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理學彙編 第一百六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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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卷目錄
易經部易學別傳十二
北魏關氏易傳
經籍典第一百六卷
易經部易學別傳十二
编辑北魏關氏易傳〈天水趙蕤注〉
编辑趙蕤曰:「蕤非聖人,五十安知天命?然從事于《易》,雖亂離中未嘗釋卷。蓋天命深微,莫研其極,而子明之傳,蕤粗通之,然恨此書亡篇過半。今所得者,無能詮次,但隨文義解注,庶學者觸類而長,當自知之爾。」
關朗字子明河東解人也。有經濟大器或以占算示 人而不求宦達魏太和末。
魏孝文帝年號二十三年而崩。
并州刺史王虯。
虯,文中子。王通之先。
奏署子明為記室。嘗謂子明曰:「足下今之英賢也,不 可使天子不識。」因言于孝文帝。帝曰:「張彝、郭祚昔嘗 言之。」
事見張太素《魏書》言之。
「朕以卜葬之道,不足見爾。」虯曰:「此人言微道深,非彝 祚所能知也。」詔見,帝問《老》《易》。子明寄言元宗,實陳王 道,諷帝以慈儉清靜為本,而飭之以刑政禮樂。翌日, 帝謂王虯曰:「卿誠知人,關朗管樂之器,豈占算而已?」 虯拜舞稱謝曰:「昔伊尹負鼎以干成湯,今關朗假占 算而謁陛下,君臣感遇,固有所因。」自是使虯與子明 著《成疑筮論》數十篇。
即今易傳是也
孝文帝崩,明年,虯卒。子明遂不仕,居臨汾山。
在汾州
授門人《春秋》《老》《易》,號關先生學。虯長子彥為同州刺 史,亦師焉。謂子明曰:「彥悲先君與先生志不就。」子明 曰:「樂則行之,憂則違之,何悲乎?」彥凡就子明占興亡 治亂,言無不應,然必先人事而後語卦。彥不能測,從 容問曰:「先生每及興衰之際,必曰『用之以道,輔之以 賢,未可量也,無乃持二端乎』?」子明曰:「象生有定數,吉」 凶有前期,變而能通,則治亂有可易之理。君子之於 《易》,動則觀其變而玩其占,問之而後行,考之而後舉, 欲令天下順時而進,知難而退,此占筮所見重於前 王也。故曰:「危者使平,易者使傾。」
言《易》之變動而成功業也。
善人少,惡人多。
天陰陽半人,善惡混然,陽晝六時,晚昏皆為陰所侵,其用事惟四時而已。卦六爻,初上,皆無正位,其用事惟四爻而已。四分善人,六分惡人,故云「善人少,惡人多」 ,以正前文也。
暗主眾,明君寡。
《古今列辟》,亦「善少惡多。」
堯舜禪代,曠世不聞。
「堯舜善君」 ,所以禪也;
「伊周復辟」,近古亦絕。
伊尹以「太甲不善而放之,既善則復之。」 周公以「成王不明則攝之,既明則歸之」 ,其為善亦均矣。
此非運之不可變。化之不可行。蓋《道攸世》促。
攸長也
求才實難,或有臣而無君,或有君而無臣,故全之者 尟矣。仲尼曰:「如有用我者,吾其為東周乎?」此有臣無 君也。章帝曰:「堯作大章,一夔足矣。」此有君無臣也。是 以文武之業,遂淪於仲尼;禮樂之美,不行於章帝。治 亂之漸,必有所由;興廢之成,終罕所遇。《易》曰:「功業見 乎變。」此之謂也。
變則通也
「何謂無二端?」彥曰:「周公定鼎於郟鄏,卜世三十,卜年 八百,豈亦二端乎?」
史傳並言七百,獨此言八百,蓋周以木德王天下,木生數三,成數八,故卜之三十世,八百年必有術也。但聖人藏用,後人莫能知爾,以是明《七百傳》之誤也。解在第十一篇。
子明曰:「聖人輔相天地,準繩陰陽,恢皇綱,立人極,修 策迥馭,張羅遠羈,昭治亂于未然,筭成敗于無兆,固 有不易之數,一定之期。假使庸主守之,賊臣犯之,終 不促已成之期於未衰之運。故曰『周德雖衰,天命未 改』。」
定鼎意也
聖人知明王賢相不可必遇,聖人睿策有時而弊,故考之以典禮,稽之以龜策,即人事以申天命,懸曆數 以示將來,或有以盛而更衰,或有過算而不及。
或卜得合盛而反衰者,或卜得過數而反不及者,此蓋人事已弊於典禮,天命不靈於龜策。
「是故《聖人之法》」,所可貴也;
言貴人事
向使明王繼及,良佐踵武,則當億萬斯年,與天無極, 豈「三十世八百年而已哉!!過算餘年者,非先王之功, 即桓、文之力也。」
「過算」 ,謂卜世三十而得三十七也。「餘年」 ,謂卜年八百而得八百六十也。「先王」 ,謂文王、武王也。「桓文」 ,謂齊、晉合諸侯朝王室。
天意人事,豈徒然哉!故曰:「龜策不出聖謀,聖謀定將 來之基,龜策告未然之事」,遞相表裡,安有異同!
謂「人謀龜策皆聖也」 ,其用故同。
彥曰:「大哉人謀!」子明曰:「人謀所以安天下也。夫天下, 大器也,置之安地則安,置之危地則危。是以平路安 車,狂夫審乎難覆;乘奔馭朽,童子知其必危。豈有《周 禮》既行,曆數不延乎八百;秦法即立,宗祧能踰乎二 世?噫!天命人事,其同歸乎?」彥曰:「先王所刻治亂興廢, 果何道也?」子明曰:「文質迭用,勢運相乘,稽損益以驗 其時,百代無隱;考龜策以研其慮,千載可知。未之思 歟,夫何遠之有?」彥蹶然驚起,因書策而藏之,退而學 《易》。王氏《易》道,蓋宗關氏焉。
文中子贊《易》,有《七卜》篇,蓋家傳關氏學也。
子明既卒,河東往往立祠祭之。所著文集行於世。
張晞《河東先賢傳》與此傳文義略同,蕤為此傳,蓋關氏門人弟子紀先師事蹟於《易傳》首,所以尊其道也。
《朱子語錄》云:「『邵浩問:李壽翁最好《麻衣易》,與《關子明易》,如何』?先生大笑曰:『偶然兩書,皆是偽書。《關子明易》是阮逸作,《陳無己集》中說得分明,《麻衣易》乃是南康一戴主簿作。某知南康時,尚見此人,已垂老,卻也讀書博記。某寫與伯恭,轉聞壽翁,時壽翁知太平,謂若如此,戴簿亦是明易人,卻作書來,託某津遣來。太平相見』。」時戴已死。〈按:二書明係偽作,然亦不問作者何人,皆非《易》學正傳,故俱載之「別傳」 ,存其概。〉
易傳十一篇
《卜百年義》第一
编辑
《統言易義》第二
编辑
《大衍義》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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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之策義》第四
编辑
《盈虛義》第五
编辑
《闔闢義》第六
编辑
《理性義》第七
编辑
《時變義》第八
编辑
《動靜義》第九
编辑
《神義》第十
编辑
《雜義》第十一
编辑
《卜百年義》第一
编辑
同州刺史王彥問於《關子》曰:「夫治亂損益,各以數至, 苟推其道,百世可知。彥不佞,願假先生之筮一以決 之。」關子曰:「占算幽微,至誠一慮,多則有惑。請命蓍卦, 以百年為斷。」既而揲蓍布卦,得《夬》之《革》。䷡
自《夬》六變至《既濟》,凡二十四卦。《夬》九二化《革》六二,是二六十二為紀也。
捨蓍而歎曰:「當今大運,不過二再傳爾。」
每一十二年為一運,二再傳二十四年。
從今甲申。
今為所卜之年甲申,魏宣武正始元年也。
二十四年戊申,天下當大亂,而禍始宮掖。
《革》六二以柔居中,離女之變。
有「蕃臣柄政,世伏其強。」
《外卦》《兌》九四,居三陽之中,有「乾君」 之象,蕃臣外也。
若「用之以道」,則桓、文之舉也。
魏宣武正始元年甲申,至十二年乙未而崩。明帝立跨十二年戊申亦薨,此大運再傳也。蕃臣尒朱榮舉兵投靈太后而專魏政,此世伏其強,禍始宮掖也。言「用之以道」 者,二端之義。
如不以道,臣主俱屠地也。
莊帝立三年,誅尒朱榮,榮子復殺莊帝,俱屠地之應也。
彥曰:「其人安出?」子曰:「參、代之墟有異氣焉,若出,其在 并之郊乎?」
參代并之分野
彥曰:「此人不振,蒼生何屬?」子曰:「當有二雄舉而中原分。」
一雄九五、九三兩爻上下有民,故「分」 也。高歡立魏靜帝,號東魏,宇文泰立魏文帝,號西魏。此二雄分中原之應也。
彥曰:「各能成乎?」子曰:「我隙彼動,能無成乎?」
內卦我也,外卦彼也。內卦九二化為六二,《隙》之象也。外卦九四,舉三陽而決群陰,是動之象也。東西魏有隙,高歡建齊,宇文泰建周,動而成之應也。
若無大賢扶之,恐皆不能成名。
不能建長久功名
彥曰:「請刻其歲。」子曰:「始於甲寅,卒於庚子,天之數也。」
是時天數轉至此盡也。甲寅,是魏分東西時也。庚子,是後周滅於隋時也。然以卦言,《夬》之《乾》《兌》,西北位也;變《革》之《兌》《離》,乃轉南也。庚子,西北盡矣,故曰「天之數。」 言夬決盡,則將有革命者也。《離》南方之卦,而丙午應焉。義見下。
彥曰:「何國先亡?」子曰:「不戰德而詐權,則舊者先亡。」
《革》,去故也。是以「舊」 者不利。東魏舊也。故先亡。
彥曰:「其後何如?」子曰:「辛丑之歲,當有恭儉之主,起布 衣而并六合。」
「革盡則變,亂窮則治」 ,數窮則始,故「必有布衣恭儉者出焉」 ,《易》理然也。
彥曰:「其東南乎?」
彥恐天數盡庚子,則地位起東南,恐東南有真主出,故問之也。
子曰:「必在西北。」
此以人事易理然也。非執一端。故曰「西北」 也。
夫平大亂不可以文治,必須以武定。且北,用武之國 也。
此言「東南文弊,則西北武興。」 崆峒之人,武北主殺象也。
且「東南之俗,其弊也剽。」
剽猶僭竊浮淺也。江南六朝,文章剽淺,終之陳后主、江總,浮靡放蕩,習以成俗,遂至亡國,故曰「剽。」
《西北之俗》,其興也勃。
「勃然」 ,武怒之象。「參代異氣,應乎并州。」 其後唐高祖起太原,平大亂,則「武定」 之功也。
「況東南」,中國之舊主也。
「自晉東遷」 ,未亡中國。
中國之廢久矣。天之所廢,孰能興之?
宋而江南弱,而中國有後魏,都洛陽,是江南舊號已廢,而中國別有新王也。
彥曰:「東南之歲可刻乎?」子曰:「東南不出,運曆三百。」
江南自吳孫權《三分國》,魏黃初元年壬寅至陳宣帝太康十三年辛丑,正三百年。是歲,隋文帝受周禪,開皇元年也。然而陳宣帝次辛丑一年而崩,後主立七年,國亡,皆出三百之外,蓋閏位餘氣也。言「定三百」 者,以五行云也。
「大賢大聖」,不可卒遇,能終其運,所幸多矣。
陳無賢臣幸延七年
且辛丑之歲,明王當興,定天下者不出九載,己酉,江 東其危乎?
隋開皇元年己酉,平陳天下始一統。
彥曰:「明王既興,其道若何?」子曰:「設斯人有始有卒,五 帝三王之化復矣。若無三五之道,則必終之以驕,加 之以亢,晚節末路,有桀、紂之主出焉,天下復亂矣。」
「得天命者必得人事」 ,苟人事不修其道,則天亦廢之矣。隋文帝雖混一天下,而任非賢才,不行三五之道,齪齪于驕亢之政。果煬帝篡立,復大亂焉。
「改張易調」,其興實難。
常主庸臣守之,所以難能改歸王道也。
苛化虐政,其窮必酷。
「廢道浸久,極則必酷」 ,《易》之理也。
《故》曰:「大軍之後,必有凶年。」
廢耕故也
積亂之後,必有凶主。
尚法故也
理當然也。
人事當然
彥曰:「先王之道竟亡乎?」子曰:「何謂能亡也?」
「王道如天地」 ,雖有弊虧之變,而不能無天地也。
夫明主久曠,必有達者興焉。
「上無明主行其道,則下當有達者修其文。」 仲尼、《文中子》是也。
而能「行其典禮」,此「三才」「五常」所由繫也。
繫於達者也
孔子曰:「《文》不在茲乎?此王道不能亡也。」
《關子》知王道久廢,當有聖人出焉,與文中子數門人興唐室
彥曰:「請推其數。」子曰:「乾坤之策,陰陽之數,推而行之, 不過三百六十六
成歲之數,三百六旬有六日也。
引而伸之,不過三百八十四。
演卦數也。三百八十四爻。
「終則有始」,天之道也。
此《關氏占法》,其精微未詳。
噫朗聞之先聖,與卦象相契。
「先聖」 泛言古明王達者也。
《自魏》以降,天下無真主。
僭亂相仍
故「黃初元年庚子,至今二百八十四載。」
魏黃初元年至梁天監三年,後魏正始元年,歲次甲申。
更八十二年丙午。
「陳後主至德四年。」 隋開皇六年也。
三百六十六矣,當有達者生焉。
應文中子生。是年,文中子三歲矣。
更十八年甲子,當有王者合焉。
隋文帝仁壽四年也。文中子至長安謁文帝,帝不能用,亦應王者合也。
用之則王道振,不用則洙泗之教修矣。
孔子「退居洙泗之間,修王道。《文中子》不遇」 ,亦然。
彥曰:「其人安出?」子曰:「唐、晉之郊乎?」
亦取上文「西北」 義也。
昔殷後不王。
宋殷後也
「而仲尼生周,周後不王。」斯人生晉,生周者,周公之餘 烈也。
仲尼終周公之道
《生晉》者,陶唐之遺風乎?
晉魏之唐
《天地之數》,宜契「自然。」
丙午繫乎天,唐晉繫乎地。
彥曰:「此後何如?」子曰:「始於甲申,止於甲子。」
仁壽四年歲在甲子
《正》百年矣,過此未之或知也。
卜以百年為斷,至是止也。
《統言易義》第二
编辑
「乾坤」,《易》之門也。
乾坤毀則無以見《易》,故言「《易》必先述乾坤」 也。
《易》變動乎乾坤之中也。
惟變動則名易
天動也,陽也,剛也。配地則變。
有地則變天,故曰「變。」
「地」,「靜也」,「陰也,柔也」,「順天而行。」
行亦變也
「行而變,變而通」,此所謂《易》。
解易名
孔子曰:「動靜有常,剛柔斷矣。方以類聚,物以群分,吉 凶生矣。」言《易》始於動靜,終於吉凶。
反覆明上文
聖人所以前知而行其道也,道不虛行,存乎其人。
「道」 ,謂理天下之道。
是故天道曰「陰陽」,地道曰「剛柔」,人道曰「仁義。」行之則 三。
三才
「變而通之」則「一。」
一貫也
子曰:「百慮而一致。」此言三才五常參同而用也。用之 於既往之謂變,用之於未來之謂占。
《關氏易占》:「極變而已。」
觀其變,極其數,知其來,受命如響,乾坤之神。
極數窮神,乃可言《易》。
夫《易》,極乎神而己矣。
未通神則未知易
子曰:「《蓍》之德圓而神,卦之德方以知,神以知來,知以 藏往。」
關引《係辭,展轉解釋》。
然則「知之可及也,藏之不可及也。」
言知之非難,藏之難也。藏,謂至賾深蘊退密者也。
「非至聖非神」,孰能與於此。
「惟聖神」 能藏其用也。
《蓍》以數推,卦以象告。
《蓍》數於圓,卦定於方。
《數》主乎動,
圓而推之
《象》主乎靜,
事定則吉
動言乎遠,故「可以知來。」
遠知未來
靜言乎邇,故「可以藏往。」
近晦無跡
往來之交,逆順之際,此吉凶所以前知也。「交際」 ,謂變處也。變吉變凶,《易》所以先知也。
變化所以會合也。
總群變以會乎一、則聖人乘之御大器,是謂天人合應也,惟乾坤當之。
數會乎上,象合乎下。
數則天命象則人事
「天人相與」,其深微哉。
董仲舒曰:「天人相與之際,甚可畏也。」 《關氏》極言深微,亦可畏也,慎之意也。
《大衍義》第三
编辑
「《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何謂也?」曰:「天數兆於 一,生於二,成於三。」
凡數不出乎三,此天地自然而立也。「三倍其究」 ,亦此義也。「圓物圍三則徑一」 ,以形言之也。律命呂應,不出三微,此以聲言之也。畫卦一體,不出三爻,此以易言之也。故《易》數大衍,卦一以象三,其歸一耳。
此天地人所以立也。衍於五,成於六,偶於十,此五行 六爻、十日所以錯綜也。
五行生數即五,成數即六也。偶位五位偶合,故十也,六爻成數也。初上無定位,故五為尊位,十日為之以甲乙丙丁之類也。「錯綜」 謂布算因除,互相求數也。
《天一》數之兆也。
《水生天一》,《坎》中爻是也。
雖明其兆、未可以用也。「地二」數之生也。
「火生地」 二《離》中爻是也。
有生則滋,
《左傳》曰:「物生而後有象,象而後有滋,滋而後有數。」 義與此同。滋猶滋蔓也。
乃可以推之也。
推策見數
《天》三數之極也。「極乎終則反乎始」,兼兩之義也;
初應四,二應五,三應上,二體相應,故曰「兼」 也。
子曰:「兼三才而兩之。」又曰:「六爻之動,三極之道也。」
以上文解繫辭
五行,
具下文
《水》生乎一,成乎六,
《太元準易》。蓋法於此。
「火生乎二,成乎七;木生乎三,成乎八。金生乎四,成乎 九;土生乎五,成乎十。獨陽不生,獨陰不成。」故天一必 待地六而成之,地二必待天七而成之。
不言「金木土」 者,省文。
其體雖五,而成必六。
體即「五行」 也,而數六虛也。
六者非他,天地生成之謂也。
人在其中矣
「天數五,地數五。」五者非他,參天兩地之謂也。地二天 三,合而為五,其一不用者六,來則一去也,既成則無 生也。
「《如水》生一。」 至六則成六則一不用。其所實用為五矣。
有生於無,終必有始。
又廣言「有無之理,終始之用,慮學者執一,故詳廣言之也。」
《既有則無》去矣。
《蕤》謂「言如曉則夜去矣,老則壯去矣,觸類而明,無不然矣。」
故「《大衍》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者,入有去無之謂也;
重疊解具下文
張彝問曰:「何謂入有去無?」子曰:〈關子〉「天生於陽,成於陰」, 陰成則陽去。
若一氣生於十一月。成於四月。為正陽之月。然既成則無生。故必五月。陰有則陽無去之也。
「生於陰,成於陽」,陽成則陰去。
若一氣生於五月,成於十月,為純陰之月。然十一月陽既有矣,而陰無去之也。
六爻初上無位者,陰陽相去者也,天數以三兼二,
上兼下也
地數以二兼三。
下兼上也
奇耦雖分,錯綜各等。
奇耦分為一奇二耦、三奇四耦之類分也。「錯綜各等」 ,謂上以三兼二,下以二兼三,等共五也。
五位皆「十」,《衍》之極也。
五行互為頭,輪之皆至十極,為「五十」 也。
故曰《大衍》。
明《小衍》之,則止一而已矣。
彝曰:「然則其用何謂?四十有九,其一將不用乎?」子曰: 「有兩大
物喻萬事
必曰:「虛盈。」
此以日月言之,使門人易曉耳。
日往月來。
「日行遲,月行速」 ,當望則相盈,過望則相虛。雖日月同其右轉,然相望之際,則見日往西,月往東。
晝極則夜進,
此以「天輪」 言之也,亦「晝日夜月」 之義。
盈於此則虛於彼。
又解:「物不兩大」 之義也。如相望之際,天輪晝時,則日盈於此,而月虛於彼矣;天輪夜時,則月盈於此,而日虛於彼矣。又如見日,則晝為此,夜為彼;見月,則夜為此,日為彼。
盈於小,必虛其大。
若月大盡則三十一日,小盡則二十九日。一歲本剩六日,而減出六日,為閏月。
此用所以不窮也。
每一歲,大之小之出十二日,二歲出二十四日,三歲成一月,餘六日,故「五歲再閏」 ,循環無已也。
故曰:「其用四十有九也。」
言《揲蓍》本意,法象兩儀,三才、四時并閏,一歲既餘,其日大衍,不窮其數。去一者,所以示其不窮也。
彝曰:「凡衍天地之數五十有五,今云五十,而又去其 一,何謂也?」
彝執滯於《蓍草》一物爾,未能弘通萬類,故「感而未喻」 ,又發問端也。
子曰:「蓍不止法天地而已,必以五行運於中焉。」
上文言「五位皆十」 是也。
大耦而言,則五十也,
上文謂「小衍」 則十,蓋小耦爾,今言「大耦」 ,則五十,是大衍也。
《小奇》而言則五也,
五無耦也
「凡天地之數,五十有五,奇耦小大」,俱言之爾。若舉大 而去小,盈奇而虛耦,則小奇之五,大耦之一,皆盈而 不用。
小大耦共,去其六也。六猶耦六月減六日也。
彝書而藏之,歎曰:「吾乃知蓍可遺也。」
《神物》非謂蓍草,一物而已,蓋聖人耳。
乾坤之策義第四
「《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有四,何謂也?」 曰:「陽爻九,一爻三十六策;陰爻六,一爻二十四策。三 天兩地,舉生成而六之也。」
自生至成,不出乎六,分陰分陽,故十二為率,三其十二為《乾策》,二其十二為《坤》策。下文亦然。
三六而又二之,故三十六策為《乾》。二六而又二之,故 二十四策,為《坤》。三其二十四與二其三十六,皆得七 十二焉。三其七十二,則二百一十六,《乾》之策也。二其 七十二,則百四十四,《坤》之策也。
「三天兩地」 ,轉相明也。
陰陽三五。
陽三陰二,相參成五,故曰「三五。」
每一五而變七十二候。
《七十二變》,其五也。
二五而變,三十六旬。
二五曰旬
三五而變,二十四氣。
三、五、半月曰「為氣。」
凡三百六十五,周而復始。
日行三百六十五度,一周天。
日月軌度積於餘分。
「一度一軌餘分」 ,謂四分度之一也。
《六十出〈六〉》。
三年一閏多六日
以六五行,所以「成閏。」
每一六,以五行成月也。兩其六五行,故「五歲再閏。」
《三百六十》者,歲功之用也;
舉六甲成數,實用三百六十。
「《奇》六」者,虛一之義也。
上篇云「小奇之五,大耦之一」 ,與此義同。
「夫生於一,成於六,一六相虛,三五為用」,自然之道也。
一六互相虛位,則卦爻六位於初上皆虛是也。六者舉成數而虛之者也,其實用惟三惟五也。
聖人立策,衍數必舉其三。
伏羲始畫卦為三爻
兩於《六》。
文王兼三才而兩之,故六。
行於五。
五行布於六爻,初上必虛其一。
合於十。
兩其五行
「推萬而變」,無出乎此。積算倍蓰,雖萬變不出此數也。
張彝問曰:「二篇之策萬有一千五百二十,當萬物之 數,豈亦三天兩地乎?」子曰「何謂不然?爻所以著象,策 所以推數,象六數五,三天兩地。」
「體象」 ,定位也。「數變」 ,推移也。
先「三十而六之」,
三天也
一百八十,又二而六之,
兩地也
一十有二,合百九十二,故二篇共三百八十四爻。
此《解爻》所以「著象」 者也。
陽爻六,一爻三十六策,六爻二百一十六策。先三之 百八十爻,得六千四百八十策,又二之十二爻,得四 百三十二策,共六千九百一十二策。《陰爻六》,一爻二 十四策,六爻百四十四策。先三之一百八十爻,得四 千三百一十策,又二之十二爻,得二百八十八策,共 四千六百有八策。是二篇合之一萬一千五百二十。 蓋舉盈數而溢之也。
萬數象萬物之大略也。溢,謂萬外有千百十一也。
《萬溢》千,千溢百,百溢十,十溢一。
此「一、十、百、千、萬」 ,蓋五之義也。二篇獨無一者,亦虛之義。
溢,過算也,謂過虛也。凡過盈為溢,不及盈為虛。
上下轉相明也
《盈虛義》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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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彝問曰:「何謂盈虛?」
疊上篇問事
子曰:「當期之數,過者謂之氣盈,不及者謂之朔虛。」
六箇三十一日是過,六箇二十九日是不及。
故七十二為經。
此所以立歷法也
五之為期,
五箇七十二成歲
五行六氣,推而運也。
包虛盈義
七百二十為起法。
倍從下文
七千二百為統法,七十二萬為通法。氣朔之下,收分 必全盡為率,七千二百萬為大率,謂之《元紀》。歲月日 時皆甲子,日月五行在子位之宿,當縮盈先後之中 焉。
「漢太初九年冬至甲子朔,日月如合璧,五星如連珠,觀斯可以為元紀也。」 是歲丁丑,差甲子者一十四年,此盈虛者也。
《闔闢義》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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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闔戶謂之《坤》,闢戶謂之《乾》,一闔一闢謂之變,往來不 窮謂之通,何也?」曰:「《坤》,陰之母,無不容在,戶為闔。」
「包容於內」 ,皆闔義也。
《乾》陽之君,「無不由在」戶為「闢。」
「由行於外」 ,皆闢義也。
闢往則闔來,闔往則闢來。
此以戶言之也。自外入內,開門為往,閉門為來也;自內出外,則閉門為往,開門為來;所以相變也。
以氣言之為「啟閉。」以道言之為「離合。」以內外言之為 「往來。」
《解》上文「往來不窮」 之意也。
故「卦有內外,人有出入。」
下體為內卦,上體為外卦。「利用出入」 ,以前民用。
「往來相交」,內外相取。上下相刑,吉凶相分。君子小人, 相亨相屯。
「君子亨則小人屯,小人亨則君子屯。」 此一闔一闢、相反而然也。
「闢變而闔,闔變而闢,往通則來,來通則往。」故「一闔一 闢謂之變,往來不窮謂之通。」
凡言變則不亨矣。蓋《易》窮則變,闔久則開,開久則闔,通用常久之道焉。故變則通,通則久,此之謂也。
《天左旋》,西視之來,東視之往。日月右行,東視之來,西 視之往。
此以天日明之
「天氣下降,地氣上躋」,上下往來,亦若東西之視。
此以上下明之
卦:「乾來乎內,坤往乎外,君子闢,小人闔。」
此以人事明之
故名「泰。」反是名《否》。
內為主,外為客。《泰》內君子、外小人。《否》卦反是,言無主矣。
作《易》者,其闢君子之道,而通小人之闔乎?故名以「君 子」名其卦。
若「君子泰」 ,則曰《泰卦》。「若君子否」 ,則曰《否卦》。終不以小人取其卦名也。
吉來則凶,往有變則能通,故曰「小往大來,吉亨。」凡言「往來」 ,則上下內外、出入大小、吉凶相反,皆同也。
物不可以終通,故受之以《否》。
《否》、關氏因言變之義,故又以卦名相明之。
物不可以終否,故「受之以《同人》。」同即通也。
「凡物不同即不通。」 此關氏因言變之義。
夫同於物者,物亦同之,故「吉。」
《洪範》言:「龜從筮徑,卿士從,庶民從」 ,皆是吉。
「異於眾」者,眾亦異之,故「凶。」
「眾叛親離」,蓋不通天下、同人欲故也。
《君子》同君子而和小人。
《同》,謂不言而信,不期而會也。《和》,謂恕其所不及,而使之必不傷和也。
《小人》同小人而和君子。
小人苟合相黨,但懼彼君子之為,故勉意事上。
同似異而必通。
君子各任以所見,不待於外而後徇之也。故乍見之,似各異也,終久同歸乎道,故曰「必通。」
《和》「似同」而必異。
「君子和小人」 ,蓋恕之也;「小人和君子」 ,蓋懼之也。其和則同,而恕之懼之必異也。
《易》曰:「方以類聚,物以群分,則吉凶生矣。」此言君子小 人各以群類相吉凶也。
《解》上文「吉凶相分。」
張彝曰:「君子小人誠猶《闔闢》之義矣,然聖人以此洗 心退藏於密,吉凶與民同患」,何謂也?
彝謂:「闢,非闔也,君子,非小人也。然則《繫辭》何以言吉凶,與民同患乎?」
子曰:「爾所謂可與立而未可與權乎?權者,變而合道 者也。君子和小人,小人和君子,豈本性也?蓋接物而 變己者也。」
物,事也。己,性也。「君子之性」 接小人之事,則上文「恕」 之謂也。「小人之性」 接君子之事,則上文「懼」 之謂也。恕下懼上,而情所以和也。夫和天下,非權變安能通之?是以聖人「洗心藏密」 ,蓋因權也。
「接物」者,言接之而已,非同之也。故洗濯物心,無所瀆 污,謂之「洗心。」
洗濯萬物之心
《變己》者,言反之而已,非異之也。
「反我之情,從民之故」 ,非異我之道也。
故「藏晦於密」,無所間然。
藏謂用也
謂之「退藏。」民危者平之。《易》者傾之。無吉無凶。同歸一 致。此之謂與民同患。
《易》之道,無為無思,百慮一致,所以一闔一闢,同乎一戶也。
《理性義》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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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理盡性以至於命,何謂也?」曰:「性命之理,以天言之, 曰陰陽,以地言之,曰柔剛,以人言之,曰仁義,蓋一乎 性也。」
人命合天地,故謂「天命。」
有生有命,
《天地大德》曰「生。」 人有性有命。
有命有性。
天命,曆數是也;人命,道德是也。曆數昌則道德亨,曆數否則道德塞。是以有命者亨之塞之,不離乎仁義之道,此之謂有性也。性有五,仁義為首,故《易》曰「立人之道,曰仁與義。」 蓋舉剛而言之,乾卦純陽,則四德五性具矣。是以體仁和義,合禮幹智是也,以性在其中矣。四德在天,而曆數有亨有塞。五性在人,而運命有否有泰,然而天人相契,則性命合矣。「乾道變化,各正性命」 ,此之謂也。
有性有情。
一必有二,陽必有陰,靜必有動,故性必有情。情者,二而不能一也,猶陰而不能陽也,動而不能靜也。在我為一,應物為二,內明為陽,外昏為陰,情靜性動亦然也。
《情》者,天之邪氣,人之亂行也。
「邪氣」 ,水旱、薄蝕,妖祥是也,此謂天命;亂行、僭竊,賊殺、恠力是也,此之謂「人命」 也。
邪勝正,亂勝治,則情勝性。
此「小人命亨,君子命蹇。」
去邪近亂,制惰則「《元命》立。」
元命者,天命人命合布為名者也。《易》有「元命」 也。
「元」者,眾性之長,群陽之尊,天人之理也。
《解》上文天之四德,天元則人仁,天亨則人禮,天和則人義,天貞則人知信,其理同矣。
窮極此二者,則知生死之說,性命之理得矣。
二者,謂「天命、人命也。」
張彝問曰:「夫子之言性命則然也,何謂《有亨》有塞
彝未省上文所言「時、命、否、《泰》。」
子曰:「亨之塞之,遇其時。」時也者,繫乎君天下者也。君 天下,得君子之道,則時亨矣;得小人之道,則時塞矣。
若《否》《泰》二卦,以「君子小人」 定其時也。
然而「君子亨」則「時治」、命也,「小人亨」則「時亂」,命也。「時命」 一而已矣。
「天命歸善」 、則人命遇亨,君子得行其道;若「天命歸惡」 ,則人命遇塞,小人得行其道。二者皆屬乎命也。
聖人知命適時,必先天理,故曰「窮理也。」聖人順天立 性,故曰「盡性」也。時行則行,時止則止,故曰「以至於命, 有亨有塞。」
《時行》,亨也。「時止」 ,塞也。
今小人多,君子少,吾安敢言命。
子罕言命者、蓋亦時亂、小人多、故難言之也。惟君子能知命。是則卦以存否、泰二時、蓋為君子設也明矣。
《時變義》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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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以存時,爻以示變。時繫乎天,變由乎人。
王弼曰:以爻為人,以位為時,今關氏義同。蕤謂天人和須,不可異也。卦以爻成,時以變生,雖云天時人事,及其變,則合會一也。
晝動,六時也;夜靜,六時也。動則變,靜則息,息極則變, 變極則息。故「動靜交養,晝夜之道也。」
晝夜時相變也
《乾坤》分晝夜,時也;
晝六時屬陽,故曰《乾》也。夜六時屬陰,故曰《坤》也。
「《屯》濟」,時變之際也。
時未定曰《屯》,時已定曰《既濟》,故乾坤分時,《屯》《濟》交變也。
「六六」之用,其時變之周流也。
《易》曰:「變動不居,周流六虛。」 蓋亦六時之義。
是以「六十卦循環相生,極則變」,變以久,不可禦也。
《易》曰:「《易》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 又曰:「言乎遠則不禦。」 禦,阻也。
四卦「時之門戶」,變則開闔也。
乾坤分時,如門戶不移《易》矣。《屯》《濟》示變,如門戶開闔,始終相及也。
故「三百六十變。」
一歲之晝也
三百六十爻。
除四卦為門戶開闔,其用惟六十卦而已,上文「周流六虛」 是也。
作《易》者乘時效變之謂乎。「仲尼序卦相生,雜卦旁行 不流」,
《序卦》「六十循環,成歲功」 之序也。《雜卦》旁行一端,不復周流矣。
《相生》,晝也。「不流」,夜也。
重疊解上文「晝動故相生,夜靜故不流。」 有以知相生者動。不流者靜。遠而不禦矣。
《時變》之義,如此而已。
謂「晝夜如此,六六而變之。」
《動靜義》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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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彝問動靜之象。子曰:「天地者也。」
動象天靜象地
天常動,地常靜。常動,柔克者也;常靜,剛克者也。故曰: 「動靜有常,剛柔斷矣。」
天陽而能柔,為常道,地陰而能剛,為常道。常者,剛柔得人也。
子曰:「噫!子未知《易》矣。天地之道,無立人之事,安足為 《易》哉。《易》行乎天地之中者,人也,人參天地為才。」
天地有儀象而已,有人才,故曰《三才》。
傚天地為爻,
爻為人爻傚也
虛其位,實其用。
六爻位則謂之「六虛」 ,六爻之用同乎一實而已。
三才相參,六爻相傚,位無定處,用有藏密,吉凶前知, 非至神孰能與於此。
聖人與天地合德,則曰「三才。」 聖人作而萬物睹,則曰「六爻。」 爻者,傚天下之動也。聖人或出或處,用則行,舍則藏,故曰「無定處,有藏密」 也。
《萬物化》,聖人者也。「故物不能自神」,蓋神之者人也。
凡萬物有靈異者,若人不貴之,則不靈不神也。此展轉詳言,以曉《彝》。
張彝曰:「聖人通神則聞命矣,滔滔天下,豈盡通神哉?」 子曰:「人皆天地之靈,五行之秀也。靈全秀淳則為君 子.,靈秀不具則為小人,千人一靈,萬人一秀。」
《千萬人始有一靈秀》者,言君子少也。
故曰:「君子之道鮮矣。」然鼓之舞之,盡在其神焉。
「浩浩元氣,鼓舞生人。」 無君子小人,皆有神也。
是故神者,仁見為仁,智見為智。
小人亦有智
君子見為君子,小人見為小人,殊塗同歸,寂然不動,此聖人之作《易》所以舉君子禦小人,約以存博,寡以 治眾,是謂「神德行」也。
陽卦多陰,陰卦多陽。陽一君而二民,此君子之道;陰二君而一民,此小人之道。皆本於陰陽,不期然而然者,神也。《繫辭》云:「陰陽不測之謂神。」
「德行常簡易」者,無他道也。滔滔天下,通乎神而已矣。
此所以「神無方、《易》無中」 之謂也。
「至剛」,非常道也;《至柔》,非常道也。
「道在剛柔間」 ,則動靜不失中矣。
動靜亦然。至動必多憂,至靜必多疑,不憂不疑,其惟 有常乎!至常忘機,至寧忘樂,斯動靜之中也。
中常也
聖人有六動,動不失乎時中。
卦六爻,日「六時。」 人動乎其中,靜乎其中,不可過,不可不及,故曰「時中」 也。
中也者,《易》之六用,動靜之適也;
《書》之皇極,《禮》之中庸,氣之太一,人之泰寧,皆動靜有常之謂也。《易》道無不包,《詩》《書》《禮》《樂》俱在其中矣。
非「知至至之」,安能適其中哉。
「可以至則至之」 ,是中也。《乾卦》曰:「知至至之」 ,可與幾也。
知至則知幾,知幾則知動。
幾者動之微
知動則知神,
知幾其神乎
知神則知靜矣。
神不行而至,不疾而速,是歸於靜也。《老子》曰:「萬物芸芸,各歸其根。」 歸根曰靜,靜曰復命。此義合也。
《神義》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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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彝問曰:「何謂神?」子曰:「神也者,《易》之靈也。靈應冥契, 不思而得,強名曰神,猶言神靈肹蠁,靈應無跡者也。 日月之明在乎天,而所明在地也。」
若空中無物,不見明也。明及於地,則物顯其光也。
《易》之神在乎道,而所神在人也。故曰:「神而明之,存乎 其人。」又曰:「苟非其人,道不虛行。」
聖人以「《神道》設教」 ,
神無方,道無跡,人無至。
「無方」 見《繫辭》,「無跡」 見《老子》,「無至」 見《文中子》,其幾一也。
斯可以議《易》矣。張彝曰:「然則天地至神,必待人而存 乎?」
《彝》,言「天地自有神,何存於體?滔滔一也。」
《雜義》第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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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爻相雜,惟其時物也。君子用時,小人用物,《易》道備 矣。
「相雜」 ,謂君子小人同乎一卦。「用時」 者,謂適時之變,則用無不利。「用物」 者,謂物物適情,雖微時必變;天地萬物,賢愚雖殊,而無出《易》者矣,故曰「備。」
《屯》六變而《比》,《比》六變而《同人》,《同人》六變而《蠱》,《蠱》六變 而《剝》,《剝》六變而《大過》,《大過》六變而《遯》,《遯》六變而《睽》,《睽》 六變而《夬》,《夬》六變而《井》,《井》六變而《漸》,《漸》六變而《兌》,《兌》 六變而《既濟》終焉。
今《易》並至,未濟終焉,而關氏此則以《既濟》為終者,蓋未濟者,入《屯》之首也。天地不交,坎離不接,是未濟也。天地始交,雲雷相遇,然後有屯也。文王仲尼,終之以《未濟》者,時可知矣。然「終焉」 二字,疑非仲尼之辭,蓋後人傳寫之誤也。夫既者,盡也,盡濟則終焉,此義為得也。「六六而變」 未詳。
天地之氣,相摩而鳴,相擊而形。
凡鳴者,皆氣相摩擊也。形,謂形於外也。
人之動者,鳴乎言,形乎文,得其道則吉,失其理則凶。 言成文曰辭,故曰:「辨吉凶者存乎辭。」
「《爻》有險易」 ,辭各言其所之也。
「乾坤」以卦之主也。六卦用則乾坤何為乎?
八卦其致用惟六耳
故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六官用,我無為矣。
此解「堯舜取諸《乾坤》。」
《小過》一時之用也;《大過》一世之用也。
此所以明分大小之義也。若「杵臼」 者,一時之用而已,穀不長在臼也,棟梁為一世所居,不可撓也。
《豫》者,備也。物備不憂乎用,事備不憂乎理,不憂則樂 可知也,故豫,樂也。
「人事」 猶知則能理也。
《屯》,「萬物生也」,物生無不屯者也。
「動物胎卵,植物勾屈」 ,其物初生時,無不屯難也。
事成無不由難者也。
「不艱難而成」 ,成者非功也,蓋已成而人不知其理也。
《需》,須也。人之所需,莫大乎飲食,故「需養也。」
飲食人之大欲
《小畜》一卦之體,當《小過》一爻之義也。《小畜繫辭》云:「密雲不雨,自我西郊。」 《小過》六、五爻云:「密雲不雨,自我西郊,公弋取彼在穴。」 是義同《小畜》一卦。
然則「小之」一也,畜過異時焉。
「時可畜過」 ,他皆倣此。
《臨》,大也。所臨大則天下之民尊,無不尊至大也。
此「真主統一天下之《卦》。」
故曰「至臨」,言無不至也。
道無不至,則世無不尊。
「始盛」者,由衰而益者也;「始衰」者,由盛而損者也。
如貧賤者,得百金之資,九品之祿,則自為盛也,蓋衰中得益者也;富貴者,減萬金之資,降一品之祿,則自為衰也,蓋盛中得損者也。勢相形耳。
故「損益」盛衰之始也。
言富貴貧賤才衰方盛,便覺其分別,由人心自然也。
聖人以此施之於典禮,推之於時運,必使濟其衰,戒 其盛,行乎《易》中矣。
《易》曰:「危者使平,濟衰也。易者使傾,戒盛也。」 卦爻二五居中,少悔吝,故禮為皇極之門也,無不由門而出也。
「殷因於夏禮」,所損益可知也。「周因於商禮」,所損益可 知也。
「夏人尚忠,至忠則少敬,故殷人尚敬」 ,蓋政弊則救之也。運衰則盛之至也,至敬則不文,故周人尚文,亦救殷政之弊也。夫文者,和之也,和之太過則蕩,不及則局促,是以循環相救者,禮也。三十年為世,百世三千年也。此言三王典禮,則時運可以推也。
故夏以金德,垂四百餘年;殷以水德,垂六百餘年;周 以木德,垂八百餘年。得其道也,數不能逃。
金生數四成九,水生一成六,木生三成八。夏得生數,殷周得成數。故「四百六百八百年不能逃其數」 ,所以然者,禮得其時也。
後王不能應其數者,禮不行乎《易》中者也;
《繫辭》謂「行乎典禮」 者,蓋明相因相益之道也。後王若漢晉而下,雖成正統,而不及三代之永者,蓋不行乎典禮,如三代之純懿者也,故以言之。
《蒙昧》者,厥道求乎明。
暗者求明昧者求賢
《明夷》,亦昧也,非不明,蓋傷之爾。
名皆昧而實不同
《咸》,大地之交也。《𢘆》,天地之久也。人不交不久,故《咸》。𢘆, 人道之統也。
凡人相交、得其道則久而不開。交不以道、非交也,故不久。下經以《咸》《𢘆》為首者、所以統其道也。
《鼎》變新也,變無不動。
「動則觀其變」 之謂也;
「震」,動也。動無不止。
形躁好靜
《艮》,止也。止無不漸。漸,進也。萬物無不有漸漸,其聖人 之進乎。
「漸進如四時」 ,無暴寒遽熱也。
「古者無為而治,百姓日用而不知」,其漸之然乎?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蓋得《漸》之道也。
《兌》,見也,以其陰柔外形乎;《㢲》,伏也,以其陰柔內蘊乎。
《兌》陰爻在上,是形於外;《㢲》陰爻在下,是「蘊於內。」 人「悅」 必以形容,「㢲」 必以蘊蓄,陰陽之常理也。
《無妄》而災者,災也。有《妄》而災者,則其所宜,非災之也。 明乎外物者自睽,故曰「睽外也。」
雜上明外也。凡人外能明白、則無苟合,故曰「睽」 也。
明白內者,家自齊,故曰「家人內」也。
《離》下,明內也。凡人內能明白,則無亂行。
君子泰則小人否,小人泰則君子否,故曰「反其類也。」
君子以君子為類,小人以小人為類,《否》《泰》反是。
「《履》之而不處,」,其周公歟.?「《需》之而不進」,其仲尼歟?
此解《繫辭履卦》,因人事明之也。周公攝政而不處也,仲尼所順行其道也,道既不行,則反魯著書,有待而不進也。
「《不處》不進」,其時乎。
《不處》者,以其時有主也。《不進》者,以其時無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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