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文學典/第058卷

理學彙編 文學典 第五十七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理學彙編 第五十八卷
理學彙編 文學典 第五十九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文學典

 第五十八卷目錄

 文學名家列傳四十六

  唐十

  李紳    唐衢

  徐凝       章孝標

  施肩吾      張南史

  吳勔       李約

  吳武陵      南卓

  王仲舒      馮定

  韋昌明      令狐楚

  李商隱      溫廷筠

  邵謁       費冠卿

  張又新      崔咸

  李漢       楊汝士

  王起       平曾

  李正封      李敬方

  舒元輿

文學典第五十八卷

文學名家列傳四十六 编辑

唐十 编辑

李紳 编辑

按《唐書》本傳:「紳字公垂,中書令敬元曾孫。世宦南方, 客潤州。六歲而孤,哀等成人。母盧躬授之學。為人短 小精悍,於詩最有名,時號短李。蘇州刺史韋夏卿數 稱之。葬母,有烏銜芝墜輤車。元和初,擢進士第,補國 子助教,不樂輒去。客金陵,李錡愛其才,辟掌書記。錡 寖不法,賓客莫敢言,紳數諫不入,欲去不許。會使者」 召,錡稱疾,留後王澹為具行,錡怒,陰教士臠食之,即 脅使者為眾奏:「天子幸得留。」錡召紳作疏,坐錡前,紳 陽怖栗,至不能為字,下筆輒塗去,盡數紙。錡怒罵曰: 「何敢爾,不憚死邪!」對曰:「生未嘗見金革,今得死為幸。」 即注以刃,令易紙,復然。或言許縱能軍中書,紳不足 用。召縱至,操書如所欲,即囚紳獄中,錡誅乃免。或欲 以聞,謝曰:「本激於義,非市名也。」乃止。久之,從辟山南 觀察府。穆宗召為右拾遺、翰林學士,與李德裕、元稹 同時,號「三俊。」累擢中書舍人。稹為宰相,而李逢吉教 人告于方事,稹遂罷。欲引牛僧孺,懼紳等在禁近沮 解,乃授德裕浙江觀察使。僧孺輔政,以紳為御史中 丞。顧其氣剛卞,易疵累,而韓愈勁直,乃以愈為京兆 尹、兼御史大夫,免臺參以激紳。紳、愈果不相下,更持 臺府故事,論詰往反,詆訐紛然,繇是皆罷之,以紳為 江西觀察使。帝素厚遇紳,使者就第勞賜,以為樂,外 遷。紳泣言為逢吉中傷,入謝,又自陳所以然。帝悟,改 戶部侍郎。逢吉終欲陷之。紳族子虞,有文學名,隱居 華陽,自言不願仕,時來省。紳雅與柏耆、程昔範善,及 耆為拾遺,虞以書求薦,紳惡其無立,操痛誚之。虞失 望,後至京師,悉暴紳所言於逢吉,逢吉滋怒,乃用張 又新、李續等計,擢虞、昔範與劉栖楚皆為拾遺,以伺 紳隙,內結中人王守澄自助。會敬宗立,逢吉知紳失 勢可乘,使守澄從容奏言:「先帝始議立太」子,杜元穎、 李紳勸立深王,獨宰相逢吉請立陛下,而李續、李虞 助之。逢吉乘間言「紳嘗不利於陛下,請逐之。」帝初即 位,不能辨,乃貶紳為端州司馬。栖楚等怒得善地,皆 切齒。詔下百官賀逢吉,唯右拾遺吳思不往。逢吉斥 思,令告大行喪於吐蕃。此時人無敢言者,惟韋處厚 屢言紳枉折逢吉之姦,後天子於禁中得先帝手緘 書一笥,發之,見裴度、元穎紳三疏,請立帝為嗣,始大 感悟,悉焚逢吉黨所上謗書。始,紳南逐,歷封、康間,湍 瀨險澀,惟乘漲流乃濟。康州有媼龍祠,舊傳能致雲 雨,紳以書禱,俄而大漲。寶曆赦令不言,左降官與量 移,處厚執爭,詔為追定。得徙江州長史,遷滁、壽二州 刺史。霍山多虎,擷茶者病之。治機穽,發民跡,射不能 止。紳至,盡去之,虎不為暴。以太子賓客分司東都。太 和中,李德裕當國,擢紳浙東觀察使。李宗閔方得君, 復以太子賓客分司。開成初,鄭覃以紳為河南尹。河 南多惡少,或危帽散衣,擊大毬尸官道,車馬不敢前。 紳治剛嚴,皆望風遁去。遷宣武節度使,大旱,蝗,不入 境。武宗即位,徙淮南。召拜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 章事,進尚書右僕射、門下侍郎、趙郡公。居位四年,以 足緩不任朝謁,辭位。以檢校右僕射、平章事復節度 淮南。卒,贈太尉,諡文肅。始,澧人吳汝納者,韶州刺史 武陵兄子也。武陵坐贓貶潘州司戶參軍。死,汝納家 被逐,久不調。時李吉甫任宰相,汝納怨之,後遂附宗 閔黨中,會昌時,為永寧尉,弟湘為江都尉。部人訟湘 受贓狼籍,身娶民顏悅女。紳使觀察判官魏鉶鞫湘 罪,明白論報,殺之。時議者謂吳氏世與宰相有嫌疑, 紳內顧望,織成其罪。諫官屢論列,詔遣御史崔元藻 覆按。元藻言「湘盜用程錢糧有狀,娶部人女不實。按 悅嘗為青州衙」推,而妻王故衣冠女,不應坐。德裕惡 元藻持兩端,奏貶崖州司戶參軍。宣宗立,德裕去位紳已卒。崔鉉等久不得志,導汝納使為湘訟,言:「湘素 直,為人誣衊,大校重牢,五木被體,吏至以娶妻、資媵 結贓。」且言:「顏悅故士族,湘罪皆不當死,紳枉殺之。」又 言:「湘死,紳令即瘞,不得歸葬。按紳以舊宰相鎮一方」, 恣威權。凡戮有罪,猶待秋分;湘無辜,盛夏被殺。崔元 藻銜德裕斥已,即翻其辭,因言:「御史覆獄還,皆對天 子別白是非。德裕權軋天下,使不得對,具獄不付有 司」,但用紳奏而寘湘死。是時德裕已失權,而宗閔故 黨令狐綯、崔鉉、白敏中皆當路,因是逞憾,以利誘動 元藻等,使三司結紳,杖鉞作藩,虐殺「良平。準神龍詔 書,酷吏歿者,官爵皆奪,子孫不得進宦。紳雖亡,請從 《春秋》戮死者之比。」詔削紳三官,子孫不得仕。貶德裕 等。擢汝納左拾遺,元藻武功令。始,紳以文藝節操見 用,而屢為怨仇所拫卻,卒能自伸其才,以名位終。然 所至務為威烈,或陷暴刻,故雖沒而坐湘冤云。 按《舊唐書》本傳,紳族子虞,「文學知名,隱居華陽,自言 不樂仕進,時來京師省紳,虞與從伯耆、進士程昔範 皆依紳。及耆拜左拾遺,虞在華陽,寓書與耆求薦,書 誤達於紳,紳以其進退二三,以書誚之,虞大怨望。及 來京師,盡以紳嘗所密話言逢吉姦邪附會之語告 逢吉。逢吉大怒,問計於門人張又新、李續咸曰:『縉紳 皆自惜毛羽,孰肯為相公搏擊?須得非常奇士、出死 力者。有前鄧州司倉劉栖楚者,嘗為吏,鎮州王承宗 以事繩之,栖楚以首觸地固爭,而承宗竟不能奪,其 果銳如此。若相公取之為諫官,令伺紳之失,一旦於 上前暴揚其過,恩寵必替。事苟不行,過在栖楚,亦不 足惜也』。」逢吉乃用李虞、程昔範、劉栖楚皆擢為拾遺, 以伺紳隙。俄而穆宗晏駕,敬宗初即位,逢吉快紳失 勢,慮嗣君復用之,張又新等謀逐紳。會荊州刺史蘇 遇入朝,能決陰事,眾問計於遇,遇曰:「上聽政後,當開 延英,必有次對官,欲拔本塞源,先以次對為慮,餘不 足恃。」群黨深然之。逢吉乃以遇為左常侍。王守澄每 從容謂敬宗曰:「陛下登九五,逢吉之助也。先朝初定 儲貳,唯臣備知。」時翰林學士杜元穎、李紳勸立深王, 而逢吉固請立陛下,而李續、李虞繼獻章疏,帝雖沖 年,亦疑其事。會逢吉進擬,言李紳在內署時,嘗不利 於陛下,請行貶逐。帝初即位,方倚大臣,不能自執,乃 貶紳端州司馬。貶制既行,百寮中書賀宰相,唯右拾 遺吳思不賀。逢吉怒,改為殿中侍御史,充入吐蕃告 哀使。紳之貶也,正人腹誹,無敢有言。唯翰林學士韋 處厚上疏,極言逢吉姦邪,誣摭紳罪,語在《處厚傳》,天 子亦稍開悟。會禁中檢尋舊事,得穆宗時封書一篋, 發之,得裴度、杜元穎與紳三人所獻疏,請立敬宗為 太子。帝感悟興歎,悉命焚逢吉黨所上謗書。由是讒 言稍息,紳黨得保全按柏耆舊書作從伯誤也 按《全唐詩話》:紳初以古風求知於呂溫,溫見齊煦誦 《憫農詩》曰:「『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閑田,農 夫猶餓死。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 粒皆辛苦』。又曰:『此人必為卿相』。」果如其言。

唐衢 编辑

按《舊唐書》本傳:「唐衢者,應進士,久而不第。能為歌詩, 意多感發。見人文章有所傷歎者,讀訖必哭,涕泗不 能已。每與人言論,既相別,發聲一號,音辭哀切,聞之 者莫不悽然泣下。嘗客遊太原,屬戎帥軍宴,衢得預 會。酒酣言事,抗音而哭,一席不樂,為之罷會。故世稱 唐衢善哭。左拾遺白居易遺之詩曰:『賈誼哭時事,阮 籍哭路岐。唐生今亦哭,異代同其悲。唐生者何人?五 十寒且飢。不悲口無食,不悲身無衣。所悲忠與義,悲 甚則哭之。太尉擊賊日,尚書叱盜時。大夫死兇寇,諫 議謫蠻夷。每見如此事,聲發涕輒隨。我亦君之徒,鬱 鬱何所為。不能發聲哭,轉作樂府辭』。」其為名流稱重 若此,竟不登一命而卒。

徐凝 编辑

按:《全唐詩話》:范攄言,樂天為杭州刺史,令訪牡丹,獨 開元寺僧惠澄近於京師得之,植於庭。時春景方深, 惠澄設油幕覆其上。會凝自富春來,未識白先,題詩 曰:「此花南地知難種,慚愧僧閑用意栽。海燕解憐頻 睥睨,胡蜂未識更徘徊。虛生芍藥徒勞妒,羞殺玫瑰 不敢開。惟有數苞紅萼在,含芳直待舍人來。」白尋到 寺看花,乃命徐同醉而歸。時張祜傍舟而至,二生各 希首薦。白曰:「二君論文,若廉藺之鬥鼠穴,勝負在於 一戰也。」遂試《長劍倚天外賦》《餘霞散成綺詩》,試訖解 送,凝為元祜次耳。祜曰:「祜詩有『地勢遙尊嶽,河流側 讓關』。又《題金山寺》詩曰:『樹影中流見,鐘聲兩岸聞』。雖 綦母潛云『塔影挂青漢,鐘聲和白雲』。此句未為佳也。」 凝曰:「美則美矣,爭如老夫『今古長如白練飛,一條界 破青山色』。」凝遂擅場。祜歎曰:「榮辱糾紛,亦何常也!」遂 行歌而邁,凝亦鼓枻而歸。自是二生不隨鄉賦矣。白 又以祜《宮詞》四句皆數對,未足奇也。後杜牧守秋浦 與祜為詩酒友,酷吟祜《宮詞》,以白有非祜之論,常不 平之,乃為詩以高之「曰:『睫在眼前人不見,道於身外更何求?誰人得似張公子,千首詩輕萬戶侯』。」又曰:「如 何故國三千里,虛唱歌詞滿六宮!」杜盛言其美者,欲 以苟異於白而曲成於張也。故牧又著論,言:「近有元、 白者,喜為淫言媟語,敱扇浮囂。吾恨方在下位,未能 以法治之,斯亦敷佐於祜耳。」潘若沖《郡閣雅談》云:「凝 官至侍郎,多吟絕句,曾吟《廬山瀑布》,膾炙人口。又題 處州縉雲山黃帝上昇之所鼎湖,蓋黃帝鑄鼎處也, 有池在山頂。詩云:『黃帝旌旗去不回,空餘片石碧崔 嵬,有時風捲鼎湖浪,散作晴天雨點來』。自後無敢題 者。凝《送馬向遊蜀》云:『遊子去咸京,巴山萬里程。白雲 連鳥道,青壁遞猿聲。雨露經泥坂,煙花帶錦城。工文 人共許,應記《蜀中行》』。」

章孝標 编辑

按《全唐詩話》,孝標元和十三年下第,時輩多為詩以 刺主司,獨孝標為《歸燕》詩留獻侍郎庾承宣得詩,展 轉吟諷,庾重典禮曹孝標《來年登第》詩云:「舊壘危巢 泥已落,今年故向社前歸。連雲大廈無棲處,更向誰 家門戶飛?」孝標及第,除正字,東歸題杭州樟亭驛云: 「樟亭驛上題詩客,一半尋為山下塵。世事日隨流水 去,紅花還似白頭人。」初成落句云:「紅花真笑白頭人」, 改為「還似」,且曰:「我將老成名,似我芳艷,詎能久乎?」及 還鄉而逝。或曰:「前有八元,後有孝標,皆桐廬人,復同 姓而皆不達。」

按《浙江通志》:「章孝標,八元之子。登元和中進士第,為 山南東道從事,試大理寺評事。初下第,流輩多為詩 以刺主司,孝標作《海燕》詩,獨存忠厚。侍郎庾承宣展 轉吟諷,卒以受知。李紳鎮揚州,請孝標賦《春雪》詩,命 題於臺盤上,索筆一揮,深得風雅之意。子碣,乾符進 士,有集一卷。時人為之語曰:『前有八元,後有孝標』。」父 「子多才而皆不達,其命也夫!」

施肩吾 编辑

按《全唐詩話》:「肩吾,洪州人。元和十年登第。以洪州西 山羽化之地,慕其真風,高蹈於此。為詩奇麗,著《百韻 山居詩》,才情富贍。」

按《江西通志》:「肩吾,字希聖,分水人。舉元和進士,卜隱 於洪州之西山,著《西山集》五卷,《群仙會真記》五卷。」今 天寶洞有施先生石室。

張南史 编辑

按:《全唐詩話》:「《南史》,字季直,幽州人。以試參軍避亂居 揚州,再召未赴而卒。」

吳勔 编辑

按《江西通志》:「勔字弱齡,其先延陵人,後自濮陽徙貴 溪,遂定居焉。勔好學善文,嘗讀書溪南五面峰下,學 者稱為『潛谷先生。元和間,以白衣召入,拜水曹郎。年 四十即致仕。有文集十卷,柳宗元為序』。」

李約 编辑

按《全唐詩話》:李約雅度簡遠,有山林之致。在潤州得 古鐵一片,擊之清越。又養一猿,名山公。月夜泛江,登 金山敱琴,猿必嘯和。曾佐庶人李錡幕,至金陵,屢讚 招隱寺標致。一日庶人宴寺中,明日謂曰:「子嘗稱招 隱標致,昨日遊宴,何殊州中?」約曰:「某所賞者疏野耳。 若『遠山將翠幕遮,古松用綵物裹。羶腥涴,鹿跑泉,音 樂亂山鳥聲』。」此則實不如在叔父大廳也。性又嗜茶, 能自煎,曰:「茶須緩火炙,活火煎,活火炭有焰者。」曾奉 使行陝州峽石縣東,愛渠水清流,旬日忘發。梁武造 寺,令蕭子雲飛白大書一「蕭」字,約自江淮竭產致歸 洛中,扁於小亭,號曰「蕭齋。」

按《因話錄》:「兵部員外郎約,汧公之子也。以近屬宰相 子,而雅度元機,瀟灑沖遠,德行既優,又有山林之致, 琴酒道德詩詞皆高絕。一生不近粉黛,性喜接引人 物,不好俗談。晨起以草裹頭,對客蹙額,便過一日。」 按《尚書故實》,「兵部李約員外嘗江行,與一商胡舟楫 相次。商胡病,固邀相見,以二女託之,皆絕色也。又遺 一」珠,約悉唯唯。及商胡死,財寶約數萬,悉籍其數送 官,而以二女求配。始殮商胡時,約自以夜光含之,人 莫知也。後死,商胡親屬來理資財,約請官司發掘驗 之,夜光果在。其密行皆此類也。

兵部李員外約,汧公之子也。識度清曠,迥出塵表。與 主客張員外諗同棄官,并韋徵君況牆東遯。世不婚 娶,不治生業。李尤厚於張,每與張匡床靜言,達旦不 寢,人莫得知。《贈張詩》曰:「我有心中事,不向韋二說。秋 夜洛陽城,明月照張八。」

吳武陵 编辑

按《唐書文藝傳》:「吳武陵,信州人。元和初,擢進士第。淮 西吳少陽聞其才,遣客鄭平邀之,將待以賓友,武陵 不答。俄而少陽子元濟叛,武陵遺以書,自稱東吳王 孫,曰:『夫勢有不必得,事有不必疑,徒取暴逆之名,而 殄物敗俗,不可謂智;一日亡破,平生親愛,連頭就戮, 不可謂仁;支屬繁衍,因緣磨滅,先魂傷餒,不可謂孝。 數百里之內,拘若檻穽,常疑死於左右手,低回姑息, 不可謂明。且三皇以來,數千萬載,何有悖理亂常而能自畢者哉』?」貞元時,德宗以函容御天下,河北諸鎮, 專地不臣,朝廷資以爵號,桀黠者自謂得計,以反為 利,於是楊惠琳、劉闢、李錡、盧從史等又亂。皇帝即位, 赫然命偏師討之,盡伏其辜,所謂時「也。日者張太尉 厭垣捍之勤,謝易定為國老,田尚書知慮絕俗,又以 魏博來歸,幽檀滄景皆為信臣,然而與足下者,獨齊、 趙耳。夫齊安可為恃哉?徐厭其首,梁薄其翼,魏斮其 脛,滑鍼其腹,淮南承其衝,分兵不足相救,全舉則曹、 魯、東平非其有也,彼何苦而自棄哉!若趙則固豎子 耳。前日主上以澤潞」為之導,既斥從史,姑赦罪復爵 祿之,天下之人欲討者十八。無何,殘丞相、御史,朝廷 以足下故,未加斧鉞也。然則中山搏槁城之險,太原 乘井陘之隘,燕徇樂壽,邢扼臨城,清河絕其南,弓高 斷其北,孤雛腐鼠,求責不暇,又曷以救人哉?二鎮不 敢動亦明矣,足下何待而窮處耶?昔僕之師裴道明 嘗言「唐家二百載有中興主,當其時,狠傲者盡滅,河 湟之地復矣。今天子英武任賢,同符太宗寬仁厚物, 有元宗之度,罰無貸罪,賞無遺功。諸侯豢齊、趙以稔 其釁,群帥築室礪兵,進窺房、蔡,屯田繼漕,前鋒扼喉, 後陣撫背,左排右掖,其幾何而不踣邪?足下勿謂部 曲勿我欺,人心與足下一也。足下反天子」,人亦欲反 足下,易地而然,則嬰兇橫之命,不若奉大君官守矣; 枕戈持矛死不得地,不若坐兼爵命而保裔嗣矣。足 下苟能挺知幾之烈,莫若發一介,籍士馬土疆,歸之 有司,上以覆載之仁必保納。足下滌垢洗瑕,以倡四 海,將校官屬不失寵且貴,何哉?為國者不以纖惡,蓋 大善也。且貳而伐,服而捨,寵榮可厚,骨肉可保,何獨 不為哉!三州至狹也,萬國至廣也,力不相侔,判然可 知。假使官軍百敗,而行陣未嘗乏,足下一敗則成禽 矣。夫一壯士不能當十夫者,以其左右前後咸敵也, 矧以一卒欲當百人哉?昏迷不返,諸侯之師集城下, 環壘刳塹,灌以流潦,主將怨攜,士卒崩離,田儋、呂興 發於肘腋,「屍不得裹,宗不得祀,臣僕以為誡,子孫所 不祖。生為暗愎之人,沒為幽憂之鬼,何其痛哉!」元濟 得書不悟,會裴度東討,而韓愈為司馬武陵勸愈為 度謀,取中官常所不快者為監軍,歸素所快者於內, 「為吾地以傾諸侯,出帛百萬以給士大夫,則孰不為 丞相之人?然後分三大將,環賊而屯,明斥候,牛」酒高 會。潛以實期授瀕蔡諸將,而以三期給賊,令辨士持 尺書劫元濟及將士約降,彼無所竄謀矣。時度部分 已定,故不見用。元濟未破數月,武陵自硤石望東南 氣如旗鼓矛楯,皆顛倒橫斜。少選,黃白氣出西北,盤 蜿相交。武陵告愈曰:「今西北王師所在,氣黃白,喜象 也。敗氣為賊,日直木舉,其盈數,不閱六十日,賊必亡。 夫天見其祥,宜修事應之。且洄曲守將,急緩不可使。 吳城賊將趙曄詐而輕,若以兵誘之,伏以待一舉可 奪其城,則右臂斷矣。」武陵之奇譎類如此。長慶初,竇 易直以戶部侍郎判度支,表武陵主鹽北邊,易直以 不職薄其遇。會表置和糴貯備使,擇郎中為之。武陵 諫曰:「今緣邊膏壤,鞠為榛杞,父母妻子不相活。前在 朔方,度支米價四十,而無踰月積,皆先取商人,而後 求牒還都受錢。脫有寇薄,城不三旬便當餓死,何所 取財而云和糴哉?天下不治病,權不歸有司也。鹽鐵、 度支,一戶部郎事,今三分其務,吏萬員,財賦日蹙。西 北邊院官,皆御史員外郎為之。始命若責可信,今又 加使權其務,是御史員外久於事,返不可信也。今更 旬月,又將以郎中之為不可信。即更時歲,明公之為 亦又不可信。上下相阻,一國交疑,誰為可信者?況一 使之建,胥徒走卒殆百輩,督責騰呼,數千里為不寧。 誠欲邊隅完實,獨募浮民,徙罪人,發沃土,何必加使 而增吏也?」易直不納。久之,入為太學博士。太和初,禮 部侍郎崔郾試進士,東都公卿咸祖道長樂,武陵最 後至,謂郾曰:「君方為天子求奇材,敢獻所益。」因出袖 中書搢笏郾郾讀之,乃杜牧所賦《阿房宮》,辭既警拔, 而武陵音吐鴻暢,坐客大驚。武陵請曰:「牧方試,有司 請以第一人處之。」郾謝:「已得其人。」至第五,郾未對,武 陵勃然曰:「不爾,宜以賦見還。」郾曰:「如教牧果異等。」後 出為韶州刺史,以贓貶潘州司戶參軍,卒。初,柳宗元 謫永州,而武陵亦坐事流永州,宗元賢其人。及為柳 州刺史,武陵北還,大為裴度器遇。每言宗元無子,說 度曰:「西原蠻未平,柳州與賊犬牙,宜用武人以代宗 元,使得優游江湖。」又遺工部侍郎《孟簡書》曰:「古稱一 世三十年,子厚之斥十二年,殆半世矣。霆砰電射,天 怒也,不能終朝。聖人在上,安有畢世而怒人臣耶?且 程、劉二韓,皆已拔拭,或處大州劇職,獨子厚與猿鳥 為伍,誠恐霧露所嬰,則柳氏無後矣。」度未及用,而宗 元死。始,李愬節度唐、鄧,武陵薦李景儉、王湘健智沈 敏,可表以自副,時號知人。

按《本事詩》:吳武陵有文筆才,而強悍激訐,為人所畏。 嘗為部內刺史,贓罪狼籍,敕令廣州幕吏鞫之,吏少 年科第,殊不假貸,持之甚急。武陵不勝其憤,題詩路左佛堂曰:「雀兒來逐颺風高,下視鷹鸇意氣豪。自謂 能生千里翼,黃昏依舊入蓬蒿。」

南卓 编辑

按《雲溪友議》:南中丞卓吳楚,遊學十餘年,衣布縷,乘 牝衛,薄游上蔡,蔡牧待之似厚,而為客吏難阻。每宴 集令召,則云南秀才自以衣冠不整,稱疾不赴。南生 羈旅窮愁,似無容足之地,惟城南鬻飯老嫗,待之無 厭色。後十七年為蔡牧到郡,乃曰:「古人一飯之恩必 報,眥睚之怨必酬。吾雖位微,幸當斯日也。」遂戮仇吏 而報飯嫗焉。轉黔南經略使,大更風俗,凡是谿塢呼 吸,文字皆同秦漢之音,甚有聲譽。先是,柳子厚在柳 州,呂衡州溫嘲謔之曰:「柳州柳刺史,種柳柳江邊。柳 館依然在,千秋柳拂天。」至南公至黔南,又以故人嘲 曰:「黔南南太守,南郡在雲南間。向南亭,醉南風,變俗 談。」撰《駁史》三十卷,與馬史殊貫,班書小異,三國、二晉 以下之文,多被攻難,每於朝野確論,莫能屈也。吳武 陵郎中劉軻侍御俱服其才識焉。初為拾遺,與崔詹 事黯因諫諍出宰。崔為支江令,南為松滋令。二諫垣 矯翼翩翩,無所羈束,雙名並席,二邑綏然。公府常為 高榻相待。南公《贈副戎》等詩曰:「翱翔曾在玉京天,墮 落江南路幾千。從事不須輕縣宰,滿身猶帶御爐煙。」

王仲舒 编辑

按《唐書》本傳:「仲舒,字弘中,并州祁人。少客江南,與梁 肅、楊憑游,有文稱。貞元中,賢良方正高第,拜左拾遺。 德宗欲相裴延齡,與陽城交章言不可。後入閤,帝顧 宰相指曰:『是豈王仲舒邪』?俄改右補闕,遷禮部考功 員外郎。奏議詳雅,省中伏其能。坐累為連州司戶參 軍,再徙荊南節度參謀。元和初,召為吏部員外郎。未」 幾,知制誥。楊憑得罪斥去,無敢過其家,仲舒屢存之。 將直憑冤,貶峽州刺史。母喪解,服除,為婺州刺史。州 疫旱,人徙死幾空。居五年,里閭增完,就加金紫服。徙 蘇州,隄松江為路,變屋瓦,絕火災,賦調嘗與民為期, 不擾自辦。穆宗立,每言「仲舒之文可思,最宜為誥,有 古風。」召為中書舍人。既至,視同列率新進少年,居,不 樂,曰:「豈可復治筆研於其間哉?吾久棄外,周知俗病, 利得治之,不自愧。」宰相聞之,除江西觀察使。初,江西 榷酒利多,他州什八,民私釀,歲抵死不絕,穀數斛易 斗酒。仲舒罷,酤錢九十萬,吏坐失官息,錢五十萬,悉 產不能償。仲舒焚簿書,脫械不問水旱,民賦不入,歎 曰:「我當減燕樂他用可乎?」為出錢二千萬代之。有為 佛、老法興浮屠祠屋者,皆驅出境。卒於官,年六十二。 贈左散騎常侍,諡曰成。仲舒尚義,概所居急民廢置, 自為科條,初若煩密,久皆稱其便。

按《舊唐書文苑傳》:「仲舒,字弘中,太原人。少孤貧,事母 以孝聞。嗜學工文,不就鄉舉。凡於結交,必知名之士, 與楊頊、梁聿、裴樞為忘形之契。貞元十年,策試賢良 方正能直言極諫等科,仲舒登乙第,超拜右拾遺。裴 延齡領度支,矯誕大言,中傷良善,仲舒上疏極論之, 累轉尚書郎。元和五年,自職方郎中知制誥。仲舒文」 思溫雅,《制誥》所出,人皆傳寫。京兆尹楊憑為中丞李 夷簡所劾,貶臨賀尉。仲舒與憑善,宣言於朝,言夷簡 掎摭憑罪,仲舒坐貶峽州刺史。遷蘇州。穆宗即位,復 召為中書舍人。其年出為洪州刺史、御史中丞、江南 西道觀察使。江西前例,榷酒私釀法深,仲舒至鎮,奏 罷之。又出官錢二萬貫,代貧戶輸稅。長慶三年冬,卒 於鎮。

馮定 编辑

按《冊府元龜》,「定字介夫,累遷太子詹事。定有文學。長 慶中,源寂使新羅國,見其國人傳寫諷念定所為《黑 水碑》《畫鶴記》。韋休符之使西蕃也,見其國人寫定《商 山記》以代屏障。其文名馳於戎夷如此。」

韋昌明 编辑

按《廣東通志》:「昌明,龍川人。好學,工詞賦。長慶中,進士 及第。嘗上書宰相李逢吉,責以協恭和衷之義,逢吉 稱之。累官校書郎,轉祕書,清華美職。自吳郡張率之 後,東南胄緒未有任者。昌明耽閱麟署,慣乘鹿車,竟 以勤瘁卒於官。」

令狐楚 编辑

按《唐書》本傳:「令狐楚,字殼士,德棻之裔也。生五歲,能 為辭章。逮冠,貢進士,京兆尹將薦為第一。時許正倫 輕薄士,有名長安間,能作蜚語,楚嫌其爭,讓而下之。 既及第,桂管觀察使王拱愛其材,將辟楚,懼不至,乃 先奏而後聘。雖在拱所,以父官并州,不得奉養,未嘗 豫宴樂。滿歲謝歸。李說、嚴綬、鄭儋繼領太原,高其行」, 引在幕府,由掌書記至判官。德宗喜文,每省《太原奏》, 必能辨楚所為,數稱之。儋暴死,不及占後事。軍大讙, 將為亂,夜十數騎挺刃邀取楚使草遺奏。諸將環視, 楚色不變,秉筆輒就以遍示,士皆感泣,一軍乃安,由 是名益重。以親喪解,既除,召授右拾遺。憲宗時,累擢 職方員外郎、知制誥。其為文,於牋奏、制令尢善,每一 篇成,人皆傳諷。皇甫鎛以言利幸,與楚、蕭俛皆厚善故薦於帝。帝亦自聞其名,召為翰林學士,進中書舍 人。方伐蔡,久未下,議者多欲罷兵,帝獨與裴度不肯 赦。元和十二年,度以宰相領彰義節度使。楚草制,其 辭有所不合,度得其情。時宰相李逢吉與楚善,皆不 助度,故帝罷逢吉,停楚學士,但為中書舍人。俄出為 華州刺史。後他學士比比宣事,不切旨,帝抵其草,思 楚之才。鎛既相,擢楚河陽懷節度使,代烏重引。始,重 引徙滄州,以河陽士三千從士,不樂,半道潰歸,保北 城,將轉掠旁州。楚至中潬,以數騎自往勞之,眾甲而 出,見楚不疑,乃皆降。楚斬其首惡,眾遂定。度出太原, 鎛薦楚為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穆宗即位, 進門下侍郎。鎛得罪,時謂楚緣鎛以進,且嘗逐裴度, 天下所共疾。會蕭俛輔政,乃不敢言。方營景陵,詔楚 為使,而親吏韋正牧、奉天令于翬等不償傭錢十五 萬緡,楚獻以為羨餘,怨訴係路。詔捕翬等下獄誅,出 楚為宣歙觀察使,俄貶衡州刺史,再徙以太子賓客 分司東都。長慶二年,擢陝虢觀察使,諫官論執不置。 楚至陝一日,復罷還東都。會逢吉復相,力起楚,以李 紳在翰林,沮之,不克。敬宗立,逐出紳,即拜楚為河南 尹。遷宣武節度使。汴軍以驕故,而韓弘弟兄務以峻 法繩治,士偷於安,無革心。楚至,解去酷烈,以仁惠鑴 諭,人人悅喜,遂為善俗。入為戶部尚書,俄拜東都留 守,徙天平節度使。始,汴鄆帥每至,以州錢二百萬入 私藏,楚獨辭不取。又毀李師古園,檻僭制者。久之。徙 節河東,召為吏部尚書、檢校尚書右僕射。故事,檢校 官重則從其班。楚以「吏部」自有品,固辭,有詔嘉允。俄 兼太常卿,進拜左僕射、彭陽郡公。會李訓亂,將相皆 繫神策軍,文宗夜召楚與鄭覃入禁中。楚建言:「外有 三司御史,不則大臣雜治,內仗非宰相繫所也。」帝頷 之。既草詔,以王涯、賈餗冤指,其罪不切,仇士良等怨 之。始,帝許相楚,乃不果更用李石,而以楚為鹽鐵轉 運使。先是,鄭注奏建榷茶使,王涯又議官自治園植, 茶人不便。楚請廢使如舊法。從之。元和中,出禁兵,𢌿 左右街,使衛宰相入朝,至建福門,及是亂乃罷。楚即 奏:「鎮帥初拜,必戎服屬仗,詣省謁辭,本於鄭注,實為 亂兆。故王璠、郭行餘驅將吏蹀血京師,所宜停止。」詔 可。開成元年,上已賜群臣宴曲江,楚以新誅大臣,暴 骸未收,怨沴感結,稱疾不出。乃請給衣衾槥櫝,以斂 刑骨,順陽氣。是時,政在宦豎,數上疏辭位,拜山南西 道節度使。卒,年七十二,贈司空,諡曰文。楚外嚴重不 可犯,而中寬厚,待士有禮。客以星步鬼神進者,一不 接。為政善撫御,治有績,人人得所宜。疾甚,諸子進藥, 不肯御,曰:「士固有命,何事此物邪?」自力為奏謝天子, 召門人李商隱曰:「吾氣魄且盡,可助我成之。」其《大要》 以甘露事誅譴者眾,請霽威,普見昭洗,辭致曲盡,無 所謬脫。書已,敕諸子曰:「吾生無益於時,無請諡,勿求 鼓吹,以布車一乘葬,銘誌無擇高位。」是夕,有大星霣 寢上,其光燭庭。坐與家人訣乃終。有詔停鹵簿,以申 其志。子緒,綯顯于時。緒以蔭仕,歷隋、壽、汝三州刺史, 有佳政,汝人請刻石頌德,緒以綯當國,固讓。宣宗嘉 其意,乃止。

按《舊唐書》本傳:「令狐楚,字殼士,自言國初十八學士 德棻之裔。祖崇亮,綿州昌明縣令。父承簡,太原府功 曹。家世儒素。楚兒童時已學屬文,弱冠應進士,貞元 七年登第。桂管觀察使王拱愛其才,欲以禮辟召,懼 楚不從,乃先聞奏而後致聘。楚以父掾太原,有庭闈 之戀,又感拱厚意,登第後徑往桂林謝拱,不預宴遊」, 乞歸奉養,即還太原,人皆義之。李說、嚴綬、鄭儋相繼 鎮太原,高其行義,皆辟為從事。自掌書記至節度判 官,歷殿中侍御史。楚才思俊麗,德宗好文,每太原奏 至,能辨楚之所為,頗稱之。鄭儋在鎮暴卒,不及處分 後事,軍中喧譁,將有急變。中夜,十數騎持刃迫楚至 軍門,諸將環之,令草《遺表》。楚在白刃之中,搦管即成, 讀示三軍,無不感泣,軍情乃安,自是聲名益重。丁父 憂,以孝聞。免喪,徵拜右拾遺,改太常博士、禮部員外 郎。母憂去官。服闋,以刑部員外郎徵,轉職方員外郎、 知制誥。楚與皇甫鎛、蕭俛同年登進士第。元和九年, 鎛初以財賦得幸,薦俛、楚俱入翰林,充學士,遷職方 郎中、中書舍人,皆居內職。時用兵淮西,言事者以師 久無功,宜宥賊罷兵,唯裴度與憲宗志在殄寇。十二 年夏,度自宰相兼彰義軍節度、淮西招撫宣慰處置 使。宰相李逢吉與度不協,與楚相善。楚草度《淮西招 撫使制》,不合度旨。度請改制,內三數句語,憲宗方責 度用兵,乃罷逢吉相任,亦罷楚內職,守中書舍人。元 和十三年四月,出為華州刺史。其年十月,皇甫鎛作 相,其月以楚為河陽懷節度使。十四年四月,裴度出 鎮太原。七月,皇甫鎛薦楚入朝,自朝議郎授朝議大 夫、中書侍郎、同平章事,與鎛同處台衡,深承顧待。十 五年正月,憲宗崩,詔楚為山陵使,撰《哀冊文》。時天下 怒皇甫鎛之奸邪。穆宗即位之四日,群臣素服班於 月華門外,宣詔貶鎛,將殺之。會蕭俛作相,託中官救解,方貶崖州。物議以楚因鎛作相而逐裴度,群情共 怒,以蕭俛之故,無敢措言。其年六月,山陵畢,會有告 楚親吏贓汙事發,出為宣歙觀察使。楚充奉山陵時, 親吏韋正牧、奉天令于翬、翰林陰陽官等,同隱官錢, 不給工徒價錢,移為羨餘十五萬貫上獻,怨訴盈路, 正牧等下獄伏罪,皆誅。楚再貶衡州刺史。時元稹初 得幸,為學士,素惡楚,與鎛膠固,希寵。稹草《楚衡州制》, 略曰:「楚早以文藝,得踐班資,憲宗念才,擢居禁近,異 端斯害,獨見不明。密隳討伐之謀,潛附奸邪之黨,因 緣得地,進取多門,遂忝台階,實妨賢路。」楚深恨稹。長 慶元年四月量移郢州刺史,遷太子賓客,分司東都。 二年十一月,授陝西大都督府長史、兼御史大夫、陝 虢觀察使。制下旬日,諫官論奏,言「楚所犯非輕,未合 居廉察之任。」上知之,遽令追制。時楚已至陝州,視事 一日矣。復授賓客,歸東都。時李逢吉作相,極力援楚, 以李紳在禁密沮之,未能擅柄。敬宗即位,逢吉逐李 紳,尋用楚為河南尹、兼御史大夫。其年九月,檢校禮 部尚書、汴州刺史、宣武軍節度、汴宋亳觀察等使。汴 軍素驕,累逐主帥,前後韓弘兄弟率以峻法繩之,人 皆偷生,未能革志。楚長于撫理,前鎮河陽,代烏重引 移鎮滄州,以河陽三千軍為牙卒,卒咸不願從中路 叛歸,又不敢歸州,聚于境上。楚初赴任,聞之,乃疾驅 赴懷州。潰卒亦至,楚單騎喻之,咸令橐弓解甲,用為 前驅,卒不敢亂。及涖汴州,解其酷法,以仁惠為治,去 其太甚,軍民咸悅,翕然從化,後竟為善地。汴帥前例 始至,率以錢二百萬實其私藏,楚獨不取,以其羨財 治廨舍數百間。太和二年九月,徵為戶部尚書。三年 三月,檢校兵部尚書、東都留守、東畿汝都防禦使。其 年十一月,進位檢校右僕射、鄆州刺史、天平軍節度、 鄆曹濮觀察等使。奏「故東平縣為天平縣。」屬歲旱儉, 人相食,楚均富贍貧,而無流亡者。六年二月,改太原 尹、北都留守、河東節度等使。楚久在并州,練其風俗, 因人所利而利之,雖屬歲旱,人無轉徙。楚始自書生, 隨計成名,皆在太原,實如故里。及是秉旄作鎮,邑老 歡迎,楚撫綏有方,軍民胥悅。七年六月,入為吏部尚 書,仍檢校右僕射。故事,檢校官高者,便從其班。楚以 正官三品,不宜從二品之列,請從本班,優詔嘉之。九 年六月,轉太常卿。十月,守尚書左僕射,進封彭陽郡 開國公。十一月,李訓兆亂,京師大擾。訓亂之夜,文宗 召右僕射鄭覃與楚宿于禁中,商量制敕。上皆欲用 為宰相。楚以王涯、賈餗冤死,敘其罪狀浮泛,仇士良 等不悅,故輔弼之命移于李石。乃以本官領鹽鐵轉 運等使。先是,鄭注上封置榷茶使額,鹽鐵使兼領之。 楚奏罷之曰:「伏以江、淮數年已來,水旱疾疫,凋傷頗 甚,愁歎未平。今夏及」秋,稍校豐稔,方須惠卹,各使安 存。昨者忽奏榷茶,實為蠹政,蓋是王涯破滅將至,怨 怒合歸。豈有令百姓移茶樹于官場中栽植,摘茶葉 于官場中造作?有同兒戲,不近人情。方在恩權,孰敢 沮議?朝班相顧而失色,道路以目而吞聲。今宗社降 靈,奸兇盡戮,聖明垂祐,黎庶合安。微臣蒙恩,兼領使 務,官「銜之內,猶帶此名。俯仰若驚,夙宵知懼。伏乞特 回聖聽,下鑒愚誠,速委宰臣,除此使額。緣軍國之用 或闕,山澤之利有遺,許臣條疏,續具聞奏。採造將及, 妨廢為虞。前月二十一日內殿奏對之次,鄭覃與臣 同陳論訖,伏望聖慈早賜處分,一依舊法,不用新條。 唯納榷之時,須節級加價,商人轉賣,必校稍貴,即是 錢出萬國,利歸有司。既不害茶商,又不擾茶戶,上以 彰陛下愛人之德,下以竭微臣憂國之心。遠近傳聞, 必當感悅。」從之。先是,元和十年,出內庫弓箭、陌刀賜 左右街使充宰相,入朝以為翼衛,及建福門而止。至 是,因訓、注之亂,悉罷之。楚又奏:「諸道新授方鎮節度 使等,具帑抹帶器仗,就尚書省兵部參辭。」伏以軍國 異容,古今定制,若不由舊,斯為改常。未聞省閤之門, 忽內弓刀之器。鄭注外蒙恩寵,內蓄兇狂,首創奸謀, 將興亂兆。致王璠、郭行餘之輩,敢驅將吏,直詣闕庭, 震驚乘輿,騷動京國,血濺朝路,尸僵禁街。史冊所書, 人神共憤。既往不咎,其源尚開。前件事宜,伏乞速議 停罷。如須「參謝,即具公服。」從之。又奏請罷修曲江亭 絹一萬三千七百匹,迴修尚書省,從之。開成元年,上 已賜百寮曲江亭宴,楚以新誅大臣,不宜賞宴,獨稱 疾不赴,論者美之。以權在內官,累上疏乞解使務。其 年四月,檢校左僕射、興元尹,充山南西道節度使。二 年十一月,卒于鎮,年七十二,冊贈司空,諡曰文。楚。風 儀嚴重,若不可犯。然寬厚有禮,門無雜賓。嘗與從事 宴,語方酣,有非類偶至,立命徹席,毅然色變。累居重 任,貞操如初。未終前三日,猶吟詠自若。疾甚,諸子進 藥,未嘗入口。曰:「修短之期,分以定矣,何須此物。」前一 日,召從事李商隱曰:「吾氣魄已殫,情思俱盡。然所懷 未已,強欲自寫。聞天恐辭語乖舛,子當助我成之。」即 秉筆自書曰:「臣永惟際會,受國深恩。以祖以父,皆蒙 褒贈。有弟有子,並列班行。全腰領以從先人,委體魄而事先帝。此不自達,誠為甚愚。但以永去泉扄,長辭 雲陛,更陳尸諫,猶進瞽言。雖號叫而不能,豈誠明之 敢忘。」今陛下春秋鼎盛,寰海鏡清,是修教化之初,當 復理平之始。然「自前年夏秋已來,貶譴者至多,誅戮 者不少。望普加鴻造,稍霽皇威。歿者昭洗以雲雷,存 者霑濡以雨露,使五穀嘉熟,兆人安康,納臣將盡之 苦言,慰臣永蟄之幽魄。」書訖,謂其子緒綯曰:「吾生無 益于人,勿請諡號,葬日勿請鼓吹,惟以布車一乘,餘 勿加飾。銘誌但志宗門,秉筆者無擇高位。」當歿之夕, 有大星霣于寢室之上,其光燭庭。楚端坐與家人告 訣,言已而終。嗣子奉行遺旨,詔曰:「生為名臣,歿有理 命,終始之分,可謂兩全。鹵簿哀榮之末節,難違往意; 誄諡國家之大典,須守彝章。鹵簿宜停,易名須準舊 例。」後綯貴,累贈至太尉。有文集一百卷,行于時。所撰 《憲宗哀冊文》,辭情典鬱,為文士所重。

李商隱 编辑

按《唐書文藝傳》:「商隱,字義山,懷州河內人。或言英國 公世勣之裔孫。令狐楚帥河陽,奇其文,使與諸子游。 楚徙天平、宣武,皆表署巡官,歲具資裝使隨計。開成 二年,高鍇知貢舉,令狐綯雅善鍇,獎譽甚力,故擢進 士第。調弘農尉,以活獄忤觀察使孫簡,將罷去,會姚 合代簡,諭使還官。又試拔萃,中選。王茂元鎮河陽,愛」 其才,表掌書記,以子妻之,得侍御史。茂元善李德裕, 而牛、李黨人蚩謫,商隱以為詭薄無行,共排笮之。茂 元死,來遊京師,久不調,更依桂管觀察使鄭亞府為 判官。亞謫循州,商隱從之,凡三年乃歸。亞亦德裕所 善,綯以為忘家恩,放利偷合,謝不通。京兆尹盧弘正 表為府參軍,典箋奏。綯當國,商隱歸窮自解,綯憾不 置。弘正鎮徐州,表為掌書記。久之,還朝,復干綯,補太 學博士。柳仲郢節度劍南東川,辟判官、檢校工部員 外郎。府罷,客滎陽,卒。商隱初為文,瑰邁奇古,及在令 狐楚府,楚本工章奏,因授其學。商隱儷偶長短,而繁 縟過之。時溫廷筠、段成式俱用是相夸,號「三十六體。」 按《舊唐書文苑傳》,「商隱字義山,懷州河內人。曾祖叔 恆,年十九登進士第,位終安陽令。祖俌,位終邢州錄 事參軍。父嗣。商隱幼能為文。令狐楚鎮河陽,以所業 文干之。年纔及弱冠,楚以其少俊,深禮之,令與諸子 遊。楚鎮天平,汴州從為巡官,歲給資裝,令隨計上都。 開成二年,方登進士第,釋褐祕書省校書郎,調補弘 農尉。會昌二年,又以書判拔萃。王茂元鎮河陽,辟為 掌書記,得侍御史。」茂元愛其才,以子妻之。茂元雖讀 書為儒,然本將家子,李德裕素遇之。時德裕秉政,用 為河陽帥。德裕與李宗閔、楊嗣復、令狐楚大相讎怨, 商隱既為茂元從事,宗閔黨大薄之。時令狐楚已卒, 子綯為員外郎,以商隱背恩,尤惡其無行。俄而茂元 卒,來遊京師,久之不調。會給事中鄭亞廉察桂州,請 為觀察判官、檢校水部員外郎。大中初,白敏中執政, 令狐綯在內署,共排李德裕,逐之。亞坐德裕黨,亦貶 循州刺史。商隱隨亞在嶺表累載。三年。入朝,京兆尹 盧弘正奏署掾曹令,典牋奏。明年,令狐綯作相,商隱 屢啟陳情,綯不之省。弘正鎮徐州,又從為掌書記。府 罷,入朝,復以文章干綯,乃補太學博士。會河南尹柳 仲郢鎮東蜀,辟為節度判官、檢校工部郎中。大中末, 仲郢坐專殺左遷,商隱廢,罷還鄭州,未幾病卒。商隱 能為古文,不善偶對從事令狐楚幕,楚能章奏,遂以 其道授商隱,自是始為今體章奏。博學強記,下筆不 能自休,尤善為誄奠之辭,與溫庭筠、段成式齊名,時 號「三十六體。」文思清麗,庭筠過之。而俱無特操,恃才 詭激,為當塗者所薄。名宦不進,坎壈終身。弟羲叟,亦 以進士擢第,累為賓佐商隱,有《表狀集》四十卷。 按《全唐詩話》,義山少宿逆旅,主人會客,賦《木蘭花詩》, 義山詩曰:「洞庭波冷曉侵雲,日日征帆送遠人。幾度 木蘭舟上望,不知元是此花身。」客大驚,詢之義山也。

溫廷筠 编辑

按《唐書溫大雅傳》:「彥博裔孫廷筠,少敏悟,工為辭章, 與李商隱皆有名,號溫李。然薄于行,無檢幅,又多作 側辭豔曲,與貴胄裴誠、令狐滈等蒲飲狎昵,數舉進 士,不中第。思神速,多為人作文。大中末,試有司,廉視 尤謹,廷筠不樂,上書千餘言,然私占授者已八人,執 政鄙其為,授方山尉。徐商鎮襄陽,署巡官,不得志,去」 歸江東。令狐綯方鎮淮南,廷筠怨居中時不為助力, 過府不肯謁,丐錢揚子院。夜醉,為邏卒擊折其齒,訴 於綯。綯為劾吏,吏具道其污行,綯兩置之。事聞京師, 廷筠遍見公卿,言為吏誣染。俄而徐商執政,頗右之, 欲白用。會商罷,楊收疾之,遂廢卒。本名岐,字飛卿, 弟廷皓,咸通中署徐州觀察使崔彥曾幕府。龐勛反, 以刃脅廷皓,使為表求節度使。廷皓紿曰:「表聞天子, 當為公信宿思之。」勛喜,歸與妻子決,明日復見,勛索 表,倨答曰:「我豈以筆硯事汝邪?其速殺我!」勛熟視笑 曰:「儒生有膽邪?吾動眾百萬,無一人操檄乎?」囚之,更 使周重草表。彥曾遇害,廷皓亦死。詔贈兵部郎中按《舊唐書文苑傳》:庭筠子「憲,以進士擢第。」

按:《全唐詩話》:庭筠才思豔麗,工于小賦。每入試,押官 韻作賦,凡八義手而八韻成,時號「溫八義。」多為鄰舖 假手,日救數人,而士行玷缺,縉紳薄之。李義山謂曰: 「近得一聯句云:『遠比趙公,三十六年宰輔』,未得偶句。」 溫曰:「何不云『近同郭令,二十四考中書』。」宣宗嘗賦詩, 上句有「金步搖」,未能對,遣求進士對之,庭筠乃以玉 絛脫續也。宣宗賞焉。又藥名有「白頭翁」,溫以「蒼耳子」 為對,他皆類此。宣皇愛唱《菩薩蠻》詞,丞相令狐綯假 其修撰,密進之,戒令勿泄而遽言于人,由是疏之。溫 亦有言云:「中書堂內坐將軍,譏相國無學也。」宣皇好 微行,遇于逆旅,溫不識龍顏,傲然而詰之曰:「公非長 史、司馬之流?」帝曰:「非也。」又曰:「得非六參簿尉之類?」帝 曰:「非也。」謫為方城尉。其制詞曰:「孔門以德行為先,文 章為末耳。既德行無取,文章何以稱焉?徒負不羈之 才,罕有適時之用。」竟流落而死。杜悰自西川除淮海, 庭筠詣韋曲杜氏林亭,留詩云:「卓氏壚前金線柳,隋 家堤畔錦帆風。貪為兩地行霖雨,不見池蓮照水紅。」 邠公聞之,遺絹千匹。曾于江淮為親表辱之,由是改 名。

按《北夢瑣言》:庭筠每歲舉場,多為舉人假手。沈詢侍 郎知舉,別施鋪席授庭筠,不與諸公鄰比。翼日,簾前 謂庭筠曰:「向來策名者,皆是文賦託于學士。某今歲 場中,並無假託。」學士勉旃,因遣之。由是不得如意。 按《摭言》:溫庭筠燭下未嘗起草,籠袖憑几,每賦一詠 一吟而已。場中號「溫八吟。」

邵謁 编辑

按《廣東通志》:「謁,翁源人,少貧,為縣吏令。有客至,曰:『使 搘床』。謁不應,頤指之,三謁又不應。令怒罵,謁瞪視曰: 『咄!吏豈供汝搘床者耶?大丈夫安能俯為人役!且讀 書干祿,何難也』!令益怒,厲聲曰:『狗胥敢爾』!令左右曳 杖之,謁不為動,掉臂而出,握刀截髻,著縣門矢曰:『倘 學不成,有如髮』!」發憤讀書,晝夜不輟。築室水中,距縣 十里許。平居雙鬢蓬然,如里中兒,親友多笑之,謁不 少沮。久之,博通經史百家,束髮苦吟,尤工古調。學既 成,為有司所舉,赴京,隸國子。聲華煌煌薦紳間。然剛 躁忤世,為詩多刺時事,以是竟不第。溫庭筠榜其作 三十餘篇,以振公論。後甫釋褐而卒。有詩集傳世。嶺 南詩家張文獻後稱「卲謁」云。

費冠卿 编辑

按:《全唐詩話》,冠卿字子軍,池州人,久居京師。《感懷》詩 云:「窮獨不為苦,求名始辛酸。上國無交親,請謁多少 難。九月風到面,羞汗成冰片。求名俟公道,名與公道 遠。力盡得一名,他喜我且輕。家書十年絕,歸去知誰 榮。馬嘶渭橋柳,特地起愁聲。」登元和二年第。母卒。既 葬而歸,嘆曰:「干祿養親耳,得祿而親喪,何以祿為?」遂 隱池州九華山。長慶中,殿院李行修舉其孝節,拜右 拾遺。制曰:「前進士費冠卿,嘗預計偕,以文中第。祿不 及於榮養,恨莫積於永懷。遂乃屏身丘園,絕跡仕進, 守其志性,十有五年,峻節無用,清飈自遠。夫旌孝行, 舉逸人,所以厚風俗而敦名教也。宜承高獎,以儆薄 夫。擢參近侍之榮,載佇移忠之效。」冠卿竟不應命。杜 荀鶴有詩弔其墓曰:「凡弔先生者,多傷荊棘間。不知 三尺墓,高卻九華山。天地有何外,子孫無亦閒。當時 若徵起,未必得身還。」冠卿以拾遺召不起,賦詩云:「君 親同是先玉道,何如骨肉一處老?也知臣子合佐時, 自古榮華誰可保?」

張又新 编辑

按《唐書》本傳:「又新,字孔昭,工部侍郎薦之子。元和中 及進士高第,歷左右補闕。性傾邪,李逢吉用事,惡李 紳,冀得其罪,求中朝凶果敢言者,厚之,以危中紳。又 新與拾遺李續、劉栖楚等為逢吉搏吠所憎,故有八 關十六子之目。敬宗立,紳貶端州司馬。朝臣過宰相 賀閽者曰:『止,宰相方與補闕語,姑伺之』。及又新出,流」 汗,揖百官曰:「端溪之事,竊不敢讓。」人皆辟易畏之。尋 轉祠部員外郎,賞買婢,遷約為牙儈,搜索陵突。御史 劾舉,逢吉庇之,事不窮治。及逢吉罷,領山南東道節 度,表又新為行軍司馬,坐田怌事貶汀州刺史。李訓 有寵,又新復見用,遷刑部郎中,為申州刺史。訓死,復 坐貶,終左司郎中。又新善文辭,再以諂附敗喪其家 聲云。

按《全唐詩話》,又新字孔昭,薦之子,附逢吉,罷貶汀州 刺史,又附李訓,訓死,復坐貶,終左司郎中,時號又新 張。三頭,謂進士狀頭、宏詞敕頭、京兆解頭。又新嘗作 廣陵從事,有佐酒妓每致情焉。後二十年,罷江南郡, 舟道廣陵,適李紳鎮淮南,又新方懼其讎己,而又遇 風漂沒二子。紳憫然,復書曰:「端溪不讓之辭,愚罔懷」 怨荊浦沉淪之事,鄙實憫然,宴遇殊厚。前所謂酒妓 者猶在席,又新以指染酒,即席為詞曰:「雲雨分飛二 十年,當時求夢不曾眠。今來頭白重相見,還上襄陽 玳瑁筵。」李即命妓歌以送酒

崔咸 编辑

按《唐書》本傳:「咸字重易,博州博平人。元和初,擢進士 第,又中宏辭。鄭餘慶、李夷簡皆表在幕府,與均禮。入 朝為侍御史。處正特立,風采動一時。敬宗將幸東都, 裴度在興元憂之,自表求覲,與章偕來。於是李逢吉 當國,畏度復相,使京兆尹劉栖楚等十餘人悉力拫 卻之,雖度門下賓客,皆有去就意。他日,虔置酒延客」, 栖楚曲意自解,附耳語。咸嫉其矯,舉酒讓度曰:「丞相 乃許所由官囁嚅耳語,願上罰爵。」度笑受而飲。栖楚 不自安,趨出,坐上莫不壯之。累遷陝虢觀察使,日與 賓客僚屬痛飲,未嘗醒,夜分輒決事,裁剖,精明無一 毫差,吏稱為神。入拜右散騎常侍、祕書監。太和八年 卒。咸素有高世志,造詣嶄遠。間遊終「南山,乘月吟嘯, 至感慨泣下」,諸文中歌詩最善。

按《舊唐書文苑傳》,「咸父銳,佐李抱真為澤潞從事。有 道人自稱盧老,曾事隋朝雲際寺李先生,預知過往 未來之事。屬河朔禁遊客,銳館之於家。一旦辭去,且 曰:『我死當與君為子』。因指口下黑子,願以為志。咸之 生也,果有黑子,其形神即盧老也。父即以盧老字之。 既冠,棲心高尚,志于林壑,往往獨遊南山,經時方還。」 尤長於歌詩,「或風景晴明,花朝月夕,朗吟意愜,必悽 愴霑襟,旨趣高奇,名流嗟挹。」有文集二十卷。

李漢 编辑

按《舊唐書》本傳:漢字南紀,宗室淮陽王道明之後。道 明生景融,景融生務該,務該生思,思生岌。岌已上無 名,位至岌,為蜀州晉原尉。岌生荊,荊為陝州司馬。荊 生漢,漢元和七年登進士第,累辟使府。長慶末,為左 拾遺。敬宗好治宮室,波斯賈人李蘇沙獻沈香亭子 材,漢上疏論之曰:「若以沈香為亭子,即與瑤臺瓊室」 事同。寶曆中,王政日僻,漢與同列薛延老因入閤廷 奏曰:「近日除授,不由中書擬議多是宣出施行,臣恐 自此紀綱大壞,奸邪恣行。願陛下各敕有司,稍存典 故。」坐言忤旨,出為興元從事。文宗即位,召為屯田員 外郎、史館修撰。漢,韓愈子壻,少師愈,為文長于古學, 剛訐亦類愈。預修《憲宗實錄》,尤為李德裕所憎。太和 四年,轉兵部員外郎。李宗閔作相,用為知制誥,尋遷 駕部郎中。八年,代宇文鼎為御史中丞。時李程為左 僕射,以儀注不定,奏請定制。先是,太和三年,兩省官 同定左右僕射儀注,御史中丞已下,與僕射相遇,依 令致敬,斂馬側立待僕射。謝官日,大夫、中丞、三院御 史就幕次參見。其觀象門外立班,既以後至為重。大 夫、中丞到班後,朝堂所由引僕射就位,傳呼贊導,如 大夫就列之儀。班退,贊導亦如之。御史大夫與僕射 道途相遇,則分道而行。舊事,左右僕射已上,御史中 丞、吏部侍郎已下羅拜。四年,中書奏曰:「僕射受中丞、 侍郎拜,則似太重;答郎官已下拜,則太輕。起今後,諸 司四品已下官,及御史臺六品已下井郎官,並望準 故事,餘依元和七年敕處分。」可之。至是,因李程奏,漢 議曰:「左右僕射初上,受左右丞、諸曹侍郎、諸司四品 及御史中丞已下拜。謹按《開元禮》及《六典》,並無此儀 注,不知所起之由。或以為僕射師長百僚,此語亦無 證據,唯有曹魏時賈詡《讓官表》中一句語」耳。且尚書 令是正長,尚無受拜之文,故事與御史中丞、司隸校 尉號三獨坐。伏以朝廷比肩,同事聖主,南面受拜,臣 下何安?縱有明文,尚須釐革。故《禮記》曰:「君于士不答 拜,非其臣則答之。」況御史中丞、殿中御史是供奉官, 尤為不可儀制令雖有隔品之文,不知便是受拜否? 及御史大夫亦曾受御史已下拜,今並不行,蓋以禮 數僭逼,非人臣所安。元和六年七月,詔崔邠、段平仲 與當時禮官王涇、韋公肅等同議,其事理甚精詳。今 請舉而行之,庶為折衷。時程入省,竟依舊儀。議者以 漢奏為是。七年,轉禮部侍郎。八年,改戶部侍郎。九年 四月,轉吏部侍郎。六月,李宗閔得罪罷相,漢坐其黨, 出為邠州刺史。宗閔再貶,漢亦改汾州司馬,仍三二 十年不得錄用。會昌中,李德裕用事,漢竟淪躓而卒。 漢弟滻、洗、潘,皆登進士第。潘,大中初為禮部侍郎,漢 子貺,亦登進士第。

楊汝士 编辑

按《唐書楊虞卿傳》:「楊汝士,字慕巢,中進士第,又擢宏 辭,牛李待之善,引為中書舍人。開成初,繇兵部侍郎 為東川節度使。時嗣復鎮西川,乃族昆弟對擁旄節, 世榮其門,終刑部尚書。子知溫、知至,悉以進士第入 官。知溫終荊南節度使。知至為宰相劉瞻所善,以比 部郎中知制誥。瞻得罪,亦貶瓊州司馬,擢累戶部侍」 郎。楊氏自汝士後,貴赫為冠族,所居靜恭里,兄弟並 列門戟。咸通後,在臺省方鎮,率十餘人。

按《全唐詩話》:唐名族重京官而輕外任,汝士建節後 詩云:「拋卻弓刀上砌臺,上方樓殿窣雲開。山僧見我 衣裳窄,知道新從戰地來。」又云:「而今老大騎官馬,羞 向關西道姓楊。」寶曆中,楊於陵僕射入覲,其子嗣復

率兩榜門生迎于潼關,宴新昌里第。僕射與所執坐
考證
正寢,嗣復領諸生翼兩序,元白俱在賦詩席上,汝士

詩後成,元白覽之失色。詩曰:「隔座應須賜御屏,盡將 仙翰入高冥。文章舊價留鸞掖,桃李新陰在鯉庭。再 歲生徒陳賀宴,一時良史盡傳馨。當時疏廣雖云盛, 詎有茲筵醉醁醽。」其日大醉歸,謂其子弟曰:「吾今日 壓倒元白。」時為刑侍

裴令公居守東洛,夜宴半酣,公索句,元白有德色。時 公為破題,次至汝士,曰:「昔日《蘭亭》無豔質,此時《金谷》 有高人。」白知不能加,遽裂之曰:「笙歌鼎沸,勿作冷淡 生活。」元顧曰:「樂天所謂能全其名者也。」

按《汝州府志》。

楊汝士小字「沙歌」,白樂天妻兄。憲宗朝。

仕至東川節度。寶曆中,楊嗣復大宴元稹、白樂天即 席賦詩,惟汝士詩最佳,元、白二公擊節嘆服。汝士醉 歸,謂子弟曰:「我今壓倒元、白。」

王起 编辑

按《舊唐書王播傳》:「播弟起,字舉之,貞元十四年,擢進 士第,釋褐集賢校理。登制策直言極諫科,授藍田尉。 宰相李吉甫鎮淮南,以監察充掌書記。入朝為殿中, 遷起居郎、司勳員外郎、直史館。元和十四年,以比部 郎中知制誥。穆宗即位,拜中書舍人。長慶元年,遷禮 部侍郎。其年,錢徽掌貢士,為朝臣請託,人以為濫,詔」 起與同職白居易覆試,覆落者多。徽貶官,起遂代徽 為禮部侍郎。掌貢二年,得士尤精。先是,貢舉猥濫,勢 門子弟,交相酬酢,寒門俊造,十棄六七。及元稹、李紳 在翰林,深怒其事,故有覆試之科。及起考貢士,奏「當 司所選進士,據所考雜文,先送中書,令宰臣閱視可 否,然後下當司放榜。」從之。議者以為起雖避是,非失 貢職也,故出為河南尹,入為吏部侍郎。文宗即位,加 集賢學士,判院事。以兄播為僕射輔政,不欲典選部, 改兵部侍郎。太和二年,出為陝虢觀察使、兼御史大 夫。四年,入拜尚書左丞。居播之喪,號毀過禮,友悌尤 至。遷戶部尚書,判度支。以西北邊備歲有和市,以給 軍,勞人饋輓,奏於靈武、邠寧起營田。六年,檢校吏部 尚書、河中尹、河中晉絳節度使。時屬蝗旱,粟價暴踴, 豪門閉糴,以邀善價。起嚴誡儲蓄之家,出粟於市,隱 者致之於法,繇是民獲濟焉。七年,入為兵部尚書。八 年,檢校右僕射、襄州刺史,充山南東道節度。江漢水 田,前政撓法,塘堰缺壞。起下車,命從事李業行屬郡, 檢視「而補繕,特為水法,民無凶年。」九年,就加銀青光 祿大夫。時李訓用事,即起貢舉門生也,欲援起為相。 八月,詔拜兵部侍郎,判戶部事。其冬,訓敗,起以儒素 長者,人不以為累,但罷判戶部事。文宗好文,尤尚古 學,鄭覃長於經義,起長於博洽,俱引翰林,講論經史。 起僻於嗜學,雖官位崇重,耽玩無斁,夙夜孜孜,殆忘 寢食,書無不覽,經目靡遺。轉兵部尚書。以莊恪太子 登儲,欲令儒者授經,乃兼太子侍讀,判太常卿,充禮 儀詳定使,創造禮神九玉。奏議曰:「邦國之禮,祀為大 事;珪璧之議,經有前規。謹按《周禮》,天地四方,以蒼璧 禮天,黃琮禮地,青珪禮東方,赤璋禮南方,白琥禮西 方,黑璜禮北方。」又云:「四圭有邸以祀天,兩圭有邸以 祀地,圭璧以祀日月星辰。」凡此九器,皆祀神之玉也。 又云:「以禋祀祀昊天上帝。」鄭元云:「禋,煙也。為玉幣,祭 訖燔之而升煙,以報陽也。」今與《開元禮》義同,此則焚 玉之驗也。又《周禮》:「掌國之玉鎮大寶器,若大祭既事 而藏之」,此則收玉之證也。梁代崔靈恩撰《三禮義宗》 云:「凡祭天神,各有二玉,一以禮神,一則燔之。禮神者 訖事卻收,祀神者與牲俱燎,則靈恩之義,合於禮經。 今國家郊天、祀地、祀神之玉,常用守經,據古禮神之 玉則無。臣等請下有司,精求良玉,創造蒼璧、黃琮等 九器,祭訖則藏之。其燎玉即依常制。」從之。為太子廣 《五運圖》及《文場秀句》等獻之。三年,以本官充翰林侍 講學士。莊恪太子薨,詔起為《哀冊文》,辭情婉麗。四年, 遷太子少師,判兵部事,侍講如故。以其家貧,特詔每 月割仙韶院月料錢三百千添給。起富於文學,而理 家無法,俸料入門即為僕妾所有,帝以師友之恩,特 加周給。議者以與伶官分給,可為恥之。武宗即位,八 月,充山陵鹵簿使。樞密使劉弘逸、薛季稜懼誅,欲因 山陵兵士謀廢立,起與山陵使知其謀,密奏,皆伏誅。 尋檢校左僕射、東郡留守,判東都尚書省事。會昌元 年,徵拜吏部尚書,判太常卿事。三年,權知禮部貢舉。 明年,正拜左僕射,復知貢舉。起前後四典,貢部所選, 皆當代辭藝之士,有名於時,人皆賞其精鍳徇公也。 其年秋,出為興元尹,兼同平章事,充山南東道節度 使。赴鎮日,延英辭。帝謂之曰:「卿國之耆老,宰相無內 外,朕有闕政,飛表以聞。」宴賜頗厚。在鎮二年,以老疾 求代,不許。大中元年,卒于鎮,時年八十八。廢朝三日, 贈太尉,諡曰文懿。文集一百二十卷,《五緯圖》十卷,《寫 宣》十卷。起侍講時或僻字疑事,令中使口宣,即以牓 子對,故名曰《寫宣》。子龜嗣。

平曾 编辑

按《雲溪友議》:平曾以憑人傲物,多犯諱忌,竟沒于縣曹知己歎其運蹇也。薛平僕射出鎮浙西,投謁主禮 稍薄,曾留詩以諷之曰:「梯山航海幾崎嶇,來謁金陵 薛大夫。髭髮豎時趨劍戟,衣冠儼處拜冰壺。誠知兩 袖非珠玉,深愧三縑卹旅途。今日楚江風正好,不須 回首望勾吳。」薛聞之,曾將出境,遣吏追還,縻留數日, 又獻《縶白馬》詩曰:「白馬披鬃練一團,今朝被絆欲行 難。雪中放出尋空跡,月下牽來只見鞍。向北長鳴天 外遠,臨風斜控耳邊寒。自知毛骨還應異,更請孫陽 仔細看。」河東公睹詩曰:「若不留絆行軒,那得觀其毛 骨!」遂以殊禮相待,厚送篚賂餞行。曾後游蜀川,謁少 師李固,言相公在成都賓館則李珪郎中,郭圖員外, 陳會端公,袁不約侍郎,采擇書記,薛重評事,皆遠從 公,可謂蓮幕之盛矣。曾每與諸公評論,則言笑彌日; 侍于相公,則輕佻無所畏怵。遂獻《雪山賦》一首,言「雪 山雖茲潔白之狀,疊嶂攢峰,夏日清寒,而無草木華 茂,為人採掇,以李公罕作文章,廢其庠序也。」相公讀 賦,命推出曾。曾不踰旬,又獻《鯸鮧魚賦》,言此魚觸物 而怒,翻身上波,為鷂鳶所獲,奈魴鱮之何。相公覽賦 笑曰:「昔趙元叔之狂簡,袁伯彥之機捷,無以過焉。然 愛其文采,投贄者無出于曾。曾有過忤,不至深罪。」乃 知相公之用心也。又作《潼關賦》以刺中朝。此關倚太 華,瞰黃河,雖來往攸同,而歡有異也。乃與賈島齊譴, 為時所忽,至于潦倒,誠可惜哉!

李正封 编辑

按:《全唐詩話》,正封字中護,終監察御史。唐文皇好詩, 太和中賞牡丹,上謂陳修己曰:「今京邑人傳牡丹詩, 誰為首?」修己對曰:「中書舍人李正封詩:『天香夜染衣, 國色朝酣酒』。時楊妃侍上曰:『粧臺前宜飲以一紫金 盞酒』。」則正封之詩見矣。退之正封從軍,有《晚秋郾城 聯句詩》,正封云:「從軍古云樂,談笑青油幕。燈明夜觀 碁月暗秋。」《城柝》遂為警策。

李敬方 编辑

按《全唐詩話》:敬方字中虔,登長慶進士第。太和中,為 歙州刺史。大中時,顧陶集《唐詩類選》云:「李歙州敬方 才力周備,興比之間,獨與前輩相近。家集三百首,簡 擇律韻八篇而已。雖前後敻絕,或畏多言,而典刑具 存,非敢避棄。」

舒元輿 编辑

按《唐書》本傳:「元輿,婺州東陽人。地寒,不與士齒。始學, 即警悟去客江夏節度使郗士美異其秀,特數延譽。 元和中,舉進士,見有司鉤校苛切,既試《尚書》,雖水炭 脂炬餐具皆人自將吏,一倡名,乃得入。列棘圍,席坐 廡下。因上書言:古貢士未有輕於此者,且宰相公卿 繇此出。夫宰相公卿,非賢不在選,而有司以隸人待 之,誠非所以下賢意;羅棘遮截疑其姦,又非所以求 忠直也。詩賦微藝,斷離經傳,非所以觀人文化成也。 臣恐賢者遠辱自引去,而不肖者為陛下用也。今貢 珠貝金玉,有司承以棐笥皮幣,何輕賢者、重金玉邪?」 又言:「『取士不宜限數,今有司多者三十,少止二十。假 令歲有百元凱,而曰吾格取二十』,謂求賢可乎?」歲有 才德纔數人,而曰「必取二十,謬進者乃過半,謂合令 格可乎?」俄擢高第,調鄠尉,有能名。裴度表掌興元書 記,文檄豪健,一時推許。拜監察御史,劾按深害,無所 縱。再遷刑部員外郎。元輿自負才有過人者,銳進取。 太和五年,獻文闕下,不得報,上書自言:「馬周、張嘉貞 代人作奏,起逆旅,卒」為名臣。今臣備位于朝,自陳文 章凡五,晦朔不一報,竊自謂才不後周嘉貞而無因 入,又不露所縕,是終無振發時也。漢主父偃、徐樂、嚴 安以布衣上書,朝奏暮召,而臣所上八萬言,其文鍛 鍊精粹,出入今古,數千百年,披剔剖抉,有可以輔教 化者,未始遺拔犀之角,擢象之齒,豈主父等可比哉? 盛時「難逢,竊自愛惜。」文宗得書,高其自激,卬出示宰 相李宗閔,以浮躁誕肆,不可用。改著作郎,分司東都。 時李訓居喪,尤與元輿善。及訓用事,再遷左司郎中。 御史大夫李固言表知雜事。固言輔政,權知御史中 丞。會帝錄囚,元輿奏辨明審,不三月即真,兼刑部侍 郎。專附鄭注,注所惡,舉繩逐之。月中,以本官同中書 門下平章事。詭謀謬算,日與訓比,敗天下事,二人為 之也。然加禮舊臣,外釣人譽。先時,裴度、令狐楚、鄭覃 皆為當路所軋,致閑處,至是悉還高秩。元輿為《牡丹 賦》一篇,時稱其工。死後,帝觀牡丹,憑殿闌誦賦,為泣 下。弟元褒、元肱、元迥,皆第進士。元褒又擢賢良方正, 終司封員外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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