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軒尺牘/第166首
< 秋水軒尺牘
我留燕市,君去閩疆,彼此播遷,瞬經六載。九月杪,忽荷郇雲遙賁,知文駕仍爲冀北之游,雖未獲卽奉清光,而寄柳贈梅,從茲易易,良深慰忭。惟青宇令弟,未展厥抱,賷志九原,不無瘞玉埋珠之恨!猶喜吾兄歸後,慶育長庚,藉慰遠人心素。
弟自滄州接就北平,雖半氈未冷,而大事重疊,依舊空囊。以故先慈之靈,甫於去冬歸葬;又因行資莫措,未克親送還鄉,不孝之罪,擢髮難數。小兒讀書,尚不甚鈍,惟放豚之性,馴致爲難,終恐秀而不實也。庾郎賓榻,無不關懷,所慮僻處邊陲,見聞甚梗;而左近諸館,又皆蒂固根深,是以潘松亭喬梓屢有信來,無詞以對,惟有中心藏之,力圖報命耳。
葉三兄契闊多年,意興何似?猶憶酒酣耳熱,唱大江東一闋,不覺燈影搖青;曾幾何時,而駒光易逝,萍水難逢,可勝惘惘!希爲道候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