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六千八百五十 永樂大典
卷之六千八百五十一
卷之六千九百三十三 

永樂大典卷之六千八百五十一 十八陽

王弘贄五代歐史襍傳弘贄不知其世家何人也唐明宗時爲合階二州刺史右千牛衛將軍衛州刺史潞王從珂反於鳳

翔擁兵東至陝愍帝懼夜以百餘騎出奔至衛州東七八里遇𣈆高祖將朝于京師騶呵前導者不避愍帝遣左石叱之對曰成德軍節度使石敬

塘也愍帝即下馬慟哭謂敬塘曰潞王反康義誠等皆叛我。我無所依長公主教我逆爾于路高祖曰。衛州刺史王弘贄宿將也且多知時事請就

圖之即馳騎前見弘贄曰主上危迫吾戚屬也何以圖全弘贄曰天子避狄自古有之。然將相大臣從乎曰無也國寳乘輿法物從乎曰無也弘贄

難曰所謂大木將顛非一繩所維今萬乘之主以百騎出奔將相大臣無一人從者則人心去就可知也雖欲興復其可得乎即從高祖上謁於驛

舍高祖具以弘贄語白愍帝弓箭庫使沙守榮奔弘進前謂高祖曰主上明宗愛子公愛婿也公於此時不能報國。而反問大臣國寳所在公亦助

賊反邪乃抽佩刀刺高祖親將陳暉扞之守榮與暉戰死弘進亦自刎高祖因盡殺帝從兵獨留帝于驛而去弘贄奉帝居于州廨弘贄有子巒為

殿直廢帝入立遣巒持鶴與弘贄初愍帝在衛州弘贄令市中酒家獻酒愍帝見之大驚遽殞于地乆而蘇弘贄曰此酒家也願獻酒以慰無僇愍

帝受之由是日獻一觴及巒持鶴至因使酒家獻之愍帝飲而不疑遂崩弘贄後事𣈆為鳳翔行軍司馬以光禄卿致仕卒贈太傅五代薛史王弘

贄傳閔帝崩殮於郡齋栗閣覆以黄帕弘贄嗟嘆之徐謂方大曰吾前於秦川見魏王死於渭南驛殮於東閣黄帕覆之正如今日之事吾未明其

王周五代薛史襍傳周魏州人少勇健從軍事唐莊宗明宗稍遷裨校以戰功累歴郡守𣈆天福初范延光叛於魏州周從楊光逺

攻降之安重榮以鎮州叛從杜重威討平之以功授貝州節度使歲餘移鎮涇州先是前帥張彦澤在任苛虐部民逃者五千餘户及下車革前弊

二千餘事逃民歸復賜詔褒美後歴鄧陝二鎮陽城之役周時為定州節度使大軍徃來供匱無闕未幾遷鎮州節度使周禀性寬惠人庻便之開

運來杜重威降於虜引虜主臨城諭之周泣曰受國重恩不能死戰而以兵降。何靣南行見人主與士大夫乎乃痛飲欲引决家人止之。事不獲已

及見虜主僞授鄧州節度使檢校大師高祖定天下移鎮徐州加同平章事乾祐元年二月以疾卒於鎮輟視朝二日贈中書令周性寬恕不忤物

情初刺信都州城西橋敗覆民租車周曰橋梁不飭刺史之過也乃還其所沈栗出私財以修之民庶悦焉。

王權五代薛史列傳權字秀山大原人積世衣冠曾祖起官至左僕射山南西道節度使册贈太尉謚曰文懿唐史有傳祖龜浙東

觀察使父蕘右司員外郎。擢舉進士解褐授秘書省校書郎。集賢校理歴左拾遺右補闕梁祖革命御史司憲崔沂表為侍御史遷兼職方員外

郎知雜事。歲餘。召入翰林為學士在院加户部郎中知制誥𢟍左諫議大夫給事中充集賢殿學士判院事俄拜御史中丞唐莊宗平梁以例出為

隨州司馬會赦量移許州月餘人為右庶子遷户兵吏三侍郎尚書左丞禮部尚書判銓清泰中權知貢舉改户部尚書華資美級罕不由之高祖

登極轉兵部尚書天福中命權使於契丹權以前世累為將相未嘗有稱臣於戎虜者謂人曰。我雖不才年今耄矣豈能稽顙於穹廬之長乎違詔

得罪亦所甘心由是停任先是宰相馮道使於契丹纔回權亦自鳳翔𠕋禮使回故責詞畧曰若以道路迢遥即鸞閤之台臣亦徃若以筋骸衰减

即鳳翔之册使纔回既黷憲章湏從殿黜云其實權以耻拜虜庭故堅辭之非避事以違命也踰歲授太子少傅致仕六年秋以疾卒年七十八贈

左僕

王松五代歐史雜傳松父徽為唐僖宗宰相松舉進士後唐時𢟍刑部郎中唐末從事方鎮𣈆高祖鎮太原辟松節度判官𣈆高祖

即位拜右諫議大夫累拜工部尚書出帝北遷蕭翰立許王從益於京師以松為左丞相。漢高祖入洛。先遣人馳詔東京百官嘗授僞命者皆焚之

使勿自疑。由是御史臺悉斂百官僞勑焚之。松以手指其胷引郭子儀自誚以語人曰。此乃二十四考中書令也聞者笑之後松子仁寳爲李守貞

河中支使守貞反。松以子故上書自陳高祖憐之。但使解職而已。松有田城東歲時徃來京師以疾卒吳縝纂誤今按漢本紀云乾祐元年正月丁

丑皇帝崩高祖也。二月辛巳皇帝即位隱帝也。三月李守貞反又李守貞傳云。高祖崩杜重威死。守貞懼不自安。以謂漢室新造。隱帝初立天下易

以圖。乃决計而反。由此言之。李守貞反時。高祖已崩。王松傳所云誤矣。

王瑜五代薛史列傳。瑜其先范陽人也。父欽祚。仕至殿中監。出為義州刺史瑜性凶狡。然雋辯驍果。騎射刀筆之長。亦稱於當代。起

家累為從事。天福中。授左賛善大夫。會濮陽郡秋稼豐衍。稅籍不均。命乘使車。按察定計。既至郡。謂校簿吏胡藴惠鶚曰。余食貧乆矣。室無增貲。為

我致意縣宰。且求假貸。由是濮之部内。五邑令長共斂錢五十萬。私獻於瑜。瑜即以書上奏。高祖覧章歎曰廉直清慎有如此者。誠良臣也。於是二

吏五宰。即時停黜。擢瑜為太府少卿。杜重威之鎮東平也。瑜父欽祚為節度副使及重威移鎮常山瑜乃以詭計千重威。使奏已為恒州節度副使。

竟代其父位。歲餘。入為刑部郎中。丙午歲。父欽祚刺舉義州。瑜歸寧至郡。會北戎盗據中夏。何建以秦州歸蜀瑜說欽祚曰。若不西走。當為左祍矣。

厲色數。諫。其父怒而不從。因其卧疾涉甸瑜杖劎而脅之曰。老懦無謀欲趨炮絡。不即為計。則死于刃下。父不得已而聽之。時隴東屯兵扼其川路。

將北趣蕃部假途。而國與郡盗酋。長趙微歃血為約。以兄事之。謂微曰。西至城都。余身為。相。余父為。將。國當領一大郡。能遂行乎。微曰諾。瑜慮為所

賣。先致其妻孥館於郡中行有期矣徽潜召其黨伺於郊外。子夜。瑜舉族而輜重絡繹。十有餘里。徽之所親。循溝澮而遁。至馬峽路隅。舉燧相應。其

黨起於犾莽。斷欽祚之首。貫諸長矛。平生聚蓄。金幣萬計皆為賊所掠。少長百口。殺之殆盡。瑜尚獨戰千人。天不虛發。手無射捍其指流血及窘乃

夜竄山谷。落髮為僧月餘為樵人所獲縶送岐州為侯益所殺時年三十九。始瑜有姑寡居。來歸其家以前夫遺腹有子經數年不産每因事預告

人吉凶無不驗者。時契丹來犯闕前月餘謂瑜曰暴兵將至宜速去之苟不去。亂必反矣。又死之。此謂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逭也

王庭胤五代薛史列傳。庭胤。字紹基。其先長安人也祖處存定州節度。使。父鄴。𣈆州節度使。廷胤。唐莊宗之内表也。性勇剽

校捷。鷹瞬隼視。喑嗚䀝睚。則挺劍而不顧少為晉陽軍校。以攻城野戰為務暑不息嘉樹之隂。寒不處宻室之下。與軍伍食不異味。居不異適故莊

宗於親族之中。獨加禮遇。莊宗明宗之朝累歴具。忻。宻澶。隰。相六州刺史。固初。范延光據鄴稱亂高宗以庭胤累朝宿將。詔為魏府行營中軍使兼

具州防禦使。城降賞勞。授相州節度使尋移鎮定州先是契丹欲以王處直之子威為定州節度使處直。則廷胤之叔祖也。處直為養子都所篡時

威北走虜庭。虜納之。至是。虜遣使諭高祖云。欲使王威襲先人土地。如我蕃中之制。高祖答以中國將校。自刺史。團練防禦。使。序遷方授旄節請遣

威至此任用。漸令升進。乃合中土舊規。戎王深怒其見拒。使人復報曰。爾自諸侯為天子。有何階級耶。高祖畏其滋蔓。則厚賂力拒其命。虜忿稍息。

遂連升廷胤。俾鎮中山。且欲塞其意也。少帝嗣位改滄州節度使。累官至檢校大尉。開運元年秋。卒於位。年五十四贈中書令有子五人。長曰。昭敏。

仕至金吾將軍卒。

王進五代歐史列傳。進幽州良鄉人也為人勇悍走及奔馬少聚徒為盗。鄉里患之。苻彦超遣人以賂招置麾下彦超鎮安逺軍。軍

中有變。遣進馳奏京師。明宗怪其來速。嘉其足力以隷寧衛指揮。漢高祖為侍衛親軍指揮。使。以進為軍校。高祖鎮河東。因以之從。每有急遣進馳

至京師。徃𨑰不過五六日。由是愈親愛之。累遷奉國軍都指揮使從周太祖起魏。遷虎捷右厢都指揮。使。歴汝。鄭二州防禦。使。彰德軍節度使。顯德

初。以疾卒。贈太師。嗚呼。子述舊史。至於王進之事。未嘗不廢書而歎曰甚哉五代之君。皆武人崛起。其所與俱勇夫悍卒。各襲土地。封侯王。何異豺

狼之牧斯人也。雖其附託遭遇出於一時之幸然猶必皆横身陣敵非有百夫之勇。則必一日之勞至如進者徒以疾足善走而秉旄節何其甚歟

豈非名器之用。隨世而輕重者歟。世治則君子居之而重世亂則小人易得而輕歟抑因緣僥倖未始不有而尤多於亂世既其極也遂至於是歟

豈其又有甚於是者歟當此之時為國長者不過十餘年短者三四年至一二年天下之人視其上易君代國如更戍長無異蓋其輕如此况其下

者乎如進等者豈足道哉易否泰消長。君子小人常相上下視在上者如進等則其在下可知矣予書進事所以哀斯人之亂而見當時賢人君子

之在下者可勝道哉可勝道哉

王景崇五代歐史列傳。景崇邢州人也為人明敏巧辯。善事人唐明宗鎮邢州以為牙將。其後嘗從明宗。隷麾下。明宗即位。

拜通事舍人。歴引進閣門。使馳詔方鎮監軍征伐必用景崇。後事𣈆累拜左金吾衛。大將軍。常怏怏人主不能用其材𣈆亡。蕭翰據京師。景崇厚賂

其將高牟翰。以求用已。而翰北歸許王從益居京師。用景崇為宣微使監左藏庫。漢高祖起太原。景從取庫金奔迎高祖高祖至京師。拜景崇右衛

大將軍。未之奇也。高祖攻鄴。景崇不得從。乃求留守起居。表詣行宫見高祖。願留軍中效用為高祖畫攻戰之策甚有瓣。高祖乃奇其材。是時漢方

新造。鳳翔侯益。永興趙賛。皆嘗受命契丹。高祖立。益等内顧自疑。乃隂召蜀人為助。高祖患之。及已破鄴益等懼。皆請入朝會回鶻入貢言為黨項

所隔不得通願得漢兵為援。高祖遣景崇以兵迎回鶻。景崇將行。高祖已疾。召入卧内戒之曰。益等已來善矣。若猶遲疑。則以便宜圖之景崇行至

陝。趙賛已東入朝。而蜀兵方寇南山景崇撃破蜀兵。追至大散關而還高祖乃詔景崇兼鳳翔巡檢使景崇至鳳翔侯益未有行意而高祖崩或勸

景崇可逺誅益。景崇念獨受命先帝而少主莫知。猶豫未决。益從事程渥與景崇同鄉里有舊徃說景崇曰吾與子為故人。吾位不過賓佐而子已

貴矣。奈何欲以隂狡害人。而取之乎侯公父子。爪牙數百。子母妄發。禍行及矣非吾誰為子言之於是景崇頗不欲殺益。益乃亡去。景崇大悔失不

殺之。益至京師隱帝新立史弘肇楊邠等用事益乃厚賂邠等隂以事中景崇。已而益拜開封尹。景崇心不自安諷鳳翔將吏求已領府事。朝廷患

之。拜景崇邠州。𣈆後以趙暉為鳳翔節度使。景崇乃叛。盡殺侯益家屬興趙思綰共推李守貞為秦王。隱帝即以趙暉討之。景崇西招蜀人為助。蜀

兵至寳鷄。為暉。將藥元福。李彦從所敗。暉攻鳳翔塹而圖之。數以精兵挑戰景崇不出。暉乃令千人潜之城南一舍僞為蜀兵旗幟循南山而下。聲

言蜀救兵至矣。須史塵起景崇以為然。乃令數千人潰關而出以。暉設伏以待之景崇兵大敗由是不敢復出明年守貞思綰相次皆敗景崇

客周璨。謂景崇曰。公能守此者以有河中京兆也今皆敗矣何所恃乎不如降。也。景崇曰誠累君等然事急矣吾欲為萬有一得之計可乎吾聞趙

暉精兵皆在城北。今使公孫輦等。燒城東門僞降吾以牙兵撃其城北兵脫使不成而死。猶勝於束手也璨等皆然之。遲明輦燒東門將降而府中

火起景崇自焚矣。輦乃降暉。

王仁裕五代歐史列。傳仁裕字德輦天水人也少不知書以狗馬彈射為樂年二十五始就學而為人雋秀以文辭知名。秦

帥辟。為秦州節度判官。秦州入于蜀。仁裕因事蜀為中書舍人翰林學士。唐莊宗平蜀。仁裕事唐。復為秦州節度判官。王思同鎮興元辟為從事思

同留守西京。以為判官。廢帝舉兵鳳翔。思同戰敗廢帝得仁裕。聞其名不殺寘之軍中。自廢帝起事。至其入立。馳檄諸鎮。詔書告命皆仁裕為之。乆

之。以都官郎中。充翰林學士。𣈆高祖入立。罷職為郎中。歴司封左司郎中。諫議大夫。漢高祖時。復為翰林學士承㫖。累遷户部尚書。罷為兵部尚書。

太子少保。顯德三年卒。年七十七。贈太子少師。仁裕性曉音律。𣈆高祖初定雅樂。宴群臣於永福殿。奏黄鍾。仁裕聞之曰。音不純肅而無和聲。當有

爭者起於禁中。已而兩軍校闘昇龍門外。聲聞于内。人以為神。喜為詩。其少也。嘗夢剖其腸胃。以江西水滌之。顧見江中沙石。皆為篆籕之文。由是

文思益進。乃集其平生所作詩萬餘首為百卷。號西江集。仁裕與和凝於五代時。皆以文章知名。又嘗知貢舉。仁裕門生王溥。凝門生范質。皆至宰

相。時稱其得人。輿地紀勝仁裕知貢舉時。所取進士二十三人。皆一時名公卿。李昉。王溥。為冠。時人以公事業類王仲淹。得房。杜。王。魏。以輔太宗。而

開唐室。有紫泥集。西江集。入洛記。共百卷。五代史補王尚書仁裕。乾祐初。放一榜二百一十四人。乃自為詩云。二百一十四門生。春風初生羽毛成。

擲金換却天邊柱。鑿壁偷將榜上名。陶榖為尚書。素好恢諧。見詩佯聲曰。大哥哥哥。不意王仁裕今日作賊頭也。聞者皆大笑。

王章五代薛史列。傳。章。大名南樂人也。少為史。給事使府。同光切隷樞宻院。後歸本郡。累職至都孔目。官後唐清泰米。屯駐捧聖都

虞候。張令昭作亂逐節度使劉延皓自稱留後。章以本職。為令昭役使。末帝遣范延光討平之。搜索叛黨甚急。章之妻。即白文珂之女也。文珂與副

招討李敬周善。以章為託。及攻下逆城敬周匿之載于縈駝褚中。竄至洛下匿於敬周之私第及未帝敗。章為省職歴河陽糧料。使。高祖興侍衛親

軍。召為都孔目官。從至河東。專委錢榖國初授三司使檢校太傅從征杜重威於鄴下。明年。高祖崩隱帝即位加檢校太尉同平章事居無何蒲雍

岐三鎮叛。是時契丹犯闕之後。國家新造。初力未充章與周太祖史弘肇楊邠等。盡心王室。知無不為罷不急之務。惜無用之費。收聚財賦。專事西

征。軍旅所資。供饋無乏及三叛平。賜與之外。國有餘積。然以專於權利刺下過當。斂怨歸上。物論非之。舊制秋夏苗租。民稅一斛。别輸二升謂之雀

鼠耗。乾祐中。輸一斛者。别令輸二斗目之為省耕百姓苦之又官庫出納緡錢。皆以八十為陌。至是。民輸者如舊。官給者以七十七為陌遂為常式。

民有訴田者。雖無十數户。章必命全州覆視。幸其廣有苗額以增邦賦。曾水數年。民力大困。章與楊邠。不喜儒士。郡官所請月俸。皆取不堪資軍者。

給之。謂之閑雜物。命所司高估其價。估定更添謂之擡估章亦不滿其意隨事更令添估章急於財賦。峻於刑法民有犯鹽礬酒麴之令。雖絲毫滴

瀝。盡。處極刑。吏緣為姦。民不堪命。章與楊邠同郡。尤祖親愛。其奬用進抜者。莫非鄉舊。常軽視文臣。曰。此等若與一把算子。未知顛倒。何益於事。後

因私第開宴席。召賓客。史弘肇。蘇違吉。乘醉喧詬而罷。章自是忽忽不樂。潜求外任。邠與弘肇。深阻其意。而私第數。有怪異。章愈懷憂恐。乾祐三年

冬。與史弘肇楊邠等遇害。夷其族。妻白氏。禍前數月而卒。無子惟一女適户部員外郎張貽肅。羸疾踰年。扶病就戮。

王繼弘五代薛史列傳。繼弘。冀州南宫人。少嘗為盗。攻剽閭里。為吏所拘。械繫於鎮州獄。會赦免死。配隷本軍。時明宗作鎮

致之麾下。𣈆高祖為明宗將。署為帳中小校。天福中。為六宅副使。性負氣不遜。禁中與同列分爭。配流義州。歲餘。召復内職。遷領禁軍。開運來。虜犯

中原。繼弘時為奉國指揮。使。從虜主至。相州。遂令以本軍戍守。虜主留高唐英為。相州節度。使。唐英善待繼弘。每候其第。則升堂拜繼弘之母。贈遺

甚厚。倚若親戚。又給以兵仗。略無猜忌。會虜主死。漢祖趍洛。唐美遣使歸欵。漢祖大悅。將厚待唐美。使未迴。繼弘與指揮等共殺唐美。繼弘自稱留

後。令判官張易。奉表于漢祖。人或責以見利忌義。繼弘曰。吾儕小人也。若不因剩乘便以求富貴。畢世以奉。未可得志也。及漢祖杜重威至德清軍。

繼弘來朝乃正授節旄。是歲。就檢校太傅節度判官張易每見繼弘不法。必切言之。繼弘以為輕已。乾祐中。因事誣奏殺之。尋又害觀察推官張制

漢末。移鎮貝州。就加檢校太尉。廣順初。加同平章事三年六月移鎮河陽。會永壽節入覲。遇疾卒於京師。詔贈侍中。于永昌。仕皇朝歴内諸司使

王守恩五代薛史列傳守恩字保信。太原人父建立潞州節度使封韓王𣈆書有。傳。守恩以門蔭。幼為内職遷懷衛二州刺

史後歴諸衛將軍。開運末。契丹陷中原。守恩時因假告歸於潞。時潞州節度使張從恩。懼契丹之盛。將朝于戎王。以守恩婚家。甚倚信之。乃移牒守

恩。請權為巡檢使。從恩既去。守恩以潞城歸於漢祖。仍盡取從恩之家財漢祖即以守恩為昭義軍節度使。漢有天下。移鎮邠寧加同平章事。乾祐

初。遷永興軍節度。使。時趙思綰已據長安乃改授西京留守。恩性貪鄙。委任群小。以掊。斂為務。雖病坊。殘癃者。亦不免其稅。夫率人甚苦之。洛都嘗

有豪士。為二姓之會。守恩乃與伶人數軰夜造。自為賀客。因獲白金數笏而退。太祖迴自河中。駐軍於洛陽。詔以白文珂代之。守恩甚懼。而洛人有

曾。為守恩非理割剥者。皆就其第。徵其舊物。守恩一一償之。及赴闕。止奉朝請而已。乾祐末。既殺史弘肇等。漢。少帝召群臣上殿以諭之。時守恩越班

颺言曰陛下今日始睡覺矣其出言鄙俚也如此。國初受左衛上將軍。顯德初。改金吾衛上將軍封許國公。二年冬舁疾歸洛而卒

王峻五代歐史襍傳。峻字秀峯。相州安陽人也父豐為樂營將峻少以善歌事梁節度。使張筠唐莊宗已下魏博筠棄相州走歸京

師。租庸使趙巖過筠家筠命峻歌佐酒。巖見而悅之。是時巖方用事筠因以峻遺巖。梁亡。巖族誅峻流落民間。乆之事三司使張延朗延朗不甚愛

之晋高祖滅唐。殺延朗是時漢高祖從晋。起兵因悉以延朗貲産賜之峻因得事漢高祖。高祖鎮河東。峻為客將。高祖即位。拜峻客省使漢遣郭從

義討趙思綰以峻監其軍。累遷宣徼北院使周太祖鎮天雄軍峻為監軍。漢隱帝已殺大臣史弘肇等又遣人殺周太祖及峻等峻等遂與太祖舉

兵犯京師太祖監國。以漢太后命拜峻樞宻使太祖將兵北出至澶州。𨑰軍向京師。是時太祖已遣馮道迎湘隂公贇于徐州而漢宗室蔡王信在

許州。峻與王殷謀遣侍衛馬軍指揮使郭崇率兵之宋州前申州刺史馬鐸之許州。以伺變。崇鐸遂幽贇而殺信。太祖入立。拜峻為右僕射門下侍

即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監修國史。劉旻攻𣈆州。峻為行營都部署。得以便置從事。别遣陳思讓。庸延沼。自鳥嶺出絡州與峻會。峻至陝州留不進。太

祖遣。使者翟守素。馳至陝州諭峻欲親征。峻屏左右謂守素曰晉州城堅不可近。而劉旻兵銳亦未可當。臣所以留此者。非怯也盖有待爾且陛下

新即位。四方藩鎮。未有威德以加之。豈宜輕舉。而兖州慕容彦超反迹已露。若陛下出汜水。則彦超入京師。陛下何以待之。守素馳還具道峻言是

時太祖已下詔西幸。聞峻語。遽自提其耳曰。幾敗吾事。乃止不行。峻軍出自絳州前鋒報過蒙坑。峻喜謂其屬曰蒙坑𣈆絳之險也。旻不分兵扼之

使吾過此。可知其必敗也。峻軍去𣈆州一舍。旻聞周兵大至即解去諸將皆欲追之。峻猶豫不决。明日遣騎兵追旻不及而還。從討慕容彦超為隨

駕都部署。率衆先登。峻與太祖俱起于魏。自謂佐命之功。以天下為已任。凡所論請。事無大小。期於必得。或小不如志。言色輙不遜太祖每優容之。

峻年長於太祖二歲。徃徃呼峻為兄。或稱其字。峻由是益横鄭仁誨李重進。向訓等。皆太祖故時偏禆。太祖初即位。謙抑未欲進用而峻心忌之自

破慕容彦超還即求解樞宻。以探上意。太祖慰勞之。峻多發書諸鎮求為保薦。居數日。諸鎮皆馳騎上峻書。太祖大駭。峻連章求解。因不視事太祖

遣近臣召之曰。卿若不出。吾當自徃候卿。峻曰。車駕若來。是致臣於不測也。然殊無出意。樞宻直學士陳同與峻相善。太祖即遣同召峻。同還奏曰。

峻意少解。然請陛下聲言嚴駕。若將幸之。則峻必出矣。太祖僶俛從之。峻聞太祖且來。遂馳入謁。峻於樞宻院起㕔事。極其華侈。邀太祖臨幸。賜予

甚厚。後太祖於内園起一小殿。峻輙奏曰。宫室已多。何用此為。太祖曰。樞宻院屋不少。卿亦何必有作。峻慙不能對。峻為樞宻使兼宰相。入求兼領

平盧。已受命。暫之鎮。又請借左藏庫綾萬匹。太祖皆勉從之又請用頒衍。陳同。代李榖。范質。為相。太祖曰。進退宰相豈可倉卒。當徐思之峻論請不

已。語漸不遜日亭午。太祖未食。峻爭不已。是時寒食假。太祖曰俟假開。當為卿行。峻乃退。太祖遂不能忍。明日御便殿。召百官皆入。即幽峻於别所

太祖見馮道泣曰。峻凌朕不能忍。即貶商州司馬。卒於貶所峻已被黔太祖以峻監修國史。意其所書不實。因召史官取日暦讀之。史官以禁中事

非外所知。懼以漏落得罪。峻貶後。李彀監修。因請命近臣録禁中事。付史館。乃命樞宻直學士。就樞宻院録送史館。自此始。五代薛史王峻傳。唆之

為樞宻也。以前事趙㘙。頗承寵愛。至是欲希贈官立碑。或謂峻曰。趙㘙以僭任事君。破壞梁室。今言者無不切齒。苟如所欲。必貽物議。乃止。㘙。崇

勲居於陳郡。峻為求官田宅以賜之。大祖亦從之。二年春。修剩河堤。大興土功。峻受詔檢梗旣而世宗自灃州入觀。峻乘憚世宗之聦明幾果。聞其

赴關印自河灾歸朝居無何邀承無鎮青州太祖不得已而授之既受命。求暂赴任奏借左藏綾絹萬匹從之是歲户部侍郎趙上交歡知貢舉上

交𡮢須峻峻言及一童子王交不達其㫖榜出之日童子不第峻衛之及貢院申中書門下取日過堂峻知印判定過日及上交引新及弟人至中

書。峻在政事塋厲聲曰。令歲選士不公。當須覆試請相曰但緣已行指揮引過臨軍不欲改移况未勑下覆試非晚峻愈怒詬責上交聲閒於於少

頃竟今引過及罷上交諸本廳謝峻峻又延之飮酌役客笠自峻奏上交知舉不公請致之於法太祖領之而已初峻降制除州有司製造旌節

以備迎授前一夕。其施有聲甚異聞者駭之主者曰昔安重誨授河中節亦有此醫為又所居堂陛忽然隱起如堆又夢被官追攝入司簿院旣

寤心監惡之以承尤狂躁峻才踈位重輕躁寡謀聽人穿鼻既國權在手而射利者西為指靈乃㗖餌虎臣離間親醫如以善則稱已無禮於君欲未

無罪其可得乎。吳縝纂誤漢宗室蔡王信任許州澶州軍變太祖入京師峻遣馬驛務率兵之許州伺變遂般信今按漢家人傳云信自殺與信傳

不同。疑家人。傳誤也。

王殷五代薛史列傳殷。瀛州人曾祖昌裔。本州别駕。祖光。滄州教練使。因家為唐末。幽滄大亂。殷父咸珪。避地南遷。因投於魏軍。殷

自言生於魏州之開元寺。旣長從軍。漸為偏將唐同光末。為華州為步軍副指揮使因家于筆下夫成中移授靈武都指揮使乆之代還。清㤗中。張

今昭據鄴叛。殷從范延光討之。首冒矢石率先登城以功授祁州刺史尋改原州。殷性謙謹好禮事母以孝聞每輿人結交過從。皆先禀於母母命

不從殷必不徃。雖在軍旅。交游不雜。及為刺史政事小有不佳。母察之。立殷於庭詣賁而杖之。𣈆天福中。丁内艱尋有詔起從授憲州刺史殷上章

辭曰。臣為末將。出處無損益於國家。臣本燕人。值鄉國離亂少榷偏罰。因母鞠養訓道方得咸人。臣不忍遽釋苴麻逺離廬墓。伏願許臣。終母喪紀。

𣈆高祖嘉而詩之𣈆少帝嗣位。會殷服闋召興禁軍累遷奉國右厢都指揮使。漢祖受命。從征杜重威於鄴下。殷與劉詞皆率先力戰矢中於首久

之出折鏃於口中以是漢祖嘉之乾祐末遷侍衛步軍都指揮使領夔州節度使。會契丹寇邊遣殷領兵屯澧州。及奇業等作亂漢隱帝宻詔澶帥

李洪義。遣國殷。洪義懼不克。反以蠻告殷。殷與洪義。同遣人至鄭。請太祖赴内難。殷從平京師。授待衛親軍都指揮後。太祖即位。授天雄軍節度使。

加同平章事。典軍如故殷赴鎮以侍衛司局從凡河北征鎮有戍兵處咸禀殷節制。又於民間。多岐聚斂。太祖聞而惡之因使宣諭曰朕離鄴時帑

庾所儲不少卿與國家同體隋要取給何患無財二年夏太祖征兖還殷迎謁於路。宴賜而去。及王峻得罪太祖遣其子飛龍使承誨徃鄴令口諭

峻之過惡以慰其心三年秋。以永壽節上表請覲太祖雖兄其請且慮殷之不誠尋遣使止之河福進在鎮州素惡殷之大横福進入朝摭其陰事

以奏之。太祖遂疑之是年冬以郊禋有日殷自鎮入觀太祖今依舊内外巡警。榖出入部從不下數百人又以儀形魁偉觀者無不聳然一日遽入

奏曰郊禮任近兵民大集臣城外防警請量給甲仗以備非常太祖難之時市外以太祖嬰疾步履稍難多不視朝俯逼郊禋殷有震主之勢頗憂

之太祖乃力疾坐於滋德殷入起居即命執之尋降制流竄反出都城乃殺之泉情乃安是歲春末鄴城寺鍾懸絶而落又火光出幡竿之上殷之

入觀也都人餞於離亭上馬失鐙翻墮于地人訝其不祥果及於禍太祖尋令澶帥鄭仁誨赴鄴殷次子為衙内指揮使。不出候謁仁誨誅之遷其

家屬於登判

王重裔五代薜史列傳。重裔。陳州宛丘人。父逵。歷安。均。洺三州刺史。因家於洺。重裔。幼沉厚有勇善騎射。年未及冠事莊宗

為廳直。管契丹直。從安汴洛。累為禁軍指揮使。𣈆天福中鎮州安重榮謀叛。稱兵指關。朝廷命杜重威率師拒之。賊陣於宗城東𣈆之騎軍撃之再

合不動。杜重威懼。謀欲抽退重裔曰。兵家忌退但請公分麾下兵撃其兩翼重裔為公䧟陣。當其中軍。彼必狼狽矣。重威從之重榮即時退䠞逐敗

以功遷護聖右厢都指揮使。领費州刺史。漢初仍典禁軍從征鄴都平遷深州刺史。淮夷以李守貞故數侵邊地。以重裔為毫州防禦使。又今於徐

州巡檢。兼知軍州。就加檢校太傳。太祖踐柞。加爵邑。改功臣。廣順元年夏。以疾卒。年五十三。贈武信軍節度使

王環五代歐史列傳。環。鎮州真定人也。以勇力事孟知祥為御者及知祥僭號于蜀。使典衛兵。𣈆開運之亂。秦鳳階成入于蜀孟昶

以環為鳳州節度。使。周世宗即位明年。遣王景。向訓攻秦鳳州數為環所敗。大臣皆請罷兵世宗曰。吾欲一天下以為家。而聲教不及秦鳳今兵已

出。無功而𨑰。吾有慙焉。乃决意攻之。周兵糧道頗艱。粗遣兵五千出堂倉紙黄花谷。以爭糧道。景訓先知其來。命排陣。使張建雄。以兵二千當谷口。

别遣禆將以勁兵千人出其後伏堂倉以待其歸蜀兵前遇建雄戰不勝退走堂倉伏發盡殪之由是蜀兵守諸城堡者皆潰初昶遣其秦州節度

使高處儔以兵援環未至聞堂倉兵敗亦潰歸處儔判官趙玭閉城不内處儔遂奔成都玭乃以城降成階二州相繼亦降獨環堅守百餘日然後

克之世宗召見環歎曰三州已降環獨堅守吾數以書招之而環不答至於力屈就擒。雖不能死亦忠其事也用之可勸事君者乃拜環右驍衛將

軍是時固師以征淮即以環佐侯章為攻取賊城水寨副部署初周師南征李景陳兵於淮。舟檝甚盛周師無水戰之具世宗患之。乃置造船務於

京城之西為戰艦數百艘得景降卒教之水戰明年世宗再征淮使環將水戰卒數千自蔡河以入淮。環居軍中未嘗有戰功蜀卒與環俱擒者世

宗不殺悉以從軍。後多南奔於景。世宗待環益不疑已而景將許文縝邊鎬等皆被擒世宗悉以為將軍。與環等列第京師。歲時賜與甚厚。明年又

幸淮南。又以環從。遇疾卒于泗州。吳縝纂誤孟昶遣其秦州節度使高處儔以兵援環。今按本史世家。止有高彦儔。無高處儔。王環。傳數處皆誤也。

王敏五代薛史列。傳。敏字待問。單州金鄉人。性純直。少力學攻文學進士第。後依杜重威。凡歴數鎮從事漢初。重威叛于鄴。時敏為

留守判官嘗泣諫重威懇請歸順重威始雖不從。及其窮也。納敏之言。以其城降時魏之飢民十猶四五咸保其余生者。敏之力也入朝。拜侍御史。

世宗鎮澶淵太祖以敏謹厚。遂命為澶州節度判官及世宗尹。正王畿改開封少尹世宗嗣位命權知府事旋拜左諫議大夫給事中遷刑部侍郎

敏嘗以子婿陳南金薦於曹州節度使李繼勲表為記室其後繼勲僨軍於壽春及歸闕而無待罪之禮。世宗以繼勲武臣不之責也因遷怒南金

謂其禆賛無狀。乃黜之。敏繇是連坐遂逸其官。歲餘復拜司農卿。顯德四年秋。以疾卒。

王饒五代薛史列。傳。饒字受益慶州華池人也父柔以饒貴累贈太尉饒。沉毅有才幹。始事𣈆高祖。天福初授控鶴運使稍遷奉國

軍校累加檢校尚書左僕射。六年。從杜重威平常山。以功加檢校司空遷本軍都校。領運州刺史。時安從進。叛于襄陽𣈆祖命高行周率兵討之以

饒為行營步軍都指揮。使。賊平。授深州刺史。逾年復入為奉國都校加檢校司徒。領欽州刺史。未幾。改本軍右厢都指揮使。領閬州團練。使𣈆小虜

陷中原。漢祖建義于𣈆陽。尋剋復諸夏唯常山郡為虜所據時饒在其郡乃與李筠白再筠之儔。承。間竊發。盡逐其黨。漢祖嘉之。授鄜州觀察留後。

加光禄大夫。賜爵開國侯。復移授鎮國軍節度。使加檢校太傅。國初。就加同平章事。賜推誠奉義翊戴功臣顯德初。以郊丘禮畢加檢校太尉。移鎮

貝州。世宗嗣位。加兼侍中。改彰德軍節度使。滿歲受代入奉朝請。顯德四年冬以疾卒於京都之私第。年五十九追封巢國公。饒性寬厚。體貌詳雅。

所莅藩鎮民皆便之。每接賓佐。必怡聲緩氣。恂恂如也。故士君子亦以此多之。

王朴五代歐史列傳。朴字文伯。東平人也。少舉進士為校書郎。依漢樞宻。使楊邠。邠與王章史弘肇等有隙朴見漢興日淺𨼆帝年

少孱弱。任用。小人。而邠為大臣與將相交惡知其必亂乃去邠東歸。後李業等教𨼆帝誅權臣。邠與章弘肇皆見殺三家之客多及。而朴以故獨免。

周世宗鎮澶州。朴為節度掌書記世宗為開封尹。拜朴右拾遺為推官。世宗即位。遷比部郎中。獻平邊策曰唐失道而失吳蜀。𣈆失道而失幽并。觀

所以失之由。知所以平之術當失之時君暗政亂。兵驕民困。近者姦於内逺者叛於外。小則制而至于僣大不制而至于濫。天下離心。人不用命。吳

蜀乘其亂而竊其號。幽并乘其。間而據其地平之之術。在乎反唐𣈆之失而已必先進賢退不肖以清其時。用能去不能以審其材恩信號令以結

其心賞功罰罪以盡其力恭儉節用以豐其財。徭役以時以阜其民。俟其倉廪實。器用備。人可用而舉之彼方之民知我政化大行。上下同心。力彊

財足。人安將和。有必取之勢則知彼情狀者願為之間謀知彼山川者願為之先導彼民與此民之心同。是與天意同與天意同。則無不成之功。攻

取之道。從易者始。當今惟吳易圖東至海南至江。可撓之地二千里從少備處先撓之。備東則撓西備西則撓東彼必奔走以救其弊奔走之間。可

以知彼之虛實衆之彊弱攻虛撃弱則所向無前矣勿大舉但以輕兵撓之。彼人怯弱知我師入其地必大發以來應數大發則民困而國竭一不

大發則我獲其利彼竭我利。則江北諸州乃國家之所有也既得江北則用彼之民揚我之兵江之南亦不難平之也如此則用力少而收功多得

吳則桂廣皆為内臣岷蜀可飛書而召之。如不至則四面並進席卷而蜀平矣。吳蜀平幽可望風而至唯并必死之寇不可以恩信誘必湏以强兵

攻。力已竭氣已喪不足以為邊患。可為後圖。方今兵力精練器用具備群下知法諸將用命。一稔之後可以平邊臣。書生也不足以講大事。至于不

達大體不合機變惟陛下寬之遷左諫議大夫知開封府事。歲中遷左散騎常侍。充端明殿學士。是時世宗新即位。鋭意征伐。已撓君議。親敗劉旻

於高平歸而益治兵。慨然有平一天下之志。數顧大臣問治道選文學之士徐台符等二十人使作為君難為臣不易論及平邊策不在選中而當

時文士皆不欲上急於用武以謂平定僣亂在修文德以為先惟翰林學士陶榖竇儀御史中丞楊昭儉與朴皆言用兵之策朴謂江淮為可先取。

世宗雅已知朴。及見其議論偉然益以為奇引與計議天下事無不合遂决意用之顯德三年征淮以朴為東京副留守還拜户部侍郎樞宻副使。

遷樞宻使四年再征淮以朴留守京師世宗之時外事征伐而内修法度朴為人明敏多材智非獨當世之務。至於陰陽律暦之法莫不通焉顯德

二年詔朴校定大暦乃削去近世符天流俗不經之學設通經統三法以歲軌離交朔望周變率策之數步日月五星為欽天暦六年又詔朴考正

雅樂朴以謂十二律管互吹難得其真乃依京房為律准以九尺之絃十三依管長短寸分設柱用七聲為均樂成而和朴性剛果又見信於世宗

凡其所為當時無敢難者然人亦莫能加也世宗征淮。朴留京師廣新城通道路壯偉宏闊。今京師之制多其所規為其所作樂至今用之不可變

其陳用兵之略。非特一時之策。至言諸國興滅次第云淮南可最先取并必死之寇最後亡其後宋興。平定四方惟并獨後服皆如朴言六年春世

宗遣朴行視汴口。作斗門。還過故相李榖第。疾作。仆于坐上。舁歸而卒。年五十四。世宗臨其喪。以玉鉞叩地大慟者數四。贈侍中吳縝纂誤治君之

用。能置賢知於近。今按其上下文意。此治君之用。當是治國之君。傳寫之。誤爾。王禹偁闕文周顯德中。朴與魏仁溥。俱為樞宻使。時太祖皇帝。已

掌禁兵。一日有殿直乘馬悮衝太祖導。從。太祖詣宻院訴其無禮仁溥令宣徽院勘詰朴謂太祖曰。太尉時太祖檢校太尉名位雖高未加使相殿

直。廷臣也。與太尉比肩事主。太尉况帶軍職不宜如此。太祖唯唯而出臣謹案朴之事傳于人口者甚衆。而史氏闕書。臣昨重修太祖實録已於李

榖。傳中。見朴之遺事。今復補其大者太祖太宗在位每稱朴有公輔之器朝列具聞。王性之默記朴仕周世宗。制禮作樂。考定聲律。正星暦修刑統。

百廢俱起。又取三關。收淮南皆朴為謀然事世宗纔四年耳使假之壽考安可量也嘗自謂朴在則周朝在。非過論也王禹偁記朴在宻院太祖時

為殿前點校。一日有殿直衝節者。訴於宻院。朴曰。殿直雖官小。然與太尉比肩事主。且太尉方與。禁兵。不宜如此。太祖聳然而出。又周世宗於。禁中

作功臣閣。盡當時大臣。如李榖。鄭仁誨。與朴之屬太祖即位。一日過功臣閣。風開半門。正與朴像相對。太祖望見。却立聳然上御袍襟領。鏧折鞠躬。

頂禮乃過。左右曰。陛下貴為天子彼前朝之臣禮何過也太祖以手指御袍云此人在。朕不得此袍着其敬長如此又閑談録云朴直性剛烈大臣

藩鎮皆憚之。世宗收淮南。俾朴留守時以街巷隘狹例從展拆朴怒厢校弛慢。於通衢中鞭背數十。其人忿然嗟云宣補厢虞候豈得便從决朴㣲

聞之。命左右擒至立斃於馬前世宗聞之笑謂近臣云此是大愚人去王朴面前誇宣補厢虞候。宜其死矣經史百家制度王朴平邊之策臣讀五

代史。見王朴為周世宗决平邊之策然後知朴者天下之真材也夫用兵之要。在於識先後之序。而識先後之要在於知敵之難易天下之敵非大

而堅。則小而脆也。其難易孰不知之所以不知者。敵小而脆則疑於難敵小而堅則疑於。易也。昔漢兵圍宛。光武以别將徇昆陽王邑欲攻之嚴尤

以謂昆陽城小而堅宜進撃宛宛敗。昆陽自服。邑不聽。盡銳攻之兵以大敗。邑之所以不聽。大者疑於難而已。朴嘗為世宗畫平邊之策。其言曰攻

取之道自易者始當今吳易圖得吳則桂廣皆為内臣閩蜀可飛書而召之如不至。則四面并進席卷而平之必矣惟并必死之寇可為後圖盖李

氏雖據江南之地二十一州為桂廣閩蜀之脊然南帶江東距海可撓者二千餘里。其人易動摇擾亂不能持乆號為大國實脆敵也劉氏雖據河

東十靣之地與中國為境然左有常山之險右有大河之固北有契丹之援。其人剽捍强忍。精急高氣樂鬬而爭死號為小國實强敵也。是時中國

欲取之也譬如壯士揉利器於深山之中。左觸虎而右遇熊不可並刺。則亦先虎而後熊矣何則。虎躁捍易乘。熊健捷難制舉虎困則熊必畏威而

逃困於熊則虎將乘弊而至。形所然也。故朴以大而脆者為易小而堅者為難。易者宜先。難者宜後。則所以先吳而後并也。及皇朝受命四方僭僞

次第削乎皆如其策。非所謂天下之真才。其熟能與於此王朴之材可取。王朴之輔世宗。其君臣皆以有為之才。而思復古之事故世宗之時外

事征伐攻取戰勝。内修制度議刑法。定律暦講求禮樂之遺文皆朴之功也故朴雖出於五代擾攘之際然其器識學術雖治世士大夫與之比者

盖寡矣學者安可以五代之士論之乎宋秦觀淮海集王朴論臣開適用而不窮者天下之真材也材而不適用用而有所窮雖有高世之名難

能之行實庸人耳何有補於世耶。臣讀五代史。見王朴為周世宗决平邊之策然後知朴者天下之真材也。夫用兵之要。在乎識序。之先後而識先

後之要在於知敵之難。易。天下之敵。非大而堅。則小而脆也其難易孰不知之。所以不知者。敵大而脆則疑於難。敵小而堅則疑於。易也。昔漢兵圍

宛丘。光武以别。將徇昆陽王邑欲攻之嚴尤以謂昆陽城小而堅宜進。撃宛。宛敗昆陽自服。邑不聽盡銳攻之兵以大敗邑之所以不聽尤者疑於

難而已朴嘗為世宗畫平邊之策。其言曰攻取之道從易者始當今吳易圖。得吳則桂廣皆為内閩蜀可飛書而召之如不至則四靣並進席捲而

平之必矣惟并必死之寇可為後圖盖李氏雖據江南之地二十一州為桂廣閩蜀之脊。然南帶江。東距海可撓者二千餘里其人易動摇輕擾亂

不能持乆號為大國實脆敵也劉氏雖。據河東十州之靣與中國為境然左有常山之險右有大河之固北有契丹之援其人剽悍强忍精急高氣

樂鬬而輕死。號為小國實堅敵也是時中國欲取之也。譬如壯士操利兵於深山之中左觸虎而右遇熊不可並刺則亦先虎而後熊矣何則虎躁

悍。易乘。熊便捷難制舉虎困則熊必畏威而逃困於熊虎將乘弊而至形勢然也。故朴以大而脆者為易。小而堅者為難易者宜先。難者宜後則所

以先吳而後并也。及皇朝受命。四方僣僞次第削平。皆如其策非所謂天下之真材而孰能與此朴雖出於五代擾攘傾側之中然其器識學術雖

治世士大夫與之比者寡方世宗之時。外事征伐。内條法度。而朴至於隂陽律暦之學無所不通。所定欽天暦當世莫能異。而其所作樂。至今用之

之而不可改。其五策之意。彼民與此民之心同。是與天意同契。天人意同。則無不成之功。以此推之。朴之所知者。盖未可量也。使遭休明之時。遇不世

出之主。則其所就者。將不出於此哉。韓淲澗泉日記歐陽公所録王朴。傳。亦不甚見其經世之論。尚有平邊一策可考爾。宋薛季宣浪語集海㝢煎

熬沸鼎時。先生靜付一支頤。單辭隱几三仁在。大畧平邊百世知。到了勲庸成底事。由來用捨出先幾。長槍不用毛錐子應使毛錐自用爲。

王會南唐書列傳。王會。廬州廬江人。本名安。少事吳武王王嘗臨戰升高冢望敵。安捧唾壺侍側。左右皆注目。前視忽有卒持矟徑

趨王莫能禦者。會置壺於地。引弓射之一發而殪徐納弓弢中復捧壺立色不變。王喜。撫其背曰。汝器度如此。他日必富貴。積以至𡊮州刺史烈祖

代吳用為百勝軍節度使。䖍州與嶺南地接。南漢使者徃來。節度使當燕勞問遺。而會故名犯漢王祖諱。乃賜今名。昇元五年卒。年七十二董衝音

釋弢音叨弓衣也。

王輿南唐書列傳。輿。合淝人。少與兄綰。俱事吳武王。輿初為小校從周本攻危全諷臨戰。本視賊水栅。部分諸將。指旁山頭一小營。

謂輿曰爾徃為我取彼輿唯唯而色不欲行本曰爾憚徃耶。輿曰公必不以輿為不武。請得此栅破之捨而趨彼何為本大喜曰爾亦知此為必争

之地耶五本自行今為爾功勞而遣之輿乘輕舟襲破其前鋒遂排栅入諸軍繼進賊大潰積功遷至諸軍都虞侯烈祖輔吳以腹心所寄進控鶴

都虞候。持重有謀甚見倚任乆乃出為光州刺史初輿兄子為海州刺史叛附梁。聞輿在光山遣間使通問。輿執以歸金陵因求罷郡入為左宣威

統軍𢟍鎮海節度留後金吾衛大將軍。武昌節度使與監軍甄廷堅不相得會廷堅被誣告有貳志烈祖遣使械廷堅屬史未至輿刺知之。宻告廷

堅因為謀曰。今獨可即日乘輕舟歸闕待罪。母與中使遇廷堅恐懼不暇為他謀。即從其計至金陵遇赦且以其先自歸得免人推其長者。元宗嗣

位。加同平章事保大二年卒年七十四輿少從軍攻潤州為巨弩所射。中右耳矢自左耳出。又中旁一人猶立死。輿扶歸營。卧百餘日復起耳至老

不瞶亦無瘢痍攻穎州倚營門仗劍驅士卒登城城上機石發中營門及鎧之半皆糜碎而輿不傷莫不異之兄綰亦至䖍州節度使馬令南唐書

王輿傳輿嘗攻穎州夜夢道士告之曰旦有流星下墜能避當富貴及旦輿仗劍倚栅木驅士攻城城中飛大石正中其栅及輿鎧甲之半皆糜碎。

而與無傷。與曰。所夢流星是也。由此自負。

王繼勲陳致雍曲臺奏議左威衛大將軍琅瑯太尉侍中王府君墓銘并序。公諱繼勲。字紹元。𤧨瑘臨沂人。因家為泉州。𣈆

江人也。其先自秦漢至隋唐。累世名德冠冕蟬聮不絶。國史家謀莫不詳焉。故所謂仁人之利。本枝百世。昭穆無窮若夫離翦佐時。寧亂定功於前

渾祥。輔主。濟民垂名於後。歸刀示信誓水指期。或闢土肇基。弘大功業近則我祖有之也别宗因地始封閩王諱審知族人尊之。是為太祖四世之

親因之追贈故桂州陽朔縣令贈司徒諱玊公之高祖也司空贈太師中書令諱恁曾祖也。守泉州刺史。贈侍中追謚武肅諱審邽皇父也福建管

内三司發運副使。檢校司徒。贈太尉諱延禎皇考也崇國大夫人宋氏妣也。公大昴炳靈。祥麟叶趾弱齡襲爵夤亮秉躬我顯祖光宅閩區功格東

表。漢封三越。奕世重熙脩貢職方不替獻命。中間赤符未集作帝自娛維彼哲人。振振公族。矧復閩粲殘孽乘釁肆凶。公能刻日指期對天永誓。果

見克殱猾堅。大刷耻雦。再造邦家䟽爵崇命英蕩華路鸞鈴飛鑣加服九章。踐登三事。高陽舊里。繁盛昔時行部𣈆安遺愛未泯保大四年諭順祐

之理。稽筮遷之徵。竇融適變而動公臆斷有焉。帝嘉其誠允荅高秩。拜侍中加特進賜推忠效節奉聖功臣食邑三千户戴蟬珥貂入侍帝闥功冠

群后。位隆鼎司。五年。領池都團練觀察䖏置等使守池州刺史秩滿考成績之狀居奏課之最。再命陟庸不替厥位七年崇國大夫人奔問至自傷

行役。版輿闕奉。陟屺嶒望。敬勞永思忽焉哀驚迨將絶息羸病扶杖允莫能興萬石君純行篤孝。人皆儗倫焉。卒哭告祔。金革從權起復視事共治

七載。宜民宜人。無怨無惡惠政誕洽庶績咸熙。朝拜左威衛大將軍屯守期門。率厲士校。玉顔鑒物。温言煦春。遇士大夫有禮與小人有恩器度豁

然。貴而不佚。兼以書善楷妙。經誥墨迹。餘暇手寫。好學不倦。為善是稱招禮耆儒。弘廣經義。通方之訓。隆諸子弟堂構斯盛由公負荷。有此之賢。如

此之親。嗚呼。天不愸遺。哲人其萎享年四十有五。以保大十四年七月十二日。薨于。京師崇禮坊私第正寢皇上撫几增悼廢朝三日。詔鴻臚護葬。

司儀禮膊加等啓殯右衛上將軍謚曰敬禮也。以其年八月二十五日葬江寧縣安德鄉安宜里。徃日卜竁於此鄉先夫人青陵原合祔禮也嗚

呼。祖庭撤奠。遷柩屬紼素旒委以曳𨋎雲翣翼而蔽驂茄鼓悲鳴霜風𢡖冽。世嗣號而踊絶虞歌挽以縈紆嗚呼旣葬皇皇求而不見親賓拜以復

土輿仗回而下崗。㣲陽踈林。歸軒空盖公娶清河郡夫人崔氏舊朝相國胤。族孫女也委發景胄訓承大家曹謝賢才維則是效裴王宗族作殯可

偕。不幸先公而亡。繼室滎陽郡夫人鄭氏徃歲名推賢淑翼賛宫闈玉度有輝蘭儀誕茂作儷于王公。從夫爵禮也長男傳嗣池州中軍。使顯居右

職。是司鼓鞞。秉同律以聽軍聲。陳旌旗以鞠師旅在昔宣任今為具臣仁孝之行。天誘其衷端已厲俗勤節苦學寡欲無玩壞瑋奇才。或以德進而

必待舉次男曰傳憲次男曰傳朂並冠而未就賢親師進德修業吾門以大其在兹乎有女二人長有適人為婦之端次以少未筓既喪父天殆無所

怙。箴管右偑婉惠其儀致雍昔與嚴助同郷入見諸任在列仰覿亮迹合紀殊庸拂琬琰以增悲愧銘頌之陋略辭曰。惟閩有雄冠彼百越。皇皇我

祖昭昭丕烈。景胄流芳維公則哲襲爵弱齡守命邦節。伊昔故土。猾竪肆逆。放弑我君。盗據我國。世祚中零。厥心否塞潜運神謀入剪凶慝泉山紆

盤秀出高峙。大荒東流。禹迹攸紀帶海一隅膏壤千里疇昔賞功作牧於此崇徽九命。踐登三事。戴珥貂蟬帝闥入侍守郡池陽風化大治兩地甘

棠猶詠蔽芾。執親之喪杖寢在廬漢文權制墨纕外除權從金革起剖虎符期門緫旅。警衛宸居。學業優備。文武不墜。分袂藏書。水鍚來嗣。師禮耆

儒論道說議皆軒柱楹墨迹猶記。偉哉君子威儀堂堂蟬冕照面。玉顔生光。叢蘭鬱茂。高風殞霜。緬邈不見。人懷永傷玄堂一閉兮冥寞幽魂。江邊

古路兮原頭新墳青陵松柏兮他年子孫。碑存荒草兮傷嗟哲人

王延禀通鑑綱目唐明宗長興二年閩奉國節度使王延禀舉兵襲福州敗死初延禀聞閩王有疾帥建州刺史繼雄將水

軍襲福州延鈞遣樓船指揮使王仁達拒之。仁達僞降繼雄喜登舟慰撫仁達斬之延禀衆潰追擒之延鈞見之曰果煩老兄再下延禀慙不能對

延鈞斬之。遣其弟都教練使延政如建州慰撫吏民

王崇文南唐書列傳崇文字光福吳功臣綰之子性重厚儒雅慱綜經史少為軍校。小心敏幹尚烈祖妹廣德公主出為歙

吉二州刺史吉州民多爭訟古稱難治崇文奉法循理無所侵撓吏民便之遷䖍州節度使初平建州崇文鎮之即日安輯人忘其亂三十年間出

領藩鎮入掌禁兵。官至使相。常褒衣慱帶。與士大夫譚宴風度夷曠。時人親重之福州之役。迫於君命。雖為大將。上則陳覺軰專恣下則王建封劉

從效䟦扈崇文不能制及師潰元宗歸罪於陳覺馮延魯而崇文及諸將皆弗問頃之移鎮。廬州入為神武侍御統軍復出夏口其治皆如初後主

即位崇文手䟽時宜政體。備陳箴誨加中書令未拜而卒

王彦儔南唐書列傳彦儔蔡州上蔡人少為州軍校唐同光末諸郡多亂彦儔亦樂禍思奮會同列六人者來與謀曰四郊

恟恟。能者得富貴我軰不可後人。彦儔許諾且曰今夕吾直府中公等可持兵來吾亦裹甲為内應。既夜。六人者如約俱至。彦儔伏壯士盡捕斬之

持其首叩悵門告刺史曰。姦盗竊發幸已伏誅懼有佚黨為變願公亟號令以安衆心刺史驚喜而出彦儔即斬之。歸其罪於六人者翌日悉族六

家。據蔡州無敢動。唐兵來討。彦儔自計不能守。匿其妻子於村舍奉父母來奔烈祖輔吳以為都押衙歴和州刺史。始遣間使迎妻子南歸。彦儔有

政績。善撫境内和遂為富州入拜統軍自以發迹凶亂於是務為恭謹烈祖嘉之嘗陞堂拜其父開國以為池州節度。使。常夢鍚自給事中以直諫

貶判官。彦儔事之。如在朝廷。人士稱之。卒于鎮。

王建封南唐書陸游傳建封上元人少從軍以任俠驍勇知名元宗取建州。建封為先鋒橋道使焚建州外郛克之王延政

䧏何敬洙功最諸將。建封忿曰我縱火先登克城諸軍乃能入我功當第一敬洙因推之曰君言是也具以聞諸朝第賞拜信州刺史人皆多敬洙

而薄建封陳覺馮延魯魏岑攻福州李弘義圍之敗吳越援兵福州援絶。危蹙且㧞矣。而覺延魯岑各欲功在已不相應接。偏禆莫肯用命。故未能

克。覺奏請建封濟師。建封卒五千人會之破福州版寨。入東武門而建封亦與諸將爭功。遽斂兵先退弘義乘之我軍復敗遂潰而歸。元宗深御建

封頋方治覺等擅興未及治也建封内不自安元宗懼其作亂召為天威軍都虞候付以親軍。建封遂㤗然恃恩僣侈無復頋憚會户部員外郎范

仲敏疾魏岑鍾謨李德明用事摘建封上書歷詆岑等請更用正人元宗遂發怒謂建封武臣握精兵敢干國政謀進退柄臣其漸不可長流池州。

未至殺之仲敏棄市未幾岑見仲敏為厲請道士上章訴天數月竟死云稽神録江南王建封築第淮南臨街見媪引少女藍縷而姿色絶世。云孤

貧無依王曰吾納爾女而養爾終身可乎媪欣然召入取新衣二襲衣之媪及女始脫故衣皆化凝血於地後王被誅玉壺清話王建封才死鍾謨

魏岑等見建封為崇厲聲曰吾為國撃邪去惡欲誅君輩以肅朝綱嗣君反誅於我今奉候諸軍共辨於隂晝夜隨之岑等呼道士奏章告天竟不

能脫不月餘二三子相繼卒

王感化南唐書談諧傳感化善謳歌聲韻悠揚清桭林木繫樂部為歌板色元宗嗣位宴樂撃鞠不輟嘗乘醉命感化奏水

調詞感化唯歌南朝天子愛風流一句如是者數四元宗輟悟覆盃嘆曰。使孫陳二生得此一句不當有御璧之辱也感化由是有寵元宗嘗作浣

沙溪二闋手寫賜感化曰菡蓞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碧波間還與容光共憔悴不堪看細雨夣迴清漏永小樓吹徹玉笙寒蔌蔌淚珠多少恨奇欄

干手捲珠簾上玉鈎依前春恨鎖重樓風裏落花誰是主思悠悠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迴首緑波春色暮接天流後主即位感化以

其詞札上之後主感動賞賜感化甚優建安志感化建安人聦明捷急尤善滑稽本郡節帥更代感化獻詩云旌斾赴天臺溪山曉色開萬家悲復

喜迎佛送如來入金陵教坊嘗侍宴有白野鵲在苑中主令賦詩感化應聲云。碧巖深洞恣游遨天與蘆花作羽毛要識此來棲宿處。上林瓊樹一

枝高他日唐主游苑中。適有牛繫枯枿上令賦詩感化應聲云曾遭寗戚鞭敲角幾被田單火燎身獨向殘陽嚼枯草如今問喘更何人因以諷時

相云廬帥張崇入覲主為張宴崇獻名馬為壽馬驚跳衆無以為計感化奮前云寳馬雕安貢紫庭渥洼神駿舊傳名四蹄蹀𨇾天階下乍對龍顔

不敢行叱御者牽去君臣大悅崇私惠以金帛甚厚唐主徙豫章舟至潯陽遇風龍舟幾漂至北岸得小舟馳救入渚不悅命酒獨酌指北岸山問

舟人曰皖公山愈不懌時樂工皆從感化獨前云龍舟萬里駕長風漢武潯陽事正同珍重皖公山色好影斜不落壽柸中主大悅。

王某真仙通鑑先生不知何所人有楊晦之者長自安東游吳楚至烏江。聞王先生頗有道術。因就門謁之先生玄巾褐衣。隱几而

坐風骨清美晦之再拜備禮先生拱揖其側語議高暢。不覺至夕即八月十二日也。先生召其女曰七娘者乃一老媪。年七十餘齒髮盡衰。行步俯

傴而至。先生謂晦之曰。此吾女也。惰不好道今且老矣既而謂七娘曰爾為吾刻紙。作今夕之月置于室之東垣上頃之。七娘如其言俄而奇光煥

發。一室之内。纖毫盡辨先生與晦之翫談於室内寒氣逼人如在半天矣及曉將别先生以杖畫其庭。塵土瞑晦視其所居。則崖谷萬仞叢林參天。

前日積水目之無極晦之與先生立于水濱驚悸嘆駭今日之睹豈非仙家一夕人世千年先生笑曰吾以為娱耳振衣揮斥逡巡即門庭如舊晦

之馳去莫敢顧盼矣。

王轂𡊮州府宜春誌轂宜春人南唐初登第長於樂府有鴻門宴苦熱行暑日觀道傍樹玉樹曲尤膾炙人口其玉樹曲云内宴明

朝日玉樹新粧逞嬌逸三閣霞明天上開靈鼉震疊神仙出天花數朵風吹綻對舞軽盈瑞香散金筦紅弦旖旎隨霓裳玉偑參差轉璧月夜瓊樓

春鶯舌泠泠詞調新。當時狎客盡尸禄。直諫犯顔無一人歌未闋𣈆王殿上粘腥血。君臣猶在醉鄉中一靣已無陳日月聖唐御宇三百祀濮上桑

間宜禁止請停此曲歸正聲願雅樂調正氣轂未第時嘗負氣忤人人欲毆之轂揚聲曰莫無禮我便是吟君臣猶在醉郷中一面已無陳日月者。

其人斂衽慙謝而退泉州府清源志王轂字虛中以歌詩著稱少游豫章崔安潜為江西觀察使甚重之崔子字昌遐時在庠序與轂善將赴舉昌

遐置酒餞之有日者在座。謂轂曰君當待此郎為相及登第後二十年昌遐入相轂始擢第釋褐校書郎唐亡奔淮南吳國建為右補闕以禮部郎

中致仕年八十九卒。著歌詩二百餘篇號臨川集撰前代忠臣臨危不變圖一卷

王子邳豐水誌子邳。雲嶺里人南唐時為御史中丞屬時艱虞。與弟兵馬使子卬。子邦統保社民兵以衛郷井已而寇果入

境公獨與摶戰賊悉衆揜之救不至遂屈首雖殊猶挾之跨馬走五里許乃仆賊大駭相率散去郷人至今奉祠千社

王承肇輿地紀勝承肇。五代時魏王宗侃之子也。生於雅州。其母崔氏夢周公山神牽五色獸迫其裙因生承肇後有僧自

雅安至成都。見承肇曰老僧所居周公山佳氣减半乃孕靈於此子耶。

王昭逺資治通鑑後漢高祖紀蜀主欲以茶酒庫使王昭逺為樞宻使以其名位素輕乃授通奏使知樞宻院事昭逺成都

人幼以僧童從其師入府蜀高祖愛其敏慧令給事蜀主左右至是委以機務。府庫金帛恣其取與不復會計

王仝長沙府誌仝五代時為土軍指揮使與洞蠻戰鬬而死宋朝封加應侯

王二古今事通隴州王二居黑松林咆谷。以射生為業。名生王二。因逐鹿失道遇女子渡水來。身無衣袽。見王而笑。王告以故。女曰。

隨我來。跣行如飛。一石室不聞煙火氣。夜共榻畫采果與食。王二念母乏供。以情泣告婦送出。它日再訪。邀之同歸。王妻趙已三男女此女亦二子

與趙甚睦。外人至輙避。或自入山。經月不返。終不火食。王亦任其去留。後二十年猶存。





永樂大典卷之六千八百五十一









重録緫校官侍郎臣高拱

学士臣陈以勤

分校官修撰臣諸大栈

書寫儒士臣胡斤寧

國點監生臣林汝松

臣董仲格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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