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方輿彙編 第一千五百十五卷 |
第一千五百十五卷目錄
雲南土司部彙考一
雲南土司老撾考
雲南土司昆明蠻考
雲南土司南詔考一
職方典第一千五百十五卷
雲南土司部彙考一
编辑老撾考
编辑唐
帝堯陶唐氏五載。南夷越裳氏來朝。獻大龜按《史記。五帝本紀》不載。按《通鑑前編》。「陶唐之世。南夷有越裳氏。重譯來朝。獻神龜。龜千歲方三尺餘。背有蝌蚪文記開闢以來。堯命錄之。謂之龜曆。」
周
成王六年,「越裳氏來朝。」
按《史記周本紀》不載。按《通鑑前編》:交趾南有越裳氏,重三譯而來,獻白雉。周公曰:「德澤不加,君子不享其贄;政令不施,君子不臣其人。」 譯曰:「吾國之黃耇曰:『天無烈風淫雨,海不揚波三年矣』。意中國有聖人乎?」 於是來朝,周公致薦於宗廟,使者迷其歸路,周公錫以軿車五乘,皆為指南之制,使者載之,由扶南林邑海際,期年而至其國,故指南車常為先導,示服遠人,以正四方。按《後漢書南蠻傳》:交趾之南有越裳國。周公居攝六年,制禮作樂,天下和平。越裳以三象重譯而獻白雉,曰:道路悠遠,山川岨深,音使不通,故重譯而朝成王以歸周公,公曰:「德不加焉,則君子不饗其質,政不施焉,則君子不臣其人,吾何以獲此賜也?」 其使請曰:「吾受命吾國之《黃耇》曰:『久矣,天之無烈風雷雨,意者中國有聖人乎?有則盍往朝之』?」 周公乃歸之於王,稱先王之神,致以荐於宗廟。周德既衰,於是稍絕。
按《會典》,老撾併八百,賜例俱與車里同,但「通事羅衣」 改「紵絲衣。」
按《四譯館考》:「老撾軍民宣慰使司,俗呼為撾家,即古越裳地。明永樂三年,其酋招攬章入貢,始置宣慰使司。其地東至水尾,南至交趾,西至寧遠,北至車里。其民皆百夷,性獷悍,身及眉目皆刺花樣,服食器用大類木邦。其酋長有三等:長曰招木弄,次曰招木中,又次曰招化。為宣慰者,招木弄也。居高樓,其上寬廣,見人不下樓,部屬見之,則所至之地各有等限。使客亦然。設通事引之以至其地,不差尺寸。」 土產犀、象、乳香、西水香、鮮子、訶子。
昆明蠻考
编辑唐
高祖武德 年,昆明蠻與牂柯遣使入貢按《唐書》本紀不載。按《南蠻傳》,爨蠻西有昆明蠻,一曰昆彌,以西洱河為境,即葉榆河也。距京師九千里。土歊濕,宜秔稻。人辮首左衽,與突厥同,隨水草畜牧,夏處高山,冬入深谷,尚戰死,惡病亡,勝兵數萬。武德中,巂州治中吉偉使南寧,因至其國,諭使入朝貢,求內屬,發兵戍守。自是歲與《牂柯》使偕來。
高宗龍朔三年矩州刺史謝法成招慰比樓等七千戶內附。
按:《唐書本紀》不載。按《南蠻傳》云云。
總章三年。置《祿州》。《湯望州》。
按:《唐書本紀》不載。按《南蠻傳》云云。
咸亨三年,昆明十四姓內附,析其地以安輯之按《唐書本紀》不載。按《南蠻傳》,「咸亨三年,昆明十四姓率戶二萬內附,析其地為殷州、總州、敦州以安輯之。殷州居戎州西北,總州居西南,敦州居南,遠不過五百餘里,近三百里。其後又置盤麻等四十一州,皆以首領為刺史。」
憲宗。元和八年。昆明上表。請盡歸牂柯故地按《唐書》憲宗本紀。不載按《南蠻傳》。昆明東九百里。即牂柯國也。兵數出。侵地數千里。元和八年。上表請盡歸牂柯故地。
文宗開成元年,鬼主阿內屬按《唐書文宗本紀》。不載按《南蠻傳》開成元年
鬼主阿。內屬。《會昌中》,封其別帥為《羅殿王》,世襲爵。其後又封別帥為滇王。
後唐
明宗天成二年,牂牁使宋朝化及昆明使者來按《五代史明宗本紀》云云。按《四彝附錄》:昆明在黔州西南三千里外,地產羊馬。其人椎髻、跣足、披氈,其首領披虎皮。天成二年嘗一至,其首領號昆明大鬼主,羅殿王、普露靜王九部落,各遣使者來。使者號若土,附牂牁以來。
《史記》
编辑
嶲昆明
《西南夷傳》「自同師以東,北至楪榆,名為嶲昆明,皆編髮,隨畜遷徙,毋常處,毋君長,地方可數千里。」
〈注〉徐廣曰:「永昌有嶲唐縣。」《索隱》曰:「崔浩云:『嶲、昆明,二國名』。」韋昭云:「益州縣。」《正義》曰:「嶲,音髓,今澧州也。」昆明,嶲州縣。蓋南接昆明之地,因名也。
《通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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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蠻
昆彌國《唐書》一曰昆明,西朝彝也。在爨之西,洱河為界。其俗與突厥略同。相傳云,與匈奴本兄弟國。漢武帝得其地,入益州部,其後復絕。諸葛亮定南中,亦所不至。武德四年,嶲治中吉弘使南寧,因至其國,諭之入貢。《新唐書》又云:土歊濕,宜秔稻,隨水草畜牧,夏出高山,冬入深谷。今瀾滄衛、永寧、浪渠間,當是其地。風俗亦略同《大理》。
《志》乃謂昆彌為白巖非也諸葛亮伐南蠻戰於
编辑
洱水之南白巖、姚嶲入滇,古路何言不至耶?其實昆明以池得名,昆彌之為昆明,聲相近而訛耳。
南詔考一
编辑唐一
高宗 年,南詔細奴邏遣使入貢,賜錦袍。按《唐書高宗本紀》不載。按《南蠻傳》,「南詔或曰鶴拓,曰龍尾,曰苴咩,曰陽劍,本哀牢夷後,烏蠻別種也。」 《夷語》:「王為詔。其先渠帥有六,自號六詔,曰蒙嶲詔、越析詔、浪穹詔、邆賧詔、施浪詔、蒙舍詔。兵埒不能相君,蜀諸葛亮討定之。」 蒙舍詔在諸部南,故稱南詔,居永昌、姚州之間,鐵橋之南,東距爨,東南屬交趾,西摩伽陀,西北與吐蕃接,南女王,西南驃,北抵益州,東北際黔巫。王都《羊苴咩》城,別都曰善闡府。王坐東嚮,其臣有所陳,以狀言而不稱臣。王自稱曰「元」 ,猶朕也。謂其下曰「昶」 ,猶卿爾也。官曰坦綽、曰布燮、曰久贊,謂之清平官,所以決國事輕重,猶唐宰相也。曰酋望、曰正酋望、曰員外,酋望曰大將軍。曰「員外」 ,猶試官也。幕爽主兵,《琮爽》主戶籍,慈爽主禮,罰爽主刑,《勸爽》主官人,《厥爽》主工館,萬爽主財用,引爽主客,《禾爽》主商賈,皆清平官。酋望大將軍兼之。爽猶言省也,督爽總三省也。乞託王馬《祿託》主牛,《巨託》主倉廩,亦清平官。酋望,大將軍兼之,曰爽酋,曰彌勤,曰勤齊,掌賦稅曰兵獳。司掌機密。大府主將曰演習,副曰演覽;中府主將曰繕裔,副曰繕覽;下府主將曰澹酋,副曰澹覽;小府主將曰幕撝,副曰幕覽。府有陀酋,若管記;有陀西,若判官。大抵如此。凡調發,下文書,眾邑必占其期。百家有總佐一,千家有治人官一,萬家有都督一。凡田五畝曰雙。上官授田四十雙,上戶三十雙,以是而差。壯者皆為戰卒,有馬為騎軍人歲給韋衫褲。以邑落遠近分四軍,以旗幟別四方,面一將統千人,四軍置一將,凡敵入境,以所入面將禦之。王親兵曰「朱弩佉苴。」 佉苴,韋帶也。擇鄉兵為四軍,羅苴子,戴朱鞮鍪,負犀革銅盾而跣,走險如飛。百人置羅苴子,統一人。望苴蠻者,在蘭滄江西。男女勇捷,不鞍而騎,善用矛劍,短甲蔽胸腹,鞮鍪皆插貓牛尾,馳突若神。凡兵出,以「望苴子」 前驅,以清平子弟為羽儀。王左右有羽儀長八人,清平官見王,不得佩劍,唯羽儀長佩之,為親信。有六曹長,曹長有功,補大軍將。大軍將十二,與清平官等列,日議事王所出治軍壁,稱節度。次補清平官。有內算官,代王裁處;外算官,記王所處分,以付六曹。外則有六節度,曰弄棟、永昌、銀生、劍川、柘東、麗水。有二都督,會川、通海有十瞼。《夷語》瞼若州,曰雲南瞼、白厓瞼,亦曰勃弄瞼、品澹瞼、邆川瞼、蒙舍瞼、大釐驗亦
「曰史瞼、苴咩瞼,亦曰陽瞼、蒙秦瞼」 、矣和瞼、趙川瞼。祁鮮山之西,多瘴歊,地平,草冬不枯。自曲靖州至滇池,人水耕,食蠶以柘,蠶生閱二旬而繭,織錦縑精緻。大和、祁鮮而西,人不蠶,剖波羅樹實,狀若絮,紐縷而幅之。覽瞼井產鹽,最鮮白,惟王得食,取足輒滅竈。昆明城諸井皆產鹽,不征,群蠻食之。永昌之西,野桑生石上,其材上屈,兩向而下植。取以為弓,不筋漆而利,名曰「瞑弓。」 長川諸山,往往有金,或披沙得之。麗水多金麩。越睒之西,多荐草,產善馬,世稱《越睒》駿。始生若羔,歲中紐莎縻之,飲以米瀋,七年可御,日馳數百里。王出,建八旗,紫若青白斿,雉翣二,有旄鉞紫囊之翠蓋。王母曰信麼,亦曰九麼;妃曰進武。信麼出,亦建八旗絳斿。自曹長以降,繫金佉苴,尚絳紫。有功加錦,又有功加金波羅。金波羅,虎皮也。功小者,衿背不袖,次止於衿。婦人不粉黛,以蘇澤髮。貴者綾錦裙襦,上施錦一幅,以兩股辮為鬟髻,耳綴珠貝,瑟瑟虎魄。女嫠婦與人亂,不禁。婚夕私相送,已嫁有奸者,皆抵死。俗以寅為正,四時大抵與中國小差。膾魚寸,以胡瓜、椒、蔱和之,號「鵝闕。」 吹瓢笙,笙四管。酒至客前,以笙推盞勸釂。以繒帛及貝市易。貝者大若指,十六枚為一覓。師行人齎糧斗五升,以二千五百人為一營。其法:前傷者養治,後傷者斬。犁田以一牛三夫前挽,中壓後驅。然專於農,無貴賤皆耕,不繇役。人歲輸米二斗。一藝者給「田,二收乃稅。」 王蒙氏父子,以名相屬,自舍尨以來,有譜次可考。舍尨生獨邏,亦曰細奴邏。高宗時,遣使者入朝,賜錦袍。細奴邏生邏盛炎邏,盛炎生炎閤。武后 年,南詔盛炎入朝。
按《唐書武后本紀》不載。按《南詔傳》,武后時,盛炎身入朝,妻方娠,生盛邏皮。喜曰:「我又有子,雖死唐地足矣。」 炎閤立死。
元宗開元 年南詔「皮邏閤授特進封《臺登》郡王。」
按《唐書元宗本紀》不載。按《南詔傳》,「炎閤立死開元時,弟盛邏皮立,生皮邏閤,授特進,封臺登郡王。炎閤未有子時,以閤羅鳳為嗣,及生子,還其宗而名承閤,遂不改。」
開元 年,賜皮邏閤名「歸義」 ,以破《渳蠻》功,冊為「雲南王。」
按《唐書元宗本紀》不載。按《南詔傳》:「開元末,皮邏閤逐河蠻取大和城,又襲大釐城,守之,因城龍口。夷語山坡陀為和,故謂大和以處閤羅鳳。天子詔賜皮邏閤名歸義。當是時,五詔微,歸義獨強,乃厚以利啖劍南節度使王昱,求合六詔為一。制可。歸義已并群蠻,遂破吐蕃。濅驕大入朝,天子亦為加禮。又以破渳蠻功」 ,馳遣中人冊為「雲南王」 ,賜錦袍金鈿帶七事,於是徙治大和城。
天寶 載《鳳迦》,異拜鴻臚卿。
按《唐書元宗本紀》不載。按《南詔傳》:「天寶初,遣閣羅鳳子鳳迦異入宿衛,拜鴻臚卿,恩賜良異。天寶七載,閤羅鳳反,攻張虔陀,殺之。」
按《唐書元宗本紀》:「天寶八載,特進何履光率十道兵以伐雲南。九載,雲南蠻陷雲南郡,都督張虔陀死之。」
按《南詔傳》七載,「歸義死,閤羅鳳立,襲王,以其子鳳迦異為陽瓜州刺史。初,安寧城有五鹽井,人得煮鬻自給。元宗詔特進何履光以兵定南詔境,取安寧城及井,復立馬援銅柱,乃還。鮮于仲通領劍南節度使,卞忿少方略。」 故事,「南詔嘗與妻子謁都督,過雲南,太守張虔陀私之,多所求丐,閤羅鳳不應,虔陀數詬靳之」 ,陰表其罪,由是忿怨,反發兵攻虔陀,殺之,取姚州及小夷州,凡三十二。
天寶八載。鮮于仲通。薄白厓城。大敗引還按《唐書元宗本紀》。天寶十載。「劍南節度使鮮于仲通。及雲南蠻戰於西洱河。大敗績。大將王天運死之。」
按《南詔傳》八載,仲通自將出戎、巂州,分二道,進次曲州、靖州。閤羅鳳遣使者謝罪,願還所,虜得自新,且城姚州,如不聽,則歸命。吐蕃,恐雲南非唐有。仲通怒,囚使者,進薄白厓城,大敗引還。閤羅鳳斂戰胔,築京觀,遂北臣吐蕃。吐蕃以為弟。夷謂弟鍾,故稱贊普。鍾給金印,號東帝,揭碑國門,明不得已而叛。嘗曰:「我上世世奉中國,累封賞,後嗣容歸之。若唐使者至,可指碑澡祓吾罪也。」 會楊國忠以劍南節度當國,乃調天下兵凡十萬,使侍御史李宓討之,輦餉者尚不在。涉海而疫死相踵於道,宓敗於大和城,死者十八,亦
會安祿山反,閤羅鳳因之取嶲州會同軍,據清溪關,以破越析梟於贈西而降尋傳、驃諸國。尋傳蠻者,俗無絲纊跣履榛棘不苦也。射豪豬,生食其肉。戰以竹籠頭如兜鍪。其西有裸蠻,亦曰「野蠻」,漫散山中,無君長,作檻舍以居。男少女多,無田農,以木皮蔽形,婦或十或五共養一男子。廣德初,鳳迦異築柘東城,諸葛亮石刻故在。文曰:「碑即仆,蠻為漢奴。夷畏誓,常以石搘捂。」〈以上二事按《本紀》與《南詔傳》年數俱不相符,並存以備參考。〉代宗大曆十四年,異牟尋悉眾二十萬入寇,發禁衛及幽州軍,大敗其眾,斬首六千級。
按《唐書代宗本紀》,不載。按《南詔傳》:「大曆十四年,閤羅鳳以鳳迦異前死,立其孫異牟尋以嗣。異牟尋有智數,善撫眾略知書,母李獨錦蠻女也。獨錦蠻亦烏蠻種,在秦藏川南。天寶中,命其長為蹄州刺史,世與南詔婚聘。異牟尋立,悉眾二十萬入寇,與吐蕃并力。一趨茂州,踰文川,擾灌口;一趨扶文,掠方維、白壩;一侵」 黎、雅,叩邛郲關,令其下曰:「為我取蜀為東府,工伎悉送邏娑城,歲賦一縑。」 於是進陷城聚,人率走山。德宗發禁衛及幽州軍以援東川,與山南兵合,大敗異牟尋眾,斬首六千級,禽生捕傷甚眾,顛踣厓峭且十萬。異牟尋懼,更徙苴咩城,築袤十五里,吐蕃封為日東王。然吐蕃責賦重,數悉奪其險,立營候歲索兵助防,異牟尋稍苦之。
德宗貞元四年異牟尋謀內附。
按《唐書德宗本紀》不載。按《南詔傳》:故西瀘令鄭回者,唐官也,往嶲州破,為所虜。閤羅鳳重其惇儒,號「蠻利,俾教子弟,得箠搒,故國中無不憚。後以為清平官。說異牟尋曰:『中國有禮義,少求責,非若吐蕃惏刻無極也。今棄之復歸唐,無遠戍勞,利莫大此』。」 異牟尋善之,稍謀內附,然未敢發。亦會節度使韋皋撫諸蠻,有威惠,諸蠻頗得異。牟尋語白於皋,時貞元四年也。
貞元五年,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敗吐蕃於臺登北谷,克嶲州。
按《唐書德宗本紀》云云。按《韋皋傳》,貞元初,代張延賞為劍南西川節度使。初,雲南蠻羈附吐蕃,其盜塞必以蠻為鄉導。皋計得雲南則斬虜右支,乃間使招徠之,稍稍通西南夷。明年,蠻大首領苴那時以王爵讓其兄子烏星。始,烏星幼,那時攝領其部,故請歸爵。皋上言:「禮讓行於殊俗,則怫戾者化,願皆封以示褒進。」 詔可。又明年,雲南款邊求內屬,約東蠻鬼主驃傍、苴夢衝等絕吐蕃盟。五年,東蠻斷瀘水橋攻吐蕃,請皋濟師。皋遣精卒二千,與蠻共破吐蕃於臺登,殺青海太酋乞臧遮遮、臘城酋悉多楊朱及論東柴等,虜墜死崖谷不可計,多獲牛馬鎧裝。遮遮,尚結贊之子,虜貴將悍雄者也。既敗,酋長百餘行哭隨之,悍將已亡則屯柵,以次降定。進檢校吏部尚書。初,東蠻地二千里,勝兵常數萬,南倚閤羅鳳,西結吐蕃,狙勢強弱為患,皋能綏服之,故戰有功。詔以那時為順政王、夢衝懷化王、驃傍和義王,刻「西林」 、「勿鄧」 等印以賜之。而夢衝復與吐蕃盟,皋遣別將蘇峗召之,詰其叛,斬於琵琶川,立次鬼主樣棄等。蠻部震服。乃建安夷軍於資州,維制諸蠻。城龍谿於西山,保納降羌。貞元十年,南詔蠻敗吐蕃於神川,來獻捷按《唐書德宗本紀》云云。按《南詔傳》,韋皋遣諜者遺書,吐蕃疑之,因責大臣子為質。異牟尋愈怨。後五年,乃決策遣使者三人,異道同趨成都。遺皋帛書曰:「異牟尋世為唐臣,曩緣張虔陀,志」 在吞侮,中使者至,不為澄雪,舉部惶窘,得生異計。鮮于仲通比年舉兵,故自新無繇。代祖棄背吐蕃,欺孤背約,神川都督論訥舌使浪人利羅式眩惑部姓,發兵無時,今十二年,此一忍也。天禍蕃廷,降釁蕭牆,太子弟兄流竄,近臣橫汙,皆尚結贊陰計,以行屠害,平日功臣無一二在,訥舌等皆冊封王,小國奏請不令上達。此二忍也。又遣訥舌逼城於鄙,弊邑不堪,利羅式私取重賞,部落皆驚。此三忍也。又利羅式罵使者曰:「滅子之將,非我其誰?子所富當為我有。」 此四忍也。今吐蕃委利羅式甲士六十侍衛,因知懷惡不謬。此一難忍也。吐蕃陰毒野心,輒懷搏噬,有如媮生,實汙辱先人,辜負部落。此「二難忍也。往退渾王為吐蕃所害,孤遺受欺,西山女王見奪其位,拓拔首領並蒙誅刈,僕固志忠,身亦喪亡,每慮一朝亦被此禍。此三難忍也。往朝廷降使詔撫,情心無二,詔函信節,皆送蕃廷,雖知中夏至仁,業為蕃臣,吞聲無訴。此四難忍也。曾祖有寵先帝,後嗣率蒙襲王,人知禮樂,本唐風化。吐蕃」
「詐紿百情,懷惡相戚。異牟尋願竭誠日新歸款天子,請加戍劍南西山、涇原等州,安西鎮守,揚兵四臨,委回鶻諸國所在侵掠,使吐蕃勢分力散,不能為強。此西南隅不煩天兵,可以立功云。」 且贈皋黃金、丹砂,皋護送使者京師。使者奏「異牟尋請歸天子,為唐藩輔,獻金示順,革丹,赤心也。」 德宗嘉之,賜以詔書,命皋遣諜往覘。皋令其屬崔佐時至羊苴咩城。時吐蕃使者多在,陰戒佐時衣《牂牁》使者服以入。佐時曰:「我乃唐使者,安得從小夷服?」 異牟尋夜迎之,設位陳燎,佐時即宣天子意。異牟尋內畏吐蕃,顧左右失色流涕,再拜受命。使其子閤勸及清平官與佐時盟點蒼山,載書四:一藏神祠石室。一沈西洱水;一「置祖廟一,以進天子。」 乃發兵攻吐蕃,使者殺之,刻《金契》以獻。遣曹長段南羅、趙迦寬隨佐時入朝。初,吐蕃與回鶻戰,殺傷甚,乃調南詔萬人。異牟尋欲襲吐蕃,陽示寡弱,以三千人行,許之。即自將數萬踵後,晝夜行,大破吐蕃於神川,遂斷鐵橋,溺死以萬計,俘其五王。乃遣弟湊羅棟、清平官尹仇寬等二十七人入獻地圖、方物,請復號「南詔」 ;帝賜賚有加,拜仇寬左散騎常侍,封《高溪郡王》。
貞元 年,冊異牟尋為南詔王。
按《唐書德宗本紀》,不載按《南詔傳》:十一年夏六月,冊異牟尋為南詔王,以祠部郎中袁滋持節領使,成都少尹龐頎副之,崔佐時為判官,俱文珍為宣慰使,劉幽岩為判官,賜黃金印,文曰「貞元冊南詔印。」 滋至大和城,異牟尋遣兄蒙細羅勿等以良馬六十迎之,金鍐玉珂,兵振鐸,夾路陳。異牟尋金甲,蒙虎皮,執雙鐸鞘,執矛,千人衛大象十二引於前,騎軍、徒軍以次列。詰旦授冊,異牟尋率官屬北面立,宣慰使東向,冊使南向,乃讀詔冊。相者引異牟尋去位,跽授冊印,稽首再拜,又授賜服備物,退曰:「開元、天寶中,曾祖及祖皆蒙冊襲王,自此五十年。貞元皇帝洗痕錄功,復賜爵命,子子孫孫永為唐臣。」 因大會其下,享使者,出銀平脫馬頭盤二,謂滋曰:「此天寶時先君以鴻臚少卿宿衛,皇帝所賜也。」 有笛工歌女皆垂白示滋曰:「此先君歸國時,皇帝賜胡部、龜茲音聲二列,今喪亡略盡,唯二人故在。」 酒行,異牟尋坐奉觴滋前,滋授觴曰:「南詔當深思祖考成業,抱忠竭誠,永為西南藩屏,使後嗣有以不絕也。」 異牟尋拜曰:「敢不承使者所命。」 滋還,復遣清平官尹輔酋等七人謝天子,獻鐸鞘、浪劍、鬱刃、生金、瑟瑟、牛黃、琥珀、㲲、紡絲、象犀、越睒、統倫馬。鐸鞘者,狀如殘刃,有孔傍達。出麗水,飾以金,所擊無不洞,夷人尤寶月,以血祭之。鬱刃,鑄時以毒藥并冶取,迎躍如星者,凡十年乃成。淬以馬血,以金犀飾鐔首,傷人即死,浪人所鑄,故亦名浪劍。王所佩者,傳七世矣。異牟尋攻吐蕃,復取昆明城以食鹽池。又破施蠻、順蠻,並虜其王,置白厓城。因定磨些蠻,隸昆山西爨故地。破茫蠻掠弄棟蠻、漢裳蠻,以實雲南東北。施蠻者,在鐵橋西北,居大施睒,斂尋、睒。男子衣繒布,女分髮直額為一髻,垂後跣而衣皮。順蠻本與施蠻雜居劍、共諸川。咩羅皮、鐸羅望既失邆川、浪穹,奪劍、共地,由是徙鐵橋,在劍睒西北四百里,號劍羌磨蠻。些蠻與施、順二蠻皆烏蠻種,居鐵橋、大婆、小婆、三探覽、昆池等川。土多牛羊,俗不沬澤,男女衣皮,俗好飲酒歌舞。茫蠻本關南種,茫其君號也。或呼茫詔。永昌之南有茫天、連茫、吐薅、大睒、茫昌、茫鮓、茫施、大扺,皆其種。樓居,無城郭,或漆齒,或金齒。衣青布短褲,露骭,以繒布繚腰,出其餘,垂後為飾。婦人披五色婆羅籠,象纔如牛,養以耕。弄棟蠻,白蠻種也。其部本居弄棟縣鄙地,昔為褒州,有首領為刺史誤殺其參軍,挈族北走,後散居磨些江側,故劍、共諸川亦有之。漢裳蠻,本漢人部種,在鐵橋,惟以朝霞纏頭,餘尚同漢服。
貞元十五年,吐蕃謀襲南詔,韋皋擊破之,拔顒城,又取永恭城。
按:《唐書德宗本紀》:「十六年七月,韋皋克吐蕃末恭城,八月,克顒城。」
按《南詔傳》:「十五年,異牟尋謀擊吐蕃,以邆川、寧北等城當寇路,乃峭山深塹修戰備,帝許出兵助力。又請以大臣子弟質於皋,皋辭固請,乃盡舍成都,咸遣就學。且言昆明、嶲州與吐蕃接,不先加兵,為虜所脅,反為我患,請皋圖之。」 時唐兵比歲屯京西、朔方,大峙糧,欲南北並攻取故地。然南方轉饟稽期,兵不悉集。是夏,虜麥不熟,疫癘仍興。贊普死,新君立,皋揣虜未敢動,乃勸異
「牟尋緩舉萬全,愈於速而無功。今境上兵十倍往歲,且行營皆在嶲州,扼西瀘、吐蕃路,昆明、弄棟可以無虞。」 異牟尋請期它年。吐蕃大臣以歲在辰,兵宜出,謀襲南詔,閱眾治道,將以十月圍嶲州,軍屯昆明凡八萬,皆命一歲糧。贊普以舅攘鄀羅為都統,遣尚乞力欺、徐濫鑠屯西貢川。異牟尋與皋相聞,皋命部將武免率弩士三千赴之。亢榮朝以萬人屯黎州,韋良金以二萬五千人屯嶲州,約南詔有急,皆進軍過。俄準添城者南詔供饋,吐蕃引眾五萬,自曩貢川分二軍攻雲南,一軍自諾濟城攻嶲州。異牟尋畏東蠻磨些難測,懼為吐蕃鄉導,欲先擊之。皋報:「嶲州實往來道,扞蔽數州,虜百計窺之,故嚴兵以守,屯壁相望,糧械處處有之,東蠻庸敢懷貳乎?」 異牟尋乃檄東磨些諸蠻內糧城中,不者悉燒之。吐蕃顒城將楊萬波約降,事洩,吐蕃以兵五千守,皋將擊破之。萬波與籠官拔顒城以來,徙其人二千於宿川。皋將扶忠義又取末恭城,俘繫牛羊千計。贊普大將既煎《讓律》以兵距卜貢川一舍而屯。國師馬定德率種落出降。西貢節度監軍野多輸煎者,贊普乞立贊養子,當從先。贊普殉,亦詣忠義降。於是虜氣衰,軍不振。欺徐濫鑠至鐵橋,南詔毒其水,人多死,乃徙納川壁以待。是年,虜霜雪早,兵無功還,期以明年。吐蕃苦唐詔,掎角亦不敢圖南詔。皋令免按兵嶲州,節級鎮守。雖南詔境,亦所在屯戍。吐蕃懲野戰數北,乃屯三瀘水,遣論妄熱誘瀕瀘諸蠻復城悉攝。悉攝,吐蕃險要也。蠻酋潛導南詔,與皋部將杜毘羅狙擊
貞元十七年二月,韋皋及吐蕃戰於鹿危山,敗之。七月,吐蕃寇鹽州。己丑,陷麟州,刺史郭鋒死之。九月,韋皋敗吐蕃於雅州,克木波城。
按《唐書德宗本紀》云云。按《南詔傳》:「十七年春夜絕瀘,破虜屯,斬五百級。虜保鹿危山,毘羅伏以待,又戰,虜大奔,於時康黑衣、大食等兵及吐蕃大酋皆降,獲甲二萬首。又合鬼主破虜於瀘西,吐蕃君長共計,不得嶲州,患未艾。常為兩頭蠻挾唐為輕重,謂南詔也。會虜荐饑,方葬贊普,調斂煩,至是大料兵,率三戶出一」 卒,虜法為大調集。又聞唐兵三萬入南詔,乃大懼,兵戍納川,故洪諾、濟臘、聿齎五城,欲悉師出西山、劍山,收嶲州以絕南詔。皋即上言:「京右諸屯,宜明斥𠋫,蚤斂田,邠隴焚萊,可困。」 虜入,皋遣將邢毘以兵萬人屯南、北路,趙昱萬人戍黎、雅州。異牟尋謂皋曰:「虜聲取嶲州,實窺雲南,請武免督軍進羊苴咩。若虜不出者,請以來年二月深入。」 時虜兵三萬攻鹽州,帝以虜多詐,疑繼以大軍,詔皋深鈔賊鄙,分虜勢。皋表「賊精鎧多置南屯,今向鹽、夏,非全軍,欲掠河曲、党項畜產耳。」 俄聞虜破麟州,皋督諸將分道出,或自西山,或由平夷,或下隴陀和石門,或徑神川、納川,與南詔會。是時,回鶻、太原、邠寧、涇原「軍獵其北,劍南東川、山南兵震其東,鳳翔軍當其西,蜀南詔深入,克城七,焚堡百五十所,斬首萬級,獲鎧械十五萬。」 圍昆明、維州不能克,乃班師。振武、靈武兵破虜二萬。涇原、鳳翔軍敗虜原州,惟南詔攻其腹心,俘獲最多,帝遣中人尹偕尉異牟尋。而吐蕃盛,屯昆明神川,納川自守。異牟尋比年獻方物。天子禮之。憲宗元和三年。異牟尋死。遣使持節弔祭按《唐書憲宗本紀》不載。按《南詔傳》。元和三年,異牟尋死。詔太常卿武少儀持節弔祭。子尋閣勸立。或謂夢湊自稱驃信,夷語君也。改賜元和印章。明年死,子勸龍晟立。淫肆不道,上下怨疾。元和十一年,勸龍晟被弒,弟勸利立。遣使冊立弔祭。
按《唐書憲宗本紀》不載。按《南詔傳》:十一年,勸龍晟為弄棟節度王嵯巔所殺,立其弟勸利,詔少府少監李銑為冊立弔祭使,勸利德嵯巔,賜氏蒙,封大容蠻謂兄為「容。」
穆宗長慶三年,豐祐立,遣使臨冊。
按《唐書穆宗本紀》,不載。按《南詔傳》:「長慶三年,始賜勸利印。是歲死,弟豐祐立。豐祐趫敢善用,其下慕中國,不肯連父名。穆宗使京兆少尹韋審規持節臨冊,豐祐遣洪成酋趙龍些、楊定奇入謝天子。」
文宗太和三年,雲南蠻屢寇,屢發兵討之按《唐書文宗本紀》:太和三年十一月「壬辰,雲南蠻陷嶲邛二州。十二月丁未,鄂岳襄鄧忠武軍伐雲南蠻。庚戌,雲南蠻寇成都,右領軍衛大將軍董重質為左右神策及諸道行營西川都知兵馬使以伐之。己未,雲南蠻寇梓州。」
按《南詔傳》:西川節度使杜元穎,治無狀,鄣𠋫弛沓相蒙,時太和三年也。嵯巔乃悉眾掩邛、戎、嶲三州,陷之。入成都,止西郛十日,慰賚居人,市不擾肆。將還,乃掠子女工技數萬引而南,人懼,自殺者不勝計。救兵逐,嵯巔身自殿至大度河,謂華人曰:「此吾南境,爾去國當哭。」 眾號慟,赴水死者十三。南詔自是工文織,與中「國埒。」
宣宗大中 年,南詔將段酋遷,陷安南都護府按《唐書宣宗本紀》不載。按《南詔傳》,太和四年,嵯巔上表請罪。比年使者來朝,開成、會昌間再至。大中時,李琢為安南經略使,苛墨自私,以斗鹽易一牛,夷人不堪結。南詔將段酋遷陷安南都護府,號「白衣沒命軍。」 南詔發朱弩佉苴三千助守,然朝貢猶歲至,從者多。杜悰自西川入朝,表「無多內蠻傔。」 豐祐怒,即慢言索質子。
大中十三年八月癸巳,懿宗即位。雲南蠻陷播州。
按《唐書懿宗本紀》云云。按《南詔傳》:「宣宗崩,使者告哀。是時豐祐亦死,坦綽酋龍立,恚朝廷不弔卹,又詔書乃賜故王,以草具進使者而遣。遂僭稱皇帝,建元建極,自號大禮國。懿宗以其名近元宗,嫌諱,絕朝貢,乃陷播州。」
懿宗咸通元年十月安南都護李鄠克播州十二月雲南蠻寇安南。
按《唐書懿宗本紀》云云。按《南詔傳》:「安南都護李鄠屯武州,咸通元年,為蠻所攻,棄州走,天子斥鄠,以王寬代之。」
咸通二年八月,雲南蠻寇邕州,九月,寇嶲州按《唐書懿宗本紀》云云。按《南詔傳》:二年,雲南蠻攻邕管,經略使李弘源兵少不能拒,奔蠻州,南詔亦引去。詔殿中監段文楚為經略使,數改條約,眾不悅,以胡瓌玉代之。南詔知邊人困甚,剽掠無有,不入寇。杜悰當國,為帝謀,遣使者弔祭,示恩信。并詔驃信以名嫌,冊命未可舉,必易名乃得封。帝乃命左司郎中孟穆持節往。會南詔陷嶲州,穆不行。安南桃林人者,居林西原,七綰洞首領李由獨主之,歲歲戍邊。李琢之在安南也,奏罷防冬兵六千人,謂由獨可當一隊,遏蠻之入。蠻酋以女妻由獨子,七綰洞舉附蠻,王寬不能制。
咸通三年二月,湖南觀察使蔡襲為安南經略招討使。十一月,雲南蠻寇安南。
按《唐書懿宗本紀》云云。按《南詔傳》:三年,以湖南觀察使蔡襲代王寬,發諸道兵二萬屯守南詔,憺畏不敢出。會詔左庶子蔡京經制嶺南,忌襲功有所,欲沮壞之。乃言「南方自無虞,武夫倖功多,聚兵耗餽運,請還戍兵,惜財用。」 襲執不可,願留五千兵,累表不報。即極陳南詔伺隙久,有十必死狀,朝廷昏肆,不省也。京還奏,得意甚,復詔為宣慰安撫使。即建析廣州為嶺南東道,邕州為西道,以龔、象、藤、岩為隸州,乃拜京西道節度使。京褊忮貪克,峻《條令》,為炮熏刳斮法,下愁毒,為軍中所逐,走藤州。矯制作攻討使印,召鄉兵比道軍,攻邕州不克,眾潰,貶死崖州。以桂管觀察使鄭愚代節度。南詔攻交州,進略安南,襲請救,發湖、荊、桂兵五千屯邕州。嶺南韋宙奏:「南詔必襲邕管,不先防近而圖遠,恐擣虛,絕糧道,且深入。」 乃詔襲按軍海門,詔鄭愚分兵禦之。襲請濟師,以山南東道兵千人赴之。南詔酋將楊思僭、麻光高,以兵六千薄城而屯。
咸通四年,雲南蠻陷安南,蔡襲死之。二月,以秦州經略使高駢為安南經略招討使。
按《唐書懿宗本紀》云云。按《南詔傳》:「四年正月,南詔酋攻益急,襲錄異牟尋盟言繫矢上,射入其營,不答。俄而城陷,襲闔宗死者七十人。幕府樊綽取襲印走度江,荊南兵入東郛,苦戰,斬南詔二千級。是夜蠻遂屠城。有詔諸軍保嶺南,更以秦州經略使高駢為安南都護。帝見輸發頻,罷游幸,不奏樂,宰相杜悰以為非」 是,止之。南詔稍逼邕州,鄭愚自陳「非將帥才,願更擇人。」 會康承訓自義成來朝,乃授嶺南西道節度使,發荊、襄、洪、鄂兵萬人從之。承訓辭兵寡,乃大興諸道兵五萬往。六月,置行交州於海門,進為都護府,調山東兵萬人益戍,以容管經略使張茵鎮之。因命經略安南,茵逗遛不敢進。安南之陷,將吏遺人多客伏溪洞,詔所在招還捄卹之,免安南賦入。二年,韋宙請分兵屯容藤,披蠻勢。
咸通五年,雲南蠻寇嶲州。三月,寇邕州。
按《唐書懿宗本紀》云云。按《南詔傳》:「五年,南詔回掠嶲州,以搖西南,西川節度使蕭鄴率屬蠻鬼主邀南詔大度河,敗之。」
咸通六年,高駢及雲南蠻戰於邕州,敗之。按《唐書懿宗本紀》云云。按《南詔傳》:「六年,蠻復來攻,會刺史喻士珍貪獪,陰掠兩林東蠻口,縛賣之,以易蠻金,故開門降南詔,盡殺戍卒,而士珍遂臣於蠻。安南久屯兩河,銳士死瘴毒者十七。宰相楊收議罷北軍,以江西為鎮南軍,募強弩二萬,建節度,且地便近,易調發。詔可。」夏侯孜亦以張茵懦不足事,悉以兵授高駢。駢以選士五千度江,敗林邑兵於邕州,擊南詔龍州屯蠻酋燒貲畜走。酋龍遣楊緝思助酋遷共守安南,以范些為安南都統《趙諾眉》為扶邪都統咸通七年高駢克安南。
按《唐書懿宗本紀》云云。按《南詔傳》:「七年六月,高駢次交州,戰數勝,士酣鬥,斬其將張詮、李溠龍,舉眾萬人降,拔波風三壁。楊緝思出戰,敗還走,城士乘之,超堞入,斬酋遷。」些諾眉上首三萬級,安南平。初,酋龍遣清平官董成等十九人詣成都,節度使李福,將廷見之。成辭曰:「皇帝奉天命改正朔,請以敵國禮見。」福不許。導譯五返,日旰士倦,議不決。福怒,命武士捽辱之,械繫於館。俄而劉潼代福節度,即挺其繫,表縱還。有詔召成等至京師,見別殿,賜物良厚,慰遣還國。咸通八年,酋龍遣使來謝,以竇滂代李師望為節度使,治邛州。
按《唐書懿宗本紀》不載。按《南詔傳》:八年,酋龍使楊酋慶等來謝釋囚。初,李師望建言:「成都經總蠻事,曠日不能決,請析邛、蜀、嘉、眉、黎、雅、嶲七州為定邊軍,建節度制機,事近且速。」 天子謂然,即詔師望為節度使,治邛州,距成都才五舍。嶲州最南,去邛乃千里,緩急首尾不相副。而師望利專制,諱不言裒,積無厭,私賄以百萬計。又欲激蠻怒,幸有功,乃殺酋慶等。既而戍士怒,將醢師望以逞。會召還,以竇滂代之。滂沓冒,尤不法,誅責苛纖,甚師望時蠻役未興,而定邊已困,酋龍怨,殺其使。
咸通十年,雲南蠻寇嘉州。
按《唐書?懿宗本紀》云云。按《南詔傳》:「十年,蠻入寇,以軍綴青溪關,密引眾伐木開道,徑雪岥,盛夏卒凍死者二千人。出沐源闚嘉州,破屬蠻,遂次沐源。滂遣兗海兵五百往戰,一軍覆酋龍。乃身自將,督眾五萬侵嶲州,攻青溪關,屯將杜再榮絕大度河走,諸屯皆退保北涯。蠻攻黎州,詭服漢衣,濟江襲犍為,破之。裴回、陵」 榮間,焚廬舍,掠糧畜,薄嘉州。刺史楊忞與南詔夾江,而軍士攢射,蠻不得進,陰自上游濟,背擊王師,殺忠武將顏慶。師忞走,嘉州陷。
咸通十一年,雲南蠻陷黎州,圍成都,顏慶復敗走之。
按《唐書懿宗本紀》:「十一年,雲南蠻寇黎、雅二州,及成都。二月甲申,劍南西川節度副使王建立及雲南蠻戰於城北,死之。甲午,劍南東川節度使顏慶復及雲南蠻戰於新都,敗之。」
按《南詔傳》:「十一年正月,攻杜再榮,滂自勒兵戰。酋龍遣使者十輩請和,滂信之。語未半,蠻桴爭岸,譟而進,滂不知所為,將自殺。武寧將苗全緒止之,殊死戰,蠻稍卻,滂乃遁,全緒殿而行。黎州陷,人走匿山谷,蠻掠金帛,不勝負,入自邛崍關,圍雅州,遂擊邛州。是冬,滂棄州壁導江,儲貲峙械皆亡矣。酋龍進攻成都,次眉州,坦綽、杜元忠日夜教酋龍取全蜀」 ,於是西川節度使盧耽遣其副王偃、中人張思廣約和,蠻強之,使南面拜,然卒不見酋龍而還。蠻次新津,耽復遣副譚奉祀,好言申約,蠻留之。耽畏援軍未集,即飛請天子降大使通好,以紓其深入。懿宗馳遣太僕卿支詳為和蠻使,蠻本無謀,不能乘機會鼓行亟驅,但蚍結蠅營,狃鹵剽小利,處處留屯。故蜀孺老得扶攜悉入成都,闍里皆滿戶,所占地不得過一床,雨則冒箕盎自庇。城中井為竭,則共飲摩訶池,至爭捽。溺死者或筥沙取滴飲之,死不能具棺,即共坎瘞。故瀘州刺史楊慶復為耽治攻具,藺石置牢城兵,八將主之,樹笓格,夜列炬照城,守具雄新。又選悍士三千,號突將,為長刀巨檛,斧分左右番休,日隸於軍。士心侈欲鬥,而酋龍自雙流徐行,內欲報董成之辱,因紿耽請上介至軍議事。耽遣節度副使柳槃往見杜元忠議和,元忠妄言帝見耽,請具車蓋葆翣,槃未能決。還,蠻以三百騎負幄幕來,大言曰:「供帳隋蜀王,聽事為驃信行在。」 耽不許,乃馳去。蠻稍前,傅外郛。於是游奕使王晝督援兵三千屯毗橋,竇滂亦以其軍自導江來,將與大軍掎角,然戰不甚力,小不勝即保廣漢。自以失定邊,覬成都。
陷,得薄其罪。會有詔斥徙,軍遂無功。耽部將李自孝與刺史喻士珍善,士珍臣蠻,自孝陰與賊通,乃說耽城下蒔葦稻,瀦水頹城,舉府不之覺。蠻攻城,自孝守陴,樹麾以自表。麾所指,蠻輒攻之,為下所覺,耽殺自孝以徇。城左有民樓肆,蠻俯射城中,耽募勇士燒之,器械俱盡。二月,蠻以雲梁鵝車四面攻,士叫謼。鵝車未至,陴者以巨索鉤繫,投膏炬,車焚箱間,蠻卒盡死。耽遣李璹、張察率突將戰城下,俘斬二千級。蠻徹民鄣落為蓬籠如軍軬,下設枕木,推而前,不及城丈,匿蠻其內,以穴墉楊忞,以甖貯糞,瀋沷蠻。蠻不能處,注以鐵液,蓬籠皆火然。南詔負眾,益治器械斧斤,晝夜有聲,將擊錦樓,眾失色。耽遣將出,三面苦戰,蠻引卻。蠻利夜晦,輒薄城,聞呼嘯,眾齊奮。城上施鐵籠千炬,賊來不得隱。屯夫終夜哄,蠻不能侵。支詳遣諜與約好,且謂耽「毋多殺,以連蠻和。」 是時傳言救師至,城中合譟開門,士爭出迎軍,南詔搏戰不解。日入,判官程克裕以北門兵二千乘之,蠻乃走。耽猶遺之書,謝不得已交兵,且請和,士脫鎧迎支詳。詳陳所齎,植二旗,署曰賜雲南幣物。謂蠻使者曰:「天子詔雲南和解而兵薄成都,奈何?請退舍撤警以修好。」 或勸詳蠻多詐,毋入死地,詳不行。蠻復圍成都,夜穿西北隅,黎旦乃覺,即頹茭火於壖,蠻皆死穴中,以鐵緪曳雲輣仆之,燎作。少選盡,益固守。是時,帝遣東川節度使顏慶復為大度河制置、劍南應接使。兵次新都,博野將曾元裕敗蠻兵,斬二千級,南詔騎數萬晨壓官軍以騁。大將宋威以忠武兵戰,斬首五千,獲馬四百尾,南詔退屯星宿山,威進戍沱江。酋龍遣酋望至支詳所請和,詳曰:「今列城固守,北軍望功歸語」 而主審自度。耽遣銳將趣蠻壁,燒攻具,殺二千人,為南詔所躡,卻而潰。蠻聞鳳翔山南軍且來,乃迎戰毗橋,不勝,趨沱江,為伏士所擊,又敗。城中出突將,夜火蠻營,酋龍坦綽身督戰。後三日,王師奪昇遷梁,蠻大敗。夜燒亭傳乘,火所向,雨矢射,王師威疏軍行,嚮矢所發,叢射之,兩軍不能決,各解去。酋龍知不敵,夜撤營南奔,至雙流江。無梁計窮,將赴水死。或止之曰:「今北軍與成都兵合,若來追我,無類矣。不如偽和以紓急,不然死未晚。」 乃來請,三日梁成而濟,即斷梁按隊緩驅。黎州刺史嚴師本收散卒保邛州,酋龍懼,圍二日去。蠻俘華民,必劓耳鼻,已,縱之。既而居人刻木為耳鼻者什八。慶復之來,眾以其弟慶師死於蠻必甘心。及成都不破,以己功輕,乃按軍廣溪,縱殘寇,人人切齒。初,成都無隍塹,乃教耽濬隍廣三丈,作戰棚於埤,列左右屯營,營別五區,區卒五十蒔,皁莢夾壕。後三年合拱,又為大廥連弩,自是南詔憚之。酋龍年少,嗜殺戮,親戚異己者皆斬,兵出無寧歲。諸國更讎忿,屢覆眾,國耗虛。蜀之役,男子十五以下悉發,婦耕以餉軍。
咸通十四年,坦綽寇蜀,陷黎州。
按《唐書懿宗本紀》不載。按《南詔傳》:十四年,坦綽復寇蜀,緪舟大度河以濟,為刺史黃景復擊卻之。眾循河而南,夜桴上流兵,夾攻瀕水諸屯。景復敗,走還黎州,蠻躡追,為景復所敗。會蠻踵來,還攻大度河,仆旗息鼓請曰:「坦綽欲上書天子白冤事。」戍兵信之,不戰,橋成而濟,黎州陷,遂攻雅州,擊定邊軍,卒潰入邛州,成都大震,人亡入玉壘關,士乘城。坦綽遣使者王保成等四十人齎驃信書遺節度使牛叢,欲假道入朝,請憩蜀王故殿。叢欲許之,楊慶諫曰:「蠻無信,彼禮屈辭甘,詐我也。請斬其使。」留二人還書。叢因責之曰:「詔,王之祖六詔,最小夷也。天子錄其勤,合六詔為一,俾附庸成都,名之以國,許子弟入太學,使習華風,今乃自絕王命。且蛇雀犬馬,猶能報德,王乃不如蟲鳥乎?比成都以武備未修,故令爾突我疆場。然毗橋沱江之敗,積胔附城,不四年復來。今吾有十萬眾,捨其半未用。以千人為軍,十軍為部,驍將主之。凡部有強弩二百,鎛斧輔之;勁弓二百,越銀刀輔之;長戈二百,掇刀輔之;短矛二百,連鎚輔之。又軍四面,面有鐵騎五百,悉收芻薪米粟、牛馬犬豕,清野待爾。吾又能以旁騎略爾樵采。我日出以一部與爾戰,部別二番,日中而代。日昃一部至以夜屯。月明則戰,黑則休,夜半而代。凡我兵五日一殺敵,爾乃晝夜戰,不十日懵且死矣。」州縣繕甲厲兵,掎角相從,皆蠻之深讎,雖女子能齘薄賊,況強夫烈士哉?爾祖嘗奴事西蕃,為爾仇家,今顧臣之,何恩讎之戾邪?蜀王故殿,先世之寶宮,非邊夷所宜舍。神怒人憤,驃信且死,叢猶火郊,民室廬,觀
「閣嚴兵為固守計。」 坦綽至新津而還,回寇黔中。經略使秦匡謀懼,奔荊南。會僖宗立,遣金吾將軍韓重持節往使。俄攻黎州,景復擊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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