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第385卷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三百八十四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三百八十五卷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三百八十六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

 第三百八十五卷目錄

 留守部名臣列傳

  晉

  荀藩

  北魏

  于烈

  遼

  耶律制心     耶律玦

  宋

  宗澤

  元

  賀仁傑      王伯勝

  達理麻識理

 留守部藝文一

  南京留守謝上表     宋歐陽修

  乞委任宗澤劄子      許景衡

 留守部藝文二

  送韋大夫東京留守     唐王維

  奉送蔣尚書兼御史大夫東都留守

                耿湋

  奉送裴司徒令公自東都留守再命太原

               劉禹錫

 留守部紀事

 留守部雜錄

官常典第三百八十五卷

留守部名臣列傳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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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藩 编辑

按《晉書荀勗傳》:「勖子藩,字大堅。元康中為黃門侍郎。 受詔成父所治鐘磬。以從駕討齊王冏勳,封西華縣 公,累遷尚書令。永嘉末,轉司空,未拜而洛陽陷沒,藩 出奔密王浚承制奉藩為留臺太尉。及愍帝為太子, 委藩督攝遠近。建興元年,薨於開封,年六十九,因葬 亡所,諡曰成,追贈太保。藩二子:邃、闓。」

北魏 编辑

于烈 编辑

按《魏書于栗磾傳》,「栗磾子洛拔,洛拔長子烈,善射,少 言,有不可犯之色。少拜羽林中郎,遷羽林中郎將。延 興初,敕領寧光宮宿衛事,遷屯田給納。太和初,秦州 刺史尉洛侯、雍州刺史宜都王目辰、長安鎮將陳提 等,貪殘不法,烈受詔案驗,咸獲贓罪,洛侯、目辰等皆 致大辟,提坐徙邊。仍以本官行秦雍二州事,遷司衛」 監,總督禁旅。從幸中山。車駕還次肆州,司空苟頹表 沙門法秀。惑百姓,潛謀不軌。詔烈與吏部尚書。 丞祖馳驛討之。會秀已平,轉左衛將軍,賜爵昌國子。 遷殿中尚書,賜帛三千匹。於時高祖幼沖,文明太后 稱制,烈與元丕、陸叡、李沖等各賜金策,許以有罪不 死。加散騎常侍,遷前將軍,進爵洛陽侯。尋轉衛尉卿。 從駕南征,加鎮南將軍。及遷洛陽,人情戀本,多有異 議。高祖問烈曰:「卿意云何?」烈曰:「陛下聖略淵遠,非愚 管所測。若隱心而言樂,遷之與戀舊,唯中半耳。」高祖 曰:「卿既不唱,異即是同,深感不言之益,宜且還舊都, 以鎮代邑。」敕留臺庶政,一相參委。車駕幸代,執烈手 曰:「宗廟至重,翼衛不輕,卿當祗奉靈駕,時遷洛邑。朕 以此事相託,顧非不重也。」烈與高陽王雍奉遷神主 於洛陽,高祖嘉其勳誠,遷光祿卿。十九年,大選百僚, 烈子登引例求進。烈表曰:「臣上或近臣,下不決,引一 人」「而恩出分外,冀荷榮祿。當今聖明之朝,理應謙 讓,而臣子登引人求進,是臣素無教訓,請乞黜落。」高 祖曰:「此乃有識之言,不謂烈能辨此。」乃引見登,詔曰: 「朕今創禮新邑,明揚天下。卿父乃行謙讓之表,而有 直士之風,故進卿為太子翊軍校尉。又加烈散騎常 侍,封聊城縣開國子,食邑二百戶。」及穆泰、陸叡謀反 舊京,高祖幸代,泰等伏法。賜烈及李沖璽書,述金策 之意,語在《陸叡傳》。是逆也,代鄉舊族,同惡者多,唯烈 一宗無所染預。高祖嘉其忠操,益重器之,嘆曰:「元儼 決斷威恩,深自不惡。然而為臣盡忠猛決,不如烈也。 爾日烈在代都,必即斬其五三元首耳。烈之節概,不 謝金日磾也。」詔除領軍將軍,以本官從征荊沔,加鼓 吹一部。高祖謂彭城王勰曰:「烈先朝舊德,智勇兼有, 軍之大計,宜共參決。」宛、鄧既平,車駕還洛,論功加散 騎常侍、金紫光祿大夫。二十三年,蕭寶卷遣其太尉 陳顯達入寇馬圈,高祖輿疾赴之,執烈手曰:「都邑空 虛,維捍宜重,可鎮衛二宮,以輯遠近之望。」顯達破走, 高祖崩於行宮。彭城王勰總一六軍,祕諱而返,稱詔 召世宗會駕魯陽,以烈留守之重,密報凶問。烈處分 行留,神色無變。世宗即位,寵任如前。咸陽王禧為宰

輔,權重當時,曾遣家僮傳言於烈曰:「須舊羽林虎賁
考證
執仗出入,領軍可為差遣。」烈曰:「天子諒闇,事歸宰輔,

領軍但知典掌宿衛,有詔不敢違,理無私給。」奴惘然 而返,傳烈言報禧。禧復遣謂烈曰:「我是天子兒,天子 叔,元輔之命,與詔何異?」烈厲色而答曰:「向者亦不道 王非是天子兒、叔。若是詔,應遣官人,所由遣私奴索 官家羽林,烈頭可得,羽林不可得。」禧惡烈剛直,遂議 出之,乃授使持節、散騎常侍、征北將軍、恆州刺史。烈 不願藩授,頻表乞停,輒優答弗許。烈乃謂彭城王勰 曰:「殿下忘先帝南陽之詔乎?而逼老夫,乃至於此。」遂 以疾固辭。世宗以禧等專擅,潛謀廢之。會二年正月 初祭,三公並致齋於廟。世宗夜召烈子忠謂曰:「卿父 忠允貞固,社稷之臣,明可早入,當有處分。」忠奉詔而 出。質明,烈至。世宗詔曰:「諸父慢怠,漸不可任,今欲使 卿以兵召之,卿其行乎?」烈對曰:「老臣歷奉累朝,頗以 幹勇賜識,今日之事,所不敢辭。」乃將直閣已下六十 餘人,宣旨召咸陽王禧、彭城王勰、北海王詳,衛送至 於帝前,諸公各稽首歸政。以烈為散騎常侍、車騎大 將軍、領軍,進爵為侯,增邑三百戶,并前五百戶。自是 長直禁中,機密大事,皆所參焉。太尉、咸陽王禧謀反 也,武興王楊集始馳於北邙以告。時世宗從禽於野, 左右分散,直衛無幾,倉卒之際,莫知計之所出。乃敕 烈子忠馳覘虛實。烈時留守,已處分有備,因忠奏曰: 「臣雖朽邁,心力猶可。此等猖狂,不足為慮,願緩蹕徐 還,以安物望。」世宗聞之,甚以慰悅。及駕還宮,禧已遁 逃,詔烈遣直閣叔孫侯將虎賁三百人追執之。順后 既立,以世父之重,彌見優禮。八月,暴疾卒,時年六十 五。世宗舉哀於朝堂,給東園第一祕器、朝服一具,衣 一襲,賜錢二百萬,布五百匹,贈使持節、侍中、大將軍、 太尉公、雍州刺史,追封鉅鹿郡開國公,增邑五百戶, 并前千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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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制心 编辑

按《遼史耶律隆運傳》:隆運姪制心,小字可汗奴。父德 崇,善醫,視人形色,輒決其病,累官至武定軍節度使。 制心善訓鷹隼,統和中,為歸化州刺史。開泰中,拜上 京留守,進漢人行宮都部署,封漆水郡王。以皇后外 弟,恩遇日隆。樞密副使蕭合卓用事,制心奏「合卓寡 識度,無行檢。上默然。每內宴歡洽,輒避之。皇后不悅」 曰:「汝不樂耶?」制心對曰:「寵貴鮮能長保,以是為憂耳。」 太平中,歷中京留守,《惕隱》南京留守,徙王燕,遷南院 大王。或勸制心奉佛,對曰:「吾不知佛法,惟心無私,則 近之矣。」一日,沐浴更衣而臥,家人聞絲竹之聲,怪而 入視,則已逝矣。年五十三。贈政事令,追封陳王。守上 京。時酒禁方嚴,有捕獲私醞者,一飲而盡,笑而不詰。 卒之日,部民「若哀父母。」

耶律玦 编辑

按《遼史》本傳:「玦字吾展,遙輦鮮質可汗之後。重熙初, 召修國史,補符寶郎,累遷知北院副部署事。入見太 后,后顧左右曰:『先皇謂玦必為偉人』。果然。除樞密副 使,出為西南面招討都監,歷同簽南京留守事、南面 林牙。皇弟秦國王為遼興軍節度使,以玦同知使事, 多所匡正。十年,復為樞密副使。咸雍初,兼北院副部」 署,及秦國王為西京留守,請玦為佐,從之。歲中獄空 者三。召為孟父房敞隱。玦不喜貨殖,帝知其貧,賜宮 戶十。嘗謂宰相曰:「契丹忠正無如玦者,漢人則劉伸 而已。然熟察之,玦優於伸。」先是,西北諸部久不能平, 上遣玦問狀,執弛慢者痛繩之以酒,疾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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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澤 编辑

按《宋史》本傳:「澤字汝霖,婺州義烏人。母劉夢天大雷 電,光燭其身,翌日而澤生。澤自幼豪爽有大志,登元 祐六年進士第,廷對極陳時弊。考官惡直,寘末甲,調 大名館陶尉。呂惠卿帥鄜延,檄澤與邑令視河埽。檄 至,澤適喪長子,奉檄遽行。惠卿聞之曰:『可謂國爾忘 家者』。適朝廷大開御河,時方隆冬,役夫僵仆於道,中」 使督之急。澤曰:「浚河細事。」乃上書其帥曰:「時方凝寒, 徒苦民而功未易集,少需之,至初春可不擾而辦。」卒 用其言,上聞,從之。惠卿辟為屬,辭調衢州龍游令。民 未知學,澤為建庠序,設師儒,講論經術,風俗一變,自 此擢科者相繼。調晉州趙城令,下車請升縣為軍,書 聞,不盡如所請。澤曰:「承平時固無慮,它日有警,當知 吾言矣。」知萊州掖縣,部使者得旨市牛黃,澤報曰:「方 時疫癘,牛飲其毒則結為黃。今和氣橫流,牛安得黃?」 使者怒,欲劾邑官,澤曰:「此澤意也。」獨銜以聞。通判登 州,境內官田數百頃,皆不毛之地,歲輸萬餘緡,率橫 取於民,澤奏免之。朝廷遣使由登州結女真盟海上, 謀夾攻契丹。澤語所親曰:「天下自是多事矣。」退居東 陽,結廬山谷間。靖康元年,中丞陳過庭等列薦,假宗 正少卿充和議使。澤曰:「是行不生還矣。」或問之,澤曰: 「敵能悔過退師固善,否則安能屈節北庭,以辱君命 乎?」議者謂澤剛方不屈,恐害和議。上不遣,命知磁州時太原失守,官兩河者率託故不行。澤曰:「食祿而避 難,不可也。」即日單騎就道,從羸卒十餘人。磁經敵騎 蹂躙之餘,人民逃徙,帑廩枵然。澤至,繕城壁,浚隍池, 治器械,募義勇,始為固守不移之計。上言:「邢、洺、磁、趙、 相五州各蓄精兵二萬人,敵攻一郡則四郡皆應,是 一郡之兵常有十萬人。」上嘉之。除河北義兵都總管。 金人破真定,引兵南取慶源,自李固渡渡河,恐澤兵 躡其後,遣數千騎直扣磁州城。澤擐甲登城,令壯士 以神臂弓射走之,開門縱擊,斬首數百級,所獲羊馬 金帛悉以賞軍士。康王再使金,行至磁,澤迎謁曰:「肅 王一去不反,今敵又詭辭以致大王,願勿行。」王遂回 相州。有詔以澤為副元帥,從王起兵入援。澤言宜急 會兵李固渡,斷敵歸路。眾不從,迺自將兵趨渡,道遇 北兵,遣秦光弼、張德夾攻,大破之。金人既敗,乃留兵 分屯。澤遣壯士夜擣其軍,破三十餘砦。時康王開大 元帥府,檄兵會大名。澤履冰渡河見王,謂京城受圍 日久,入援不可緩。會簽書樞密院事曹輔齎蠟封欽 宗手詔至自京師,言和議可成。澤曰:「金人狡譎,是欲 款我師爾,君父之望,入援何啻饑渴!宜急引軍直趨 澶淵,次第進壘,以解京城之圍。萬一敵有異謀,則吾 兵已在城下。」汪伯彥等難之,勸王遣澤先行。自是澤 不得預府中謀議矣。二年正月,澤至開德,十三戰皆 捷。以書勸王檄諸道兵會京城。又移書北道總管趙 野、河東北路宣撫范訥、知興仁府曾楙合兵入援,三 人皆以澤為狂,不答。澤以孤軍進,都統陳淬言「敵方 熾,未可輕舉」,澤怒,欲斬之,諸將乞貸淬,使得效死。澤 命淬進兵,遇金人敗之。金人攻開德,澤遣孔彥威與 戰,又敗之。澤度金人必犯濮,先遣三千騎往援,金人 果至,敗之。金人復向開德,權邦彥、孔彥威合兵夾擊, 又大敗之。澤兵進至衛南,度將孤兵寡,不深入不能 成功,先驅云前有敵營,澤揮眾直前與戰,敗之。轉戰 而東,敵益生兵至,王孝忠戰死,前後皆敵壘。澤下令 曰:「今日進退等死,不可不從死中求生。士卒知必死, 無不一當百」,斬首數千級。金人大敗,退卻數十餘里。 澤計敵眾十倍於我,今一戰而卻,勢必復來,使悉其 鐵騎夜襲吾軍,「則危矣。」乃暮徙其軍。金人夜至,得空 營,大驚,自是憚澤,不敢復出兵。澤出其不意,遣兵過 大河襲擊,敗之。王承制以澤為徽猷閣待制。時金人 逼二帝北行,澤聞,即提軍趨滑,走黎陽,至大名,欲徑 渡河,據金人歸路,邀還二帝,而勤王之兵卒無一至 者。又聞張邦昌僭位,欲先行誅討,會得大元帥府書, 約移師近都,按甲觀變。澤復書於王曰:「人臣豈有服 赭袍、張紅蓋、御正殿者乎?自古姦臣皆外為恭順,而 中藏禍心,未有竊據寶位,改元肆赦,惡狀昭著若邦 昌者。今二聖諸王悉渡河而北,惟大王在濟,天意可 知。宜亟行天討,興復社稷。」且言:「邦昌偽赦,或啟姦雄 之意,望遣使分諭諸路,以定民心。」又上書言:「今天下 所屬望者在於大王。大王行之得其道,則有以慰天 下之心。所謂道者,近剛正而遠柔邪,納諫諍而拒諛 佞,尚恭儉而抑驕侈,體憂勤而忘逸樂,進公實而退 私偽。」因累表勸進。王即帝位於南京,澤入見,涕泗交 頤,陳興復大計。時與李綱同入對,相見論國事,慷慨 流涕,綱奇之。上欲留澤,潛善等沮之,除龍圖閣學士、 知襄陽府。時金人有割地之議,澤上疏曰:「天下者,太 祖、太宗之天下,陛下當兢兢業業,思傳之萬世,奈何 遽議割河之東、西,又議割陝之蒲、解乎?自金人再至, 朝廷未嘗命一將、出一師,但聞姦邪之臣,朝進一言 以告和,暮入一說以乞盟,終致二聖北遷,宗社蒙恥。 臣意陛下赫然震怒,大明黜陟,以再造王室。今即位 四十日矣,未聞有大號令,但見刑部指揮云:『不得謄 播赦文於河之東、西、陝之蒲、解者,是褫天下忠義之 氣而自絕其民也。臣雖駑怯,當躬冒矢石為諸將先, 得捐軀報國恩足矣』。」上覽其言壯之,改知青州。時澤 年己六十九矣。開封尹闕,李綱言:「綏復舊邦,非澤不 可。」尋徙知開封府。時敵騎留屯河上,金鼓之聲,日夕 相聞,而京城樓櫓盡廢,兵民雜居,盜賊縱橫,人情恟 恟。澤威望素著,既至,首捕誅舍賊者數人,下令曰:「為 盜者,贓無輕重,並從軍法。」由是盜賊屏息,民賴以安。 王善者,河東巨寇也,擁眾七十萬,車萬乘,欲據京城。 澤單騎馳至善營,泣謂之曰:「朝廷當危難之時,使有 如公一二輩,豈復有敵患乎!今日乃汝立功之秋,不 可失也。」善感泣曰:「敢不效力!」遂解甲降。時楊進號沒 角牛,兵三十萬,王再興、李貴、王大郎等各擁眾數萬, 往來京西、淮南、河南、北,侵掠為患。澤遣人諭以禍福, 悉招降之。上疏請上還京。俄有詔:荊、襄、江、淮悉備巡 幸。澤上疏言:「開封物價市肆,漸同平時。將士、農民、商 旅、士大夫之懷忠義者,莫不願陛下亟歸京師,以慰 人心。其唱為異議者,非為陛下忠謀,不過如張邦昌 輩,陰與金人為地爾。」除延康殿學士、京城留守,兼開 封尹。時金遣人以使偽楚為名至開封府,澤曰:「此名 為使,而實覘我也。」拘其人,乞斬之。有詔所拘金使,延置別館。澤曰:「國家承平二百年,不識兵革,以敵國誕 謾為可憑信,恬不置疑。不惟不嚴攻討之計,其有實 欲賈勇思敵,所愾之人,士大夫不以為狂,則以為妄, 致有前日之禍。張邦昌、耿南仲輩所為,陛下所親見 也。今金人假使偽楚來覘虛實,臣愚乞斬之以破其 姦。而陛下惑於人言,令遷置別館,優加待遇,臣愚不 敢奉詔以彰國弱。」上乃親札諭澤,竟縱遣之。言者附 潛善意,皆以澤拘留金使為非。尚書左丞許景衡抗 疏力辨,且謂:澤之為尹,威名政績,卓然過人,今之縉 紳,未見其比。乞厚加任使,以成禦敵治民之功。真定、 懷、衛間敵兵甚盛,方密修戰具為入攻之計,而將相 恬不為慮,不修武備,澤以為憂。乃渡河約諸將共議 事宜,以圖收復,而於京城四壁各置使,以領招集之 兵。又據形勢,立堅壁二十四所於城外,沿河鱗次為 連珠砦,連結河東、河北山水砦忠義民兵。於是陝西、 京東西諸路人馬,咸願聽澤節制。有詔如淮甸。澤上 表諫,不報。秉義郎岳飛犯法將刑,澤一見奇之,曰:「此 將材也。」會金人攻汜水,澤以五百騎授飛,使立功贖 罪。飛大敗金人而還,遂升飛為統制,飛由是知名。澤 視師河北還,上疏言:「陛下尚留南都,道路籍籍,咸以 為陛下舍宗廟朝廷,使社稷無依,生靈失所仰戴。陛 下宜亟回汴京,以慰元元之心。」不報。復抗疏言:「國家 結好金人,欲以息民,卒之劫掠侵欺,靡所不至,是守 和議果不足以息民也。當時固有阿意順旨以叨富 貴者,亦有不相詭隨以獲罪戾者。陛下觀之,叨富貴 者為是乎?獲罪戾者為是乎?今之言遷幸者,猶前之 言和議為可行者也;今之言不可遷者,猶前日之言 和議不可行者也。惟陛下熟思而審用之。且京師二 百年積累之基業,陛下奈何輕棄以遺敵國乎?」詔遣 官迎奉六宮往金陵。澤上疏曰:「『京師,天下腹心也。兩 河雖未敉寧,特一手臂之不信爾。今遽欲去之,非惟 一臂之弗瘳,且并與腹心而棄之矣。昔景德間,契丹 寇澶淵,王欽若江南人,即勸幸金陵,陳堯叟蜀人,即 勸幸成都。惟寇準毅然請親征,卒用成功,臣何敢望 寇準』?然不敢不以章聖望陛下。」又條上五事,其一言 黃潛善、汪伯彥贊南幸之非。澤前後建議,經從三省、 樞密院,輒為潛善等所抑,每見澤奏疏,皆笑以為狂。 金將兀朮渡河,謀攻汴京,諸將請先斷河梁,嚴兵自 固。澤笑曰:「去冬金騎直來,正坐斷河梁耳。」乃命部將 劉衍趨滑、劉達趨鄭,以分敵勢。戒諸將極力保護河 梁,以俟大兵之集。金人聞之,夜斷河梁遁去。二年,金 人自鄭抵白沙,去汴京密邇,都人震恐。僚屬入問計, 澤方對客圍碁,笑曰:「何事張皇,劉衍等在外必能禦 敵。」乃選精銳數千,使繞出敵後,伏其歸路。金人方與 衍戰,伏兵起,前後夾擊之,金人果敗。金將黏罕據西 京,與澤相持。澤遣部將李景良、閻中立、郭俊民領兵 趨鄭,遇敵,大戰,中立死之,俊民降,景良遁去。澤捕得 景良,謂曰:「不勝罪可恕,私自逃,是無主將也。」斬其首 以徇。既而俊民與金將史姓者及燕人何仲祖等持 書來招澤,澤數俊民曰:「汝失利死,尚為忠義鬼,今反 為金人持書相誘,何面目見我乎!」斬之,謂史曰:「我受 此土,有死而己。汝為人將,不能以死敵我,乃欲以兒 女子語誘我乎!」亦斬之。謂仲祖脅從,貸之。劉衍還,金 人復入滑,部將張撝請往捄,澤選兵五千付之,戒毋 輕戰以需援。撝至滑迎戰,敵騎十倍,諸將請少避其 鋒,撝曰:「避而偷生,何面目見宗公!」力戰死之。澤聞撝 急,遣王宣領騎五千救之。撝死二日,宣始至,與金人 大戰,破走之。澤迎撝喪歸,恤其家,以宣權知滑州。金 人自是不復犯東京。山東盜起,執政謂其多以義師 為名,請下令止勤王。澤疏曰:「自敵圍京城,忠義之士 憤懣爭奮,廣之東西,湖之南北,福建、江、淮,越數千里, 爭先勤王。當時大臣無遠識大略,不能撫而用之,使 之饑餓困窮,弱者填溝壑,強者為盜賊,此非勤王者 之罪,乃一時措置乖謬所致耳。今河東、西不從敵國 而保山砦者,不知其幾。諸處節義之夫,自黥其面而 爭先救駕者,復不知其幾。此詔一出,臣恐草澤之士 一旦解體,倉卒有急,誰復有願忠效義之心哉!」王策 者,本遼酋,為金將,往來河上。澤擒之,解其縛,坐堂上, 為言:「契丹本宋兄弟之國,今女真辱吾主,又滅而國, 義當協謀雪恥。」策感泣,願效死。澤因問敵國虛實,盡 得其詳,遂決大舉之計,召諸將謂曰:「汝等有忠義心, 當協謀勦敵,期還二聖,以立大功。」言訖泣下,諸將皆 泣聽命。金人戰不利,悉引兵去。澤疏諫南幸言:「臣為 陛下保護京城,自去年秋冬至於今春,又三月矣。陛 下不早回京城,則天下之民何所依戴?」除資政殿學 士。又遣子穎詣行闕,上疏曰:「天下之事,見幾而為,待 時而動,則事無不成。今收復伊、洛而金人渡河,捍蔽 滑臺而敵國屢敗,河東、河北、山砦義民引領舉踵,日 望官兵之至以幾。以時而言之,中興之兆可見,而金 人滅亡之期可必,在陛下見幾乘時而已。」又言:「昔楚 人城郢,史氏鄙之。今聞有旨於儀真教習水戰,是規規為偏霸之謀,非可鄙之甚者乎?傳聞四方必謂中 原不守,遂為江寧控扼之計耳。」先是,澤去磁,以州事 付兵馬鈐轄李侃、統制趙世隆殺之。至是,世隆及弟 世興以兵二萬來歸,眾懼其變。澤曰:「世隆本吾一校 爾,何能為?」世隆至,責之曰:「河北陷沒,吾宋法令與上 下之分亦陷沒耶?」命斬之。時世興佩刀侍側,眾兵露 刃庭下,澤徐謂世興曰:「汝兄誅,汝能奮志立功,足以 雪恥。」世興感泣。金人攻滑州,澤遣世興往救,世興至, 掩其不備,敗之。澤威聲日著,北方聞其名,常尊憚之。 對南人言,必曰:「宗爺爺。」澤疏言:「丁進數十萬眾願守 護京城,李成願扈從還闕,即渡河勦敵;楊進等兵百 萬亦願渡河同致死力。臣聞多助之至,天下順之。陛 下及此時還京,則眾心翕然,何敵國之足憂乎!」又奏 言:「聖人愛其親以及人之親,所以教人孝;敬其兄以 及人之兄,所以教人弟。陛下當與忠臣義士合謀肆 討,迎復二聖。今上皇所御龍德宮儼然如舊,惟淵聖 皇帝未有宮室,望改修寶籙宮,以為迎奉之所,使天 下知孝於父,弟於兄,是以身教也。」上乃降詔,擇日還 京。澤前後請上還京二十餘奏,每為潛善等所抑,憂 憤成疾,疽發於背。諸將入問疾,澤矍然曰:「吾以二帝 蒙塵,積憤至此。汝等能殲敵,則我死無恨。」眾皆流涕 曰:「敢不盡力!」諸將出,澤歎曰:「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 英雄淚滿襟。」翼日,風雨晝晦,澤無一語及家事,但連 呼「過河」者三而薨。都人號慟,遺表猶贊上。還京,贈觀 文殿學士、通議大夫,諡忠𥳑。澤質直好義,親故貧者 多依以為活,而自奉甚薄,常曰:「君父側身嘗膽,臣子 乃安居美食耶?」始,澤招集群盜,聚兵儲糧,結諸路義 兵,連燕、趙豪傑自謂渡河剋復,可指日冀有志,弗就, 識者恨之。子穎,居戎幕,素得士心。澤薨數日,將士去 者十五,都人請以穎繼父任。會朝廷已命杜充留守, 乃以穎為判官。充反澤所為,頗失人心,穎屢爭之,不 從,乃請持服歸。自是豪傑不為用,群聚城下者復去 為盜,而中原不守矣。穎官終兵部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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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仁傑 编辑

按《元史》本傳:「仁傑,字寬甫,其先河東隰州人。祖種德, 徙關中,遂為京兆鄠人。父賁,有材略,善攻戰,數從軍 有功。關中兵後,積屍滿野,賁買地金天門外為大塚, 收瘞之。遠近聞者,爭輦屍來葬,復以私錢勞之。嘗治 室於毀垣中,得白金七千五百兩,謂其妻鄭曰:『語云: 『匹夫無故獲千金,必有非常之禍』』。」時世祖以皇太弟 受詔征雲南,駐六盤山,乃持五千兩往獻之。世祖曰: 「天以賜汝,焉用獻?」對曰:「殿下新封秦,金出秦地,此天 以授殿下,臣不敢私,願以助軍。」且言其子仁傑可用 狀,即召入宿衛。其軍帥怒賁不先白,已而專獻金,下 賁獄。世祖聞之,大怒,執帥,將殺之,以勳舊而止。世祖 即位,賜賁金符,總管京兆諸軍。奧魯卒,贈輸忠立義 功臣、銀青榮祿大夫、大司徒,追封雍國公,諡貞憲。仁 傑從世祖南征雲南,北征乃顏,皆著勞績。後與董文 忠居中事上,同志協力,知無不言,言無不聽,多所裨 益而言不外泄,帝深愛重之。至元十三年,宋平,惟川 蜀久不下,四川制置使張玨守重慶,合州安撫使王 立守釣魚山,相距二十餘里。詔建東西行樞密院,督 兵進伐。合丹、闊里吉思領東院,攻釣魚山;不花、李德 輝領西院,攻重慶。德輝分守成都,獲王立鈔卒張合, 縱之使諭立降。立復遣張合等奉蠟書告德輝,「能自 來即降。」德輝遂從五百騎至釣魚山,與東院同受立 降。東院復奏誅立,并言德輝越境邀功,下立長安獄。 西院從事呂。至都,以兵事告許衡,許衡告仁傑,仁 傑為言於帝。帝召樞密臣責之曰:「汝等以人命為戲 耶?今召王立,立生則已,死則汝等亦從之。」立至,賜金 虎符,仍以為合州安撫使。帝一日召仁傑至榻前,出 白金謂之曰:「此汝父六盤所獻者,聞汝母來,可持以 歸養。」辭不許,乃歸白母,盡散之宗族。帝欲選民間童 女充後宮,及有司買物,多非其土產,山後鹽禁,久為 民害,皆奏罷之,民為之立祠。十七年,上都留守闕,宰 相擬廷臣以十數,皆不納。帝顧仁傑曰:「無以易卿者。」 特授正議大夫、上都留守,兼本路總管、開平府尹。明 年,賜三珠虎符,進資德大夫,兼虎賁親軍都指揮使, 尋加榮祿大夫、中書右丞,留守如故。尚書省立,桑哥 用事,奏上都留守司錢榖多失實,召留守剌忽耳及 仁傑廷辨,仁傑曰:「臣漢人,不能禁吏戢奸,致錢穀耗 傷,臣之罪。」剌忽耳曰:「臣為長,印在臣手,事未有不關 白而能行者,臣之罪。」帝曰:「以爵讓人者有之,未有爭 引咎歸己者。」置勿問。仁傑在官五十餘年,為留守者 居半,車駕春秋行幸,出入供億,未嘗致上怒。其妻劉 沒,帝欲為娶貴族,固辭,乃取民間女,已而喪明,夫妻 相敬如初,未嘗置媵妾。大德九年,年七十二,請老,拜 光祿大夫、平章政事,商議陝西行中書省事,賜白金、 楮幣、錦袍、玉帶,歸第。以子勝襲上都留守、虎賁指揮 使。後成宗崩,仁宗入清內難,念世祖舊臣,欲有所諮訪,召赴闕,行至樊橋而卒。贈恭勤竭力功臣、儀同三 司、太保、上柱國,追封雍國公,諡「忠貞。」延祐六年,加贈 推誠宣力翊運功臣、太師、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追 封奉元王。子勝,自有傳。

王伯勝 编辑

按《元史》本傳:「伯勝,霸州文安人。兄伯順,給事內廷,為 世祖所親幸,因以伯勝入見,命使宿衛。時伯勝年十 一,廣顙巨鼻,狀貌屹然,帝顧謂伯順曰:『此兒當勝卿, 可名伯勝』。」帝嘗沃盥水,溫冷甚,稱旨。問進水為誰,內 侍李邦寧曰:「『伯勝』。帝曰:『此兒他日必知為政達人情 矣』。」至元二十五年,從征乃顏,以功授朝列大夫、拱衛 直都指揮使。元貞元年,賜金虎符,進階嘉議大夫。成 宗即位,復進通議大夫。初,拱衛直隸教坊,衛卒多市 井無賴,竄名宿衛。及伯勝為指揮使,乃盡募良家子 易之。五年,扈從上都,天久雨,夜聞城西北有聲,如戰 鼙然。伯勝率衛卒百人出視之,乃大水暴至。立具畚 鍤,集土石氈罽以塞門,分決壕隍以泄其勢,至旦始 定,而民弗知。丞相完澤以聞,帝嘉之。九年,以侍成宗 疾,忤安西王,出為大寧路總管。伯順亦出為梁王傅。 武宗即位,召拜通奉大夫、也可札魯花赤、刑部尚書。 至大二年,加右丞。明年,進銀青榮祿大夫、大都留守, 兼少府監。初,大都土城,歲必衣葦以禦雨,日久土益 堅,勞費益甚,伯勝奏罷之。仁宗立,正百官品秩,降授 資德大夫,尋復陞榮祿大夫,拜遼陽等處行中書省 平章政事。遼陽省治懿州,州弊陋,民不知學。伯勝始 至,為增郡學弟子員,擇賢師以教之。使客至無所舍, 皆館於民,民苦之。伯勝乃擇隙地為館廄,度閑田百 頃,募民耕種,以廩餼之。歲大旱,伯勝齋戒以禱,禱畢 即雨,人謂之「平章雨。」延祐二年,召為大都留守。遼陽 民狀其行事,言於中書,乞留伯勝,不報,民涕泣而去。 三年,特授銀青榮祿大夫。至治二年,賜金虎符,授武 衛親軍都指揮使,兼大都屯田事,仍大都留守。奉詔 監修文武樓,剏咸寧殿,建太廟。泰定三年冬,以疾卒。 賜翊忠宣力保惠功臣、太保、金紫光祿大夫、上柱國, 追封薊國公,諡「忠敏。」

達禮麻識理 编辑

按《元史》本傳:「達禮麻識理,字遵道,怯烈台氏。其先北 方大族,六世祖始居開平,父曰阿剌不花,江西行省 參知政事,追封趙國公,諡襄惠。達禮麻識理,少穎敏, 從師授經史,過目輒領解。至正五年,經筵選充譯史, 益自砥礪於學,搢紳先生皆以遠大期之。轉補御史 臺譯史,遂除御史臺照磨。十五年,拜監察御史,出僉」 山北道肅政廉訪司事,未行,留為詹事院長史。俄遷 工部員外郎,復留為長史。明年,除中議,尋陞參議詹 事院事。十七年,為太子家令。十八年,歷祕書太監、吏 部侍郎、御史臺經歷,中書右司郎中。十九年,除刑部 尚書,提調南北兵馬司巡綽事。盜逼畿甸,人心大恐, 達禮麻識理,能鎮之以靜,民恃以為安。二十一年,由 中書參議陞中書參知政事、同知經筵事。二十三年 冬,遷上都留守,兼開平府尹,加榮祿大夫,分司土嶺、 東鎮三州,以督轉輸。二十四年,朝廷以前中書令、平 章政事塔世帖木兒來為留守。時孛羅帖木兒擁兵 京師,而皇太子出居於外,達禮麻識理與塔世帖木 兒皆以忠義許國,相與結人心以觀時變。未幾,改授 塔世帖木兒為大司農。塔世帖木兒謂達禮麻識理 曰:「我至京師,則制於強臣,未易圖也。」因留不行。適脫 吉兒以孛羅帖木兒命,屯兵蓋里泊,託腹心於宗王 也速也不堅,授以金印,俾駐上都之東郊,而以留守 善安集兵於瓦吉剌部落。達禮麻識理遇之有禮。善 安辭去。孛羅帖木兒復調帖木兒、託忽速哥至上都, 以守禦為名,事益矛盾。達禮麻識理,與之周旋,略無 幾微見於外,而密遣前宗正扎魯忽赤月魯帖木兒 潛通音問於罕哈哈剌海行樞密知院益老荅兒,請 急調兵南行,又遣留守司照磨陳恭取兵興州,訪求 在閑官吏之有才者,約束東西手八剌哈赤虎賁司, 糾集丁壯苗軍《火銃》,什伍相聯。一旦布列鐵旛竿山 下,揚言「四方勤王之師皆至。」帖木兒等大駭,一夕東 走,其所將兵盡潰。由是達禮麻識理增修武備,城守 益嚴。二十五年,皇太子在冀寧,命立上都分省,達世 帖木兒為平章政事,達禮麻識理為右丞,便宜行事, 以固護根本。七月,禿堅帖木兒用孛羅帖木兒命,以 兵犯上都。先遣利用少監帖里哥赤至上都,令廣備 糧餼,遠迓大軍。達禮麻識理開陳大義,戮之於市,民 情乃定。已而委堅帖木兒帥鐵甲馬步軍蔽野而至, 呼聲動天。達禮麻識理飭軍士城守,申明逆順之理, 以安人心。巡視城壁,晝夜不少息。夜遣死士縋城而 下,焚其攻具,而調副留守禿魯迷失海牙引兵由小 東門出,與之大戰臥龍岡,敗之。未幾,孛羅帖木兒伏 誅,禿堅帖木兒皆奔潰,而上都以安。拜中書右丞,兼 上都留守,提調虎賁司,加光祿大夫,賜黃金繫腰,仍 命提調東西手八剌哈赤。既而上都分省罷,遙授中書平章政事。上都留守位居第一,力辭,不允。明年,召 為太宗正府也可扎魯忽赤。又明年,拜太子詹事,奉 詔至軍中,宣明大義,藩將感悅。遷翰林學士承旨。秋, 除知樞密院事、大撫軍院事。初,大撫軍院之立,皇太 子用完者帖木兒、荅爾麻帖林沙、伯顏帖木兒、李國 鳳等計,專以備禦擴廓帖木兒。既而政權不一,事務 益乖,各復引去。而達禮麻識理之至事,且無可為者。 達禮麻識理之卒也先一夕,怯薛官哈剌章者,阿兒 剌屯阿魯圖孫也,夜夢太祖召見,語之曰:「我以勤勞 取天下,以傳於妥歡帖睦爾,而愛猷識理達臘不克 肖似,廢壞我家法。苟不即改圖,天命不可保矣。爾吾 功臣之後,且誠實,故召汝語汝。明旦亟以吾言告而 主及愛猷識禮」達臘:「汝不以告,吾即殛汝;告而不改, 則吾它有處之。達禮麻識理其人,庶幾識事宜者,然 知而不言,將焉用之?吾其先殛之矣。」明旦,哈剌章入 見帝,具以夢告。帝令以告皇太子,比出,則達禮麻識 理已無疾而卒矣。

留守部藝文一 编辑

《南京留守謝上表》
宋·歐陽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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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宮鑰之謹嚴,敢忘夙夜;布政條之纖悉,上副憂勤。 寄任非堪,兢營並集。伏念臣賦才庸薄,稟數奇屯。毀 譽交興,兩嘗過實。寵榮踰分,動輒招尤。念報效之未 伸,敢不竭忠而盡瘁;困風波之可畏,則思遠去以深 藏。迨此六年,外更三守。學偷安而杜口,負素志以媿 心。朽質易衰,己凋零於齒髮;良時難得,尚希慕於功 名。豈謂皇慈,未捐舊物?擢從支郡,委以名都。惟此別 京,舊當孔道。簿領少勤於職事,廚傳取悅於路人。苟 循俗吏之所為,雖能免過;非有古人之大節,未足報 君。

《乞委任宗澤劄子》
許景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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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竊聞議者多指開封尹宗澤過失事,未知是否如 何?」澤之為人及其為政,固不能上逃聖鍳,第未知果 指何事而言也。若只緣拘留金國使人,此誠澤之失。 然原其本心,只緣忠義所激,出於輕發,未盡識國家 事體耳,又未知別有何等罪犯也。臣自浙渡淮以至 行在,得之來自京師者,皆言澤之為尹,威名政術卓 「然過人,誅鋤彊梗,撫循善良,都城帖然,莫敢犯者。又 方修守禦之備,歷歷可觀。臣雖不識其人,竊用嘆慕, 以為去冬京城之內,不能固守,良由大臣無謀,尹正 非才之故。使當時有如澤等數輩,赤心許國,相與維 持,則其禍變亦未至如此其酷也。今只較其末度小 疵,便以為罪,不顧其盡忠報國之大節。」臣雖至愚,竊 以為過矣。況澤昔在河朔,遭遇陛下,遮留拱衛,繼參 幕府,宣力為多。今尹天府,其績效又章章如此,則其 所為終始,亦可考矣。而議者獨不能少優容之,其亦 不恕矣乎!且開封,宗廟社稷之所在,擇人居守,尤非 他州別路之比。今若罷逐澤,則當慎選留守。不識今 之縉紳,其威名政績亦有加於澤者乎?即有其人,則 除授交割,尚費日月,兵民亦未信服。防秋及時,計將 奈何?如有其人,則澤未宜遽然更易也。伏望聖慈上 為宗廟社稷,下為京師億萬生靈,特賜主張,厚加委 任,使成禦敵治民功,天下幸甚!

留守部藝文二 编辑

《送韋大夫東京留守》
唐·王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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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外遺世慮,空端結遐心。曾是巢、許淺,始知堯舜深。 蒼生詎有物,黃屋如喬林。上德撫神運,沖和穆宸襟。 雲雷康屯難,江海遂飛沈。天工寄人英,龍袞瞻君臨。 名器苟不假,保釐固其任。素質貫方領,清景照華簪。 慷慨念王室,從容獻《官箴》。雲旗蔽三川,畫角發龍吟。 晨揚天漢聲,夕捲大河陰。窮人業已寧,逆虜遺之擒。 然後解金組,拂衣東山岑。給事黃門省,秋光正沉沉。 壯心與身退,老病隨年侵。君子從相訪,重元其可尋。

《奉送蔣尚書兼御史大夫東都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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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湋

副相威名重,春卿禮樂崇。賜珪仍拜下,分命遂居東。 高斾翻秋日,清鐃引細風。蟬稀金谷樹,草遍德陽宮。 教用儒門儉,兵依武庫雄。誰云千載後,周召獨為公。

《奉送裴司徒令公自東都留守再命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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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禹錫

星使出關東,兵符賜上公。山河歸舊國,管籥換離宮。 行色旌旗動,軍聲鼓角雄。愛棠餘故吏,騎竹見新童。

漢壘三秋靜,胡沙萬里空。其如天下望,旦夕詠《清風
考證

留守部紀事 编辑

《晉書宣帝本紀》:黃初六年,天子復大興舟師征吳,復 命帝居守,內鎮百姓,外供軍資。臨行詔曰:「『吾深以後 事為念,故以委卿。曹參雖有戰功,而蕭何為重。使吾 無西顧之憂,不亦可乎』?天子自廣陵還洛陽,詔帝曰: 『吾東,撫軍當總西事;吾西,撫軍當總東事』。」於是帝留 鎮許昌。

《魏書元丕傳》:丕以例降王爵,封平陽郡公,求致仕,詔 不許。及車駕南伐,丕與廣陵王羽留守京師,並加使 持節。詔丕,羽曰:「『留守非賢莫可,太尉年尊德重,位總 阿衡。羽,朕之懿弟,溫柔明斷,故使二人留守京邑,授 以二節,賞罰在手。其祇允成憲,以稱朕心』。丕對曰:『謹 以死奉詔』。羽對曰:『太尉宜專節度,臣但可副貳而已』。」 高祖曰:「老者之智,少者之決,何得辭也?」

《唐書蘇世長傳》:世長子良嗣,留守西京,賞遇尤渥。尚 方監裴匪躬案諸苑建言鬻果蔬儲利佐公上。良嗣 曰:「公儀休一諸侯相拔葵去織,未聞天子賣果蔬與 人爭利。」遂止。

《呂元膺傳》:「元膺拜東都留守。故事,留守賜旗甲,至元 膺不給。或上言用兵討淮西,東都近賊,損其儀,沮威 望,請比華、汝、壽三州。」帝不聽,并三州罷之。留守不賜 旗甲自此始。都有李師道留邸,邸兵與山棚謀竊發, 事覺,元膺禽破之。始,盜發,都人震恐,守兵弱不足恃, 元膺坐城門,指縱部分,意氣閑舒,人賴以安。東畿西 南通鄧、虢,川谷曠深,多糜鹿,人業射獵而不事農,遷 徙無常,皆趫悍善鬥,號曰「山棚。」權德輿居守,將羈縻 之,未克。至是,元膺募為山河子弟,使衛宮城。詔可,改 河中節度史。

《五代史晉出帝本紀》:出帝父敬儒,高祖兄也,為唐莊 宗騎將,早卒,高祖以其子重貴為子。高祖六子,五皆 早死,而重睿幼,故重貴得立。高祖為契丹所立,謀以 一子留守太原,契丹使盡出諸子自擇之,指重貴曰: 「此眼大者可也。」遂拜金紫光祿大夫,行太原尹、北京 留守,知河東節度事。天福三年冬,為開封尹,封鄭王, 加太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六年,高祖幸鄴,留守東 京。

《遼史天祚帝本紀》:「天慶六年春正月丙寅朔,東京夜 有惡少年十餘人,乘酒執刃,踰垣入留守府,問留守 蕭保先所在,今軍變,請為備。蕭保先出,刺殺之。戶部 使大公鼎聞亂,即攝留守事,與副留守高清明集奚、 漢兵千人,盡捕其眾,斬之,撫定其民。東京,故渤海地, 太祖力戰二十餘年乃得之。而蕭保先嚴酷,北海苦」 之,故有是變。

《東軒筆錄》:「錢文僖公惟演生貴家,而文雅樂,善出天 性。晚年以使相留守西京。時通判謝絳、掌書記尹洙、 留府推官歐陽修,皆一時文士,遊宴吟詠,未嘗不同。 洛下多水竹奇花,凡園囿之勝,無不到者。有郭延卿 者,居水南,少與張文定公、呂文穆公遊,累舉不第,以 文行稱於鄉閭。張、呂相繼作相,更薦之,得職官。然延」 卿亦未嘗出仕,葺幽亭藝花,足跡不及城市,至是年 八十餘矣。一日,文僖率僚屬往遊,去其居一里外,即 屏騎從腰輿張蓋而訪之,不告以名氏。洛下士族多 過客眾,延卿未始出,蓋莫知其何人也。但欣然相接, 道服對談而已。數公疏爽闓朗,天下之選,延卿笑曰: 「陋居罕有過從,而平日所接之人,亦無若數君者。老 夫甚愜,願少留,對花小酌也。」於是以陶樽果蔌而進。 文僖愛其野逸,為引滿不辭。既而吏報申牌,府史牙 兵列庭中,延卿徐曰:「公等何官,而從吏之多也?」尹洙 指而告曰:「留守相公也。」延卿笑曰:「不圖相國肯顧野 人。」遂相與大笑。又曰:「尚能飲否?」文僖欣然從之。又數 盃,延客之禮數盃盤無少加於前,而談笑自若。日入 辭去,延卿送之門,顧曰:「老病不能造謝,希勿訝也。」文 僖登車,茫然自失。翌日,語僚屬曰:「此真隱者也。彼視 富貴為何等物耶?」歎息累日不止。

《聞見近錄》:張文定留守南京,高麗使者至,例當留守 迎送,文定曰:「我前執政也,可與陪臣抗禮乎?」遂不出 而遣。少尹尋以其事聞,神宗以為得體,仍令中書降 旨,揚州令陳升之如張某所請。

《元史荅里麻傳》:荅里麻除大都路留守,帝宴大臣於 延春閣,特賜荅里麻白鷹,以表其貞廉。帝嘗命荅里 麻修七星堂,先是,修繕必用赤綠金銀裝飾,荅里麻 獨務樸素,令畫工圖山林景物,左右年少皆不然。是 歲秋,車駕自上京還,入觀之,乃大喜,以手撫壁嘆曰: 「『有心哉留守也』!賜白金五十兩,錦衣一襲。」

《輟畊錄》:劉復新為上都留守時有令史亢子春者,值 公退食,偶與同列據案判事以戲,遂為仇家發之。公 大怒,責問罪狀,枷項示眾。及歸,怒容未霽,其夫人田 氏問公何故不樂,公語其故,夫人曰:「此小節耳,何足 怒也。」即令人呼亢至,請公為脫其枷,且勞以酒云:「此 一盃與汝壓驚,此一盃與汝慶喜。男子大丈夫,何所 不至,留守之位,何患不到?」亢感謝而退。不數年,公卒而無子,止一女,適田直長。直長遄卒,女病雙瞽。後亢 宮湖廣參政,迎夫人母子歸,沒齒,敬養不怠。公乃廉 訪使劉廷幹之從祖父也。

留守部雜錄 编辑

《卻掃編》:唐東都有尚書省留守,兼判其餘百司,略如 京師。居其官者謂之分司,大抵皆閑秩。故當時有詩 云:「猶被妻孥教漸退,莫求致仕且分司」是也。

《老學庵筆記》:「建炎初,大駕駐蹕南京、揚州,而東京置 留守司,則百司庶府為二,其一曰在京某司,其一曰 行在某司。其後大駕幸建康、會稽,而六宮往江西則 亦分為二,曰行在某司、行宮某司。已而大駕幸建康, 六宮留臨安,則建康為行在,臨安為行宮。今東京阻 隔,而臨安官司猶曰行在某司」,示不忘恢復也。 《齊東野語》:高宗視師金陵,張魏公為守,楊和王領殿 前司,有卒夜出與兵馬都監諠競,卒訴之,公判云:「都 監,夜巡職也。禁兵酉點後不許出營,法也。牒宿衛司 照條行。」楊不得已斬之。又嘗詣學士子有投牒者,視 之則爭博進也。即判云:「士子爭財於學校,教化不明, 太守罪也。」當職先罰俸半月,牒學照規行。教官大窘, 引去。

《見聞錄》:休寧程公信為南司馬,南京守臣或欲預錢 穀詞訟,公曰:「守備機務所以謹非常,若此乃有司之 事也,斷不可預。」論者以為得體。征川貴時,詔以便宜 之權付公,公自發兵至凱旋,不爵一人,不殺一人。同 事者以為言,公曰:「刑賞,人主之大柄,懼閫外事不集 而假之人臣,幸而事集,又竊弄之,豈人臣之道也?」論 者比古名臣之心、名臣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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