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一 皇明從信錄
卷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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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明從信錄卷二十二

   東莞陳 建輯     秀水沈國元訂

丁亥成化三年

二月國子祭酒邢讓請鐫欽降監規于石樹本監中永爲

遵守從之

三月召前兵部侍郎兼翰林學士商輅至京復原軄入內

閣辦事○召廵撫宣府左僉都御史葉盛爲禮部右侍郎

○召羅倫還復爲翰林院修撰尋以疾辭歸○貴州山都

掌蠻作亂破四川合江諸縣命襄城伯李瑾爲總兵官陞

兵部左侍郎程信爲兵部尙書提督軍務發川廣雲貴番

漢兵討平之

 先是山都掌蠻叛兩鎮守將不相上下兵久無功朝議遣風憲大臣督戰科道官在軍中者忽吿捷得賞未幾

 諸蠻又叛據大壩山箐險成合江上九縣乃進信尙書督軍與襄城伯李瑾發兵討敗信至永寧分大軍三道

 自督入金鵝池四川軍由戎縣貴州軍山芒部雲南軍由普市入期會大壩大軍進至李子關渡船鋪賊恃險

 拒敵飛梭下礧石如雨我軍發神鎗勁弩賊却扳崖上順風舉火焚其龍昔豹尼二寨賊退保大壩貴州軍已

 踦其後四川雲南軍角其左右賊驚散不支連破諸賊寨斬首五千禽二千餘賊復走入天井水磨二洞洞竅

 幽暗不可入窒洞圍守月餘賊死幾盡九姓土獠附賊乘還師撲勦又大捷請移瀘州衛渡船鋪控諸蠻分山

 都掌故地𨽾永寧芒部更大壩爲太平川立長官  轉熟夷論功兼大埋寺卿

奏准在京三品以上官員子孫許一人送監讀書照監例

出身有志科舉者聽若大臣果有勛勞于國出自特恩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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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其子孫者不在此限

 按國初因前代任子之制文官一品至七品皆得廕子一人以世其祿修按于諸司職掌凡職官子孫廕敘正

 一品子于正五品敘用從一品子于從五品敘用二品以下以是爲差後乃漸爲限制惟三品以上及死王事

 者乃得銀  于是我 朝任子無復前代之濫矣然國初必須試經書通大義然後授以職事其有不通者發

 囘臂學再試故愚溥而無濫近日則惟論父任台崇或善銀得卽得京朝美職雖曳自有所不論矣

封 周太后弟周壽慶雲伯周彧長寧伯並歲祿一千石

尋加世襲壽進爵爲侯壽子璋瑾瓚瑛彧子瑭璡皆授錦

衣衛指揮旣而慶雲侯受奸民李政等投獻奏討慶都淸

苑淸河三縣地共五千四百餘頃長寧伯受奸民魏忠等

投獻奏討景州東光縣地一千九百餘頃作爲庄田

四月六科十三道上言近日以來或日月赤色或陰氣昏

蒙或大風激烈或黃霾蔽天遼東宣府四川地震雖各遠

在一方實關朝廷氣數況三廣四川兵革之後南北直𨽾

水旱之餘公私俱困虜寇在邊此正側身修行思患預防

之時伏望以敬爲所以欲自懲遊戲宴樂無益之事必節

之金豆銀豆無名之賞必罷之仍千萬幾之餘日御經筵

講明聖學仍勑在朝臣工同加修省庶足以解天怒慰人

心 上嘉納之

六月戊申雷震南京午門正樓

七月虜寇榆林孤山參將湯胤勣力戰死之○太子太保

吏部尙書王翺以疾致仕卒是年八十四贈太保謚忠肅

 按翺爲人端方嚴毅淸白儉約第宅三十餘年不改千舊公餘退宿朝房門無私諸龍勢囑托婉而拒之故人

 畏而不怨屢遭變故無他處于恩讐一不介意嘗曰吏部豈報復恩讐之地耶

八月 英宗皇帝實錄成

九月虜破開城縣知縣于達敎死之徙縣于固原

十月命左都御史李秉武靖伯趙輔督兵討建州女直破

之獲其酋董山等二百餘人 召李秉還進吏部尙書加

太子少保

十一月謫翰林編修章懋知臨武縣黃仲昭知湘潭縣檢

討莊㫤爲桂陽州判官尋改懋仲昭爲大理寺評事

 按㫤爲行人司司副先是有 旨翰林諸臣分題預作鰲山豎火詩爲明年上元賞玩慈眞仲昭㫤同䟽上言

 向因灾異勑諭羣臣同如修省今日之舉或 兩宫在上欲極孝養然大韋在乎養志豈以烟火爲樂哉北而

 毛里孩窺伺閒隙所當深慮江西湖廣一旱數千里民不聊生其他灾傷處所尤未易悉舉宜將烟火之事一

 切停止不使接于耳目而移此視听爲文王之視民如傷爲大舜之閈善若決江河省此宂費以活流離困苦

 之民賞征伐勞役之士則干戈息灾異消百姓安奉養兩宫其孝豈言大于此哉葢懋筆也奏入忤旨廷杖之

 並調外任給事中毛弘等言三人者出自草茅初居翰苑不顧一身敢言直諫實盛時事也乞復其原職以慰

 人心以息物議遂改懋等南京先是羅倫亦召復南京翰林院修撰時稱翰林四諫

十二月始立十二團營

 按京營之制國初止有五軍營中軍左右掖及左右哨是也永樂初始以龍旗下三千胡時立三千營後征交

 趾得神鎗火箭之法立神機營是爲三大營居常則五軍以肄營陣三子以肄廵哨祖機以肄鎗手 駕親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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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則大營居中營外分駐五軍步卒居內騎卒居外其外爲神機營又其外有長圍各周二十里令軍中樵採皆

 不得出圍外景秦初選三大營精銳官軍分立十營團操以備䇾急調用是爲團營天順初罷立八年復置成

 化初復罷至是復置揀選三大營精兵分爲十二營曰奮武耀武練武顯武敢勇果勇故勇鼓勇立威申威揚

 威振威每營各有坐營把總等官總之若遇出征卽量調而行三大營所存老弱無幾名曰老家兒專統營造

 差撥等用其十二團管益以且直𨽾各衛及山東河南江北各都司衛所精兵共二十五萬實之分爲春秋二

 班團營聽征此經營制度之大略也

下刑部郎中彭韶獄旣而釋之外戚周彧與眞定武強縣

民爭田詔擇公正法司官往勘量之部推韶往韶至田所

環視周匣徑歸劾之奏曰田本民有雖其閒地有多餘然

歲有旱潦地有高下民頻年出賦以急公上旱則資汙下

以補高仰潦則資高仰以補汙下安有空閒可以別給且

民者國之本食者民之天食足民始安民安則國安豈可

以民田給貴戚重傷國本耶䟽上下韶錦衣衛獄科道交

章救之得釋先是韶以論都御史張岐倖進事下獄尋宥

復職至是復下獄直聲震一時韶福建蒲田人

 按嘉靖初給事中夏原御史樊繼祖查勘莊田䟽謂太祖高皇帝立國憸覈天下官民田土徵收税糧具有

 定額乃令山東河南地方額外荒地任民盡力耕墾永不起科至我 宣宗皇帝又令北直𨽾地方比照 聖

 祖山東河南事例民閒新聞荒田不問多寡冰不起科所以然音益綠北方土地平夷廣衍中閒大半㵼鹵𤷄

  之地葭葦沮洳之塲且地形率多窪下一遇數日之雨卽成淹没不必霖潦之久輙有害稼之苦 祖宗列

 𥯤錄有見于此所以有永不起科之例是以北方人民雖有小潦灾傷猶得隨處耕墾以幫𦔳糧差不致坐窘

 衣食夫何近三以來種倖視暱之臣不知民閒疾蒼不知 祖宗制度妄聽奸民投擊  自違創奏詩導  祠

 州縣人民奉例閂皇永業指爲無糧地上一  祭爲已有由是莊田余若跨邑小民田產歲交月削至于木尋

 微墾養馬產壁人站之地一例混奪權勢横行何所控訴田產旣失糧税猶有徭役苔於倂充糧草因于重出

 卽寒愁苦日益無聊展轉流亡無所底定以致強梁者起而爲盜載柔善者轉死子溝壑其爲害有不可勝言

 者王氏鏊曰井田之法後世不復行大江南信不可行矣北方平原沃野千里隔望皆不起科使勢要得占爲

 莊田於此略穢非田之法爲溝勝畆澮公私有分旱潦有備不亦善乎

擢山東左布政使彭誼爲工部右侍郎遂改右副都御史

廵撫遼東

 誼東苑人景奉中奉勑修理張湫決堤有功遷大理寺丞尋轉右僉都御史提督紫荆等關天順改元以忤權

 貴左遷紹興府知府民吿飢發倉賑之或謂當上聞否且得罪誼曰待請而發轉溝壑者多矣吾何變一身而

 不以活萬命明年有秋民爭委輸不踰月而倉復盈先是郡官田税重耕者多流移逋負誼請計畆起耗減重

 增輕民便之又因暇築白馬閘鹵壓不入漑良田若干頃一郡蒙其利九載滿擢山東布政使遂再轉副都廵

 按 祖宗朝官多久任近日則官遷如傳舍起自謫籍

 者尤連或數月而遷或一歲數遷或陞未抵任卽遷者有矣若此徒選速生競進之閒何覺庇民利國之益歐

 陽永叔詩云官居處處如郵傳誰得三年作主人誦斯言也古今同病

荆門州訓導高瑶請復景泰廟號禮部等衙門會議云郕

王繼位六七年閒行事具在實錄其廟號非臣下所敢輕

議請自上裁左庶子黎淳具言景泰一時君臣之失而責

瑶之妄事遂寢

 其奏曰正統十四年八月冊立 陛下爲皇太子至九月時臣又奉督王卽帝位改元景泰綠 陛下爲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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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在前郕王  帝位在後事理有礙至天順元年正月先帝復位欽遵 聖烈慈壽皇太后聖旨仍以景奉爲

 郕王詔吿天下人倫正天理得而名正言順矣高瑶建言乃欲加郕王廟號臣惟廟廷旣立皇太子則異時居

 天子之位乃皇太子也曾未半月群臣又立親王爲天子則前時所立之皇太子將何爲哉若曰主少國疑四

 方多事周成王之時鉅旦實有功之叔父何不遂取天位若曰神器久虛不可無人共和之際周召皆王國之

 懿親何不共分姬空儀 先帝明竝日月此事處置已久人心已定今苦誤聽高瑶之言一加郕王廟號必將

 祭吿太廟改  舊制百行  廟承祧之禮必將遷啟梓宫改造山陵而  陳儒玉  之與必將追贈皇太后皇

 后之稱必當蠹復當時所用之人所行之政且高瑶此言誣 先帝於不明時 陛下于不孝昔魯隱公內不

 承國於先若工不稟命於天子諸大夫扳而立之是爭亂造端故春秋首書元年春王正月而削公卽位正大

 倫也郕王之卽位內承國于何君上稟命于何主故昌邑王旣廢未聞復爲漢某帝更始旣廢未聞復爲漢某

 王 陛下昔爲皇太子名正言順誰得私議郕王乃致廢之易以已子至使 先帝久遭幽閉此非郕王所自

 爲也當時館閣大臣陳循等貪圖富貴密運姦謀從諛爲之也至于天順元年郕王有疾陳循自合迎請 先

 帝復位却乃率領羣臣奏乞早選元良正位東宮當時皇太子見在欲選何人以臣愚見若非南城迎駕之功

 先帝終無出路但迎駕者又皆貪圖富貴之小人氣盈志滿驕奢淫泆靡所不爲是故高爵厚祿尊顯于元年

 者賞其迎駕之功也嚴刑峻法誅戳千後來者罰其驕矜之罪也 陛下卽破之初有罪群邪寒心破膽及見

 取囘商輅復義內閣然後欣然自以爲得計又皆希求進用彼小人者但欲得官豈顧貽患臣謂高瑶此舉非

 欲尊復郕王詩爲羣邪進用之地此必有小人主使之者不然波草茅陳遠安敢妄言上誣 先帝之明使後

 世視爲口實今之議者亦豈可隱忍曲從而煩陛下之議哉䟽入    景泰已往過失朕不介意但不必行

御史陳選督學南畿

 選光廵按江酉轉寮貞度至是以身示範言稱古昔動必禮則先頒冠婚喪祭及射儀于學宮令歲時肆習訓

 生走一元无實行以變革浮習所廵行不居府嘗宿于學宫禮默危坐以率之已徐行諦視周旋鏧折絃管俎

 豆洋洋翼翼也比夜入齊舘燈燭如白晝伊吾之聲詢然選時以二燈前導者勸之羣士爭奮前後三年章健

 士未嘗見其變色之請横箠之威卽與皁不施也敎諸生一本于理學士風  然時韓雍居喪吳中猶務崇飾

 聞選至成其下悉屛儀衛其風節如此

戊子成化四年

二月以水旱免直𨽾高郵州成化三年秋糧馬艸○改府

軍前衛副千户于冕爲兵部員外郎

 按冕故兵部尙書謙之子以父功廕武軄天順初謙殺冕戍邊遇赦待還至是自陳乞改文軄 上從之

陝西固原土達滿四聚衆反據石城官軍討之失利朝廷

差官校逮繫陳介任璹吳琮劉淸馮傑等俱赴京師下獄

 按國初殘元平凉萬户把丹率衆歸附其部落散處開城等縣以畜牧射獵爲生天順末虜酋孛來毛里孩內

 侵把丹孫滿四與其黨李俊等有北從意乘時劫掠藏軍迺迯事覺上司捕之急會參將都指揮劉淸守備指

 揮  深復逼索各上達賄物各土達怨之滿四遂糾衆反據不城石城者四面俱山峭壁高數千仞西山頂平

 可官數千人劉淸領軍與戰不利陝西鎮廵撫遣都指揮邢端申澄率各衛軍往捕戰于城下申澄死之邢端

 遁歸官軍大潰遠近震駭事聞 朝廷命陝西廵撫都御史陳介總兵寧遠伯任璹寧夏總兵廣義伯吳琮延

 綏都御史王銳參將胡愷各統所部會討之寧夏兵先至介與琮皆不知兵不候延綏兵至麾兵直趍石城軍

 士勞困饑渴爲賊所襲官軍遂敗妃者數千人賊勢益猖獗

六月 慈懿皇太后錢氏崩皇太后 上嫡母也司禮監

傳旨命大臣議葬所衆相視莫敢先發大學士彭時曰此

一定之禮無可議者 梓宫當合葬 裕陵神主當祔廟

禮部尙書姚蘷賛之曰此正禮也太監夏時曰不可 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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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無子且有疾不宜入山陵只宜別葬彭時曰 太后母

儀天下近三十年爲臣子者豈忍議別葬此事關係非小

一或乖禮何以示天下後世內臣不以爲然彭時謂同列

曰此事當力爭不可使 上有失德已而 上御文華殿

召內閣與諸內臣至前而議 上曰 慈懿太后當如何

彭時對曰只合依正禮行庶全 聖孝 上曰朕豈不知

依正禮行是好但與 周太后有礙故令爾等合議務要

處得合宜商輅曰外議洶洶若不合葬則人心不服且于

聖德有損劉定之曰孝子從義不從令雖 聖母有言亦

不可從也 上默然良久曰合葬固是孝若因此失 聖

母心亦豈得爲孝乎彭時曰 皇上大孝當以 先帝之

心爲心 先帝待 慈懿太后始終如一今若安厝于左

而虛其右以待後來則兩全其美矣後來指 周太后也

上雖未允而玉色甚和無怒容時因曰臣等意未盡欲具

本言之乞 皇上再三申勸 聖母以終大事 上頷之

卽日晚時等具䟽進備言袝葬祔廟所以體 先皇篤夫

婦之懿昭 今上全子母之情斷不可有異議又謂夫有

出妻之禮子無棄母之道此事關係綱常不可有失貽萬

世譏議辭甚懇切有旨令百官會議皆云時等言是內批

猶未允仍欲別擇地于是時等及姚蘷帥百官伏文華門

號哭不起聲聞于內 上感動 母后亦悟卽傳旨宣諭

曰卿等昨者會議 大行慈懿皇太后合袝陵廟固朕素

志但 聖母有礙事有相妨未卽兪允朕心終不自安再

三據禮祈請 聖慈開諭特賜允諾卿等其如前議施行

勿有所疑故諭百官聞命懽呼之聲動地

 按此舉禮幾失而卒正固彭時等固爭之力而 憲皇曲全孝道之美亦不可誣也皆可爲萬世法矣

以旱災免江西南昌等府衛官民田幷山塘屯田秋粮子

七月上 大行慈懿皇太后尊謚曰孝莊皇后

八月以都督同知劉玉爲總兵官督京營官軍五萬討滿

四以右副都御史項忠總督軍務太監劉祥爲監督復以

南京大理寺卿馬文升爲右副都御史廵撫陝西

九月慧星見掃三台彭時乞休不允因䟽請修省 上優

詔答之

 先是 英廟令宫人萬氏侍 上于東宫司盡櫛譎智善媚及 上登極冊爲貴妃專寵居昭德宫太監段英

 掌其宫事父責爲都城邑吏至是以妃貴授都督同知兄通亦爲錦衣衛都指揮萬喜萬達皆授官權寵震耀

 通妻王氏出入擯庭學士萬安認爲同宗與劉吉皆附之安陰使人結通之妻往來于家希進者羣趨其門彭

 時因慧見乞休不允用䟽請修省謂外廷人政固所當先而宮中根本猶爲至急凡女子年過四十則無了雖

 有所生亦多不育諺云子由多母今宫嬪數多宜生子亦衆然數年無一生有  女愛其所寺其所專者必過

 生育之期故也失望舍   而新  國終王名分均思愛以廣纔嗣爲宗社大計則人心安白灾異息矣人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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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黜陟人自宜斷自宸戾不可專委近   上嘉細之

刑部郎中彭韶陳弊政䟽言未終者四事不報一曰正家

之法二曰馭宦之術三曰持儉之德四曰用人之道○給

事中魏元等囚災變條奏時事 上納之

 奏略曰令春以來  異疊見近日彗星又見子東方先拂台垣人心淚鼎臣聞若之身后猶天之與地不可得

 而參貳者外閒傳閒 陛下於中宫或有參貳之者姚蘷嘗以爲官 陛下謂內事朕自雲單屛息傾聽將及

 半年而昭德宫進膳不試中宫不增宫墙雖深而視聽甚近衽席雖徵  懸裏古著 陛下富有春秋而震宮

 尙虛豈可以宗廟社稷之人計一付於愛專情一之所又言民困目意盜賊日盛荆襄流民所在劫殺人心摇

 撼乞罷征䟽之務發內帑之財遣官賑濟又言朝廷於僧徒過於信待而西番劄實巴等又加以法王名號賞

 賚隆厚出乘椶轎導用金吾乞悉行裁革仍勑寺觀不得請建醮修齋又賞賚無節玩好太多或印施經讖或

 填寫佛經或爲繪畫之像或造寶石之具及雲南等處礦塲採辨悉宜停止 上曰所言有理宫中事朕自處

 置其餘所司卽擬行之

吏科左給事中程萬里陳破虜策沮于衆議

 奏曰毛里孩等久不朝貢往來宣府大同其情叵測萬一有變驚擾義內臣愚意其有可敗者三距我邊方纔

 二三日程是彼爲客而我爲主以客乾主以勞待逸一也自恃強衆所吞諸郡志滿氣盈兵驕者敗馳騁不息

 人馬疲勞二也比來邊報見賊烟火有一二百里者有三五十里者散逐水草兵力四分二也爲今之計宜選

 京師騎兵一萬宣府大同各一萬每三千人爲一軍驍將十人統之嚴其賞罰密使人堔毛里孩所在出其不

 意舊代夜行徑擣其壘破之必矣昔李靖以騎兵三千致笑疑大衆我今宜及其未發阜爲之所欲戰則圖方

 略欲守則節文力毋祗憑文移致誤大  時不能行

 薛應於曰成之  程萬里之言不行嘉靖閒曾銑之計竟不行後  復  爲復套之議矣  千里可耕之地貽

 各邊多事之虞惜哉

十月吏部九卿李秉等俱午朝失期不及入侍聯名上表

待罪詔爾等常以勤政爲言及朕視午朝却又怠惰旣引

咎宥之○進商輅兵部尙書兼學士仍舊先是御史林誠

因星變劾輅不軄因及景泰中易儲事輅求退 上曰朕

用卿不疑何恤人言欲譴謫誠輅奏言臣嘗勸 陛下優

容言官已荷嘉納如修撰羅倫等皆復收用今因論臣而

斥責之如公論何上 從之乃釋誠復其軄

十一月劉玉項忠等討滿四擒之餘黨悉平

 時朝廷遣將出師賊聞懼遂退保石城官軍居固原分兵爲六路圍之賊前倚深溝高壘不輕與戰伏羌伯毛

 忠恃勇自領銳卒登山仰攻賊據險力拒毛忠戰死我軍遽退項忠卽陣斬一千户以徇衆乃稍定遠近聞毛

 忠敗益駭懼兵部尙書程信及撫寧侯朱永定表伯郭登議以滿四驍勇恐其與北虜連兵關陝益危交章請

 益兵赴援其月彗出西方中外洶洶占者以應在秦州不祥項忠曰賊虐害生靈惡貫滔天今仰仗皇威問罪

 師直而壯兵法曰禁祥去疑昔李晟討朱泚突惑守歲卒以成功今殆類此乃不俟援師至卽以師據賊水草

 道於其傍近地賊夜汲者設伏擒之賊人馬飢渴勢日益困 朝廷尙慮師淹歲月詔問忠可否益兵忠卽上

 䟽謂京軍怯不諳戰蚤之無補時兵部懼賊乘屢勝恐劉玉等不足任猶奏請遣朱永率京軍四萬以往永復

 張大其事請 朝廷定賞格乃行內閣彭時知賊可平嫌其張皇欲止之擬旨令姑整軍裝待再有急報啟行

 會忠報軍中事奏至 上命司禮太監懷恩許安黃賜至閣下召兵部計議程信曰事急矣行不可緩時曰前

 者賊若四出攻劫誠可駭懼今人山自保我軍圍守甚固不一兩月賊必困窮成擒矣京軍何用再行商輅亦

 曰觀項忠布置賊不足憂也程信忿其言不行出危言曰項忠軍若敗必斬一二人然後發兵去耳時廷臣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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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附和以爲止軍不行必失關中咸尤彭時固執輕敵時曰覲項忠踈曲折保無虞也衆猶未信時項忠堅主

 坐困之策與賊相持三月餘賊芻水俱乏人馬多死我軍圍困日密出降者衆賊將有楊虎貍者驍勇有謀滿

 四倚爲謀主至是見勢不可爲夜濳出請軍門降忠等厚慰勞之示以賞格令其囘寨擒滿四來獻虎貍許諾

 請誘彼出戰擒之逐遣虎貍去明日忠等整兵而進伏兵東山口滿四果出戰遂爲官軍所擒餘黨潰走發兵

 追捕之斬首七千餘級械滿四等赴京師誅之賊僅平而廷綏忽報北虜入河套矣于是諸營軍馬悉撒囘原

 鎮捷奏至人始服彭時輩之料敵明審鎮靜得體云先是忠日披堅于石城下督軍與戰先後二十餘陣雖矢

 石如雨畧不少迅怯馬文升勸其持重忠日奉命討賊久無成功死所甘心輿論偉之

 按項襄毅坐困叛達之績不下于趙充國之坐困西羌而彭文憲之主議明執亦不愧魏相 朝廷有人社稷

 之福也使當時叛達不殄而與虜連兵誠可憂懼京軍雖往徒費餉給增煩擾動摇人心耳于事何益項彭二

 公之明議于是乎不可及矣

十二月定𥳑除保舉官員例

 雙槐歲抄曰我 朝祖宗時君臣日夕相見其於用人尤謹每吏部具缺或𥳑除或保舉皆公朝傳旨行之非

 中官所敢專也按永樂七年閏四月尙書趨羾傳奉聖旨方賓授兵部尙書今日便到任所謂𥳑除者此義

 也宣德正統閒三楊用事勑方面有缺在京三品以上保舉景秦天順以來或各薦或會舉中閒歸于吏部者

 無幾成化初有舉不當上意者乃命吏部專行之是年又有言其非正體者 上命今後京堂四品以上吏部

 具聞朕自𥳑除方面照正統年閒保舉人疑爲中官意也于是吏科給事中沈瑶等各題謂兩京四品以上官

 陸下旣親𥳑除矣在外方而又各保舉則吏部所司者何事宜令吏部遇京堂官員缺會同內閣推舉若方面

 員缺會同三品以上官保舉 上命吏部通查典故至是吏部覆題以聞 上曰 祖宗舊規如此御史給事

 中乃不欲朕舉行何耶中閒顯有情弊其究治之於是廷臣不敢復言旣數月薦擢者頗懼輿論乃知保  良

 公而楊文貞之𠵌見也然近日𥳑除權歸內閣吏部薦舉推據撫按皆不過循資格耳

修復運河壩閘

 按正統初廵撫罔統經理運道武進奢牛吕城設爲壩閘俾漕舟由京口出江景稱便利迨景泰閒壩閘漸顯

 以致水道淤淺有議從蔡涇孟瀆出江者因迫海洋漕舟多覆溺且置盜百之出没天順己卯廵撫崔恭奏請

 從周忱故道中置九閩至見廵撫江南都御史邢寬委常州知膚卓天錫成之

户科給事中彭序上䟽言十事謂保邦之事莫先於端身

心以立治本崇儉約以厚民生審時政以急先務却虛名

以修實行𥳑大臣以固根本勸節義以敦風化臨午朝以

諏治理謹門禁以備不虞時稽考以通選法淸版藉以均

賦役 上命所司知之○旌表上杭縣故民邵縉紳妻陳

氏弟縉纓妻黃氏貞節

 正統十四年鄧茂七作亂攻上杭縉紳兄弟俱避難遺二婦奉始時陳氏年三十黃氏年十九同匿金山巖穴

 閒爲誠所孰欲花之二婦給曰幸存殘喘過河入人家可從賑在促之行二歸附始耳語曰我等寧死不受辱

 因灑淚各抱兒行至梅谿渡俱投水死越三日三尸浮出兒尙在抱人感悲之

詔定中書舍人陞進分出身資格

 按我朝置中書舍人紀錄綸命書寫誥勑在 朝爲近侍之臣永樂宣德閒皆以進士舉人爲之陞擢亦異後

 來有由勲舊鏦用者有由技術乞恩報効者猥以白丁冒居淸秩而名器幾濫矣至是黃睈以爲言 上命吏

 部遵永樂宣德例定陞進之絡科甲出身者陞員外主事其他光祿寺署正著爲令

 乙丑成化五年

春論平滿四功擢劉玉左都督項忠右都御史太監劉祥

歲加俸二十石餘陞賞有差罪失機等官寧遠伯任壔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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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伯吳琮都御史陳余俱謫戍兩廣都指揮劉清守備指

揮馮傑俱坐激變斬于市○吏部尙書李秉罷

 秉剛介不阿嗜進者皆嫉之又以天下庶職不稱職者由諸監生宂雜乃以毚言書判四事律之四有三焉者

 爲上四有二焉者爲中四有一焉者冠帶回家人益怨焉大臣有忌之者供給事中蕭彥莊劾之遂落太子少

 保以尙書致仕前祭酒陳鑑作詩送之有古道自無三黜慍直臣又見一番歸之句天下傳誦

二月總督陝西都御史項忠等奏固原地方千里水草豐

茂畜牧蕃多內爲土達巢穴外爲北虜出没守城惟一千

户所軍少勢孤是以滿四陸梁捍禦無策州北有西安廢

城相距二百餘里虜每由此長驅請於此添設一衛所以

扼其要衝從之○會試天下舉人命以太常寺卿兼侍讀

學士劉羾侍讀學士劉吉爲考試官取費誾等二百五十

三月廷試賜張昇丁溥董越等進士及第出身有差○以

少詹事萬安爲禮部右侍郎兼翰林學士入內閣預機務

 按安四川眉州人體貌魁碩眉目如刻畫外若寬恕而內深刻與同年李泰深相結泰中官李永昌之兄子永

 昌養以爲後累遷至少詹事兼侍講學士內閣缺人議欲用泰泰推安曰子先爲之我不患不至故安得先入

 未幾奉暴疾死安在內閣初無學街惟以囑託貪賄爲事認萬貴妃爲同宗多結奧炎爲內援朝士無問賢不

 肖惟有內援者則揚之用之

滿四伏誅

興化知府岳正致仕

六月調吏部尙書崔恭于南京吏部以禮部尙書姚蘷爲

吏部尙書

有旨召廵撫寧夏右副都御史張鎣爲刑部左侍郎先是

寧夏城皆土築鎣至始甃以磚導河流以漑屯田若干頃

寧夏地方多永樂所置降虜滿四之叛朝廷慮其爲變鎣

受密勑撫安之得無事鎣松江人後至南京兵部尙書

 霍韜奏議曰自陝西築爲邊墙窪爲溝渠尋泰漢故迹修復焉邊墙外固溝渠內深內資灌漑外禦夷虜全陝

 之利也楊一淸曰陝西沃壤若得人力盡闢耕之三邊軍餉不煩餽運自然饒裕九邊圖曰黃河自陝州上至

 綏德春初秋末皆可行舟若沿河州縣改徵本色水陸接運而上榆林其少蘇乎唐書曰唐高祖時突厥盜邊

 帝會群臣問所以備邊者將作大匠于筠請于五原靈武置舟師于河扼其入中書侍郎溫彥博曰魏爲長塹

 邊匈奴今可用帝乃使桑顯和塹邊大道召江南船工大發卒治戰艦細按北土之有長河猶南方之有大江

 所謂裁成輔相以致其用者端在乎人耳

上復御經筵視午朝○給事中李森等言昔奉 英宗勑

諭皇親多有強占軍民田地及投獻者悉發邊衛充軍當

時貴戚罔敢犯法近給事中丘孜建請不許權貴奏求田

地荷蒙 聖諭兪允中外懽忻鼓舞今錦衣衛帶俸指揮

周彧翊聖夫人劉氏屢蒙給賜田土今彧又求武強武邑

二縣地共六百餘頃劉氏又求通州武淸縣地三百餘頃

陛下念及親親不忍拒之殊不知谿壑之欲無厭畿內之

地有限小民賦稅衣食皆出於此一旦奪之何以爲生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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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特勑有司仍將二家之田地與民爲業 上以所言良

是待勘報區處○侍講兼學士劉定之卒

 定之永新人正統丙辰會元文字迥邁對客揮毫運思稿不易幅成化初入秘閣析疑議稽古訓或日咏百詩

 一揮九劄停注演迤頓挫奔放變化不窮正景閒上時政十事敵愾十事又請遣使迎駕溜溜法語耿耿節義

 不獨長子文已也卒年六十二

九月刑部郎中彭韶御史季琮下錦衣衛獄初錦衣指揮

周彧奏請武強武邑二縣空閒田地事下户部主事戴玉

會廵按御史黎福按視因據民田籍步之每畆百步之餘

皆没入爲餘田得七十四頃有奇彧不滿復言於 上改

命韶曁琮覆按韶往不復步田但言田皆貧民恆產近於

京畿之內不當動擾以失民心且自劾不能步田之罪詔

以田歸諸民因責韶等邀名方命昧大體命錦衣衛逮治

十一月時都御史韓雍以憂去兩廣賊勢復張僉事陶魯

言兩廣地勢猶一人之身今軍政分而爲二以是賊入寇

掠無人任其責者乞勑大臣總督兩廣如馬昂葉盛韓雍

故事庶事體歸一廵按御史龔晟亦言宜立總府於梧州

𥳑命大臣兼制兩廣則事統于一而責有所歸兵部亦言

兩廣互爲唇齒廣東籍廣西之兵力廣西籍廣東之粮儲

今廵撫等官名位頡頏議論之際甲可乙否宜如魯等所

請 上命兵部會官議舉其人以聞

十二月禮部尙書鄒幹等奏天順年閒因建州等衛野人

女直來朝人衆供給浩繁勑令一年一次來朝其數不許

過五十人今年自正月起至十二月止海西等處女直人

等進貢者已踰千人宜勑遼東鎮守總兵等官照例驗放

仍勑通事都督武忠等省諭夷人使知此意○贈故國子

祭酒李時勉禮部左侍郎謚忠文

庚寅成化六年

春以太監陳瑄總督兩廣起復韓雍爲右都御史總督兩

廣軍務兼理廵撫命平江伯陳銳挂征蠻將軍印鎮守兩

廣開督府於梧州居中調度其兩廣總兵廵撫俱裁革四

月以水災勉直𨽾溧水溧陽句容六合江浦當塗蕪湖七

縣粮稅○京畿大水命右都御史項忠廵視順天河閒永

平三府忠多發官廪又設分勸法得米十六萬石銀布牛

俱各萬餘所活二十七萬八千餘人

 按京畿西北多高山火川東瀕海沮洳之塲也每歲霖雨輒泛溢爲害徵今准古有轉移之策焉畧具于後嘉

 靖給事中秦鰲言畿輔之地南抵樂州北距慶雲一帶州縣地廣人稀生理鮮少然水深土厚地方沃饒乞還

 江浙之士爲之長吏使之倣募江南作田如法水耕隨其高下或鑿渠以蓄水或築圩以環田仍乞倣行古者

 孝弟力田之科有能率衆墾田萬畆者授某官其千畆者亦如之有司果能勸課有法不吝超遷如此則三四

 年後必有萬倉之積矣霍韜亦言臣嘗詢訪邊關地利 眞定  永乎深州近邊之境皆有山澗之泉惟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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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水利反以爲害若能滇選守令勸民農畆閒導溝洫旱以灌漑潦以洩淫沿溝之堤邊栢果木可以資用

 戎馬遇之可以限隔不敢長驅此 昔明王設險保國之要道也二公非言而無微試觀太學衍義補所載宋

 陳恕何承距營田河且之事及元脱脱議立分司農司召募江南人耕種京畿邊剩地不煩海運京師足食之

 事可知矣今誠能因二公之言推而行之尙何水旱之足憂乎

罷建西山佛閣六科給事中言四方旱暵夏秋無收百姓

嗷嗷待餔荆襄流民強梗陝西虜寇侵掠今乃起無名之

工爲不急之務徒費國用有傷治體若謂建閣果有福利

孰若以之賑濟飢民賞勞軍士其爲福利豈不大哉 上

命亟已之

七月初三日己卯 皇子生卽 孝宗皇帝也 皇妃紀

氏出先是己丑九月  幸昭德宮 皇妣在御妻之列

上幸之旣有娠萬貴妃知而恚之百方苦楚胎竟不墮

上令託病出居安樂堂以痞報而屬門官照管至是 聖

嗣誕焉 皇妣乳少太監張敏使女侍以粉餌哺之彌月

西內廢后吳氏保抱惟謹不使貴妃知之○廵撫漕運都

御史陳濂等言蘇松常嘉湖五府輸運內府白熟粳糯米

幷各府部運粳米每歲十六萬石俱官給以船今經沿途

磚廠鈔關必欲如民船帶磚納鈔兼遇水涸守閘又爲運

軍凌逼及抵楊村等處則攬頭包攬巧肆刻削是以留滯

日久困于負貸請罷帶磚納鈔之例及禁包攬之害仍移

文漕運官令軍民船魚貫而行其有漂流粮米以該納京

倉者改納通州省脚價以補其數議上 詔可○是年致

仕工部左侍郎霍瑄卒

 瑄鳳翔人由鄕貢歷宦大同知府正統己巳 英廟北狩駕至城下守旨戎嚴不敢啟瑄自水竇下匍匐出謁

 叩馬嗚咽進膳差輙袍等物出府庫金器犒虜尋遷山西參政仍掌府事 英廟復辟徼拜今職賜二品服成

 化初因詈其屬何經經許  體費工料瑄不自安乃乞休至是卒瑄貿朴少文勤于幹理在大同最久熟于邊

 務惜不能究其用云

辛卯成化七年

正月京畿饑勑户部發太倉粟一百萬斛減價糶以利民

凡糶惟以升斗計滿一石者不與飢者獲濟○定長運法

漕運舊例軍民各半互相轉運民運淮安徐州臨淸德州

水次四倉交收漕運官分泒官軍于內轉運于通州天津

二倉往返經年多失農月于是侍郎周忱議將民運粮儲

俱于瓜州淮安補給脚價兌與運軍自是轉運變爲兌運

矣至是右副都御史滕昭議罷瓜淮兌運令官逕赴江南

州縣水次交兌民加過江船費視地遠近有差自是兌運

又變爲長運矣至今爲定制

 按前代之漕運也以民我 朝之漕運也以軍國初之漕運也勞民今日之漕運也勞軍然貞其勞民而致大

 虞曰不若勞軍之爲已也   裊官軍承予驕  無所事事不以運糧一毫無所用之滕自明之定長運誠一

 代良法不可復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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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賊李胡子作亂命右都御史項忠總督軍務討平之

進忠左都御史

 按李胡子本劉千斤餘黨倡流民爲亂忠遣人持傍入山房子其負險不服者縱兵後捕凡發還鄕者百四十

 萬鄉民萬餘斬首四千餘

設金華府湯溪縣○設汀州歸化縣

五月詔令陝西布政司將庫貯茶課及棉花等物易銀遣

官領送湖南湖廣市茶運赴西寧等茶馬司收貯移文廵

茶官同守備分廵官市易番馬俵給甘凉固原靖虜慶陽

等衛缺馬官軍騎操仍行甘肅寧夏延綏總兵廵撫等官

覈實缺馬官軍數目亦如前例行之

九月南京吏部尙書致仕魏驥卒年九十八謚文靖

 驥致任家居二十餘年布袍糲食不別治生病革遺書付其子完分動擾鄕里經營墳墓時旨司已得請如例

 葬祭完示以遺書從之

置榆林衛○設常州府靖江縣

十月立 皇子祐極爲 皇太子萬貴妃所生也尋患痘

疹薨謚曰悼恭太子○濬通惠河舊道 上諭户工二部

詣昌平縣踏勘元人引水去處及宛乎大興通州地方各

河道故跡楊𪔂喬毅乃逐一查勘及據元史幷各閘見樹

碑文所載事跡稽考囘奏命下所司相度行之

十一月彗星見出天田入太微垣廷臣建言皆謂君臣懸

隔情意不通請時召內閣大臣面議政機彭時亦對司禮

監言莫謂 上不得見雖諸老太監亦不得見于是諸內

臣乃約一二日閒 上御文華殿召見衆先生但初見時

情未浹洽不宜多言姑俟再見可說時等諾之至期將入

復約如初旣見時言天變可畏 上曰已知卿等宜盡心

辦事時又言昨准御史建言減京官皁𨽾與俸文軄尙可

武官不免怨望急須傳旨仍舊以安慰之 上曰卿卽傳

旨與該部萬安遂扣頭呼萬歲時與南輅皆同聲叩頭

上命賜酒飯而退自後再不召見諸太監乃謂人曰嘗言

不召見及見無一奇謀至論止呼萬歲四方因傳爲口實

云萬歲閣老

 陳建曰閣臣初懼不得盡言故請召見及至見時不能盡言反貽譏誚悵悔極矣然先是御史所建言欲減京

 官皁𨽾俸粮皆承預黃高風旨欲以此難京官不虞武軄洶洶致惋欲刺言者一時莫能救解及此召見得旨

 如舊人情始安聞之尹直曰予在內閣時嘗欲請見葛循吉止之曰往年彭可齋每面見一語不合卽扣頭呼

 萬歲不敢盡言今我輩每事盡言太監擇而轉聞無不允從勝于面對是亦有理建謂上下交而德業成使得

 面議而每事俱盡忠以聞則人臣之大有幸也乃以爲無取面對此豈中正有識之言而尹蹇齋乃以爲有理

 何耶當時萬歲之呼萬實先爲之以取諛一時而彭盛輩不得已隨之豈其本心萬歲閣老之譏萬實致之再

 不召見萬實有心故相表裏爲之而彭商坐爲所困矣馴至王直用事彭羽商去而萬安恩寵愈固據內閣垂

 二十年則以能阿順取容之效也成化之治大率爲萬安所累云

命吏部侍郎葉盛往延綏議河套事宜北虜出入河套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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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邊患有言增兵守險者有言大舉搜套驅出河外沿

河築城堡抵東勝徙民耕守其中者盛受命往議方略囘

奏謂其地沙深水淺難以駐牧春遲霜早不可耕種搜河

套復東勝此皆事勢所難惟增兵守險可爲遠圖宜令守

臣鏟削邊墙增築城堡收新軍以實邊選土兵以助守不

但可責近效而亦足爲長便也從之

 陳建曰秦蒙恬逐匈奴取河南地漢武帝用主父偃策言河南地肥饒外阻河南立朔方郡因河爲固後赫連

 勃土李繼遷皆據此地雄于北方元昊繼之遂稱夏帝據河南之州尤皆在今套中宋史稱其地饒五穀尤宜

 稻麥菽園襍記謂近時關中大飢流民入其中求活者甚衆踰年纔復業九邊圍論亦謂彼時虜少過河軍士

 得耕牧套內益以樵採圍獵之利地方富庶稱雌鎮焉此皆鑿鑿名論也葉文莊議乃謂不可往牧耕種何  

 況中國守邊皆營屯在內而拒戎虜千其外今河套花馬池一帶則虜反入吾之內而吾寧夏之屯守反在其

 外焉不亦危乎嗚呼唐張仁愿猶能築三受降城于河北以絕虜南寇路而我 朝乃不能因河爲固以守河

 南而使虜得入據爲巢穴以爲關隘無窮之害我 朝將帥有愧前代矣

十二月大學士彭時等言比者彗星屢見西掃太微北邊

紫宮其譴吿警懼之至卽漢董仲舒所謂天心仁愛之意

也因進修德大端安民大要七事曰正心術謹命令親接

見愼賞罰納諫諍勵官守恤軍民 上嘉納之○諭德謝

一蘷上言彗星之變災異至大謹上五事一曰正宮闈以

端治本二曰親大臣以詢治道三曰開言路以決壅蔽四

曰愼刑獄以廣好生五曰謹妄費以足財用 上怒斥之

壬辰成化八年

正月星變免慶成宴

二月勑吏部右侍郎葉盛詣陝西延綏寧夏會議邊務兵

部尙書白圭上言虜性桀黠宜勑王越等俟盛至日卽調

甘凉莊浪蘭縣官軍防守要害必須明年二月大舉搜奪

庶收一勞永逸之功請先用軍夫五萬擺堡運粮計可足

半年之費然後選集精兵十萬𥳑命文武重臣充總督總

兵每兵一萬坐營統領者各一人所須馱馬鹿角榨軍器

之類俱宜預備期以十二月啟行 上曰其令盛與越等

計議以聞王越覆奏言虜退日久邊境稍寧宜罷遣休息

上乃召越與盛俱還京○會試天下舉人以禮部左侍郎

兼學士萬安洗馬江朝宗爲考試官取吳寬等二百五十

人廷試賜吳寬劉震李仁傑等進士及第出身有差○擢

陝西左布政使余子俊爲右副都御史廵撫延綏奏築邊

墙設衛學墾屯田事皆悉心經理煥然一新自是榆林遂

爲重鎮雄于諸邊子俊之力也子俊四川人

 按延綏目正統中命都督王禎鎮守榆林未城也禎始城榆林及十八寨尙未衛也成化七年置衛八年子俊

 廣榆林城增三十六營堡請盡釐陝中人有伍藉詭落者及罪謫南戌子孫不能南風土者實榆林衛又擇俊

 子弟敎之讀書請建學立官師爲弟子員俗初不習藝圃乃求種敎植自是蔬果與內地等凡內邊曠地皆墾

 爲屯田歲得數萬石又相度邊地每徒行數十里盡得形勢上䟽言陝西有三邊延慶寧夏甘肅三邊之中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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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爲內地國初逐出北虜遠遁黃河之外至正統初虜始渡河來犯近邊守臣乃于綠邊立界石創置榆林諸

 營堡外又築墩臺以瞭望天順以來虜知我東西諸邊各據險以守難以窺伺惟延慶地無險阻可以馳突屢

 來犯邊掠我邊人以爲鄕道遂知河套所在入屯其中自是虜顧居內而我列屯守反在其外焉䛭于沿邊一

 帶墩臺空處築墙建堡其舊界石一帶多高山陡崖宜依山形隨地勢或鏟削或累築或挑塹廷引相接以爲

 邊墙于是東起淸水營紫城砦西至寧夏之花馬池廷褒二千餘里每二三里則爲敵臺砦崖連北不絕又于

 中空築短墙横一斜二如黻月狀以爲偵彫避箭之所凡爲堡十二崖砦八百有奇墩九十五凡兩月而功畢

 九邊圖論曰榆林舊治綏德而棄米脂魚河等處于外幾三百里虜輕騎入掠鎮兵出禦之每不及而反虜得

 投隙焉至是余子俊建議徙鎮榆林城塹山涇谷連墩勾堡横絕河套之口凡千餘里要害旣據內地遂安

 薛應旂曰白圭搜套之策王越沮泥不行而余子傒修築邊墙之說先後相踵費財何止百萬而浮沙易傾邊

 墙實未嘗有惟鏟削設險之法庶幾可行耳邊臣屢以築墙爲請朝廷屢發帑金輦載相繼至今竝無一人敢

 言邊墙虛費者此誠不知其何謂也夫秦築長城今且平漫矣而謂浮沙可以築邊也哉自非躬歷其地者固

 難與言也

四月兵科給事中梁璟等言頃者荆襄盜起 皇上命項

忠往總軍務諭令罔及非辜後賊首王彪就擒盜亦漸息

宜令附籍者聽其生業未附籍者斟酌驅遣忠偏聽檢討

張寬御史劉潔總兵李震等貪利要功所過州縣見今附

籍者不論久近一槩逐之又縱兵驅逼略無紀律以致𡨚

聲震天肝腦塗地比之夷狄侵擾慘酷過之不聽旣而忠

上䟽力辨且乞致仕不允

五月陝西都指揮董縉失機廵撫馬文升械之至京 上

曰縉旣臨陣先遁本當處死姑從寬典降三級令當先殺

賊今後失機將領監候奏治不必解京著爲令

七月刑部尙書陸瑜乞致仕許之

 瑜浙江鄞縣人久居法曹明于法令練習國家典故屬辯𡨚獄錦衣指揮門達怙寵作威弘農衛卒誣指揮李

 彬謀反事下達鞫訊達鍜鍊以爲反形已具泊會審瑜獨明其𡨚達怨語侵瑜瑜曰法司所執者祖宗之法吾

 何敢枉人以滅族之罪達譛瑜欲出反者 上不聽止誅彬而免其妻子達尋敗言者欲置之死李賢訪于瑜

 瑜曰達違典制獄任情輕重不可謂無罪然視紀綱馬順則有閒矣達卒不得死瑜平恕寬厚類此

北虜寇臨洮鞏昌廵撫都御史馬文升敗之追至黑水口

擒其平章鉄烈孫斬首數十級命兼節制三邊九月虜復

寇韋州深入固原及好水川文升檄召諸路兵暗伏湯羊

嶺虜至遇伏驚遁盡棄輜重擒斬二百餘級因改其嶺爲

得勝坡勒石紀功○修隆善寺陞工匠三十人爲文思院

副使寫碑官爲尙寶司少卿工科都給事中王詔等極諫

請追寢前命以愼名器以正國體不允

八月哈密人殺忠順田孛羅帖木兒王母理國事

癸巳成化九年

二月以彭華爲翰林學士

 華江西安福人彭時之從弟同年何喬新與之書曰古之善觀人國者不觀其國勢之強弱而觀其用人之賢

 否今之用人賢歟否歟愚不能知但見陞一官進一秩上諭輒譁然曰某以親舊當道而得之或曰某以通書

 政府而得之某以納賄權門而得之始聞之以爲人言不可信徐而察之巧宦者悉皆超擢自守者往往淪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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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不能不信也夫平居之時旣徇利以進身多事之秋肯捐身以報國乎不待智者可知也愚謂當崇獎恬退

 之士抑遠奔競之徒以振名敎于風頽俗靡之際夫知人固未易大抵謂介寡合者君子也媚朵易親者小人

 也於此察之十得八九矣果君子與拔而用之不必親也不必故也不必識其面也果小人與黜而退之親不

 可私也讐不可選也群言交屬不可徇也以此處之庶幾有招之不來麾之不去君子之士出焉此時弊之大

 者閣下官爲學士職號論思時政之孰得孰失人才之孰賢孰否知之素矣經違進講之餘宜從容陳之使天

 下陰受其㬔可也昔歐陽永叔司馬君實爲翰林學士所論奏者豈徒發揮經義而已哉舍二子而他取法焉

 非僕所望于閣下也尊兄少保先生實秉國鈞古人有云政將及子可不預慮而亟圖之耶

吏部尙書姚蘷卒贈太保謚文敏

 蘷字大章桐廬人正統七年進士資表山立議論河懸雄才偉度遇事立斷獎誘後進振拔淹留意所交識不

 避親故立朝多名奏至 睿皇后崩方主合葬祔廟之議尤爲大節云

給事中韓文梁璟王詔等以都御史王越邀功啟釁會劾

列其狀而推德望素著前吏部尙書李秉兵部尙書王竑

復于內頗涉兩宮事 上怒逮至文華殿栲訊之王詔頓

首曰臣等愚觸忌諱犬馬之誠實惟爲國 上怒解乃釋

之○朝廷好寶玩是時有迎合 上意者言宣德閒常遣

王三保出使西洋等番所獲奇珍異貨無算 上然之命

一中貴至兵部查三保至西洋時水程時項忠爲兵部尙

書劉大夏爲車駕司郎中忠使一都吏于庫中檢舊案大

夏先入檢得之藏匿他處都吏檢之不得忠笞責都吏令

復入檢如是者三日水程  莫能得大夏亦秘不言會科

復入檢如是者三日水程終莫能得木夏亦秘不言會科

道連章諫其事遂寢後忠呼都吏詰曰庫中案卷焉得失

去大夏在傍微笑曰三保太監下西洋時所費錢糧數十

萬軍民死者亦有萬計縱得珍瑶於國家何益此一時弊

事大臣所當切諫者舊案雖在亦當毀之以拔其根尙足

追究其有無哉忠聳然降位對大夏再揖而謝之指其位

曰公陰德不細此位不久當屬公矣後大夏果至兵部尙

書○勑儒臣校訂宋儒朱熹通鑑綱目命梓刻以傳編修

謝鐸上言曰來神宗好通鑑理宗好綱目徒知留意于書

不能推之于治因勸 上親賢講學見諸行事不可如二

君之徒好 上嘉納之○旌表海康民吳金童妻莊氏節

 按新會縣民劉銘梁狗同往海康賣穀將還海康民吳祁與其弟金童挈家避寇附舟至新會止于銘家祁遠

 出傭工銘狗見金童妻色美屢欲犯之不從二人乃謀與金童摘魚夜縳之所其繼投江中時江賓民關道安

 聞金童叫呼欲救不果銘歸欲犯莊氏而拒益力居數日金童尸浮銘門適莊氏出汲識其爲夫尸哭視之祈

 瘢宛然得銘謀死狀顧力不能報仇乃先投幼女于水卽自投水隨夫尸死焉一尸隨潮上下旋繞銘門其隣

 李逢春買棺收葬銘夜濳發其尸棄之大海吳祁自外歸得弟尸于海濱乃訴于官儒生李啟李蕃及關道安

 等爭述莊氏節義幷士人弔哭詞章上之銘狗叶伏刑部員外馮俊特爲其奏 上令有司卽誅銘狗旌表莊

 氏刑部尙書陸瑜奏李逢春等收葬三尺誠爲義舉今遭發掘宜命有司卽其處窆之立石大書其夫婦姓名

 以誌庶可𡸁于永久詔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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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延綏徙鎮榆林

七月勑遣都督同知李文右通政劉文往甘肅規復哈密

 時哈密旣爲上魯番速擅阿力所倂累求救援兵部言哈密入西域諸夷轉焁之地若棄而不救惟恐赤力蒙

 古罕東曲先安定苦峪沙州等衛亦爲土魯番所脇則我邊之藩籬賣徹而此肅之患方殷設使河套之虜不

 退關中供億愈難績矣 上命集廷臣議會昌侯孫繼宗等謂宜及今誠勢水盛遣使勑赤斤蒙古軍乘等衛

 諭以大義俾知唇亡齒寒之勢且速擅阿力今亦遣使進貢因賜之勑使悔過日新庶可以散其姦謀縱哈密

 不能自存亦足以堅各衛內嚮之志因舉文等習知夷情宜委以使事乃勑文等往

十月 上閱武于內苑公侯而下皆騎射英國公張懋三

發連中 上大喜賜鈔千貫白金五十兩金帶一束尋命

掌中軍都督府事提督五軍營

十一月勑翰林儒臣修續資治通鑑綱目○添設蘇松常

鎮湖州五府幷所屬縣勸農通判縣丞各一員尋復添設

北直𨽾深趙平谷等七十二州縣江西南昌新建等二十

縣湖廣沔陽黃岡等十州縣河南光州及尉氏等十三州

縣各州判縣丞一員

 按設官勸農意固美矣第恐實難同名事久而玩則又未免于官多民擾之弊

勑邊軍如曾遇賊率衆對敵及衆寡不敵者雖失利不罪

其閉門坐視見賊反退者乃坐失機○命大學士彭時等

纂修宋元綱目

甲午成化十年

三月起致仕右都御史林聰掌南京都察院事先是爲都

察院者務制十三道遇事規避無所言以悅權幸士論殊

不直之及聰掌院事諸御史時有所彈劾當事者厭之謂

聰不能鈐其屬聰曰已不能言而又遏人使不言非聰所

能也○吏部左侍郎葉盛卒賜謚文莊

 盛溫雅𥳑重崇道誼尙名節言動思效古人居家敦孝友蒞官淸愼勤恪處事不苟公退于不釋卷考古辨欵

 殆忘寢食而于世俗聲色財利之好澹然不以經心功業每以范文正公自期卒年五十有五成悟其大用未

 𡧗

以水災免直𨽾壽泗和三州霍丘等八縣成化九年秋粮

鳳陽留守左等七衛幷洪塘湖千户所子粒○以旱災免

湖廣武昌漢陽黃州常德辰州衡州長沙七府成化九年

秋粮武昌衡州常德靖州沅州五閒茶陵黃州長沙銅鼓

辰州十一衛子粒○太監張敏死其姪太常寺丞苗傾敏

家資進奉托左右求陞侍郎 上問苗何出身曰由承差

乃諭之曰侍郎六部執政官豈與承差出身之人其授南

京三品官左右以官制對乃與南京通政使葢 上不知

通政亦執政官但南京閒秩耳

秋刑部尙書王槩卒

 與字同節  陵人敏達有才暢習吏事爲河南按察使所至李救帝牘獄無𡨚詞天順初被部下獄會襄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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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朝爲上白其𡨚還任尋陞右副都御史廵撫陝西救荒全活甚衆後遷大理卿出入十年凡兩法司幾藩讞

 奏參錯惰法多所平反時例諸律比者類多深刻爲名槩獨持明允濟以長厚諸所審駁會文切理倫要𥳑暢

 轉相傳錄類成卷籍

勑公侯伯兼駙馬初襲授者送國子監讀書習禮祭酒一

依學規敎之懶憜不律者奏聞

九月以水災免直𨽾吳江等一十四縣幷蘇州衛子粒

十一月復郕王帝號 上尊謚曰恭仁康定景皇帝先是

上欲復景帝位號遣太監懷恩至內閣議商輅等力賛之

輅舉手加額曰吾 皇上此舉堯舜之盛德也明日遂勑

諭文武羣臣曰曩者朕叔郕王踐祚戡難保邦奠安宗社

亦旣有年屬寢疾彌留之際奸臣貪功生事妄興讒搆請

去 帝號 先帝尋知誣枉深懷悔恨以次抵奸于法不

幸上賓未及舉王朕嗣承大統一紀于兹敦念親親用成

先志其郕王可仍舊 皇帝之號遂上尊謚云

 景泰廢易儲宮 憲廟不以爲憾而追成先志復其位號加以美謚眞不可及也夫

總督兩廣軍務右都御史韓雍致仕雍鎮兩廣𡸁十年承

制專決一以法繩下不貸大吏威震百蠻百司悚慴于是

有上書言雍不法事者 朝廷遣使勘究多虛雍引疾陳

乞致仕歸

十二月罷湖廣寶慶等府絲洶金時內費日侈帑金漸乏

乃命寶慶等府武陵等縣開原額金塲淘煎以進廵撫等

官命所屬十二縣開二十一塲歲役民夫五十五萬有奇

而武陵之民傷于蛇虎死於大水者無筭僅得金二十五

兩廵撫等官奏工多金少徒害生民請有司取賍罰銀易

金應用從之





皇明從信錄卷二十二

本明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遠遠超过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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