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曆象彙編 第一百四十二卷 |
第一百四十二卷目錄
人異部總論
李時珍本草綱目〈論人𪻆〉
人異部紀事
人異部雜錄
人異部外編
庶徵典第一百四十二卷
人異部總論
编辑李時珍本草綱目
编辑《論人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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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時珍曰:「太初之時,天地絪縕,一氣生人,乃有男女。男女搆精,乃自化生。如草木之始生于一氣,而后有根及子,為種相繼也。人之變化,有出常理之外者,亦司命之師所當知,博雅之士所當識,故撰人。」𪻆附之部末,以備多聞眚咎之徵。
《易》曰:「一陰一陽之謂道,男女搆精,萬物化生。乾道成 男,坤道成女。」此蓋言男女生生之機,亦惟陰陽造化 之良能焉耳。齊司徒褚澄言:「血先至裹精則生男,精 先至裹血則生女。」陰陽均至,非男非女之身;精血散 分,駢胎品胎之兆。《道藏經》言:「月水至後,一三五日成 男,二四六日成女。」東垣、李杲言:「血海始淨,一二日成 男,三五日成女。」《聖濟經》言:「因氣而左動,陽資之則成 男;因氣而右動,陰資之則成女。」丹溪、朱震亨乃非褚 氏而是東垣,主《聖濟》左右之說,而立論歸于子宮左 右之系,諸說可謂悉矣。時珍竊謂褚氏未可非也,東 垣未盡是也。蓋褚氏以精血之先後言,道藏以日數 之奇偶言,東垣以女血之盈虧言,聖濟丹溪以子宮 之左右言,各執一見,會而觀之,理自得矣。夫獨男獨 女之胎,則可以日數論,而駢胎品胎之感,亦可以日 數論乎?稽之諸史,載一產三子四子者甚多,其子有 半男半女,或男多女少,男少女多。《西樵野記》載「國朝 天順事,揚州民家一產五男皆育成。」觀此,則「一三五 日為男,二四六日為女」之說,豈其然哉?焉有一日受 男,而二日復受女之理乎?此則褚氏《聖濟丹溪》主精 血子宮左右之論為有見,而道藏東垣日數之論為 可疑矣。王叔和《脈經》以脈之左右浮沉,辨猥生之男 女。高陽生《脈訣》以脈之縱橫逆順,別駢品之胎形。恐 亦臆度,非確見也。王冰《元珠密語》言:「人生三子,主太 平;人生三女,國淫失政;人生十子,諸侯競位;人生肉 塊,天下饑荒。」此乃就人事而論,則氣化所感,又別有 所關也。夫乾為父,坤為母,常理也。而有五種非男,不 可為父,五種非女,不可為母,何也?豈非男得陽氣之 虧,而女得陰氣之塞耶?五不女,螺紋鼓角脈也。
螺者,牝竅內旋,有物如螺也。紋者,竅小即實女也。鼓者,無竅如鼓。角者,有物如角,古名「陰挺」 是也。脈者,一生經水不調,及崩帶之類是也。
五不男天犍漏怯變也。
天者,陽痿不用,古云天宦是也。犍者,陽勢閹去,寺人是也。漏者,精寒不固,常自遺洩也。怯者,舉而不強,或見敵而不興也。變者,體兼男女,俗名二形。《晉書》以為亂氣所生,謂之人痾。其類有三:有值男即女,值女即男者。有半月陰半月陽者,有可妻不可夫者,此皆具體而無用者也。
胎足十月而生,常理。而有七月、八月生者,十二、三月 生者,十四、五月生者,或云氣虛也。虞搏《醫學正傳》言 有十七、八月,至二十四、五月而生。劉敬叔《異苑》言「太 原溫磐石,母孕三年乃生」,豈亦氣虛至于許久耶?
今有孕七月而生子者,多可育;八月而生者,多難育,七變而八不變也。《魏略》云:「黃牛,羌人,孕六月而生。」 《博物志》云:「獠人孕七月而生。」 《晉書》云:「苻堅母孕十二月生。劉搠母孕十三月生。」 《漢書》:「堯及昭帝皆以十四月生。」 《三十國春秋》云:「劉聰母孕十五月乃生。」 《搜神記》云:「黃帝母名附寶,孕二十五月而生帝。」
胞門子臟,為奇恆之府,所以為生人之戶,常理也。而 有自脅產、自額產、自背產、自髀產者,何也?豈子藏受 氣駁雜,而其系有不同,如《宋史》所記「男陰生于脊,女 陰生於頭」之類耶。
《史記》云:「陸終氏娶鬼方之女,孕而左脅出三人,右脅出三人、六人,子孫傳國千年,天將興之,必有尢物,如修己背拆而生禹,簡狄胸拆而生契也。」 《魏志》云:「黃初六年,魏郡太守孔羨表言:『汝南屈雍妻王氏,以去年十二月十二日生男兒,從右腋下小腹上而生,其母自若,無他畏痛。今瘡已愈,母子全安』。」 《異苑》云:「晉時,魏興李宣妻樊氏,義熙中懷孕不生,而額上有瘡,兒從瘡出。長為將軍,名鹵兒。」 又云:「晉時常山趙宣母妊身如常,而髀上作痒,搔之成瘡,兒從瘡出,母子平安。」 《野史》云:「莆田尉舍之左,有市人妻,生男,從股髀間出。瘡合,母子無恙。」 可証屈雍。
之事,浮屠氏言釋迦生於摩耶之右脅,此亦理也。《嵩山記》云:「陽翟有婦人,妊三十月乃生子,從母背上出,五歲便入山學道。」 《瑯琊鈔》云:「我朝成化中,宿州一婦孕,脅腫如癰,及期,兒從癰出,瘡痏隨合,其子名佛記兒。」 李時珍曰:「我明隆慶五年二月,唐山縣民婦有孕,左脅腫起,兒從脅出,俱無恙。」
陽生陰長,孤陽不生,獨陰不長,常理也。而有思士不 妻而感思女不夫而孕婦。女生鬚丈夫出潼,男子產 兒者,何也?豈其氣脈時有變易,如女國自孕,雄雞生 生卵之類耶?
《史記》云:「姜嫄見巨人跡,履之而生棄,有娀氏吞元鳥卵而生契,皆不夫而孕也。」 《宣政錄》云:「宋宣和初,朱節妻年四十,一夕頷痒,至明,鬚長尺餘。」 《草木子》云:「元至正間,京師一民婦,髭鬚長尺餘也。」 《漢書》云:「南陽李元全家疫死,止一孫。初生數旬,蒼頭李善自哺乳之,乳為生潼。」 《唐書》云:「元德秀兄子襁褓喪親,德秀自乳之。」 數日,乳中潼流,能食乃止。《宋史》云:「宣和六年,都城有賣青果男子,孕而生子,蓐母不能收,易七人,始免而逃去。」 《西樵野記》云:「明嘉靖乙酉,橫涇傭農孔方,忽患膨脹,憒憒幾數月,自脅產一肉塊,剖視之,一兒肢體毛髮悉具也。」
男生而覆,女生而仰,溺水亦然。陰物秉賦一定不移 常理也。而有男化女,女化男者,何也?豈乖氣致妖,而 變亂反常耶?京房《易占》云:「男化為女,宮刑濫也。女化 為男,婦政行也。」《春秋潛潭巴》云:「男化女,賢人去位;女 化男,賤人為王。」此雖以人事言,而其臟腑經絡變易 之微,不可測也。
《漢書》云:「哀帝建平中,豫章男子化為女子,嫁人,生一子。」 《續漢書》云:「獻帝建安二十年,越嶲男子化為女子。」 李時珍曰:「我朝隆慶二年,山西御史宋纁疏言,靜樂縣民李良雨娶妻張氏已四載矣。後因貧出其妻自傭于人。隆慶元年正月,偶得腹痛,時作時止。二年二月初九日,大痛不止。至四月內,腎囊不覺退縮入腹,變為女人陰戶。次月經水亦行,始換女妝,時年二十八矣。」 《洪範五行傳》云:「魏襄王十三年,有女子化為丈夫。」 《晉書》:「惠帝元康中,安豐女子周世寧以漸化為男子,至十七八而性氣成。」 又:「孝武皇帝寧康初,南郡女子唐氏漸化為丈夫。」 《南史》云:「劉宋文帝元嘉二年,燕有女子化為男。」 《唐書》云:「僖宗光啟二年,鳳翔郿縣女子未齔,化為丈夫。旬日而死。」
人異于物,常理也。而有人化物、物化人者,何也?豈人 亦太虛中一物,並囿於氣交,得其靈則物化人,失其 靈則人化物耶?抑譚子所謂「至淫者化為婦,至暴者 化為猛虎」,心之所變,不得不變,孔子所謂「物老則群 附之,為五酉之怪」者邪?
《譚子化書》云:「老楓化為羽人,自無情而之有情也;賢婦化為貞石,自有情而之無情也。」 《世說》:「武昌貞婦,望夫化而為石。」 《宋史》云:「崑山石工采石,陷入石穴,三年掘出猶活,見風遂化為石。」 《幽冥錄》云:「陽羨小吏吳龕,于溪中拾一五色浮石,歸置床頭,至夜化為女子。」 《左傳》曰:「堯殛鯀于羽山,其神化為黃熊,入于淵。」 黃熊,龍類也。《續漢書》云:「靈帝時,江夏黃氏母浴水化為黿,入于淵。」 《搜神記》云:「魏文帝黃初中,清河宋士宗母浴于室,化為鱉,入於水,時復還家。」 《異苑》云:「宋文帝元嘉中,高平黃秀入山,經日遂化為熊。」 《淮南子》云:「牛哀病,七日化為虎,搏殺其兄。」 《郡國志》云:「藤州夷人往往化貙。貙,小虎也,有五指。」 《博物志》云:「江漢有貙人,能化為虎。」 《唐書》云:「武后時,郴州左史因病化虎,擒之乃止,而虎毛生矣。」 又憲宗元和二年,商州役夫將化為虎,眾以水沃之,乃不果。顧微《廣州記》云:「湞陽縣里民一男,年十五六,牧牛。牛日舐兒甚快,舐處悉白。俄而病死,殺牛以供客,食此牛者,男女二十餘人悉化為虎。」 《隋書》云:「文帝七年,相州一」 桑樹化為蛇,繞樹自抽,長二丈許。《抱朴子》云:「狐狼猴玃滿三百歲,皆能變人。」
《參同契》云:「燕雀不生鳳,狐兔不字馬」,常理也。而有人 產蟲獸神鬼怪形異物者,何也?豈其視聽言動,觸於 邪思,隨形感應而然耶?又有人生於卵,生於馬者,何 也?豈有神異憑之,或因有感遘而然耶?
《博物志》云:徐偃王之母產卵,棄之孤獨,老母取伏之,出一兒,後繼徐國異說云:「漢末有馬生人,名曰馬異,及長,亡入北地。」
「人具四肢七竅,常理也。而荒裔之外,有三首比肩、飛 頭垂尾之民。」此雖邊徼餘氣所生,同於鳥獸,不可與 吾同胞之民例論,然亦異矣。
《山海經》云:「三首國,一身三首,在崑崙東。」 《爾雅》云:「北方有比肩民,半體相合,迭食而迭望。」 《異物志》云:「嶺南溪峒中有飛頭蠻,項有赤痕,至夜以耳為翼,飛去食蟲物,將曉復還如故。」 《搜神記》云:「吳將軍朱桓一婢,頭能夜飛。」 即此種也。《永昌志》云:「西南徼外有。」
《濮人》生,尾如龜,長三四寸,欲坐則先穿地作孔,若誤折之,便死也。
是故天地之造化無窮,人物之變化亦無窮。《賈誼賦》 所謂「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 合散消息兮安有常則。千變萬化兮,未始有極。忽然 為人兮何足控摶,化為異物兮又何足患?」此亦言變 化皆由于一氣也。膚學之士,豈日恃一隅之見,而概 指古今六合無窮變化之事物為迂怪耶?
人異部紀事
编辑《史記·楚世家》:「陸終生子六人,坼剖而產焉。其長一曰 昆吾,二曰參胡,三曰彭祖,四曰會人,五曰曹姓,六曰 季連。羋姓,楚其後也。」
《獨異志》:「周穆王南征,一軍盡化為猿鶴,君子為鶴,小 人為猿。」
《左傳閔公二年》:成季之將生也,桓公使卜楚丘之父 卜之,曰:「男也,其名曰友,在公之右,間於兩社,為公室 輔。季氏亡,則魯不昌。」又筮之,遇《大有☲☰》之乾☰☰, 曰:「同復於父,敬如君所。」及生,有文在其手曰友,遂以 命之。
《宣公四年》,楚司馬子良生子越椒,子文曰:「必殺之。是 子也,熊虎之狀而豺狼之聲,弗殺,必滅若敖氏矣。諺 曰:『狼子野心』,是乃狼也。其可畜乎?」子良不可,子文以 為大慼。及將死,聚其族曰:「椒也知政,乃速行矣,無及 于難。」且泣曰:「鬼猶求食,若敖氏之鬼不其餒而?」及令 尹子文卒,𩰚般為令尹,子越為司馬,蒍賈為工正,譖 子揚而殺之。子越為令尹,己為司馬。子越又惡之,乃 以若敖氏之族圄伯嬴於轑陽而殺之,遂處烝野。將 攻王,王以三王之子為質焉,弗受。師於漳澨。秋七月 戊戌,楚子與若敖氏戰於皋滸,伯棼射王,汰輈及鼓 跗,著於丁寧。又射汰輈,以貫笠轂。師懼退。王使巡師 曰:「吾先君文王克息,獲三矢焉,伯棼」竊其二,盡于是 矣。鼓而進之,遂滅若敖氏。
宣公八年春,白狄及晉平。夏,會晉伐秦。晉人獲秦諜, 殺諸絳市,六日而蘇。
《述異記》:「武都丈夫化為女子,顏色美麗,蓋山之精也。 蜀王娶以為妻,無幾物故,遂葬於成都郭中,以石鏡 一枚長二丈,高五尺葬之。」
楚莊王時,宮人一旦而化為野蛾飛去。
《筍譜》:「一女浣於勝水,見竹節隨流近女子,推去又來, 聞有音聲,持歸破之,得小兒男也。及長,以竹為姓,立 以為王。」
《搜神記》:漢武時,蒼梧賈雍為豫章太守,有神術,出界 討賊,為賊所殺,失頭,上馬回,營中咸走來視雍,雍胸 中語曰:「戰不利,為賊所傷。諸君視有頭佳乎,無頭佳 乎?」吏涕泣曰:「有頭佳。」雍曰:「不然,無頭亦佳。」言畢遂死。 宣帝之世,燕岱之間,有三男共娶一婦,生四子,及至 將分妻子而不可均,及至爭訟,廷尉范延壽斷之曰: 「此非人類,當以禽獸,從母不從父也。請戮三男,以兒 還母。」宣帝嗟嘆曰:「事何必古!若此,則當於理而厭人 情也。」延壽蓋見人事而知用刑矣,未知論人妖將來 之驗也。
《誠齋雜記》:「張道陵母夢天人自魁星中以蘅薇香授 之,遂感而孕。」
漢末,零陵太守有女甚娃,闚門下,書佐悅之,使婢取 盥手水竊飲而有娠,生子能行。太守抱兒,使求其父, 兒直上書佐膝,書佐推之,兒仆地為水。
《述異記》:「魏時河間王子元家,雨中有小兒八九枚墮 於庭,長六七寸許,自言家在河東南,為風所飄而至 於君庭。」與之言,甚有所知,如史傳所述。
《晉書五行志》:「吳孫休時,烏程人有得困病,及差,能以 響言者,言於此而聞於彼。自其所聽之,不覺其聲之 大也;自遠聽之,如人對言,不覺聲之自遠來也。聲之 所往,隨其所向,遠者所過十數里。其鄰人有責息于 外,歷年不還,乃假之使為責讓,懼以禍福。負物者以 為鬼神,即傎顛倒畀之,其人亦不自知所以然也。言」 不從之咎也。
《齊王冏傳》:冏之盛也,有一婦人詣大司馬府求寄產。 吏詰之,婦人曰:「我截齊便去耳。」識者聞而惡之。時又 謠曰:「著布袙腹,為齊持服。」俄而冏誅。
《郭璞傳》:「時暨陽人任谷,因耕息于樹下,忽有一人著 羽衣就淫之,既而不知所在,谷遂有娠,積月將產,羽 衣人復來,以刀穿其陰,下出一蛇子便去,谷遂成宦 者。後詣闕上書,自云有道術。帝留谷於宮中,璞復上 疏曰:『任谷所為妖異,無有因由,陛下元鑒廣覽,欲知 其情狀,引之禁內,供給安處。臣聞為國以禮正,不聞 以奇邪,所聽惟人,故神降之吉』。」陛下簡默居正,動遵 典刑,按《周禮》:「奇服怪人不入宮。」況谷妖詭怪,人之甚 者,而登講肆之堂,密邇殿省之側,塵點日月,穢亂天 聽,臣之私情,切所以不取也。陛下若信谷為神靈所 憑者,則應敬而遠之。夫神聰明正直,接以人事,若以谷為妖蠱詐妄者,則當投畀裔土,不「宜令褻近紫闈。 若以谷或是神祇告譴,為國災眚者,則當克己脩禮, 以弭其妖,不宜令谷安然自容,肆其邪變也。臣愚以 為陰陽陶蒸,變化萬端,亦是狐狸魍魎,憑陵作慝。願 陛下採臣愚懷,特遣谷出。臣以人乏,忝荷史任,敢忘 直筆,惟義是規。」其後元帝崩,谷因亡走。
《搜神記》:宣城邊洪為廣陽領校,母喪歸家,韓友往投 之,時日已暮,出告從者速裝束,從者曰:「今日已暝,數 十里草行,何急復去?」友曰:「此間血覆地,寧可復住?」苦 留之不得。其夜洪欻發狂,絞殺兩子,并殺婦,又斫父 婢二人,皆被創,因走亡,數日乃于宅前林中得之,已 自經死。
終南山有人,身無衣服,遍體生黑毛,飛騰不可及,為 獵人所得。言秦宮人避亂入山,有老翁教食松實,初 甚苦澀,後稍便之,遂不饑。獵人以榖食之,初聞甚臭, 吐逆數日乃安,身毛脫落,漸老而死。
《晉書劉曜載記》:「武功男子蘇,撫陝男子伍長平,並化 為女子。上洛男子張盧死二十七日,有盜發其塚者, 盧得蘇。」
《石勒載記》:「𥟖陽人陳武妻,一產三男一女。武攜其妻 子詣襄國上書自陳。勒下書以為二儀諧暢,和氣所 致,賜其乳婢一口,穀一百石,雜綵四十匹。」
《獨異志》:「偽蜀李勢宮人張氏有妖容,勢寵之。一旦化 為大斑蛇,長丈餘,送於苑中,夜復來寢床下。勢懼,遂 殺之。後有鄭美人,勢亦寵愛,化為雌虎,一夕食勢姬 三人。未幾,勢為桓溫所殺。」
《晉書李勢傳》:「勢降於桓溫,先是頻有怪異,成都北鄉 有人望見女子避入草中,往視見物如人,有身形頭 目,無手足,能動搖,不能言。涪陵民藥氏婦,頭上生角 長三寸,凡三截之。」
《異苑》:「晉安帝義熙中,魏興李宣妻樊氏懷妊,過期不 孕,而額上有瘡,兒穿之以出。長為將。今猶存。」
《獨異志》:「鄭之管城有居人鄭虔章者,落魄酒盃間,年 五十餘,無聞焉。日醉歸寢賓署,中夕引手取酒器,遂 為鬼拽臂入坑,逡巡至膊,其人荒叫,親戚舉燭俱至, 相與牽爭而不能制,漸入至胸臆,頭遂入地。俄然全 身陷沒,若墮水者。乃合眾村鍬钁掘之,深丈餘,得一 枯骨,可長八九寸。又復旁搜無所見,因出而葬之。」 《南史后妃傳》:「文元袁皇后,適文帝,初拜宜都王妃,生 子劭東陽獻公主英娥,上待后恩禮甚篤。袁氏貧薄, 后每就上求錢帛以贍之。上性儉,所得不過五三萬 五三十匹。後潘妃有寵,愛傾後宮,咸言所求無不得。 后聞之,未知信否,乃因潘求三十萬錢與家,以觀上 意。宿昔便得,因此罣恨稱疾,不復見上」,遂憤恚成疾。 元嘉十七年,疾篤,上執手流涕,問所欲言。后視上良 久,乃引被覆面,崩於顯陽殿。上甚悼痛之。詔前永嘉 太守顏延之為《哀策》,文甚麗。及奏,上自益撫存悼亡, 感今懷昔,以致意焉。有司奏諡宣皇后,詔諡曰「元初。」 后生劭,自詳視之,使馳白帝:「此兒形貌異常,必破國 亡家,不可舉,便欲殺之。」文帝狼狽至后殿戶外,手掇 幔禁之。
《異苑》:元嘉三年,邵陵高平黃秀無故入山,經日不還。 其兒根生尋覓,見秀蹲空樹中,從頭至腰,毛色如熊。 問其故,答云:「天謫我如此,汝但去。」兒哀慟而歸。逾年 伐山兒見之,其形盡為熊矣。
元嘉中,高平平丘孝婦懷妊,生一團冰,得日便消液 成水。
魏郡徐逮字君,及婦孟氏生兒,頭上有一角一腳,頭 正仰向,通身盡赤,落地無聲,乘虛而去。
太原溫盤石母,懷身三年然後生,墮地便坐而笑,髮 覆面,于齒皆具。
元嘉末,長廣人病差,便能食而不能臥,一飯輒覺身 長,如此數日,頭遂出屋。段究為刺史,度之為三丈,復 還漸縮如舊,經日而亡。俄而文帝為元凶所害。 《南史王敬則傳》:敬則,臨淮射陽人也。僑居晉陵南沙 縣。母為女巫,嘗謂人云:「『敬則生胞,衣紫色,應得鳴鼓 角』。人笑之曰:『汝子得為人吹角可矣』。」敬則年長而兩 腋下生乳,各長數寸。
《異苑》:「建安有篔簹竹,節中有人長數尺許,頭足皆具。」 《南史陶弘景傳》:「弘景,丹陽秣陵人也。幼有異操,年四 五歲,恆以荻為筆,畫灰中學書。至十歲,得葛洪《神仙 傳》,晝夜研尋,便有養生之志。謂人曰:『仰青雲,睹白日, 不覺為遠矣』。及長,身長七尺七寸,神儀明秀,朗目疏 眉細形,長額聳耳,耳孔各十餘毛,出外二寸許,右膝」 有數十黑子,作《七星文》。
《崔慧景傳》:慧景襲京口,為太叔榮之所斬。先是東陽 女子婁逞,變服詐為丈夫,粗知圍棋,解文義,遍遊公 卿,仕至揚州議曹從事。事發,明帝驅令還東。逞始作 婦人服而去,歎曰:如此伎,還之為老嫗,豈不惜哉!此 人妖也。陰而欲為陽,事不果故泄,慧景之應也。 《梁昭明太子統傳》:統次子河東王譽,中大通三年,封河東郡王,累遷湘州刺史。未幾,侯景寇建鄴,譽入援, 至青草湖,臺城沒。有詔班師,譽還湘鎮。時元帝軍于 武城,新除雍州刺史張纘密報元帝曰:「河東起兵,岳 陽聚米,將來襲江陵。」元帝甚懼,遣世子方等征之,反 為譽敗死。又令信州刺史鮑泉討譽,譽攻之,又見敗, 於是遂圍之。元帝又遣領軍王僧辯代鮑泉攻譽,譽 將潰圍而出,會麾下將慕容華引僧辯入城,遂被執, 斬首送荊鎮,元帝返其首以葬焉。譽之將敗,引鏡照 面,不見其頭,又見長人蓋屋,兩手據地噉其臍,譽甚 惡之。俄而城陷。
《沈約傳》:「約左目重瞳子,腰有紫志,聰明過人,好墳籍, 聚書至二萬卷,都下無比。」
《孫謙傳》:「謙歷二縣五郡,所在廉潔。年逾九十,強壯如 五六十者。力於仁義,行己過人。末年頭生二肉角,各 長一寸。十五年卒官,時年九十二。」
《王曇首傳》:曇首元孫訓,字懷範,生而紫胞師媼云:「後 當貴。」後拜侍中,入見武帝。武帝問何敬容曰:「褚彥回 年幾為宰相?」敬容曰:「少過三十。」上曰:「今之王訓,無謝 彥回。」
《后妃傳》:「武德郗皇后酷妒忌,及終,化為龍,入於後宮, 通夢於帝,或見形,光彩照灼。帝體將不安,龍輒激水 騰涌,于露井上為殿,衣服委積,常置銀鹿轤金瓶,灌 百味以祀之。故帝卒不置后。」
《梁宗室傳》:「始興忠武王憺,太祖第十一子也。憺子暎 為吳興太守。及徵將還,鍾離人顧思遠挺叉行部伍 中,暎見甚老,使人問,對曰:『年一百一十二歲。凡七娶, 有子十二,死亡略盡。今惟小者,年已六十,又無孫息, 家闕養乏,是以行役』。暎大異之,召賜之食,食兼于人。 檢其頭有肉角長寸,遂命後舟載還都,謁見天子,與」 之言往事,多異所傳。擢為散騎侍郎,賜以奉宅,朝夕 進見。年百二十卒。又荊州上津鄉人張元始,年一百 一十六歲,膂力過人,進食不異,至年九十七方生兒, 兒遂無影。將亡,人人告別,乃至山林樹木,處處履行, 少日而終,時人以為「知命。」
《侯景傳》:「王僧辯及諸州營石頭,景列陣挑戰,僧辯大 破之。始,景左足上有肉瘤,狀似龜,戰應克捷,瘤則隱 起分明,如不勝瘤則低至日,瘤隱陷肉中。」
《后妃傳》:「武丁貴嬪生于樊城,相者云當大貴。」武帝鎮 樊城,贈以金環納之,時年十四。貴妃生而有赤誌在 左臂,療之不滅,又體多疣子,至是無何,並失所在。 《伽藍記》:綏民里里內有河間劉宣明宅。神龜年中,以 直諫忤旨,斬于都市。訖目不瞑,尸行百步。時人談以 枉死。宣明少有名譽,精通經史,危行及于誅也。 《南史·后妃傳》。陳武宣章皇后。少聰慧。美容儀。手爪長 五寸。色並紅白。每有期功之服。則一爪先折。
《陳宗室傳》:「新安王伯固,文帝第五子也。生而龜胸,目 通睛揚白,形狀眇小而俊辯,善言論。」
《五代新說》:隋文帝生於馮翊般若寺,有尼曰:「此兒所 從來甚異,不可以俗間處之。」乃自撫養皇妣,曾見帝 頭生角,身有鱗起,駭而墮地。尼自外至曰:「已驚我兒。」 帝額有五珪入頂,目光外射,有文在手曰「王。」
《桂苑叢談》:王梵志,衛州黎陽人也。黎陽城東十五里 有王德祖者,當隋之時,家有林檎樹,生癭大如斗,經 三年其癭朽爛。德祖見之,乃撤其皮,遂見一孩兒抱 胎出,因收養之。至七八歲能語,問曰:「誰人育我?」及問 姓名,德祖具以實告。因林木而生,曰「梵天」,後改曰志 我家長育,可姓王也。作詩諷人,甚有義旨,蓋菩薩示 化也。
《南史扶南國傳》「有毗騫國,去扶南八千里,傳其王身 長丈二,頭長三尺,自古不死,莫知其年。王神聖,國中 人善惡及將來事,王皆知之,是以無敢欺者,南方號 曰長頸王。」
《朝野僉載》:「景龍中,瀛州進一婦人,身上隱起浮圖塔 廟、諸佛形像。按察使進之,授五品,其女婦留內道場。」 逆韋死後,不知去處。
《唐書韋溫傳》:「周仁軌者,京兆萬年人,后母族也。方為 并州長史,殘酷嗜殺戮。異日見堂下有斷臂,惡之,送 于野,數昔往視,故在。是月,韋后敗,使者誅仁軌,刑人 舉刀,仁軌承以臂,墮地乃悟。」
《續侍兒小名錄》:「唐韋諷家於汝潁間,遣小童理草鋤 地,忽見人髮鋤,漸深漸多而不亂。諷異之,即掘深尺 餘,乃一婦人,肌膚容色,儼然如生,再拜言曰:『某是郎 君之祖女奴,名曰麗質,娘子嫉妒,生埋此園中』。」 《見聞搜玉》:「純陽山在合州北三里,天寶間,女冠范志 立修道處。任安為使至此,慕之,約期而會,及至變為 男子。」宋劉儀鳳詩:「誰家游冶郎,門首窺幽闥。但見臉 如花,不知心似鐵。一夕變其軀,雪質映雲髮。昔有桃 李枝,今作松筠節。」
「雞肋。」唐李光弼母有鬚數十,長五寸許,封韓國太夫 人。二子,光弼封臨淮郡王,光進封武威郡王,皆為名 將,死葬長安南原,將相祭奠,凡四十四幄獨《異志》。貞元初,河南少尹李則卒,未殮,有一朱衣人 投刺申弔,自稱蘇郎中。既入,哀慟尤甚。俄頃,亡者遂 起,與之相搏,家人子弟驚走出堂,二人閉門毆擊,抵 暮方息。孝子乃敢入,見二尸並臥一床,長短形狀、姿 貌、鬢髯、衣服,一無差異。於是聚族不能定識,遂同棺 葬之。
「唐貞元中,有乞者解如海,其手自臂而墮,足自脛而 脫,善擊毬樗蒱戲,又善劎舞數丹丸。挾二妻,生子數 人。至元和末,猶在長安戲場中,日集數千人觀之。」 元和初,有天水趙雲客遊鄜畤,過中部縣,縣寮有讌 吏擒一囚至,其罪不甚重,官寮願縱之。雲醉,因勸加 刑責,於是杖之二十。累月,雲出塞,行及蘆子關,道逢 一人,邀之言款。日暮,延雲下道,過其居,去路數里,於 是命酒偶酌。既而問之曰:「君省相識否?」雲曰:「未嘗。此 行實昧平昔。」乃曰:「前月中部,值君遭罹橫罪,與君素 無仇隙,為君所勸,因被重刑。」雲遽起謝之。其人曰:「吾 望子久矣,豈虞於此獲雪小恥。」乃命左右拽入一室。 室有大坑,深三丈餘,中惟貯酒糟數十斛,剝去其衣, 推雲於中,饑食其糟,渴飲其汁,旦夕昏昏,幾一月乃 傳出之,使人蹙額挼捩,肢體手指肩髀,皆改于舊。提 出風中,倏然凝定,至于聲韻,亦改以為賤隸。弟為御 史,出按靈州獄,雲以前事密疏示之,其弟告于觀察 使李銛。由是發卒討尋,盡得奸人,而覆滅其黨。臨刑 亦無隱瞞,云「前後變改人者數代矣。」
《唐國史補》:元和初,洪崖冶有役者,將化為虎,群眾呼 以水沃之,乃不得化。或問苕谿子:「是何謂也?」答曰:「陽 極而陰,晦極而明,為雷為電,為雪為霜,形之、老之、死 之,八竅者卵,九竅者胎,推遷之變化也。燕雀為蛤,野 雞為蜃,蝦蟆為鶉,蠶蛹為蛾,蚯蚓為百合,腐草為螢 火,烏足之根為蠐螬,久竹生青蜓,田鼠為」𩣉老㺄為 猿,陶蒸之變化也。仁而為暴,聖而為狂,雌雞為雄,男 子為女人,為蛇為虎,耗亂之變化也。是必生化而後 氣化,氣化而後形化。俗言:「四指者,天虎也;五指者,人 虎也。唯道德者窮焉。」
《獨異志》:「唐李祐為淮西將,元和十二年送款歸國。裴 公破吳元濟,入其城,漢軍有剝婦人衣至裸體者。祐 有新婦姜氏,懷娠五月矣,為亂卒所劫,以刀劃其腹, 姜氏氣絕踣地。祐歸見之,腹開尺餘,因脫衣襦裹之。 婦一夕復蘇,傅以神藥而平。滿十月而產一男。朝廷 以祐歸國功,授一子官,曰行修。年三十餘為南海節」 度。罷歸,卒于道。
《酉陽雜俎》:秀才田瞫云:「太和六年秋,涼州西縣百姓 妻產一子,四手四足,一身分兩面,項上髮一穗,長至 足。」時朝伯峻為縣令。
處士元固言,「貞元初,嘗與道侶遊華山,谷中,見一人 股襪履尤新,斷如膝頭,初無瘡跡。」
江淮有士人莊居,其子年二十餘,常病魘。其父一日 飲茗甌中,忽起如漚,高出甌外,瑩淨若琉璃。中有 一人,長一寸,立干漚,高出甌外。細視之,衣服狀貌,乃 其子也。食頃,爆破,一無所見,茶碗如舊,但有微璺耳。 數日,其子遂著神,譯神言,「斷人休咎不差謬。」
蜀檮杌,光化三年封建司徒、蜀王。七年,朱全忠篡位, 改元開平。巨人見青城山,《鳳凰》見萬歲縣,左右勸進, 三遜而後從。九月僭即位,號「大蜀」,改元武城。
《茅亭客話》:「靈池縣洛帶村民郝二者,不記名,嘗說某 祖父以醫卜為業,其四遠村邑請召,曾無少暇,畫一 孫真人,從一赤虎,懸于縣市卜肆中,已數歲。因及耄 年,每日顒坐瞠目觀畫虎,終日無倦,自茲不見畫虎 則不樂。孫兒輩將豆麥入城貨賣,收市鹽酪,如不協 其意,則怒而詬罵,以至杖撻之。若見畫虎則都忘前」 事。人有召其醫療,至彼家,見有畫虎,即為之精思。親 戚往還,亦只以畫虎圖幛為餉遺之物。如是不數年 間,村舍廳廚寢室,懸掛畫虎皆遍。有兄見其耽好,怪 而責之曰:「汝好此物,何為乎?」答云:「常患心緒煩亂,見 之則稍間焉。」因是說:「府城有藥肆養一活虎,曾見之 乎?」曰:「未也。」因拜告其兄,求偕至郡,既見後,頓忘寢食, 旬餘方誘得歸。自茲一月,入城看虎再三矣。經年唯 好食肉,以熟肉不快其意,即啖生肉。凡一食,或豬頭, 或豬膊,食之如梨棗焉。如是兒孫輩皆恐怯,每入城 看活虎,孫兒相尋見則以杖擊迥。至孟蜀,先主建偽 號之明年,或一日夜分,開莊門出去,查無蹤跡。有行 人說,「夜來一虎跳入」羊馬城內,城門為之不開。半日, 得軍人上城射殺,分而食之。其祖父不歸,絕無耗音, 則化為虎者是也。遂訪諸得虎肉食者,獲虎骨數塊, 將歸葬之。
《珍珠船》供奉官郭垣在母胎年餘不育。有善針人百 餘針,竟亦不動。至二十二月生,子母俱安,唯胸臆間 有黑點數十處,乃當日針痕也。
《洛中紀異錄》:先是周末,忽有一人衣麤布衣,裹青巾 草履,而入於中書省政事堂內,箕踞而坐。群吏見之, 咸大驚叱之:「何人也?」答云:「官家教我來。」吏曰:「官家在甚處?」復答曰:「在宗州。」尋白于諸相,相曰:「此狂人爾,不 須奏,恐累諸門守衛者,事非細爾。」乃寢。因卒逐之出 外。今上移鎮商丘,少主禪位,上開國為大宋宗州官 家,是天命已兆之也。
《宋史夏國傳》:「李繼遷曾祖仁顏,仕唐,銀州防禦使。祖 彝景嗣于晉,父光儼嗣于周。建隆四年,繼遷生于銀 州無定河,生而有齒。」
《江西通志》:「甲午歲,江西館驛巡官黃極子婦生子,一 首兩身相背,四手四足。建昌民家生牛,每一足更附 出一足,捉之江中,翌日浮于水上。南昌新義里地陷, 長數十步,廣者數丈,狹者七八尺。其年節度使徐知 詢卒。」
《聞見前錄》:仁宗朝,程文簡公判大名府時,府兵有肉 生于背,蜿蜒若龍伏者,文簡收禁之,以其事聞。仁宗 謂宰輔曰:「此何罪也?」令釋之。後其兵以疾死。嗚呼,肉 龍生于兵之背,妖也。帝釋之,德足以勝妖矣。兵輒死, 宜哉。
《畫墁錄》:「鳳翔婦與黃冠通奸,即妊不能決。在禁中四 年。至英廟登極,赦到宣竟而婦生子,髮被面,齒滿口。 余未之信,至岐下取案文閱之,不謬。」
《龍川別志》:「參知政事錢若水,少時讀書嵩山佛寺,有 一童子日來撓之,禁之不可。其師曰:『此田家子,此寺 其家所建也。昨為衙校,家破死亡略盡。將死,以此子 見屬。吾憐其幼,不忍禁也』。若水曰:『然則試以經授之』。 不數日,誦寺中所有經殆遍,遂去,不知所在。若水既 貴,護宗室葬事,轝者若干人。將宿,常失其一,行則復」 在。怪而閱之,則昔之童子在焉。若水曰:「子乃在是耶? 于寔何人也?」對曰:「世之如我者多矣,顧公不識耳,姑 置我,我將食而復見。置之,則走入眾中,不復識。」 《青瑣高議》治平三年,咸平朱沛家粗豐足,尤好養鵓 鴿,編竹為室,數動踰百。一日,為貓捕食其鴿,沛乃斷 貓之四足,貓轉堂室之間,數日乃死。他日,貓又食鴿, 又斷其足,前後所殺十數貓。後沛妻連產二子,俱無 手足,沛終不悟。
《宋史范鎮傳》:鎮兄鎡卒于隴城,無子,聞其有遺腹子 在外,鎮時未仕,徒步求之兩蜀間,二年乃得之。曰:「吾 兄異于人,體有四乳,是兒亦必然。」已而果然,名曰「百 常。」
《東軒筆錄》:林洙少服苣勝,晚年發熱,多煩躁。知壽州 日,夏夜露臥于堂下,為鼓角匠以鐵連擊殺之。洎 擒鼓角匠,問所以殺守之情,曰:「我何情,但中夕睡中 及大醉,若有人引導,見故榜上《鐵連》」遂攜之以行, 自譙樓至使宅,堂前蓋甚遠,而諸門扄鑰如故,莫知 何以至也。朝廷以守臣被殺,起獄窮治,自通判以下 咸被黜。時富鄭公為相,以洙無正室,頗疑奸吏共謀 殺者。曾魯公為參政,獨曰:「若是謀殺,必持鋒刃。」鄭公 之疑遂解。
《鐵圍山叢談》:河中有姚氏,十三世不析居矣,遭逢累 代旌表,號義門姚家也。一旦大小死欲盡,獨兄弟在, 方居憂而弟婦又卒,弟獨與小兒同室處焉。度百許 日,其家人忽聞弟室中夜若與婦人語笑者,兄弗信 也,因自往聽之審。一日勵其弟曰:「吾家雖驟衰,且世 號義門,吾弟縱喪偶,寧不少待?」方衰絰未除,而召外 「婦人入舍中耶?懼辱吾門,將奈何?」弟因泣涕而言:不 然也。夜所與言者,乃亡婦爾。兄瞠諤詢其故,則曰:「婦 喪踰月,即夜叩門,曰:『我念兒無乳,至此。因開門納之, 果亡婦。遂往登榻,接取兒乳之』。」弟甚懼,自是數來,相 與語言,大抵不異。平時懼其怪,而不敢駭兄也。兄念 家道,死喪殆盡,今手足獨有二人,此「是往亡吾弟爾, 且弟計不忍絕,然吾必殺之。」因夜持大刀,伏于門左, 其弟弗知也。果有排門而入者,兄盡力以刀刺之,其 人大呼而去。旦視之,則流血塗地。兄弟因爭尋血蹤, 至于墓所,則弟婦屍橫墓外,傷而死矣。會其婦家適 至,睹此而訟於官,開墓則空棺耳,官莫能治。俄兄弟 咸死獄中,姚氏遂絕。
《宣政雜錄》:「宣和初,都下有朱節以罪置外州。其妻年 四十,居望春門外。忽一夕頤頷痒甚,至明,鬚出,長尺 餘。人問其實,莫知所以,賜度牒為女冠,居於家。蓋人 妖而金人犯闕之先兆也。」又淮南民家兒四歲,自耳 目下皆生髯,長寸餘,能作大字。其父入都,持兒示人, 日得數緡。
《鐵圍山叢談》:宣和六年春正月甲子,上元節。故事,天 子御樓觀燈,則開封尹設次,以彈壓于西觀下。又于 時從六宮于其上,以觀天府之斷決者,簾幕重密,下 無由知。是日上偶獨在西觀上,而宦者左右皆不從, 其下則萬眾,忽有一人躍出,緇布衣者,若僧寺童行 狀,以手指簾,謂上曰:「汝是某邪?有何神乃敢破壞吾 教。吾今語汝,報將至矣。吾猶不畏汝,汝豈能壞諸佛 菩薩邪?」時上下聞此,皆失指震恐,捕于觀下,命中使 傳呼天府亟治之,且親臨其上。則又曰:「吾豈逃汝乎? 吾故示汝以此,使汝知,無奈吾教何!爾聽汝苦吾,吾今不語矣。」于是箠掠亂下,又加諸炮烙,詢其誰何,略 不一言,亦無痛楚狀。上益憤,復召行天法羽士曰宋 沖妙,世號宋法師者,亦神奇。至視之,則奏曰:「臣所治 者邪鬼,此人者臣所不能識也。」因又斷其足筋,俄施 刀臠,血肉狼籍。上大不怡,為罷一日之歡。至暮,終不 得為何人,付獄盡之。
《暌車志》:宣和間,沂密有優人持二子,號曰「孩兒」,年各 六七歲,童首而長鬣,所至觀者如堵。自云其婦孿生 此三兒,生而倩麗,亦不知優人所自來。後失所在,蓋 人妖也。
《宋史王德傳》:德以武勇應募,隸熙帥姚古。會金人入 侵,古軍懷、譯間,遣德諜之,斬一酋而還,補進武校尉。 古曰:「能還往乎?」德從十六騎徑入隆德府治,執偽守 姚太師。左右驚擾,德手殺數十百人,眾愕眙莫敢前。 古械姚獻于朝,欽宗問狀,姚曰:「臣就縛時正見一夜 叉耳。」時遂呼德為「王夜叉。」
《清尊錄》:「建炎初,關陝交兵,京西南路安撫使司檄諸 郡,凡民家畜三年以上糧者,悉送官,違者以乏軍興 論。金州石泉縣民楊廣,貲鉅萬,積粟支三十年,因是 悒悒得疾。廣故豪橫兼并其鄉鄰甚患苦之。既病篤, 絕惡見人,雖妻子不得見。自隙窺之,則時捽所藉稻 槁而食,累日所食方數尺乃死。斂畢,棺中忽有聲,若」 蹴蹋者,家人亟呼匠欲啟棺,匠曰:「此非甦活,殆必有 怪,勿啟。」其子不忍啟之,則一驢躍出,嘶鳴甚壯,衣帽 如蟬蛻然,家縶之隙屋中。一日,其子婦持草飼驢,忽 跳齧婦臂流血。婦粗暴,忿怒,取秣草刀刺之,立死。廣 妻遂訴縣,稱婦殺翁。縣遣修武郎王直臣往驗之,備 得其事。
《宋史李顯忠傳》:顯忠,綏德軍青澗人也。初,其母當產, 數日不能免,有僧過門曰:「所孕乃奇男子,當以劍矢 置母旁即生。」已而果生顯忠,立於蓐,咸異之。
《行營雜錄》:「監左帑龍舒張宣義嘗言:有親戚宦遊西 蜀,路經襄漢,晚投一店,行戶外,忽見旁左側上有一 人無首,以為鬼也。主人云:『尊官不須驚,此人也,非鬼 也。往年因患瘰𤻤,病勢蔓衍,一旦頭忽墮脫,家人以 為不可,而竟不死。自此每有所需,則以手指畫,但日 以粥湯灌之,至今猶存耳』。」又云:「岳侯軍中有一兵犯」 法梟首,妻方懷妊,後誕「一子如常人,而首極細,軀幹 甚偉,首僅如拳,眉目皆如刻畫」,則知胞胎所係,父母 相為感應。
岳珂《桯史》:「余兄周伯,以淳熙丙申召為太府簿,時姑 蘇有民家,姓唐,一兄一妹,其長皆丈有二尺,里人謂 之唐大漢,不復能嫁娶,每行勌,倚市簷憩坐如堵牆, 不可出,出輒傾市從觀之,日啗斗餘,無所得食。因適 野為巨室,受囷粟,蓋立囷外即可舉手以致,不必以 梯也。以是背微傴,有璫以輅使客見之大驚,遂入奏」, 詔廩之殿前司。時郭棣為帥,周伯間一往必敬喏,其 聲如鐘。德壽時欲見之,懼其聚民,乃臥之,浮于河,至 望仙專舟焉。又江山邑寺有緇童,眉長踰尺,來淨慈, 都人爭出視之,信然。事聞禁中,詔給僧牒,賜名延慶 寺。僧日坐之門,護以行馬,士女填咽炷香,謂之「活羅 漢。」遂裒施貲為殿。寺有故銅像甚侈,乃位之中,不期 而成。周伯亦親見之。是非肖貌賦形之正,近于人妖 矣。後數年周伯去國,皆不知所終。
《近異錄》:鄱陽南鄉民妻,淳熙十年生男子,從頂至足, 皆與人無異,而兩肘各有三臂,軒軒可畏。母惡其怪, 即漬其水盆中。俄翻身起坐,又搨人水,加一木凳壓 之,復推凳而起。祖母在旁,惻然曰:「此恐是神部中來, 且試看養育長大後如何。」遂沐浴施之襁褓,日以益 壯。及八九歲時,放牛於野,他家童稚或與爭忿,則六 臂齊舉,奮擊,莫能抗敵。
《游宦紀聞》:沙隨先生嘗云:「頃於行在見一道人,以笛 拄項下吹曲,其聲清暢而不近口,竟不曉所以然。」此 說已在三十年前。嘉定庚辰,先兄岳翁趙憲伯鳳自 曲江攜一道人歸三衢,亦喉間有竅,能吹簫。凡飲食 則以物窒之,不然,水自孔中溢出。每作口中語,則塞 喉間,作喉間語,則以手掩口。先兄之所目睹。但不知 「沙隨先生昔所見有似此人否。」
《宋史包恢傳》:「恢升祕閣修撰,知隆興府兼江西轉運。 沈妖妓于水,化為狐,人皆神之。」
《齊東野語》:嘉熙間,近屬有宰宜興者,縣齋之前紅梅 一樹,極美麗華粲交,蔭半畝花,時命客飲其下。一夕 酒散月明,獨步花影,忽見紅裳女子,輕妙綽約,嫣然 過前,躡之數十步而隱。自此恍然若有所遇,或酣歌 晤言,或痴坐竟日,其家憂之。有老卒頗知其事,乘間 白曰:「昔聞某知縣之女有殊色,及笄未適而殂。其家 遠在湖湘,因槁葬於此,樹梅以識之,疇昔之夜所見 者,豈此乎?」遂命發之。其棺正蟠絡老梅根下,兩相微 蝕,一竅如錢,若蛇鼠出入者。啟而視之,顏貌如玉,妝 飾衣衾,略不少損,真國色也。趙見,為之惘然心醉。舁 至密室,加以茵藉,而四體亦和柔,非尋常僵尸之比於是每夕與之接焉。既而氣息惙然,瘦薾不可治文 書。其家乃乘間穴壁取焚之,令遂屬疾,而殂亦云異 哉!嘗見小說中所載,寺僧盜婦人尸,置夾壁中私之。 後其家知狀,訟于官,每疑無此禮,今此乃得之親舊 目擊,始知其說不妄。然赤眉發、呂后陵汙辱其尸,有 致死者,蓋自昔固有此異矣。
虎苑葉薦妻讒妒。葉七十,始蓄一妾,妻即求離異,築 室山後居焉。家人日夕省候,葉謂「不復妒,令妾訊之, 日落不返。親詣其處,門戶深扄,破關而入,其妻已化 為虎,食妾盡矣。」
劍州李忠,因病化為虎。初忠病久,其子買藥歸而省 父,忠視子,朵頤涎流。子驚視,父已作虎形。出外扄其 室,穴壁視之,迺真虎矣。
《金史五行志》:太祖軍寧江,駐高阜。撒改仰見太祖體 如喬松,所乘馬如崗阜之大。太祖亦視撒改,人馬異 常,撒改因白所見,太祖喜曰:「此吉兆也。」即舉酒酹之 曰:「異日成功,當識此地。」
《續夷堅志》:「李錬師湛然戊申秋入關視,見一婦娩身, 臨月忽右腋發大瘡,瘡破胎,胞從口出,子母皆安。 平定葦泊村乙巳夏,一婦名馬師婆,年五十許,懷孕 六年有餘,今年方產一龍。官司問所由,此婦說懷孕 至三四年不產。其夫曹主簿懼為變怪,即遣逐之。及 臨產,恍忽中見人從羅列其前,如在官府中。一人前 自」陳云:「寄託數年,今當舍去,明年阿母快活矣。」言訖, 一白衣掖之而去。至門,昏不知人,久之乃醒。旁人為 說,晦冥中雷震,有三龍從婦身飛去,遂失身孕所在。 興定元光間,陽翟小學王奉先,其妻先產四子,再生 三子。辛丑十一月,秀容福田寺農民范班妻,連三歲 舉二男三女,皆死矣。此歲復一男一女。其母從旁嘆 訝云:「汝必不活,得早過去亦好。」兒忽能言,連曰:「不去, 不去!」母驚語其父,語未竟,兒依前言不去。未幾,男女 皆死。
《輟耕錄》:「至元丁丑,民間謠言拘刷童男女,以故婚嫁 不問長幼,而亂倫者多矣。平江蘇達卿時為上海吏, 有女年十二,贅里人浦仲明之子為壻,明年生一子。」 《癸辛雜識》:「丙申歲九月九日,紀家橋河北茶肆陶氏 女,與裴叔詠第六子合著衣裳,投雙繯於梁間,且先 設二神位,仍題自己及此婦姓名,炷香、然燭、酒果羹」 飯,燭然未及寸而殂矣。嘗記淳熙間,王氏子與陶女 名師兒共溺西湖,有人作長橋月,短橋月,正其事也。 至載之《周平園日記》,何前後盛情之事,皆生於陶氏 門中邪?近至元二十七年大水,湖州府儀鳳橋下有 新生死小兒棄於水中者,兩手四臂四足,面相向抱 持,胸脅相連,一男一女。丐者取以示人而乞錢,疑皆 此輩所幻也。怪哉!
馬、八二國進貢二人,皆女子,黑如崑崙,其陰中如火。 或有元氣不足者,與之一接,則有大益於人。又有二 人能按摩百疾,不勞藥餌。或有心腹之疾,則以藥少 許塗兩掌心,則昏如醉,凡一晝夜始醒。皆異聞也。或 謂此數人至前途,因不服水土皆殂。
趙忠惠帥維揚日,幕僚趙參議有婢慧黠,盡得同輩 之懽。趙昵之,堅拒不從,疑有異,強即之,則男子也。聞 於有司,蓋身具二形,前後姦狀不一,遂置之極刑。近 李安民嘗于福州得徐氏處子,年十五六。交際一再, 漸具男形,蓋天真未破,則彼亦不自知。然小說中有 池州李氏女及婢添喜事,正相類,而此外絕未見于 古今傳記等書,豈以穢汙筆墨,不復記載乎?嘗考之 佛書,所謂博叉半擇迦者,謂半月能男,半月不能男。 又《遺像經》有五種不男,曰生、劇、妒、變半。變半者,二形, 人中惡趣也。《晉·五行志》謂之人痾。惠帝時,京洛人兼 男女二體,亦能兩用人道,而性尢媱亂,此亂氣所生 也。《玉歷通政經》云:「男女二體,主國婬」亂,而《二十八宿 真形圖》所載心房二星皆兩形,與丈夫婦人更為雌 雄,此又何耶?《異物志》云:「靈狸一體,自為陰陽,故能媚 人。」《褚氏遺書》云:「非男非女之身,精血散分。」又云:「感以 婦人,則男脈應胗;動以男子,則女脈順指。皆天地不 正之氣也。」
壬辰四月二十日,全霖卿子用之妻史氏,史盛之女, 誕子,先出雙足,足類雞鵝乳。醫知其異,推上之,須臾 別下雙足,繼而腸亦併下,乃「孿子也,皆男子,而頭相 抵,髮相結,其貌如獰鬼」,遂扼殺之,母亦隨殂。
《草木子》:「元至正間,京師一婦髭鬚長尺餘。」
《霏雪錄》:「至正末,越有夫婦于大善寺金剛神側,縛葦 席而居。其婦產一子,首有兩肉角,鼻孔昂縮,類所謂 夜叉者。蓋產婦依止土偶,便稟得此形。」
《近峰記略》:「建文時,新宮初成,見男子提一人頭,血色 糢糊,直入宮中,大索之無得也。」
《西樵野紀》:「天順中,有民妻一孕五兒,體貌無異,森然 無一夭者,母亦無恙。此事聞之非誣,而往往不詳其 姓里。或曰揚州人,成化間,諸子爭財析居,時巡撫畢 公案蒞吾蘇,其父母率諸子來決訟,故蘇人習知之未暇究其案牘也。」
成化辛丑,蘇衛數軍士被公遣赴崇明。事畢泛海而 歸,為「大風飄至一島,山麓曠異,一人從林中出,長可 三四丈,深目黑面,獰醜不可喻。見數人悉以藤貫掌 心,繫于樹下,已而復入,眾力斷之而竄,始放舟。前者 偕數輩,狀貌無異,蹲立水滸,以手攀舷,舟中一勇士 急掣刀斷其指,始獲捨舟而去。辯之,乃一指中一節 耳。試以小尺度之,尺有四寸,因獻嘉定令,今貯藏中」, 《二酉委》譚,邇來怪事,不可勝書,獨二事最真而最奇。 其一。沙頭鎮一童子,年未十歲,其陰忽長如巨人,而 毛似能行人道者,已漸頷下生鬚,遍體俱毛,時時覆 體為交搆狀,遺精地下,未幾而殞。其一。吳江媍人病 狂,走入郡城,遍覓死尸食之,埒取腸胃,臭味不可近。 渠自云絕美好,肴饌不逮也。日食尸不可計數,兒童 群逐之,官為錄繫,久之釋遣,不知所終。二事皆《載記》 所未有。
弘治末,隨州應山縣女子生髭,長三寸餘,見於《邸報》。 予里人卓四者,往年商於鄭陽,見主家一婦,美色,頷 下生鬚三繚約數十莖,長可數寸,人目為「三鬚娘」云。 《語怪》。弘治末,太倉民家生兒,兩身背相粘著,兩面向 外,其首如雀,其陰皆雄。
《蓬軒別記》:「京中有人,手足俱無,盛以布囊,僅滿二尺, 儼如魚形。挾之出,觀者如堵。其面甚鉅,其聲甚雄,能 就地打滾,世未有如此人也。」
《本草綱目》:隆慶五年二月,唐山縣民婦有孕,左脅腫 起,兒從脅生,俱無恙。
《山西通志》:明隆慶間,靜樂縣男子李良雨化為女人, 執之官。知縣劉受申呈,因題奏王世貞有七言古詩: 「萬事反覆那足齒,山西男兒作女子。朝生暮死不自 知,雌伏雄飛定誰是?謝豹曾聞受朝謁,於菟亦解談 名理。渭南巾幗不可呼,此曹變化無時無。只今齷齪 不能去,羞向人間喚丈夫。」
《永昌府志》:「隆慶末年,隴川有白彝,夫婦入山伐竹,剖 其中有水,水中有生魚六七頭,持歸烹食,夫婦皆化 為虎,殘害人畜不可計,百方阱捕,竟不能得。」
《太平府志》:「當塗楊璜父子遇兵俱溺死。其妻陸氏感 悼幾絕,見妾張氏有遺腹,朝夕念佛,希得嗣承夫祀。 夜夢佛賜一子,醒而識之。越數月,張乃生女,陸絕望 矣,家眾起而利其產,至小祥,親族聚議謀所以措置 二婦及女者,張相對傷慘。至夕,女呱呱哭不止,張抱 女就枕,遂夢魘陸疾呼,張若無聞。陸怪而視之,此女」 已非女矣。陸驚喚家人,見其身體面目如故,私處已 長男勢,其旁尚有血痕未泯也。眾詫異,向佛前羅拜, 更名佛賜。邑令張京取閱之,問其宗族,咸異口一詞 曰:「脫兒之變非真,吾儕小人,不願分其田宅耶?」京乃 深信,給扁曰「君子道長。」時丁亥三月十六日事也。 《續巳編》:汝寧秀才燕生者,妻一乳三男。吾鄉陸鍾人 傑知光州時,嘗以公事適府城,過其家,呼三男出拜, 皆韶秀才,形狀衣飾,略無少差。其髻一向左,一向右, 一向頂中生云:「其年皆十二矣,以貌類難別,故剃髮 為髻以識耳。」他日生率三子來州謁見云:「聞此地有 一胎三女者,與吾兒同年,欲求為配。」人傑奇之,召見 其人,為議聘焉。
《樂郊私語》:州民有朴知義者,家翁莊堰,幼生而不慧, 至八歲不語。一日俄謂其母曰:「今日牆外牛。」「娘可 避之。」舉家駭而且喜。已而鄰人之牛果牆外,是後 復不言,數日復言有官兵來。未幾,張軍從雲間來,自 此言無不驗。四方挾錢帛來問者,如見神明,家至驟 富。然見人有凶事,輒指而告之如響,由是人見之,多 面如死灰,惟恐其有惡言也,母因戒之。其後惟母告 之言,則言年十九始娶,與其妻一接而殞。此雖人妖, 亦似乎保真通靈,故能前知如此。及少近婦人,忽焉 滅沒,殆真泄而神與之俱亡,無足怪也。
人異部雜錄
编辑《甲鑒俗嫌篇》:「或曰:『人有自變化而為仙者,信乎?曰:未 之前聞也。然則異也,非僊也。男化為女者,有矣,死人 復生者,有矣。夫豈人之性哉?氣數不存焉』。」
《異苑》:「秦時中宿縣十里外有觀亭江神祠,壇甚靈異, 過經有不恪者,必狂走入山,變為虎。」
《西溪叢語》:《春秋》夏姬乃鄭穆公之女,陳大夫御叔之 妻,其子徵舒殺君,徵舒行惡逆,姬當四十餘歲,乃魯 宣公十一年,歷宣公、成公、申公巫臣竊以逃晉,又相 去十餘年矣。後又生女,嫁叔向,計其年六十餘矣,而 能有孕。《列女傳》云:夏姬內挾技術,蓋老而復壯者,三 為王后,七為夫人。或云,凡九為寡婦,當之者輒死。《左 氏》所載,當之者已八人矣。宇文士及《妝臺記序》云:春 秋之初,有晉楚之諺曰:「夏姬得道,雞皮三少。」
《漁樵閒話》:漁曰:「張君房好誌怪異。嘗記一人劍州男 子李忠者,患病久,其子市藥歸,乃省其父。忠視其子, 朵頤而涎出。子訝而視父,乃虎也。遂走而出。乃與母 弟反閉其室,旋聞哮吼之聲,穴壁窺之,乃真虎也。悲哉!忠受氣為人,俄化為獸,事有所不可審。其來也。觀 涎流於舌,欲啖其子,豈人之所為,得非忠也?久畜慘」 毒狼暴之心而然耶?內積貪惏吞噬之志而然耶?素 有傷生害物之蘊而然耶?居常恃凶,悖怒殘忍,發於 所觸而然耶?周旋宛轉,思之不得。
《仇池筆記》:「李方叔言,范蜀公將薨,數日鬚髮皆變蒼。 公平生虛心定氣,數盡神往,而血氣不衰,故發於外 耶。然范氏多四乳,固與人異,公又立德如此,其化也 必不與萬物同盡,蓋有不可知者也。」
《輟耕錄》:「至正乙巳春,平江金國寶袖人腊出售。余獲 一觀,其形長六寸許,口耳目鼻與人無異。亦有髭鬚, 頭髮披至臀下,鬚髮皆黃色,間有白髮一根,遍身黃 毛,長二分許,臍下陰物,乃男子也。相傳云:至元間,世 皇受外國貢獻,以賜國公阿你哥者,無幾何時即死, 因剖開背後,剜去腸臟,實以他物,仍縫合烘乾,故至」 今無恙。按《漢武故事》:「東郡送一短人,長七寸。」《山海經》 「有小人國,名靖人。東北極有人,長九寸。」殆為此小人 也。靖或作竫,音同。然古尺短,今六寸,比之周尺將九 寸矣。則所腊者豈其人與?
世有男子,雖娶婦而終身無嗣育者,謂之天閹,世俗 則命之曰黃門。晉海西公嘗有此疾,北齊李庶生而 天閹。按《黃帝鍼經》曰:「人有具傷於陰,陰氣絕而不起, 陰不能用,然其鬚不去。宦者之獨去何也?願聞其故。」 岐伯曰:「宦者去其宗筋,傷其衝脈,血瀉不復,皮膚肉 結,唇口不榮,故鬚不生。」黃帝曰:「其有天宦者,未嘗被」 傷,然其鬚不生,其故何也?岐伯曰:此天之所不足,其 任衝不盛,宗筋不成,有氣無血,唇口不榮,故鬚不生。 又《大般若經》載五種黃門云:「梵言扇搋,五皆切半擇 迦,唐言黃門,其類有五:一曰半擇迦,總名也,有男根 用而不生子。二曰伊利沙半擇迦,此云妬,謂他行欲 即發,不見即無,亦具男根而不生子。」三曰扇搋半擇 迦,謂本來男根不滿,亦不能生子。四曰博叉半擇迦, 謂半月能男、半月能女。五曰留拏半擇迦,此云割,謂 被割形者。此五種黃門,名為人中惡趣受身處。然《周 禮》閹人鄭氏註云:「閹,真氣藏者。」宋趙忠惠帥維揚日, 幕僚趙參議有婢慧黠,盡得儕輩之歡。趙昵之,堅拒 不從,疑有異,強即之,則男子也。聞於有司,蓋身二形, 前後姦狀不一,遂寘之極刑。近李安民嘗於福州得 徐氏處子,年十五六,交際一再,漸具男形。蓋天真未 破,則彼亦不自知。然小說中有池州李氏女及婢添 喜事,正相類。而此外絕未見於古今傳記等書。豈以 為人之妖,而汙筆墨,不復載乎?《晉五行志》謂之人痾。 惠帝時,京洛有人兼男女體,亦能用兩人道,而性尢 淫亂。而《二十八宿真形圖》所載心房二星皆兩形,與 丈夫婦女更為雌雄,此又何耶?《異物志》:「靈狸一體,自 為陰陽,故能媚人。」褚氏遺書曰:「非男非女之身,精血 散分。」又曰:「感以婦人,則男脈應診;動以男子,則女脈 順指。皆天地不正之氣也。」事載周密《癸辛雜識》。 文昌旅語少豐顧子蓂曰:「客有自雲中來者云:威遠 有一男子嘗習飛狀,遂飛去,不復返陽和。有一女子, 年可十六七,忽化為男。此何異也?」兩山子曰:「此陰陽 失調所致也。男,陽道也而能飛,陽失節也。女,陰質也 而化男,陰氣縱也。陽失節故佚而不寧,陰氣縱故變 而為幻。氣化不得其樂,理果然耳。」少豐子曰:「然則冀 北之山拆地震,冬月而龍見雷鳴,亦陰陽失調之故 與?」《兩山子》曰:「山與地皆靜物也,理宜貞以安,而坼且 震焉,是陰精不固;龍與雷皆動象也,冬宜閉以蟄,而 且鳴焉,是陽精不藏。陰陽之精不固不藏,是發天地 之戾。」
《揚斛山集》一人因狂病迷謬入朝,立御座上,捕下法 司擬重,獄成未決,其母詣登聞鼓稱冤。順之在吏科 時,直受鼓狀,遇此事未為准理。順之因問予:使公遇 此事,當何如處之?予曰:「當論其狂病誤犯,不可加罪, 但罪守門者失於防禦,則可矣。」劉子曰:「當封進鼓狀, 使朝廷知其以病迷,下法司從末減可也。」順之曰:「此 固皆是,但如此為之,必得罪。以此小事得罪,吾不欲 也。劉子謂論人無罪不當殺,恐非小事。」予曰:「此皆論 利害,未說到義理處。若論義理,則當為即為,當止即 止,豈計得罪?」順之以為然。
《霏雪錄》:「樊昌高八舍家,軒墀之間畜龜,數年生育至 百餘。昌家生子四五人,皆龜胸傴僂,蓋孕婦感其氣 所致。」古人胎教,可不謹哉。
人異部外編
编辑《大戴禮·帝繫篇》:「陸終氏娶於鬼方氏,鬼方氏之妹謂 之女隤氏,生六子,孕而不粥,三年,啟其左脅,六人出 焉。」
《異聞總錄》:永嘉項家為邪所據時有一物人形而髼 首,出沒其家,自呼曰太公。項以為常,不為怪異,凡有 所求,只於廚間呼「太公」,物則隨至。項妻有孕,思齋饅 頭食,遂叫「太公」一聲,至二更餘,捧一甑蒸饅頭而來, 蒸氣尚暖。越數日,人傳七尺渡頭人家設水陸齋,失饅頭一甑。後項婦生一子,如冬瓜狀,無眉目,但有口, 能乳。方欲溺之,忽聞太公空中作聲曰:「子不可溺,權 以乳哺,當有以謝。」踰兩月,項婦方抱子在床,忽太公 寘白金二笏於床,奪抱此子而去。後其怪亦絕。 續《博物志》:有一國王小夫人,生一肉團,大夫人妒之, 作木函棄之常河水。後河邊人得之,肉破,生千小兒, 勇健欲伐父王國。小夫人以乳五百道射小兒口。遂 弛弓仗。號為《賢劫千佛》。
《誠齋雜記》:「菴羅是果樹之名,其果似桃。此樹開花化 生一女,國人以園封之。至年十五,顏色端正,國王以 為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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