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記纂言 (四庫全書本)/卷13

卷十二 禮記纂言 卷十三 卷十四上

  欽定四庫全書
  禮記纂言卷十三     元 吳澄 撰服問
  此篇所記與喪服小記篇内喪服一章相類無問辭而名曰服問者盖是有人問䘮服而知禮者援據禮經傳記逐節答之如此記者但記其所答之辭為一篇而不復記其所問之因也
  君爲天子三年夫人如外宗之爲君也爲云僞切後並同鄭氏曰諸侯爲天子服斬夫人亦從服期外宗君外親之婦也其夫與諸侯爲兄弟服斬妻從服期孔氏曰熊氏云外宗有二卿大夫之妻一也君之姑姊妹之女舅之女從母之女二也此外宗是諸侯外親之婦若姑之子婦從母之子婦其夫是君外姓之親在於它國當尊諸侯不繼本服之親也故諸侯死來爲之服斬其婦亦名外宗從服期也
  世子不爲天子服
  鄭氏曰逺嫌也不服與畿外之民同也孔氏曰諸侯世子有繼世之道所以逺嫌不爲天子服也
  君所主夫人妻大子適婦適東歴切下同
  鄭氏曰言妻見大夫以下亦爲此三人爲喪主也孔氏曰夫人大子適婦此三人旣正雖國君之尊猶主其喪非此則不主也大夫以下亦爲妻及適子適婦爲主也山陰陸氏曰言妻非見大夫以下大夫以下爲此三人爲喪主不必見也曲禮曰公侯有夫人有世婦有妻有妾
  ○大夫之適子爲君夫人大子如士服大音泰
  鄭氏曰大夫不世子不嫌也士爲國君斬小君期大子君服斬臣從服期孔氏曰大夫無繼世之道其子無嫌爲君與夫人及君之大子得如士服也
  ○君之母非夫人則羣臣無服唯近臣及僕驂乗從服唯君所服服也乗去聲
  鄭氏曰妾先君所不服也禮庶子爲後爲其母緦言唯君所服伸君也春秋有以小君服之者若小君在則益不可孔氏曰君母是適夫人則羣臣服期非夫人則君服緦羣臣無服近臣謂閽寺之屬僕御車者驂車右也貴臣不服賤者隨君服緦喪服記云公子爲其母練冠麻衣縓縁今以爲君得緦服者仲君之尊也此禮之正法也春秋文公四年僖公之母成風昭公十一年昭公之母齊歸皆妾母尊爲夫人非正禮也禮無二適女君卒繼攝其事不得復立爲夫人
  ○公爲卿大夫錫衰以居出亦如之當事則弁絰大夫相爲亦然爲其妻徃則服之出則否
  鄭氏曰弁絰如爵弁而素加絰也不當事則皮弁出謂以它事不至喪所孔氏曰公爲卿大夫喪成服後著錫衰以居以它事出亦服錫衰首則皮弁若君徃弔卿大夫當大斂及殯及將葬啓殯之事則首弁絰於士雖當事首皮弁大夫相爲亦如君於卿大夫不當事則皮弁當事則弁絰大夫於士當事亦皮弁公於卿大夫之妻及卿大夫相爲其妻徃臨其喪則錫衰不恒著以居若他事出亦不服其當殯斂亦弁絰也山陰陸氏曰當事則弁絰者據此王爲三公六卿錫衰大夫士疑衰其首服葢當事而後弁絰也大夫相爲亦然者雜記曰大夫哭大夫弁絰與殯亦弁絰爲其妻徃則弔也弔而服之弔而出則除之喪服傳曰大夫弔於命婦錫衰命婦弔於大夫亦錫衰
  ○傳曰有從輕而重公子之妻爲其皇姑
  鄭氏曰皇君也諸侯妾子之妻爲其君姑齊衰與爲小君同舅不厭婦也孔氏曰傳曰者舊有成傳引之公子謂諸侯妾子皇姑卽公子之母也諸侯在尊厭妾子使爲母練冠諸侯沒得爲母大功而妾子妻不辨諸侯存沒爲夫之母期夫練冠是輕妻爲期是重故云從輕而重妾非女君而此婦所尊與女君同故云君姑
  有從重而輕爲妻之父母
  鄭氏曰妻齊衰而夫從緦麻不降一等言非服差
  有從無服而有服公子之妻爲公子之外兄弟
  鄭氏曰謂爲公子之外祖父母從母緦麻孔氏曰公子之外兄弟謂公子之外祖父母也公子被厭不服已母之外家妻猶服公子外祖父母從母緦麻是從無服而有服也公子外兄弟知非公子姑之子者以喪服小記云夫之所爲兄弟服妻皆降一等大爲姑之子緦麻則妻無服外祖父母從母皆小功之服凡小功者謂爲兄弟若同宗則直稱兄弟以外族故稱外兄弟也澄按禮家雖有凡小功以下爲兄弟之文然稱外祖父母從母爲外兄弟終是未詳其義葢謂外家之親而服小功兄弟之服者以外祖父母及從母皆是小功服故以兄弟稱也
  有從有服而無服公子爲其妻之父母
  鄭氏曰凡公子厭於君降其私親女君之子不降也孔氏曰雖爲公子之妻猶爲父母期公子被厭不從妻服父母是從有服而無服也
  ○傳曰母出則爲繼母之黨服母死則爲其母之黨服爲其母之黨服則不爲繼母之黨服
  鄭氏曰雖外親亦無二澄曰母出謂己母被出而父再娶己母義絶子雖不絶母服而母黨之恩則絶矣故加服繼母之黨與己母之黨同也母死謂己母死而父再娶己母祔廟是父之初配雖有繼母而子仍服死母之黨其服繼母之身雖同己母而繼母之黨則不同於己母之黨故不服也
  ○傳曰罪多而刑五喪多而服五上祔下祔列也列音例鄭氏曰列等比也孔氏曰言罪之與喪其數雖多其限同五其等列相似也故云列也澄曰罪多而墨辟千劓辟千剕辟五百宫辟三百大辟二百之類喪多如儀禮喪服篇斬衰章爲某人等齊衰章爲某人等之類言罪雖多而皆不出乎墨劓剕宫大辟五者之刑喪雖多而皆不出乎斬衰齊衰大功小功緦麻五者之服其或刑書禮書所載不盡者以例通之由輕而加重則附于在上之例由重而減輕則附于在下之例通此二例則雖至多之罪至多之喪而刑書中之五刑禮書中之五服足以該之而無不盡者矣
  右記䘮服輕重凡七節
  三年之喪旣練矣有期之喪旣葬矣則帶其故葛帶絰期之絰服其功衰期音基下同
  鄭氏曰帶其故葛帶者三年旣練期及葬差相似也絰期之葛絰三年旣練首絰除矣爲父旣練衰七升母旣葬衰八升凡齊衰旣葬衰或八升或九升服其功衰服麤衰孔氏曰三年之喪練祭後葛帶期喪旣葬男子應著葛帶與三年之葛帶麤細正同以父葛爲重故帶其故葛帶練後男子首絰除矣其首空故絰期之葛絰若婦人練後麻帶旣除則首絰練之故葛絰要帶期之麻帶也功衰謂服父練之功衰也
  有大功之喪亦如之
  鄭氏曰大功之麻變三年之練葛期旣葬之葛帶小於練之葛帶又當有絰亦反服其故葛帶絰期之絰此雖變麻服葛大小同爾亦服其功衰凡三年之喪旣練始遭齊衰大功之喪絰帶皆麻孔氏曰三年之喪練後有大功之喪以大功初死之麻變三年練後之葛首要皆麻謂之重麻大功旣葬葛帶三寸有餘三年練之葛帶則四寸有餘故大功旣葬反服練之故葛帶大功初喪首麻若要服練之葛帶首服大功旣葬之葛絰則不爲五分去一故首絰進與期之旣葬同五寸有餘大功初喪首麻絰五寸餘要麻帶四寸餘旣葬首葛絰應四寸餘要葛絰應三寸餘此雖變麻服葛與大功初死之麻絰大小同也
  小功無變也
  鄭氏曰無所變於大功齊斬之服不用輕累重也孔氏曰言先有大功以上喪服今遭小功之喪無變於前服不以輕服減累於重也
  ○麻之有本者變三年之葛
  鄭氏曰有本謂大功以上也小功以下澡麻斷本孔氏曰大功以上并留麻之根本合糾爲帶如此者得變三年之練葛若小功以下其絰澡麻斷本是麻之無本者不得變三年之葛也言變三年葛舉其重者期之葛亦得變之
  ○旣練遇麻斷本者於免絰之旣免去絰每可以絰必絰旣絰則去之斷東管切免音問下並同去起吕切下同
  鄭氏曰雖無變縁練無首絰於有事則免絰如其倫免無不絰絰有不免其無事則自若練服也孔氏曰遇麻斷本謂遭小功之喪此明斬衰旣練之後遭小功之喪雖不變服得爲之加絰也以練無首絰於小功喪有事於免之時則爲之加小功之絰旣免去絰謂斂殯事竟則脫去其絰也小功以下之喪當斂殯之節每可以絰之時必爲之加麻旣絰則去之謂不應絰之時則去其絰自若練服也
  小功不易喪之練冠如免則絰其緦小功之絰因其初葛帶
  孔氏曰言小功以下之喪不合變易三年喪之練冠其期之練冠亦不得易如當緦小功著免之節則首絰其緦與小功之絰所以爲後喪緦小功絰者以前喪練冠首絰已除故也上云小功不易明緦不易下云緦小功之絰兼云緦者恐免絰不及緦故也因其初葛帶者言小功以下之喪要中所著仍因其初喪練葛帶上文云期喪旣葬則帶練之故葛帶此小功以下之喪亦著練之初葛帶不云故而云初者以期初喪之時變練之葛帶爲麻期旣葬之後還反復練之故葛帶故言故也其小功以下之喪不變練之葛帶故云初葛帶也
  緦之麻不變小功之葛小功之麻不變大功之葛以有本爲稅稅吐外切下之稅同
  鄭氏曰稅亦變易也小功以下之麻雖與上葛同猶不變也此要其麻有本者乃變上爾孔氏曰以輕喪之麻本服旣輕雖初喪之麻不變前重喪之葛也以有本爲稅者大功以上麻絰有本者得稅變前喪緦與小功麻絰旣無本不合稅變前喪也
  ○殤長中變三年之葛終殤之月筭而反三年之葛是非重麻爲其無卒哭之稅下殤則否長知兩切重直勇切爲其云僞切鄭氏曰謂大功之親爲殤在緦小功者也可以變三年之葛正親親也三年之葛大功變旣練齊衰變旣虞卒哭凡喪卒哭受麻以葛殤以麻終喪之月數非重之而不變爲殤未成人文不縟爾下殤則否言賤也男子爲大功之殤中從上服小功婦人爲之中從下服緦麻孔氏曰殤長中者謂本服大功今降在長中殤男子則爲之小功婦人爲長殤小功中殤則緦麻如此者得變三年之葛也著此殤服之麻終其月筭數如小功則五月緦麻則三月著麻月滿還反三年之葛也言服殤長中之麻不改是非重此麻也以殤服初死服麻以後無卒哭稅麻服葛之法以其質畧無文飾之繁數故也
  ○凡見人無免絰雖朝於君無免絰唯公門有稅齊衰免絰音勉下同朝音潮稅吐活切又始銳切
  鄭氏曰見人謂行求見人也無免絰絰重也稅猶免也古者說或作稅有免齊衰謂不杖齊衰也於公門有免齊衰則大功有免絰也孔氏曰以絰重縱徃朝君亦無免稅於絰也唯至公門已有不杖齊衰則脫去其衰絰猶不去也若杖齊衰及斬衰雖入公門衰亦不稅也其大功非但脫衰又免去絰也
  傳曰君子不奪人之喪亦不可奪喪也
  此文已見雜記今再引之以結上文孔氏曰君子以已恕物不可奪人喪禮故君許臣著絰亦不可自奪喪所以已有重喪猶絰以見君申喪禮也
  右記䘮服變易凡七節







  禮記纂言卷十三
<經部,禮類,禮記之屬,禮記纂言>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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