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第0866卷

方輿彙編 職方典 第八百六十五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方輿彙編 第八百六十六卷
方輿彙編 職方典 第八百六十七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

 第八百六十六卷目錄

 廣信府部藝文二

  玉山縣城記        明胡松

  永豐縣城記         呂懷

  興安縣城記        畢竟容

  上孫中丞請罷礦坑奏記   祝廷璿

 廣信府部藝文三詩詞

  寄趙七侍御并序    唐李華

  弋陽谿中望僊人城      顧況

  題弋陽館          張祜

  龍虎山           吳筠

  題龜峰         宋謝枋得

  題永豐龍潭書房     明楊士奇

  懷玉山以上詩      桂榮

  臨江仙信州作    宋晁補之

  沁園春期思橋 以上詞 辛次膺

 廣信府部紀事

 廣信府部雜錄

職方典第八百六十六卷

廣信府部藝文二 编辑

《玉山縣城記》
明·胡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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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之有縣,昉於唐,然隸衢。乾元元年改屬信,故無 城。正德壬申,姚源、華林盜作,知縣譚世熙憂之,請於 余堂頗經始。然纔建有東西二門,會主者遷去,嗣無 留意者。已復承平怙治,人安熙恬。方事掊剋豐殖,自 為計,奚翅燕雀。嘉靖辛酉夏,廣兵數百人自閩中叛, 奔過關。秋七月,往來玉山,見無城,知民殷富。一夕變 作,劫庫藏,放囚徒,掠取財貨,婦女恣行殺戮,焚燒穢 惡,慘不可言。其秋九月,余奉命巡撫,兼理戎務,自浙 垣提兵西徂,過其邑里,見煨燼瓦礫彌望,父老寡妻, 哭聲震野,不忍聞聽。余慰而撫之,許為請蠲租施貸, 賑恤勞來,且築墉以守。時縣令被繫,邑中騷然無主 吏。余為檄理官姚子篚使治之,彌月棼緒就理。會天 子納臺臣議,將命余及虔、廣、閩諸鎮合師討閩、廣諸 逆賊,而總督亦來,視師鞠旅,客兵纍纍來,民懲往事, 寐嘗不貼蓆,胥願有城。余察知之,則檄姚子經始。姚 子既明且斷,能任事,又不自用,協謀於鄉賢、宿諸君, 率遵故址,議甃以石為門者,四周約四千二百餘步, 崇十有六尺,加雉堞四尺,址廣十有八尺,面廣十有 二尺,可通駟馬,計需金二萬有奇,顧帑藏無幾,乃集 吏民謀曰:「與為賊焚掠,而今猶莫安其居,孰若勉捐 而造無窮之計?」矧蒙恩且蠲兩年田租費,不必自己 出耶?則議人有民糧石者,賦金七錢;官糧額重者三 錢,丁則三錢有半。又慮工弗即集,更議糧十石以上 者,管「築丈三尺而配,使自從便徵索。」萬民展力,各率 厥事。顧工未半,而姚遷宿州知州以行。新令韓子表 來,弗懈益虔,民益奮以赴,工皆完治。是役也,經始於 壬戌之春,告成於是歲之冬。協議者則前後按史段、 陳兩公皆甚力,而分守參議崔君都、分巡僉事崔君 思近、知府江侯珍皆與勤事。縣丞張廷、教諭徐思,訓 導劉宗文、賴榮先,亦咸效勞力。若諸僉諧之鄉宿與 其分管姓氏,則具載《碑陰》,庶後有考焉。雖然,城成矣, 匪人弗守,古載籍傳記之言弗論。試跡耳目,睹記近 事,興化城非不堅且厚也,政和、壽寧非無民與垣也, 松溪墉壑亦非高廣也,然彼不能守而此獨全,則豈 不全賴長吏之賢耶?夫惟賢者和集,訓教斯民於平 居,而獎率勵激於有事,以其父母,率其子弟,則何堅 不摧,何賊不殪,蓋將守在四境之外矣,其保茲城也 何有哉?余總撫內,比所版築,不獨茲邑,此外曰永豐, 曰興安,曰貴溪,並同時迄事。他若撫之屬則若宜黃, 若樂安,若崇仁,饒之屬若安仁、餘干,南康之屬若都 昌、建昌,九江之屬,若德安,咸以羡報。其南昌之屬,曰 寧州,曰奉新,曰靖安,吉安之屬,曰永平,曰安福,及臨 江之屬,曰新喻,袁州之屬,曰萍鄉,曰萬載。則方經畫 鳩治,期於畢僝。段君名顧言,庚戌進士,遵化人;陳君 名志,癸丑進士,莆田人。參議「都」,莆州人。僉事思近,濱 州人,並庚戌進士。知府「珍」,歙縣人,甲辰進士。法《得備 書》云:

《永豐縣城記》
呂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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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辛酉夏,兩廣、閩浙盜起,延蔓東南,劫庫藏,縱囚 獄,殺官吏,士民橫罹鋒刃。巡撫都御史柏泉胡公,乃 審山川阨塞,舊無城池可守之邑,疏請而盡城之。所屬江右十有三郡,凡為城者十九。按永豐隸信,去城 五十里,由仙霞而東,當浙西戶;由盆亭而南,為閩之 北門。萬山聳簇,原如長蛇,嶺如天塹,真有「一夫當關, 萬夫不拔之險。」故其地雖當兩省之衝,達官貴人不 由舟車兵旅不入,信東南谿山一絕境也。我朝正統, 閩寇葉宗留、鄧茂七寇銅塘;成化間,處、泉諸礦賊寇 平洋,而東南二間道始開。時賴都御史韓公雍、閔公 珪前後奉命蕩平,設三省要害、七堡關隘,士民安堵。 嘉靖戊申以來,倭寇煽亂海濱,移禍漸烈。漳、泉、興、邵 諸寇結納倭奴,閩、浙張璉、林朝議諸逆寇起廣東,禍 延江右。自湖東三郡以至汀郡,嘯聚千里,率為盜區。 是年七月,廣東袁三叛寇玉山,豐、玉俱未有城,賊因 謀乘機寇豐。豐令盧天社以縣丞許沐統兵次鹿苑, 主簿陳璉次將軍嶺,而士民奮臂赴敵者日眾。尋以 援兵不至,士民解體,賊投隙而進,執主簿,乘勝渡嶺, 擣南關,入縣。又旬日,結砦杉溪,分黨與蒐獮山澤,鄉 廬煨燼,士民死者無數。時軍門張公按信以巡檢徐 松領鄉兵至,戰東懽柘陽寨,巡檢張錄死之。賊取霞 坊,由古良入上瀘,渡汾水,入閩。夫三關者,東南閩浙 之咽喉也。方今東南之勢如病瘴,舍其咽喉不治,而 曰「吾以安恬養生,豈其道哉?」識者謂胡公城豐,與《春 秋》之城虎牢,其義一也。初,公城豐檄下,令尹斯君正 集民庭下,宣諭公德意。豐民父老無弗歡呼感泣,願 為效死就功。令尹乃筮日慮事,授徒役,布財用,具餱 糧,伐甎石,以是年八月經始,明年八月竣事。城週圍 九百四十七丈,趾廣一丈八尺,高一丈六尺,加雉堞 六尺,為門四,別為小門二。城內週圍為馬道,外鑿壕 池,長與城等,約費銀一萬八千餘兩。先是,公閔民受 害,疏蠲夏秋租稅二年,至是豐。民相語曰:「公築城設 險,以為民也,而輸所蠲之半以襄大事,誰曰不可?」乃 准戶籍丁糧多寡,為城數丈尺,各輸銀有差;益以院 司給發邑帑藏貯,而大工之成裕如矣。大都豐民居, 深山巨谷,無逐末生計,惟是務農力穡,故其性多樸 野好義。「往者建置草昧,未定寇至,王公時拱奮兵跨 險以追逐於外,令尹撫劍長誓,布版堞木柵於城中, 士民守之,效死弗去,賊乃亟遁。然則繼今以往,內有 城郭溝池之固,外嚴山林川澤之阻,修其什伍,備其 器械,絕覬」覦之私,消狂悖之氣,此其為東南山海關 轄莫大焉。安攘之功,獨豐民百年之利已哉!胡公滁 陽人,名松,字汝茂,號柏泉,以平寇功成,特恩簡召,晉 陟兵部侍郎云。

《興安縣城記》
畢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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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御極之三十有九載,詔設興安縣,析壤附民,命 官建學諸事事一如所司議。明年春,知縣陳君《慶雲》 至,士民和集。居數月,閩、廣盜起,流劫吉、贑、建、撫諸郡, 而瞰縣之無城者,輒肆剽掠,遠邇恐動。是秋也,有粵 兵戍於民者,撤還。乃於道塗為亂,窺犯玉山,遂及永 豐二縣。官民廬舍,焚蕩如赭,興人益大震懼。巡撫大 中丞滁上胡公自浙來,首入吾郡,究永玉不誡之由, 慨焉閔興邑之新建,亟圖所以保衛之計,命郡貳王 君時拱相度城址,凡工役之費,督理之勤,則檄陳君 專任之。顧縣依高山,山皆巖石,峻其平壙,增其卑隘, 東西緣岡阜,南遵河壖,修築如式。迤北則全因故山, 不假封纍。約工力之所就者六百五十丈有奇,而女 牆、垛口之類,四面咸具,各券一門以出入,仍架樓於 其上。郡守江公珍考厥成事,為署以名。東曰「賓陽」、西 曰「留暉」、南曰「迎薰」、北曰「拱極」,其取義亦備矣。經始於 是歲之冬十二月,而以次年秋九月訖工。陳君介書 於余曰:「賴公之靈,民始有定志。是城也,誠繫於興甚 重而裨於慶雲者至切也。願徼惠一言,以識不忘。」余 辭不獲。憶昔視草職方,覽閱故籍,凡更置郡若縣,必 吏於其土者詢謀惟審,開陳其所便,然後與之籌議 疏請,裁於上興。諸生葉馨等走數千里,稽首闕下,共 訴一方哀苦之狀,若胥恃以有生者。為情雖迫,猶必 咨之撫、按,參之司府,協之眾庶,將舉而輟、既寢而復 者,屢矣。迨至成縣之日,逾二十載,外寇之患,倉皇無 備,猝欲委而去之。公之為斯城也,數月之勞耳。拯二 十年倒懸之危,貽千百年磐石之安,公之功德何如 也?然興之得縣,奚啻興人之情?惟爾窯丁,素多勇敢, 山川阻越,當一郡胸臆間,徑路旁達閩、歙。前時之變, 屢為中蠹,頻生戒心。今立其城矣,專官而治,依城而 居,萃焉知方,將稱雄藩焉。夫然後知得縣之可樂也。 公之規畫,始於旬月,而功德之垂,其大且遠有若此 者。於戲!興之人曷敢忘,吾一郡之人亦曷敢忘?余故 為將其情,以告陳君,撫茲新邑,百務聿興,成城其最 大者,實宜有記。若工費之自出,與有事茲役者,則記 乎碑陰。

《上孫中丞請罷礦坑奏記》
祝廷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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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按:平洋坑,舊名松峰龍脈來自閩、越,上接川、蜀、雲、 貴,萬有餘里。與江水同出,會為金陵,朱晦翁亦嘗言 之矣。自松峰而上,荒遠雖不可盡述,然其水分南北有江海之別,固亦昭然可驗。自松峰而下,折而北行, 其左肩一線之水,流注永豐,至龍潭入信河,會建、撫、 章、贑諸水,瀦為彭蠡,而北入於江;其右肩一線之水, 由僊霞流注江山,至西安入衢河,會嚴、婺諸水,合為 浙江,而東入於海。故自松峰龍脈正脊蛇行,北為三 清,又東北為大雄嶺、馬金嶺,又北折為天目山,至金 陵而盡。其脊以北若信、饒、徽、寧、池,凡七郡。其脊以南 若衢、嚴、杭、湖、嘉、蘇、松、常、鎮,凡九郡。山川行度,雖分千 衍萬,莫可致詰,而龍脈悉根於此。脊西諸水皆入江, 脊東諸水皆入海,即是求之,其為金陵祖宗過峽之 處,彰彰明甚。又按:平洋坑去仙霞關僅十餘里,浙之 西戶,閩之北門,襟帶兩省,關通內外。原如長蛇,嶺如 天塹,鋒敵鑽刺,山獠鳥棲於芒角之上,伺便攫搏。一 夫仗劍當關而立,則千百卒徒莫敢措手。成化十五 年,山民劉陳鑿山熾「炭,妄言銀礦之利,誘扇閩賊,聚 徒近萬。採鑿既無所得,遂劫掠居民,焚蕩室廬,殺傷 官軍,及知府謝公上元死者,相枕藉於道路,酸楚」之 聲,至今未絕。當時賴都御史閔、太監鄧親冒矢石,督 勵士卒,攘卻鼠輩,然竟不能捕獲其首謀,窮治其黨 與者,何也?蓋洞獠之情,蜂屯蟻散,深居簡出,山林隈 集,草「樹茂密,錯于斷蹊絕壑之間,此洞獠之所以為 障蔽阻固,而官軍之所以不能追討窮治者也。故設 立屯堡,編緝機快,架木疊石,以為險固,而民始得一 夕之安。今復欲開鑿,公示利端,則嶺上之山獠,百越 之窮民,必有舞鋤弄梃,咆哮跳梁于谷中者。如正統 間山賊葉宗留竊發銅塘,與官兵抗敵,指揮葉某、總 兵陳某、知縣鄧顒皆死于亂。其山亦有銅鐵之利,至 今禁不肯開者,亦恐利端一啟,獠賊突出,不可復制, 將以杜禍亂之萌也。且本坑雖以銀名,其實山石,比 之市井淘沙者,為力百倍。今以百斤礦石計之,舂磨 淘汰,爐冶融液,百度經營,得銀不能分釐,曾不足以 償窮民之傭值。而興事之」日,設官置吏,復大紛紜。房 室廚傳之營建,車馬使軺之往來,伐木之工匠,運土 之人。夫官吏之廩祿,苟非天雨,將從何出耶?詔旨雖 明言不取之民而取之礦。礦之所得既微,勢不得不 取之民。首事之人如某輩,皆家無一宿之儲,八口待 哺於礦石,又安望其出分毫以濟官耶?又礦皆出於 石壤之中,「蟻封鼠穴,縱橫深入,至數千百丈。有時山 裂石崩,則千百卒夫同坎而瘞,使平民無罪而顛越, 仁人君子固宜動心。且平民嘯聚不數十人,持尺寸 兵刃,閭里已鬨然大駭,惟鑿坑之卒追集常不下五 六百人,刀刃器仗悉具,羹食忿爭,從亂甚易。異日礦 脈既竭,坑課無所從出,必相與盜發旁郡坑冶爭寇 賊殺,勢所必至。且嘯聚既眾,不行劫掠,無所得食。劫 掠既行,勢不得不興兵誅討。然則嘯聚之端皆自上 始,是驅平民為盜而復誅之也。又近日開化礦賊方 興,殺傷官軍,死者以千數,自此至彼不三百里。今若 開鑿,亦恐有豕突之患。所宜集兵以防不測,豈宜開 鑿以啟寇心?此亦不遠之戒,立」至之憂,為民上者所 當深慮而預圖者也。某螻蟻微命,死於其職,所不敢 辭,然豈某一人之不幸哉?數十萬生靈之命皆係於 此。明公豈悌之懷,孚於民庶者素矣。而都撫察院、方 伯、憲臺諸老先生聰聽之未及者,悉賴明公以達之。 幸而獲免,豈獨某一家感賴!百萬生靈皆戴盆焚香, 世世頌明公之德矣。

廣信府部藝文三詩詞 编辑

《寄趙七侍御》
并序    唐李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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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餘干溪行,經弋陽,至上饒》,山川幽麗,思與雲卿同遊,邈不可得,因敘疇年之素,寄懷於篇云。

「搖槳曙江流,江清山復重。」心愜賞未足,川迴失前峰。 凌灘出極浦,曠若天池通。君陽青嵯峨,開坼混元中。 九潭魚龍窟,仙成羽人宮。陰奧潛鬼物,精光動煙空。 赤猿啼深瀧,白鳥戲蔥蒙。飛湍鳴金石,激溜鼓雷風。 雨濯萬木鮮,霞照千山濃。草閒長餘綠,花靜落幽紅。 渚煙見晨釣,山月聞夜舂。覆谿窈窕波,涵石淘溶溶。 丹丘忽聚散,素壁相奔衝。白日破昏靄,靈山出其東。 勢排昊蒼上,氣壓吳越雄。迴頭望雲卿,此恨發吾衷。 昔日蕭邵遊,四人纔成童。屬詞慕孔門,入仕希上公。 緯卿陷非罪,折我昆吾鋒。茂挺獨先覺,拔身渡京虹。 斯人謝明代,百代墜鵷鴻。世故墜橫流,與君哀路窮。 相顧無死節,蒙恩逐殊封。天波洗其瑕,朱衣備朝容。 一別凡十年,豈期復相從。餘生得攜手,遺此兩孱翁。 群遷失鶯羽,後凋惜長松。衰旅難重別,悽悽滿心胸遇勝悲獨遊,貪奇悵孤逢。禽尚彼何人,胡為束樊籠。 吾師度門教,投弁躡遐蹤。

《弋陽谿中望僊人城》
顧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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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草乏靈姿,何山不孤絕。我行雖云蹇,偶勝聊換節。 上界浮中流,光響洞明滅。晚禽曝霜羽,寒魚依石髮。 自有無還心,隔波望松雪。

《題弋陽館》
張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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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飄然下弋陽。殘霞昏日樹蒼蒼。葛谿漫淬《干將 劍》。卻是猿聲斷客腸。

《龍虎山》
吳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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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身披魚鬣衣,白日忽上青天飛。龍虎山頭好明 月,玉殿珠樓空翠微。

《題龜峰》
宋·謝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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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峰峰最高,腳踏高處真人豪。近觀靈山一培 塿,俯視彭蠡無波濤。眼明始見滄海闊,心閒卻憐塵 世勞。後百千年誰獨立?萬古一覽皆秋毫。

《題永豐龍潭書房》
明·楊士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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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軒面澄潭,潭水綠於染。其下蟠蛟虯,四時興有渰。 嘉樹羅菁蔥,煙霞互舒斂。晴漪漾春牖,涼風含暑簟。 俗轍謝經過,書卷恆不掩。探微心有得,行素道無歉。 逍遙視天宇,油雲馳冉冉。庶跂沂上樂,誰當歎與點。

《懷玉山》
桂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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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上三清望懷玉,石龍迢遠驚飛伏。煙霧浮動紫翠 間,應有幽人住空谷。使君愛我攜登山,初夏秧田正 抽綠。崖扉掩映護藤花,澗道紆潛響晴瀑。拾級懸登 二十里,捫蘿躡磴超林麓。飛身深入天寨門,別是乾 坤開卜築。遙望宮牆數仞高,百年往事今恢復。峰尖 森聳削芙蓉,桂影扶疏散金粟。點瑟回琴鳴溜泉,禹 疇羲畫分疆局。虛堂深處揖高風,流盡煩襟出新沐。 明月中庭最可人,豈是當年棲老宿。一宵相對清心 魂,卻媿來遲我獨行。

《臨江仙》信州作
宋·晁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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謫宦江城無屋買,殘僧野寺相依。松間藥臼竹間衣。 水窮行到處,雲起坐看時。一箇幽禽緣底事,苦來 醉耳邊啼。月斜西院愈聲悲。「青山無限好,猶道不如 歸。」

《沁園春》期思橋
辛次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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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呼奇獅,或曰騎獅,皆非也。考之《荀子》:「孫叔敖,期思,鄙人也。」 期思屬弋陽縣。雖古之弋陽期思,見之圖記者不同,然則有弋陽,斯有期思無疑也。

有美人兮,玉佩瓊琚,吾夢見之。問斜陽猶照,漁樵故 里,長橋誰記,今古期思。物化蒼茫,神遊彷彿,春與猿 吟秋鶴飛。還驚笑,向晴波忽見,千丈虹霓。覺來西 望崔嵬。更上有青楓下有溪。待空山自薦,寒泉秋菊, 中流卻送,桂棹蘭旗。萬事長嗟,百年雙鬢,吾非斯人 誰與歸。憑欄久,正清愁未可,醉墨休題。

廣信府部紀事 编辑

《鄱陽記》:「弋陽嶺上多密巖。宋元嘉中,有人見其巖內 有三鐵鑊,鑊各容百斛,中生蓮花。他人往尋,不知所 在。」

唐陸羽,字鴻漸,號竟陵子。初未知所生,世傳鴈橋乃 竟陵龍蓋寺僧得羽處。初見群鴈翔集,覆小兒於下, 僧得而育之,欲以為弟子。及長,以《易》自筮,得《蹇》之《漸》, 曰:「鴻漸于陸,其羽可以為儀,吉。」乃以陸為氏,以羽為 名,而字鴻漸,以鴈名其橋。

《游宦紀聞》:「紹定癸巳七夕後一日,予甥董若金忽語 予云:『適有自弋陽來者,言縣境桃花步漁人入水見 一物,長八尺,博四尺有五寸,約四百餘斤,兩頭如燕, 尾腰有眼,其二圓,其二如半月,非鐵非石。圖形以示 云:漁人舁至縣市火,復舁至桃花又火,遷於神祠始 息。眾莫識。予應曰:『此不難別,其制絕類岳陽樓下鐵』』」 枷,必縣傍溪中,古有龍祟時得道之士如許旌陽者, 鑄為此物,以鎮塞妖蜃。穴岳陽沙上數枚,人以為厭 勝。鐵枷或以為湖賊王麼矴石,或云昔人拒敵鎖江 之具,《圖經》皆疑其非。或有傅會者曰:「晉太康元年,大 舉伐吳,二月伐午,王濬、唐彬擊鼓丹陽監,吳人於江 磧要害處,並以鐵鎖橫截之,以為必」此物。今觀弋陽 所出,可名之鎖江之具乎?以此驗彼厭勝之物明矣。 《府志》:吾郡昭烈王神者,諱抃,家於治之白馬。當安祿 山之亂,巡遠提孤軍守睢陽,築臺募勇士,得南霽雲 為將。王原善同出睢陽乞師,賀蘭進明不與俱,斷一 指誓信,軍中為之驚駭,出涕偕還,且射浮圖矢中磚, 誓破賊必滅進明。未幾城陷,王等俱死之。夢其家曰「吾得請於帝,令輔南嶽為司錄事。出乘輕車,迅捷如 飛,掌察人間善惡,具以聞而加賞罰,吾乘此可誅不 忠。」未幾,進明遇疾,若霆之震,蓋其驗也。然則王之膺 帝令,輔南嶽,不獨表表於三十六人之中,而聲靈顯 赫,且綿綿於千古萬世之下,豈偶然之故哉?先是,唐 開元天寶間,王累舉進士不第,曾有《題衡州泗洲寺》 詩:「一水悠悠百粵通,片帆無奈信秋風。幾程峽浪寒 舂月,尺日江天雨打篷。漂泊漸搖青草外,鄉關誰念 雪園東。未知今夜依何處,一點漁燈出葦叢。」文章多 類此者。王平生任俠,常袖舉金鎚以擊不平,死守睢 陽,氣勁力銳,終始不渝。巡遠之忠義,霽雲實讚嘆之。 霽雲之壯勇,王實佑助之。其氣節有如此者。巢寇俶 侵,衡民乞靈於王。寇過江來,遇鬻履者,皆巨足。詢其 故,曰:「吾州兵履也。」俄有冠劍偉人,高牙大纛,躍皆丈 餘,寇褫魄卻走,境賴以安。隨處祠像,號感應太保。其 威靈有如此者,是皆善德於唐也。生為精忠之臣,歿 被盛德之庇,如渾如邙,如抑如、榞如撫如。南安、建昌, 所至靈應,廟貌翬飛,不可縷數。賜額「昭烈」,則自政和 乙巳始。後南安查仲正等捐金塑像,崇奉經年。紹興 丁卯,仲正夢王坐白馬,揮金鞭曰:「神乃江東水絕處, 香火賴移他所,否則禍及茲土。」覺,遂識此語。是歲春 暮,遠送神像,并其侍從,舟載沿江滸而東,卜皆不葉, 至玉山始得卜寰邑,士庶官吏遠迓奉安於邑。暖水 三山,實行嶽之佐也。

唐時天旱,禮部侍郎劉太真,以宗伯官奉檄遍行祈 禱。至信,偕刺史李得勝,往禱於靈峰下胡隱君祠,雨 立應,因奉敕建祠。祠成,劉先僵化。隨報李刺史詣祠 拈香,亦立化。鄉人遂塑兩遺像祀之。至宋紹興間,助 王師滅賊,郡守上於朝,降敕加封助順將軍。《舊志》以 劉為刺史,而遺李不載。

宋鄭夔字景南,號崖叟,上饒人。宋時任建昌軍南城 縣學判,優於學行,質任自然,居鄉以孝友著。賑貧周 急,力行善事,鄉鄰德之。相傳淳祐二年春旦忽晦,大 雷電風雨,俄有金龍凌空而下,入其家悉化為銀錢, 進於朝,詔授迪功郎,賜本都官莊坂田若干畝,設巡 檢司職守視,至今子姓蕃衍,世名「鄭家坊」云。

辛稼軒謝枋得,寓辛棄疾墓傍僧舍,有疾聲大呼於 堂上,若鳴其不平者,自昏暮至三鼓不絕聲,近寢室 愈悲,一寺人驚以為神。枋得秉燭作文,旦且祭之,文 成而聲始息。

應舜臣少時卓犖不羈,年二十餘,嘗至近里板步橋, 夜宿廟中。近有寺,是夜僧夢廟神騎從甚盛,來謁。僧 曰:「宇為洪州安撫所守,暫遷避焉。」僧驚寤,晨遣其徒 往候視,則公憩寢其中。僧迎見,以夢告。公即折節讀 書,至三十八始登第,後果帥洪州,神蓋先知之。 貴溪縣仁福鄉聖井,相傳宋初有郭巫祈雨,井上忽 墜所吹白牛角,巫投取之,遂墜井。初不覺,既而見水 中有樓臺,儼然一老翁中坐,侍衛森列,持所墜角於 牖間。巫進請角,翁謂曰:「旱乃天數,非吾獨專。小民不 修誠回天,而晝夜聒井,何為故奪汝角」郭巫懇請不 已,謂後不復敢聒井,翁命還之,巫得出,衣巾不濡。後 再旱,巫違前誡,吹角井上,角復墜井,巫取之,溺不復 出。踰五日,屍出山前潭水上,僵坐不仆。漁者推赴長 流,旦視坐如前,如是者數四,屍竟不去,亦不朽敗。是 夕見夢於鄉人曰:「吾郭巫也,向再入井中見龍,龍謂 數入冥間不令出,既因命我掌祠,出屍以見異。」鄉人 往驗之,信為立祠,凡有禱則應。宋理宗朝,三十代真 人赴闕雩旱,檄井龍致雨,大驗。遂言於朝,敕封「廣潤 侯。」

鉛山縣招善鄉,俗傳宋時民於此山取銅礦,掘入空 洞,深不可測。山將壓,忽有一美女,提藍盛一金魚來 賣。坑中人皆出視,山遂傾壓,其女不知所之。豈山神 有靈,假幻形以活群命歟?

君子亭在玉山縣南二里。宋直龍圖閣趙暘常居此。 呂頤浩以書寄信州守連南夫曰:「趙又若父子,皆士 林宿望,治封有賢人君子,可厚加禮。」後人因取其語 名之。

明天順間,信守金銑,廉幹有異政。常視空中作迎僊 語,人怪其誕,視銑彝猶自如也。會旱,為制金盤一具, 步至三清八際龍潭。故事,祈者持物往禱,於潭中獲 蝵蟹蟲魚之屬,即歸致雨以為常。銑謹謝曰:「吾不爾 捧盤默祝,此來必求現真龍身,然後返。」少選,波湧丈 餘,水浸銑身之半,銑不懼,倏忽有物爪其金盤去。銑 謝起行,果大雨,是歲有秋。踰季,銑以入覲,渡鄱陽,眾 見湖中附舟有物如捧持者,取視之,即前金盤也。舟 人震慴。銑朝服謁謝如常度。

舊傳豐邑鶴山有野鶴棲其巔,高吭修翎,狀異凡鶴。 呂子住西山時,常飛來鳴舞於山趾,故土人名西郊 為大鶴阪云。後呂去,鶴亦不來。屬歲亢旱,邑中俱言 鶴山有龍峽,禱之立應。豐令因入山致禱,則見罏上 置一大紙鶴,諸人乞靈者,各持鶴幡為招。既而挹峽水,迎紙鶴至城中,翌日雨如注,似有神物相之者。詢 其故,曰「鶴即龍也。」

豐邑金雞嶺在胡村坳,閩浙販客皆取道於此。昔有 老人住嶺上捆屨,常搗草於當門巨石上,中有金雞, 夜見而晝隱,老人不知。遇西域胡人,度嶺,見石知為 寶,遂取之去,土人因以名其嶺云。後有無賴者紿居 民曰:「此地寶尚多,必得烏駔白馬設祭方可收,不然 且飛去。」民信之,因質其行李,與錢若干,令買馬。久之 不返,啟其匣,皆石也。鄉人至今傳為笑語。

嘉靖初,唐王貞白有裔孫抱片石號於信守趙鏜曰: 「吾祖之墓既墟,祠且久圮,今草莽之遺,唯茲石在。」趙 取觀之,見其文滅沒有肖,走金堂忠賢標蓄數字,蓋 隱識趙姓名云。趙曰:「惡是緯家者言也。夫緯學莫盛 於唐,而先生則以道學自任者,夫豈取數於前知哉! 雖然,吾將圖之。」會按行永豐,訪求遺跡,得前後墓表、 《祠記》而讀之,乃檄縣令錢漢新其墓與祠,廓其墓田 若干

徐更生,原名肇曾。一日過大河,急流中舟覆,順流至 小博山,聞空中有人曰:「此是烈男子。」忽遇浮竹一根, 遂濟,乃改名更生。後果以忠死。

廣信府部雜錄 编辑

《府志》《洞天清錄》,舊載信州懷玉山有畫羅漢,郡中每 迎請祈雨,常有一二身飛還寺中。王世貞集於《異物 彙苑》。考《法海院記》云:禪月大師貫休所畫十八羅漢, 筆法精古,不言其祈雨飛身事,惟懷玉有《洗墨池志》 云:「禪月尊者手畫十八羅漢,既成,臨水照影,親畫其 形,擲筆於此池,池水變墨,故名。」或云「其筆隨化為龍。」 舊志如此。亦近於怪誕。《洞天清錄》。尤為妄矣。

茅司徒祠廟舊志云:「在玉山縣惠安鄉。黃巢之亂,司 徒能保全鄉境,民因立祠。」非也,當是茅容耳。嘗讀《德 興志》,有《茅司徒廟碑》,世無能覈其事者。神自降筆撰 詞,自敘為漢茅容。此雖誕怪,然德興與玉山聯境,當 是一祠耳。先是慶曆二年,司徒有廟,在淮之東。其後 寇逼淮上,有王姓者,奉香火以歸於德興,遂祠焉。則 廟名始立於饒,而玉山因祀之者也,姑錄以備考。《玉 山志》云:「黃巢過玉山,有茅司徒、柳司空領徒結柵於 柳都山拒之。」恐正史無之。

柳渾為永豐令,用重典以威姦暴,鋪太和以惠鰥嫠, 芟除物害,削去人隱,既庶而富,廉恥興焉;既富而教, 庠塾列焉。里閈大變。渾初名載,字元輿,後陷朱泚賊 中,遁歸朝於行宮奏請改名。渾是令,永豐時尚名載, 今《永豐志》當記柳載後改名渾,則得之矣。

朱公遷之學,其本師曰廣信饒魯,號雙峰,魯傳之鄱 陽人吳中行,中行傳之遷父梧岡,梧岡傳之遷魯為 廣信人。而雙峰山名,魯以山為號,舊以為鄱陽者誤。 今雙峰山在玉山招善鄉之周家源峰下,其遺址尚 存。凡丘陵以饒得名者頗多,其父老猶能具道其事, 史作餘干縣。考《饒志》有雙峰墓,無雙峰,或以其墓在, 故誤。或曰,餘干屬饒州,第餘干者,干水之餘。今干水 出雙峰,南饒沿北,餘界江山、玉山,故二縣或名干溪, 或名冰溪。《漢志》:「冰溪,餘干地,歷鄱陽,盡新安。冰溪在 玉。」則玉山故餘地,非今之餘干邑名。

《續葑補遺》云:「信名賢遺文,散佚甚多,如王貞白有《靈 溪集》,謝枋得有《詩傳註疏》,祝堯有《大易演義》《史學提 綱》、趙蕃有《章泉集》,余吾行有《月石先生至言》,婁性有 《皇明政要》、姚文灝有《學齋集》,夏言有《深衣考士》《儀禮 略》,皆不見於郡矣,尚見其目,於《經籍考》可為一慨也。 有好古者彙而梓之,亦論世之一資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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