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人事典/第100卷

明倫彙編 人事典 第九十九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一百卷
明倫彙編 人事典 第一百一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人事典

 第一百卷目錄

 投胎部紀事

 投胎部雜錄

人事典第一百卷

投胎部紀事 编辑

《商芸小說》:張衡死月,蔡邕母始懷孕。此二人才貌甚 相類,時人云:邕是衡之後身。司徒王允數與邕會議, 允詞常屈,由是銜邕。及允誅董卓,并收邕,眾人爭之 不能得。太尉馬日磾謂允曰:「『伯喈忠直,素有孝行,且 曠世逸才,多識漢事,當定十志。今子殺之,海內失望 矣』。允曰:『無蔡邕,獨當無十志,何損』?」遂殺之。

《晉書羊祜傳》:祜年五歲時,令乳母取所弄金環。乳母 曰:「汝先無此物。」祜即詣鄰人李氏東垣桑樹中探得 之。主人驚曰:「此吾亡兒所失物也,云何持去?」乳母具 言之,李氏悲惋,時人異之,謂李氏子則祜之前身也。 《鮑靚傳》:靚字太元,東海人也。年五歲,語父母云:本是 曲陽李家兒。九歲墮井死,其父母尋訪得李氏,推問 皆符驗。

《冥祥記》:向靖字奉仁,河內人也。在吳興郡有一女,數 歲而亡。女始病時,弄小刀子,母奪取不與,傷母手。喪 後一年,母又產一女,女年四歲,謂母曰:「前時刀子何 在」,母曰:「無也。」女曰:「昔爭刀子,故傷母手,云何無耶?」母 甚驚怪,具以告靖。靖曰:「先刀子猶在不?」母曰:「痛念前 女,故不錄之。」靖曰:「可更取數箇刀子,合置一處,令女」 自識。女見大喜,即取先者。

王練,字元明,瑯琊人也,宋侍中。父珉,字季琰,晉中書 令。相識有一胡沙門,每瞻珉風采,甚敬悅之,輒語同 學云:「若我後生得為此人作子,於近願亦足矣。」珉聞 而戲之曰:「法師才行,正可為弟子耳。」頃之,沙門病亡。 亡後歲餘而練生焉。始能言,便解《外國語》,及絕國奇 珍,銅器珠貝,生所不見,未聞其名,即而名之,識其產 出。又自然親愛諸胡,過於漢人,咸謂沙門。審其先身, 故珉字之曰阿練,遂為大名云。 《幽怪錄》:梁顧㹅始為縣吏,日苦其罪。一夕遇二人,自 稱王粲、徐幹,且謂㹅曰:「公乃劉稹後身。」因誦其昔為 之文,㹅乃頓悟前事,得其遺文數篇,投於令,令待之 甚厚。時謂死劉稹猶庇得生顧。《㹅 冥雜錄》:隋開皇中,魏州刺史博陵崔彥武,因行部至 一邑,愕然驚喜,謂從者曰:「吾昔常在此邑中為婦人, 今知家處。」因乘馬入修巷,屈曲至一家,命叩門,主人 公年老,走出拜謁。彥武入家,先升其堂,視東壁上去 地六七尺,有高隆處。客謂主人曰:「吾昔所讀《法華經》 并金釵五隻,藏此壁中,高處是也。其經第七卷尾後, 紙火燒,失文字。吾今每誦此經,至第七卷尾,恆忘失, 不能記得。」因令左右鑿壁,果得經函,開第七卷尾及 金釵,並如其言。主人涕泣曰:「己妻存日常誦此經,釵 亦是其處。」彥武指庭前槐樹:「吾欲產時,自解髮置此 樹空中。試令人探樹中,果得髮。」於是主人悲喜。彥武 留衣物,厚給主人而去。

《法苑珠林》:相州滏陽縣智力寺僧元高,俗姓趙氏,其 兄子先身於同村馬家為兒,至貞觀末死。臨死之際, 顧謂母曰:「兒於趙宗家有宿因緣,死後當與宗為孫。」 宗即與其同村也。其母弗信,乃以黑點兒右肘。趙家 妻又夢此兒來云:「當與孃為息。」因而有娠。夢中所見, 宛然馬家之子。產訖,驗其黑子,還在舊處。及兒年三 歲,無人導引。乃自向馬家云。「此是兒舊舍。」

《廣異記》:世傳太華公主者,高宗王皇后,後身雖為武 妃所生,而未嘗歡顏,見妃輒嗔,年數歲,忽求念珠,左 右問何得此物,恆言有,但諸人不知,始皇后雖惡終, 然其所居之殿及平素玩弄俱在,後保母抱公主從 殿所過,因迴指云:「我珠在殿寶帳東北角。」使人求之, 果得焉。

《廣異記》:開元初,岐王範以無子,求葉道士淨能為奏 天曹,聞天曹報答云:「範業無子。」淨能又牒天曹為範 求子。天曹令二人取敬愛寺僧為岐王子。鬼誤至善 慧寺大德房,大德云:「此故應誤,我修兜率天業,不當 為貴人作子,當敬愛寺僧某乙耳。」鬼遂不見,竟以此 亡。經一年,岐王生子,年六七歲,恒求敬愛寺禮拜。王 亦知其事,任意游歷,至本院,若有素。及年十餘,竟不 行善,唯好持彈,彈寺院諸鴿殆盡耳。

《酉陽雜俎》:邢和璞居終南,好道者多卜築依之,崔曙 年少亦隨焉,伐薪汲泉,皆是名士。邢嘗謂其徒曰:「三 五日有一異客,君等可為予辦一味也。」數日備諸水 陸,遂張筵於一亭,戒無妄窺,眾皆閉戶不敢謦欬。邢 下山延一客,緋衣寬博,橫執象笏,鼓髯大笑,與邢劇談,多非人間事故也。崔曙不耐,因走而過庭,客熟視, 顧邢曰:「此非泰山老師乎?」邢應曰:「是。」客復曰:「更轉則 失之千里,可惜!」及暮而去。邢命崔曙謂曰:「向客,上帝 戲臣也,言《泰山老師》,君頗記無?」崔垂泣言:「某實泰山 老師後身,不復憶,幼常聽先人言之。」

《冷齋夜話》:《東坡集》中有《觀宋復古畫序》一首曰:「舊說, 房琯開元中宰盧氏,與道士邢和璞過夏口村,入廢 佛寺,坐古松下。和璞使人鑿地,得甕中所藏婁師德 與永禪師畫,笑謂琯曰:『頗憶此耶』?因悵然悟前生之 為永禪師也。故人柳子玉寶此畫,蓋唐本,宋復古所 臨者。」

《甘澤謠》。圓觀者,大曆末雒陽惠林寺僧。能事田園,冨 有粟帛,梵學之外,音律大通。時人以冨僧為名,而莫 知所自也。李諫議源,公卿之子,當天寶之際,以遊宴 飲酒為務。父憕居守,陷於賊中,乃脫粟布衣,止於惠 林寺,悉將家業為寺公財。寺人日給一器食,一杯飲 而已,不置僕使,斷其聞知。唯與圓觀為忘形交,促膝 靜話,自旦及昏。時人以清濁不倫,頗生譏誚,如此三 十年。二公一旦約遊蜀州,抵青城、峨眉,同訪道求藥。 圓觀欲遊長安,出斜谷,李公欲上荊州、三峽,爭此兩 途,半年未決。李公曰:「吾已絕世事,豈取途兩京?」圓觀 曰:「行固不由人,請從三峽而去。」遂自荊江上峽。行次 南浦,維舟山下,見婦女數人,錦襠負甖而汲。圓觀望 見泣下曰:「某不欲至此,恐見其婦人也。」李公驚問曰: 「自上峽來,此徒不少,何獨恐此婦人?」圓觀曰:「其中孕 婦姓王者,是某託身之所,逾三載尚未娩懷,以某未 來之故也。今既見矣,即命有所歸,釋氏所謂循環」也。 謂公曰:「請假以符咒,遣其速生,少駐行舟,葬某山下。 浴兒三日,公當訪臨。若相顧一笑,即某認公也。」更後 十二年,中秋月夜,杭州天竺寺外與公相見之期,李 公遂悔此行,為之一慟,遂召婦人,告以方書,其婦人 喜躍還家。頃之,親族畢至,以枯魚獻於水濱。李公往, 為授朱字符,圓觀具湯沐,新其衣裝。是夕圓觀亡而 孕婦產矣。李公三日往觀,親兒襁褓。就明果致一笑。 李公泣下,具告於王。王乃多出家財葬圓觀。明日李 公回棹,言歸惠林,詢問觀家,方知有理。命後十二年 秋八月,直詣餘杭,赴其所約。時天竺寺山雨初晴,月 色滿川,無處尋訪,忽聞葛洪川畔有牧豎歌《竹枝詞》 者,乘牛叩角,雙髻短衣,俄至寺前,乃觀也。李公就謁 曰:「觀公健否?」卻問李公曰:「真信士,與公殊途,慎勿相 近。俗緣未盡,但願勤修不墮。」即遂相見。李公以無由 敘話,望之潸然。圓觀又唱《竹枝》,步步前去,山長水遠, 尚聞歌聲,詞切韻高,莫知所謂。初到寺前,歌曰:「三生 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不要論。慚愧情人遠相訪,此 身雖異性常存。」寺前又歌曰:「身前身後事茫茫,欲話 因緣恐斷腸。吳越山川遊已遍,卻回煙棹上瞿塘。」《後 三年,李公拜諫議大夫》,一年亡。

《桂苑叢談》:鄭代肅宗時為潤州刺史,兄侃嫂張氏女, 年十六,名采娘,淑慎有儀。七夕夜陳香筵祈於織女。 是夕夢雲輿羽蓋蔽空,駐車命采娘曰:「吾織女,汝祈 何福?」曰:「願工巧耳。」乃遺一金針,長寸餘,綴於紙上,置 裙帶中,令三日勿語,汝當奇巧,不爾化成男子。經二 日,以告其母,母異而視之,則空紙矣。其針跡猶在,張 數女皆卒,采娘亦病。其母忽有娠,乃恨言曰:「男女五 人皆卒懷何為?」將復服藥以損之。藥至將服,采娘昏 奄之內,忽稱殺人。母驚而問之曰:「某之身終當為男 子,母之所懷是也。聞藥至情急,是以呼之。」母異之,乃 不服藥。采娘尋卒。既葬,母悲念,乃收常所戲之物而 匿之。未逾月,遂生一男。人有動所匿之物,兒即啼哭。 張氏哭女孩兒亦啼,哭罷即止。及能言,常收戲弄之 物,乃采娘後身也。因名曰「叔子。」後位至柱史。

《纂異記》:「齊君房者,家於吳,自幼苦貧,雖勤於學而寡 記性,及壯有篇詠,亦不甚清新,常為凍餒所驅役,役 於吳楚間,以四五六七言干謁,多不遇侯伯禮接,雖 時所獲,未嘗積一金,貯布袋,脫滿一金則必病,罄而 復愈。元和初,遊錢塘,時屬凶年,箕斂投人,十不遇一, 乃求朝餐於天竺,至孤山寺西,餒甚,不能前去,因臨」 流零涕,悲吟數聲。俄爾有胡僧自西而來,亦臨流而 坐,顧君房笑曰:「法師諳秀才旅遊滋味否?」君房曰:「旅 遊滋味即足矣,法師之呼一何謬哉!」僧曰:「子不憶講 《法華經》於洛中同德寺乎?」君房曰:「某生四十五矣,盤 桓吳楚間,未嘗涉京江,又何有洛中之說乎?」僧曰:「子 應為飢火所惱,不暇憶前事也。」乃探缽囊出一棗,大 如拳,曰:「此吾國所產,食之知過去未來事,豈止於前 生爾。」君房餒甚,遂請食之。食訖甚渴,掬泉水飲之,忽 欠伸枕石而寢,頃刻乃寤。因思講《法華》於同德寺,如 昨日焉。因泣涕禮僧曰:「震和尚安在?」曰:「專精未至,再 為蜀僧,今則斷攀緣矣。」「神上人安在?」曰:「前願未滿,又 聞為法師矣。」「悟法師焉在?」曰:「豈不憶香山寺石像前 戲發大願,若不證無上菩提,必願為赳赳貴臣。昨聞 已得大將軍,當時雲水五人,唯吾得解脫,獨爾為凍餒之士耳。」君房泣曰:「某四十餘年日一餐,三十餘年 擁一褐。浮俗之事,決斷根源,何期福不圓修,困於令 日。」僧曰:「過由師子座上廣說異端,使學空之人,心生 疑惑。戒珠曾𡙇,禪味曾羶,聲渾響清,終不可致。質傴 影曲,報應宜然。」君房曰:「為之奈何?」僧曰:「今日之事,吾 無計矣。他生之事,庶有警於吾子焉。」乃探缽囊中出 一鏡,背面皆瑩徹。謂君房曰:「要知貴賤之分,修短之 限,佛法興替,吾道盛衰,宜一覽焉。」君房覽鏡久之,謝 曰:「報應之事,榮枯之理,謹知之矣。」僧收鏡入囊,遂挈 之而去。行十餘步,旋失所在。是夕,君房至靈隱寺,乃 剪髮具戒,法名鏡空。太和元年,李玫習業在龍門天 竺寺,鏡空自香山敬善寺訪之,遂聞斯說,因語玫曰: 「我生五十有七矣,僧臘方十二,持缽乞食,尚九年。在 捨世之日,佛法其衰乎?」詰之,默然無答。乃請筆硯,題 數行於經藏北垣而去,曰:興,一沙衰恒沙。兔而罝,犬 而拏,牛虎相交亡。角牙寶檀,終不滅其華。

《異聞總錄》:「隴西李沈者,其父嘗受朱泚恩,賊平伏法, 沈乃逃而得免。既而逢赦,以家產童僕悉施洛北惠 林寺而過生焉。讀書彈琴,聊以度日。今荊南相公、清 河崔公群,既第進士,皆執門人禮,即其所與遊者,不 待言矣。常與處士李擢為刎頸交。元和十三年秋,擢 因謂沈曰:『吾有故將適宋,迴期未卜,兄能泛舟相送 乎』?」沈聞其去,離思浩然,遂登舟。初約一程,程盡則曰: 「兄之情豈盡於此。」及又行,又言有感,竟不能別,直抵 睢陽。其暮,擢謝舟人而去,與沈坐汴堤月中,徐曰:「承 念誠久,兄識擢何人也?」沈曰:「辯博之士也。」擢曰:「非也, 擢乃冥官,頃為洛州都督,故在洛多時,陰道公事,故 不任晝,乃得與兄同遊。今去陰遷陽,託孕於親,已五 載矣。所以步步邀兄者,意有所託。」沈曰:「何事?」曰:「擢之 此身,藝難為匹,唯慮一捨此身,都醉前業祈兄與醒 之耳。然擢孕五載,寓親腹中,其家以為不祥,祈神祝 佛之法,竭貨而為,擢尚未往,神固何為?兄可往其家, 朱書產字令吞之,擢即生矣,必奉兄絹素。兄得且去, 後擢三歲,宜復來視之。且曰:『主人孫久不產者,某以 朱字吞之,生兒奇惠,今三載矣,思宿以占之,故復來 也。可取兒抱臥,夜久伺掌人閉戶,即抱於靜處,呼曰: 『李擢記我否?兒當啼,啼即掌之。再三問之,擢必微悟。 兄宜與擢言洛中居處及遊宴之地,擢當大悟,悟後 此生之業無孑遺矣。此時必醒,速以歸擢,乃後榮盛, 兄不可復得從容矣。兄聲名藉甚,不久當有大諫之 拜,慎勿赴也。赴當非壽。此郡北二十里有胡村,村前 有車門,即擢親身之居也』』。」言訖,泣拜而去。遲明,沈策 杖訪之,果有胡氏叩門求憩。掌人翁年八十餘,倚杖 延入。既命坐,似有憂色。沈問之,翁曰:「新婦孕五載矣, 計窮術盡,略無少徵。」沈因曰:「沈道門留心」,頗善咒術, 不產之由,見之即辨。遽令左右召新婦來,沈診其臂, 曰:「男也,甚明惠,有非常之才,故不拘常月耳。」於是令 速具產所帷帳床榻畢,沈執筆若祝香,朱書產字令 吞之,入口而男生焉。翁極喜,奉絹三十匹,沈乃受焉。 曰:「此兒不常也,三歲當復來,為君相之。」言訖而去。及 期再往,乃曰:「前所生子,今三歲矣,願得之一宿,占相 之。」掌人喜而許焉。沈夜伺人靜,抱之遠處呼曰:「李擢 今識我否?」兒驚啼,沈掌之曰:「李擢何見,我不記耶?」又 掌之,兒愈啼。掌兒問之者三四,兒忽曰:「十六兄果能 來此耶?」沈因與言洛中事,遂大笑,言若平生,曰:「擢一 一悟矣。」乃抱之歸宿。及明朝,告其掌人曰:「此兒有重 祿也,乃成家之貴人,宜保持之。」胡氏喜,又贈絹五十 匹,因取別焉。

《雲溪友議》:「西州韋相公皋昔遊江夏,止於姜使君之 館。」姜輔相公之從兄也姜氏孺子曰:荊寶已習二經,雖兄呼於 韋公,而恭事之禮,如父叔也。荊寶有小青衣曰玉蕭, 年纔十歲,常令祗侍于韋兄玉簫亦勤于應奉。後二 載,姜使君入關求官,而家累不行,韋乃易居頭陀寺, 荊寶亦時遣玉簫往彼應奉,玉簫年稍長大,因而有 情。時廉使陳常侍得韋君季父書云:「姪皋久客貴州, 切望發遣歸覲。」廉察啟緘,遺以舟楫服用。仍恐淹留, 請不相見。泊舟江渚,俾篙工促行,昏暝,拭淚裁書,以 別荊寶。寶頃刻與玉簫俱來,既悲且喜。寶命青衣從 往。韋以曠覲日久,不敢偕行,乃固辭之。遂為言約:少 則五載,多則七年。取玉簫,因留玉指環一枚,并詩一 首遺之。暨五年,既不至,玉簫乃默禱於鸚鵡洲。又逾 二年,洎八年春,玉簫歎曰:「韋家郎君,一別七年,是不 來矣!」遂絕食而殞。姜氏愍其節操,以玉指環著於中 指,而同殯焉。後公鎮蜀,到府三日,詢鞫獄情,滌其冤 濫,輕重之繫,僅三百餘人。其中一輩,五器所拘,偷視 廳事,私語云:「僕射是當時韋兄也。」乃厲聲曰:「僕射,僕 射,憶得姜家荊寶否?」公曰:「深憶之。」姜曰:「即某是也。」公 曰:「犯何罪而重羈縲?」答曰:「自辭違之後,尋以明經及 第,再選青城縣令。家人誤爇廨舍牌庫印等。韋公曰: 『家人之犯,固非己尢』。」便與雪冤,仍歸璽綬。乃奏授眉 州牧。敕下未令赴任,遣人堅守,朱紱其榮,留連賓幕時屬大軍之後,草創事繁,經蓂莢數凋,方問玉簫何 在。姜牧曰:「僕射維」舟之夕,與伊留約七載,是期逾時 不至,乃絕食而殞。因吟《留贈玉環詩》曰:「黃雀銜來已 數春,別時留解贈佳人。長吟不見魚書至,為遣相思 夢入秦。」韋公聞之,益增悽嘆,廣修經像,以報夙心。且 想念之懷,無由再會。時有祖山人者,有少翁之術,能 令逝者相親,但令府君齋戒七日。清夜,玉簫果至,謝 曰:「承僕射寫經供佛之力,旬日便當托生。卻後十三 年,再為侍妾,以謝鴻恩。」臨訣微笑曰:「丈夫薄情,令人 死生隔矣。」後韋以隴右之功,終德宗之代,理蜀不替, 是故年深。累遷中書令同平章事。天下響附,瀘僰歸 心。因作生日,節鎮所賀,皆貢珍奇,獨東川盧八座送 一歌姬,未當破瓜之年,亦以「玉簫」為號。觀之,真姜氏 之玉簫也。其中指有玉環隱出,不異留別之玉環也。 京兆公曰:「吾乃知存沒之分,一往一來。」《玉簫》之言,斯 可驗矣。

《北夢瑣言》:唐著作郎顧況字逋翁,好輕侮朝士,貶在 江外,多與僧道交遊,時居茅山,暮年有一子,即非熊 前身也。一旦暴亡,況追悼哀切,所不忍言,乃吟曰:「老 人喪愛子,日暮泣成血。老人年七十,不作多時別。」非 熊在冥間,聞之,甚悲憶,遂以情告,冥官皆憫之,遂商 量卻令生於況家。五歲能言冥間聞父苦吟卻求再 生之事歷歷然。長成應舉,擢進士第,或有朝士問,即 垂泣而言之。王保定《摭言》云:「人傳況父子皆有所遇, 不知何適。」由此而言,信有之矣。

唐裴相公休,留心釋氏,精於禪律。師圭峰密禪師,得 達磨頓問,密師注《法界觀》《禪詮》,皆相國撰序。常被毳 衲,於歌妓院持缽乞食,自言曰:「不為俗情所染,可以 說法為人。」每自發願,世世為國王弘護佛法。後于闐 國王生一子,手文有「裴休」二字,聞於中朝。有子弟欲 迎之彼國,不允而止。

唐王鄑尚書,自西京亂離,挈家入蜀,沿嘉陵江下至 利州百堂寺前。其弟年七歲,忽云:「我曾有《經》一卷,藏 在此寺石龕內。」因令家人相隨。訪獲之,木梳亦存。寺 僧曰:「此我童子也。」較其所夭之年,與王氏之子所生 之歲,果驗也。其前生父母尚存。及長仕蜀,官至令錄, 數任即王鄂。

唐崔相國慎猷廉察浙西日,有瓦官寺持《法華經》僧 為門徒。或有術士言相國面上氣色有貴子,問其妊 娠之所在,夫人洎妾媵間皆無所見。相國徐思之,乃 召曾侍更衣官妓而示術士曰:「果在此也。」及載誕日, 腋下有文,相次分明,即瓦官僧名也。因命其小字緇 郎。年七歲,尚不食肉。一日,有僧請見,乃掌其額,謂曰: 「既愛官爵,何不食肉?」自此方味葷血。即相國引也。崔 事一說云是終南山僧,兩存之。

《獨異志》:唐柳子昇妻鄭氏,無疾而終,臨卒時,告子昇 曰:「不離君之身,後十八年更與君為親。」已而子昇年 近七十,再娶於崔氏。或多省前生之事,後產一男而 卒。

《靈應錄》:湖州高彥司徒,夢見一道士仗劍至臥內,高 問「彼何人」,答曰:「來作司徒之子,要戮數千冤讎。」高驚 覺說之,其妻是月有孕,期生一子,精神俊利,名曰禮。 年十三四,心奸詐後繼父之位,毒害生民,動惟傷殺, 醉怒一婢,因而斬之。後頻作祟,照鏡見其形,禮甚惡 之,謂親密者曰:「我前後殺人多矣,或衙內宿舊,或軍」 中勳列,皆無滯魄。偶勦一婢,彷彿在焉。有善道法者, 求以厭之,親密者乃言「道士葉孤雲,精於《符錄》,請試 佩之。」禮如其言,後果絕影響。

右丞錢珣與裴安居,近珣病死,再宿而活,言於妻子 曰:「人召云命已終,然平生無作罪業,便再為男子。」遂 去市人畢瑫家託身入見其家雖門戶低小,而物力 甚豐。其畢氏妻有孕,月數足,將有所育。忽一使者持 帖奔至云:「誤矣,合在裴家為男。」此非也。又隨使者到 裴家,見其妻,使者云:當在斯為子,緣裴氏妻月數未 滿,故令其回。「此去四十日,壽當終爾。」及期而卒,裴家 是日果產一男,容色有似右丞。訪畢氏之子,皆如所 說。

《會昌解頤錄》:劉立者,為長葛尉,其妻楊氏忽一日泣 謂立曰:「我以某日當死,且以小女美美為托,曰:『他日 美美成長,望君留之三二年』。」其夕,楊氏卒。及罷官,寓 居長葛已十年矣。有縣令某者,邀立往郭外看花,令 立先去,舍趙長官莊,行二三里,見一杏園中有婦女 十數人,立駐馬觀之,有一女年可十五六,亦近敗垣 中。窺立至趙長官宅。入門,主人移時方出,曰:「適女子 與親族看花,忽中暴疾,所以不果奉迎。」坐未定,有一 青衣與趙耳語。趙起入內,聞趙公嗟嘆之聲,乃問立 曰:「君某年為長葛尉,婚楊氏乎?」曰:「然。」「有女名《美美》,僕 名秋筍乎?」曰:「然。」趙又歎息驚異。旋有人喚秋筍入宅 中,見一女涕泣謂曰:「美美安否?」對曰:「無恙也。」僕亦訝 之。徐問趙曰:「某未省與君相識,何故知其行止也?」趙 乃以實告,曰:「女適看花,忽若暴卒。既蘇,自言前身乃公之妻也。適窺見公,不覺悶絕,立歔欷久之。」須臾,縣 令亦至,眾客俱集,趙白其事,眾咸異之。立曰:「某今年 尚未高,亦有名宦,願與小娘子尋隔生之好。」眾共成 之,於是成婚,而美美長於母三歲矣。

《聞奇錄》:夏宗萬知前生事,年五歲,門首見一僧牽其 衣,呼是奴子和尚,涕泣不已,眾罔知情。僧將去堅覓, 相隨往寺,似熟其路。入房良久云:「奴子讀底經,安某 處何在?」又云:「念珠雜戲具子在某處」,果然取得。僧方 悟云:是貧道前手下童子,年七歲而卒,今涉五載矣。 其經是《觀音經》,試之尚彷彿記爾。

《廣異記》:曲沃縣尉孫緬家,奴年六歲,未嘗解語,後緬 母臨階坐,奴忽瞪視,母怪問之,奴便笑云:「娘子總角 之時,曾著黃裙白裶襦,養一野狸,今猶憶否?」母亦省 之,奴云:「爾時野狸,即奴身是也。」得走後伏瓦溝中,聞 娘子哭泣聲,至暮乃下入東園,園有古塚,狸於此中 藏活,積二年後為獵人擊殪,因隨例見閻羅王,王曰: 「汝更無罪,當得人身。」遂生海州,為乞人作子。一生之 中,常苦飢寒,年至二十而死。又見王,王云:「與汝作貴 人家奴,奴名雖不佳,然殊無憂懼,遂得至此。今奴已 三生,娘子故在,猶無恙,有福不其異乎?」

《野人閒話》:前進士文澹,甚有德行,人皆推之。不三四 歲,能知前生事。父母先有一子,纔五歲,學人誦詩書, 頗亦聰利。無何失足墜井而卒。父母憐念,悲涕不勝, 後乃生澹。澹一旦語父母曰:「兒先有銀胡蘆子并漆 毬香囊等,曾收在杏樹孔中,不知在否。」遂與母尋得 之。父母知澹乃前子也,憐惜過於諸兒。志學之年,詞 「藻俊逸,後應舉,翰林院學士,禹偁坐下及第。」澹之兄 谷也。

《稽神錄》:洪州醫博士馬思道病篤,忽自歎曰:「我平生 不曾為惡,何故乃為女子?今在條子坊,朱氏婦所託 生矣。」其子試尋之,其家婦果娠,乃作襁褓以候之。及 思道卒,而朱氏生實女子也。

「嬾真子祥符詔書。」聖祖殿有石刻:「吾祖僕射忠肅公 亮知荊南府日,常苦嗣續寡少,因聞玉泉山頂有道 人草庵,其上號白骨觀。道人年八十矣,宴坐庵中,常 想自身表裡洞達,惟見白骨,以觀它人,亦復如是,如 此五十年矣。」忠肅因使人問訊亦不答,贈遺亦不受, 頻頻如此,亦略受。公繼而入山訪之,道人亦喜,因請 出山,暫至府第,延之正寢,安下經月乃歸。一日,忠肅 夢道人策杖徑入正寢,方驚愕間,夢覺且歎,訝之,急 使人往問訊,曰:「昨夕已遷化矣。」既茶毗,骨有舍利,後 遂生給事中山仲,於周歲已能趺坐,方學語時,但言 見人皆是白骨,後至七歲已往,漸不見憶,其性移矣。 給事學佛有見處,古君子也。僕以此語長蘆了老,了 老云:「吾門謂之空門,今作《白骨觀》,已自墮落,況有人 誘引之乎?」僕以此言為然。

《談苑》:「鍾著作生二女,長嫁宋氏,生庠、祁。其季嫁常州 薛秀才,生一女為尼與僧居和大師私焉,亦生一女, 嫁潘秀才。潘有子名與稽,今為朝奉大夫。」與稽之視 居和,乃外祖父也。居和乃以牛黃丸療風疾者也。飲 酒食肉,不守僧戒,然用心吉良,每鄉里疾疫,以藥歷 詣諸家,救其所苦,或以錢賙之,不受。薛尼於宋氏以 姊妹親,常至京師。是時,庠為翰林學士。尼還常州,和 病,問尼曰:「京師誰為名族善人者?」尼曰:「吾所出入多 矣,無如宋內翰家也。」和曰:「我死則往託生焉。」尼誚曰: 「狂僧,宋家郡君已娠矣,安得託生?」和曰:「吾必往也。」既 而和死,人畫一草蟲於其臂。是日,宋家郡君腹痛將 娩,祁之妻往視產,見一紫衣僧入室,亟走避之。既而 聞兒啼曰:「急令僧去,吾將視吾姒。」人曰:「未嘗有僧也。」 乃知所生子乃和也。既長,形相酷似。和亦好飲酒食 肉,隱然有草蟲在其臂。名均國,為絳州太守卒。 《野客叢談》:臨汀刊《孫公談圃》三卷,近時高沙用臨汀 本復刊於郡齋。余得山陽吳氏家藏建炎初錄本校 之,多三叚,其後二叚,乃公之甥朱稕所記,並著於此。 其一曰仁廟女兗國大長公主,降李璋,璋先卒。一日, 公主晨起語左右曰:「夜來夢楊太妃特來與我做女。」 顧左右笑之。明日凌晨,閽者報門外有人遺下一新 生女子在門臺上,公主使人收養之,如己女也。稍長 適向經,遂生今太后。經卒時,太后臨弔,其從者皆輦 官,稱官家「供事人。」元祐初,李綬為副都承旨,善言《都 城故事》,其說如此。

《貴耳集》:荊公在鍾山讀書,有一長老曰:「先輩必做宰 相,但不可念舊惡,改壞祖宗格法。」荊公云:「一第未就, 奚暇問作宰相,併壞祖宗格法?」僧戲言也。老僧云:「曾 坐禪入定,見秦王入寺來,知先輩秦王後身也。」 《冷齋夜話》:張文定公方平為滁州日,遊瑯琊,周行廊 廡,神觀清靜。至藏院,俛仰久之。忽呼左右,梯梁間得 經一函,開視之,則《楞伽經》四卷,餘其半未寫。公因點 筆續之,筆蹟不異。味經首四句曰:「世間相生滅,猶如 虛空花。智不得有無,而興大悲心。」遂大悟流涕見前 世事。蓋公生前嘗主藏於此,病革,自以寫經未終,願再來成之故也。

《泊宅編》樞密蔡公卞只一子,名仍,今為顯謨閣待制。 初,公出帥五羊,道由無錫縣,挈家遊惠山。時邑人楊 生與數僧閑步佛殿,聞公來,戲謂諸僧曰:「蔡侍郎無 子,吾與之為子矣。」公至廣之明年,生仍不久移知會 稽,遂還朝,仍已三歲。途次無錫,悟前生之為楊生,因 召楊生二子曰陟,曰昇者,問其父死之日,乃仍生之 時。然二日後復問,仍以夙昔事,輒懵然不能言矣。蔡 楊至今往來如姻眷,奏陟將仕郎。

《春渚紀聞》:陸農師左丞之父少師公規,生七歲不能 言,一日忽書壁間云:「昔年曾住海三山,日月宮中數 往還。無事引他天女笑,謫來為吏向人間。」自此能言 語。後登進士第,官至卿監,壽八十而終。

張無盡丞相為河東大漕日,於上黨訪得李長者古 墳,為加修治,且發土以驗之。掘地數尺,得一大盤石, 石面平瑩,無它銘款,獨鑴「天覺」二字。故人傳無盡為 長者後身。

世傳山谷道人前身為女子,所說不一。近見陳安國 《省幹》云:山谷自有刻石,記此事於涪陵江石間。石至 春夏為江水所浸,故世未有模傳者。刻石,其略言:山 谷與東坡先生同見清老者清語坡前身為五祖戒 和尚,而謂山谷云:學士前身一女子,我不能詳語,後 日學士至涪陵,當自有告者。山谷意謂涪陵非遷謫 不至,聞之亦似憒憒。既坐黨人,再遷涪陵。未幾夢一 女子語之云:「某生誦《法華經》,而志願復身為男子,得 大智慧,為一時名人。今學士某前身也。學士近年來 所患腋氣者,緣某所葬棺朽為蟻穴,居於兩腋之下, 故有此苦。今此居後山有某墓,學士能啟之,除去蟻 聚,則腋氣可除也。」既覺,果訪得之,已無主矣。因如其 言,且為再易棺。修掩既畢,而腋氣不藥而除。

薳,一日謁冰華丈於其所居煙雨堂,語次偶誦人《祭 先生文》,至「降鄒陽於十三世,天豈偶然;繼孟軻於五 百年,吾無間也」之句,冰華笑曰:「此老夫所為者。」因請 降鄒陽事。冰華云:「元祐初,劉貢父夢至一官府,案間 文軸甚多,偶取一軸展視云:在宋為蘇某,逆數而上 十三世,云在西漢為鄒陽。蓋如黃帝時為火師,周朝」 為柱下史。只一老聃也。

錢塘西湖壽星寺老僧則廉言:東坡先生作郡倅日, 始與參寥子同登方丈,即顧謂參寥曰:「某生平未嘗 至此,而眼界所視,皆若素所經歷者。自此上至懺堂, 當有九十二級。」遣人數之,果如其言,即謂參寥子曰: 「某前身山中僧也。今日寺僧皆吾法屬耳。」後每至寺, 即解衣盤礡,久而始去。則廉時為僧雛侍仄,每暑月 袒露竹陰間,細視公背有黑子若星斗狀,世人不得 見也。即北山君謂顏魯公曰:「誌《金骨記》名仙籍是也, 可談蔡元度子。」仍悟前身是潤州丹陽王家兒,訪之 果然,妻子尚在,見之相語如昔。時。至八九歲,漸熟世 境,旋忘前事。雍丘李三禮生女小師,數歲則曰:「我是 黃州黃陂典史雷澤男亨甫。」年十七歲,病足瘡死。雍 丘牛商多在黃陂,尋問,如合符契。他日雷澤往視小 師,一見便呼為「父。」政和八年,小師來黃陂,抱其舊父 號泣,又與邑人說其平昔,皆驗。

潤州一監征與務。胥盜官錢,皆藏之胥家,約曰:「官滿 分以裝我。」胥偽諾之。既代去,不與一錢,監征不敢索。 悒悒渡揚子江,竟死於維揚。胥得全賄,遂富。告歸,治 田宅。是年妻孕如見,監征褰帷而入,即誕子,甚慧。長 喜讀書,使之就學。二十歲登第。胥大喜,盡鬻其產,挈 家至京師,為桂玉費。其子調官南下,已匱乏,至中途 子病,罄所餘召醫不能治,及維揚而死,胥無所歸。旅 寓貧索無聊,亦死。

《錢氏私誌》賢穆乳母永嘉董夫人,一日入禁中,慈聖 問云:「主主以未得子為念,為甚不去玉仙聖母處求 嗣?」董奏曰:「都尉不信事,須是官家娘娘處分。」後數日, 光玉入禁中,上笑云:「董婆來娘娘處說都尉來。」光玉 皇恐謝罪。欽聖云:「別沒事,只是娘娘要教主主去玉 仙求嗣。」董奏云:「都尉不信。」光玉奏云:「既得聖旨,安敢」 不信。遂翌日與賢穆同詣玉仙,止留知觀老道士一 人,祝香祈禱。道士見貴主車服之盛,歆艷富貴,云:「願 得貧道與大主做兒子。」歸而有娠。明年四月十五日, 光玉欲赴朝,賢穆云:「我昨夜夢見玉仙觀知觀來與 我做孩兒。」亟遣人詣廟祈禱,且問道士動靜。知觀自 去年大主上廟後,便不安,不下床多日矣。知觀在房 內,聞人聲問云:「甚處?」人來報云:「錢大主臨蓐,齎香燭 祈禱。」知觀笑云:「來催我也。」是日告殂大父寶閣善推 步。午時遣人來報,光玉云:「符數七十有九,若今日酉 時生,是箇有福節度使。伯兄。」果酉時生。平生淡薄,享 壽七十有九。

《異聞總錄》:宋欽宗至源昌州,宿城外寺中,殿中佛像 皆無,惟石刻二胡婦在焉。鬼火縱橫,散而忽合。忽有 人攜酒物出現曰:「此寺有神明最靈。」隔夕報夢曰:「明

晚有天羅王衣青袍,從者十七人自南方來此宿頓
考證
是以到此祗候。」帝飲罷,人復引帝入山阜間,有草舍

三間,入其門,聞人喏聲若三十餘人,眾皆驚訝。視神, 亦石刻一婦若將軍狀,手執鐵劍,侍者皆婦人。及帝 出門,又聞唱喏聲,如前詢問,則曰「契丹天皇侍女神 寺。」帝方悟其前身元是天羅王也。

《雞肋編》:「宋明發晉叔,紹興辛亥十月末,在蒼梧失子。 其子未病時,書窗壁皆作『十月十日』」字。既卒,夢於其 母,且復為子。壬子十月十日於五羊復得子。

《談苑》:知虔州朝議李大夫自云凡二十五子,今所有 一子也。其母以屢失子,於病風作時,囓臂志之。比再 生子,齒痕隱然在其臂。乃知輪迴再生之說,為不誣 爾。

《貴耳集》:鶴山先生母夫人方坐蓐時,其先公晝寢,夢 有人朝服入其臥內,因問為誰,答曰:「陳了翁。」覺而鶴 山生,所以用其號而命名。陳瑩中前三名登第,後兩 甲子鶴山中第亦第三名。其出處風節相似處極多。 在東南時,有了翁家,子孫必異遇之。

遜道者,明水開山第一代通慧,入定片時,便知未來 已往。有一士人,志誠懇請,問自己功名,遜答云:「待老 僧及第時,公也及第。」其人以為戲己,大不樂而去。後 二十年唱第,殿廷期集,所拜黃甲,推最少者,拜年高 者。問者適當年高選,眾推一少年者,即遜道者,名李 彌遜,狀貌與前身無異。其人大驚,急往西江。明水問, 遜,道已遷化年月,即彌遜所生之年月。二十七年中 書舍人,二十八歲,見圜悟云:「遜師兄錯了也。」公不覺 潸然淚下。二十八歲便致其事,年六十餘,坐脫而逝。 玨、琪皆孫也。

《西溪叢語》:故相王甫為館職時,夜夢至一山間,古松 流水,沓然幽深,境色甚異,四無人跡。忽遇一道人引 至一處,過松下有廢丹竈,又入,有茅屋數間。道人開 之,云:公之所居也。塵埃蓬勃,似久無人居者。壁間見 題字云:「白髮高僧酷愛閑,一缾一缽老山間。只因窺 井生一念,從此松根丹竈閒。」恍然悟其前世所居已 失,道人遂回。天大雷雨,龍起雲中,意甚恐懼,遂寤其 婢,亦魘於室中,呼之覺,問之,云「適為雷雨所驚。」頗異 之。來日館中曝書,偶觀架上小說,內載婦人窺井生 男事,云孫仲益有《王太傅生日詩》云:「了了三生夢,松 根冷鍛爐。」用此事也。窺井事見《博物志》。

《聞見後錄》:殿中丞丘舜元,閩人也。舟泝汴,遇生日艤 津亭,家人酌酒為壽。忽昏睡,夢登岸,過林薄,至一村 舍,主人具飲食。既覺,行岸上,皆如夢中所見。至村舍, 有老翁方撤席如賓,退者問之,曰:「吾先以是日亡一 子,祭之耳。」舜元默然,知前身為老翁子也,厚遺之以 去。

《貴耳集》:王萬年副都統因貽書岷峨山拗牛和尚,不 答書,但與來人說,傳語太尉早歸。人至,問和尚有書 無書,堅不肯說。萬年云:「我已知了,爾且說。」久而方云: 和尚請太尉早歸,三日後盥漱間即逝。人問拗牛云: 「王太尉是第六洞萬年鬼王,所以姓王名萬年。」 陳習庵名塤省元,父母求子於佛照光禪師,就上寫 一偈,末後二句云:「諸佛菩提齊著力,只生生箇大男 兒。」此十月三十日書。至十二月三十日,習庵生,父母 乞名於佛,照光曰:「覺老。」余親見二狀,習庵無髭,有則 去之。凡有除目,即先夢見住院前身即一尊宿也。 《癸辛雜識》有兩世王者,真定人,前身為吃李八方。八 九歲時,一媼至門,呼為己媳婦,媼六十餘矣。怪怒問 兒,言:「我不識汝。」曰:「我李八也。」斥呼媼小名無差。同至 所居,指磨盤下,得銀釧與之。至十四五後,始不復記 前事。其人常在燕京。又,真定有匙王,曾病,入冥,有逮 者呼之曰:「王陵匙。」曰:「非也。」逮曰:「汝前生實王陵也。」匙 不省,遂以器盛王,撼之,令省前身。匙被撼,方省,曰:「我 果陵也。」引至一大城之中,有一囚,閉其中,身與城等。 王訝逮者曰:「此白起也,罪大身亦大。」俾證坑趙卒事。 匙曰:「吾初建言,分趙屯耳,坑出公意。」起無言,以頭觸 城,哭曰:「此證又須千萬年。」匙乃生言其事。

語怪宣府都指揮胡縉有妾,死後八十里外民家產 一女,生便言:「我胡指揮二室也,可喚吾家人來。」其家 來告,胡不信,令二僕往。女見僕,遽呼名,言:「汝輩來,何 用請主翁來?」僕返命,胡猶不信,更命二僕事妾者往。 婢至,女又呼之,言前生事,令必請主翁來。婢歸言之, 胡乃自往。女見胡,喜言:「官人,汝來甚好。」因道前身事。 胡即抱女於懷,女附耳切切密言舊事。胡不覺淚下, 頓足悲傷,與敘委曲。女又言家有某物瘞某地。胡遂 取女歸。女益呼諸子諸婦家人一一慰諭。從而發地, 悉得其貨,因呼之為前世娘。女言幽冥間事,與世所 傳無異。又言:「死須飲迷魂湯,我方飲時,為一犬過,踣 而失湯,遂不飲而過,是以記憶了了。」既長,胡將以嫁 人,女不肯,言:「當從佛法,終身不嫁。」胡不能強。既至十 六七,胡以事死。既而子死,家人皆死,惟一二婦女在, 不能活,乃強嫁之,今安然,纔二十餘歲耳。

《見聞錄》:胡濙字源潔,別號潔庵,其先淮安宿遷人。公生而髮白,彌月方黑。母夢一僧持花以遺之,覺而生 公。居數月,有僧至家索觀,公見僧即笑,僧曰:「此吾師 天池高僧後身也。命我求見。」以笑為驗。果然。聞者咸 驚異之。天順七年,年八十有九。終之夕,常州守卓天 賜夢公來辭,已而聞終,大以為異。

南京徐魏公鵬舉之生也,母夫人先夢一將軍至其 第,自言是「岳飛受了三世苦,今日到你家一受用。」因 名之曰鵬舉,蓋武穆字也。役夫舁之者咸稱吾家岳 爺云。

《代醉篇》:王陽明嘗遊僧寺,見一室鎖封甚密,欲開視 之,寺僧不可,云:「中有入定僧,閉門五十年矣。」陽明固 開視之,見龕中坐一僧,儼然如生,其象貌酷肖陽明。 先生曰:「此豈吾之前身乎?」既而見壁間一詩云:「『五十 年前王守仁,開門原是閉門人。精靈剝后還歸復,始 信禪門不壞身』。先生曰:『此固吾之前身也』。」悵然久之, 建塔以瘞而去。

賢奕,黨氏女,韓城縣芝川人。先是有王蘭者,舍於芝 川藺如賓家,如賓殺之,匿其錢數百萬。其年生一男, 美而慧,名玉童。比長,輕裘肥馬,恣其出入。玉童忽暴 卒,父母哀之,雖喪畢,每忌日,飯僧施財。自是稍稍致 貧如舊。有僧求食於黨氏,一女子應門曰:「母兄皆出, 不得具饌。此去數里,有藺氏者亡子忌日,方當飯僧, 盍往焉?其亡子即我之前身耳。」僧大異之,問其所以, 不對而入。僧於是造藺氏謂曰:「主人念亡子若此,要 見其今身乎?」如賓大驚,乃問之,僧具以告。如賓遽適 黨氏,女不肯出。父母曰:「必不見則何辭?」女曰:「第告之 云,其子身存及沒,後事所耗王蘭之財,盡未聞此,必 不求矣。」父母以告,如賓無言而退。既出,父母問其故, 女曰:「兒前身王蘭也,為如賓所殺死訴上帝,願為子 以耗之。故耗之且盡而死。」

投胎部雜錄 编辑

《貴耳集》:本朝四帝,亦有吉符,真宗即來和天尊。出楊 礪之夢,載諸國史。祥符崇尚道教,建立宮觀,專尚祥 瑞。王欽若獻芝草八千一百三十九本,丁謂獻芝草 三萬七千餘本,獨孫奭不然其事。真宗久無嗣,用方 士拜章,至所有赤腳大仙,辭之久,玉帝云:「當遣幾箇 好人去相輔贊。」仁宗在禁中,未嘗尚鞋,唯坐殿方尚 鞋襪,下殿即去之。徽宗即江南李主。神宗幸祕書省, 閱《江南李主圖》,見其人物儼雅,再三歎訝。繼時徽宗 生,所以文彩風流過李主百倍。及北狩女真用江南 李主,見藝祖時典故。高宗韋后生,徽宗夢錢王再三 乞還兩浙。夢覺,與鄭后言:「朕夜來被錢王取兩浙甚 急。」鄭后奏云:「昨夜韋后誕高宗,及建」炎渡江,今都錢 塘,百有餘年,豈非「應乞兩浙之夢乎?」

《樂善錄》:「晁太傅迥,前生是靜居天主;王待制素,前生 是玉京黃闕西門侍郎;楊文公億,前生是武夷君;陳 康肅公堯咨,前生是南菴菴主;張文定公方平,前生 是山藏院知藏;王丞相曾,前生是青草堂和尚。」又如 王文正公旦,自記前生身曾為僧,與房琯太尉事頗 相似。寇萊公準,自言初生時兩耳垂,各有肉環,七歲 方合。蘇文忠軾亦自言。母夫人初孕時。夢一僧來投 宿。尚記其頎然而眇一目。蓋陝右戒禪師也。

《避暑錄話》:舊說崔慎由為瓦棺寺僧後身。崔慎由父 為浙西觀察使時所生,故七歲猶未食肉。忽有僧見 之,摑其口曰:「既要他官爵,何不食肉?」自是乃食葷。凡 世間富貴人,多自修行失念中來,或世緣未絕,有必 償之,不可逃者。房次律為永禪師後身,前固有言之 者矣。第崔所為,略無修行之證,何但官爵一念失差 也。往在丹徒,常記與葉致遠會甘露寺,坐間有舉此 事者,致遠時有所懷,忽忿然作色曰:「吾謂僧亦未是 明眼人,不食肉安足道,何以不待其末年,執之十字 路,口痛與百摑,方為快意?」聞者絕倒。

《清波雜志》:「房次律為永禪師、白樂天海中山,本朝陳 文惠、南菴歐陽公、神清洞韓魏公、紫府真人、富韓公、 崑崙真人、蘇東坡、戒和尚、王平甫靈芝宮,近時傳尤 眾。第欲印證今古名輩,皆自仙佛中去來。然其說類 得於夢寐渺茫中,恐止可為篇什妝點之助。」

《春渚紀聞》:「邊鎬為謝靈運後身,故小字康樂。范純夫 為鄧仲華後身,故名祖禹。張平子後身為蔡伯喈;鄒 陽後身,為東坡居士」,即其習氣,似皆不誣也。

《捫蝨新話》:舊說房琯前身為永禪師,婁師德前身為 遠法師,豈世所謂聰明英偉之才者,必自般若中來? 近世張文定公為滁州,因遊瑯琊山寺,周行廊廡,至 藏院,俯仰久之,忽命左右梯梁間得經一函,開示即 《楞嚴經》也。味經首四句偈,遂大悟流涕,知前生事。東坡前身亦具戒和尚。坡嘗言,在杭州時,嘗遊壽星寺, 入門便悟曾到,能言其院後堂殿石處,故《詩》中有「前 生已到」之語。此皆異事。蓋由二公平生學道,性地純 一,神觀清淨,於一念頃遂見前生。予因論此,偶有所 感,誦白公「手把楊枝臨水坐,閒知往事似前身」之句, 以太息云。

《螢雪叢說》,余因以類彰。羊祜自省前身為李氏之子, 邊鎬為謝靈運後身。韋皋既生,一日有一胡僧造其 家曰:「『兒若有喜色』。韋氏問之,僧曰:『此子乃諸葛武侯 後身』。」因以武侯字之。見《宣室志》。及觀王十朋絕句:「石 橋未到神先到,日裡還同夢裡時。」僧教我名劉道者, 前身曾寫石橋碑。石橋乃天台五百尊羅漢洞口也。 今世所以聰明,所以福德,所以不昧,本來面目,皆前 世有以胎之。不是大修行僧道,便是大有德官員,功 成行滿,道洽政治,故有如是滅,亦復有如是生。彼有 靈物託生,星辰降誕,神道出世,為我等相者,應見自 性如來,豈他人之所能知哉?

《偃曝談餘》:青元真人注《度人經》云:「三界之上,四種民 天,多是歷代聖君賢相居之。如浩劫交周,鴻濛開闢, 此諸天人降生人間。」《元祐姦黨碑》諸名賢多是星宿。 晦菴亦自是武夷洞天神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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