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方舆汇编 第一千五百十五卷 |
第一千五百十五卷目录
云南土司部汇考一
云南土司老挝考
云南土司昆明蛮考
云南土司南诏考一
职方典第一千五百十五卷
云南土司部汇考一
编辑老挝考
编辑唐
帝尧陶唐氏五载。南夷越裳氏来朝。献大龟按《史记。五帝本纪》不载。按《通鉴前编》。“陶唐之世。南夷有越裳氏。重译来朝。献神龟。龟千岁方三尺馀。背有蝌蚪文记开辟以来。尧命录之。谓之龟历。”
周
成王六年,“越裳氏来朝。”
按《史记周本纪》不载。按《通鉴前编》:交趾南有越裳氏,重三译而来,献白雉。周公曰:“德泽不加,君子不享其贽;政令不施,君子不臣其人。” 译曰:“吾国之黄耇曰:‘天无烈风淫雨,海不扬波三年矣’。意中国有圣人乎?” 于是来朝,周公致荐于宗庙,使者迷其归路,周公锡以軿车五乘,皆为指南之制,使者载之,由扶南林邑海际,期年而至其国,故指南车常为先导,示服远人,以正四方。按《后汉书南蛮传》:交趾之南有越裳国。周公居摄六年,制礼作乐,天下和平。越裳以三象重译而献白雉,曰:道路悠远,山川岨深,音使不通,故重译而朝成王以归周公,公曰:“德不加焉,则君子不飨其质,政不施焉,则君子不臣其人,吾何以获此赐也?” 其使请曰:“吾受命吾国之《黄耇》曰:‘久矣,天之无烈风雷雨,意者中国有圣人乎?有则盍往朝之’?” 周公乃归之于王,称先王之神,致以荐于宗庙。周德既衰,于是稍绝。
按《会典》,老挝并八百,赐例俱与车里同,但“通事罗衣” 改“纻丝衣。”
按《四译馆考》:“老挝军民宣慰使司,俗呼为挝家,即古越裳地。明永乐三年,其酋招揽章入贡,始置宣慰使司。其地东至水尾,南至交趾,西至宁远,北至车里。其民皆百夷,性犷悍,身及眉目皆刺花样,服食器用大类木邦。其酋长有三等:长曰招木弄,次曰招木中,又次曰招化。为宣慰者,招木弄也。居高楼,其上宽广,见人不下楼,部属见之,则所至之地各有等限。使客亦然。设通事引之以至其地,不差尺寸。” 土产犀、象、乳香、西水香、鲜子、诃子。
昆明蛮考
编辑唐
高祖武德 年,昆明蛮与牂柯遣使入贡按《唐书》本纪不载。按《南蛮传》,爨蛮西有昆明蛮,一曰昆弥,以西洱河为境,即叶榆河也。距京师九千里。土歊湿,宜秔稻。人辫首左衽,与突厥同,随水草畜牧,夏处高山,冬入深谷,尚战死,恶病亡,胜兵数万。武德中,巂州治中吉伟使南宁,因至其国,谕使入朝贡,求内属,发兵戍守。自是岁与《牂柯》使偕来。
高宗龙朔三年矩州刺史谢法成招慰比楼等七千户内附。
按:《唐书本纪》不载。按《南蛮传》云云。
总章三年。置《禄州》。《汤望州》。
按:《唐书本纪》不载。按《南蛮传》云云。
咸亨三年,昆明十四姓内附,析其地以安辑之按《唐书本纪》不载。按《南蛮传》,“咸亨三年,昆明十四姓率户二万内附,析其地为殷州、总州、敦州以安辑之。殷州居戎州西北,总州居西南,敦州居南,远不过五百馀里,近三百里。其后又置盘麻等四十一州,皆以首领为刺史。”
宪宗。元和八年。昆明上表。请尽归牂柯故地按《唐书》宪宗本纪。不载按《南蛮传》。昆明东九百里。即牂柯国也。兵数出。侵地数千里。元和八年。上表请尽归牂柯故地。
文宗开成元年,鬼主阿内属按《唐书文宗本纪》。不载按《南蛮传》开成元年
鬼主阿。内属。《会昌中》,封其别帅为《罗殿王》,世袭爵。其后又封别帅为滇王。
后唐
明宗天成二年,牂牁使宋朝化及昆明使者来按《五代史明宗本纪》云云。按《四彝附录》:昆明在黔州西南三千里外,地产羊马。其人椎髻、跣足、披毡,其首领披虎皮。天成二年尝一至,其首领号昆明大鬼主,罗殿王、普露静王九部落,各遣使者来。使者号若土,附牂牁以来。
《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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嶲昆明
《西南夷传》“自同师以东,北至楪榆,名为嶲昆明,皆编发,随畜迁徙,毋常处,毋君长,地方可数千里。”
〈注〉徐广曰:“永昌有嶲唐县。”《索隐》曰:“崔浩云:‘嶲、昆明,二国名’。”韦昭云:“益州县。”《正义》曰:“嶲,音髓,今澧州也。”昆明,嶲州县。盖南接昆明之地,因名也。
《通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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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蛮
昆弥国《唐书》一曰昆明,西朝彝也。在爨之西,洱河为界。其俗与突厥略同。相传云,与匈奴本兄弟国。汉武帝得其地,入益州部,其后复绝。诸葛亮定南中,亦所不至。武德四年,嶲治中吉弘使南宁,因至其国,谕之入贡。《新唐书》又云:土歊湿,宜秔稻,随水草畜牧,夏出高山,冬入深谷。今澜沧卫、永宁、浪渠间,当是其地。风俗亦略同《大理》。
《志》乃谓昆弥为白岩非也诸葛亮伐南蛮战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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洱水之南白岩、姚嶲入滇,古路何言不至耶?其实昆明以池得名,昆弥之为昆明,声相近而讹耳。
南诏考一
编辑唐一
高宗 年,南诏细奴逻遣使入贡,赐锦袍。按《唐书高宗本纪》不载。按《南蛮传》,“南诏或曰鹤拓,曰龙尾,曰苴咩,曰阳剑,本哀牢夷后,乌蛮别种也。” 《夷语》:“王为诏。其先渠帅有六,自号六诏,曰蒙嶲诏、越析诏、浪穹诏、邆赕诏、施浪诏、蒙舍诏。兵埒不能相君,蜀诸葛亮讨定之。” 蒙舍诏在诸部南,故称南诏,居永昌、姚州之间,铁桥之南,东距爨,东南属交趾,西摩伽陀,西北与吐蕃接,南女王,西南骠,北抵益州,东北际黔巫。王都《羊苴咩》城,别都曰善阐府。王坐东向,其臣有所陈,以状言而不称臣。王自称曰“元” ,犹朕也。谓其下曰“昶” ,犹卿尔也。官曰坦绰、曰布燮、曰久赞,谓之清平官,所以决国事轻重,犹唐宰相也。曰酋望、曰正酋望、曰员外,酋望曰大将军。曰“员外” ,犹试官也。幕爽主兵,《琮爽》主户籍,慈爽主礼,罚爽主刑,《劝爽》主官人,《厥爽》主工馆,万爽主财用,引爽主客,《禾爽》主商贾,皆清平官。酋望大将军兼之。爽犹言省也,督爽总三省也。乞托王马《禄托》主牛,《巨托》主仓廪,亦清平官。酋望,大将军兼之,曰爽酋,曰弥勤,曰勤齐,掌赋税曰兵獳。司掌机密。大府主将曰演习,副曰演览;中府主将曰缮裔,副曰缮览;下府主将曰澹酋,副曰澹览;小府主将曰幕㧑,副曰幕览。府有陀酋,若管记;有陀西,若判官。大抵如此。凡调发,下文书,众邑必占其期。百家有总佐一,千家有治人官一,万家有都督一。凡田五亩曰双。上官授田四十双,上户三十双,以是而差。壮者皆为战卒,有马为骑军人岁给韦衫裤。以邑落远近分四军,以旗帜别四方,面一将统千人,四军置一将,凡敌入境,以所入面将御之。王亲兵曰“朱弩佉苴。” 佉苴,韦带也。择乡兵为四军,罗苴子,戴朱鞮鍪,负犀革铜盾而跣,走险如飞。百人置罗苴子,统一人。望苴蛮者,在兰沧江西。男女勇捷,不鞍而骑,善用矛剑,短甲蔽胸腹,鞮鍪皆插猫牛尾,驰突若神。凡兵出,以“望苴子” 前驱,以清平子弟为羽仪。王左右有羽仪长八人,清平官见王,不得佩剑,唯羽仪长佩之,为亲信。有六曹长,曹长有功,补大军将。大军将十二,与清平官等列,日议事王所出治军壁,称节度。次补清平官。有内算官,代王裁处;外算官,记王所处分,以付六曹。外则有六节度,曰弄栋、永昌、银生、剑川、柘东、丽水。有二都督,会川、通海有十睑。《夷语》睑若州,曰云南睑、白厓睑,亦曰勃弄睑、品澹睑、邆川睑、蒙舍睑、大釐验亦
“曰史睑、苴咩睑,亦曰阳睑、蒙秦睑” 、矣和睑、赵川睑。祁鲜山之西,多瘴歊,地平,草冬不枯。自曲靖州至滇池,人水耕,食蚕以柘,蚕生阅二旬而茧,织锦缣精致。大和、祁鲜而西,人不蚕,剖波罗树实,状若絮,纽缕而幅之。览睑井产盐,最鲜白,惟王得食,取足辄灭灶。昆明城诸井皆产盐,不征,群蛮食之。永昌之西,野桑生石上,其材上屈,两向而下植。取以为弓,不筋漆而利,名曰“瞑弓。” 长川诸山,往往有金,或披沙得之。丽水多金麸。越睒之西,多荐草,产善马,世称《越睒》骏。始生若羔,岁中纽莎縻之,饮以米渖,七年可御,日驰数百里。王出,建八旗,紫若青白斿,雉翣二,有旄钺紫囊之翠盖。王母曰信么,亦曰九么;妃曰进武。信么出,亦建八旗绛斿。自曹长以降,系金佉苴,尚绛紫。有功加锦,又有功加金波罗。金波罗,虎皮也。功小者,衿背不袖,次止于衿。妇人不粉黛,以苏泽发。贵者绫锦裙襦,上施锦一幅,以两股辫为鬟髻,耳缀珠贝,瑟瑟虎魄。女嫠妇与人乱,不禁。婚夕私相送,已嫁有奸者,皆抵死。俗以寅为正,四时大抵与中国小差。脍鱼寸,以胡瓜、椒、蔱和之,号“鹅阙。” 吹瓢笙,笙四管。酒至客前,以笙推盏劝釂。以缯帛及贝市易。贝者大若指,十六枚为一觅。师行人赍粮斗五升,以二千五百人为一营。其法:前伤者养治,后伤者斩。犁田以一牛三夫前挽,中压后驱。然专于农,无贵贱皆耕,不繇役。人岁输米二斗。一艺者给“田,二收乃税。” 王蒙氏父子,以名相属,自舍尨以来,有谱次可考。舍尨生独逻,亦曰细奴逻。高宗时,遣使者入朝,赐锦袍。细奴逻生逻盛炎逻,盛炎生炎阁。武后 年,南诏盛炎入朝。
按《唐书武后本纪》不载。按《南诏传》,武后时,盛炎身入朝,妻方娠,生盛逻皮。喜曰:“我又有子,虽死唐地足矣。” 炎阁立死。
元宗开元 年南诏“皮逻阁授特进封《台登》郡王。”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南诏传》,“炎阁立死开元时,弟盛逻皮立,生皮逻阁,授特进,封台登郡王。炎阁未有子时,以阁罗凤为嗣,及生子,还其宗而名承阁,遂不改。”
开元 年,赐皮逻阁名“归义” ,以破《渳蛮》功,册为“云南王。”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南诏传》:“开元末,皮逻阁逐河蛮取大和城,又袭大釐城,守之,因城龙口。夷语山坡陀为和,故谓大和以处阁罗凤。天子诏赐皮逻阁名归义。当是时,五诏微,归义独强,乃厚以利啖剑南节度使王昱,求合六诏为一。制可。归义已并群蛮,遂破吐蕃。濅骄大入朝,天子亦为加礼。又以破渳蛮功” ,驰遣中人册为“云南王” ,赐锦袍金钿带七事,于是徙治大和城。
天宝 载《凤迦》,异拜鸿胪卿。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南诏传》:“天宝初,遣阁罗凤子凤迦异入宿卫,拜鸿胪卿,恩赐良异。天宝七载,阁罗凤反,攻张虔陀,杀之。”
按《唐书元宗本纪》:“天宝八载,特进何履光率十道兵以伐云南。九载,云南蛮陷云南郡,都督张虔陀死之。”
按《南诏传》七载,“归义死,阁罗凤立,袭王,以其子凤迦异为阳瓜州刺史。初,安宁城有五盐井,人得煮鬻自给。元宗诏特进何履光以兵定南诏境,取安宁城及井,复立马援铜柱,乃还。鲜于仲通领剑南节度使,卞忿少方略。” 故事,“南诏尝与妻子谒都督,过云南,太守张虔陀私之,多所求丐,阁罗凤不应,虔陀数诟靳之” ,阴表其罪,由是忿怨,反发兵攻虔陀,杀之,取姚州及小夷州,凡三十二。
天宝八载。鲜于仲通。薄白厓城。大败引还按《唐书元宗本纪》。天宝十载。“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及云南蛮战于西洱河。大败绩。大将王天运死之。”
按《南诏传》八载,仲通自将出戎、巂州,分二道,进次曲州、靖州。阁罗凤遣使者谢罪,愿还所,虏得自新,且城姚州,如不听,则归命。吐蕃,恐云南非唐有。仲通怒,囚使者,进薄白厓城,大败引还。阁罗凤敛战胔,筑京观,遂北臣吐蕃。吐蕃以为弟。夷谓弟锺,故称赞普。锺给金印,号东帝,揭碑国门,明不得已而叛。尝曰:“我上世世奉中国,累封赏,后嗣容归之。若唐使者至,可指碑澡祓吾罪也。” 会杨国忠以剑南节度当国,乃调天下兵凡十万,使侍御史李宓讨之,辇饷者尚不在。涉海而疫死相踵于道,宓败于大和城,死者十八,亦
会安禄山反,阁罗凤因之取嶲州会同军,据清溪关,以破越析枭于赠西而降寻传、骠诸国。寻传蛮者,俗无丝纩跣履榛棘不苦也。射豪猪,生食其肉。战以竹笼头如兜鍪。其西有裸蛮,亦曰“野蛮”,漫散山中,无君长,作槛舍以居。男少女多,无田农,以木皮蔽形,妇或十或五共养一男子。广德初,凤迦异筑柘东城,诸葛亮石刻故在。文曰:“碑即仆,蛮为汉奴。夷畏誓,常以石搘捂。”〈以上二事按《本纪》与《南诏传》年数俱不相符,并存以备参考。〉代宗大历十四年,异牟寻悉众二十万入寇,发禁卫及幽州军,大败其众,斩首六千级。
按《唐书代宗本纪》,不载。按《南诏传》:“大历十四年,阁罗凤以凤迦异前死,立其孙异牟寻以嗣。异牟寻有智数,善抚众略知书,母李独锦蛮女也。独锦蛮亦乌蛮种,在秦藏川南。天宝中,命其长为蹄州刺史,世与南诏婚聘。异牟寻立,悉众二十万入寇,与吐蕃并力。一趋茂州,逾文川,扰灌口;一趋扶文,掠方维、白坝;一侵” 黎、雅,叩邛郲关,令其下曰:“为我取蜀为东府,工伎悉送逻娑城,岁赋一缣。” 于是进陷城聚,人率走山。德宗发禁卫及幽州军以援东川,与山南兵合,大败异牟寻众,斩首六千级,禽生捕伤甚众,颠踣厓峭且十万。异牟寻惧,更徙苴咩城,筑袤十五里,吐蕃封为日东王。然吐蕃责赋重,数悉夺其险,立营候岁索兵助防,异牟寻稍苦之。
德宗贞元四年异牟寻谋内附。
按《唐书德宗本纪》不载。按《南诏传》:故西泸令郑回者,唐官也,往嶲州破,为所虏。阁罗凤重其惇儒,号“蛮利,俾教子弟,得棰搒,故国中无不惮。后以为清平官。说异牟寻曰:‘中国有礼义,少求责,非若吐蕃婪刻无极也。今弃之复归唐,无远戍劳,利莫大此’。” 异牟寻善之,稍谋内附,然未敢发。亦会节度使韦皋抚诸蛮,有威惠,诸蛮颇得异。牟寻语白于皋,时贞元四年也。
贞元五年,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败吐蕃于台登北谷,克嶲州。
按《唐书德宗本纪》云云。按《韦皋传》,贞元初,代张延赏为剑南西川节度使。初,云南蛮羁附吐蕃,其盗塞必以蛮为乡导。皋计得云南则斩虏右支,乃间使招徕之,稍稍通西南夷。明年,蛮大首领苴那时以王爵让其兄子乌星。始,乌星幼,那时摄领其部,故请归爵。皋上言:“礼让行于殊俗,则怫戾者化,愿皆封以示褒进。” 诏可。又明年,云南款边求内属,约东蛮鬼主骠傍、苴梦冲等绝吐蕃盟。五年,东蛮断泸水桥攻吐蕃,请皋济师。皋遣精卒二千,与蛮共破吐蕃于台登,杀青海太酋乞臧遮遮、腊城酋悉多杨朱及论东柴等,虏坠死崖谷不可计,多获牛马铠装。遮遮,尚结赞之子,虏贵将悍雄者也。既败,酋长百馀行哭随之,悍将已亡则屯栅,以次降定。进检校吏部尚书。初,东蛮地二千里,胜兵常数万,南倚阁罗凤,西结吐蕃,狙势强弱为患,皋能绥服之,故战有功。诏以那时为顺政王、梦冲怀化王、骠傍和义王,刻“西林” 、“勿邓” 等印以赐之。而梦冲复与吐蕃盟,皋遣别将苏峗召之,诘其叛,斩于琵琶川,立次鬼主样弃等。蛮部震服。乃建安夷军于资州,维制诸蛮。城龙谿于西山,保纳降羌。贞元十年,南诏蛮败吐蕃于神川,来献捷按《唐书德宗本纪》云云。按《南诏传》,韦皋遣谍者遗书,吐蕃疑之,因责大臣子为质。异牟寻愈怨。后五年,乃决策遣使者三人,异道同趋成都。遗皋帛书曰:“异牟寻世为唐臣,曩缘张虔陀,志” 在吞侮,中使者至,不为澄雪,举部惶窘,得生异计。鲜于仲通比年举兵,故自新无繇。代祖弃背吐蕃,欺孤背约,神川都督论讷舌使浪人利罗式眩惑部姓,发兵无时,今十二年,此一忍也。天祸蕃廷,降衅萧墙,太子弟兄流窜,近臣横污,皆尚结赞阴计,以行屠害,平日功臣无一二在,讷舌等皆册封王,小国奏请不令上达。此二忍也。又遣讷舌逼城于鄙,弊邑不堪,利罗式私取重赏,部落皆惊。此三忍也。又利罗式骂使者曰:“灭子之将,非我其谁?子所富当为我有。” 此四忍也。今吐蕃委利罗式甲士六十侍卫,因知怀恶不谬。此一难忍也。吐蕃阴毒野心,辄怀搏噬,有如媮生,实污辱先人,辜负部落。此“二难忍也。往退浑王为吐蕃所害,孤遗受欺,西山女王见夺其位,拓拔首领并蒙诛刈,仆固志忠,身亦丧亡,每虑一朝亦被此祸。此三难忍也。往朝廷降使诏抚,情心无二,诏函信节,皆送蕃廷,虽知中夏至仁,业为蕃臣,吞声无诉。此四难忍也。曾祖有宠先帝,后嗣率蒙袭王,人知礼乐,本唐风化。吐蕃”
“诈绐百情,怀恶相戚。异牟寻愿竭诚日新归款天子,请加戍剑南西山、泾原等州,安西镇守,扬兵四临,委回鹘诸国所在侵掠,使吐蕃势分力散,不能为强。此西南隅不烦天兵,可以立功云。” 且赠皋黄金、丹砂,皋护送使者京师。使者奏“异牟寻请归天子,为唐藩辅,献金示顺,革丹,赤心也。” 德宗嘉之,赐以诏书,命皋遣谍往觇。皋令其属崔佐时至羊苴咩城。时吐蕃使者多在,阴戒佐时衣《牂牁》使者服以入。佐时曰:“我乃唐使者,安得从小夷服?” 异牟寻夜迎之,设位陈燎,佐时即宣天子意。异牟寻内畏吐蕃,顾左右失色流涕,再拜受命。使其子阁劝及清平官与佐时盟点苍山,载书四:一藏神祠石室。一沈西洱水;一“置祖庙一,以进天子。” 乃发兵攻吐蕃,使者杀之,刻《金契》以献。遣曹长段南罗、赵迦宽随佐时入朝。初,吐蕃与回鹘战,杀伤甚,乃调南诏万人。异牟寻欲袭吐蕃,阳示寡弱,以三千人行,许之。即自将数万踵后,昼夜行,大破吐蕃于神川,遂断铁桥,溺死以万计,俘其五王。乃遣弟凑罗栋、清平官尹仇宽等二十七人入献地图、方物,请复号“南诏” ;帝赐赉有加,拜仇宽左散骑常侍,封《高溪郡王》。
贞元 年,册异牟寻为南诏王。
按《唐书德宗本纪》,不载按《南诏传》:十一年夏六月,册异牟寻为南诏王,以祠部郎中袁滋持节领使,成都少尹庞颀副之,崔佐时为判官,俱文珍为宣慰使,刘幽岩为判官,赐黄金印,文曰“贞元册南诏印。” 滋至大和城,异牟寻遣兄蒙细罗勿等以良马六十迎之,金鍐玉珂,兵振铎,夹路陈。异牟寻金甲,蒙虎皮,执双铎鞘,执矛,千人卫大象十二引于前,骑军、徒军以次列。诘旦授册,异牟寻率官属北面立,宣慰使东向,册使南向,乃读诏册。相者引异牟寻去位,跽授册印,稽首再拜,又授赐服备物,退曰:“开元、天宝中,曾祖及祖皆蒙册袭王,自此五十年。贞元皇帝洗痕录功,复赐爵命,子子孙孙永为唐臣。” 因大会其下,享使者,出银平脱马头盘二,谓滋曰:“此天宝时先君以鸿胪少卿宿卫,皇帝所赐也。” 有笛工歌女皆垂白示滋曰:“此先君归国时,皇帝赐胡部、龟兹音声二列,今丧亡略尽,唯二人故在。” 酒行,异牟寻坐奉觞滋前,滋授觞曰:“南诏当深思祖考成业,抱忠竭诚,永为西南藩屏,使后嗣有以不绝也。” 异牟寻拜曰:“敢不承使者所命。” 滋还,复遣清平官尹辅酋等七人谢天子,献铎鞘、浪剑、郁刃、生金、瑟瑟、牛黄、琥珀、㲲、纺丝、象犀、越睒、统伦马。铎鞘者,状如残刃,有孔傍达。出丽水,饰以金,所击无不洞,夷人尤宝月,以血祭之。郁刃,铸时以毒药并冶取,迎跃如星者,凡十年乃成。淬以马血,以金犀饰镡首,伤人即死,浪人所铸,故亦名浪剑。王所佩者,传七世矣。异牟寻攻吐蕃,复取昆明城以食盐池。又破施蛮、顺蛮,并虏其王,置白厓城。因定磨些蛮,隶昆山西爨故地。破茫蛮掠弄栋蛮、汉裳蛮,以实云南东北。施蛮者,在铁桥西北,居大施睒,敛寻、睒。男子衣缯布,女分发直额为一髻,垂后跣而衣皮。顺蛮本与施蛮杂居剑、共诸川。咩罗皮、铎罗望既失邆川、浪穹,夺剑、共地,由是徙铁桥,在剑睒西北四百里,号剑羌磨蛮。些蛮与施、顺二蛮皆乌蛮种,居铁桥、大婆、小婆、三探览、昆池等川。土多牛羊,俗不沬泽,男女衣皮,俗好饮酒歌舞。茫蛮本关南种,茫其君号也。或呼茫诏。永昌之南有茫天、连茫、吐薅、大睒、茫昌、茫鲊、茫施、大扺,皆其种。楼居,无城郭,或漆齿,或金齿。衣青布短裤,露骭,以缯布缭腰,出其馀,垂后为饰。妇人披五色婆罗笼,象才如牛,养以耕。弄栋蛮,白蛮种也。其部本居弄栋县鄙地,昔为褒州,有首领为刺史误杀其参军,挈族北走,后散居磨些江侧,故剑、共诸川亦有之。汉裳蛮,本汉人部种,在铁桥,惟以朝霞缠头,馀尚同汉服。
贞元十五年,吐蕃谋袭南诏,韦皋击破之,拔颙城,又取永恭城。
按:《唐书德宗本纪》:“十六年七月,韦皋克吐蕃末恭城,八月,克颙城。”
按《南诏传》:“十五年,异牟寻谋击吐蕃,以邆川、宁北等城当寇路,乃峭山深堑修战备,帝许出兵助力。又请以大臣子弟质于皋,皋辞固请,乃尽舍成都,咸遣就学。且言昆明、嶲州与吐蕃接,不先加兵,为虏所胁,反为我患,请皋图之。” 时唐兵比岁屯京西、朔方,大峙粮,欲南北并攻取故地。然南方转饟稽期,兵不悉集。是夏,虏麦不熟,疫疠仍兴。赞普死,新君立,皋揣虏未敢动,乃劝异
“牟寻缓举万全,愈于速而无功。今境上兵十倍往岁,且行营皆在嶲州,扼西泸、吐蕃路,昆明、弄栋可以无虞。” 异牟寻请期它年。吐蕃大臣以岁在辰,兵宜出,谋袭南诏,阅众治道,将以十月围嶲州,军屯昆明凡八万,皆命一岁粮。赞普以舅攘鄀罗为都统,遣尚乞力欺、徐滥铄屯西贡川。异牟寻与皋相闻,皋命部将武免率弩士三千赴之。亢荣朝以万人屯黎州,韦良金以二万五千人屯嶲州,约南诏有急,皆进军过。俄准添城者南诏供馈,吐蕃引众五万,自曩贡川分二军攻云南,一军自诺济城攻嶲州。异牟寻畏东蛮磨些难测,惧为吐蕃乡导,欲先击之。皋报:“嶲州实往来道,捍蔽数州,虏百计窥之,故严兵以守,屯壁相望,粮械处处有之,东蛮庸敢怀贰乎?” 异牟寻乃檄东磨些诸蛮内粮城中,不者悉烧之。吐蕃颙城将杨万波约降,事泄,吐蕃以兵五千守,皋将击破之。万波与笼官拔颙城以来,徙其人二千于宿川。皋将扶忠义又取末恭城,俘系牛羊千计。赞普大将既煎《让律》以兵距卜贡川一舍而屯。国师马定德率种落出降。西贡节度监军野多输煎者,赞普乞立赞养子,当从先。赞普殉,亦诣忠义降。于是虏气衰,军不振。欺徐滥铄至铁桥,南诏毒其水,人多死,乃徙纳川壁以待。是年,虏霜雪早,兵无功还,期以明年。吐蕃苦唐诏,掎角亦不敢图南诏。皋令免按兵嶲州,节级镇守。虽南诏境,亦所在屯戍。吐蕃惩野战数北,乃屯三泸水,遣论妄热诱濒泸诸蛮复城悉摄。悉摄,吐蕃险要也。蛮酋潜导南诏,与皋部将杜毘罗狙击
贞元十七年二月,韦皋及吐蕃战于鹿危山,败之。七月,吐蕃寇盐州。己丑,陷麟州,刺史郭锋死之。九月,韦皋败吐蕃于雅州,克木波城。
按《唐书德宗本纪》云云。按《南诏传》:“十七年春夜绝泸,破虏屯,斩五百级。虏保鹿危山,毘罗伏以待,又战,虏大奔,于时康黑衣、大食等兵及吐蕃大酋皆降,获甲二万首。又合鬼主破虏于泸西,吐蕃君长共计,不得嶲州,患未艾。常为两头蛮挟唐为轻重,谓南诏也。会虏荐饥,方葬赞普,调敛烦,至是大料兵,率三户出一” 卒,虏法为大调集。又闻唐兵三万入南诏,乃大惧,兵戍纳川,故洪诺、济腊、聿赍五城,欲悉师出西山、剑山,收嶲州以绝南诏。皋即上言:“京右诸屯,宜明斥𠋫,蚤敛田,邠陇焚莱,可困。” 虏入,皋遣将邢毘以兵万人屯南、北路,赵昱万人戍黎、雅州。异牟寻谓皋曰:“虏声取嶲州,实窥云南,请武免督军进羊苴咩。若虏不出者,请以来年二月深入。” 时虏兵三万攻盐州,帝以虏多诈,疑继以大军,诏皋深钞贼鄙,分虏势。皋表“贼精铠多置南屯,今向盐、夏,非全军,欲掠河曲、党项畜产耳。” 俄闻虏破麟州,皋督诸将分道出,或自西山,或由平夷,或下陇陀和石门,或径神川、纳川,与南诏会。是时,回鹘、太原、邠宁、泾原“军猎其北,剑南东川、山南兵震其东,凤翔军当其西,蜀南诏深入,克城七,焚堡百五十所,斩首万级,获铠械十五万。” 围昆明、维州不能克,乃班师。振武、灵武兵破虏二万。泾原、凤翔军败虏原州,惟南诏攻其腹心,俘获最多,帝遣中人尹偕尉异牟寻。而吐蕃盛,屯昆明神川,纳川自守。异牟寻比年献方物。天子礼之。宪宗元和三年。异牟寻死。遣使持节吊祭按《唐书宪宗本纪》不载。按《南诏传》。元和三年,异牟寻死。诏太常卿武少仪持节吊祭。子寻阁劝立。或谓梦凑自称骠信,夷语君也。改赐元和印章。明年死,子劝龙晟立。淫肆不道,上下怨疾。元和十一年,劝龙晟被弑,弟劝利立。遣使册立吊祭。
按《唐书宪宗本纪》不载。按《南诏传》:十一年,劝龙晟为弄栋节度王嵯巅所杀,立其弟劝利,诏少府少监李铣为册立吊祭使,劝利德嵯巅,赐氏蒙,封大容蛮谓兄为“容。”
穆宗长庆三年,丰祐立,遣使临册。
按《唐书穆宗本纪》,不载。按《南诏传》:“长庆三年,始赐劝利印。是岁死,弟丰祐立。丰祐趫敢善用,其下慕中国,不肯连父名。穆宗使京兆少尹韦审规持节临册,丰祐遣洪成酋赵龙些、杨定奇入谢天子。”
文宗太和三年,云南蛮屡寇,屡发兵讨之按《唐书文宗本纪》:太和三年十一月“壬辰,云南蛮陷嶲邛二州。十二月丁未,鄂岳襄邓忠武军伐云南蛮。庚戌,云南蛮寇成都,右领军卫大将军董重质为左右神策及诸道行营西川都知兵马使以伐之。己未,云南蛮寇梓州。”
按《南诏传》:西川节度使杜元颖,治无状,鄣𠋫弛沓相蒙,时太和三年也。嵯巅乃悉众掩邛、戎、嶲三州,陷之。入成都,止西郛十日,慰赉居人,市不扰肆。将还,乃掠子女工技数万引而南,人惧,自杀者不胜计。救兵逐,嵯巅身自殿至大度河,谓华人曰:“此吾南境,尔去国当哭。” 众号恸,赴水死者十三。南诏自是工文织,与中“国埒。”
宣宗大中 年,南诏将段酋迁,陷安南都护府按《唐书宣宗本纪》不载。按《南诏传》,太和四年,嵯巅上表请罪。比年使者来朝,开成、会昌间再至。大中时,李琢为安南经略使,苛墨自私,以斗盐易一牛,夷人不堪结。南诏将段酋迁陷安南都护府,号“白衣没命军。” 南诏发朱弩佉苴三千助守,然朝贡犹岁至,从者多。杜悰自西川入朝,表“无多内蛮傔。” 丰祐怒,即慢言索质子。
大中十三年八月癸巳,懿宗即位。云南蛮陷播州。
按《唐书懿宗本纪》云云。按《南诏传》:“宣宗崩,使者告哀。是时丰祐亦死,坦绰酋龙立,恚朝廷不吊恤,又诏书乃赐故王,以草具进使者而遣。遂僭称皇帝,建元建极,自号大礼国。懿宗以其名近元宗,嫌讳,绝朝贡,乃陷播州。”
懿宗咸通元年十月安南都护李鄠克播州十二月云南蛮寇安南。
按《唐书懿宗本纪》云云。按《南诏传》:“安南都护李鄠屯武州,咸通元年,为蛮所攻,弃州走,天子斥鄠,以王宽代之。”
咸通二年八月,云南蛮寇邕州,九月,寇嶲州按《唐书懿宗本纪》云云。按《南诏传》:二年,云南蛮攻邕管,经略使李弘源兵少不能拒,奔蛮州,南诏亦引去。诏殿中监段文楚为经略使,数改条约,众不悦,以胡瓌玉代之。南诏知边人困甚,剽掠无有,不入寇。杜悰当国,为帝谋,遣使者吊祭,示恩信。并诏骠信以名嫌,册命未可举,必易名乃得封。帝乃命左司郎中孟穆持节往。会南诏陷嶲州,穆不行。安南桃林人者,居林西原,七绾洞首领李由独主之,岁岁戍边。李琢之在安南也,奏罢防冬兵六千人,谓由独可当一队,遏蛮之入。蛮酋以女妻由独子,七绾洞举附蛮,王宽不能制。
咸通三年二月,湖南观察使蔡袭为安南经略招讨使。十一月,云南蛮寇安南。
按《唐书懿宗本纪》云云。按《南诏传》:三年,以湖南观察使蔡袭代王宽,发诸道兵二万屯守南诏,憺畏不敢出。会诏左庶子蔡京经制岭南,忌袭功有所,欲沮坏之。乃言“南方自无虞,武夫幸功多,聚兵耗馈运,请还戍兵,惜财用。” 袭执不可,愿留五千兵,累表不报。即极陈南诏伺隙久,有十必死状,朝廷昏肆,不省也。京还奏,得意甚,复诏为宣慰安抚使。即建析广州为岭南东道,邕州为西道,以龚、象、藤、岩为隶州,乃拜京西道节度使。京褊忮贪克,峻《条令》,为炮熏刳斮法,下愁毒,为军中所逐,走藤州。矫制作攻讨使印,召乡兵比道军,攻邕州不克,众溃,贬死崖州。以桂管观察使郑愚代节度。南诏攻交州,进略安南,袭请救,发湖、荆、桂兵五千屯邕州。岭南韦宙奏:“南诏必袭邕管,不先防近而图远,恐𢭏虚,绝粮道,且深入。” 乃诏袭按军海门,诏郑愚分兵御之。袭请济师,以山南东道兵千人赴之。南诏酋将杨思僭、麻光高,以兵六千薄城而屯。
咸通四年,云南蛮陷安南,蔡袭死之。二月,以秦州经略使高骈为安南经略招讨使。
按《唐书懿宗本纪》云云。按《南诏传》:“四年正月,南诏酋攻益急,袭录异牟寻盟言系矢上,射入其营,不答。俄而城陷,袭阖宗死者七十人。幕府樊绰取袭印走度江,荆南兵入东郛,苦战,斩南诏二千级。是夜蛮遂屠城。有诏诸军保岭南,更以秦州经略使高骈为安南都护。帝见输发频,罢游幸,不奏乐,宰相杜悰以为非” 是,止之。南诏稍逼邕州,郑愚自陈“非将帅才,愿更择人。” 会康承训自义成来朝,乃授岭南西道节度使,发荆、襄、洪、鄂兵万人从之。承训辞兵寡,乃大兴诸道兵五万往。六月,置行交州于海门,进为都护府,调山东兵万人益戍,以容管经略使张茵镇之。因命经略安南,茵逗遛不敢进。安南之陷,将吏遗人多客伏溪洞,诏所在招还救恤之,免安南赋入。二年,韦宙请分兵屯容藤,披蛮势。
咸通五年,云南蛮寇嶲州。三月,寇邕州。
按《唐书懿宗本纪》云云。按《南诏传》:“五年,南诏回掠嶲州,以摇西南,西川节度使萧邺率属蛮鬼主邀南诏大度河,败之。”
咸通六年,高骈及云南蛮战于邕州,败之。按《唐书懿宗本纪》云云。按《南诏传》:“六年,蛮复来攻,会刺史喻士珍贪狯,阴掠两林东蛮口,缚卖之,以易蛮金,故开门降南诏,尽杀戍卒,而士珍遂臣于蛮。安南久屯两河,锐士死瘴毒者十七。宰相杨收议罢北军,以江西为镇南军,募强弩二万,建节度,且地便近,易调发。诏可。”夏侯孜亦以张茵懦不足事,悉以兵授高骈。骈以选士五千度江,败林邑兵于邕州,击南诏龙州屯蛮酋烧赀畜走。酋龙遣杨缉思助酋迁共守安南,以范些为安南都统《赵诺眉》为扶邪都统咸通七年高骈克安南。
按《唐书懿宗本纪》云云。按《南诏传》:“七年六月,高骈次交州,战数胜,士酣斗,斩其将张诠、李溠龙,举众万人降,拔波风三壁。杨缉思出战,败还走,城士乘之,超堞入,斩酋迁。”些诺眉上首三万级,安南平。初,酋龙遣清平官董成等十九人诣成都,节度使李福,将廷见之。成辞曰:“皇帝奉天命改正朔,请以敌国礼见。”福不许。导译五返,日旰士倦,议不决。福怒,命武士捽辱之,械系于馆。俄而刘潼代福节度,即挺其系,表纵还。有诏召成等至京师,见别殿,赐物良厚,慰遣还国。咸通八年,酋龙遣使来谢,以窦滂代李师望为节度使,治邛州。
按《唐书懿宗本纪》不载。按《南诏传》:八年,酋龙使杨酋庆等来谢释囚。初,李师望建言:“成都经总蛮事,旷日不能决,请析邛、蜀、嘉、眉、黎、雅、嶲七州为定边军,建节度制机,事近且速。” 天子谓然,即诏师望为节度使,治邛州,距成都才五舍。嶲州最南,去邛乃千里,缓急首尾不相副。而师望利专制,讳不言裒,积无厌,私贿以百万计。又欲激蛮怒,幸有功,乃杀酋庆等。既而戍士怒,将醢师望以逞。会召还,以窦滂代之。滂沓冒,尤不法,诛责苛纤,甚师望时蛮役未兴,而定边已困,酋龙怨,杀其使。
咸通十年,云南蛮寇嘉州。
按《唐书?懿宗本纪》云云。按《南诏传》:“十年,蛮入寇,以军缀青溪关,密引众伐木开道,径雪岥,盛夏卒冻死者二千人。出沐源窥嘉州,破属蛮,遂次沐源。滂遣兖海兵五百往战,一军覆酋龙。乃身自将,督众五万侵嶲州,攻青溪关,屯将杜再荣绝大度河走,诸屯皆退保北涯。蛮攻黎州,诡服汉衣,济江袭犍为,破之。裴回、陵” 荣间,焚庐舍,掠粮畜,薄嘉州。刺史杨忞与南诏夹江,而军士攒射,蛮不得进,阴自上游济,背击王师,杀忠武将颜庆。师忞走,嘉州陷。
咸通十一年,云南蛮陷黎州,围成都,颜庆复败走之。
按《唐书懿宗本纪》:“十一年,云南蛮寇黎、雅二州,及成都。二月甲申,剑南西川节度副使王建立及云南蛮战于城北,死之。甲午,剑南东川节度使颜庆复及云南蛮战于新都,败之。”
按《南诏传》:“十一年正月,攻杜再荣,滂自勒兵战。酋龙遣使者十辈请和,滂信之。语未半,蛮桴争岸,噪而进,滂不知所为,将自杀。武宁将苗全绪止之,殊死战,蛮稍却,滂乃遁,全绪殿而行。黎州陷,人走匿山谷,蛮掠金帛,不胜负,入自邛崃关,围雅州,遂击邛州。是冬,滂弃州壁导江,储赀峙械皆亡矣。酋龙进攻成都,次眉州,坦绰、杜元忠日夜教酋龙取全蜀” ,于是西川节度使卢耽遣其副王偃、中人张思广约和,蛮强之,使南面拜,然卒不见酋龙而还。蛮次新津,耽复遣副谭奉祀,好言申约,蛮留之。耽畏援军未集,即飞请天子降大使通好,以纾其深入。懿宗驰遣太仆卿支详为和蛮使,蛮本无谋,不能乘机会鼓行亟驱,但蚍结蝇营,狃卤剽小利,处处留屯。故蜀孺老得扶携悉入成都,阇里皆满户,所占地不得过一床,雨则冒箕盎自庇。城中井为竭,则共饮摩诃池,至争捽。溺死者或筥沙取滴饮之,死不能具棺,即共坎瘗。故泸州刺史杨庆复为耽治攻具,蔺石置牢城兵,八将主之,树笓格,夜列炬照城,守具雄新。又选悍士三千,号突将,为长刀巨檛,斧分左右番休,日隶于军。士心侈欲斗,而酋龙自双流徐行,内欲报董成之辱,因绐耽请上介至军议事。耽遣节度副使柳槃往见杜元忠议和,元忠妄言帝见耽,请具车盖葆翣,槃未能决。还,蛮以三百骑负幄幕来,大言曰:“供帐隋蜀王,听事为骠信行在。” 耽不许,乃驰去。蛮稍前,傅外郛。于是游奕使王昼督援兵三千屯毗桥,窦滂亦以其军自导江来,将与大军掎角,然战不甚力,小不胜即保广汉。自以失定边,觊成都。
陷,得薄其罪。会有诏斥徙,军遂无功。耽部将李自孝与刺史喻士珍善,士珍臣蛮,自孝阴与贼通,乃说耽城下莳苇稻,潴水颓城,举府不之觉。蛮攻城,自孝守陴,树麾以自表。麾所指,蛮辄攻之,为下所觉,耽杀自孝以徇。城左有民楼肆,蛮俯射城中,耽募勇士烧之,器械俱尽。二月,蛮以云梁鹅车四面攻,士叫謼。鹅车未至,陴者以巨索钩系,投膏炬,车焚箱间,蛮卒尽死。耽遣李璹、张察率突将战城下,俘斩二千级。蛮彻民鄣落为蓬笼如军軬,下设枕木,推而前,不及城丈,匿蛮其内,以穴墉杨忞,以罂贮粪,沈沷蛮。蛮不能处,注以铁液,蓬笼皆火然。南诏负众,益治器械斧斤,昼夜有声,将击锦楼,众失色。耽遣将出,三面苦战,蛮引却。蛮利夜晦,辄薄城,闻呼啸,众齐奋。城上施铁笼千炬,贼来不得隐。屯夫终夜哄,蛮不能侵。支详遣谍与约好,且谓耽“毋多杀,以连蛮和。” 是时传言救师至,城中合噪开门,士争出迎军,南诏搏战不解。日入,判官程克裕以北门兵二千乘之,蛮乃走。耽犹遗之书,谢不得已交兵,且请和,士脱铠迎支详。详陈所赍,植二旗,署曰赐云南币物。谓蛮使者曰:“天子诏云南和解而兵薄成都,奈何?请退舍撤警以修好。” 或劝详蛮多诈,毋入死地,详不行。蛮复围成都,夜穿西北隅,黎旦乃觉,即颓茭火于壖,蛮皆死穴中,以铁緪曳云輣仆之,燎作。少选尽,益固守。是时,帝遣东川节度使颜庆复为大度河制置、剑南应接使。兵次新都,博野将曾元裕败蛮兵,斩二千级,南诏骑数万晨压官军以骋。大将宋威以忠武兵战,斩首五千,获马四百尾,南诏退屯星宿山,威进戍沱江。酋龙遣酋望至支详所请和,详曰:“今列城固守,北军望功归语” 而主审自度。耽遣锐将趣蛮壁,烧攻具,杀二千人,为南诏所蹑,却而溃。蛮闻凤翔山南军且来,乃迎战毗桥,不胜,趋沱江,为伏士所击,又败。城中出突将,夜火蛮营,酋龙坦绰身督战。后三日,王师夺昇迁梁,蛮大败。夜烧亭传乘,火所向,雨矢射,王师威疏军行,向矢所发,丛射之,两军不能决,各解去。酋龙知不敌,夜撤营南奔,至双流江。无梁计穷,将赴水死。或止之曰:“今北军与成都兵合,若来追我,无类矣。不如伪和以纾急,不然死未晚。” 乃来请,三日梁成而济,即断梁按队缓驱。黎州刺史严师本收散卒保邛州,酋龙惧,围二日去。蛮俘华民,必劓耳鼻,已,纵之。既而居人刻木为耳鼻者什八。庆复之来,众以其弟庆师死于蛮必甘心。及成都不破,以己功轻,乃按军广溪,纵残寇,人人切齿。初,成都无隍堑,乃教耽濬隍广三丈,作战棚于埤,列左右屯营,营别五区,区卒五十莳,皂荚夹壕。后三年合拱,又为大廥连弩,自是南诏惮之。酋龙年少,嗜杀戮,亲戚异己者皆斩,兵出无宁岁。诸国更仇忿,屡覆众,国耗虚。蜀之役,男子十五以下悉发,妇耕以饷军。
咸通十四年,坦绰寇蜀,陷黎州。
按《唐书懿宗本纪》不载。按《南诏传》:十四年,坦绰复寇蜀,緪舟大度河以济,为刺史黄景复击却之。众循河而南,夜桴上流兵,夹攻濒水诸屯。景复败,走还黎州,蛮蹑追,为景复所败。会蛮踵来,还攻大度河,仆旗息鼓请曰:“坦绰欲上书天子白冤事。”戍兵信之,不战,桥成而济,黎州陷,遂攻雅州,击定边军,卒溃入邛州,成都大震,人亡入玉垒关,士乘城。坦绰遣使者王保成等四十人赍骠信书遗节度使牛丛,欲假道入朝,请憩蜀王故殿。丛欲许之,杨庆谏曰:“蛮无信,彼礼屈辞甘,诈我也。请斩其使。”留二人还书。丛因责之曰:“诏,王之祖六诏,最小夷也。天子录其勤,合六诏为一,俾附庸成都,名之以国,许子弟入太学,使习华风,今乃自绝王命。且蛇雀犬马,犹能报德,王乃不如虫鸟乎?比成都以武备未修,故令尔突我疆场。然毗桥沱江之败,积胔附城,不四年复来。今吾有十万众,舍其半未用。以千人为军,十军为部,骁将主之。凡部有强弩二百,镈斧辅之;劲弓二百,越银刀辅之;长戈二百,掇刀辅之;短矛二百,连锤辅之。又军四面,面有铁骑五百,悉收刍薪米粟、牛马犬豕,清野待尔。吾又能以旁骑略尔樵采。我日出以一部与尔战,部别二番,日中而代。日昃一部至以夜屯。月明则战,黑则休,夜半而代。凡我兵五日一杀敌,尔乃昼夜战,不十日懵且死矣。”州县缮甲厉兵,掎角相从,皆蛮之深仇,虽女子能𬹼薄贼,况强夫烈士哉?尔祖尝奴事西蕃,为尔仇家,今顾臣之,何恩仇之戾邪?蜀王故殿,先世之宝宫,非边夷所宜舍。神怒人愤,骠信且死,丛犹火郊,民室庐,观
“阁严兵为固守计。” 坦绰至新津而还,回寇黔中。经略使秦匡谋惧,奔荆南。会僖宗立,遣金吾将军韩重持节往使。俄攻黎州,景复击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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