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記纂言 (四庫全書本)/卷15

卷十四下 禮記纂言 卷十五 卷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禮記纂言卷十五     元 吳澄 撰曾子問
  此篇曽子問曰三十八而孔子答之凡三十四故摘曽子問三字名篇孔子自言者四子游問者一子夏問者一記人自記者一通四十一章應氏曰曽子以篤慤醇至之資而為潜心守約之學其於身也反觀内省而益加以傳習講貫之功其於禮也躬行實踐而又不廢乎旁搜博考之力訂之以耳目之所見聞隱之於心思之所防慮知天下之義理無盡而事物者亦日新而無窮其或講明之不素而猝然遇之則其處之未究其精微而應之必無以中其肯綮故厯舉䘮祭吉凶雜出不齊之事而問於聖人其變故似異而可駭其節目似同而不必辨其纎悉又似細而不足憂夫子隨事剖析而決其疑遂使千百載之下遇變事而知其權者亦如處約事而不失其經焉此皆其問答講明之功也其後真積力乆夫子語以一貫隨聲響答畧無留難其見益高矣
  曾子問曰君薨而世子生如之何孔子曰卿大夫士従攝主北面於西階南大祝裨冕執束帛升自西階盡等不升堂命毋哭祝聲三告曰某之子生敢告升奠幣於殯東几上哭降衆主人卿大夫士房中皆哭不踊盡一哀反位遂朝奠小宰升舉幣大祝音泰裨婢支切
  鄭氏曰攝主上卿代君聽國政於西階南變於朝夕哭位也禆冕者接神則祭服也諸侯之卿大夫所服裨冕絺冕也𤣥冠也士服爵升服大祝裨冕則大夫也命毋哭將有事宜清浄也聲噫㰴警神也某夫人之氏也几筵於殯東明繼體也衆主人君之親也房中婦人也反位反朝夕哭位幣小宰所主舉而下埋之階間孔氏曰此謂旣殯以後若未殯以前世子生則不告西近殯位階南階下也卿大夫等皆衣衰服北面大祝裨冕明卿大夫等不裨冕也裨冕裨衣而冠冕也孤卿則絺冕若三命再命卿大夫則𤣥冕此大祝以大夫為之故服𤣥冕為裨冕也束帛十端五兩也鬼神以丈八尺為端五兩三𤣥二纁也堂下告則大逺故升西階盡等級不升堂告殯竞執束帛者升堂奠置所執之幣於殯東几筵上遂哭哭竞而降階君之親及諸臣及婦人皆哭不踊反哭位於位不更哭遂行朝奠禮奠訖小宰乃升舉幣而下
  三日衆主人卿大夫士如初位北面大宰大宗大祝皆裨冕少師奉子以衰祝先子従宰宗人從入門哭者止子升自西階殯前北面祝立於殯東南隅祝聲三曰某之子某從執事敢見子拜稽顙哭祝宰宗人衆主人卿大夫士哭踊三者三降東反位皆袒子踊房中亦踊三者三襲衰杖奠出大宰大宗音泰少去聲奉芳勇切從才用切見賢遍切
  鄭氏曰三日負子日也如初位初告生時也宰宗人詔賛君事者奉子者拜哭踊襲衰杖成子禮也奠亦謂朝奠孔氏曰三日之朝自衆主人以下悉到西階下列位如初日子生之儀以子自為主故不云從攝主内則云國君世子生告於君三日卜士負之直負之而已子未見君三月為名之時始見之也今旣在喪禮畧於負子之時則見也不用束帛者初告生已用今禮殺故不用也大宰是敎令之官大宗是主宗廟之官初不裨冕今為奉子接神故服裨冕祭服大宰大宗等亦從子升堂記不云升堂文不具爾少師主養子之官又奉子故與子皆著衰也皇氏及王肅謂以衰衣而奉之諸侯五日而殯殯而成服此三日而衰者喪已在殯異於未殯也祝主接神故先進少師奉子次從祝也大宰大宗為詔告賛君事故次從在後也入門入殯宫門也衆主人及諸臣並已先列位而哭今宰祝宗三人將子入門見故命門内在位者止哭前告是初生日哀甚故祝升階則命止哭今三日哀已微殺故子入門乃哭止也宰宗人大宰大宗也祝先子従者従吉祭之禮特牲少牢皆祝前主人後若凶祭則主人前祝在後士虞禮是也今此亦凶祭而祝在先者以告神故也世子不忍従先君之階升故由西階升時大宰大宗及祝亦升不言従者以子為主故畧而不言也殯以東為前殯前謂當殯之東稍南北面祝在子之西而北面當殯之東南隅其宰及宗人以次立於子之東階北面若其須詔相之時或就子前而西面也祝聲以警神前告牲哀甚故盡階不升堂此見子須近殯故進立於殯東南隅也警神之後祝告曰夫人某氏之子某従執事敢見皇氏云於時未立子名不得云某之子某下有某字者誤也今按定本及諸本皆有某字子升堂之時大宰即位立名告殯矣告訖奉子之人拜而稽顙乃哭不踊者未即位故也祝宰宗人在堂上北面哭衆主人卿大夫士俱在西階下北面哭每踊三度為一節如此者三故云三者三堂上皆降自西階反東在下者皆東反朝夕哭位皆袒初堂上堂下之哭非正位故不袒今反朝夕哭位故皆袒至此子乃踊房中亦踊祝宰宗人及卿大夫反位亦皆踊也子踊時亦袒踊者亦皆三者乃襲乃衰杖乃朝奠乃出
  大宰命祝史以名徧告於五祀山川
  鄭氏曰因負子名之於喪禮畧也世子生喪在殯告五祀山川爾五祀殯宫之五祀山川國鎮之重故越社稷告之孔氏曰按内則左傳皆三月乃名今此因負子三日即名之者以喪事促遽於禮簡也見殯之時旣以名告非謂告山川之時始作名也皇氏以見殯後乃作名
  曽子問曰如已葬而世子生則如之何孔子曰大宰大宗從大祝而告於禰三月乃名於禰以名徧告及社稷宗廟山川
  孔氏曰前問君未葬而世子生今問已葬後世子生之禮禰父殯宫之主也葬後殯無尸柩唯有主在故告於主漸神事之也大宰大宗從大祝三人告不云攝主葬時攝已弁絰葛交神明葬竟又服受服喪之大事便畢故子生則攝主不復與羣臣列位西階下還依大宰之禮與大宗従大祝裨冕而告殯宫之主也不云裨冕不言制幣者未葬尚裨冕凡告必制幣不言自可知也三人例升階故不言盡階不升堂不言某之子生敢告者亦自可知也葬後神事之故依常禮三日不見三月乃見因見乃名於禰也從見之人與告生不異衰絰自依常禮名於禰畢亦命祝史徧告前不云社稷宗廟此不云五祀互相明也鄭氏曰葬後三月於禮已祔廟故告可及廟廟與社稷相連故亦告社稷
  ○曽子問曰君出疆以三年之戒以椑從君薨其入如之何椑歩厯切
  鄭氏曰戒猶備也謂衣衾也親身棺曰椑其餘可死乃具也其出有喪備疑喪入必異也孔氏曰出疆朝㑹也三年之備謂衣衾之裁若其造作死後乃為之天子椑内有水兕諸公椑内有兕諸侯椑親身也其餘椑外屬與大棺等死後乃具
  孔子曰共殯服則子麻弁絰疏衰菲杖入自闕升自西階共音恭
  鄭氏曰共殯服者謂君已大斂殯服謂布深衣苴絰散帶垂殯時主人所服共之以待其來也其餘殯事亦皆具焉子麻弁絰疏屨菲杖者棺柩未安未忍成服於外也麻弁絰者布弁而加環絰也布弁如爵弁而用布也杖者為己病闕謂毁宗也柩毁宗而入異於生也升自西階亦異生也所毁宗殯宫門西也於此正棺而服殯服旣塗而成服殷柩出毁宗周柩入毁宗禮相變也孔氏曰主人從柩而歸其家豫共主人殯時所著之服麻弁麻布弁也疏衰齊衰也菲屨藨屨於時主人從柩在路未忍成服唯首著布弁加環絰身著齊衰足著藨屨士禮服杖同時今未成服而杖為己病也柩入宫之時毁殯宫門西邊牆而入升堂之時以柩從外來似賔客就客位升階也於此正柩象小斂後侇於堂也
  如小斂則子免而從柩入自門升自阼階斂免從並去聲鄭氏曰謂君已小斂也主人布深衣不括髮者行逺不可無飾親未在柩不忍異入使如生來反孔氏曰此未大斂當小斂以後之節子首不麻弁身不服疏衰唯首著免身著布深衣而從柩士禮小斂主人括髮以在外逺行不可無飾故不括髮而免也其柩入之時自門不自闕升自阼階不由西階猶如生也
  君大夫土一節也
  孔氏曰言上來從柩之儀非但君死於道路為然諸侯與大夫士一等無尊卑之異
  ○曽子問曰為君使而卒於舎禮曰公館復私館不復凡所使之國有司所授舍則公館已何謂私館不復也孔子曰善乎問之也自卿大夫之家曰私館公館與公所為曰公館公館復此之謂也為云偽切使色事切
  鄭氏曰復始死招䰟善乎者善其問難明也公館若今縣官宮也公所為君所命使舍己者孔氏曰卿大夫士之家非君命所使私相停舍謂之私館公館公家所造之館與及也及公命所使停舍之處君所命停舍者即是卿大夫之家但有公命故亦謂之公館方氏曰公館之禮宜隆故復私館之禮宜殺故不復也
  ○孔子曰諸矦適天子必告於祖奠於禰冕而出視朝命祝史告於社稷宗廟山川乃命國家五官而后行道而出告者五日而徧過是非禮也凡告用牲幣反亦如之朝音潮牲當作制
  鄭氏曰祖禰皆奠幣以告之告奠互文也視朝聽國事也諸矦朝天子必裨冕為將廟受也裨冕者公衮矦伯鶩子男毳臨行又徧告宗廟孝敬之心也五官五大夫典庫者命者勅之以其職道而出祖道也聘禮曰出祖釋較祭酒脯也旣告不敢乆留牲幣當為制幣制幣一丈八尺孔氏曰按覲禮矦氏裨冕天子受之於廟諸矦視朝當𤣥冠緇衣素裳今服裨冕者為往朝天子天子將於廟受己之禮乃豫敬之以冕服視朝也告於祖奠於禰是一告此又命祝史告於宗廟山川臨行再告也徧告宗廟五廟皆告也諸矦有三卿五大夫故云五官以屬官大夫其數衆多直云五者據典國事者言之不云命卿者或従君出行或在國留守總主羣吏故不顯言命卿也祖道祭神而后出命祝史告待告徧乃行為先以告廟載遷主若乆留不去則非禮故以五日為限澄曰反亦如之謂親告祖禰又命祝史徧告視朝而入也
  諸侯相見必告於禰朝服而出視朝命祝史告於五廟所過山川亦命國家五官道而出反必親告於祖禰乃命祝史告至於前所告者而后聽朝而入
  鄭氏曰道近或可不親告祖朝服為事故也山川所不過則不告貶於天子也反必親告祖禰同出入禮孔氏曰諸侯朝服𤣥冠緇衣素裳諸矦相朝雖亦在廟受降下天子不敢冕服唯著臨朝聽事之服熊氏云此朝服謂皮弁服以天子用以視朝故謂之朝服論語吉月必朝服而朝注云朝服皮弁服聘禮諸矦相聘皮弁服明相朝亦皮弁服此義為勝出不云告祖或道近變其常禮爾反必親告祖禰以明出入之告不殊也方氏曰為人子者出必告反必面諸侯之出必告於祖奠於禰反亦如之葢事死如事生也而又及於社稷山川者推事親之道以事神也然於適天子則其禮詳與諸侯相見則其禮畧豈非所見之人有輕重故其禮亦有隆殺與五官如王制下大夫五人是也五廟即二昭二穆與太祖之廟而五是也
  ○曽子問曰古者師行必以遷廟主行乎孔子曰天子巡守以遷廟主行載于齊車言必有尊也今也取七廟之主以行則失之矣當七廟五廟無虚主虚主者唯天子崩諸侯薨與去其國與祫祭於祖為無主耳吾聞諸老耼曰天子崩國君薨則祝取羣廟之主而蔵諸祖廟禮也卒哭成事而后主各反其廟君去其國大宰取羣廟之主以從禮也祫祭於祖則祝迎四廟之主主出廟入廟必蹕老耼云齊側皆切從才用切
  鄭氏曰齊車金路老𦕃古夀考者之號也與孔子同時天子崩諸矦薨則蔵諸主於祖廟象有凶事者聚也卒哭成事先祔之祭名也君去其國以廟主從鬼神依人者也祝迎廟主祝接神者也蹕止行者孔氏曰凡祭祀皆乘玉路齊車則降一等乘金路也遷廟主謂新遷廟之主凶事生人自聚今主亦象生人聚集至卒哭之明日以新死者祔祭於祖故祖主先反廟也三年一祫當祫之年則祝迎四廟之主而於大祖廟祭之天子祫祭則迎六廟之主迎四廟者舉諸矦言也主謂木主天子一尺二寸諸侯一尺出廟謂出己廟而徃大祖廟入廟謂從大祖廟而反還入己廟主出入之時若在廟院之外必須蹕止行人若主入大祖廟中則不蹕似壓於尊者也有喪及去國無蹕老𦕃云結上文從天子崩至必蹕皆老𦕃所云也方氏曰行必以遷廟主者以天子之七廟諸矦之五廟無虚主故也廟之有主猶國之有主也崩薨與去其國廟無主者示神人休戚同也祫祭時亦廟無主者以合食示反本也非是四者廟主其可虚乎澄曰遷廟主謂祔禰時所遷昭穆最上之廟一主也在昭廟穆廟之上最尊最親者也君將出行時徧告有廟之諸主又特告此無廟之一主而載之以行也
  ○曽子問曰古者師行無遷主則何主孔子曰主命問曰何謂也孔子曰天子諸矦將出必以幣帛皮圭告於祖禰遂奉以出載於齊車以行每舎奠焉而后就舍反必告設奠卒斂幣玉蔵諸兩階之間乃出葢貴命也孔氏曰以幣帛皮圭告於祖禰遂奉以出以象受命故云主命皇氏云有遷主者直以幣帛告神不將出行即埋之階間無遷主者加以皮圭告於祖禰遂奉以出熊氏云每告一廟以一幣玉告畢若將所告逺祖幣玉行者即載之而去若近親幣玉不以出者即埋之還時以此載行幣玉告於逺祖事畢則埋於逺祖兩階問其近祖以下直告祭而已不陳幣玉也澄曰無遷主謂諸矦受封傳繼未六世者未有當毁之廟故無己遷之主也廟無虚主有廟者不可以其主行主命謂雖無木主但所受於神之命即是主也貴猶重也貴命謂以神命為重其重亦如神主也受封之第二世止有大廟則告大廟而以其幣玉行三世則以禰四世則以祖五世則以曽祖六世則以髙祖七世則有遷主矣八世以上遷主不止一主而但以髙祖之父新遷者行也若天子初正傳繼未及八世者亦未有當毁之廟而無遷主其禮葢亦如此唯商祖契周祖稷則湯武雖初王而三昭三穆之上有無主也鄭氏曰舍奠而後就舍以脯醢禮神乃敢即安也所告不以出即埋之
  ○曽子問曰喪有二孤廟有二主禮與孔子曰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嘗禘郊社尊無二上未知其為禮也與音余王平聲
  鄭氏曰曽子問此怪時有之孔子以尊喻卑也孔氏曰天之日土之王嘗禘郊社之上尊也尚不可二喪之孤廟之主卑也不二可知澄曰上天之照萬物者唯一日下土之君萬邦者唯一王祫嘗之所尊唯一大祖禘祭之所尊唯一所自出之帝郊之所尊唯一上帝社之所尊唯一后土所尊之神在上無或有與同者故曰無二上若日若王若四祭之上神皆唯有一而無二況主喪之孤依神之主而可二乎此總明孤與主不可有二之義下文乃述今世所以有二主二孤之由
  昔者齊桓公亟舉兵作偽主以行及反蔵諸祖廟廟有二主自桓公始也亟起吏切
  鄭氏曰偽猶假也舉兵以遷廟主行無則主命為偽主非也孔氏曰亟數也數舉兵南伐楚北伐山戎西伐白狄也言作假主以行而反蔵於祖廟故有二主也
  喪之二孤則昔者衛靈公適魯遭季桓子之喪衛君請弔哀公辭不得命公為主客入弔康子立於門右北面公揖讓升自東階西鄉客升自西階弔公拜興哭康子拜稽顙於位有司弗辯也今之二孤自季康子之過也鄭氏曰靈公先桓子以魯哀二年夏卒桓子以三年秋卒是出公也鄰國君之弔君為之主主人拜稽顙非也當哭踊而已若康子者君弔其臣之禮也辯猶正也孔氏曰出公輙靈公孫也出公來弔春秋不見經者葢非國之大事故畧而不書鄰國君弔賓主尊卑宜敵故君為主唯君拜賓爾康子但當哭踊又拜非也有司謂當時執事之有司畏康子之威不敢辯正也曽子所問前孤後主答前主後孤者齊桓公之事在前衛君之事在後也孔子答曽子時去桓公已逺二主行之已乆故云自桓公始康子正當孔子之時未知後代行之以否不得云自季康子始但見當時失禮故云康子之過也方氏曰喪有孤則哀之所主廟有主則神之所依二孤則莫適為主二主則莫適為依是豈禮之意哉然後世行之者葢自桓公始之季康子之過也山隂陸氏曰是其過爾非故造端也若朝服之以縞不可以言過
  ○子游問曰喪慈母如母禮與孔子曰非禮也古者男子外有傅内有慈母君命所使教子也何服之有喪慈平聲與音余
  按禮經傳記所言慈母有二有大夫士之子之慈母有國君之子之慈母二者名同而實異大夫士之子之慈母有服國君之子之慈母無服其一大夫士之子有服之慈母者儀禮喪服篇齊衰三年章云慈母如母者是也謂妾之無子者妾子之無母者父命妾曰女以是為子命子曰女以是為母如是則妾視此子如己親生子事此母如己親母葢重父之命故生養之如己之親母死喪之亦如己之親母齊衰三年也據禮經傳所言唯大夫士之妾子有之其適子已無此母矣喪服小功章所云為庶母慈己者但名為庶母慈己者爾不名為慈母也其一國君之子無服之慈母者内則云國君子生擇諸母使為子師其次為慈母其次保母者是也子師擬三孤之師保母擬三孤之保慈母在子師之下保母之上則擬於傅故孔子謂君命所使教子何服之有子游所問葢指禮經如母之慈母言夫子所答則以内則如傅之慈母言也下文遂引魯昭公之事鄭氏曰如母謂父卒三年也禮所云乃大夫以下父所使妾養妾子也子游意以為國君亦當然孔子指國君之子言則無服也大夫士之子為庶母慈己者小功父卒乃不服孔氏曰士為庶母緦以慈己加服小功也土之妻自養其子不得有慈己之庶母熊氏云士適子無母命妾慈己亦為之小功父卒乃不服者謂不服小功仍服緦爾
  昔者魯昭公少喪其母有慈母良及其死也公弗忍也欲喪之有司以聞曰古之禮慈母無服今也君為之服是逆古之禮而亂國法也若終行之則有司將書之以遺後世無乃不可乎公曰古者天子練冠以燕居公弗忍也遂練冠以喪慈母喪慈母自魯昭公始也少喪為並去聲喪之讀如字
  鄭氏曰良善也有司曰古之禮慈母無服據國君也天子練冠以燕居葢謂庶子王為其母公之言又非也昭公年三十乃喪齊歸猶無慼容又不少又安能不忍於慈母此非昭公明矣未知何公也孔氏曰王肅所足家語云孝公有慈母良山隂陸氏曰練冠喪慈母固昭公也昭公十九猶有童心則三十喪齊歸雖謂之少可矣不愛其母而愛慈母何足恠也澄曰為慈母性行良善不忍忘其撫育之恩遂欲為之服一非也有司援正禮以諫止之而公援天子練冠之例再非也凡練冠者本當服而不得服者也按喪服記公子為其母練冠麻衣公子本欲服其母厭於君而不得服故練冠麻衣天子之庶子為王不得服其母故亦練冠彼皆為其親母欲服而不得服故爾慈母本無服即非欲服而不得服者故曰非也一弗忍於慈母初死之時而欲喪之再弗忍於有司旣諫之後而遂練冠是以小不忍而亂禮也其練冠以喪慈母或亦三月而除乎
  ○曽子問曰下殤土周葬于園遂輿機而往塗邇故也今墓逺則其葬也如之何孔子曰吾聞諸老𦕃曰昔者史佚有子而死下殤也墓逺召公謂之曰何以不棺斂於宮中史佚曰吾敢乎哉召公言於周公周公曰豈不可史佚行之下殤用棺衣棺自史佚始也棺舊古患切今如字下殤八嵗至十一也土周檀弓所云夏后氏之堲周也周人用以葬下殤園墓園輿與舁通共以手舉之也機尸之牀也往往就葬也周人葬下殤之禮葢不用棺但以衣斂尸而置之尸牀不用車載衆手舁之以往曽子問去墓園塗近者可如此若去墓之塗逺則舁尸以往而不用棺不用車似若不可故問當如之何孔子遂引老耼所言史佚之事以答葢史佚曽葬下殤之子而其墓逺方疑於舁尸之不可而召公勸以棺斂于宮中棺斂者謂納之棺中也棺斂於宫中則如成人而載以喪車不舁機也史佚以前未有此禮故有所不敢於是召公為史佚問之周公周公曰豈不可葢禮有從權而以義起者墓近則舁機墓逺則棺斂而車載以往雖前時禮所未有然亦無害於義也史佚依周公所言行之自是以後葬下殤者若墓逺則用棺也棺衣者謂斂以衣又斂於棺也下殤用棺而衣之棺之者葢自史佚始前此則衣之而已不棺之也棺字並如字讀鄭注以為下殤不葬於墓而别塟於園今従張子之説諸家皆以豈不可為周公不許之今從陸氏之説張子曰墓是墓之園園謂栽植草木處旣曰族塟必不别之園山隂陸氏曰豈不可言可也下殤雖不棺斂於宮中即塗逺而欲拘墓近之制是膠也故召公權之周公與焉孔氏曰與猶抗也機者以木為之状如牀無脚及輄簀先用一繩直於中央係著兩頭之榪又别取一繩係一邉材横鉤中央直繩報還鉤材往還取帀兩邊悉然而後以尸置繩上抗舉以往臨斂時當堲周之上先縮除直繩則兩邉交鉤之繩悉合離解而尸從機中央零落入於堲周中檀弓云堲周葬中殤下殤據士及庶人也若諸矦長中殤適者車三乘下殤車一乘旣有遣車即不得堲周輿機而塟也諸矦庶長中殤車一乘則宗子亦不堲周輿機而塟其下殤則輿機其大夫之適長中殤遣車一乘亦不輿機下殤無遣則輿機也王之適庶長中下殤皆有遣車並不輿機士及庶人適庶皆無遣車則中下殤並皆輿機其長殤雖無遣車年既長大不可與下殤同棺斂於宮中載棺而往之墓從成人也
  ○曽子問曰葬引至於堩日有食之則有變乎且不乎孔子曰昔者吾從老𦕃助葬於巷黨及堩日有食之老耼曰丘止柩就道右止哭以聽變旣明反而后行曰禮也反葬而丘問之曰夫柩不可以反者也日有食之不知其己之遲數則豈如行哉老𦕃曰諸矦朝天子見日而行逮日而舎奠大夫使見日而行逮日而舎夫柩不蚤出不莫宿見星而行者唯罪人與奔父母之喪者乎日有食之安知其不見星也且君子行禮不以人之親痁患吾聞諸老𦕃云堩古鄧切夫音扶數讀為速朝音潮痁始占切
  鄭氏曰堩道也變謂異禮巷黨黨名也就道右者行相左也變謂日食也明反明復也已止也數讀為速舎奠每將舎奠行主也不蚤出不莫宿謂侵晨夜近姦寇也安知其不見星為無日而慝作豫止也痁病也以人之父母行禮而恐懼其有患害不為也孔氏曰曽子問葬引至塗值日食則變常禮而停住乎且遂行乎孔子答以己從老𦕃助葬遭日食老耼令止柩待日光明返囘而後引柩行按儀禮云吉事交相左凶事交相右今柩行凶事相左者此據北出停柩在道東北嚮對南嚮行人為交相左也孔子云柩務速葬不可迴返今止柩不行不知日食休己之遲速䛵若遲晚至夜豈如早行至墓赴其吉辰也老𦕃言柩見星而行是輕薄人親與罪人同痁患病於危也言不可使人之親病於危亾之患也方氏曰柩不蚤出不莫宿者慮暗昧之中有不測之患也苟日食而行柩豈異夫蚤出莫宿者乎馬氏曰老𦕃以止柩聽變為愈於行葢止則安行則危其行非必犯患也以人之情疑於患也患出於不測則其行不若止也其止非必安也就不得已則見星而行豈若止哉張子曰豫備深思之道也
  右記喪之變禮失禮等事凡十章子生有常禮君薨而生則其禮變君薨有常禮在外而薨則其禮變臣之在外而卒亦然孔子言諸侯出一章曽子問師行二章非記喪禮因前章之文而以類附記者有二孤及喪慈母則喪之夫禮棺下殤及遭日食又喪之變禮也
  曽子問曰諸矦旅見天子入門不得終禮廢者幾孔子曰四請問之曰大廟火日食后之喪雨霑服失容則廢如諸侯皆在而日食則從天子救日各以其方色與其兵大廟火則從天子救火不以方色與兵見賢遍切幾居豈切大音泰
  鄭氏曰旅衆也大廟始祖廟宗廟皆然主於始祖爾方色者東方衣青南方衣赤西方衣白北方衣黑方色與兵示奉時事有所討也孔氏曰鄭注示奉時事解方色有所討解兵也周禮有救日之弓不知兵之細别隠義云東方用㦸南方用矛西方用弩北方用楯中央用鼓以日食隂侵陽君弱臣强之𧰼示欲助天子討隂也亦備非常榖梁云天子救日置五麾陳五兵五鼓諸矦置三麾陳三鼓三兵大夫擊門士擊柝充其陽也日食是隂之災故象五方之色以兵討隂救天無此義故不用澄曰后之喪謂在前有疾正當諸矦入門之時而崩也
  ○曽子問曰諸侯相見揖讓入門不得終禮廢者幾孔子曰六請問之曰天子崩大廟火日食后夫人之喪雨霑服失容則廢
  孔氏曰此大廟君之大廟非天子大廟也鄭氏曰夫人君之夫人澄曰比之旅見天子多其二外則天子崩内則夫人之喪也謂正當外國君入門之時而天子王后之凶訃至或主國君之夫人薨也
  ○曽子問曰天子嘗禘郊社五祀之祭簠簋既陳天子崩后之喪如之何孔子曰廢
  孔氏曰嘗禘謂宗廟之祭郊社謂天地之祭舉天地宗廟則五祀以上皆在其中下文云當祭而日食則此簠簋既陳不當祭是祭前也鄭氏曰既陳謂夙興陳饌牲器時也
  曽子問曰當祭而日食大廟火其祭也如之何孔子曰接祭而已矣如牲至未殺則廢
  鄭氏曰接祭而已不迎尸也孔氏曰天子崩后之喪與日食大廟火其禮皆同此日食大廟火牲至未殺則廢牲至已殺則行接祭其天子崩后之喪牲入雖殺不行接祭以喪事重故也接捷也速也速而祭之不迎尸宗廟迎尸之節有二祭初迎尸於奥而行灌禮灌畢而后出迎牲於時延尸於户外殺牲薦血毛行朝踐禮設腥爛之爼於尸前一也然後退而合烹更迎尸入坐於奥行饋孰之禮二也此不迎尸者於堂上行朝踐禮畢則止不更迎尸入也郊社不迎尸亦此時熊氏云郊社五祀祭初未迎尸前已殺牲無灌故也中霤禮為爼奠於主乃始迎尸廬陵胡氏曰接祭謂接續行事不徐徐也
  天子崩未殯五祀之祭不行既殯而祭其祭也尸入三飯不侑酳不酢而已矣飯扶晚切酳音𦙍
  孔氏曰初喪哀戚雖當祭五祀時不得行但五祀外神不可以己私喪乆廢其祭既殯哀情稍殺而後祭也喪雖旣殯其祭不得純如吉禮禮宜降殺侑勸也迎尸入奥之後尸三飯告飽則止祝更不勸侑其食使滿常數至十五飯也於時冢宰攝主酌酒酳尸尸受卒爵不酢攝主而已者謂唯行此而已不為在後餘事也天子諸矦祭禮亡儀禮唯大夫士祭禮約之而說天子五祀之祭也按士特牲饋食禮祝延尸於奥迎尸而入即延坐三飯告飽祝侑尸尸又飯至於九飯畢主人酌酒酳尸尸飲卒爵酢主人主人受酢飲畢酌獻祝祝飲畢主人又酌獻佐食此士禮也大夫少牢饋食尸食十一飯而畢則諸侯十三飯天子十五飯
  自啓至於反哭五祀之祭不行已葬而祭祝畢獻而已孔氏曰欲葬之時從啟殯以後葬畢反哭以前靈柩旣見哀摧更甚故五祀之祭不行已葬反哭殯宫而行其祭尸入三飯之後祝乃侑尸尸食十五飯攝主酳尸尸飲卒爵而酢攝主攝主飲畢酌而獻祝祝受飲畢則止無獻佐食以下之事以葬後未甚吉也鄭氏曰旣葬彌吉畢獻祝而後止郊社亦然唯嘗禘宗廟俟吉也
  ○曽子問曰諸侯之祭社稷爼豆旣陳聞天子崩后之喪君薨夫人之喪如之何孔子曰廢自薨比至於殯自啓至於反哭奉帥天子比必利切
  鄭氏曰此祭社稷亦謂夙興陳饌牲器時也帥循也所奉循如天子者謂五祀之祭社稷亦然孔氏曰上有天子祭五祀之文今之奉循謂諸矦五祀如天子五祀也諸矦祭社稷其遭喪節制與五祀同按天子崩后喪諸矦當奔赴得奉循天子者諸矦或不自親奔而身在國或唯據君薨及夫人之喪其嗣子所祭得奉循天子也山隂陸氏曰天子言嘗禘郊社五祀諸侯言社稷畧諸侯也夫夫益畧不復名祭
  ○曽子問曰大夫之祭鼎爼旣陳籩豆旣設不得成禮廢者幾孔子曰九請問之曰天子崩后之喪君薨夫人之喪君之大廟火日食三年之喪齊衰大功皆廢外喪自齊衰以下行也其齊衰之祭也尸入三飯不侑酳不酢而已矣大功酢而已矣小功緦室中之事而已矣士之所以異者緦不祭所祭於死者無服則祭齊音咨鄭氏曰大夫齊衰異門則祭室中之事謂賔長獻士緦不祭然則士不得成禮者十一所祭於死者無服謂若舅舅之子從母昆弟孔氏曰此大夫之祭謂祭宗廟若遭異門齊衰之喪其祭迎尸入室但三飯則止祝更不勸侑至十一飯三飯畢主人酌酒酳尸尸不酢主人大功服輕祭禮稍備祝侑至十一飯而止主人酌酒酳尸尸酢主人主人乃停小功與緦其服轉輕祭禮轉備其祭尸十一飯訖主人酳尸尸卒爵酢主人主人獻祝及佐食畢主婦獻尸尸酢主婦主婦又獻祝及佐食次賔長獻尸常時尸得賔長獻爵則止不舉待獻爵之後尸乃舉爵今旣喪殺賔長獻尸尸飲以酢賔賔又獻祝及佐食而祭畢止凡尸在室之奥祝在室中北廂南面佐食在室中户西北面主人主婦及賔獻尸及祝佐食三人皆在室中獻三人畢則止故云室中之事而已矣内喪大功以上廢小功以下不廢按雜記云臣妾死於宫中三月而後祭此内喪緦麻不廢祭者謂鼎爼旣陳臨祭之時故不廢也若不當祭時有臣妾死於宫中及大夫為貴妾緦庶子為父後者為其母緦之屬皆不祭曽子厯問至大夫必應及士故孔子廣舉士以語之大夫唯至大功為九而士又加緦小功二等合為十一此亦謂祭宗廟鼎俎旣陳而值喪也大夫祭值緦小功不辨内外皆不廢祭而禮則小異爾士值緦小功不辨外内一切皆廢祭士輕故為親情得仲也士祭祖禰而舅若舅之子若從母兄弟死者此皆母親己雖服緦而於祖禰則無服祭祀以祖禰為主故不廢祭也方氏曰位尊則以事而廢禮者少位卑則以事而廢禮者多
  右記朝祭有故而廢等事凡五節其故不一非但有喪天子崩后之喪諸侯薨夫人之喪大夫士三年齊衰大功之喪士小功緦麻之喪九者則有喪之故也
  曽子問曰祭如之何則不行旅酬之事矣孔子曰聞之小祥者主人練祭而不旅奠酬於賓賓弗舉禮也昔者魯昭公練而舉酬行旅非禮也孝公大祥奠酬弗舉亦非禮也
  鄭氏曰奠無尸虞不致爵小祥不旅酬大祥無無算爵彌吉孝公隠公祖父澄曰凡吉祭酳尸之後有旅酬旅酬之後有無算爵曽子問凶祭之禮比吉禮減殺若何者不行旅酬孔子謂小祥之祭不行旅酬以此答曽子所問之一事爾鄭注因言小祥以前虞祭及奠之二事又言小祥以後大祥祭之一事所以異於吉禮者四事奠酬於賔謂賓以主人所酬之爵奠置於賔席前而不舉以飲也注所云虞不致爵謂致爵於賔即是酬賔之爵非致爵主人主婦者也孔氏曰練小祥祭也奠無尸虞不致爵至小祥彌吉但得致爵於賔而不得行酬酢之事大祥乃得行酬酢而不得行無算爵之事喪事簡畧於禮未備也奠是未葬之前形體尚在未忍立尸異於生虞是旣葬之後形體已去鬼神事之故立尸以象神也按特牲禮尸食九飯主人酳尸尸酢主人獻祝獻佐食主婦獻尸尸酢主婦獻祝獻佐食賔三獻尸酌止主婦致爵於主人自酢主人致爵於主婦自酢尸作止爵飲畢酢賔賔獻祝獻佐食致爵於主人主婦主人獻賔及衆賔酬賓獻長足弟及衆兄弟及内兄弟所謂致爵也賔乃取主人所酬之觶酬長兄弟長兄弟酬衆賔衆賔酬衆兄弟所謂旅酬也旅酬之後賓弟子兄弟弟子各舉觶於其長賓舉觶酬兄弟之黨兄弟取觶酬賓之黨所謂無算爵也此皆吉禮士虞禮賓三獻尸尸卒爵禮畢無致爵以下之事所謂虞不致爵也小祥賔不舉主人所酬之爵以行旅酬所謂小祥不旅酬也大祥旅酬而不行無算爵所謂大祥無無算爵也漸漸備禮故云彌吉仍未純吉也練祭但得致爵於賓賓不合舉此爵而行旅酬昭公行之故曰非禮大祥得旅酬孝公不然亦曰非禮方氏曰昭公未可為而為之於禮為不及孝公可以為而不為於禮為過過猶不及故皆以為非禮然不及近薄過近厚與其薄也寧厚故於昭公言非禮於孝公曰亦而已
  ○曽子問曰大功之喪可以與於饋奠之事乎孔子曰豈大功耳自斬衰以下皆可禮也曽子曰不以輕服而重相為乎孔子曰非此之謂也天子諸矦之喪斬衰者奠大夫齊衰者奠士則朋友奠不足則取於大功以下者不足則反之與音預為云偽切齊音咨
  鄭氏曰饋奠在殯時也曽子怪以重服而為人執事孔子謂於其所為服非謂為人天子諸侯之喪為君服者皆斬衰唯主人不奠大夫服斬衰者不奠辟正君也齊衰者其兄弟士服齊衰者不奠辟人夫也言不足者謂殷奠時孔氏曰下云喪祭謂虞卒哭此稱饋奠謂在殯時奠也曽子之意問已有大功喪可與他人饋奠乎孔子不解問㫖謂曽子問已有大功得為大功者饋奠以否故答云斬衰以下皆可言身有斬衰所為者斬衰身有齊衰所為者齊衰皆可與於饋奠故云禮也曽子不解謂為他人饋奠故更問云若為他人不以輕己喪而重他人相為饋奠乎孔子乃言據所為服者饋奠非為他人也以下乃論所為饋奠之事主人悲號思慕不暇執事故不親奠大夫之喪子及家臣皆服斬衰辟天子諸侯之正君不得饋奠服齊衰唯兄弟爾以次差之天子諸侯斬衰者奠大夫用齊衰士應先取大功今先取朋友者以天子諸侯皆使臣奠大夫辟正君故兄弟奠士位卑不嫌敵君故朋友奠朋友僚屬也士之屬官為其長弔服加麻殷奠謂月朔之奠殷盛也有牲牢黍稷盛於常奠用人多朋友不足則取大功以下小功緦麻者奠若又不足則反取前執事人充之澄曰不以之以與已通太也下章同
  ○曽子問曰小功可以與於祭乎孔子曰何必小功耳自斬衰以下與祭禮也曽子曰不以輕喪而重祭乎孔子曰天子諸侯之喪祭也不斬衰者不與祭大夫齊衰者與祭士祭不足則取於兄弟大功以下者與音預鄭氏曰祭謂虞祔卒哭時曽子怪使重者執事澄曰斬衰之服重於虞卒哭之祭孔子云斬衰以下皆可與執祭事故曽子怪問不大輕其服之重者而重其祭之輕者乎孔氏曰知此祭謂虞卒哭非練祥者以士練祥之祭大功之服己除不得云取於兄弟大功以下者其天子諸侯則得兼練祥也以其練祥猶斬衰與祭也
  ○曽子問曰相識有喪服可以與於祭乎孔子曰緦不祭又何助於人與音預
  相識有喪服謂彼人於己為相識而已有喪服也喪服葢謂緦麻之服不言緦服而但曰喪服者凡喪服自輕而重則緦麻為始自重而輕則緦麻為終上旣問大功小功則此所云喪服為緦服可知也鄭氏曰問己有喪服可以助所識者祭否孔氏曰言身有緦服尚不得自祭己家宗廟何得助他人祭乎孔氏曰此所謂祭葢吉祭也雖緦麻之輕亦不與山隂陸氏曰據上應云相識之喪緦可與於祭乎
  ○曽子問曰廢喪服可以與於饋奠之事乎孔子曰說衰與奠非禮也以擯相可也與音預説湯活切相去聲
  孔氏曰廢猶除也言己新說喪服可以與他人在殯饋奠之事乎不問可與吉祭而問可與饋奠者以己新說喪服吉祭禮輕吉凶不相干知決不可饋奠是他人之重者已新説衰凶事相因疑得助奠故問之也鄭氏曰新除喪服執事於人之神為其忘哀疾故云非禮方氏曰饋奠雖凶事然非己喪也故説衰而與奠為非禮擯相則非行事之正故於禮或可澄曰據曽子所問自大功之喪小功之喪相識有喪服至此廢喪服凡四章同是一時之問文意相承皆是問可以與他人祭奠之事否而夫子所答前兩章不答其問意後兩章乃答其問意曽子初問自大功之喪始者葢以斬衰服重決不可為人執事疑大功之服稍輕或可與他人饋奠而孔子答以有服之人但可為所為服者奠則知不可為他人矣曽子乃疑小功之服又輕於大功或可與他人喪祭孔子又答以有服之人止可為所為服者祭則知小功亦不可為他人執事矣曽子又疑緦服尤輕於小功或可與所識者之吉祭而孔子又答以不可以上曽子三問於喪服則先大功次小功次緦服由重以漸而輕也於為人則先殯奠次喪祭次吉祭由凶以漸而吉也曽子旣知有服之人不分重輕皆不可為人祭矣遂疑新除喪服之後或可與人饋奠孔子亦以為不可而但許其可以擯相謂之可也者畧許之而不深許之則不若并擯相亦不為之為得孔疏以廢喪為大祥除服是専主斬衰重服而言然凡喪服皆謂之衰則説衰云者疑是兼重輕之服言也今詳酌人情禮意緦功之喪除服後踰月可與人祭齊斬之喪則須自已行吉祭畢乃可為人執事也
  ○曽子問曰三年之喪弔乎孔子曰三年之喪練不羣立不旅行君子禮以飾情三年之喪而弔哭不亦虚乎練者一期之後羣立同羣而立也旅衆也旅行與衆而行也重喪雖己期猶且不與人並立並行恐與人相語而忘己哀親之情又豈可忘己親之哀而哭弔以哀他人之親乎鄭氏曰不羣立不旅行為其苟語忘哀也三年之喪而弔哭為彼哀則不専於親為親哀則是妄弔也孔氏曰禮以飾情者凡行吉凶之禮必内外相副用外之物以飾内之情故冠冕文采以飾至敬之情麤衰以飾哀痛之情若身有重服而弔他人則為虚非飾情也弔哭哀彼則忘己本哀是己服為虚也若心存己哀而哭彼則是於弔為虚也方氏曰羣旅皆衆也傳言獸三為羣禮言五卒為旅則旅衆於羣行者必於道路道路之人衆故以旅言不羣立不旅行以居喪宜與人辨也
  ○子夏問曰三年之喪卒哭金革之事無辟也者禮與初有司與孔子曰夏后氏三年之喪旣殯而致事殷人旣葬而致事記曰君子不奪人之親亦不可奪親也此之謂乎辟音避下同與音余下同
  鄭氏曰初有司與疑有司初使之然致事還其職位於君周卒哭致事不奪人親不可奪親二者恕也孝也孔氏曰子夏以人遭父母喪卒哭後國有金革戰伐之事無敢辭辟為是禮當然與為當初時有司强逼遣之與孔子引舊記之文解之君子謂人君也人臣有親喪許其致事是不奪人喪親之心以己情恕彼此據君許於下也不可奪親謂臣遭親喪若不致事是自奪思親之心故遭喪須致事是不奪情以從利禄孝也此據孝子之身也言人子居喪不可以不致事人君不可以不許也皇氏云夏后氏尚質孝子喪親君事不敢乆留故旣殯致事還君殷人漸文思親彌深故葬畢始致事還君周人極文悲哀至甚故卒哭而致事方氏曰大夫七十而致事彼以老而不勝事此以喪而不服事也故皆致政於其君山隂陸氏曰有司従事於法者也
  子夏曰金革之事無辟也者非與孔子曰吾聞之老𦕃曰昔者魯公伯禽有為為之也今以三年之喪従其利者吾弗知也為為上云偽切
  鄭氏曰子夏疑金革之事無辟禮當有然伯禽周公子封於魯有徐戎作難喪卒哭而征之作費誓急王事也吾弗知者時多攻取之兵言非禮也孔氏曰周人卒哭而致事則無從金革之禮子夏見周代行金革無辟之事疑其於禮當然孔子謂魯公伯禽有為為之今以三年之喪卒哭而從金革之事者更無所為葢直貪利攻取言吾不知是不得此禮也按伯禽封魯征徐戎時周公猶在此伯禽卒哭者為母喪也澄曰武王崩之年武庚叛周徐戎應之周公束征定殷亂遣伯禽之國鎮遏東方元年征徐戎葢此時王室危急伯禽雖有私喪不敢辭辟也
  右記喪之祭弔從戎等事凡七章
  曽子問曰君薨未殯而臣有父母之喪則如之何孔子曰歸殯反於君所有殷事則歸朝夕否大夫室老行事士則子孫行事
  鄭氏曰其哀雜主於君大夫士其在君所之時則攝其事孔氏曰歸殯父母訖反於君所以殯君君未殯則君哀重而父母又喪是親哀亦重君與親哀旣半相雜君為尊故恒在君所家有殷事之時則暫歸於家尋常朝夕則不得歸也朝夕恒在君所之時在家朝夕之奠不可廢大夫尊故室老攝行其事士卑則子孫攝行其事若君旣殯君所有殷事大夫士在君所在家朝夕之奠有闕亦攝行也盧氏云人君五日而殯故可以歸殯父母而往殯君若其臨君之殯則歸哭父母而來殯君殯君訖乃還殯父母也澄曰此殷事謂臣之家朔奠及薦新
  曰君旣殯而臣有父母之喪則如之何孔子曰歸居於家有殷事則之君所朝夕否大夫内子有殷事亦之君所朝夕否
  鄭氏曰居家者因其哀後隆於父母殷事朔月月半薦新之奠也内子大夫適妻也謂夫之君旣殯而有舅姑之喪者妻為夫之君如婦為舅姑服齊衰孔氏曰君殯後親死是君喪在前父母喪在後新喪痛甚君殯旣訖君所無事故隆於父母恒居於家君喪有朔月月半薦新大事則適君所以哭君若凡常朝夕則不往哭君雖在家治父母喪若臣有父母喪旣殯而後有君喪則歸君所父母喪有殷事之時則來歸家常時朝夕則恒在君所也對言之則卿妻曰内子大夫妻曰命婦散言之則大夫是卿之總號其妻亦總名為内子君旣殯後而内子有舅姑之喪歸居於家君有殷事之時非但夫往君所内子亦往君所云亦者謂亦同其夫也舉此一條則君旣啓及君未殯而有舅姑之喪其禮悉同夫
  曰君旣啓而臣有父母之喪則如之何孔子曰歸哭而反送君
  鄭氏曰言送君則旣葬而歸也歸哭者服君服而歸不敢服私服也孔氏曰歸哭而反往送君葬葬罷而歸不待君之虞  祔與卒哭未知臣往君所與否若父母之喪旣啟而有君之喪則亦往哭於君所而反送父母葬父母葬畢而居君所
  ○曽子問曰君之喪旣引聞父母之喪如之何孔子曰遂旣封而歸不俟子引音𦙍下同封音窆下同
  鄭氏曰遂遂送君也封當為窆子嗣君也孔氏曰君葬在路遭父母喪遂送君旣窆而歸窆下棺也不俟子是不待子而先還若待封墳畢必在子還之後故知封當為窆
  ○曽子問曰父母之喪旣引及塗聞君薨如之何孔子曰遂旣封改服而往
  鄭氏曰封亦當為窆改服括髮徙跣而深衣扱上衽不以私喪包至尊孔氏曰禮親始死笄纚小歛始括髮今臣聞君喪即括髮不笄纚者尋常是吉忽聞君喪故去冠而笄纚今臣有父母喪葬在於塗首先服免忽聞君喪若著笄纚則與尋常吉同以首不可無飾故括髮也
  ○曽子問曰大夫士有私喪可以除之矣而有君服焉其除之也如之何孔子曰有君喪服於身不敢私服又何除焉於是乎有過時而弗除也君之喪服除而后殷祭禮也
  鄭氏曰孔子以重喻輕私喪家之喪也喪服四制曰門外之治義斷恩君喪服除而后殷祭謂主人也支子則否孔氏曰身有君服後遭親喪則不敢為親制服成喪服為重始除服為輕末在親重始之日尚不獲伸况輕末之時而可行乎故云又何除焉殷祭謂小大二祥變除之大祭初為君服不敢為親私除若君服除後乃可為親行二祥祭以伸孝心如今月除君服明月可小祥又明月大祥若未有君服己小祥除君服後但大祥而已適子仕宦者主祭事故待除君服行一祥祭若支子仕宦雖不得除私服其家適子已行祥祭則無復追祭也方氏曰有君喪服於身而不敢私服以義斷恩故也
  曽子問曰父母之喪弗除可乎孔子曰先王制禮過時弗舉禮也非弗能勿除也患其過於制也故君子過時不祭禮也
  鄭氏曰曽子問父母之喪弗除以其有終身之憂孔子言先王制禮以為民中過其時則不成禮孔氏曰曽子又疑聖人制變受之期情禮之殺使送死有己復生有節不許人子有不除之喪適子除君服後有殷祭如喪乆不葬者比若庶子除君服後無復殷祭是父母之服一生不有除說之事於禮可乎孔子據制答所以不除意言先王制禮各有時節過時則不追舉不追除服者非是不能除改患其過於聖人之禮制也又引君子過時不舉之事謂春雨露旣濡君子履之怵惕思親故設祭若春時或有事故不得祭至夏則行夏祭不復追補春祭四時之祭過時所以不追者今春雖過明年應復有春故當時則祭過時則不補若適子仕者除君服後祥祭非為感時孝子為存親己伸孝心也存親則前後無異故除君服後猶得行殷祭也
  ○曽子問曰並有喪如之何何先何後孔子曰葬先輕而後重其奠也先重而後輕禮也自啓及葬不奠行葬不哀次反葬奠而后辭於殯遂脩葬事其虞也先重而後輕禮也
  鄭氏曰並謂父母若親同者同月死自啓及葬不奠務於當葬者行葬不哀次輕於在殯者殯當為賓辭於賓謂告將葬啓期也孔氏曰親同者祖父母及世叔兄弟父喪在殯先葬母之時従啓母殯之後至葬柩欲出之前唯設母啓殯之奠朝廟之奠及祖奠遣奠不於殯宫為父設奠不奠父者不朝夕更改新奠仍有舊奠存也重喪所以不奠者務欲輕喪先葬者速畢葬是喪之大事永離宮室不可以不奠也次謂大門外之右平生待賓之處葬柩車出門至此孝子悲哀柩車暫停今為父喪在殯故行葬母之時出門外孝子不伸哀於所次之處遂行而去所以然者父喪在殯為重今為母至次處而哀為輕於在殯者為在殯者所壓不敢為母伸哀除父母之外餘喪其重喪在殯皆為輕喪不哀次反葬奠者謂葬母還反於父殯宮而設奠也辭猶告也謂奠父之後孝子告語於賓以明日啓父殯期節按旣夕禮主人請啓期告於賓之後設盥陳鼎饌夷牀之屬下乃云祝聲三是告殯之事虞是奠之類故亦先重後輕皇氏云葬是奪情故從輕者為首奠是奉養故令重者居先崇精問葬母亦朝廟否其虞父與母同日異日乎焦氏答云婦未廟見者不朝廟爾母喪亦朝朝也虞當異日澄曰辭於殯不須改殯為賔葢告殯以啓期旣啓乃遂修葬事
  右記君親二親並喪等事凡五章
  曽子問曰昬禮旣納幣有吉日女之父母死則如之何孔子曰壻使人弔如壻之父母死則女之家亦使人弔父喪稱父母喪稱母父母不在則稱伯父世母壻已葬壻之伯父致命女氏曰某之子有父母之喪不得嗣為兄弟使某致命女氏許諾而弗敢嫁禮也壻免喪女之父母使人請壻弗取而后嫁之禮也女之父母死壻亦如之取音娶
  鄭氏曰吉日娶女之吉日必使人弔者未成兄弟父喪稱父母喪稱母禮宜各以其敵者也父使人弔之辭云某子聞某之喪某子使某如何不淑母則若云宋蕩伯SKchar聞姜氏之喪伯SKchar使某如何不淑凡弔辭一爾父母不在則稱伯父母弔禮不可廢也伯父母又不在則稱叔父母壻已葬必致命者不敢以累年之喪使人失嘉禮之時壻免喪女之父母使人請請成昏也女免喪壻之父母亦使人請其已葬時亦致命孔氏曰彼家父死則此家稱父遣使弔也彼家母死則此家稱母遺使弔也此家父不在彼家父亡則稱伯父某子使某伯父某亦不在則稱叔父某子使某此家母不在彼家母亡則稱伯母某氏叔母某氏使某云父母不在不云沒亡則兼没亡及餘不在也壻之伯父致命女氏必待已葬者葬後哀情稍殺始兼他事不待踰年者不可曠年廢人昬嫁也不得嗣為兄弟者夫婦有兄弟之義壻免喪之後則應迎婦必須女之父母請者以壻家旣葬致命於己壻旣免喪所以須請也若女之父母死已葬之後女之伯父致命於男氏曰某之子有父母之喪不得嗣為兄弟使某致命男氏許諾而不敢取女免喪壻之父母使人請女家不許壻而後别取陽倡隂和壻之父母使人請昬而女家猶有不許者亦以彼初葬訖致命於己故也
  ○曽子問曰親迎女在塗而壻之父母死如之何孔子曰女改服布深衣縞總以趨喪女在塗而女之父母死則女反迎去聲
  鄭氏曰布深衣縞總婦人始喪未成服之服女在塗而父母死則女反奔喪服期孔氏曰女之嫁服士禒衣大夫妻展衣卿妻則鞠衣女在塗聞舅姑喪即改嫁時之服深衣謂衣裳相連前後深邃縞白絹也總束髮也長八寸士喪禮注始死婦人將斬衰者去笄而纚將齊衰者骨笄而纚至將歛齊衰婦人亦去笄纚而髽皆不云縞總文不備也喪服女子子在室為父箭笄髽衰三年今旣在塗非復在室故服期但在室之女父卒為母亦三年今旣在塗故為父母同皆期也於時女亦改服而深衣縞總反而奔喪
  如壻親迎女未至而有齊衰大功之喪則如之何孔子曰男不入改服於外次女入改服於内次然後即位而哭齊音咨
  鄭氏曰不聞喪即改服者昬禮重於齊衰以下孔氏曰女旣未至壻家有齊衰大功之喪則廢其昬禮男女變服就位哭男謂壻也不入大門改其親迎之服服深衣於門外之次女謂婦也入大門改其嫁服亦服深衣於門内之次男女俱改服畢然後於壻家為位而哭皇氏以為就喪家為位哭也女聞壻之父母喪在塗即改服今聞壻齊衰大功之喪入門始改服不聞喪即改服者昬禮重於齊衰以下之喪也此謂在塗聞齊衰大功者廢昬禮若婦己揖讓入門内喪則廢外喪則行昬禮此熊氏之說然曾子唯問齊衰大功不問小功者以小功輕不廢昬禮待昬禮畢乃哭爾與大功及期異也此文據壻家齊衰大功之喪若女家齊衰大功之喪皇氏云女不反歸其改服即位與男家親同也此不見喪而改服奔喪禮注云不見喪不改服彼謂不改素冠而著免爾其改吉服而著布深衣素冠者聞喪即改之也
  曽子問曰除喪則不復昬禮乎孔子曰祭過時不祭禮也又何反於初
  鄭氏曰復猶儻也遇時不祭以重喻輕也反於初謂同牢及饋饗相飲食之道孔氏曰曽子以初昬遭喪不成禮疑除喪更為昬禮孔子謂祭祀是奉祀鬼神昬禮是生人燕飲祭重而昬輕重者過時尚廢輕者不復可知
  ○曽子問曰取女有吉日而女死如之何孔子曰壻齊衰而弔旣葬而除之夫死亦如之
  鄭氏曰未有期三年之恩也女服斬衰孔氏曰旣葬除之者壻於女未有期之恩女於壻未有三年之恩以壻服齊衰故知女服斬衰女氏曰以其嘗請期故齊衰而弔然未成婦也故旣葬而除之
  ○曽子問曰女未廟見而死則如之何孔子曰不遷於祖不祔於皇姑壻不杖不菲不次歸葬於女氏之黨示未成婦也見賢遍切菲扶味切
  女未廟見歸未三月也廟見之義詳見下章鄭氏曰遷朝廟也壻雖不備喪禮猶為服齊衰孔氏曰婦雖死於己寢然將反葬於女氏之黨故其柩不遷移朝於壻之祖廟祔祭之時不得祔於皇姑廟凡人為妻齊衰杖而菲屨今壻不杖不菲不次菲草屨也不次謂不别處止哀次也唯服齊衰而已女之父母則為之降服大功以其非在家壻已服齊衰期非無主也歸葬女氏以未廟見不得舅姑之命實已成婦而猶示之未成婦之禮見其不敢自専也
  ○孔子曰嫁女之家三夜不息燭思相離也取婦之家三日不舉樂思嗣親也三月而廟見稱來婦也擇日而祭於禰成婦之義也離去聲
  鄭氏曰不息燭親骨肉也不舉樂重世變也廟見謂舅姑沒者祭於禰以婦有共養之禮猶舅姑存時盥饋特豚於室方氏曰不息燭不寢也不舉樂不樂也夜而不寢則相離之思無時而懈日而不樂則嗣親之思無時而散婦人謂嫁曰歸故於廟見稱來婦澄曰以上四章皆曽子問昬禮遭喪之事因附記孔子所言昬禮之義於其后不息燭謂坐以達旦詩云女子有行逺父母兄弟女子自初生與父母兄弟同處今將歸于夫家永與其父母兄弟相離故三夜不睡達旦以為骨月同處止於此時而已故悲傷也婦以共養舅姑為義生旣不獲共養故必廟見以祭如生之盥饋然然後為婦共養之義完備而無虧欠也故曰成孔氏曰不舉樂者思己之取妻嗣續其親是親之代謝感世之改變也舅姑存者於當夕同牢之後明日婦執棗栗腶修見於舅姑見訖舅姑醴婦醴婦訖婦以特豚盥饋舅姑盥饋訖舅姑饗婦更無三月廟見之事若舅姑旣沒昬夕同牢禮畢明日無見舅姑盥饋之禮至三月之後於廟中以禮見於舅姑其祝辭告神稱來婦選擇吉日婦親自執饌以祭於禰廟以成盥饋之義昬禮云婦入三月乃奠菜是也廟見奠菜祭禰同是一事若舅姑偏有没者厥明婦盥饋於其存者三月廟見於其亡者廟見必待三月一時天氣改變乃可以事神也盥饋廟見皆謂適婦其庶婦則不饋共養統於適也以此言之庶婦不廟見昬禮唯云不饋不云不見則舅姑存者庶婦亦以棗栗暇修見也
  ○曽子問曰將冠子冠者至揖讓而入聞齊衰大功之喪如之何孔子曰内喪則廢外喪則冠而不醴徹饌而埽即位而哭如冠者未至則廢冠去聲饌鋤戀切
  鄭氏曰冠者謂賔及贊者内喪同門也不醴不醴子也其廢者喪成服因喪而冠孔氏曰曽子問將欲冠子賓及贊者至門與主人揖讓而入主人忽聞齊衰大功之喪孔子答云若是大門内之喪以加冠在廟廟在大門之内吉凶不可同處故廢大門外之喪則喪在他處猶可以加冠也但平常吉時三加之後設醴以禮冠者之身今旣有喪直三加而已不醴之初欲迎賓之時未知有喪醴及饌具旣已陳設今忽聞喪故徹去醴與饌具又埽除冠之舊位使清潔更新乃即位而哭如賓及賛者未至則廢而不冠也
  如將冠子而未及期日而有齊衰大功小功之喪則因喪服而冠
  鄭氏曰及至也廢吉禮而因喪冠俱成人之服孔氏曰未有期日而有喪冠日尚逺不可以吉加冠故廢其吉禮因喪之成服而加喪冠也吉冠是吉時成人之服喪冠是喪時成人之服
  除喪不改冠乎孔子曰天子賜諸侯大夫冕弁服於大廟歸設奠服賜服於斯乎有冠醮無冠醴醮子妙切
  鄭氏曰酒為醮冠禮醴重而醮輕此服賜服酌用酒尊賜也不醴明不為改冠改冠當醴之孔氏曰曽子問此人因喪服而冠除喪之後不更改易行吉冠之禮乎孔子引類以答謂諸侯幼弱未冠總角從事至當冠之年因朝天子而天子賜諸侯大夫或弁或冕之服於天子大廟之中榮君之賜歸設奠祭於己宗廟身服所賜之服更不改冠也斯此也於此之時唯有冠之醮法謂行醮以相燕飲無有冠之醴法謂不用醴以禮受服者之身所以然者凡改冠則當用醴今旣受服於天子不可歸還更改為初冠禮法然則旣因喪而冠不可除喪更改為吉冠也按士冠禮云若不醴則醮用酒醴是古之酒為重酒是後代之法為輕酌而無酬酢曰醮諸侯大夫旣受賜服而歸祭告之後使人酌酒以飲己榮上之賜不酬酢也若其改而更冠應必酌醴以醴之今旣受賜服而來不改冠故不醴也
  父没而冠則已冠埽地而祭於禰已祭而見伯父叔父而后饗冠者
  孔氏曰孔子旣答曽子之問又釋父沒加冠之禮父沒而冠者加冠之後埽地而祭於禰廟已祭而見伯父叔父見伯父叔父之後乃饗冠者鄭氏曰饗謂禮之
  ○曽子問曰卿大夫將為尸於公受宿矣而有齊衰内喪則如之何孔子曰出舎於公館以待事禮也
  鄭氏曰出舎於公館吉凶不可以同處也孔氏曰受宿受宿齋戒也祭是吉喪是凶不可同處所以出舎公館待祭事畢然後歸哭也
  ○孔子曰尸弁冕而出卿大夫士皆下之尸必式必有前驅
  此承上章孔子答曽子為尸遭喪之問因附記孔子所言事尸之法自此章至篇終皆因類附記也凡為君尸者服其君之上服上公之君其尸首服九旒之冕矦伯之君其尸首服七旒之冕子男之君其尸首服五旒之冕若君之先祖不為君而為大夫士則尸各服其生時助祭於君之服大夫助祭於君者首服𤣥冕士助祭於君者首服爵弁故此記云尸弁冕而出而鄭注謂君先祖或為大夫士也鄭氏曰為君尸或弁者先祖或有為大夫士者卿大夫士見而下車尸小俛禮之前驅為辟道孔氏曰士虞禮云尸服卒者之上服君之先祖為士者當著爵弁以助居祭故子孫祭之尸服爵弁大夫助君祭著冕按儀禮特牲士禮尸服𤣥端少牢大夫禮尸服朝服皆在家自祭之服不服爵弁及冕葢大夫士卑屈於人君故尸服父祖自祭之上服人君禮伸故尸服助祭之上服也尸或出於道路卿大夫乘車見尸則下尸當馮式小俛以敬之尸出行必有前驅辟道之人也
  ○曽子問曰祭必有尸乎若厭祭亦可乎孔子曰祭成喪者必有尸尸必以孫孫幼則使人抱之無孫則取於同姓可也祭殤必厭葢弗成也祭成喪而無尸是殤之也
  鄭氏曰祭必有尸乎言無益無用為厭時無尸祭成喪者必有尸人以有子孫為成人子不殤父義由此也祭殤厭飫而已不成其為人也成喪無尸是與不成人同也孔氏曰曽子以神本無形象何須以生人衆之祭是祭神不祭生人今祭生人無益死者無用此尸為祭初尸未入之前直設饌食以厭飫鬼神如此無尸亦應可孔子以成人有為人父之道威儀具備必須有尸以象神之威儀若年幼在殤人道未備威儀簡畧不足象以不成人故不立尸也祭成人但厭飫而已是將成人與殤同也山隂陸氏曰厭猶禮之有飫也朝獻猶禮之有饗也饋獻猶禮之有食也燕私猶禮之有燕也朝事象朝時事親所進饋食象食時所進然則饗朝食也燕夕事故詩饗言朝而燕同姓成於夜燕私也飫亦私也其異者飫立燕坐飫以顯物燕以合好而已故祭飫私在親燕私在諸父兄弟
  ○孔子曰有隂厭有陽厭
  隂者室之西南隅謂之奥正當牖下不受牖明屋之隠奥處也以其幽闇故曰隂陽者室之西北隅謂之屋漏正與牖對受牖之明屋之漏光處也又為室之白白光明也以其光明故曰陽厭者但使鬼神食之厭飫而已無尸以食其祭物也鄭氏曰言祭殤之禮有於隂厭之者有於陽厭之者孔氏曰孔子答問已了更起别端辨祭殤之禮其處有異隂厭者適殤也陽厭者庶殤也
  曽子問曰殤不祔祭何謂隂厭陽厭
  鄭氏曰祔當為備言殤乃不成人祭之不備禮而云隂厭陽厭乎此失孔子㫖也祭成人始設奠於奥迎尸之前謂之隂厭尸謖之後改饌於西北隅謂之陽厭殤則不備孔氏曰曽子不解孔子之旨將謂祭殤始末一祭之中有此兩厭故問云祭成人之時有此二厭祭殤簡畧不備何謂備有隂厭陽厭也山隂陸氏曰據此成人之祭無隂厭陽厭鄭氏謂迎尸之前祝酌奠奠之且饗是隂厭也尸謖之後徹薦爼敦設西北隅是陽厭也非是按少牢祝酌奠下云用薦歳事所以告之爾非隂厭也徹爼設敦几筵納一尊闔牖户所以依神周官所謂蔵其隋者此與非陽厭也庶殤從祖祔食乃有隂厭陽厭即特祭不厭祭
  孔子曰宗子為殤而死庶子弗為後也其吉祭特牲祭殤不舉無肵爼無𤣥酒不告利成是謂隂厭肵音其鄭氏曰族人以其倫代之不序昭穆立之廟其祭之就其祖而已代之者主其禮自卒哭成事之後為吉祭吉祭用特牲者尊宗子從成人也凡殤則特豚舉肺脊肵爼利成禮之施於尸者不舉無肵俎不告利成無𤣥酒其無尸及所降也其他如成人此是宗子而殤祭之於奥之禮小宗為殤其祭禮亦如之孔氏曰孔子更為辨云宗子為殤而死以其未成人庶子不得代為之後庶子旣不為後宗子不可闕族人以其倫輩與宗子昭穆同者代之是大宗族人但是宗子兄弟行無限親疏皆得代之宗子存時族人凡殤死者宗子主其祭祀今宗子殤死代為宗子者主其禮也殤死無為人父之道故不序昭穆不得與代之者為父也士祭成人特牲今宗子祭亦特牲尊之從成人之禮也凡殤降於宗子之殤故用特豚熊氏云殤與無後者唯祔與除服二祭則止此言吉祭祔與除服也吉祭特牲則喪祭之時以其未成人降用特豚祭此殤時以無尸故不舉肺脊肵是尸所食歸餘之爼以無尸故無肵爼利猶養也告共養之禮成祭畢無所可告故不告此三事本主於尸今以無尸故不為故注云此其無尸也祭成人有𤣥酒重古之義本不為尸設今祭殤禮畧無𤣥酒是降故注云及所降也此祭於廟奥隂闇之處是謂隂厭云宗子為殤而死不顯大小故小宗為殤祭禮亦如之知此是指大宗者小宗無子則絶大宗無子則不絶重適之本也此云為殤而死不得為後若非殤死則得為後故知是大宗也宗子成人而死得立子孫為後若立兄弟為後則不可山隂陸氏曰此答曾子殤不祔祭葢如此吉祭是正言吉祭嫌吉時祭從祖祔食也雖曰從祔祔食其異者不舉無肵俎無𤣥酒不告利成爾禮不備下成人也言若此殤然後有隂厭陽厭也然則隂厭猶正祭也陽厭其猶繹與澄按陸氏與注疏異未見其說之果是也姑存之俟識者考焉
  凡殤與無後者祭於宗子之家當室之白尊於東房是謂陽厭
  鄭氏曰凡殤謂庶子之適或昆弟之子或從父昆弟也無後者如昆弟及諸父也此死者皆宗子大功内之親共祖禰言祭於宗子之家為有異居者無廟者為墠祭之親者共其牲物宗子皆主其禮當室之白尊於東房異於宗子之殤也室之白謂西北隅得户明者也明者曰陽凡廟在小宗之家小宗祭之亦然宗子之適亦為凡殤過此以往則不祭也孔氏曰凡殤謂非宗子之殤無後者謂庶子之身無子孫為後二者皆祭於宗子家廟之内不敢在成人之處故當室之白按特牲禮尊於户東宗子之殤祭於室奥其尊亦設於室户東今祭凡殤乃尊於東房皆異於宗子之殤也凡殤有二一是昆弟之子祭之當於宗子父廟二是從父昆弟祭之當於宗子祖廟其無後者亦有二一是昆弟無後祭之當於宗子祖廟二是諸父無後祭之當於宗子曽祖廟從父昆弟是宗子大功親昆弟之子昆弟諸父是宗子期親諸父及從兄弟共祖者昆弟及昆弟之子共禰者據士禮適士二廟有禰有祖無曽祖廟若祭諸父當曽祖廟者為墠祭之推此而言大夫三廟無大祖者其祭諸父得於曽祖廟也立大祖廟者曽祖無廟其祭諸父亦為墠祭之也澄曰室内四隅奥為極尊之處故常祭皆於奥室之西壁以南為上奥尊而屋漏卑凡殤及無後者禮殺故不敢在尊處由奥而北當屋漏卑處也此是辨尊卑隆殺之禮非有取於陽明隂闇之義也凡殤有二其父雖是庶其身乃是適當為小宗子者故得祭無後有二其身雖是庶其父乃是適而為宗子者故亦得祭
  ○曽子問曰宗子為士庶子為大夫其祭也如之何孔子曰以上牲祭於宗子之家祝曰孝子某為介子某薦其常事為云偽切
  鄭氏曰上牲大夫少牢貴禄重宗也介副也不言庶使若可以祭然孔氏曰此大夫是諸侯大夫以下文云宗子有罪居於他國言他國是據諸侯也宗子是士合用特牲今庶子身為大夫祭祖禰當用少牢之牲就宗子之家而祭以廟在宗子家故也用大夫之牲是貴禄宗廟在宗子之家是重宗此宗子謂小宗也若大宗子為士得有祖禰二廟庶子是宗子親弟則與宗子同祖禰得以上牲於宗子之家而祭祖禰但庶子為大夫得祭曽祖己是庶子不合自立曽祖之廟當寄曽祖廟於宗子之家亦得以上牲宗子為祭也若已是宗子從父庶子兄弟父之適子則於其家自立禰廟其祖及曽祖於宗子之家寄立之亦以上牲宗子為祭若已是宗子從祖庶兄弟父祖之適則立祖禰廟於己家寄立曽祖廟於宗子之家已亦供上牲宗子為祭祝辭孝子某孝子謂宗子某是宗子名介子某介副也介子謂庶子為大夫者某是庶子名宗子薦嵗之常事告神止稱宗子其時庶子身在祭位是大夫就宗子家而祭當云為庶子某今稱介子某者庶是卑賤之稱介是副貳之義介副則可祭故稱介子張子曰宗子為士立二廟支子為大夫當立三廟是曽祖之廟為大夫立不為宗子立矣然不可二宗别統故其廟亦立於宗子之家方氏曰宗子為正庶子為助故庶子謂之介子内則謂衆婦為介婦亦此義
  若宗子有罪居於他國庶子為大夫其祭也祝曰孝子某使介子某執其常事攝主不厭祭不旅不假不綏祭不配布奠於賓賓奠而不舉不歸肉其辭於賓曰宗兄宗弟宗子在他國使某辭假音嘏綏許垂切
  方氏曰四時之祭禮之常也故曰常事用介子之牲而祭則言為介子某薦言薦之於彼以介子攝為祭主故言使介子某執言執之於此凡祭皆執而薦之言薦言執互相備爾鄭氏曰此之謂宗子攝大夫厭有隂有陽此不厭是不陽厭也不旅不旅酬也假讀為嘏不假主人也綏周禮作堕不綏祭謂今主人也不配者祝辭不言以某妃配某氏布奠謂主人酬賓賓奠觶於薦北賓奠謂取觶奠於薦南此酬之始也奠之不舉止旅也肉爼也諸與祭者留之共燕辭猶告也宿賔之辭與宗子為列則曰宗兄若宗弟昭穆異者曰宗子而已其辭若云宗兄某在他國使某執其常事使某告孔氏曰旅酬是賔主交歡之始攝主不敢當正主故不旅古旁之嘏是福慶之辭唯主人受嘏綏是減毁之名故從周禮堕為正守祧旣祭則蔵其堕是也主人欲食之時先減黍稷牢肉而祭之於豆問曰綏祭尸與主人俱有綏祭凡將受福先為綏祭辟正主不敢受福故不綏也祝辭直言薦歳事於皇祖伯某不云以某妃配某氏此所陳從祭末以次至祭初逆陳之以攝主非正逆陳以見義主人酬賓之時賓在西廂東靣主人布此奠爵於賓薦之北賓坐取薦北之爵奠於薦南而不舉用以酬兄弟此即不旅酬之事以上文總云主人祭祀自此下更論賓禮有闕也止旅謂止旅酬歸餽也正祭諸助祭賓客各使歸爼攝主不敢饋爼肉於賓也非但祭不備禮其將祭之初辭告於賓與常禮亦别云宗兄宗弟宗子在他國不得親祭故使某執其常事使某告也昭穆異者宗子雖祖父及子孫之行但謂之宗子澄曰厭者殤祭之名此名不施於正祭也而鄭注以祭初饗神於奥為隂厭祭末依神於屋漏為陽厭後儒承其誤陸氏破其說之非是者得之不厭祭葢謂宗子去國庶子攝祭則但祭正統之親不及旁親之殤與無後者爾自攝主至章末皆言庶子攝祭之禮殺於正主也不厭祭以下總言攝主禮殺之事先以此三字發其端乃言不旅酬以至祭初饗神之辭凡四事皆自後而先逆陳之布奠於賔賓奠不舉以下專言祭賓禮殺之事先以此八字發其端乃言不歸肉以至祭前宿賓之辭凡二事亦自終而初逆陳之也旅酬者祭之將末歸肉者祭之最末饗神者祭之方初宿賓者祭之最初也
  ○曽子問曰宗子去在他國庶子無爵而居者可以祭乎孔子曰祭哉請問其祭如之何孔子曰望墓而為壇以時祭壇大丹切或音善
  鄭氏曰有子孫存不可以乏先祖之祀不祭於廟無爵者賤逺辟正主孔氏曰曽子旣知宗子有罪居他國庶子為大夫得在本國攝祭但未知庶子無爵在國居者可祭以否故問之孔子許其祭以禮無正文故云祭哉哉者疑而量度之辭雖有廟在宗子之家然庶子無爵不得就宗子家之廟而祭唯可望近所祭者之墓而為壇以四時致祭也此宗子去在他國亦謂有罪者若其無罪則宗子去國以廟從本國不得有廟也
  若宗子死告於墓而后祭於家宗子死稱名不言孝身沒而已子游之徒有庶子祭者以此若義也今之祭者不首其義故誣於祭也
  鄭氏曰言祭於家容無廟也孝宗子之稱不敢與之同其辭但言子某薦其常事至子可以稱孝以用也用此禮祭也首本也誣猶妄也孔氏曰孔子上為曽子說宗子身在外此又說宗子身没謂告於所祭之墓而后祭於庶子無爵者之家也宗子旣死庶子無所可辟當云祭於宗子之家今直云祭於家容宗子之家無廟而於庶子之家祭也宗子所以無廟者宗子無爵不合立廟也又宗子以廟從本家不復有廟也或云祭於家者是祭於宗子之家庶子之家無廟也庶子所以無廟者庶子無爵不合立廟也告神但稱名不稱孝辟宗子也庶子身死其子是庶子適子祭庶子之時可以稱孝澄曰漢初猶有七十子後所記禮百餘篇戴氏禮記多取之此章先記孔子答曽子之言子游以下記者所自言也孔門子游最深於禮徒謂其門弟子也子游之門徒有庶子以此孔子所言之義而祭謂祭先告慕而后於家名但稱子而不稱孝二者之義也若猶云如此也義事理之宜也若義者如此乃合事理之宜記者又謂今有庶子祭者不能如子游之門徒本祖此義故其於祭為誣罔禮之所無是誣罔也方氏曰庶殺於適賤殺於貴禮之常也庶子無爵則非適非貴故雖可以祭其禮又為之殺焉
  ○孔子曰宗子雖七十無無主婦非宗子雖無主婦可也
  鄭氏曰族人之婦不可無統孔氏曰凡人年六十無妻者不復娶宗子領宗男於外宗婦領宗女於内昭穆事重不可廢闕必須有主婦故雖年七十猶娶然此謂無子孫及有子而年幼者若有子孫則傳家事於子孫也澄曰因上章有孔子答曽子所問宗子之事故又附記孔子所言宗子一章
  ○賤不誄貴幼不誄長禮也唯天子稱天以誄之諸矦相誄非禮也長之兩切
  鄭氏曰誄累列生時行迹當由尊者天子稱天以其無尊焉諸矦禮當誄於天子也孔氏曰非但賤不誄貴平敵相誄亦不可故諸矦相誄非禮也澄曰誄謂哀死者之辭猶後世祭文哀辭之類鄭注解誄為諡前已言其非矣如魯哀公誄孔子曰烏乎哀哉尼父何嘗為孔子作諡哉
  右記昬冠為尸遭喪等事凡十四章六章正記喪禮八章因類附記


  禮記纂言卷十五
<經部,禮類,禮記之屬,禮記纂言>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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