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越史通鑑綱目/卷首/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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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越史通鑑綱目凡例
一,欽奉上諭,吳十二使君以前,制度缺略,統紀不一,準依金履祥《綱目前編》略書世次,附以辰事,實者存之,訛者正之,名曰《越史通鑒綱目前編》,其正編則斷自丁先皇以下,迄於後黎。發凡起例,提綱分目,一據紫陽《綱目》書法。欽此;
一,欽奉硃批,舊史散漫已久,書法甚鄙,新編凡引舊史等處,其間文字淺俗者悉改之,要得通暢明白,毋得依樣畫葫,其大綱應倣《春秋》、《綱目》書法,採取大事書之,文要簡勁質直,方為史筆。欽此;
一,史編備載古後得失,奉我皇上明哲作則,聖學高深,其於數千百年事蹟靡不條貫,兼該折衷至當,編成臣等奉將進呈,仰蒙宸翰論定,洞昭大義,特揭微言。茲凡奉御批各條,謹次第敬錄簡端;凡奉御點各處簡端,敬標御點二字;下於各字旁照依點著各遵用硃印,用昭大訓;
一,舊史國統起自涇陽,事屬渺茫,殊無確據,茲奉敕諭,特起自雄王紀,以表得統之始,而涇陽、貉龍二紀分註於下,仍略書其事,庶合疑以傳疑之義;
一,安陽王、趙武王、文王、明王、哀王、趙王建德及前後李二帝、趙越王、南晉王昌文均非正統,舊史皆大書於干支橫行之下,茲從列國例分註,其間稱帝稱王,稱名稱號,所稱不一,仍從舊史本文書之,惟死則書薨,俾與正統有別;
一,徵氏起兵復讎,未成為國,士燮奉命來守,不曾稱王,視安陽王、趙越王者有間,舊史亦各別書為一紀,茲削之,但因事直書,以存其實,仍附于屬漢年紀;
一,李天寶以前,李帝之族而崎嶇蠻獠終亦無成,舊史附註于趙越王紀,茲但附書其事,不復標起其稱號;
一,吳昌熾以吳王權之後,而只據平橋一區,與范防遏、矯公羨等無異,舊史大書為正統,茲削不書,但竝列於十二使君,以明統系;
一,楊三哥以家臣篡位,尋為吳昌文所討,又非篡賊而不及傳世者例,舊史分註其年,茲削之,但直書其事,以著其罪;
一,雄王紀世邈籍堙,干支年月無考,安陽以後,雖有干支編年,其間亦多闕略,今依前編,但隨世次略書,其不備歲年者,姑仍闕;
一,北朝周秦漢魏吳晉宋齊梁,凡與本國相關者,分註於干支橫行之下,餘無關者省之;
一,凡當北屬諸刺史、太守、都護、經略,間有治績可稱及劣跡可指,皆隨事直書,以明賢否而示鑑戒;
一,凡當北屬遇守牧貪暴,有能志圖靖亂倡舉義聲者,事雖不成,均書曰起兵,俾與叛逆者有別;
一,丁先皇平諸部使君,以一天下,實能上接雄王之統,茲大書其年,紀特起為正編之首,以大一統;
一,黎大行以篡得國,視李之代黎、陳之代李,已屬有間,比之秦隋又無混一之功,惟外禦彊敵,內固疆圉,能存國統,以俟迭興,茲從秦隋例,大書為正統;
一,前黎龍鉞在位纔三日,舊史別書為中宗紀,茲因事但書龍鉞,卽位而無年紀可繫者,削不書;
一,李昭皇以女流受禪而李祚隨移,舊史大書尊號、年號,茲改從分註之例,以示有別;
一,陳帝頠、帝季擴仗義承統,而不能成功,舊史皆大書年號,茲從不成君例,如漢帝玄之類,書曰帝某,仍分註其年號諡號;
一,黎太祖初起兵,舊史便以正統繫之,於例未合,茲從漢王劉邦之例,未有天下之前,仍從列國分註,大定後,乃大書其年,以明正統;
一,黎肅宗在位纔七月,不出年而崩,前年則為憲宗之殘年,後年則為威穆帝之元年,雖有年號諡號,而無歲年可繫,舊史大書為一紀,茲從唐順宗例,分註諡號年號于前帝之末年;
一,黎維椿係莫登庸所立,其辰昭宗猶在,舊史遽別書為恭皇紀,大書其年號,茲從唐豫王旦之例,書名,紀年仍分註於干支橫行之下;
一,《欽定越史綱目》一書,我本朝列聖肇基南服,神傳聖繼,功德炳在《實錄》,今惟嗣統之始,及事有相關,年分屬於黎者,謹依綱目前編於商書周,正編於後周書宋,竝參考通鑑輯覽於明書清太祖、太宗立國嗣位建元之例,隨事恭書,以昭敬謹;
一,表歲紀年,綱目第一要義。丁先皇以下,舊史所載多闕年,茲一一查補以合,無事亦備歲年之例;
一,丁以後諸為彊臣所廢者,舊史皆書廢帝,茲從書晉帝奕之例,改書帝某,以示不與其廢;〈如丁帝璿、陳帝晛、黎帝維祊。〉
一,前黎臥朝帝,舊史據當辰所稱書之殊為鄙俚,茲從變例,無有諡號則稱其名,改書帝龍鋌;
一,綱目例,凡正統有卽位,在是年內者於干支橫行之下大書君名,茲於卽位直書君名以顯表之元年,但書年號諡號以省重複;〈如黎至聖宗。〉
一,卽位而不得其正者,舊史皆書卽位,茲但隨事書之,而不書卽位,以示有別;〈如李之昭皇,陳之日禮。〉
一,綱目例,中年改元,無事者以後為正,其在廢興之際,關於義理得失者,以前為正,而註所改於下,舊史所書多是顛錯,茲遇此類者,皆改正之;〈當以後為正者,舊史卻以前為正,如李太宗改元崇興大寶,陳太宗改元天應政平,均於是年分註,二年大書,今於所改之年直大書為元年,當以前為正者,舊史卻以後為正,其於父子君臣之教,所害尤大,如黎英宗出居乂安,鄭松擅立世宗,遽大書是年為嘉泰元年,今分註於英宗洪福末年,至二年英宗弒,始大書嘉泰年號。〉
一,丁帝璿、前黎第龍鋌皆卽位逾年,未有改元,只仍先皇太平、大行應天年號,茲從晉重貴之例,於次年干支之下分註,仍稱前帝年號;
一,繼世未逾年而改元者,〈如陳聖宗、明宗。〉於義未合,茲從唐睿宗景雲二年之例,於所改之年分註諡號年號元年,至次年始大書諡號年號二年,以正其始;
一,綱目例,正統崩葬皆書,惟李以前舊史多不書葬,今無所考,姑闕之,陳黎以後,舊史皆具書葬,間有義不應書者削之;〈或招魂以葬,如陳之睿宗;或逆賊不討,如黎之昭宗。〉
一,綱目例,皇后崩皆書,舊史多闕而不載,可考者補之,餘仍闕,惟不得其正,如陳之李后者,黜而書卒;
一,綱目例,行幸皆書還,舊史多闕而不載,茲可考者書之,餘仍闕;
一,綱目例,書月不書日,今惟災異不經見者,倣春秋謹而書日之例,其有所考者,皆繫以日,餘常事者省之;
一,綱目例,宰相卒皆書,賢者則具官爵姓名,後黎諸參從,雖受黎敕命,而惟鄭所與,其確有名績者,仍書姓名,餘不書,俾有甄別;
一,黎自中興,彊臣凌僭,名分所有惟郊天一事而已,茲自敬宗以後諸帝,卽位之元年,各書郊以明定分之不可易;
一,黎中興以後,名雖存黎,事則由鄭,舊史皆以命諭書之,其於名義頗有未當,茲改書曰遣曰令,以明名分;
一,後黎凡加鄭氏殊號,雖假黎命,實出鄭意,今皆具書,但加“自進”等字,以著其凌僭之罪;
一,後黎弒逆之臣,如鄭松、鄭杠者,舊史所書多曲為隱諱,茲從莽、操之例直書,或稱爵而不姓,或只稱名以懲亂賊而嚴史例;
一,後黎忿鄭之僭逆而志圖討賊,如黎維(礻密)者,舊史卻以反書之,茲從以義者曰起兵之例,改書以明大義;
一,舊史所載多荒誕不經之事,今皆削不書,間存註一二,姑以傳疑,其舛誤缺略者,參之北朝諸史及本國稗乘諸書可補正者,補正之;
一,舊史臣黎文休、潘孚先、吳士連、阮儼、吳仕,各有論斷,間有可補史闕及有關於褒貶之大者,略取一二,仍附錄于目之次;
一,綱目例,國名、君名、年號、諡號皆朱書朱註,茲代以白書,惟北朝漢唐宋元明清,只白書國名,其君號年號皆用墨註,以示有別;
一,綱目例,綱則大書以提要,目則分註以備言。今綱目皆大書以便觀覽,惟目則稍卑,以別之;
一,綱下之目,間有採取他書增補而事理與舊史互異及有論斷以發明其得失者,各加謹按,仍用方圈以別之,其或事非一辰,及事出他書而以類附錄者,只隔以一圈;
一,典故及人名、地名,稽考確鑿者,一一註釋,各加方圈以別之,無仍缺;
一,綱目例,地名、人名,均於目下查註,清《御批歷代通鑑輯覽》地名、人名,皆於本字傍註,茲參酌註敘,凡地名詳其沿革始末,人名詳其履歷,依綱目例辦,餘地名應註一二字,人名或舊史缺姓或缺名,依輯覽各於本字下註明,以便觀覽;
一,綱目例,地名,前編、正編、續編所註各別,茲前編別註,正編凡大省沿革,惟光順十年版圖查註較詳,別處著註見是年,餘府州縣隨在查註;
一,編內凡恭遇國諱諸尊字,就中人名、地名均奉改避,餘諸文義或奉敬闕一筆,或敬闕一邊,惟左從日右從寺尊字,奉改為辰字,上從日下從天尊字,敬闕上半字,〈敬闕上從日,由墨方圈,下同。〉左從日右從月尊字,敬闕左半字,〈敬闕左從日,如上左從日右從月下從皿字、上從艹下左從日右從月字、上從天下左從日右從月字,亦敬闕日字。〉用昭敬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