滸,至于岐下。爰及姜女, 聿來胥宇。賦也

周原膴膴,菫荼如飴。爰始爰謀,爰契我龜。曰止曰時, 築室于茲。賦也

迺慰迺止,迺左迺右,迺疆迺理,迺宣迺畝,自西徂東, 周爰執事。賦也

乃召司空,乃召司徒。「俾立室家,其繩則直。縮版以載, 作廟翼翼。」賦也

捄之陾陾度之薨薨。築之登登,《削屢》馮馮。百堵皆興, 鼛鼓弗勝。賦也

迺立《皋門》,皋門有伉。迺立應門,應門將將。迺立冢土, 戎醜攸行。賦也

肆「不殄厥慍,亦不隕厥問。柞棫拔矣,行道兌矣。混夷 駾矣,維其喙矣。」賦也

虞芮質厥成,文王蹶厥生。予曰「有疏附」,予曰「有先後」, 予曰「有奔奏」,予曰「有禦侮。」賦也

《武溪深行》
漢·馬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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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滔武溪一何深,鳥飛不度,獸不能臨。嗟哉武溪兮 多毒淫。

《扶風歌》九首錄七首
晉·劉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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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發廣莫門,暮宿丹水山。左手彎《繁弱》,右手揮《龍淵》。

顧瞻望宮闕,俯仰御飛軒。據鞍長歎息,淚下如流泉。

繫馬長松下,發鞍高岳頭。冽冽悲風起,泠泠澗水流。

揮手長相謝,嗚咽不能言。浮雲為我結,飛鳥為我旋。

「去家日已遠,安知存與亡。」慷慨窮林中,抱膝獨摧藏。

麋鹿遊我前,猨猴戲我側。資糧既乏絕,薇蕨安可食。

攬轡命徒侶,吟嘯絕嵒中。君子道微矣,夫子故有窮。

《扶風歌》
宋·鮑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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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辭金華殿,今次鴈門縣。」寢臥握秦戈,棲息一作止《抱 越箭》。「忍悲別親知」,行泣隨征傳。寒煙空徘徊,朝行乍 舒展。

《朝天嶺》
唐·盧照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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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遊蜀道,萬里回長安。徒費周王粟,空彈《漢史冠》。」 馬蹄穿欲盡,貂裘破轉寒。層冰橫九折,積石凌七盤。 重溪既下瀨,峻峰亦上竿。隴頭聞戍鼓,嶺外溷飛湍。 瑟瑟松風急,蒼蒼山月團。傳語後來者,行路誠獨難。

《初秋九成宮應制》
劉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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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圃疏金闕,仙臺駐玉鑾。野分鳴鶖岫,路接寶雞壇。 林樹千霜積,神宮四序寒。蟬急知秋早,鸎疏覺夏闌。 怡神紫氣外,凝盼白雲端。《舜海》詞波發,空驚遊聖難。

《奉教追赴九成宮途中口號》
李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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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質承仙翰,祇命遄搖策。事偶從梁遊,人皆背淮客。 長驅歷川阜,迴眺窮原澤。鬱鬱桑柘繁,油油禾黍積。 雨餘林氣靜,日下山光夕。未扳藂桂巖,猶倦飄蓬陌。 行當奉麾蓋,慰此勞行役。

《古風》
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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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何蒼蒼,星辰上森列。去天三百里,邈爾與世絕。 中有綠髮翁,披雲臥松雪。不笑亦不語,冥棲在巖穴。 我來逢真人,長跪問寶訣。粲然啟玉齒,授以《鍊藥說》。 銘骨傳其語,竦身已電滅。仰望不可及,愴然五情熱。 吾將營丹砂,永與世人別。

《登太白峰》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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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上太白峰,夕陽窮登攀。太白與我語,為我開天關。 願乘冷風去,直出浮雲間。舉手可近月,前行若無山。 一別武功去,何時復見還。

《九成宮》
杜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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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山入百里,崖斷如杵臼。層宮憑風迴,岌嶪土囊口。 立神扶棟梁,鑿翠開戶牖。其陽產靈芝,其陰宿北斗。 紛披長松倒,揭𡾲怪石走。哀猨啼一聲,客淚迸林藪。 荒哉隋家帝,製此今頹朽。向使國不亡,焉為巨唐有。 雖無新增修,尚置官居守。巡非遙水遠,跡是雕牆後。 我行屬時危,仰望嗟歎久。天王狩太白,駐馬更搔首。

《敕借九成宮避暑》
王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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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子遠辭丹鳳闕,天書遙借翠微宮。隔窗雲霧生衣 上,捲幔山泉入鏡中。林下水聲喧語笑,巖前樹色隱 房櫳。僊家未必能勝此,何處吹簫向碧空。

《赴北庭度隴思家》
岑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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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向輪臺萬里餘,也知鄉信日應疏。隴山鸚鵡能言 語,為報家人數寄書

《岐山下》二首錄一
韓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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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穴五色羽,其名為鳳凰。昔周有聖德,此鳥鳴高岡。 和聲隨祥風,窅窕相飄揚。聞者亦何事,但知時俗康。 自從公旦死,千載閟其光。吾君亦勤理,遲爾一來翔。

《代扶風主人答》
王昌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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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氣凝不流,風悲月彩寒。浮埃起四遠,遊子迷不歡。 依然宿扶風,沽酒聊自寬。寸心亦無理,長鋏誰與彈。 主人就我飲,顧我還慨然。便泣數行淚,因歌《行路難》。 十五役邊城,三回討樓蘭。連年不解甲,積日無所餐。 將軍降吳城,國使沒桑乾。去時三十萬,獨自還長安。 不信沙場苦,君看刀箭瘢。鄉親零落盡,塚墓亦摧殘。 仰攀青松枝,慟絕摧心肝。禽獸悲不去,路旁誰忍看。 幸逢休明代,寰宇靜波瀾。老馬思伏櫪,長鳴力已殫。 少年與運會,何事發悲端。天子初封禪,賢良刷羽翰。 三邊悉如此,否泰亦須觀。

《三良塚》
柳宗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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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帶佐明后,顧盼流輝光。一心在陳力,鼎列夸四方。 款款效忠信,恩義皎如霜。生時亮同體,死歿寧分張。 壯軀閉幽邃,猛志填黃場。殉死禮所非,況乃用其良。 霸基弊不振,晉楚更張皇。疾病命固亂,魏氏言有章。 從邪陷厥父,吾欲討彼狂。

《九成宮》
李商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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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層城閬苑西,平時避暑拂虹霓。雲隨夏后雙龍 尾,風逐周王八駿蹄。吳嶽曉光連翠巘,甘泉晚景上 丹梯。荔枝盧橘霑恩澤,鸞鵲天書濕紫泥。

《汧陽縣閣》
韋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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汧水悠悠去似絣,遠山如畫翠眉橫。僧尋野渡歸吳 嶽,鴈帶殘陽入渭城。邊靜不收蕃帳馬,地貧惟賣隴 西鸚。牧童何處吹羌笛,一曲《梅花出塞》聲。

《懷賢閣》
宋·蘇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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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望斜谷口,三山如犬牙。西臨五丈原,鬱曲若長蛇。 緬懷諸葛公,萬騎出漢巴。吏士寂如水,蕭蕭聞馬撾。 公才與曹丕,豈止十倍加。顧瞻三輔間,勢若風捲沙。 奈何長星墜,竟使蜀婦髽。山僧豈知此,一室老煙霞。 往事逐雲散,故山依渭斜。客來空弔古,清淚落悲笳。

《東湖》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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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蜀江上,江水綠如藍。邇來走塵土,意思殊不堪。 況當岐山下,風物猶可慚。有山禿如赭,有水濁如泔。 不謂郡城東,數步見湖潭。入門便清澳,恍如夢西南。 泉源從高來,隨波走涵涵。東去觸重阜,盡為湖所貪。 但見蒼石螭,開口吐清甘。借汝腹中過,胡為目眈眈。」 新荷弄晚涼,輕櫂極幽探。飄飄忘遠近,偃息遺佩篸。 深有龜與魚,淺有螺與蚶。曝晴復戲雨,戢戢多於蠶。 浮沉無停餌,倏忽遽滿籃。絲緡雖強致,瑣細安足戡。 聞昔周道興,翠鳳棲孤嵐。飛鳥飲此水,照影弄毿毿。 至今多梧桐,合抱如彭聃。絲羽無復見,止有鸇搏。 嗟予生雖晚,考古志所耽。圖書已漫漶,猶復訪僑郯。 《卷阿》詩可繼,此意久已含。扶風古《三輔》,政事豈汝諳。 聊為湖上飲,一從醉後談。門前遠行客,劫劫無留驂。 問胡不回首,無乃趁朝參。予今正疏慢,官長幸見涵。 不辭日遊再,行恐歲滿三。暮歸還倒載,鐘鼓已韽韽。

《遷內翰給假回眉過鳳翔遊大像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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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人

金沙泉湧雪濤香,洒作醍醐大地涼。倒浸九天河影 白,遙通百谷海聲長。僧來汲月歸靈石,人到尋源宿 上方。欲續《茶經》校奇品,山瓢留待羽仙嘗。

《斯飛閣》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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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歸路遠蕭條,倚檻魂飛不可招。野闊牛羊同鴈 鶩,天寬草樹接雲霄。昏昏水氣浮山麓,汎汎春光弄 麥苗。誰使愛君輕故國,此方無計老「漁樵。」

《自寶雞陽平至斜峪宿蟠龍寺》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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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槎晚渡碧澗口,騎馬夜入南山峪。峪中暗木響瀧 瀧,嶺上疏星明煜煜。寺藏巖底千萬仞,路轉山腰三 百曲。風生餓虎嘯空林,月黑驚麏竄修竹。」入門突屋 見深殿,照佛青熒有殘燭。媿無酒食待遊人,旋砍松 杉煮溪蔌。板間獨眼驚旅魂,木魚曉動隨僧粥。起觀 萬瓦鬱參差,目亂千巖散紅綠。門首商賈負椒山 後咫尺連巴蜀。何時歸耕江上田,一夜心逐南飛鵠。

《遺愛亭》
元·魯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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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南一帶列千家,高下樓臺傍水斜。」天闊亂鴻橫晚 照,煙輕百鳥弄晴沙。波光映澈涵山影,秋色澄清鑑 《物華》。僧倚上方雲繞檻,市聲昏曉自諠譁。

《五丈原》
明·何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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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日高原暮,松杉古廟陰。三分扶漢業,萬里出師心。 星落營空在,雲橫陣已沉。千秋一瞻眺,《梁甫》為誰吟。

《君子亭嘉蓮》
朱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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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影徘徊一鑑空,孤嵐山色映簾櫳。波隨浴鷺搖仙 舫,歌雜絲絃吼樹風。紅杏花飛雙岸錦,蒼松翠拂晚 煙籠。金巵對酒情無限,渾擬乘槎過斗宮。

《鳳凰泉》
王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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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山下草迷嵐,泉響飛秋落曉曇。石徑漱琴月色
考證
暗,溪花泛雨野香含。浮空星斗晴方爛,臥底蛟龍睡

正酣。欲直還斜流自遠,溶溶脈湧自拖藍。

《天臺山》
劉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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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杖天臺訪勝來,故宮高處任徘徊。山容歲歲常如 此,樓殿層層安在哉。禾黍不堪追往事,蒼松猶自點 青苔。獨憐當日填坑眾,化作啼鵑夜夜哀。

《鳳臺山》
吳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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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鳥當年傍碧流,危岑千載一孤洲。於今只有宮前 水,依舊潺湲未肯休。

《寶雞縣》
汪廣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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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河霜滿水如苔,一縣人家半草萊。惟有秋風酸棗 木,淡煙深鎖𩰚雞臺。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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