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學行典/第236卷

理學彙編 學行典 第二百三十五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理學彙編 第二百三十六卷
理學彙編 學行典 第二百三十七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學行典

 第二百三十六卷目錄

 篤行部名賢列傳四

  梁

  范元琰      庾詵

  傅昭

  陳

  虞寄

  北魏

  石祖興      邵洪哲

  張安祖      崔敬友

  王閭       劉業興

  蓋儁       房景遠

  石文德      趙令安

  孟蘭彊      汲固

  王元威      婁提

  馬八龍      鄭羆

  門文愛      刁雙

  北齊

  王松年      王昕

  北周

  寇儁       姚最

  柳靖

  隋

  張文詡      李士謙

  盧昌衡      辛大德

  褚雅

學行典第二百三十六卷

篤行部名賢列傳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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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元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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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梁書處士傳》:「范元琰,字伯珪,吳郡錢塘人也。祖悅 之,太學博士徵,不至。父靈瑜,居父憂,以毀卒。元琰時 童孺,哀慕盡禮,親黨異之。及長,好學,博通經史,兼精 佛義。然性謙敬,不以所長驕人。家貧,惟以園蔬為業。 嘗出行,見人盜其菜,元琰遽退走,母問其故,具以實 答。母問盜者為誰,答曰:『向所以退,畏其愧恥,今啟其 名,願不泄也』。」于是母子祕之。或有涉溝盜其筍者,元 琰因伐木為橋以渡之,自是盜者大慚,一鄉無復草 竊。居常不出城市,獨坐如對嚴賓,見之者莫不改容 正色。沛國劉瓛深加器異,嘗表稱之。齊建武二年,始 徵為安北參軍事,不赴。天監九年,縣令管慧辨上言 義行,揚州刺史臨川王宏辟命不至。十年,王拜表薦 焉,竟未徵。其年卒于家,時年七十。

庾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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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梁書處士傳》:「庾詵,字彥寶,新野人也。幼聰警篤學, 經史百家無不該綜,緯候書射,棋算機巧,並一時之 絕。而性託夷簡,特愛林泉,十畝之宅,山池居半,蔬食 敝衣,不治產業。嘗乘舟從田舍還,載米一百五十石, 有人寄載三十石。既至宅,寄載者曰:『君三十斛,我百 五十石』。詵默然不言,恣其取足。鄰人有被誣為盜者」, 被治,劾妄款,詵矜之,乃以書質錢二萬,令門生詐為 其親,代之酬備鄰人,獲免謝詵。詵曰:「吾矜天下無辜, 豈期謝也。」其行多如此類。高祖少與詵善,雅推重之。 及起義,署為平西府記室參軍,詵不屈平生少所遊 狎,河東柳惲欲與之交,詵拒而不納。後湘東王臨荊 州,板為鎮西府記室參軍,不就。普通中,詔曰:「明敭振 滯,為政所先,旌賢求士,夢佇斯急。新野庾詵,止足棲 退,自事卻掃,經史文藝,多所貫習。潁川庾承先,學通 黃、老,該涉釋教,並不競不營,安茲枯槁,可以鎮躁敦 俗。詵可黃門侍郎,承先可中書侍郎。敕州縣時加敦 遣,庶能屈志,方冀鹽梅。」詵稱疾不赴。晚年以後,尢遵 釋教,宅內立道場,環繞禮懺,六時不輟。誦《法華經》,每 日一遍。後夜中忽見一道人,自稱願公,容止甚異,呼 詵為上行先生,授香而去。中大通四年,因晝寢,忽驚 覺曰:「願公復來,不可久住。」顏色不變。言終而卒,時年 七十八。舉室咸聞空中唱上行先生已生,彌陁淨域 矣。高祖聞而下詔曰:「旌善表行,前王所敦。新野庾詵, 荊山」珠玉,江陵杞梓,靜侯南度,固有名德,獨貞苦節, 孤芳素履,奄隨運往,惻愴於懷。宜諡「貞節處士」,以顯 高烈。詵所撰《帝歷》二十卷,《易林》二十卷,《續伍端休江 陵記》一卷,《晉朝雜事》五卷,《總抄》八十卷,行于世。子曼 倩。

傅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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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梁書傅昭傳》:「昭字茂遠,北地靈州人,晉司隸校尉 咸七世孫也。祖和之,父淡,善《三禮》,知名宋世。淡事宋 竟陵王劉誕,誕反,淡坐誅。昭六歲而孤,哀毀如成人 者,宗黨咸異之。十一,隨外祖于朱雀航賣曆日,為雍 州刺史袁顗客。顗嘗來昭所,昭讀書自若,神色不改。 顗嘆曰:『此兒神情不凡,必成佳器』。」司徒建安王休仁 聞之,因欲致昭。昭以宋氏多故,遂不往。或有稱昭于廷尉虞愿,愿遣車迎昭。時愿宗人通之在坐,並當世 名流。通之贈昭詩曰:「英妙擅山東,才子傾洛陽。清塵 誰能嗣,及爾遘遺芳。」太原王延秀薦昭於丹陽尹袁 粲,深為所禮,辟為郡主簿,使諸子從昭受學。會明帝 崩,粲造《哀策文》,乃引昭定其所制,每經昭戶,輒歎曰: 「經其戶,寂若無人;披其帷,其人斯在,豈非名賢。」尋為 總明學士,奉朝請。齊永明中,累遷員外郎,司徒竟陵 王子良參軍,尚書儀曹郎。先是御史中丞劉休薦昭 於武帝,永明初,以為南郡王侍讀。王嗣帝位,故時臣 隸爭求權寵,惟昭及南陽宗夬無所參入,竟不罹其 禍。明帝踐阼,引為中書通事舍人。時居此職者,皆勢 傾天下,昭獨廉靜,無所干豫,器服率陋,身安麤糲,常 插燭板床。明帝聞之,賜漆合燭盤等,敕曰:「卿有古人 之風,故賜卿古人之物。」累遷車騎臨海王記室參軍, 長史,校尉,太子家令,驃騎晉安王諮議參軍。尋除尚 書左丞,本州大中正。高祖素悉昭能,建康平,引為驃 騎錄事參軍。梁臺建,遷給事黃門侍郎,領著作郎,頃 之,兼御史中丞,黃門、著作、中正並如故。天監三年,兼 五兵尚書,參選事,四年,即真。六年,徙為左民尚書,未 拜,出為建威將軍、平南安成王長史、尋陽太守。七年, 入為振遠將軍、中權長史。八年,遷通直散騎常侍,領 步兵校尉,復領本州大中正。十年,復為左民尚書。十 一年,出為信武將軍、安成內史。安成自宋已來兵亂, 郡舍號凶。及昭為郡,郡內人夜夢見兵馬鎧甲甚盛, 又聞有人云:「當避善人。」軍眾相與騰虛而逝。夢者驚 起,俄而疾風暴雨,倏忽便至,數間屋俱倒。即夢者所 見軍馬踐蹈之所也。自後郡舍遂安,咸以昭正直所 致。郡溪無魚,或有暑月薦昭魚者,昭既不納,又不欲 拒,遂餒於門側。十二年,入為祕書監,領後軍將軍。十 四年,遷太常卿。十七年,出為智武將軍、臨海太守。郡 有蜜巖,前後太守皆自封固,專收其利。昭以周文之 囿與百姓共之,大可喻小,乃教勿封。縣令嘗餉《栗寘》 絹於薄下,昭笑而還之。普通二年,入為通直散騎常 侍、光祿大夫,領本州大中正,尋領祕書監。五年,遷散 騎常侍、金紫光祿大夫,中正如故。昭所蒞官,常以清 靜為政,不尚嚴肅。居朝廷無所請謁,不畜私門生,不 交私利。終日端居,以書記為樂,雖老不衰。博極古今, 尢善人物,魏、晉以來官宦簿伐,姻通內外,舉而論之, 無所遺失。性尤篤慎,子婦嘗得家餉牛肉以進,昭召 其子曰:「食之則犯法,告之則不可」,取而埋之。其居身 行己,不負闇室,類皆如此。京師後進宗其學,重其道, 人人自以為不逮。大通二年九月,卒,時年七十五。詔 賻錢三萬,布五十匹,即日舉哀,諡曰貞子。長子諝,尚 書郎、臨安令。次子肱。

虞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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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陳書虞寄傳》:「寄字次安,少聰敏。年數歲,客有造其 父者,遇寄於門,因嘲之曰:『郎君姓虞,必當無智』。寄應 聲答曰:『文字不辯,豈得非愚』?客大慚,入謂其父曰:『此 子非常人,文舉之對,不是過也。及長,好學,善屬文,性 沖靜,有棲遁之志。弱冠舉秀才,對策高第。起家梁宣 城王國左常侍。大同中,嘗驟雨,殿前往往有雜色寶』」 珠,梁武觀之,甚有喜色,寄因上《瑞雨頌》。常謂寄兄荔 曰:「此頌典裁清拔,卿家之士龍也。將如何擢用?」寄聞 之,嘆曰:「美盛德之形容,以申擊壤之情耳,吾豈買名 求仕者乎!」乃閉門稱疾,惟以書籍自娛。岳陽王為會 稽太守,引寄為行參軍,遷記室參軍,領郡五官掾。又 轉中記室,掾如故。在職簡略煩苛,務存大體,曹局之 內,終日寂然。侯景之亂,寄隨兄荔入臺。除鎮南湘東 王諮議參軍,加貞威將軍。京城陷,遁還鄉里。及張彪 往臨川,彊寄俱行,寄與彪將鄭瑋同舟而載。瑋嘗忤 彪意,乃刦寄奔於晉安。時陳寶應據有閩中,得寄甚 喜。高祖平侯景,寄勸令自結,寶應從之,乃遣使歸誠。 承聖元年,除和戎將軍、中書侍郎。寶應愛其才,託以 道阻不遣。每欲引寄為僚屬,委以文翰,寄固辭獲免。 及寶應結婚留異潛有逆謀,寄微知其意,言說之際, 每陳逆順之理。微以諷諫,寶應輒引說他事以拒之。 又嘗令左右誦《漢書》,臥而聽之。至蒯通說韓信曰:「相 君之背,貴不可言。」寶應蹶然起曰:「可謂智士。」寄正色 曰:「覆酈驕韓,未足謂智,豈若班彪王命識所歸乎!」寄 知寶應不可諫,慮禍及己,乃為居士服以拒絕之。常 居東山寺,偽稱腳疾不復起。寶應以為假託,使燒寄 所臥室,寄安臥不動,親近將扶寄出,寄曰:「吾命有所 懸避,欲安往?」所縱火者,旋自救之。寶應自此方信。及 留異稱兵,寶應資其部曲,寄乃因書極諫曰:「東山虞 寄致書於明將軍,使君節下。寄流離世故,飄寓貴鄉, 將軍待以上賓之禮,申以國士之眷,意氣所感,何日 忘之。而寄沈痼彌留,愒陰將盡,常恐卒填溝壑,涓塵 莫報。是以敢布腹心,冒陳丹款。願將軍留須臾之慮, 少思察之,則瞑目之日,所懷畢矣。夫安危之兆,禍福 之機,匪獨天時,亦由人事。失之毫釐,謬以千里。是以明智之士,據重位而不傾,執大節而不失,豈惑於浮 辭哉!將軍文武兼資,英威不世。往因多難,仗劎興師, 援旗誓眾,抗威千里,豈不以四郊多壘,共謀王室,匡 時報主,寧國庇民乎?此所以五尺童子,皆願荷戟而 隨將軍」者也。及高祖武皇,肇基草昧,初濟艱難,於時 天下沸騰,「民無定主,豺狼當道,鯨鯢橫擊,海內業業, 未知所從。將軍運《動微》之鑒,折從衡之辯,策名委質, 自託宗盟,此將軍妙算遠圖,發於衷誠者也。及主上 繼業,欽明睿聖,選賢與能,群臣輯睦。結將軍以維城 之重,崇將軍以裂土之封,豈非宏謨廟略,推赤心於 物也?屢申明詔,款篤殷勤,君臣之分定矣,骨肉之恩 深矣。不意將軍惑於邪說,遽生異計,寄所以疾首痛 心,泣盡而繼之以血,萬全之策,竊為將軍惜之。寄雖 疾侵耄及,言無足採,千慮一得,請陳愚算。願將軍少 戢雷霆,賒其晷刻,使得盡狂瞽之說,披肝膽之誠,則 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自天厭梁德,多難薦臻,寰宇 分崩,英雄互起,不可勝計。人人「自以為得之。然夷凶 翦亂,拯溺扶危,四海樂推,三靈眷命,揖讓而居南面 者,陳氏也。豈非歷數有在,惟天所授,當璧應運,其事 甚明。」一也。主上承基,明德遠被,天綱再張,地維重紐。 夫以王琳之彊,侯瑱之力,進足以搖蕩中原,爭衡天 下;退足以屈強江外,雄長偏隅。然或命一旅之師,或 資一士之說,琳「則瓦解冰泮,投身異域;瑱則厥角稽 顙,委命闕庭。斯又天假之威而除其患,其事甚明,二 也。今將軍以藩戚之重,擁東南之眾,盡忠奉上,勠力 勤王,豈不勳高竇融,寵過吳芮,析珪判野,南面稱孤。」 其事甚明,三也。且聖朝棄瑕忘過,寬厚得人,改過自 新,咸加敘擢。至於余孝頃、潘純陁、李孝欽、歐陽頠等, 「悉委以心腹,任以爪牙,胸中豁然,曾無纖芥。況將軍 舋非張繡,罪異畢諶,當何慮於危亡,何失於富貴?」此 又其事甚明,四也。方今周齊鄰睦,境外無虞,并兵一 向,匪朝伊夕。非劉項競逐之機,楚趙連從之勢,何得 雍容高拱,坐論西伯。其事甚明,五也。「且留將軍狼顧 一隅,亟經摧衄,聲實虧喪,膽氣衰沮。」高瓖、向文政、留 瑜、黃子玉,此數人者,將軍所知。首鼠兩端,唯利是視, 其餘將帥,亦可見矣。孰能披堅執銳,長驅深入,繫馬 埋輪,奮不顧命,以光士卒者乎?此又其事甚明,六也。 「且將軍之彊,孰如侯景?將軍之眾,孰如王琳?武皇滅 侯景於前,今上摧王琳於後,此乃天時,非復人力。且 兵革已後,民皆厭亂」,其孰能棄墳墓,捐妻子,出萬死 不顧之計,從將軍於白刃之間乎?此又其事甚明七 也。歷觀前古,鑒之往事,子陽、季孟,傾覆相尋;餘善、右 渠,危亡繼及。天命可畏,山川難恃。況將軍欲以數郡 之地,當天下之兵,以諸侯之資,拒天子之命,強弱逆 順,可得侔乎?此又其事甚明八也。且非我族類,其心 必異,「不愛其親,豈能及物。留將軍身縻國爵,子尚王 姬,猶且棄天屬而弗顧,背明君而孤立,危急之日,豈 能同憂共患,不背將軍者乎!至於師老力屈,懼誅利 賞,必有韓智晉陽之謀,張陳井陘之勢,此又其事甚 明,九也。且北軍萬里遠鬥,鋒不可當,將軍自戰其地, 人多顧後,梁安背向為心,修旿匹夫之力」,眾寡不敵, 將帥不侔,師以無名而出,事以無機而動,以此稱兵, 未知其利。夫以漢朝吳楚,晉室穎顒,連城數十,長戟 百萬,拔本塞源,自圖家國,其有成功者乎?此又其事 甚明十也。為將軍計者,莫若不遠而復,絕親留氏,秦 郎快郎,隨遣入質,釋甲偃兵,一遵詔旨。且朝廷許以 鐵券之要,申以白馬之盟,朕弗食言,誓之宗社。寄聞 明者鑒未形,智者不再計,此成敗之效,將軍勿疑,吉 凶之幾,間不容髮。方今藩維尚少,皇子幼沖,凡預宗 枝,皆蒙寵樹。況以將軍之地,將軍之才,將軍之名,將 軍之勢,而能克修藩服,北面稱臣,寧與劉澤同年而 語其功業哉?豈不身與山河等安,名與金石相敝?願 加三思,慮「之無忽。寄氣力綿微,餘陰無幾,感恩懷德, 不覺狂言,鈇鉞之誅,甘之如薺。」寶應覽書大怒。或謂 寶應曰:「虞公病勢漸篤,言多錯謬。」寶應意乃小釋,亦 為寄有民望,且優容之。及寶應敗走,夜至蒲田,顧謂 其子扞秦曰:「早從虞公計,不至今日。」扞秦但泣而已。 寶應既擒,凡諸賓客微有交涉者,皆伏誅,惟寄以先 識免禍。初,沙門慧摽涉獵有才思,及寶應起兵,作五 言詩以送之曰:「送馬猶臨水,離旗稍引風。好看今夜 月,當入紫微宮。」寶應得之,甚悅。慧摽齎以示寄,寄一 覽便止,正色無言。摽退,寄謂所親曰:「摽公既以此始, 必以此終。」後竟坐是誅。文帝尋敕都督章昭達以理 發遣,令寄還朝。及至,即日引見,謂寄曰:「管寧無恙。」其 慰勞之懷若此。頃之,文帝謂到仲舉曰:「衡陽王既出 閣,雖未置府僚,然須得一人旦夕遊處,兼掌書記,宜 求宿士有行業者。」仲舉未知所對,文帝曰:「吾自得之。」 乃手敕用寄。寄入謝,文帝曰:「所以蹔屈卿遊藩者,非 止以文翰相煩,乃令以師表相事也。」尋兼散騎常侍, 聘齊。寄辭老疾不行,除國子博士。頃之,又表求解職 歸鄉里。文帝優旨報答,許其東還,仍除東揚州別駕寄又以疾辭。高宗即位,徵授揚州治中及尚書左丞, 並不就。乃除東中郎建安王諮議,加戎昭將軍。又辭 以疾不仕,旦夕陪列。王於是特令停王府公事,其有 疑議,就以決之,但朔朢牋修而已。太建八年,加太中 大夫,將軍如故。十一年,卒,時年七十。寄少篤行,造次 必於仁厚,雖僮豎未嘗加以聲色。至於臨危執節,則 辭氣凜然,白刃不憚也。自流寓南土,與兄荔隔絕,因 感氣病。每得荔書,氣輒奔劇,危殆者數矣。前後所居 官,未嘗至秩滿纔期年數月,便自求解退。常曰:「知足 不辱,吾知足矣。」及謝病私庭,每諸王為州將,下車必 造門致禮,命釋鞭板,以几杖侍坐。常出遊近寺,閭里 傳相告語,老幼羅列,望拜道左。或言「誓為約者,但指 寄便不欺。」其至行所感如此。所製文筆,遭亂多不存。

北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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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祖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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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魏書節義傳》:「石祖興,常山九門人也。太守田文彪、 縣令和真等喪亡,祖興自出家絹二百餘匹,營護喪 事。州郡表列。高祖嘉之,賜爵二級,為上造。後拜寧陵 令,卒。吏部尚書李韶奏其節義,請加贈諡,以獎來者。 靈太后令如所奏。有司諡曰恭。」

邵洪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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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魏書節義傳》:「邵洪哲,上谷沮陽人也。縣令范道榮 先自眴城歸款,以除縣令。道榮鄉人徐孔明妄經公 府,訟道榮非勳,道榮坐除名,羈旅孤貧,不能自理。洪 哲不勝義憤,遂代道榮詣京師,申明曲直,經歷寒暑, 不憚劬勞。道榮卒得復雪。又北鎮反亂,道榮孤單,無 所歸附。洪哲兄伯川復率鄉人來相迎接,送達幽州。 道榮感其誠節,訴省申聞。」詔下州郡,標其里閭。

張安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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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魏書節義傳》:「張安祖,河陽人也。襲世爵山北侯。時 有元承貴,曾為河陽令,家貧,且赴尚書求選,逢天寒 甚,遂凍死路側。一子年幼,停屍門巷,棺斂無託。安祖 悲哭盡禮,買木為棺,手自營作,斂殯周給,朝野嘉嘆。 尚書奏標其門閭。」

崔敬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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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魏書崔光傳》:「光弟敬友,本州治中,頗有受納。御史 案之,乃與守者俱逃。後除梁郡太守,會遭所生母憂, 不拜。敬友精心佛道,晝夜誦經。免喪之後,遂菜食終 世。恭寬接下,修身厲節。自景明以降,頻歲不登,饑寒 請丐者,皆取足而去。又置逆旅於肅然山南大路之 北,設食以供行者。延昌三年二月卒,年五十九。」

王閭 劉業興 蓋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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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魏書節義傳》:「王閭,北海密人也。數世同居,有百口。 又太山劉業興四世同居,魯郡蓋儁六世同居,並共 財產,家門雍睦,鄉里敬異。有司申奏,皆標其門閭。」

房景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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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魏書房法壽傳》:法壽族子景遠,字叔遐,重然諾,好 施與,頻歲凶儉,分贍宗親,又於通衢以食餓者,存濟 甚眾。平原劉郁行經齊、兗之境,忽遇刦賊,已殺十餘 人,次至郁,郁呼曰:「『與君鄉近,何忍見殺』?賊曰:『若言鄉 里,親親是誰』?郁曰:『齊州主簿房陽是我姨兄』。陽是景 遠小字。賊曰:『我食其粥得活,何得殺其親』?」遂還衣服, 蒙活者二十餘人。景遠好《史傳》,不為章句,天性小急, 不類家風。然事二兄至謹,撫養兄孤,恩訓甚篤。益州 刺史傅豎眼慕其名義,啟為眧武府功曹參軍,以母 老不應,豎眼頗恨之,卒於家。子敬道,永熙中開府參 軍事。

石文德 趙令安 孟蘭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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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魏書節義傳》:「石文德,河中蒲坂人也。有行義。真君 初,縣令黃宣在任喪亡。宣單貧無期親。文德祖父苗 以家財殯葬,持服三年,奉養宣妻二十餘載。及亡,又 衰絰斂祔,率禮無闕。自苗逮文德,刺史守令卒官者, 制服送之,五世同居,閨門雍睦。」又梁州上言,「天水白 石縣人趙令安、孟蘭彊等,四世同居,行著州里。詔並 標榜門閭。」

汲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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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魏書節義傳》:「汲固,東郡梁城人也,為兗州從事。刺 史李式坐事被收,吏民皆送至河上。時式子憲生始 滿月,式大言於眾曰:『程嬰、杵臼何如人也』?固曰:『古今 豈殊』。遂便潛還,不復回顧,徑來入城,於式婦閨抱憲 歸藏之。及捕者收憲屬有一婢產男,母以婢兒授之, 事尋泄,固乃攜憲逃遁,遇赦始歸。憲即為固長育,至」 十餘歲,恆呼固夫婦為「郎婆。」後高祐為兗州刺史,嘉 固節義,以為主簿。

王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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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魏書節義傳》:「王元威,恆農北陝人也。顯祖崩,元威 立草廬於州城門外,衰裳蔬粥,哭踴無時。刺史苟頹 以事表聞,詔令問狀。元威稱:『先帝統御萬國,慈澤被 於蒼生,含氣之類,莫不仰賴,元威不勝悲慕。中心如 此,不知禮式。詔問元威,欲有所訴,聽為表列。元威云:

『聞諱悲號,竊謂臣子同例,無所求謁。及至百日,乃自
考證
竭家財,設四百人齋會,忌日又設百僧供。至大除日,

詔送白紬褲褶一具,與元威釋服。下州令表異焉。

婁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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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魏書節義傳》:婁提,代人也。顯祖時為內三郎。顯祖 暴崩,提謂人曰:「聖主升遐,安用活為?」遂引佩刀自刺, 幾至於死。文明太后詔賜帛二百匹。時有敕勒部人 蛭拔寅兄地千,坐盜食官馬,依制命死。拔寅自誣己 殺兄,又云實非弟殺,兄弟爭死,辭不能定。高祖詔原 之。

馬八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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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魏書節義傳》:「馬八龍,武邑武強人也。輕財重義。友 人武遂縣尹靈哲在軍喪亡,八龍聞即奔赴,負屍而 歸,以家財殯葬,為制緦服,撫其孤遺,恩如所生。州郡 表列,詔表門閭。」

鄭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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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魏書盧元傳》:「盧元子度世,字子遷。幼而聰達,有計 數,為中書學生,應選東宮。弱冠,與從兄遐俱以學行 為時流所重。度世後以崔浩事棄官,逃於高陽鄭羆 家,羆匿之,使者囚羆長子,將加捶楚。羆戒之曰:『君子 殺身以成仁,汝雖死勿言。子奉父命』。遂被拷掠,至乃 火爇其體,因以物故,卒無所言。度世後令弟娶羆妹」, 以報其恩。

門文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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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魏書節義傳》:「門文愛,汲郡山陽人也。早孤,供養伯 父母,以孝謹聞。伯父亡,服未終,伯母又亡。文愛居喪, 持服六年,哀毀骨立。鄉人魏仲賢等相與表其孝義。」

刁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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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魏書刁雍傳》:「雍族孫雙,字子山,高祖藪,晉齊郡太 守。藪因晉亂居青州之樂安。父道覆,皇興初,除平原 太守,至雙始還本鄉。雙少好學,兼涉文史,雅為中山 王英所知賞,拜西河太守。正光初,中山王熙之誅也, 熙弟略投命於雙,雙護之周年。時購略甚切,略乃謂 雙曰:『我兄弟屠滅已盡,唯我一身,漏刃相託。卿雖厚 恩,久見容蔽,但事留變生,終恐難保。脫萬一發覺,我 死分也,無事相累。卿若送吾出境,便是再生之惠;如 其不爾,輒欲自裁』。」雙曰:「人生會有一死,死所難遇耳。 今遭知己,視死如歸,願不以為慮。」略後苦求南轉,雙 乃遣從子昌送達江左。靈太后返政,知略因雙獲免, 徵拜光祿大夫。時略姊饒安公主,刁宣妻也。頻訴靈 太后,乞徵略還。朝廷乃以徐州所獲俘江革、祖暅二 人易之,以雙與略有舊,乃令至境迎接。略。肅宗末,除 西兗州刺史。時賊盜蜂起,州人張桃弓等招聚亡命, 公行劫掠。雙至境,先遣使諭桃弓,陳示禍福。桃弓即 隨使歸罪,雙捨而不問。後有盜發之處,令桃弓追捕, 咸悉擒獲。於是州境清肅。莊帝初,行濟州刺史,以功 封曲城鄉男。出帝初,遷驃騎大將軍、左光祿大夫。興 和三年卒。贈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齊州刺史,諡曰 清穆。

北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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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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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北齊書王松年傳》:「松年少知名。文襄臨并州,辟為 主簿,累遷通直散騎常侍,副李緯使梁,還,歷位尚書 郎中。魏收撰《魏書》成,松年有謗言,文宣怒,禁止之,乃 加杖罰。歲餘得免。除臨漳令,遷司馬、別駕、本州大中 正。孝昭擢拜給事黃門侍郎。帝每賜坐,與論政事,甚 善之。孝昭崩,松年馳驛至鄴都宣遺詔,發言涕泗,迄」 於宣罷,容色無改,辭吐諧韻,宣訖號慟,自絕於地,百 官莫不感慟。還晉陽,兼侍中,護梓宮還鄴。諸舊臣避 形跡,無敢盡哀,唯松年哭甚流涕,朝士咸恐。武成雖 忿松年,然以戀舊情切,亦雅重之。以本官加散騎常 侍,食高邑縣侯,參定律令,前後大事多委焉。兼御史 中丞。發晉陽之鄴,在道遇疾卒。贈吏部尚書、并州刺 史,諡曰「平。」第三子卲最知名。

王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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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北齊書王昕傳》:「昕字元景,北海劇人。六世祖猛,秦 苻堅丞相,家於華山之鄜城。父雲,仕魏朝有名望。昕 少篤學讀書,太尉汝南王悅辟騎兵參軍。舊事,王出 射,武服持刀陪從,昕恥之,未嘗肯依行列。悅好逸遊, 或馳騁信宿,昕輒棄還。悅乃令騎馬在前,手為驅策, 昕舍轡高拱,任馬所之。左右言其誕慢,悅曰:『府望惟 在此賢,不可責也』。」悅數散錢於地,令諸佐爭拾之,昕 獨不拾。悅又散銀錢以目昕,昕乃取其一。悅與府寮 飲酒,起自移床,人爭進手,昕獨執版卻立。悅於是作 色曰:「我帝孫、帝子、帝弟、帝叔,今為宴適,親起輿床。卿 是何人,獨為偃蹇?」對曰:「元景位望微劣,不足使殿下 式瞻儀形,安敢以親王寮寀從廝養」之役,悅謝焉。坐 上皆引滿酣暢。昕先起臥閑室,頻召不至,悅乃自詣, 呼之曰:「懷其才而忽府主,可謂仁乎?」昕曰:「商辛、沈湎, 其亡也忽。諸府主自忽微寮,敢任其咎!」悅大笑而去。 累遷東萊太守。後吏部尚書李神儁奏言:「比因多故, 常侍遂無員限。今以王元景等為常侍,定限八員。」加金紫光祿大夫。武帝或時袒露與近臣戲狎,每見昕, 即正冠而斂容焉。昕體素甚肥,遭喪後,遂終身羸瘠。 楊愔重其德業,以為人之師,表遷祕書監。昕少與邢 卲俱為元羅賓友,及守東萊,卲舉室就之。郡人以卲 是邢杲從弟,會兵將執之,昕以身蔽伏其上呼曰:「欲 執邢子才,當先殺我!」卲乃免焉。昕雅好清言,詞無淺 俗,在東萊,獲殺其同行佀者,詰之未服。昕謂之曰:「彼 物故不歸,卿無恙而反,何以自明?」邢卲後見世宗說 此言,以為笑樂。昕聞之,故詣卲曰:「卿不識造化。」還謂 人曰:「子才應死,我罵之極深。」顯祖以昕疏誕,非濟世 所須,罵之曰:「好門戶,惡人身。」又有讒之者曰:「王元景 每嗟水運不應。」遂絕。帝愈怒,乃下詔徙幽州。後徵還, 除銀青光祿大夫,判祠部尚書事。帝怒,臨漳令嵇曄 及舍人李文師以曄賜薛豐洛,文師賜崔士順為奴。 鄭子默私誘昕曰:「自古無朝士作奴。」昕曰:「箕子為之 奴,何言無也?」子默遂以昕言啟顯祖,仍曰:「王元景比 陛下於殷紂。」楊愔微為解之。帝謂愔曰:「王元景是爾 博士,爾語皆元景所教。」帝後與朝臣酣飲,昕稱病不 至。帝遣騎執之,見其方搖膝吟詠,遂斬於御前,投尸 漳水,天保十年也。有文集二十卷。子顗嗣。昕母清河 崔氏,學識有風訓。生九子,並風流蘊藉,世號「王氏九 龍。」

北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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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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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周書寇儁傳》:「儁字祖儁,上谷昌平人也。祖讚,魏南 雍州刺史。父臻,安遠將軍、郢州刺史。儁性寬雅,幼有 識量,好學強記。兄祖訓、祖禮及儁,並有志行,閨門雍 睦,白首同居。父亡雖久,而猶於平生所處堂宇,備設 帷帳几杖,以時節列拜,垂涕陳薦,若宗廟焉。吉凶之 事,必先啟告,遠行往返亦如之。性又廉恕,不以財利」 為心。家人曾賣物與人,而剩得絹五匹。儁於後知之, 乃曰:「惡木之陰,不可暫息。盜泉之水,無容誤飲。得財 失行,吾所不取。」遂訪主還之。其雅志如此。以選為魏 孝文帝挽郎,除奉朝請。大乘賊起,燕、齊擾亂,儁參護 軍事東討,以功授員外散騎侍郎,遷尚書左民郎中, 以母憂不拜。正光三年,拜輕騎將軍,遷揚烈將軍、司 空府功曹參軍,轉主簿。時靈太后臨朝,減食祿官十 分之一,造永寧佛寺,令儁典之。資費巨萬,主吏不能 欺隱。寺成,又極壯麗,靈太后嘉之,除左軍將軍。孝昌 中,朝議以國用不足,乃置鹽池都將,秩比上郡。前後 居職者多有侵隱,乃以儁為之。加龍驤將軍,仍主簿。 永安初,華州民史底與司徒楊椿訟田,長史以下以 椿勢貴,皆言椿直,欲以田給椿。儁曰:「史底窮民,楊公 橫奪其地,若欲損不足,以給有餘,見使雷同,未敢聞 命。」遂以地遷史底。孝莊帝後知之,嘉儁守正不撓,即 拜司馬,賜帛百匹,其附椿者咸譴責焉。二年,出為左 將軍、涼州刺史。民俗荒獷,多為盜賊。儁乃令郡縣立 庠序,勸其耕桑,敦以禮讓,數年之中,風俗頓革。梁遣 其將曹琰之鎮魏興,繼日版築。琰之屢擾疆場,邊人 患之。儁遣長史杜休道率兵攻克其城,并擒琰之。琰 之即梁大將軍景宗之季弟也,於是梁人憚焉。屬魏 室多故,州又僻遠,梁人知無外援,遂遣大兵頓魏興, 志圖攻取。儁撫勵將士,人思效命,梁人知「其得眾心 也,勿之敢逼。」儁在州清苦,不治產業。秩滿,其子等並 徒步而還。吏人送儁,留連於道,久之,乃得出界。大統 二年,東魏授儁洛州刺史,儁因此乃謀歸闕。五年,將 家及親屬四百餘口入關,拜祕書監。時軍國草創,墳 典散逸。儁始選置令史,抄集經籍,四部群書,稍得周 備。加鎮東將軍,封西安縣男,邑二百戶。十七年,除車 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加散騎常侍。儁以年老乞骸骨, 太祖弗許,遂稱疾篤,不復朝覲。魏恭帝三年,賜姓《若 口引》氏。孝閔帝踐阼,進爵為子,增邑五百戶。武成元 年,進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增邑并前二千戶。 儁年齒雖邁,而志識未衰,教授子孫,必先禮典。世宗 尚儒重道,特欽賞之,數加恩錫,思與相見。儁不得已, 乃入朝,世宗與同席而坐,因顧訪《洛陽故事》。儁身長 八尺,鬚鬢皓然,容止端詳,音韻清朗。帝與之談論,不 覺屢為前膝。及儁辭還,帝親執其手曰:「公年德俱尊, 朕所欽尚。乞言之事,所望於公,宜數相見,以慰虛想。」 以御輿令於帝前乘出,顧謂左右曰:「如此之事,唯積 善者可以致之,何止見重於今,亦將傳之萬古。」時人 咸以為榮。保定三年卒,時年八十。高祖嘆惜之,贈本 官,加冀定瀛三州諸軍事、冀州刺史,諡曰元。儁篤于 仁義,期功之有孤者,衣食豐約,俱與之同。少為司徒 崔光所知,光命其子勵與儁結友。儁每造光,常清言 移日。小宗伯盧辯以儁業行俱崇,待以師友之禮,每 有閑暇,輒詣儁讌語彌日,恆謂人曰:「不見西安君,煩 憂不遣。」其為通人所敬重如此。

姚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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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周書姚僧垣傳》:「僧垣次子最,字士會。幼而聰敏,及

長,博通經史,尤好著述。年十九,隨僧垣入關。世宗盛
考證
聚學徒,校書於麟趾殿,最亦預為學士。俄授齊王憲

府水曹參軍,掌記室事。特為憲所禮接,賞賜甚厚。宣 帝嗣位,憲以嫌疑被誅。隋文帝作相,追復官爵,最以 陪遊積歲,恩顧過隆,乃錄憲功績為傳,送上史局。」最 幼在江左,迄於入關,未習醫術。天和中,齊王憲奏高 祖遣最習之。憲又謂最曰:「爾博學高才,何如王褒、庾 信。王、庾名重兩國,吾視之蔑如,接待資給,非爾家比 也。爾宜深識此意,勿不存心。且天子有敕,彌須勉勵。」 最于是始受家業,十許年中,略盡其妙。每有人造請, 效驗甚多。隋文帝踐極,除太子門大夫。以父憂去官, 哀毀骨立。既免喪,襲爵北絳郡公,復為太子門大夫。 俄轉蜀王秀友。秀鎮益州,遷秀府司馬。及平陳,察至, 最自以非嫡,讓封於察,隋文帝許之。秀後陰有異謀, 隋文帝令公卿窮治其事。開府慶整、郝偉等並推過 於秀。最獨曰:「凡有不法,皆最所為,王實不知也。」搒訊 數百,卒無異辭。最竟坐誅,時年六十七。論者義之。撰 《梁後略》十卷,行于世。

柳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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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周書柳霞傳》:「霞子靖,字思休,少方雅,博覽文籍。梁 大同末,釋褐武陵王國左常侍,轉法曹行參軍。大定 初,除尚書度支郎,遷正員郎,隨霞入朝,授大都督,歷 河南、廣德二郡守。靖雅達政事,所居皆有治術,吏民 畏而愛之。然性愛閑素,其於名利澹如也。及秩滿還 便有終焉之志。隋文帝踐極,特詔徵之,靖遂以疾固」 辭,優游不仕,閉門自守,所對惟琴書而已。足不歷園 庭,殆將十載。子弟等奉之若嚴君焉。其有過者,靖必 下帷自責,於是長幼相率拜謝於庭,靖然後見之,勗 以禮法。鄉里亦慕而化之。或有不善者,皆曰:「唯恐柳 德廣知也。」時論方之王烈。前後總管到官,皆親至靖 家問疾,遂以為故事。秦王俊臨州,賚以几杖并致衣 物。靖惟受几枚。餘並固辭。其為當時所重如此。開皇 中。以壽終。

張文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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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隋書隱逸傳》:「張文詡,河東人也。父琚,開皇中為洹 水令,以清正聞。有書數千卷,教訓子姪,皆以明經自 達。文詡博覽文籍,特精《三禮》。其《周易》《詩》《書》及《春秋》三 傳,並皆通習。每好鄭元注解,以為通博。其諸儒異說, 亦皆詳究焉。高祖引致天下名儒碩學之士,其房暉 遠、張仲讓、孔籠之徒,並延之於博士之位。文詡時遊」 太學,暉遠等莫不推伏之,學內翕然,咸共宗仰。其門 生多詣文詡請質疑滯,文詡輒博引證據,辯說無窮, 唯其所擇。治書侍御史皇甫誕,一時朝彥,恆執弟子 之禮,適至南臺,遽飾所乘馬,就學邀屈。文詡每牽馬 步進,意在不因人以自致也。右僕射蘇威聞其名而 召之,與語大悅,勸令從官。文詡意不在仕,固辭焉。仁 壽末,學廢,文詡策杖而歸,灌園為業。州郡頻舉,皆不 應命。事母以孝聞,每以德化人,鄉黨頗移風俗。嘗有 人夜中竊刈其麥者,見而避之。盜因感悟,棄麥而謝。 文詡慰諭之,自誓不言,固令持去。經數年,盜者向鄉 人說之,始為遠近所悉。鄰家築牆,心有不直,文詡因 毀舊堵以應之。文詡嘗有腰疾,會醫者自言善禁,文 詡令禁之,遂為刃所傷,至于頓伏床枕。醫者叩頭請 罪,文詡遽遣之。因為其隱,謂妻子曰:「吾昨風眩落坑 所致。其掩人之短,皆此類也。」州縣以其貧素,將加賑 恤,輒辭不受。每閉居無事,從容長歎曰:「冉冉老而將 至,恐修名之不立。」以如意擊几,皆有處所。時人方之 閔子騫、原憲焉。終于家,年四十,鄉人為之碑頌,號曰 「張先生。」

李士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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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隋書隱逸傳》:「李士謙,字子約,趙郡平棘人也。髫齔 喪父,事母以孝聞。母曾嘔吐,疑為中毒,因跪而嘗之。 伯父魏岐州刺史瑒深所嗟尚,每稱曰:『此兒吾家之 顏子也』。年十二,魏廣平王贊辟開府參軍事。後丁母 憂,居喪骨立。有姊適宋氏,不勝哀而死。士謙服闋,捨 宅為伽藍,脫身而去,詣學請業,研精不倦,遂博覽群」 籍,兼善天文術數。齊吏部尚書辛術召署員外郎,趙 郡王叡舉德行,皆稱疾不就。和士開亦重其名,將諷 朝廷,擢為國子祭酒。士謙知而固辭,得免。隋有天下, 畢志不仕,自以少孤,未嘗飲酒食肉,口無殺害之言。 至于親賓來萃,輒陳樽俎,對之危坐,終日不倦。李氏 宗黨豪盛,每至春秋二社,必高會極懽,無不沈醉諠 亂。嘗集士謙所,盛饌盈前,而先為設黍,謂群從曰:「孔 子稱黍為五穀之長,荀卿亦云『食先黍稷,古人所尚, 容可違乎』?」少長肅然,不敢弛惰,退而相謂曰:「既見君 子,方覺吾徒之不德也。」士謙聞而自責曰:「何乃為人 所疏頓至此。」家富于財,躬處節儉,每以賑施為務。州 里有喪事不辦者,士謙輒奔走赴之,隨乏供濟。有兄 弟分財不均,至相鬩訟,士謙聞而出財,補其少者,令 與多者相埒。兄弟愧懼,更相推讓,卒為善士。有牛犯 其田者,士謙牽置涼處,飼之過于本主。望見盜刈其禾黍者,默而避之。其家僮嘗執盜粟者,士謙慰諭之 曰:「窮困所致,義無相責。」遽令放之。其奴嘗與鄉人董 震因醉角力,震扼其喉,斃于手下。震惶懼請罪,士謙 謂之曰:「卿本無殺心,何為相謝?然可遠去,無為吏之 所拘。」性寬厚,皆此類也。其後出粟數千石,以貸鄉人, 值年穀不登,債家無以償,皆來致謝。士謙曰:「吾家餘 粟,本圖賑贍,豈求利哉!」于是悉召債家,為設酒食,對 之燔契,曰:「債了矣,幸勿為念也。」各令罷去。明年大熟, 債家爭來償謙,謙拒之,一無所受。他年又大饑,多有 死者,士謙罄竭家資,為之糜粥,賴以全活者將萬計。 收埋骸骨,所見無遺。至春,又出糧種分給貧乏。趙郡 農民德之,撫其子孫曰:「此乃李參軍遺惠也。」或謂士 謙曰:「子多陰德。」士謙曰:「所謂陰德者何?猶耳鳴,己獨 聞之,人無知者。今吾所作,吾子皆知,何陰德之有?」士 謙善談元理,嘗有一客在坐,不信佛家應報之義,以 為外典無聞焉。士謙喻之曰:「積善餘慶,積惡餘殃,高 門待封,掃墓望喪,豈非休咎之應耶?《佛經》云:『輪轉五 道,無復窮已』。」此則賈誼所言千變萬化,未始有極,忽 然為人之謂也。佛道未東,而賢者已知其然矣。至若 鯀為黃熊,「杜宇為鶗鴂,褒君為龍,牛哀為獸,君子為 鵠,小人為猿,彭生為豕,如意為犬,黃母為黿,宣武為 龜,鄧艾為牛,徐伯為魚,鈴下為烏,書生為蛇,羊祜前 身李家之子,此非佛家變受異形之謂耶?」客曰:「邢子 才云:『豈有松柏後身化為樗櫟』,僕以為然。」士謙曰:「此 不類之談也。變化皆由心而作,木豈有心乎?」客又問 三教優劣,士謙曰:「佛,日也;道,月也;儒,五星也。」亦不能 難而止。士謙平生喜為《詠懷詩》,輒毀棄其本,不以示 人。又嘗論刑罰遺文,不具載,略曰:「帝王制法,沿革不 同,自可損益,無為頓改。今之贓重者死,是酷而不懲 也。語曰:『人不畏死,不可以死恐之』。愚謂此罪宜從肉 刑,刖其一趾;再犯者,斷其右腕;《流刑》刖去右手三指, 又犯者下其腕。小盜宜黥,又犯則落其所用三指。又 不悛下其腕,無不止也。無賴之人,竄之邊裔,職為亂 階,適所以召戎矣,非求治之道也。博奕淫游,盜之萌 也,禁而不止,黥之則可。」有識者頗以為得治體。開皇 八年,終于家,時年六十六。趙郡士女聞之,莫不流涕 曰:「我曹不死,而令李參軍死乎!」會葬者萬餘人。鄉人 李景伯等以士謙道著丘園,條其行狀,詣尚書省請 先生之諡,事寢不行,遂相與樹碑於墓。其妻范陽盧 氏,亦有婦德,及夫終後,所有賻贈,一無所受。謂州里 父老曰:「參軍平生好施,今雖殞歿,安可奪其志哉!」於 是散粟五百石,以賑窮乏。

盧昌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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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隋書盧昌衡傳》:「昌衡字子均,父道虔,魏尚書僕射。 昌衡小字龍子,風神澹雅,容止可」請幫助識別此字。博涉經史,工草 行書。從弟思道,小字釋奴,宗中俱稱英妙,故幽州為 之語曰:「盧家千里,釋奴龍子。」年十七,魏濟陰王元暉 業,召補太尉參軍事,兼外兵參軍。齊氏受禪,歷平恩 令、太子舍人。尋為僕射祖孝徵所薦,遷尚書金部郎。 孝徵每曰:「吾用盧子均為尚書郎,自為無愧幽州矣。」 其後兼散騎侍郎,迎勞周使。武帝平齊,授司玉中士, 與大宗伯斛斯徵修禮令。開皇初,拜尚書祠部侍郎。 高祖嘗大集群下,令自陳功績,人皆競進,昌衡獨無 所言,左僕射高熲目而異之。陳使賀徹、周濆相繼來 聘,朝廷每令昌衡接對之。未幾,出為徐州總管長史, 甚有能名。吏部尚書蘇威考之曰:「德為人表,行為士 則。」論者以為美談。嘗行至浚儀,所乘馬為佗牛所觸, 因致死。牛主陳謝,求還價直。昌衡謂之曰:「六畜相觸, 自關常理,此豈人情也?君何謝」拒而不受。性寬厚不 校,皆此類也。轉壽州總管長史,總管宇文述甚敬之, 委以州務。歲餘,遷金州刺史。仁壽中,奉詔持節為河 南道巡省大使。及還,以奉使稱旨,授儀同三司,賜物 三百段。昌衡自以年在懸車,表乞骸骨,優詔不許。大 業初,徵為太子左庶子,行詣洛陽,道卒,時年七十二。 子寶素、寶引。

辛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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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隋書虞綽傳》:「綽授建節尉,恃才任氣,無所降下。著 作郎諸葛穎以學業倖于帝,綽每輕侮之,由是有隙。 帝嘗問綽于穎,穎曰:『虞綽,麤人也』。帝頷之。時禮部尚 書楊元感稱為貴倨,虛襟禮之,與結布衣之友。綽數 從之遊,其族人虞世南誡之曰:『上性猜忌,而君過厚 元感,若與絕交者,帝知君改悔,可以無咎。不然,終當 見禍』。」綽不從。尋有告綽以《禁內兵書》借元感,帝甚御 之。及元感敗後,籍沒其家,妓妾並入宮。帝因問之:「元 感平常時與何人交往?」其妾以虞綽對。帝令大理卿 鄭善果窮治其事。綽曰:「羇旅薄遊,與元感文酒談款, 實無他謀。」帝怒不解,徙綽且末。綽至長安而亡,吏逮 之急,于是潛渡江,變姓名,自稱吳卓。遊東陽,抵信安 令天水辛大德,大德舍之。歲餘,綽與人爭田相訟,有 識綽者而告,竟為吏所執,坐斬江都,時年五十四。所 有詞賦,並行于世。大德為令,誅翦群盜,甚得民和。與綽俱為使者所執,其妻泣曰:「每諫君無匿學士,今日 之事,豈不哀哉!」大德笑曰:「我本圖脫長者,反為人告 之,吾罪也。當死以謝綽。」會有詔,死罪得以擊賊自效。 信安吏民詣使者叩頭曰:「辛君人命所懸,辛君若去, 亦無信安矣。」使者留之以討賊,帝怒,斬使者,大德獲 全。

褚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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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浙江通志》:「褚雅,字元道,錢塘人。梁末隱於茅山,重 施輕財,拯物無厭。營田既穫,以予貧者,與人共處,旦 起灑掃,取水遍以周居人。夏月種瓜,恣人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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