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第142卷

經濟彙編 戎政典 第一百四十一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經濟彙編 第一百四十二卷
經濟彙編 戎政典 第一百四十三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

 第一百四十二卷目錄

 兵略部彙考四十

  北齊武成帝河清一則 後主武平一則

  北周明帝一則 武帝保定二則 建德二則 宣政一則 靜帝大象一則

戎政典第一百四十二卷

兵略部彙考四十 编辑

北齊 编辑

武成帝河清三年十二月太師段韶大破周將尉遲迥於洛陽 编辑

按《北齊書武成帝本紀》,「河清三年閏九月,周軍三道 並出,使其將尉遲迥寇洛陽。楊標入軹關,權景宣趣 懸瓠。十一月甲午,迥等圍洛陽。十二月丁巳,帝自晉 陽南討。壬戌,太師段韶大破尉遲迥等,解洛陽圍。丁 卯,帝至洛陽,免洛州經周軍處一年租賦,赦州城內 死罪以下囚。」按《段榮傳》,榮子韶,皇建二年,除并州 刺史。周武帝遣將率羌裔與突厥合眾逼晉陽。世祖 自鄴倍道赴救,突厥從北結陣而前,東距汾河,西被 風谷。時事既倉卒,兵馬未整。世祖見如此,亦欲避之 而東。尋納河間王孝琬之請,令趙郡王盡護諸將。時 大雪之後,周人以步卒為前鋒,從西山而下,去城二 里。諸將咸欲逆擊之。韶曰:「步人氣勢自有限,今積雪 既厚,逆戰非便,不如陣以待之。彼勞我逸,破之必矣。」 既而交戰,大破之,敵前鋒盡殪,無復孑遺,其餘通宵 奔遁。仍令韶率騎追之,出塞不及而還。世祖嘉其功, 別封懷州武德郡公,進位太師。周冢宰宇文護母閻 氏,先配中山宮,護聞閻尚存,乃因邊境移書,請還其 母,並通鄰好。時突厥屢犯邊,韶軍於塞下。世祖遣黃 門徐世榮乘傳齎《周書》問韶,韶以「周人反覆,本無信 義,比晉陽之役,其事可知。護外託為相,其實王也。既 為母請和,不遣一介之使,申其情理,乃據移書即送 其母,恐示之弱。如臣管見,且外許之。待通和後,放之 未晚。」不聽。遂遣使以禮將送。護既得母,仍遣將尉遲 迥等襲洛陽。詔遣蘭陵王長恭、大將軍斛律光率眾 擊之,軍於邙山之下,逗留未進。世祖召謂曰:「今欲遣 王赴洛陽之圍,但突厥在北,復須鎮禦,王謂如何?」韶 曰:「突厥侵邊,事等疥癬,今西羌闚逼,便是膏肓之病。 請奉詔南行。」世祖曰:「朕意亦爾。」乃令韶督精騎一千, 發自晉陽,五日便濟河,與大將共量進止。韶旦將帳 下二百騎與諸軍共登邙阪,聊觀周軍形勢。至太和 谷,便值周軍,即遣馳告諸營,追集兵馬,乃與諸將結 陣以待之。韶為左軍,蘭陵王為中軍,斛律光為右軍, 與周人相對。韶遙謂周人曰:「汝宇文護,幸得其母,不 能懷恩報德,今日之來,竟何意也?」周人曰:「天遣我來, 有何可問?」韶曰:「天道賞善罰惡,當遣汝送死來耳。」周 軍仍以步人在前,上山逆戰。韶以彼徒我騎,且卻且 引,待其力弊,乃下馬擊之。短兵始交,周人大潰,其中 軍所當者,亦一時瓦解,投墜溪谷而死者甚眾。洛城 之圍,亦即奔遁,盡棄營幕,從邙山至糓水三十里中, 軍資器物,彌滿川澤。車駕幸洛陽,親勞將士於河陰, 置酒高會,策「勳命賞,除太宰,封靈武縣公。」

後主武平七年十月帝禦周師於晉州敗績為周將尉遲綱所獲 编辑

按《北齊書後主本紀》:武平七年:「冬十月丙辰,周師攻 晉州。癸亥,帝還晉陽。甲子,出兵大集晉祠。庚午,帝發 晉陽。癸酉,帝列陣而行,上雞栖原,與周齊王憲相對。 至夜不戰,周師斂陣而退。十一月,周武帝退還長安, 留偏師守晉州,高阿那肱等圍晉州城。戊寅,帝至圍 所。十二月戊申,周武帝來救晉州,庚申,戰於城南,我」 軍大敗,帝棄軍先還。癸丑,入晉陽,憂懼不知所之。甲 寅,大赦。帝謂朝臣曰:「周師甚盛,若何?」群臣咸曰:「天命 未改,一得一失,自古皆然。宜停百賦,安慰朝野,收拾 遺兵,背城死戰,以存社稷。」帝意猶豫,欲向北朔州,乃 留安德王延宗、廣寧王孝珩等守晉陽,若晉陽不守, 即欲奔突厥。群臣皆曰:「不可。」帝不從其言。開府儀同 三司賀拔伏恩封輔相,慕容鍾葵等宿衛近臣三十 餘人西奔周師。乙卯,詔募兵,遣安德王延宗為左,廣 寧王孝珩為右。延宗入見帝,告欲向北朔州,延宗泣 諫,不從。帝密遣王康德與中人齊紹等送皇太后、皇 太子於北朔州。丙辰,帝幸城南軍,營勞將士,其夜欲 遁,諸將不從。丁巳,大赦,改武平七年為隆化元年。其 日,穆提婆降周,詔除安德王延宗為相國,委以備禦。 延宗流涕受命。帝乃夜斬五龍門而出,欲走突厥,從 官多散,領軍梅勝郎叩馬諫,乃迴之鄴。時唯高阿那 肱等十餘騎,廣寧王孝珩、襄城王彥道續至,得數十 人同行。戊午,延宗從眾議,即皇帝位於晉陽,改隆化 為德昌元年。庚申,帝入鄴。辛酉,延宗與周師戰於晉陽,大敗,為周師所擄。帝遣募人重加官賞,雖有此言, 而竟不出物。廣寧王孝珩奏請出宮人及珍寶班賜 將士,帝不悅。斛律孝卿居中受委,帶甲以處分,請帝 親勞,為帝撰辭,且曰:「宜慷慨流涕,感激人心。」帝既出 臨眾將令之,不復記所受言,遂大笑,左右亦群咍,將 士莫不解體。於是自大丞相已下,太宰、三師、大司馬、 大將軍、三公等官,並增員而授,或三或四,不可勝數。 甲子,皇太后從北道至,引文武一品已上入朱華門, 賜酒食,給紙筆,問以禦周之方。群臣各異議,帝莫知 所從。又引高元海、宋士素、盧思道、李德林等,欲議禪 位皇太子。先是,望氣者言當有革易,於是依天統故 事,授位幼主。按《幼主本紀》,幼主名恆,帝之長子也。 母曰穆皇后,武平元年六月生於鄴。其年十月,立為 皇太子。隆化二年春正月乙亥,即皇帝位,時八歲,改 元為承光元年,大赦。尊皇太后為太皇太后,帝為太 上皇帝,后為太上皇后。於是黃門侍郎顏之推、中書 侍郎薛道衡、侍中陳德信等,勸太上皇帝往河外募 兵,更為經略,若不濟南投陳國,從之。丁丑,太皇太后、 太上皇自鄴先趣濟州,周師漸逼。癸未,幼主又自鄴 東走。己丑,周師至紫陌橋。癸巳,燒城西門,太上皇將 百餘騎東走。乙亥,渡河入濟州。其日,幼主禪位於大 丞相、任城王湝,令侍中斛律孝卿送《禪文》及璽紱於 瀛州,孝卿乃以之歸周,又為任城王。詔尊太上皇為 無上皇,幼主為守國天王,留太皇太后濟州,遣高阿 那肱留守。太上皇並皇后攜幼主走青州,韓長鸞、鄧 顒等數十人從太上皇。既至青州,即為入陳之計。而 高阿那肱召周軍,約生致齊主,而屢使人告言,「賊軍 在遠,已令人燒斷橋路」,太上所以「停緩。周軍奄至青 州,太上窘急,將遜於陳,置金囊於鞍後,與長鸞、淑妃 等十數騎至青州南鄧村,為周將尉遲綱所獲,送鄴, 周武帝與抗賓主禮,并太后、幼主、諸王俱送長安,封 帝溫國公。」按《安德王延宗傳》:「平陽之役,後主自禦 之,命延宗率右軍先戰城下,擒周開府宗挺。及大戰, 延宗以麾下再入,周」軍莫不披靡。諸將敗,延宗獨全 軍。後主將奔晉陽,延宗言:「大家但在營莫動,以兵馬 付臣,臣能破之。」帝不納。及至并州,又聞周軍已入。 鼠谷。乃以延宗為相國、并州刺史,總山西軍事。謂曰: 「并州阿兄自取,兒今去也。」延宗曰:「陛下為社稷莫動步, 臣為陛下出死力戰。」駱提婆曰:「至尊計已成,王不得 輒沮。」後主竟奔鄴。在并,將卒咸請曰:「王若不作天子, 諸人實不能出死力。」延宗不得已即皇帝位。下詔曰: 「武平孱弱,政由宦豎。釁結蕭牆,盜起疆場。斬關夜遁, 莫知所之,則我高祖之業,將墜於地。王公卿士,猥見 推逼,今便祗承寶位,可大赦天下」,改武平七年為德 昌元年。以晉昌王唐邕為宰輔,齊昌王莫多婁敬顯、 沐陽王和阿于子、右衛大將軍段暢、武衛將軍相里 僧伽、開府韓骨胡侯莫陳洛州為爪牙。眾聞之,不召 而至者,前後相屬。延宗容貌充壯,坐則仰,偃則伏,人 笑之,乃嚇然奮發,氣力絕異,馳騁行陣,勁捷若飛,傾 覆府藏及後宮美女,以賜將士,籍沒內參千餘家。後 主謂近臣曰:「我寧使周得并州,不欲安德得之。」左右 曰:「理然。」延宗見士卒皆親執手陳辭,自稱名,流淚嗚 咽,眾皆爭為死。童兒女子亦乘屋攘袂,投磚石以禦 周軍。特進、開府那盧安生守太谷,以萬兵叛。周軍圍 晉陽,望之如黑雲四合。延宗命莫多婁敬顯、韓《骨胡》 拒城南,和阿于子、段暢拒城東,延宗親當周齊王於 城北,奮大槊往來督戰,所向無前。尚書令史沮山亦 肥大多力,捉長刀步從,殺傷甚多。武衛蘭芙蓉、綦連、 延長皆死於陣。阿于子段暢以千騎投周軍。周軍攻 東門,際昏,遂入,進兵焚佛寺門屋,飛焰照天地。延宗 與敬顯自門入,夾擊之。周軍大亂,爭門相填壓,齊人 從後斫刺死者二千餘人。周武帝左右略盡,自拔無 路,承御上士張壽輒牽馬頭,賀拔佛恩以鞭拂其後, 崎嶇僅得出,齊人奮擊,幾中焉。城東阨曲,佛恩及降 者皮子信為之導,僅免,時四更也。延宗謂周武帝崩 於亂兵,使於積屍中求長鬣者,不得。時齊人既勝,入 坊飲酒,盡醉臥,延宗不復能整。周武帝出城饑甚,欲 為遁逸計。齊王憲及柱國王誼諫,以為去必不免。延 宗叛將段暢亦盛言城內空虛。周武帝乃駐馬鳴角 收兵,俄頃復振。詰旦,還攻東門,剋之,又人南門。延宗 戰力屈,走至城北,於人家見禽。周武帝自投下馬,執 其手,延宗辭曰:「死人手,何敢迫至尊?」帝曰:「兩國天子, 有何怨惡?直為百姓來耳,勿怖,終不相害。」使復衣冠 禮之。先是,高都郡有山焉,絕壁臨水,忽有墨書見,云 「齊亡。」延宗洗視逾明,帝使人就寫,使者改「亡」為上,至 是應焉。延宗敗,前在鄴聽事,見兩日相連,置以十二 月十三日晡時受敕守并州,明日建尊號。不間日而 被圍,經宿至食時而敗,年號德昌。好事者言其得二 日云。既而周武帝問取鄴計,辭曰:「亡國大夫不可以 圖存,此非臣所及。」彊問之,乃曰:「若任城王援鄴,臣不

能知。若今主自守,陛下兵不血刃。」及至長安,周武與
考證
齊君臣飲酒,令後主起舞,延宗悲不自持,屢欲仰藥

自裁,侍婢苦執諫而止。未幾,周武誣後主及延宗等 云遙應穆提婆反使,並賜死,皆自陳無之。延宗攘袂 泣而不言,皆以椒塞口而死。按《高阿那肱傳》:周師 逼平陽,後主於天池校獵,晉州頻遣馳奏,從旦至午, 驛馬三至。肱云:「大家正作樂,何急奏聞。」至暮,使更至 云:平陽城已陷,賊方至,乃奏知,明早旦即欲引軍。淑 妃又請更合一圍。及軍赴晉州,令肱率前軍先進,仍 總節度諸軍。後主謂肱曰:「戰是耶?不戰是耶?」肱曰:「勿 戰,卻守高梁橋。」安吐根曰:「一把子賊馬上刺取擲汾 河中。」帝意未決,諸內參曰:「彼亦天子,我亦天子,彼尚 能遠來,我何為守塹示弱?」帝曰:「此言是也。」於是漸進。 後主從提婆觀戰,東偏頗有退者,提婆怖曰:「大家去! 大家去!」帝以淑妃奔高梁,開府奚長樂諫曰:「半進半 退,戰之常體。今兵眾全整,未有傷敗,陛下舍此安之? 御馬一動,人情驚亂,且速還安慰之。」武衛張常山自 後至,亦曰:「軍尋收回,甚整頓,圍城兵亦不動,至尊宜 迴,不信臣言,乞將內參往視。」帝將從之,提婆引帝肘 曰:「此言難信。」帝遂北馳。有軍士告稱:「那肱遣臣招引 西軍,今故聞奏。」後主令侍中斛律孝卿檢校,孝卿云: 「此人妄語。」還至晉陽,那肱腹心告肱謀反,又以為妄, 斬之。乃顛沛還鄴,侍衛逃散,唯那肱及內官數十騎 從行。後主走度太行,令那肱以數千人投濟州關,仍 遣覘候。每奏云:「周軍未至,且在青州集兵,未須南行。」 及周將軍尉遲迥至,關肱遂降。時人皆云,肱表款周 武,必仰生致齊主,故不速報兵至,使後主被擒。肱至 長安,授大將軍,封郡公。

北周 编辑

明帝二年三月齊司馬消難舉州來附遣達奚武等率眾迎之 编辑

按《周書明帝本紀》,二年三月甲午,齊北豫州刺史司 馬消難舉州來附,遣柱國高陽公達奚武與大將軍 楊忠率眾迎之。按《楊忠傳》:司馬消難請降,忠與柱 國達奚武援之。於是共率騎士五千人,兼馬一匹,從 間道馳入齊境五百里。前後遣三使報消難,而皆不 反命。去豫州三十里,武疑有變,欲還,忠曰:「有進死,無 退生。」獨以千騎夜趨城下,四面峭絕,徒聞擊柝之聲。 武親來,麾數百騎以西,忠勒餘騎不動,候門開而入, 乃馳遣召武。時齊鎮城伏敬遠勒甲士二千人據東 陴,舉烽嚴警。武憚之,不欲保城,乃多取財帛,以消難 及。其屬先歸,忠以三千騎為殿,到洛南,皆解鞍而臥。 齊眾來追,至於洛北。忠謂將士曰:「但飽食,今在死地, 賊必不敢渡水當吾鋒。」齊兵陽若渡水,忠馳將擊之, 齊兵不敢逼,遂徐引而還。武歎曰:「達奚武自是天下 健兒,今日服矣!」

武帝保定元年春正月賀若敦破陳將侯瑱侯安都等於湘州 编辑

按《周書武帝本紀》,不載。按《賀若敦傳》:「自江陵平後, 巴湘之地並內屬,每遣梁人守之。至是陳將侯瑱、侯 安都等圍逼湘州,遏絕糧援,乃命敦率步騎六千度 江赴救。瑱等以敦孤軍深入,規欲取之。敦每設奇伏, 連戰破瑱,乘勝徑進,遂次湘州。因此輕敵,不以為虞。 俄而霖雨不已,秋水汎溢,陳人濟師,江路遂斷,糧援 既」絕,人懷危懼。敦於是分兵抄掠,以充資費,恐瑱等 知其糧少,乃於營內多為土聚,覆之以米,集諸營軍 士,人各持囊,遣官司部分,若欲給糧者。因召側近村 民,陽有所訪問,令於營外遙見,隨即遣之。瑱等聞之, 良以為實,乃據守要險,欲曠日以老敦師。敦又增修 營壘,造盧舍,示以持久,湘羅之間,遂費農業,瑱等無 如之何。初,土人亟乘輕船,載米粟及籠雞鴨以餉瑱 軍,敦患之,乃偽為土人裝船,伏甲士於中,瑱兵人望 見,謂餉船之至,逆來爭取敦甲士,出而擒之。敦兵數 有叛人乘馬投瑱者,輒納之。敦又別取一馬,牽以趣 船,令船中逆以鞭鞭之,如是者再三,馬便畏船不上。 後伏兵於江岸,遣人以招瑱軍,詐稱投附。瑱便遣兵 迎接,競來牽馬。馬既畏船不上,敦發伏掩之,盡殪此 後實有饋餉。及亡命奔瑱者,猶謂敦之設詐,逆遣扞 繫,並不敢受。相持歲餘,瑱等不能制,求借船送敦度 江,敦慮其或詐,拒而弗許。瑱復遣使謂敦曰:「驃騎在 此既久,今欲給船相送,何為不去?」敦報云:「湘州是我 國家之地,為爾侵逼。敦來之日,欲相平殄,既未得一 決,所以不去。」瑱後日復遣使來,敦謂使者云:「必須我 還,可舍我百里,當為汝去。」瑱等留船於江,將兵去津 路百里,敦、覘知非詐,徐理舟楫,勒眾而還。在軍病死 者十五六。晉公護以敦失地無功,除名為民。

保定四年十月詔晉國公護率師東伐十二月尉遲 迥與齊師戰於洛陽。

按《周書武帝本紀》,「四年十月甲子,詔大將軍、大冢宰、 晉國公護率軍伐齊,帝於太廟庭,授以斧鉞。於是護 總大軍出潼關,大將軍權景宣率山南諸軍出豫州, 少師楊𢷋出軹關。十一月甲午,蜀國公尉遲迥率師圍洛陽,齊國公憲營於邙山,晉公護次於陝州。十二 月,權景宣攻齊豫州,刺史王士良以州降。壬戌,齊師 渡河,晨至洛陽,諸軍驚散。尉遲迥率麾下數十騎扞 敵,得卻,至夜引還。柱國、庸國公王雄力戰死之,遂班 師。楊𢷋於軹關戰沒,權景宣亦棄豫州而還。」按《晉 蕩公護傳》,「高祖遣護東征,於是徵二十四軍及左右 廂散隸及秦隴巴蜀之兵、諸蕃國之眾二十萬人。十 月,帝於廟庭授護斧鉞,出軍至潼關,乃」遣柱國尉遲 迥率精兵十萬為前鋒,大將軍權景宣率南山之兵 出豫州,少師楊𢷋出軹關。護連營漸進,屯軍弘農。迥 攻圍洛陽,柱國齊公憲、鄭國公達奚武等營於邙山。 護性無戎略,且此行也,又非其本心,故師出雖久,無 所克獲。護本令塹斷河陽之路,遏其救兵,然後同攻 洛陽,使其內外隔絕。諸將以為齊兵必不敢出,唯斥 候而已。值連日陰霧,齊騎直前,圍洛之軍,一時潰散。 唯尉遲迥率數十騎扞敵。齊公憲又督邙山諸將拒 之,乃得全軍而返。權景宣攻克豫州,尋以洛陽圍解, 亦引軍退。楊𢷋於軹關戰沒,護於是班師,以無功與 諸將稽首請罪,帝弗之責也。按《齊煬王憲傳》,晉公 護東伐,以尉遲迥為先鋒,圍洛陽。憲與達奚武、王雄 等軍於邙山。自餘諸軍,各分守險要。齊兵數萬,奄出 軍後,諸軍恇駭,並各退散。唯憲與王雄、達奚武率眾 拒之。而雄為齊人所斃,三軍震動。憲親自督勵,眾心 乃安。按《達奚武傳》,晉公護東伐時,尉遲迥圍洛陽, 為敵所敗。武與齊王憲於邙山禦之,至夜收軍。憲欲 待明更戰,武欲還,固爭未決。武曰:「洛陽軍散,人情駭 動,若不因夜速還,明日欲歸不得。武在軍旅久矣,備 見形勢。大王少年未經事,豈可將數營士眾,一旦棄 之乎!」憲從之,遂全軍而返。

建德四年秋七月帝總六軍伐齊拔河陰大城九月班師 编辑

按《周書武帝本紀》,四年秋七月丙子,召大將軍以上 於大德殿。帝曰:「太祖神武膺運,創造王基,兵威所臨, 有征無戰。唯彼偽齊,猶懷跋扈,雖復戎車屢駕,而大 勳未集。朕以寡昧,纂承鴻緒,往以政出權宰,無所措 懷。自親覽萬幾,便圖東討,惡衣菲食,繕甲治兵,數年 以來,戰備稍足。而偽主昏虐,恣行無道,伐暴除亂,斯 實其時。今欲數道出兵,水陸兼進,北拒太行之路,東 扼黎陽之險。若攻拔河陰、兗、豫,則馳檄可定,然後養 銳享士,以待其至,但得一戰,則破之必矣。王公以為 何如?」群臣咸稱善。丁丑,詔曰:「高氏因時放命,據有汾、 漳,擅假名器,歷年永久。朕以亭毒為心,遵養時晦,遂 敦聘好,務息黎元。而彼懷惡不悛,尋」事侵軼,背言負 信,竊邑藏姦。往者軍下宜陽,釁由彼始,兵興汾曲,事 非我先,此獲俘囚,禮送相繼,彼所拘執,曾無一反。加 以淫刑妄逞,毒賦繁興,齊魯軫殄悴之哀,幽并啟來 蘇之望。既禍盈惡稔,眾叛親離,不有一戎,何以大定。 今白藏在辰,涼風戒節,勵兵詰暴,時事惟宜。朕當親 御六師,龔行天罰,庶「憑祖宗之靈,潛資將士之力,風 馳九有,電掃八紘。可分命眾軍,指期進發。」以柱國陳 王純為前一軍總管,滎陽公司馬消難為前二軍總 管,鄭國公達奚震為前三軍總管,越王盛為後一軍 總管,周昌公侯莫陳瓊為後二軍總管,趙王招為後 三軍總管,齊王憲率眾二萬趣黎陽,隋國公楊堅、廣 寧侯薛迴舟師三萬,自渭入河。柱國、梁國公侯莫陳 芮率眾一萬守大行道,申國公李穆帥眾三萬守河 陽道,常山公于翼帥眾二萬出陳、汝。壬午,上親率六 軍,眾六萬,直指河陰。八月癸卯,入於齊境。「禁伐樹踐 苗稼,犯者以軍法從事。」丁未,上親帥諸軍攻河陰大 城,拔之。進攻子城,未克。上有疾。九月辛酉「夜,班師。水 軍焚舟而退。齊王憲及于翼、李穆等所在克捷,降拔 三十餘城,皆棄而不守。唯以王藥城要害,令儀同三 司韓正守之。正尋以城降齊。戊寅,至自東伐。」按《齊 王憲傳》,四年,高祖將欲東討,獨與內史王誼謀之,餘 人莫得知也。後以諸弟才略無出於憲右,遂告之。憲 即贊成其事。及大軍將出,憲表上私財以助軍費,乃 詔憲率眾二萬為前軍,趨黎陽。高祖親圍河陰未克, 憲攻拔武濟,進圍洛口,收其東西二城。以高祖疾班 師。按《于翼傳》,高祖既親萬機,將圖東討,詔邊城鎮, 並益儲偫,加戍卒。二國聞之,亦增修守禦。翼諫曰:「宇 文護專制之日,興兵至洛,不戰而敗,所喪實多。數十 年委積,一朝糜散,雖為護無制勝之策,亦由敵人之 有備故也。且疆場相侵,互有勝敗,徒損兵儲,非策之 上者。不若解邊嚴,減戎防,繼好息民,敬待來者,彼必 善於通和,懈而少備,然後出其不意,一舉而山東可 圖。若猶習前蹤,恐非蕩定之計。」帝納之。高祖將東伐, 朝臣未有知者,遣納言盧韞等前後乘驛,三詣翼問 策焉,翼贊成之。及軍出,詔翼率荊楚兵二萬,自宛葉 趣襄城,大將軍張光洛、鄭恪等並隸焉。旬日下齊一 十九城,所部都督輒人民村即斬以徇。由是百姓欣

悅,赴者如歸。屬高祖有疾班師,翼乃旋鎮。按《韋孝
考證
寬傳》,建德之後,武帝志在平齊,孝寬乃上疏陳三策。

其第一策曰:「臣在邊積年,頗見閒隙,不」因際會,難以 成功。是以往歲出軍,徒有勞費,功績不立,由失機會。 何者?長淮之南,舊為沃土,陳氏以破亡餘燼,猶能一 舉平之。齊人歷年赴救,喪敗而反,內離外叛,計盡力 窮。《傳》不云乎?「讎有釁焉,不可失也。」今大軍若出軹關, 方軌而進,兼與陳氏共為掎角。並令廣州義旅,出自 三鴉,又募山南驍銳,沿河而下,復遣北山稽部絕其 并、晉之路。凡此諸軍,仍令各募關、河之外勁勇之士, 厚其爵賞,使為前馳。岳動川移,雷駭電激,百道俱進, 並趨鹵庭,必當望旗奔潰,所向摧殄。一戎大定,實在 此機。其第二策曰:「若國家更為後圖,未即大舉,宜與 陳人分其兵勢。三鴉以北,萬春以南,廣事屯田,預為 貯積,募其驍悍,立為部伍。彼既東南有敵,戎馬相持, 我出奇兵,破其疆埸。彼若興師赴援,我則堅壁清野, 待其去遠,還復出師。常以邊外之軍,引其腹心之眾, 我無宿舂之費,彼有奔命之勞,一二年中,必自離叛。 且齊氏昏暴,政出多門,鬻獄賣官,唯利是視,荒淫酒 色,忌害忠良,闔境熬然,不勝其弊。以此而觀」,覆亡可 待。然後乘間電掃,事等摧枯。其第三策曰:「竊以大周 土宇,跨據關河,蓄席卷之威,持建瓴之勢。太祖受天 明命,與物更新,是以二紀之中,大功克舉,南清江、漢, 西龕巴、蜀,塞表無虞,河右底定。唯彼趙、魏,獨為榛梗 者,正以有事三方,未遑東略,遂使漳、滏遊魂,更存餘 晷。昔勾踐亡吳,尚期十載;武王取亂,猶煩再舉。今若 更存遵養,且復相時,臣謂宜還崇鄰好,申其盟約,安 人和眾,通商惠工,蓄銳養威,觀釁而動。斯則長策遠 馭,坐自兼并也。」書奏,武帝遣小司寇淮南公元衛、開 府伊婁謙等重幣聘齊。爾後遂大舉,再駕而定山東, 卒如孝寬之策。

建德五年冬十月大舉伐齊克晉州十二月帝親伐 齊克并州。

六年春正月,大破齊師於鄴,遂入鄴,擒齊主。

按《周書武帝本紀》,「建德五年秋九月丁丑,大醮於正 武殿,以祈東伐。冬十月,帝謂群臣曰:『朕去歲屬有疹 疾,遂不得克平逋寇。前入賊境,備見敵情,觀彼行師, 殆同兒戲。又聞其朝政昏亂,政由群小,百姓嗷然,朝 不謀夕,天與不取,恐貽後悔。若復同往年,出軍河外, 直為撫背,未扼其喉。然晉州本高歡所起之地,鎮攝 要重,今往攻之,彼必來援。吾嚴軍以待,擊之必克。然 後乘破竹之勢,鼓行而東,足以窮其窟穴,混同文軌』。」 諸將多不願行。帝曰:「幾者事之微,不可失矣。若有沮 吾軍者,朕當以軍法裁之。」己酉,帝總戎東伐。以越王 盛為右一軍總管,杞國公亮為右二軍總管,隋國公 楊堅為右三軍總管,譙王儉為左一軍總管,大將軍 寶泰為左二軍總管,廣化公丘崇為左三軍總管,齊 王憲、陳王純為前軍。庚戌,熒惑犯太微上將。戊午,歲 星犯大陵。癸亥,帝至晉州,遣齊王憲率精騎二萬守 雀鼠谷,陳王純步騎二萬守千里徑,鄭國公達奚震 步騎一萬守統軍川,大將軍韓明步騎五千守齊子 嶺,烏氏公尹昇步騎五千守鐘鼓鎮,涼城公辛韶步 騎五千守蒲津關。柱國趙王招步騎一萬,自華谷攻 齊汾州諸城,柱國宇文盛步騎一萬守汾水關。遣內 史王誼監六軍,攻晉州城,帝屯於汾曲。齊王憲攻洪 洞、永安二城,並拔之。是夜,虹見於晉州城上,首向南, 尾入紫微宮,長十餘丈。帝每日自汾曲赴城下親督 戰,城中惶窘。庚午,齊行臺左丞侯子欽出降。壬申,齊 晉州刺史崔景嵩守城北面,夜密遣使送款,上開府 王軌率眾應之。未明,登城鼓噪,齊眾潰,遂克晉州,擒 其城主特進、開府、海昌王尉相貴,俘甲士八千人送 關中。甲戌,以「上開府梁士彥為晉州刺史,加授大將 軍,留精兵一萬以鎮之。」又遣諸軍徇齊諸城鎮,並相 次降款。十一月,己卯,齊主自并州率眾來援。帝以其 兵新集,且避之,乃詔諸軍班師,遣齊王憲為後拒。是 日,齊主至晉州,憲不與戰,引軍度汾。齊主遂圍晉州, 晝夜攻之。齊王憲屯諸軍於洓水,為晉州聲援。癸巳, 至自東伐,獻俘於太廟。甲午,詔曰:「偽齊違信背約,惡 稔禍盈,是以親總六師,問罪汾、晉,兵威所及,莫不摧 殄。賊眾危惶,烏栖自固。暨元戎反斾,方來聚結,遊魂 境首,尚敢沬趄。朕今更率諸軍,應機除剪。」丙申,放齊 諸城鎮降人還。丁酉,帝發京師。壬寅,渡河與諸軍合。 十二月戊申,次於晉州。初,齊攻晉州,恐王師卒至,於 城南穿塹,自喬山屬於汾水。庚戌,帝帥諸軍八萬人, 置陣東西二十餘里。帝乘常御馬,從數人,巡陣處分, 所至,輒呼主帥姓名以慰勉之。將士感見知之恩,各 思自勵。將戰,有司請換馬,帝曰:「朕獨乘良馬,何所之?」 齊主亦於塹北列陣。申後,齊人填塹南引。帝大喜,勒 諸將擊之,齊人便退。齊主與其麾下數十騎走還并 州。齊眾大潰,兵資甲仗,數百里間,委棄山積。辛亥,帝 幸晉州,仍率諸軍追齊主。諸將固請還師。帝曰:「縱敵 患生,卿等若疑,朕將獨往。」諸將不敢言。甲寅,齊主遣其丞相高阿那肱守高壁,帝麾兵直進,那肱望風退 散。丙辰,師次介休,齊將韓建業舉城降,以為上柱國, 封郇國公。丁巳,大軍次并州。齊主留其從兄安德王 延宗守并州,自將輕騎走鄴。自是齊之將帥降者相 繼,封其特進、開府賀拔伏恩為郜國公,其餘官爵各 有差。戊午,高延宗僭即偽位,改年德昌。己未,軍次井 州。庚申,延宗擁兵四萬出城抗拒。帝率諸軍合戰,齊 人退。帝乘勝逐北,率千餘騎入東門,詔諸軍繞城置 陣。至夜,延宗率其眾排陣而前,城中軍卻,人相蹂踐, 大為延宗所敗,死傷略盡。齊人欲閉門,以閽下積尸, 扉不得闔。帝從數騎,崎嶇危險,僅得出門。至明,率諸 軍更戰,大破之,擒延宗,并州平。壬戍,詔曰:「昔天厭水 運,龍戰於野,兩京圮隔,四紀於茲。朕垂拱巖廊,君臨 宇縣,相邠民於海內,混楚弓於天下。一物失所,有若 推溝。方欲德綏未服,義征不譓。偽主高緯,放命燕、齊, 怠慢典刑,俶擾天紀。加以背惠怒鄰,棄信忘義。朕應 天從物,伐罪弔民,一鼓而蕩平陽,再舉而摧勍敵。偽 署王公,相繼道左。高緯智窮數屈,逃竄草間。偽安德 王高延宗擾攘之間,遂竊名號,與偽齊昌王莫多婁 敬顯等收合餘燼,背城抗敵。王威既振,魚潰鳥離,破 竹更難,建瓴非易。」延宗眾散,解甲軍「門,根本既傾,枝 葉自霣。幽青海岱,折簡而來,冀北河南,傳檄可定。八 紘共貫,六合同風。方當偃伯靈臺,休牛桃塞,無疆之 慶,非獨在余。漢皇約法,除其苛政;姬王輕典,刑彼新 邦。思覃惠澤,被之率土,新舊臣民,皆從蕩滌。可大赦 天下。」高緯及王公以下,若釋然歸順,咸許自新,諸亡 入偽朝,亦從寬宥。官「榮次序,依例無失。其《齊偽制令》, 即宜削除。鄒魯縉紳,幽并騎士,一介可稱,並宜銓錄。 百年去殺,雖或難希,期月有成,庶幾可勉。」丙寅,出齊 宮中金銀寶器,珠翠麗服及宮女二千人,班賜將士。 以柱國趙王招、陳王純、越王盛、杞國公亮、梁國公侯 莫陳芮、庸國公王謙、北平公寇紹、鄭國公達奚震並 為上柱國。封齊王憲子安城郡公質為河間王;大將 軍、廣化公丘崇為潞國公,神水公姬願為原國公,廣 業公尉遲運為盧國公;諸有功者封授各有差。癸酉, 帝率六軍趣鄴,以上杜國陳王純為并州總管。六年 春正月乙亥,齊主傳位於其太子恆,改年承光,自號 為太上皇。壬辰,帝至鄴。齊主先於城外掘塹豎柵,癸 巳,帝率諸軍圍之。齊人拒守,諸軍奮擊,大破之,遂平 鄴。齊主先送其母并妻子於青州。及城陷,乃率數十 騎走青州,遣大將軍尉遲勤率二千騎追之。是戰也, 於陣獲其齊昌王莫多婁敬顯。帝責之曰:「汝有死罪 者三,前從并走鄴,㩦妾棄母,是不孝;外為偽主戮力, 內實通啟於朕,是不忠。送款之後,猶持兩端,是不信。 如此用懷,不死何待!」遂斬之。甲午,帝入鄴城。齊任城 王湝先在冀州,齊主至河,遣其侍中觓律孝卿送傳 國璽禪位於湝。孝卿未達,被執送鄴。詔去年大赦,班 宣未及之處,皆從赦例。封齊開府、洛州刺史獨孤永 業為應國公。丙申,以上柱國、越王盛為相州總管。己 亥,詔曰:「自晉州大陣至於平鄴,身殞戰場者,其子即 授父本官。」尉遲勤擒齊主及其太子恆於青州。庚子, 詔曰:「偽齊之末,姦佞擅權,濫罰淫刑,動挂羅網。偽右 丞相、咸陽王故斛律明月,偽侍中、特進、開府故崔季 舒等七人,或功高獲罪,或直言見誅。朕兵以義動,剪 除凶暴,表閭封墓,事切下車,宜追贈諡,并窆措。其見 存子孫,各隨蔭敘錄。家口田宅沒官者並還之。」辛丑, 詔曰:「偽齊叛渙,竊有漳濱,世縱淫風,事窮彫飾。或穿 池運石,為山學海;或層臺累構,概日凌雲。以暴亂之 心,極奢侈之事,有一於此,未或弗亡。朕菲食薄衣,以 弘風教,追念生民之費,尚想力役之勞。方當易茲弊 俗,率歸節儉。其東山南園及三臺,可並毀撤。瓦木諸 物,凡入用者,盡賜下民;山園之田,各還本主。」二月丙 午,論定諸軍功勳,置酒於齊太極殿,會軍士以上,班 賜有差。丁未,齊主至,帝降自阼階,以賓主之禮相見。 高湝在冀州,擁兵未下,遣上柱國、齊王憲與柱國、隋 公楊堅率軍討平之。齊定州刺史、范陽王高紹義叛 入突厥,齊諸行臺州鎮悉降,關東平。合州五十五,郡 一百六十二,縣三百八十五,戶三百三十萬二千五 百二十八,口二千萬六千六百八十六。乃於河陽、幽、 青、南兗、豫、徐、北朔、定,並置總管府,相、并二總管各置 官及六府官。癸丑,詔曰:「無侮煢獨,事顯前書,哀彼矜 人,惠流往訓。偽齊末政,昏虐實繁。災甚滔天,毒流比 屋。無罪無辜,係虜三軍之手;不飲不食,僵仆九逵之 門。朕為民父母,職養黎人,念甚泣辜,誠深罪己。除其 苛政,事屬改張,宜加寬宥,兼行振卹。」自偽武平三年 以來,河南諸州之民,偽齊被掠為奴婢者,不問官私, 並宜放免。其住在淮南者,亦即聽還,願往淮北者,可 隨便安置。其有癃殘孤老,饑餒絕食,「不能自存者,仰 刺史、守令及親民長司躬自檢校。無親屬者,所在給 其衣食,務使存濟。」乙卯,帝自鄴還京。丙辰,以柱國、隋 公楊堅為定州總管。三月壬午,詔「山東諸州各舉明經幹治者二人,若奇才異術、卓爾不群者,弗拘多少。」 夏,四月,乙巳,至自東伐。列齊主於前,其王公等並從, 車轝、旗幟及器物,以次陳於其後。大駕布六軍,備凱 樂,獻俘於太廟,京邑觀者皆稱萬歲。按《梁士彥傳》, 士彥從武帝拔晉州,進位大將軍,除晉州刺史。及帝 還,齊後主親攻圍之,樓堞皆盡,短兵相接,士彥慷慨 自若,謂將士曰:「死在今日,吾為爾先。」於是勇猛齊奮, 號聲動天,無不一當百。齊兵少卻,乃令妻及軍人子 女晝夜修城,三日而就。武帝大軍亦至,齊師圍解。士 彥見帝,捋帝鬚泣,帝亦為之流涕。時帝欲班師,士彥 叩馬諫。帝從之,執其手曰:「朕有晉州,為平齊之基,宜 善守之。」及齊平,封郕國公,位上柱國雍州總管。按 《齊王憲傳》,五年大舉東討,憲率精騎二萬,復為前鋒, 守雀鼠谷。高祖親圍晉州,憲進兵克洪洞、永安二城, 更圖進取。齊人焚橋守險,軍不得進,遂屯於永安。齊 主聞晉州見圍,乃將兵十萬自來援之。時柱國陳王 純頓軍千里徑,大將軍永昌公椿屯雞棲原,大將軍 宇文盛守汾水關,並受憲節度。憲密謂椿曰:「兵者詭 道,去留不定,見機而作,不得遵常。汝今為營,不須張 幕,可伐柏為菴,示有形勢。令兵去後,賊猶致疑也。」時 齊主分軍萬人向千里徑,又令其眾出汾水關,自率 大兵與椿對陣。宇文盛馳騎告急,憲自以千騎救之。 齊人望谷中塵起,相率遽退。盛與柱國侯莫陳芮涉 汾逐之,多有斬獲。俄而椿告齊眾稍逼,憲又回軍赴 之。會椿被敕追還,率兵夜返。齊人果謂柏菴為帳幕 也,不疑軍退,翌日始悟。時高祖已去晉州,留憲為後 拒。齊主自率眾來追,至於高梁橋,憲以精騎二千,阻 水為陣。齊領軍段暢直進至橋,憲隔水招暢,與語。語 畢,憲問暢曰:「若何姓名?」暢曰:「領軍段暢也。公復為誰?」 憲曰:「我虞候大都督耳。」暢曰:「觀公言語,不是凡人,今 日相見,何用隱其名位?」陳王純、梁公侯莫陳芮、內史 王誼等並在憲側,暢固問不已,憲乃曰:「我天子太弟, 齊王也。」指陳王以下,並以名位告之。暢鞭馬而去。憲 即命旋軍,而齊人遽追之,戈甲甚銳。憲與開府宇文 忻各統精卒百騎為殿以拒之,斬其驍將賀蘭豹子、 《山褥瓌》等百餘人,齊眾乃退。憲渡汾而及高祖於玉 壁,高祖又令憲率兵六萬,還援晉州。憲遂進軍,營於 涑水。齊主攻圍晉州,晝夜不息。間諜還者,或云已陷。 憲乃遣柱國越王盛、大將軍尉遲迥、開府宇文神舉 等輕騎一萬,夜至晉州。憲進軍據蒙坑,為其後援,知 城未陷,乃歸涑州。尋而高祖東轅,次於高顯,憲率所 部,先向晉州。明日,諸軍總集,稍逼城下。齊人亦大出 兵,陣於營南。高祖召憲,馳往觀之。憲返命曰:「是易與 耳,請破之而後食。」帝悅曰:「如汝所言,吾無憂矣。」憲退, 內史柳虯私謂憲曰:「賊亦不少,王安得輕之?」憲曰:「憲 受委前鋒,情兼家國,掃此逋寇,事等摧枯。商周之事, 公所知也。賊兵雖眾,其如我何!」既而諸軍俱進,應時 大潰。其夜齊主遁走,憲輕騎追之。既及永安,高祖續 至。齊人收其餘眾,復據高壁及《洛女砦》。高祖命憲攻 洛女,破之。明日,與大軍會於介休。時齊主已走鄴,留 其從兄安德王延宗據并州。延宗因僭偽號,出兵拒 戰。高祖進圍其城,憲攻其西面,克之。延宗遁走,追而 獲之。

按《北史宇文忻傳》:「忻從武帝攻拔晉州,齊後主親總 兵,六軍憚之,欲旋。忻諫曰:『以陛下之聖武,乘敵人之 荒縱,何往而不剋。若齊人更得令主,君臣協力,未易 平也』。帝從之,乃戰,遂大剋。及帝攻陷并州,先勝後敗。 帝為賊所窘,挺身而遁。諸將多勸帝還,忻勃然曰:『破 城士卒輕敵,微有不利,何足為懷?今破竹形已成,奈 何棄之而去』?」帝納其言。明日復戰,拔晉陽。齊平,進位 大將軍。

宣政元年三月上大將軍郯國公王軌破陳師于呂梁 编辑

按《周書武帝本紀》,「元年三月壬申,上大將軍郯國公 王軌破陳師於呂梁,擒其將吳明徹等,俘斬三萬餘 人。」按《王軌傳》,陳將吳明徹入寇呂梁,徐州總管梁 士彥頻與戰,不利,乃退保州城,不敢復出。明徹遂堰 清水以灌之,列船艦於城下,以圖攻取。詔以軌為行 軍總管,率諸軍赴救。軌潛於清水入淮口,多豎大木, 以「鐵鎖貫車輪,橫截水流,以繼其船路。方欲密決其 堰以斃之,明徹知之,懼,乃破堰遽退,冀乘決水之勢, 以得入淮。比至清口,川流已闊,水勢亦衰,船艦並礙 於車輪,不復得過。軌因率兵圍而蹙之,唯有騎將蕭 摩訶以二千騎先走,得免。明徹及將士三萬餘人,并 器械輜重,並就俘獲。陳之銳卒,於是殲」焉。高祖嘉之, 進位柱國,仍拜徐州總管、七州十五鎮諸軍事。

靜帝大象二年六月相州總管尉遲迥舉兵以韋孝寬為元帥討平之 编辑

按《周書靜帝本紀》:大象二年「夏五月壬子,以上柱國、 鄖國公韋孝寬為相州總管。六月甲子,相州總管尉 遲迥舉兵不受代,詔發關中兵,即以孝寬為行軍元帥,率軍討之。八月庚午,韋孝寬破尉遲迥於鄴城,迥 自殺,相州平。」

按《隋書高祖文帝本紀》,「周宣帝大象二年五月乙未, 宣帝崩,靜帝幼沖,內史上大夫鄭譯、御正大夫劉昉 以高祖乃皇后之父,眾望所歸,遂矯詔引入總朝政, 都督內外諸軍事。丁未,發喪。庚戌,周帝拜高祖假黃 鉞左大丞相,百官總己而聽焉。六月,相州總管尉遲 迥自以重臣宿將,志不能平,遂舉兵東夏,趙魏之士, 從者若流,旬日之間,眾至十餘萬。迥又遣子質陳請 援,高祖命上柱國、鄖國公韋孝寬討之。七月,韋孝寬 破尉遲迥於相州,傳首闕下,餘黨悉平。」初,迥之亂也, 鄖州總管司馬消難據州響應,淮南州縣多同之。命 襄州總管王誼討之,消難奔陳。按《崔弘度傳》,「尉遲 迥作亂,以弘度為行軍總管,從韋孝寬」討之。弘度募 長安驍雄數百人,為別隊所當,無不披靡。弘度妹先 適迥子為妻,及破鄴城,迥窘迫升樓,弘度直上龍尾 追之。迥彎弓將射弘度,弘度脫兜鍪謂迥曰:「相識不? 今日各圖國事,不得顧私。以親戚之情,謹遏亂兵,不 許侵辱。事勢如此,早為身計,何所待也?」迥擲弓於地, 罵大丞相極口而自殺。弘度顧其弟弘昇曰:「汝可取 迥頭。」弘昇遂斬之。按《梁士彥傳》,尉遲迥之反也,以 士彥為行軍總管,從韋孝寬擊之。至河陽,與迥軍相 對,令家僮梁默等數人為前鋒,士彥以其徒繼之,所 當皆破。乘勝至草橋,迥眾復合,進戰,大破之。及圍鄴 城,攻北門而入,馳啟西門,納宇文忻之兵。及迥平,除 相州刺史。按《宇文忻傳》:「尉遲迥作亂,以忻為行軍 總管,從韋孝寬擊之。時兵屯河陽,諸軍莫敢先進。帝 令高熲馳驛監軍,與熲密謀進取者,惟忻而已。迥遣 子惇盛兵武陟,忻先鋒擊走之,進臨相州,迥遣精甲 三千,伏於野馬岡,欲邀官軍。忻以五百騎襲之,斬獲 略盡。進至草橋,迥又拒守,忻率奇兵擊破之,直趍」鄴 下。迥背城結陣,與官軍大戰,官軍不利。時鄴城士女 觀戰者數萬人,忻與高熲、李詢等謀曰:「事急矣,當以 權道破之。」於是擊所觀者,大囂而走,轉相騰籍,聲如 雷霆。忻乃傳呼曰:「賊敗矣!」眾軍復振,齊力急擊,迥軍 大敗。及平鄴城,以功加上柱國,賜奴婢二百口,牛馬 羊萬計。高祖顧謂忻曰:「尉遲迥傾山東之眾,連百萬 之師,公舉無遺策,戰無全陣,誠天下之英傑也。」進封 英國公,增邑三千戶。按《高熲傳》,尉遲迥之起兵也, 遣子惇率步騎八萬,進屯武陟。高祖令韋孝寬擊之, 軍至河陽,莫敢先進。高祖以諸將不一,令崔仲方監 之,仲方辭父在山東。時熲又見劉昉、鄭譯,並無去意, 遂自請行,深合上旨,遂遣熲。熲受命便發,遣人辭母 云:「忠孝不可兩兼。」欷歔就路,至軍,為橋於沁水。賊於 上流縱大栰,熲預為木狗以禦之。既度,焚橋而戰,大 破之,遂至鄴下。與迥交戰,仍共宇文忻、李詢等設策, 因平尉遲迥。軍還,侍宴於臥內,上撤御帷以賜之,進 位柱國,改封義寧縣公,遷相府司馬,任寄益隆。按 《李德林傳》:韋孝寬為東道元帥,師次永橋,為沁水泛 漲,兵未得度。長史李詢上密啟云:「大將梁士彥、宇文 忻、崔弘度並受尉遲迥饟金,軍中慅慅,人情大異。」高 祖得詢啟,深以為憂,共鄭譯議,欲代此三人。德林獨 進計云:公與諸將並是國家貴臣,未相伏馭,今以挾 令之威,使得之耳。安知後所遣者,能盡腹心,「前所遣 人,獨致乖異。又取金之事,虛實難明,即令換易,彼將 懼罪,恐其逃逸,便須禁錮,然則鄖公以下,必有驚疑 之意。且臨敵代將,自古所難,樂毅所以辭燕,趙括以 之敗趙,如愚所見。但遣公一腹心,明於智略,為諸將 舊來所信服者,速至軍所,使觀其情偽,縱有異志,必 不敢動。」丞相大悟曰:「若公不發此言,幾敗大事。」即令 高熲馳驛往軍所,為諸將節度,竟成大功。按《韋藝 傳》:尉遲迥陰圖不軌,朝廷微知之,遣藝季父孝寬馳 往代迥。孝寬將至鄴,因詐病,止傳舍,從迥求藥,以察 其變。迥遣藝迎孝寬,孝寬問迥所為,藝黨於迥,不以 實答,孝寬怒,將斬之,藝懼,乃言迥反狀,孝寬於是將 藝西遁。每至亭驛,輒盡驅傳馬而去。復謂驛司曰:「蜀 公將至,宜速具酒食。」迥尋遣騎追孝寬,追人至驛,輒 逢盛饌,又無馬,遂遲留不進。孝寬與藝由是得免。高 祖以孝寬故,弗問藝之罪,加授上開府。即從孝寬擊 迥,及破尉遲惇,平相州,皆有力焉。按《柳莊傳》,高祖 輔政,蕭巋令莊奉書入關,時三方搆難,高祖懼巋有 異志,及莊還,謂莊曰:「孤昔以開府從役江陵,深蒙梁 主殊眷。今主幼時艱,猥蒙顧託,中夜自省,實懷慚懼。 梁主奕葉重光,委誠朝廷,而今已後,方見松筠之節。 君還本國,幸申孤此意於梁主也。」遂執莊手而別。時 梁之將帥,咸潛請興師,與尉遲迥等為連衡之勢,進 可以盡節於周氏,退可以席卷山南。唯巋疑為不可。 會莊至自長安,具申高祖結託之意,遂言於巋曰:「昔 袁紹、劉表、王凌、諸葛誕之徒,並一時之雄傑也。及據 要害之地,擁哮闞之群,功業莫建,而禍不旋踵者,良 由魏武、晉氏挾天子,保京都,仗大義以為名,故能取威定霸。今尉遲迥雖曰舊將,昏耄已甚;消難王謙,常 人之下者,非有匡合之才。況山東庸蜀,從化日近,周 室之恩未洽,在朝將相,多為身計,競效節於楊氏。以 臣料之,迥等終當覆滅,隋公,必移周國,未若保境息 民,以觀其變。」巋深以為然,眾議遂止。未幾,消難奔陳, 迥及謙相次就戮。巋謂莊曰:「近者若從眾人之言,社 稷已不守矣。」按《于仲文傳》,高祖為丞相,尉遲迥作 亂,遣將檀讓收河南之地,復使人誘致仲文拒之。迥 怒其不同己,遣儀同宇文威攻之。仲文迎擊,大破威 眾,斬首五百餘級,以功授開府。迥又遣其將宇文冑 渡石濟,宇文威、鄒紹自白馬二道俱進,復攻仲文。賊 勢逾盛,人情大駭。郡人赫連僧伽、敬子哲率眾應迥。 仲文自度不能支,棄妻子,將六十餘騎,開城西「門,潰 圍而遯,為賊所追,且戰且行,所從騎戰死者十七八」, 仲文僅而獲免,達於京師。迥於是屠其三子一女。高 祖見之,引入臥內,為之下泣,賜綵五百段,黃金二百 兩,進位大將軍,領河南道行軍總管,給以鼓吹,馳傳 詣洛陽,發兵以討檀讓。時韋孝寬拒迥於永橋,仲文 詣孝寬,有所計議。時總管宇文忻頗有自疑之心,因 謂仲文曰:「公新從京師,來,觀執政意何如也?尉遲迥 誠不足平,正恐事寧之後,更有藏弓之慮。」仲文懼忻 生變,因謂之曰:「丞相寬仁大度,明識有餘,苟能竭誠, 必心無貳。仲文在京三日,頻見三善,以此為觀,非尋 常人也。」忻曰:「三善如何?」仲文曰:「有陳萬敵者,新從賊 中來,即令其弟」難敵召募鄉曲,從軍討賊。此其有大 度,一也。上士宋謙奉使勾檢,謙緣此別求佗罪。丞相 責之曰:「入網者自可推求,何須別訪,以虧大體。」此其 不求人私,二也。言及仲文妻子,未嘗不潸泫。此其有 仁心,三也。忻自此遂安。仲文軍至汴州之東倪塢,與 迥將劉子昂、劉浴德等相遇,進擊破之。軍次蓼隄,去 梁郡七里。讓擁眾數萬,仲文以羸師挑戰,讓悉眾來 拒,仲文偽北,讓軍頗驕。於是遣精兵左右翼擊之,大 敗讓軍,生獲五千餘人,斬首七百級。進攻梁郡,迥守 將劉子寬棄城遯走。仲文追擊,禽斬數千人,子寬僅 以身免。初,仲文在蓼隄,諸將皆曰:「軍自遠來,士馬疲 敝,不可決勝。」仲文令三軍趣食,列陳大戰,既而破賊。 諸將皆請曰:「前兵疲,不可交戰,竟而剋勝,其計安在?」 仲文笑曰:「吾所部將士皆山東人,果於速進,不宜持 久,乘勢擊之,所以制勝。」諸將皆以為非所及也。進擊 曹州,獲迥所署刺史李仲康及上儀同房勁。檀讓以 餘眾屯城武,別將高士儒以萬人屯永昌。仲文詐移 書州縣曰:「大將軍至,可多積粟。」讓謂仲文未能卒至, 方槌牛享士。仲文知其怠,選精騎襲之,一日便至,遂 拔城。武迥將席毗羅眾十萬,屯於沛縣,將攻徐州,其 妻子在金鄉,仲文遣人詐為毗羅使者,謂金鄉城主 徐善淨曰:「檀讓明日午時到金鄉,將宣蜀公令,賞賜 將士。」金鄉人謂為信然,皆喜。仲文簡精兵,偽建迥旗 幟,倍道而進。善淨望見仲文軍且至,以為檀讓,乃出 迎謁,仲文執之,遂取金鄉。諸將多勸屠之,仲文曰:「此 城是毗羅起兵之所,當寬其妻子,其兵可自歸。如即 屠之,彼望絕矣。」眾皆稱善。於是《毗羅》恃眾來薄官軍, 仲文背城結陣,去軍數里,設伏於麻田中。兩陣纔合, 伏兵發,俱曳柴鼓譟,塵埃張天,《毗羅》軍大「潰,仲文乘 之,賊皆投沬水而死,為之不流。獲檀讓,檻送京師,河 南悉平。毗羅歷滎陽人家執斬之,傳首闕下。勒石紀 功,樹於泗上。入朝京師,高祖引入臥內,宴享極歡,賜 雜綵千餘段,妓女十人,拜柱國河南道大行臺。」 按《北史韋孝寬傳》,「宣帝崩,隋文帝輔政,時尉遲迥先 為相州總管,詔孝寬代之,又以」小司徒叱列長文為 相州刺史,先令赴鄴。孝寬續進至朝歌,迥遣其大都 督蘭貴齎書候孝寬,留貴與語以察之,疑其有變,遂 稱疾徐行。又使人至相州求醫藥,密以伺之。既到湯 陰,長文奔還,孝寬兄子魏郡守藝又棄郡南走。孝寬 審知其狀,乃馳還。所經橋道,皆令毀撤,驛馬悉擁以 自隨。又勒驛將曰:「蜀公將至,可多備餚酒及芻粟以 待之。」迥果遣儀同梁子康將數百騎追孝寬。驛司供 設豐厚,所經之處,皆輒停留,由是不及。時。或勸孝寬, 以為洛京虛弱,素無守備,河陽鎮防,悉是關東鮮卑, 迥若先往據之,則為禍不小。乃入保河陽。河陽城內, 舊有鮮卑八百人,家並在鄴,見孝寬輕來,謀欲應迥。 孝寬知之,遂密造東京官司,詐稱遣行,分人詣洛受 賜。既至洛陽,並留不遣,因此離解,其謀不成。六月,詔 發關中兵,以孝寬為元帥東伐。七月,軍次河陽。迥所 署儀同薛公禮等圍逼懷州,孝寬遣兵擊破之,進次 懷縣永橋城之東南。其城既在要衝,雉堞牢固,迥已 遣兵據之,諸將士以此城當路,請先攻取。孝寬曰:「城 小而固,若攻而不拔,損我兵威,今破其大軍,此亦何 能為也!」於是引軍次於武陟,大破迥子惇,惇輕騎奔 鄴,軍次於鄴西門豹祠之南。迥自出戰,又破之,迥窮 迫自殺。兵士在小城中者,盡坑之於游豫園。諸有未 服,皆隨機討之,關東悉平。十月,凱還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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