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曆象彙編/庶徵典/第024卷

曆象彙編 庶徵典 第二十三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曆象彙編 第二十四卷
曆象彙編 庶徵典 第二十五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曆象彙編庶徵典

 第二十四卷目錄

 日異部總論

  宋張子正蒙參兩篇

  荊川稗編唐一行論日蝕略 史伯璿論日月蝕

  婁元禮田家五行論日

  群書備考論日蝕

 日異部藝文一

  日蝕上表           漢張衡

  太陽合朔不虧賦        唐楊發

  太陽虧為宰臣乞退表       蘇頲

  賀太陽不虧狀          前人

  賀太陽不虧狀         張九齡

  賀歲除日太陽不虧表       常袞

  中書門下賀日當蝕不蝕表     前人

  論日蝕            宋包拯

  救日論             劉敞

  上曾文肅書           陳瓘

  太陽交蝕祭告祝文       真德秀

  祭謝祝文            前人

  太陽交蝕祭告祝文        前人

  祭謝祝文            前人

  日蝕賦           明張鳳翼

  日重光賦           馮有經

 日異部藝文二

  日蝕           明寧獻王權

  日珥              王醇

 日異部紀事

 日異部雜錄

庶徵典第二十四卷

日異部總論 编辑

宋張子正蒙 编辑

《參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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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質本陰,月質本陽,故於朔朢之際,精魄反交,則光 為之蝕矣。

朱子曰:「曆家說天有五道,而今且將黃赤道說。天正如一員匣相似,赤道是那匣子相合縫處,在天之中。黃道一半在赤道之內,一半在赤道之外,東西兩處與赤道相交度,卻是將天橫分為許多度數。會時,是日月在黃道赤道十字路頭相交處相撞著。朢時,是月與日正相向,如一箇在子,一箇在午。日所以蝕於」朔者,月常在下,日常在上,既是相會,被月在下面遮了日,故日蝕。朢時月蝕,謂之暗虛。蓋火日外影,其中實闇,到朢時恰當著其中闇處,故月蝕至明,中有闇虛,其闇至微。朢時月與之正對,無分毫相差,月為闇虛所射,故蝕。 黃瑞節曰:「《春秋疏》云:『日月同處,則日被月映而影魄不見,故蝕;朔則交會,故』」蝕必在朔。然而每朔皆會,應每月皆蝕。杜預云:「日月動物,雖行度有大量,不能不少有盈縮,故雖有交會而不蝕者,或有頻交而蝕者。」集釋日質本陰,《離》中虛也;月質本陽,《坎》中實也。天有九道之圖,見于《書傳》,共有十三處交係,日月相會,每當其間。集解日之精,陰也;月之魄,陽也。日以光對月之魄,則以陽對,陽相資而有光。若精與魄交,則是以陰遇陽,為反交矣。故月掩日則日蝕,日射月則月蝕。

荊州稗編 编辑

《唐一行論日蝕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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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日議》云:「日,君道也,無朏魄之變;月,臣道也。遠日 益明,近日益虧,人臣之象也。朢而正於黃道,是謂臣 干君明,則陽斯蝕矣。」又曰:「十月之交,日有蝕之,於曆 當蝕,君子猶以為變,詩人悼之。然則古之太平,日不 蝕,星不孛,蓋有之矣。」又曰:「月或變行以避日,或五星 潛在日下,禦侮以救日;或涉交數淺,或陽盛陰微則 不蝕;或德之休明,則天為之隱,雖交不蝕。此四者,皆 德教之所由生也。」又曰:「劉歆、賈逵近古大儒,豈不知 軌道所交,朔朢同術哉!以日蝕非常,故闕而不論。魏 黃初以來,治曆始課日蝕疏密。張子信、劉焯、賈曾元 之徒,又謂日月可以密率求。以戊寅《麟德曆》推春秋 之時,於曆應蝕,而《春秋》不書者尚多,則日蝕必交限, 其入限者必不盡蝕。開元十二年七月朔,於曆當蝕 半強,自交趾至于朔方,候之而不蝕。十三年十二月 朔,於曆當蝕大半而亦不蝕,然後知德之動天,不俟 終日。若因《開元》二蝕不驗,遽變交限而從之,則差者益多。」杜預以日月動物,雖行度有大量,不能不少有 盈縮,故有交會而不蝕者是也。一行因以員儀度日 月之經,令二經相掩,以驗蝕分之限。又曰:「日月相會, 大小相若,而月在日下,自京師斜射而望之,假令中 國蝕之,既而南方戴日之下,所虧纔半日外反觀,則 交而不蝕。」又曰:「使日蝕不可以常數求,則無以稽曆 數之疏密;若可以常數求,則無以知政之休咎矣。」

《史伯璿論日月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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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十月之交》篇:「日有蝕之。晦朔日月之合,東西同度, 南北同道,則月掩日而日為之蝕。朢而日月之對,同 度同道,則月亢日而月為之蝕。」按:月掩日而日蝕之 說易曉,月亢日而月蝕之說難曉。先儒有謂「日之質 本陰,陰則中有闇處,朢而對度對道,則月與日亢,為 日中闇處所射,故蝕。」此橫渠之意,即《詩傳》之所本也。 其說尤可疑。夫日光外照,無處不明,縱有闇在內,亦 但自闇于內而已,又安能出外射月,使之失明乎?惟 張衡之說似易曉。衡謂:「對日之衝,其大如日,日光不 照,謂之闇虛。闇虛逢月則月蝕,值星則星亡。」今曆家 朢月行黃道,則值闇虛矣。值闇虛有表裡淺深,故蝕 有南北多少。按:闇虛之說,無以易矣,但曰「其大如日」, 則恐大不止此。蓋月蝕有歷兩三箇時辰者,若闇虛 大只如日,則蝕安得如此久?今天文家圖闇虛之象, 可以容受三四箇月體有初蝕、蝕既、蝕甚之分,可見 闇虛之大,不止如日而已,但不知對日之衝,何故有 闇虛在彼?愚竊以私意揣度,恐闇盧只是大地之影, 非他物也。蓋地在天之中,日麗天而行,雖天大地小, 地遮日之光不盡,日光散出地之四外,而月常得受 之以為明。然凡物有形者,莫不有影,地雖小于天,而 不得為無影。既曰有影,則影之所在,不得不在對日 之衝矣。蓋地正當天之中,日則附乎天體而行,故日 在東則地之影必在西,日在下則地之影必在上。月 既受日之光以為光,若行值地影,則無日光可受,而 月亦無以為光矣,安有不蝕者乎?如此則闇虛只是 地影可見,既是地,則其大不止如日,又可見矣。不然, 則日光無所不照,闇虛既曰在對日之衝,何故獨不 為日所照乎?臆度之言,無所依據,姑記于此,將俟有 道而就正焉。

婁元禮田家五行 编辑

《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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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暈則雨。諺云:「月暈主風,日暈主雨。」

日腳占晴雨,諺云:「朝又天,暮又地,主晴。」反此則雨多 驗。

日沒後起青白光數道,下狹上闊,直起亙天。此特夏 秋間有之,俗呼「青白路」,主來日酷熱。

日生耳,主晴雨。諺云:「南耳晴,北耳雨。日生兩耳,斷風 截雨。若是長而下垂通地,則又名白日幢,主久雨。 日出早,主雨,出晏主晴。」《老農》云:此特言久陰之餘,夜 雨連旦,正當天明之際,雲忽一掃而捲,即日光出,所 以言早,少刻必雨立驗。言晏者,日出之後,雲晏開也, 必晴亦甚準。蓋日之出入,自有定刻,實無早晏也。愚 謂:但當云晴得早主雨,晏開主晴,不當言日出早晏 也。占者悟此理,日外自雲障中起主晴。《諺》云:「日頭𨂝 雲障,曬殺老和尚。」日沒返照主晴,俗名為日返塢。一 云:日沒臙脂紅,無雨也,有風。或問:二候相似,而所主 不同,何也?老農云:「返黑在日沒之前,臙脂紅在日沒 之後,不可不知也。」諺云:「烏雲接日,明朝不如今日。」又 云:「日落雲沒,不雨定寒。」又云:「日落雲裡走,雨在半夜 後。」已上皆主雨。此言一朵烏雲漸起,而日正落其中 者。《諺》云:「日落烏雲半夜枵,明朝曬得背皮焦。」此言半 天元有黑雲,日落雲外,其雲夜必開散,明必甚晴也。 又云:「今夜日沒烏雲洞,明朝曬得背皮痛。」此言半天 上雖有雲,及日沒下去,「都無雲而見日,狀如岩洞者 也。」已上皆主晴,甚驗。

群書備考 编辑

《論日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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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興天文志》謂戰國以後,古曆廢壞。漢末劉洪作《乾 象曆》,推月行遲速,然交蝕之法猶未詳著。大抵朔朢 值交,不問內外,入限便蝕。至陳張賓始創立外限,然 應蝕不蝕,亦未能明。惟隋張冑元始得其當蝕不蝕 之由。宋沈括以為「黃道與月道如雨環相疊而小差。 凡日月同在一度相遇,則日為之蝕;正一度相對,則 月為之虧。」雖同一度,而月道與黃道不相近,自不相 侵;同度而又近黃道。月道之交,日月相值,乃相凌掩, 正當其交處則蝕,而既不當其交處,則隨其相犯深 淺而蝕。凡日蝕,當月道自外而交入于內,則蝕起于 西南,復于東北;自內而交出于外,則蝕起于西北而 復于東南。日在交東則蝕其內;日在「交西則蝕其外, 蝕既則起于西而復于正東。凡月蝕,月道自外入內, 則蝕起于東南,復于西北;自內出外,則蝕起于東北 而復于西南。月在交東則蝕其外;月在交西則蝕其 內。蝕既則起于正東而復于西。」其論詳矣。太史公曰「月蝕,常也;日蝕,不臧也。」是以《春秋》書日蝕,不書月蝕。 然朱子以為月蝕亦「為災,陰若退避,則不至相敵而 蝕矣。」然則月蝕而書,亦足以為戒,而況日蝕乎?然考 之傳記,《春秋》書日蝕三十六。戰國至秦時,其間二百 九十三年。搜之記傳,書日蝕者凡七而已。前漢二百 一十二年,日蝕五十二。後漢一百九十六年,日蝕七 十二;魏、晉一百五十年,日蝕七十九;唐三百餘年,日 蝕九「十三,比前愈數。」然則戰國之時,所書之寡,必遺 佚者多也。乃若南北分裂,國各有史,百餘年間,《南史》 所書日蝕僅三十六,而《北史》所書乃七十九,其間年 歲之合者纔二十七,又有年合而月不合者,豈非史 失其官,而所紀異耶?日蝕必護者,非不知奏鼓馳走, 無補日月之蝕也,亦先王敬天之怒,無敢戲豫焉耳。 至若伐鼓用牲,《春秋》雖譏其違禮,然猶愈於坐視而 不之救也。若夫日食正朔,遇災而不知懼,顧乃南面 受賀,豈非慢天之甚者乎?國朝設欽天監,俾之先期 推算日月交蝕分秒時刻,并起復方位,具奏禮部通 行內外諸司,臨時救護,可謂臣人克有常憲者矣。成 祖于正朔日蝕必免賀,不惑、呂震逢迎之言,憲宗于 月蝕失推算,必正湯序欺蔽之罪,其于先王克謹天 戒,何如哉?

日異部藝文一 编辑

《日蝕上表》
漢·張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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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三月朔,方覺日蝕,此郡懼有兵患。臣愚以為「可 敕北邊,須塞郡縣,明烽火,遠斥堠,深藏固閉,無令穀 畜外露。」

《太陽合朔不虧賦》以聖德元通陽精洞照為韻
唐·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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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象告祥,垂衣表聖。陰慝將作而潛滅,陽光當虧而 更盛。羲和率職,徒降物以宵興;堯舜臨軒,方並明而 曉映。上方以憂勤御極,濬哲承天,聲教既昭乎下土, 災蝕因消於上元;景麗高雲,已照臨於物外。位移正 寢,空警戒於事先。」曉次箕中,時惟冬仲,天子夕惕而 慚慮,太史先期而誓眾。於是霧霽閒原,雲歸幽洞,圓 「規杲耀,發瑞彩於踆烏;愛景沖融,動和鳴於彩鳳。是 月惟朔,昇輪自東,煥大社之晨氣,照清朝之曉風。幣 奚假於詞祝,鼓寧煩於奏工。遂使皆仰之人,既無虞 於薄蝕;惜陰之士,咸有望於再中。諒天聽之自邇,信 宸心之遂通。」仰稽聖謨,遐考天則,運行雖由於黃道, 應感自符於元德。輝華增煥,觀光必達於幽陰;氛祲 皆消,揆影無差於晷刻。道敷陽教,德葉炎精,麟效祉 而不𩰚,葵向影而皆傾。觀臺登望之時,漸欣光被;史 冊退書之際,益訝文明。至乃揚彩宮圍,增華廊廟,人 動佳色,物含清照,若合璧之無瑕,比重輪而有曜。黃 琬之巧言莫啟,由此緘詞,叔輒之望歎無聞,徒茲載 笑。道契元化,禎回太陽。躔次罔虧於順晷,貞明以合 於重光。固齊天而比德,垂永永於皇唐。

《太陽虧為宰臣乞退表》中宗
蘇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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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某等言:伏見今月朔旦,太陽虧,陛下啟「輟朝之典, 有司尊伐社之義。」臣等伏自尋繹,無任惴恐。臣某中謝 臣聞「官或迷焉,必犯先王之誅;辰弗次舍,必貽上 公之責:此乃邦有常刑,聖有明訓。頃者論道任重,袞 章猶缺,端揆位隆,鼎台是亞。所以熙帝之載,代天之 工,調六氣之和,發三光之度,則大化為本,非小才所 宜,崇替率由,咎徵斯屬。」伏惟應天神龍皇帝陛下光 被四海,對越二儀,人祗宅心,俊賢翹首。但置之左右, 以「為輔弼。自忠言啟沃功臣保又用作霖雨,格于皇 天。」臣何人斯,而敢叨擬議?臣等智能素薄,經術殊陋, 望不過于掾史,名不達于州閭,徒以遭逢盛明,頗皆 履歷,參廟堂之機密,為宗族之光寵者,十數年於今 矣。忠肅恭懿,遠謝八元之名;進善退惡,近慚二君之 美。陳平有言,常則不稱;賈詡延誚,居然「已得。光陰久 弛,年禮俱逮,自應屏黜,以清彝序,而徘徊聖恩,萬一 希效。僶俛殘歲,甲子空多,遂超總領之司,愈失具瞻 之望。將何以匡翼庶政,儀刑師屬?」且視事而老,才媿 千秋之賢;待罪安歸,憂深萬石之裔。久知塵穢,寧虞 負乘?所以素餐加責,聚諠于下;薄蝕生災,見昭于上。 天之所戒,臣不可逃。陛下矜而宥之,未致于理。伏乞 收其印綬,賜以骸骨。則知胡廣罷位,抑其前聞;徐防 免官,復自茲始。臣竊其幸,物誰不宜?懇到所祈,惶怖 交集,無任迫切之至。

《賀太陽不虧狀》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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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伏承太史奏,「昨一日太陽虧,陛下爰發行宮,不 御常服。」聖慮淵默,天情寅戒。頓于行在,不可禜社以 責陰。凡厥觀瞻,不殊登臺而視朔。自亭午過晡申,寒 沍成春,陽光轉大。伏惟皇帝陛下纘千歲之統,擁三神之休,道洽功成,增高益厚。金繩玉檢,轥跡於前聞; 日觀雲封,降祥於即事。且疇人察序,太史宣職,以曆 「而推,式聞常度。至時不蝕,乃自殊祥。陛下昭事於上 天,上天昭答於陛下,若是之速,其何響會?非常之祉, 孰不忻懼。臣等忝預從臣,無任踴躍慶忭之至。」

《賀太陽不虧狀》
張九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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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今月朔,太史奏:「太陽虧,據諸家曆皆蝕,十分已上 仍帶蝕出者。」今日日出,百司瞻仰,光景無虧。臣伏以 日月之行,值交必蝕,算數先定,理無推移。今朔之辰, 應蝕不蝕。陛下聞日有變,齋戒精誠,外寬政刑,內廣 仁惠,聖德日慎,災祥自弭。若無表應,何謂「大明?」臣等 不勝感慶之至,謹奉狀陳賀以聞,仍望宣付史官,以 「垂來裔。」

《賀歲除日太陽不虧表》
常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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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惟德動天,其應如響。日月交會,數之常也;交而 不蝕,德所感也。伏見有司奏,「今日午正後七刻太陽 初虧,未正後三刻復滿」者。是日也,高天無雲,太陽不 掩,訖於申酉,光彩愈明,萬㝢同瞻,百神協慶。伏以聖 人者,合天地以為德,與日月以為明。當虧而不虧,明 足見矣;當應而遂應,神不欺矣。伏惟陛下德本於孝, 動由於禮,勤儉以厚下,寬仁以愛人,憂庶政而疚懷, 求眾善如不及,行之於下土,升聞於上帝,無遠不屆, 感而遂通,一人有慶,三光薦祉。昔唐虞至化,而星辰 不孛,日月不蝕,以今方古,千載同貺。大禮元辰,在於 明發,俯逼維新之運,彌彰不掩之祥,人事天心,何其 允協?潛輝散彩,愈曜於朱城;麗景臨空,轉明於黃道。 凡在生類,同知聖猷。無任踊躍之至。

《中書門下賀日當蝕不蝕表》代宗大曆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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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人

臣某言:伏見徐承嗣奏,「今月一日法當日蝕,時有澍 雨者。」臣聞日之所躔,行有虛道;至之所會,蝕亦無災。 況聖以合天,德以禔福,是有幽贊,宜於感通。伏惟寶 應元聖文武皇帝陛下協用五紀,順用三極,曆象日 月,統和陰陽。迺者疇人推策,今朔於辰,非正陽之所 忌,於大明而何損?猶能懼而勤政,實以應天。齋於穆 清,益用恭默。精誠所達,元運相符。圜尺之影,始生於 海上;膚寸之雲,忽變于天下。霈然而起,豈止終朝?莫 測應龍之外,潛復踆烏之次。伐鼓用幣,悉罷于有司; 潤物蕃生,普歡于在野。及乎睿宿,更益清光。同道相 避,則聞昭子之對;當交而變,果徵劉卲之言。古今殊 祥,中外所慶。臣等謬陪近侍,喜萬恆情。無任忭蹈。謹 表。

《論日蝕》
宋·包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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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見四月旦日當薄蝕,陛下特降德音,親決庶獄, 飭身修政,以應天變,此誠古之聖后明辟,克謹天戒 之至意也。臣聞《漢書》云:「夫至尊莫大乎天,天之變莫 大乎日蝕。」蓋日者陽之精,人君之象也。君道虧,為陰 所乘,故蝕。日者德也,月者刑也。故聖王日蝕修德,月 蝕修刑。《詩》云:「彼月而蝕,則惟其常。此日而蝕,于何不 臧!」說者云:「月蝕非常。」比之日蝕固常也,日蝕則不臧 矣。然于正陽之月,法尢忌之,由是有伐鼓用幣之事。 故人君或遭茲變,必避殿徹膳,克己責躬,明君臣,正 上下,延納眾議,以輔不逮,如是之至也。今正陽之月, 晻然日蝕,而又亢陽益甚,火災繼作,害孰大焉!得非 上天有以丁寧垂誡于陛下耶?伏望「陛下奮乾剛之 至德,畏天地之大異,發號施令,審思乎利害;賞德罰 罪,無間于疏昵。聽斷不惑,勤儉為先,抑陰尊陽,防微 杜漸。然後日御便殿,博延公卿,詢訪直言,講求古道, 勵精為治,以答天戒。如此則積異消于上,厲階絕于 下,足以導引善氣,馴致太平。惟陛下留神省察。」

《救日論》
劉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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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氏傳》曰:「二至二分,日有蝕之,不為災。」又曰:「非 正陽之月不鼓。」臣以為過矣。夫聖王所甚畏而事者, 莫如天,天神之最著而明者莫如日。日者,眾陽之宗, 人君之表也。日有蝕之,天子則伐鼓于社,諸侯則伐 鼓于朝,非慕為迂闊而塗民耳目也。明其陰侵陽,柔 乘剛,臣蔽君,妻陵夫,逆德之漸不可長也。如是則奚 救奚不救?奚畏奚不畏哉?丘明之言,使諛臣依以諂 其君,邪臣資以固其身,臣請辨之。幽王之詩曰:「十月 之交,朔日辛卯,日有蝕之,亦孔之醜。」周之十月,則二 分已,安在其不為災者與?《夏書》曰:「乃季秋月朔,辰弗 集于房,瞽奏鼓,嗇夫馳,庶人走。」夏之季秋,非正陽也, 安在其不鼓者與?由此觀之,日蝕之「必可畏,必當救 也,無所疑矣。」夫諂諛姦邪之臣,出則朋黨比周以遂 其私,入則詖偽欺罔以濟其欲,固日夜無須臾之間, 唯恐君之覺己也。日有蝕之,是將喜焉,庸肯斥言災 異以儆於上哉?是以或至於陵夷而猶不寤,魯季孫 漢張禹是也。昔者季孫意如之專,魯知日蝕之為傷 其君而不憂也,卒逐昭公。張禹之仕漢,知日蝕之為 害國而不告也,卒成王氏。嗚呼!變所從來微矣,為人 上者,可不察哉!可不察哉

《上曾文肅書》
陳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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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日蝕之變,皆在正陽之月,此乃臣道大彊之應, 亦閣下之所當畏也。宜守而揆,豈抑畏之謂乎?《周官》 曰:「居寵思危。」今天下旱蝗,方數千里,天變屢作,人心 憂懼,邊費壞敗,國用耗竭,而閣下方且以為得道揆 之體,可謂居寵而不思危矣。

《太陽交蝕祭告祝文》
真德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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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臺占「象,陽曜有虧。惟德不明,天降厥咎。惕然祗懼, 不敢康寧。神其相之,亟復常度。」

《祭謝祝文》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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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有言,「陽曜當虧。陰雲蔽之,象弗下著。尚虞四方, 或睹茲異。不忘祗懼,冀格神休。」

《太陽交蝕祭告祝文》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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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季冬之吉,日有蝕之。顧惟不德,致此大異。側食 祗懼,靡敢康寧。神其相之,迄復常度。

《祭謝祝文》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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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以人占天,曰「日當蝕。」陰雲布濩,景曜靡虧。尚虞 四方,或睹茲變。側躬祗栗,冀格神休。

《日蝕賦》
明·張鳳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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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提指巳,實沈易躔,吉朔之朝,日有蝕焉。予感陽明 之迭微,陰道之多愆,因作賦曰:「玉虯渴,燭龍翔,曦鞭, 舉曜靈揚,出暘谷,拂扶桑。曈曈杲杲,蒼蒼涼涼。起銅 鉦于樹杪兮,馳火馭于大荒。映東門而吐昱兮,度南 陸以騰光。踏雲霞之綺護兮,碾胃畢之寒芒。爾迺影 動旌旗,威消蝄蜽,幽灼谼豅,遠射嵣。」昶乎以舒。歷 然其爽,烏足高翀?固四極之所同瞻;而蟻旋左步,實 萬靈之共仰也。胡為乎妖祲作沴,竊據太清。暪暪《䵬 䵬》,載薄其晶旭方升兮敓氣,暾乍敞兮輸盈。初蒙翳 兮月眉有象,既晦昧兮天眼無明。斯時也,碧落朝黮, 白榆晝昺。析木流形,土圭失景。迷大陸之松杉,闇長 江之舴艋。遂使羿繳空懸,望九煇而莫睹。魯戈酣戰, 揮三舍以無從。則有揜苜蓿盤中之照,減羔裘堂上 之容。于是朝野震虩,烏雀飛驚,爟爝雜遝,金革鼞訇。 載拊門而擊柝,亦執麾以置兵。噬呼號其控達金 城與玉京。帝曰:「何物沫蠹,迺蝕陽精。」爰命九野輳熒, 六符助晷。走回祿以煬喧,驅祝融以抱珥。俄而黃道 開旌,赤熛按軌。朏兮似蘇,欻兮似駛。煌乎若奭輪之 離涴,焜乎若寶鑑之濯滓。逮夫躍清曦于烏次,騫大 明于中天。周照靡外,旁燭無邊。餘曬貫三垣與五緯, 鴻熹盪九垓與八埏。麗江山,拭漣漪。嶆于再秀 曈回,天地啟澒茫磅礡于重鮮。方且履《剝》復而愈顯, 亦奚玷乎大圓。故傾收葵藿,博忠藎也。廕借龜魚,覃 惠澤也。消雨雪,祛陰邪也;皎奪冰山,伸震讋也。容 光必照,悉幽抑也。「方中則昃」,戒盛滿也。「不同於萬物, 示獨尊也;無損于寸雲」,昭至德也。若夫元樞默運,妙 用於昭。夢竈因而進諫,《拾萍》借以宣謠。《白駒》懲其玩 愒,《赤羽》壯其招搖。畏愛分而品定,遠近辨而神超。至 于可就成堯之大,莫踰奠孔之尊。爾其互函三而不 毀,擅無二以常存。誰竟升沈之數,誰窺變化之門。即 夸父有所不能察,又何怪乎盲者之昏昏。於維我皇 撫世,重潤重光。抑其陰類,振其陽剛。屏曀霾于床第, 埽氛瘴于邊疆。采獻曝于芻蕘,撤豐蔀于貂璫。庶睿 越崦嵫,德被嵎夷。三精克序,七紀維熙。將旦旦赤文, 揭昧谷而遙輝不既;離離丹釆,浴咸池而永耀無虧。

《日重光賦》
馮有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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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曜靈之騰烈,爥萬類而無垠。體乾爻以迅運,揭《離》 火以交明。炳燭龍之爍灼,奮踆烏之威神。倬元聖而 偉天,標異質以示珍。時也寰宇廓清,景氛澄霽。晨光 發其熹微,長空斂其纖翳。浴咸池于天末,拂若木于 海裔。蔚圓規以成章,抱重光之綺麗。煥羲車以轉妍, 映彤庭而逾媚。爾乃聚燄成珠,攢創成輪。霍爌閃爍」, 宣朗璘珣。上烘煌以布景,下斐亹而競文。熒光爥乎 四表,赩輝達乎五雲。但觀其虛明內𣹢,光華外映。一 體雙形,同輝並瑩。既環外而若衛,亦虛中而若孕。合 小大以錯景,混表裡以揚光。焜煌煌其齊照,煒煜煜 以俱翔;抱金輪而錯出,紛煥彩以搖芒。若乃臨紫宸 而朗耀,輾碧落以遄征;郁曈曨兮玉「樹,晰璀璨兮金 莖。發華葩而不定,若綺組之相成。爭離披而晃爌,亹 陵亂而相嬰。聯遐邇以明媚,知中外之晶熒。羲和方 弭節而眴目,離朱亦惝恍而喪精。炳矣《璧連》,光若珥 抱。既搖彩于層楹,又旁燭乎奧窔。」盛魄贊于齊臣,聲 歌登于漢廟。絢五色之渥彩,儼九光之赤霞。清塵氛 于海宇,滌煙靄乎王家。明道而幽深靡隱照臨而悠 久。重華。光昭爛兮,句上疑有脫訛輪菌抱載,雲霞燦兮焜。 《煜爚》靡不眴兮。鬱儀呈瑞,皇天眷兮。嚮明出治,曆維 萬兮。煜煜重離,時方旦兮。身依末光,在霄漢兮。曦陽

是傾,葵藿願兮
考證

日異部藝文二 编辑

《日蝕》
明·寧獻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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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浴咸池正皎然,忽如投暮落虞淵。青天俄有星千 點,白晝爭看月一弦。蜀鳥亂啼疑入夜,杞人狂走怨 無天。舉頭不見長安日,世事分明在眼前。

《日珥》
王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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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珥,悲時事也。歲仲春五日,日生交暈如連環,左右生戟氣,青赤色,白虹彌天。占曰:「百殃之本,眾亂之基。」 且通年疆內,災異迭見,興師罕捷,財賦告匱,綠林白馬之徒,白晝揚旌江海之上,全盛之朝,一至於此。余雚食一丘,杞憂何益?第恐不能安枕白雲,遂擊壤之私耳。觸事成唫,不覺其辭之無序也。

連環雙珥夾晴日,左右生戟氣青赤。豈惟兵甲生邊 裔,百殃之本眾亂基。前月黃霾泰山側,青龍吐火煙 光黑。去年御溝流血波,天鼓滿空撾海鼉。又看彗星 掃空百餘丈,徹夜光芒侵斗象。海徼軍民半已無,天 復示變何為乎?

日異部紀事 编辑

《金匱》「三苗之時,三月不見日。」

《呂覽》:桀為無道,溫令伊尹往視曠夏,聽於妹嬉。妹嬉 言曰:「今者天子夢西方有日,東方有日,兩日相與𩰚, 西方日勝,東方日不勝。」伊尹告湯,乃令師從東方出 於國西以進,未接刃而桀走。

《說苑政理篇》:晉侯問於士文伯曰:「三月朔,日有蝕之, 寡人學惛焉。《詩》所謂『彼日而蝕,于何不臧』者,何也?」對 曰:「不善政之謂也。國無政,不用善,則自取讁於日月 之災,故不可不慎也。政有三而已:一曰因民,二曰擇 人,三曰從時。」

《吳越春秋》范蠡曰:「昔吳之稱王,僭天子之號,天變於 上,日為陰蝕。今君遂僭號不歸,恐天變復見。」

《前漢書孝成許皇后傳》:「后聰慧,善史書。自為妃至即 位,常寵於上,後宮希得進見。皇太后及帝諸舅憂上 無繼嗣,時又數有災異,劉向、谷永等皆陳其咎在於 後宮。上然其言,於是省減椒房掖庭用度。皇后上疏, 上於是采劉向、谷永之言以報曰:『皇帝問皇后所言 事,聞之,夫日者,眾陽之宗,天光之貴,王者之象,人君』」 之位也。夫以陰而侵陽,虧其正體,是非下陵上,妻乘 夫,賤踰貴之變與?《春秋》二百四十二年,變異為眾,莫 若日蝕大。自漢興,日蝕亦為呂、霍之屬見。以今揆之, 豈有此等之效與?

《鄭崇傳》:「上欲封祖母傅太后從弟商。崇議曰:孝成皇 帝封親舅五侯,天為赤黃晝昏,日中有黑氣。今祖母 從昆弟二人已侯,孔鄉侯,皇后父高武侯以三公封, 尚有因緣。今無故欲復封商,壞亂制度,逆天人心,非 傅氏之福也。」

《後漢書黃琬傳》:「琬字子琰,少失父,早而辯慧。祖父瓊 初為魏郡太守,建和元年正月日蝕,京師不見,而瓊 以狀聞。太后詔問所蝕多少,瓊思其對而未知所況。 琬年七歲,在傍曰:『何不言日蝕之餘,如月之初』?瓊大 驚,即以其言應詔,而深奇愛之。」

《晉書禮志》:漢建安中,將正會,而太史上言:「正旦當日 蝕。」朝士疑會否,共諮尚書令荀彧。時廣平計吏劉卲 在坐,曰:「梓慎、裨竈,古之良史,猶占水火,錯先天。時諸 侯旅見天子,入門不得終禮者四,日蝕在一。然則聖 人垂制,不為變異豫廢朝禮者,或災消異伏,或推術 謬誤也。」彧及眾人咸善而從之,遂朝會如舊,日亦不 蝕。卲由此顯名。至武帝咸寧三年、四年,並以正旦合 朔,卻元會,改魏故事也。

元帝太興元年,太史上:四月合朔。中書侍郎孔愉奏 曰:「《春秋》日有蝕之,天子伐鼓于社,攻諸陰也。諸侯伐 鼓于朝,臣自攻也。按《尚書符》,若日之有變,便擊鼓于 諸門,有違舊典。」詔曰:「所陳有正義,輒敕外改之。」 康帝建元元年,太史上:元日合朔後,復疑卻會與否。 庾冰輔政,寫劉卲議以示八坐。于時有謂卲為不得 禮意,荀彧從之,是勝人之一失。故蔡謨遂著議非之 曰:「卲論災消異伏」,又以梓慎、裨竈猶有錯失,太史上 言,亦不必審,其理,誠然也。而云聖人垂制,不為變異 豫廢朝禮,此則謬矣。災祥之發,所以譴告人君,王者 之所重誡。故素服廢樂,退避正殿,百官降物,用幣伐 鼓,躬親而救之。夫敬誡之事,與其疑而廢之,寧慎而 行之。故孔子、老聃助葬于巷黨,以表不見星而行,故 日蝕而止柩。曰:安知其不見星也而卲廢之,是棄聖 賢之成規也。魯桓公壬申有災,而以乙亥嘗祭,《春秋》 譏之。災事既過,猶追懼未已,故廢宗廟之祭。況聞天 眚將至,行慶樂之會,于禮乖矣。《禮記》所云諸侯入門, 不得終禮者,謂日官不豫,「言,諸侯既入,見蝕乃知耳, 非先聞當蝕而朝會不廢也。引此,可謂失其義旨。劉 卲所執者,《禮記》也,夫子、老聃巷黨之事,亦《禮記》所言, 復違而反之,進退無據。然荀令所言,漢朝所從,遂使 此言至今見稱,莫知其誤矣。後君子將擬以為式,故正之云爾。」于是冰從眾議,遂以卻會。至永和中,殷浩 輔政,又欲從劉卲議,不卻。會王彪之據咸寧建元故 事,又曰:「《禮》云『諸侯旅見天子,不得終禮而廢者四。自 謂卒暴有之,非為先存其事,而僥倖史官推術繆錯, 故不豫廢朝禮也』。」于是又從彪之議。

《前秦錄》:壽光二年正月,嬖臣右僕射董榮言于苻生 曰:「日蝕之災,宜以貴臣應之。」生曰:「惟有大司馬,國之 懿戚,不可,其在王司空。」生從之,誅司空王隨。

《古鏡記》:「大業八年四月一日,太陽虧度。時在臺直,晝 臥廳閣,覺日漸昏。諸吏告度以日蝕甚,整衣時引鏡 出,自覺鏡亦昏昧。」

《珍珠船蘇威》有鏡,日蝕,鏡亦昏黑,無所見;日蝕,半缺, 鏡亦半昏。

《隋唐嘉話》:太史令李淳風校新曆成,奏太陽合日蝕 當既,於占不吉。太宗不悅曰:「日或不蝕,卿將何以自 處?」曰:「有如不蝕,則臣請死之。」及期,帝候日於庭,謂淳 風曰:「吾放汝與妻子別。」對以尚早一刻,指表影曰:「至 此蝕矣。」如言而蝕,不差毫髮。

《唐書宋璟傳》:日蝕,帝素服俟變,錄囚多所貸遣,賑卹 災患,罷不急之務。璟曰:「陛下降德音,卹人隱,未宥輕 繫,惟流死不免,此古所以慎赦也。恐議者直以月蝕 修刑,日蝕修德,或言分野之變,冀有揣合。臣以謂君 子道長,小人道消,止女謁,放讒夫,此所謂修德也;囹 圄不擾,兵甲不黷,官不苛治,兵不輕進,此所謂修刑」 也。陛下常以為念,雖有虧蝕,將轉而為福,又何患乎? 且君子恥言浮於行,願動天以誠,無事空文。帝嘉納。 《酉陽雜俎》:代宗即位日慶雲見,黃氣抱日。

《因話錄》:大中七年冬,詔來年正月一日御含元殿受 朝賀。趙璘時為左補闕,請權御宣政殿,疏奏之。明日, 上謂宰臣曰:「有諫官疏,來年御含元殿事如何,莫須 罷否?」宰臣魏公謨奏曰:「元年大慶,正殿稱賀亦是常 儀,況當無事之時,陛下肆朝百辟,朝廷盛禮,不可廢 闕。」上曰:「近華州奏失火,賊劫下邽縣,又關輔久無雨 雪,皆朕之憂焉,豈謂無事須與他罷?假如權御宣政, 亦何不可也?」宰相奉詔,方欲宣下,而日官奏太陽當 虧,遂罷之。

《宋史吳及傳》:及為右正言,明年,日蝕三朝,及言:「日蝕 者,陰侵陽之戒。在人事則臣陵君,妻乘夫,四夷侵中 國。今大臣無姑息之政,非所謂臣陵君,失在陛下淵 默臨朝,使陰邪未盡屏也。后妃無權橫之家,非所謂 妻乘夫,失在左右親倖,驕縱亡節也。疆場無虞,非所 謂四夷侵中國,失在將帥非其人,為敵所輕也。」因言: 孫沔在并州,苛暴不法,燕飲無度。龐籍前在并州,輕 動寡謀,輒興壁堡,砦屈野之衂,為國深恥。沔繇此坐 廢。

《司馬光傳》:「光判禮部,有司奏日當蝕。故事,蝕不滿分, 或京師不見,皆表賀。光言:四方見,京師不見,此人君 為陰邪所蔽,天下皆知而朝廷獨不知,其為災當益 甚,不當賀。」從之。

《宗室列傳》:「善俊,太宗七世孫。孝宗時,日中有黑子,每 以飭邊備為戒。孝宗英武獨運,缺相者累年。善俊極 言相位不可無人,尢人所難言者。」

《理宗謝皇后傳》:德祐元年六月朔,日蝕既。太后削「聖 福」,以應天變。

《丁晉公談錄》:景德中,契丹寇澶淵,在河北,聖駕在河 南,陣敵次,忽日蝕盡,真宗見之憂懼。司天監官奏云: 「按《星經》云:『主兩軍和解』。」真宗不之信。復檢《晉書天文 志》,亦云和解。尋時契丹兵果自退,而續馳書至求通 好。時晉公為紫微舍人,知鄆州。

《湘山野錄》:祥符四年,駕幸汾陰,起偃師,駐蹕永安。天 文院測驗渾儀杜貽範奏,「卯時二刻,日有赤黃輝氣, 變為黃珥,又變紫氣。巳時後輝氣復生。」

《劉庠傳》:「庠除監察御史裡行,日蝕甫數日,苑中張具 待幸,庠言非所以祗夭戒,詔罷之。」

《夢溪筆談》:熙寧六年,有司言日當蝕。四月朔,上為徹 膳,避正殿,一夕微雨,明日不見日蝕,百官入賀,是日 有皇子之慶。蔡子正為樞密副使,獻詩一首,前四句 曰:「昨夜薰風入舜韶,君王未御正衙朝。陽輝已得前 星助,陰沴潛隨夜雨消。」其敘四月一日避殿皇子慶 誕雲「陰不見日蝕」四句盡之,當時無能過之者。 《雲麓漫抄》:「紹興三十一年七月二十六日侵晨,日出 如在冰,面色淡。而日中有二人,一南一北,南者色白, 北者色黑,相與上下甚速。至日中,光彩射火,以水照 之,祇見南白一人,餘不見。是年十二月,逆亮送死于 淮南,悟黑人為亮云。」

《癸辛雜識》:「范元章聞之本心翁,謂曾見錢浩達可云: 戊子十月內早出郭,日初出,略無精光,其形如瓠,既 而變方,乃就圓,殊不可曉也。」

《貴耳集》:庚寅年,余丞浦江,三月間近午,日色略覺昏。 意謂日蝕外看山林屋宇皆成青色,及兄弟骨肉相 看而皆如鬼,其色青甚。如此日不移影,至西方動。是年有繆春武庫之變。余嘗在方冊間,或書此怪異,終 未便信,豈謂身自見之?

《金史紇石烈良弼傳》:上嘗問良弼:「每旦暮日色皆赤, 何也?」良弼曰:「旦而色赤,應在東,高麗當之;暮而色赤, 應在西,夏國當之。願陛下修德以應天,則災變自弭 矣。」既而夏國有任德敬之亂,高麗有趙位寵之難,其 言皆驗云。

《元史張昇傳》:「昇補知汝寧府,旁郡移文報吳人侯君 遠者,言歲直壬子六月朔日蝕,其占為兵寇。歲癸丑, 其應在吳分野。同列欲召屬縣為備禦計,昇曰:『此訛 言,久自當息,毋用惑民聽』。」斥其無稽。眾論韙之。 樂郊私語:至正丙申三月日晡時,天忽昏黃,若有霾 霧,市中喧言天有兩日。予立庭中視之,初以老眼不 能正視,眩然若有數日。久之,果見兩日交而復開,開 而復合者,凡數千百遍。回視窗隙壁竇,皆成兩圓影, 若重黃卵,亦復開合不常。此數十年來目所未睹之 異也。發書占之,李淳風曰:「日不可有二風霾,日無光, 占為上刑,急人不樂生;天日變色,有軍急;其君無德, 其臣亂國。嗟嗟!今豈其時乎?」

《輟耕錄》:至正辛丑四月朔日,日未沒三四竿許,忽然 無光,漸漸作蕉葉樣,天且昏黑如夜,星斗粲然,飯頃 方復舊。天再開,星斗亦隱,又少時乃沒。按《天官書》,「王 隱《晉書》曰:『日無光,臣有陰謀』。」京房《易傳》曰:「臣專刑,茲 謂分威。蒙微而日不明。」

《帝城景物略》:「日月蝕寺觀,擊鐘鼓,家擊盆盎銅鏡救 日月,聲嘈嘈屯屯滿城中。蝕之刻,不飲不食,曰生噎 食病。」

《明通紀》:胡深進兵克浦城,遂與友定將賴元帥大戰 于浦城之南,敗之,進克崇安、建陽。友定建寧守將阮 德柔兵四萬屯錦江,深率兵擊之,破其柵,友定大懼, 率銳卒併力來攻,深突陣與定決戰,馬蹶被執,為友 定所殺。先是日中有一黑子,劉基奏曰:「東南當失一 大將。」至是,深果敗沒。

《明外史郭正域傳》:正域入館,沈一貫為教習。後服闋, 補編修,不執弟子禮,一貫不能無望。至是一貫為首 輔,沈鯉次之。正域與鯉善,而心薄一貫。會臺官上日 蝕占曰:「日從上蝕,占為君知,佞人用之以亡其國。一 貫怒而詈之。正域曰:『宰相憂盛危明,顧不若瞽史耶』! 一貫聞之怒。」

日異部雜錄 编辑

《禮記曾子問》:曾子問曰:「諸侯旅見天子,入門不得終 禮廢者幾?」孔子曰:「四。」請問之,曰:「太廟火,日蝕,后之喪, 雨霑服失容,則廢。如諸侯皆任,而日蝕則從。天子救 日,各以其方色與其兵。」色,衣之色也。東方諸侯衣 青,南方諸侯衣赤。餘倣此。東方用戟,南方矛,西方弩, 北方楯,中央鼓。日蝕,是陰侵陽,故正五行之方色,以 厭勝之。《曾子問》曰:「葬引至于。」「日有蝕之,則有變 乎?且不乎?」孔子曰:「昔者吾從老聃助葬于巷黨,及」 日有蝕之,老聃曰:「丘止柩就道右,止哭以聽變。」既明, 反而后行,曰:「禮也。」反葬,而丘問之曰:「夫柩不可以反 者也,日有蝕之,不知其己之遲數,則豈如行哉?」老聃 曰:「諸侯朝天子,見日而行,逮日而舍。奠大夫使見日 而行,逮日而舍。夫柩不蚤出,不暮宿,見星而行者,唯 罪人與奔父母之喪者乎?日有蝕之,安知其不見星」 也?且君子行禮,不以人之親痁患。吾聞諸老聃云: 《周禮秋官》庭氏掌射國中之夭鳥。若不見其烏獸,則 以救日之弓與救月之矢射之。

《酉陽雜俎》:「日將蝕,諸方赤。」

《續博物志》:「日月蝕而私者,生兒則多疾。」

《夢溪筆談》:先儒以日蝕正陽之月,止謂四月,不然也。 正陽乃兩事,正謂四月,陽謂十月,日月陽止是也。《詩》 有「正月繁霜,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蝕之,亦孔之 醜。」二者此先王所惡也。蓋四月純陽,不欲為陰所侵, 十月純陰,不欲過而于陽也。

《物類相感志》:「日月蝕時飲,損牙。」

《仇池筆記》:玉川子《月蝕詩》,以蝕月者,月中蝦蟆也。梅 聖俞作《日蝕詩》,以蝕日者,三足烏也。此因俚說以寓 意。《戰國策》:「日月凋暉於外,其賊在內。」則俚說亦舊矣。 《齊東野語》:溫公著《通鑑》,若漢景帝四年內日蝕,皆誤 書於秋夏之交。

《讀書雜鈔》:「昭三十一年,趙簡子夢童子嬴而轉以歌。 旦占諸史墨曰:『吾夢如是,今而日蝕,何也』?」簡子夢 適與日蝕會,謂咎在己,故問之史墨,知夢非日蝕之 應,故釋日蝕之咎,而不釋其夢。愚按:杜注與占夢視 祲之意異《容齋隨筆》:楚昭王之季年,有雲如眾赤烏,夾日以飛, 三日,周太史曰:「『其當王身乎?若禜之,可移于令尹』。司 馬王曰:『除腹心之疾,而寘諸股肱,何益?不穀?不有大 過,天其夭諸?有罪受罰,又焉移之』?」遂弗禜。孔子曰:「楚 昭王知大道矣,其不失國也宜哉。」按宋景公出人君 之言三,熒惑為之退舍。楚昭之言,亦是物也,而終不 蒙福。天道遠而不可知如此。

漢制,攷大祝,六曰說。注:「董仲舒救日蝕,祝曰:『炤炤大 明,瀸滅無光,奈何以陰侵陽,卑侵尊』。」是之謂說也。 《春明夢餘錄》:堯置閏以定四時,舜察璣衡以齊七政。 唐虞之時,曆象已極詳密,獨日月之蝕,缺而不講,良 有深意。後世疇人預定,視為故然,戒省之意蔑如矣。 薄蝕之說,大約云月體無光,待日為光。日半照即為 弦,「日全照即為朢」,朢為日光,所照反得奪月光者,當 日之衝,有大如日者,謂之闇虛,闇虛當月,則月必滅, 故為月蝕。日奪光應,每朢常蝕,而有不蝕者,道度異 也。日月異道,有時而交,交則相犯,故日月遞蝕。交在 朢前朔,則日蝕既,前後朢不蝕。交正在朢,則月蝕既, 前後朔不蝕。大率一百七十三日有奇,而道始一交, 非交則不相侵犯,故朔朢不常有蝕也。日月同會,道 度相交,月掩日光故日蝕,日奪月光故月蝕。月蝕是 日光所衝,日蝕是月光所映,故日蝕常在朔,月蝕常 在朢也。日月之行有南北,則蝕有高下;日月之體有 疏密,則蝕有偏全。其度數、晷刻,咸可推算。又連月蝕 者甚少,惟《春秋》襄二十一年九月、十月,一,十四年七 月、八月頻蝕。《前漢書·文紀》:三年十月、十一月晦,頻蝕。 《高紀》:「三年十月甲戌晦,日有蝕之。十一月癸卯晦,日 有蝕之。」二十九日而蝕,為太速。《穀梁》莊公十有八年 「春王正月,日有蝕之。」《傳》曰:「不言日,不言朔,夜蝕也。」註: 「一日一夜,合為一日。」今朔日日始出,其有虧傷之處 未復,故知此是夜蝕。《穀梁》之說甚異。徐邈云:夜蝕則 星無光云。一云夜蝕者,曆官差其時。宋寧宗六年,史 官言夜蝕不見是也。元旦日蝕,史或有之。然未有連 歲日蝕如晉武帝時者。咸亨三年春正月庚子朔,日 有蝕之。四年正月庚午朔,日有蝕之。太康七年正月 甲寅朔,日有蝕之。八年正月戊申朔,日有蝕之。梁普 通元年正月乙亥朔,大赦改元,丙子,日有蝕之。二日 蝕為異,或云:曆官避元日蝕,移乙亥為朔耳。太清元 年正月己亥朔,日有蝕之,則又未必為曆官所移也。 東漢月二日蝕者凡三,一云史官不見,遼東以聞。永 樂十一年元旦日蝕,呂尚書震請賀如常,惟儀文簡 公智爭議不可,上韙其言。月「蝕,史不書,然朔朢皆蝕 為變。天順五年十一月朔日蝕、朢月蝕。成化十二年 二月朔日蝕、朢月蝕。」

魏永安二年十月己酉,日蝕地下,虧從西南角起。宋 淳熙十二年九月朢,太史言日蝕在夜,新曆楊忠輔 言「月蝕在晝。」慶元四年九月朔,太史言月蝕在晝,草 澤陳大猷言「日蝕且在夜」,是《穀梁傳》不獨言日有夜 蝕,而月並有晝蝕也。

《丹鉛總錄》:《漢書·武帝紀》建元二年有「如日夜出。」諸家 無註。予解之曰:「曷言乎如日?光如日也。曷不言日夜 出?日不夜出?夜出非日也,有不宜有也,曷為書紀異 也?《晉書》書有日夜出,高三丈」,遂日之矣。班氏書法,春 秋復起,亦不能易矣。

《偶談》「天無二日,垂象之常。十日並出者,咎徵之應。請 看日下赤光,既可二,亦應可十。試問錢塘萬弩將射 日不異射潮。」

《御龍子集》十日並出,有之乎?《漢書》有如日夜出,《晉紀》 日夜出,宋初兩日相盪于東南,例而觀之,十日其有 也。何也?陽精之亂,不相攝也。占書有數日相掩,數日 亂𩰚之占,而可謂之無乎?羿射九日,則吾不信矣。 《來瞿唐集》:日蝕者,數當蝕也,有當蝕而不蝕者。邵子 曰:「算法之誤些。」言得之矣。或者當夜蝕,曆家差其時, 如宋寧宗六年,太史言夜蝕不見是也。蓋日蝕常在 於朔,月蝕常在於朢,間有差者,不過差一日耳。不離 朔朢者,定數也;圓必有虧者,定理也。朱子言:「朔而日 月之合,東西同度,南北同道,則月掩日而日為之蝕; 朢而日月之對,同度同道,則月亢日而月為之蝕。」亢, 當也。言日月相對太親切,遂遙奪其光。又云:「正如一 人執燈,一人執扇,相交而過。」看來通說錯了。日月在 天,譬之兩毬,疾馳如飛,相交而過,彼此安能掩乎?況 日一日一周天,其迅速一刻千里,月豈能掩乎?曆家 見得日蝕皆在朔,月蝕皆在朢,因生此議論,吾儒亦 信之。殊不知天地有此陰陽不齊,就生起許多不齊 事來。故有吉必有凶,有「盈必有虧,有消必有長,有長 必有短,有好必有醜,有常必有變」,此必然之理,必然 之數也。今以天言之,蒼然者,天之常也,然或時而白, 或時而紅而黑,或時空中偶生雷霆,偶生風雨,非變 乎?方者,地之體也,然或高而萬丈,或卑而萬丈,亦有 盈有虧,非其生成之變乎?鎮靜者,地之常也,或時而 震,或時而裂,非其偶然之變乎?故明者日之常也,或時亦如血,或時昏暈,或時有黑氣如飛鵲,如飛燕,或 時有黑子,如棗如李,或時貫白虹,或時夾兩珥。此皆 載之簡策,昭昭可考者,非明者之變乎?故《周禮》「視祲 掌十煇之法,以觀妖祥,辨吉凶。」故圓者日之常也,或 時有缺焉,或缺十分之五,或缺十分之盡,則圓而缺 者,雖變也,亦常也。若以為月所掩,且如桓公三年,秋 七月壬辰,日有蝕之既,既者,盡也。又如襄公二十四 年,安王二十年,高后二年,平帝元始元年,普通三年, 日皆蝕之盡。赧王十四年,日蝕晝晦。夫月掩日,安能 至此甚乎?此皆已前載之史冊,不可勝紀矣。至若本 朝正德某年,日蝕盡,白日偶黑,滿天星斗,此先輩所 親見者也。月在何處,安能掩日至此乎?且古人不言 日缺而言日食者,其缺處如有物齧之狀,此「食」字之 義也。故改「蝕」字云,如虫食草木之葉也。每每救日,見 其缺處參差不齊,月掩日安得有是象乎?蓋月之圓 有時而虧正,猶日之白有時而雜氣,如《周禮》之所謂 十煇也,何必穿鑿以黃道論哉?又說亦有交而不蝕 者,同道而相避也。謂王者修德行政,則陽足以勝陰, 雖當蝕而月常避,日亦不蝕,此說尤難信也。蓋日月 無心情之物也,若月知避日,是有心情矣。且如五帝 三王巳上,不可得而知矣。至若漢文帝、宋仁宗,豈不 修德哉?然亦日蝕如常,何哉?嘗考《宋中興志》云:「張衡 云:對日之衝,其大如日光不照,謂之闇虛。月朢行黃 道,則值闇虛,有表裡淺深,故蝕有南北多少。本朝朱 熹頗主是說。由是言之,日之蝕與否,當觀月之行黃 道表裹;月之蝕與否,當觀所值闇虛表裡,大約於黃 道驗之也。」此《中興志》之說也。又《沈氏筆談》亦論東西 南北,觀《中興志》謂本朝朱熹頗主是說,則自漢、唐以 來言日蝕者紛紛,皆未定也。朱子見得曆家通是如 此說,遂信之,解《詩經》「十月之交」之註爾。又《中興志》云: 日之蝕,又有當蝕而不蝕者,出於曆法之外者也。如 唐開元盛際及本朝中興以來,紹興十三年、十八年、 十九年、二十四年、二十五年、二十八年,皆當虧而不 虧。及考《唐史》,開元三年七月、七年五月、九年九月、十 二年閏十二月,共日蝕十二次。開元盛際,何嘗不日 蝕乎?又考宋紹興五年正月、七年二月、十三年十二 月、十五年六月、十七年十月等,共蝕十三次,止有三 次入雲不見,群臣稱賀者,奸邪蒙蔽也。當是時也,正 秦檜弄柄之時,王倫詔諭之日,「君何君也,臣何臣也?」 何嘗修德哉?而以為中興以來紹興諸年皆不蝕,恐 亦諛君之言也,則《中興志》不足信矣。朱子修德不蝕 之說,是主曆家此說也。蓋日者眾陽之宗,君象也。天 道變于上,人事應于下,人君于日蝕,必當側身修德 以回天變,非修德則不蝕也。嘉祐六年,日蝕,入雲不 見,時議稱賀。獨司馬光上言:「臣愚,以為日之所照,周 遍華彝,雖京師不見,四方必有見者,此天戒至深,不 可不察也。臣聞漢成帝永始元年九月,日有蝕之,四 方不見,京師見,谷永以為禍在內也;二年三月,日有 蝕之,四方見,京師不見,谷永以為禍在外也。臣愚以 為永之言,似未協天之意。夫四方不見,京師見者,禍 尚淺也;四方見,京師不見,禍寖深也。」天意以為人君 為陰邪所蔽,天下皆知,而朝廷獨不知也。人主猶宜 側身戒懼,乃相率稱賀,不上下蒙誣哉?若司馬光者, 可謂委曲善導其君以回天變者矣。《禮》曰:「日蝕,則天 子素服而修六官之職,以蕩天下之陽事。」此皆垂訓 之言,欲人君反身修德也。蓋言反身修德以回天變 則可,若曰修德則日不蝕,非矣。何也?日猶水也,日猶 旱也。堯之時浩浩襄陵,湯之時焦金流石,湯與堯豈 不修德哉?故堯惟反身修德,曰:「洚水警予」;湯惟反身 修德,以六事自責。自古聖人,惟反身修德而已。且如 孔子之聖,豈不及文王?文王之時,鳳鳴岐山,孔子之 時,鳳鳥不至。豈孔子修德不如文王哉?所遭之氣運 不同耳。如曰「人君修德,即日不蝕」,是孔子修德,即鳳 鳥至也。

夏仲康五年《日蝕。書》云:「乃季秋月朔,辰弗集於房。」弗 集者,不安也,言日辰不安於房宿也。即言日蝕也,亦 非日月掩蝕也。蔡仲默以「集」與「輯」通為日月不和,誣 矣。

《日知錄》:「隱公三年二月己巳,日有蝕之,其後鄭獲魯 隱。」按狐壤之戰事在其前,乃隱公為太子時。此劉向 誤說,班史因之,不必曲為之解。

劉向言:「《春秋》二百四十二年,日蝕三十六。今連三年 比蝕。自建始以來,二十歲間而八蝕,率二歲六月而 一發,古今罕有。異有大小、希稠,占有舒疾緩急。」余所 見崇禎之世,十四年而七蝕。二年五月乙酉朔,四年 十月辛丑朔,七年三月丁亥朔,九年七月癸卯朔,十 年正月辛丑朔,十二月乙未朔,十四年十月癸卯朔, 與漢成略同,而稠急過之矣。然則謂日蝕為一定之 數,無關於人事者,豈非溺于疇人之術,而不覺其自 蹈於邪臣之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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