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林廣記/術業部

 腐流部 笑林廣記
術業部
形體部 

醫官 编辑

  醫人買得醫官札付者,冠帶而坐於店中。過者駭曰:「此何店,而有官在內?」傍人答曰:「此醫官之店。」

冥王訪名醫 编辑

  冥王遣鬼卒訪陽間名醫,命之曰:「門前無冤鬼者即是。」鬼卒領旨,來到陽世,每過醫門,冤鬼畢集。最後至一家,見門首獨鬼彷徨,曰:「此可以當名醫矣。」問之,乃昨日新豎藥牌者。

拾柩 编辑

  一醫生醫死人,主家憤甚,呼群僕毒打。醫跪求至再,主曰:「私打可免,官法難饒。」即命送官懲治。醫畏罪,哀告曰:「願僱人抬往殯殮。」主人許之。醫苦家貧,無力僱募,家有二子,夫妻四人共來抬柩。至中途,醫生嘆曰:「為人切莫學行醫。」妻咎夫曰:「為你行醫害老妻。」幼子云:「頭重腳輕抬不起。」長子曰:「爹爹,以後醫人揀瘦的。」

醫人 编辑

  有送醫士出門,犬適攔門而吠,主人喝之即止。醫贊其能解人意,主曰:「雖則畜生,倒也還會依(醫)人。」

好郎中 编辑

  一人向醫家買春藥吃了。行至半路,藥性發作,此物翹然直豎。乃以手捧住贊曰:「好郎中,好郎中,好郎中!」

謝郎中 编辑

  有害赤眼者,百方治之不效。或教以用尿除頭去尾,抹之即好,如言用後果愈。一日小便,手握陽具而言曰:「虧你醫好我眼,欲折頂巾你戴,你頭忽大忽小,做件衣你穿,你身時長時短。」人問為何自言自語,答曰:「我在此打點謝郎中。」

哭郎中 编辑

  一人有一妻二妾,死後,妻妾繞屍而哭。妻撫其首,曰:「我的郎頭呀!」次捏其足,曰:「我的郎腳呀!」又次者無可哭附,只得握其陽物曰:「我的郎中呀!」

屪子郎中 编辑

  一士人往花園遊玩,見籬邊薔薇盛開,嬌媚可人。近前攀折,被薔薇刺破手指,出血不止。偶遇一牧童,言曰:「血不止,可將熱尿淋之即好。」士依其言,血果即止。遂作口號以贊之曰:「今朝散步入園中,窺見薔薇滿樹紅。雙手摘時遭一刺,血流不止手鮮紅。牧童傳把熱尿淋,果然滅跡就無蹤。莫道人間無妙藥,屪子也會做郎中。」

迷婦藥 编辑

  一方士專賣迷婦人藥,婦著在身,自來與人私合。一日,有輕浪子弟來買藥,適方士他出,其妻取藥付之。子弟就以藥彈其身上。隨婦至房,婦只得與伊交合。方士歸,妻以其事告之。方士怒云:「誰教你就他?」妻曰:「我若不從,顯得你的藥便不靈了。」

跳蚤藥 编辑

  一人賣跳蚤藥,招牌上寫出「賣上好蚤藥」。問:「何以用法?」答曰:「捉住跳蚤,以藥塗其嘴,即死矣。」

醫乳 编辑

  人家請醫看乳癖,醫將好奶玩弄不已。主駭問何意,答曰:「我在此仔細斟酌,必要醫得與他一樣纔好。」

醫屁 编辑

  一人患病,醫家看脈云:「吃了藥,腹中定響,當走大便,不然,定撒些屁。」少頃,坐中忽聞屁聲,醫曰:「如何?」客應云:「是小弟撒的。」醫曰:「也好。」

醫按院 编辑

  一按臺患病,接醫診視,醫驚持畏縮,錯看了手背。按院大怒,責而逐之。醫曰:「你打便打得好,只是你脈息俱無了。」

願腳踢 编辑

  樵夫擔柴,誤觸醫士。醫怒,欲揮拳。樵夫曰:「寧受腳踢,勿動尊手。」傍人誤之,樵者曰:「腳踢未必就死,經了他手,定然難活。」

鋸箭竿 编辑

  一人往觀武場,飛箭誤中其身,迎外科治之。醫曰:「易事耳。」遂用小鋸截其外竿,即索謝辭去。問:「內截如何?」答曰:「此是內科的事。」

怨算命 编辑

  或見醫者,問以生意何如,答曰:「不要說起,都被算命先生誤了,囑我有病人家不要去走。」

包殯殮 编辑

  有醫死人兒,許以袖歸殯殮,其家恐見欺,命僕隨之。至一橋上,忽取兒屍擲之河內。僕怒曰:「如何拋了我家小舍?」醫曰:「非也。」因舉左袖曰:「你家的在這裡。」

屄打彈 编辑

  一尼欲心甚熾,以蘿蔔代陽,大肆抽送,暢所欲為。不料用力太猛,折其半截在內。挖之不出,漸至腫脹。延醫看視,醫將兩手陰傍按捺,良久突出,剛打在醫人臉上。醫者嘆曰:「我也醫千醫萬,從未見屄會打彈。」

送藥 编辑

  一醫遷居,謂四鄰曰:「向來打攪,無物可做別敬,每位奉藥一帖。」鄰舍辭以無病,醫曰:「但吃了我的藥,自然會生起病來。」

補藥 编辑

  一醫止宿病家,夜半屎急不便,乃出於一箱格中,閉之。晨起,主人請用藥,偶欲抽視此格,醫堅執不許。主人問:「是何藥?」答曰:「我自吃的補藥在內。」

藥戶 编辑

  一鄉人與城裡人同行,見一妓女,鄉人問:「是誰家宅眷?」城裡人曰:「此藥戶也。」鄉人曰:「原來就是開藥店的家婆。」

屄樣 编辑

  有生平未近女色者,不知陰物是何樣範。向人問之,人曰:「就像一隻眼睛豎起便是。」此人牢記在心。一日,嫖興忽發,不知妓館何在,遂向街頭閑撞。見一眼科招牌,上畫眼樣數隻,偶然橫放,以為此必妓家也。進內道其來意,醫士大怒,叱而逐之。其人曰:「既不是妓館,為何擺這許多屄樣在外面。」

取名 编辑

  有販賣藥材者,離家數載,其妻已生下四子。一日夫歸,問眾子何來,妻曰:「為你出外多年,我朝暮思君,結想成胎,故命名俱暗藏深意:長是你乍離家室,宿舟沙畔,故名宿砂;次是你遠鄉作客,我在家志念,故名遠志;三是料你置貨完備,合當歸家,故喚當歸;四是連年盼你不到,今該返回故鄉,故喚茴香。」夫聞之,大笑曰:「依你這等說來,我再在外幾年,家裡竟開得一片山藥鋪了。」

索謝 编辑

  一貧士患腹瀉,請醫調治,謂醫曰:「家貧不能饋藥金,醫好之日,奉請一醉。」醫從之。服藥而愈,恐醫索謝,詐言腹瀉未止。一日,醫者伺其大便,隨往驗之。見撒出者俱是乾糞,因怒指而示之曰:「撤了這樣好糞,如何還不請我?」

包活 编辑

  一醫藥死人兒,主家詬之曰:「汝好好殯殮我兒罷了,否則訟之於官。」醫許以帶歸處置,因匿兒於藥箱中。中途又遇一家邀去,啟箱用藥,誤露兒屍。主家驚問,對曰:「這是別人醫殺了,我帶去包活的。」

退熱 编辑

  有小兒患身熱,請醫服藥而死,父請醫家咎之。醫不信,自往驗視,撫兒屍謂其父曰:「你太欺心,不過要我與他退熱,今身上幸已冰涼的了,倒反來責備我。」

疆蠶 编辑

  一醫久無生理,忽有求藥者至,開箱取藥,中多蛀蟲。人問:「此是何物?」曰:「疆蠶。」又問:「疆蠶如何是活的?」答曰:「吃了我的藥,怕他不活?」

看脈 编辑

  有醫壞人者,罰牽麥十擔。牽畢,放歸。次日,有叩門者曰:「請先生看脈。」醫應曰:「曉得了。你先去淘淨在那裡,我就來牽也。」

醫女接客 编辑

  醫生、妓女、偷兒三人,死見冥王,王問生前技術。醫士曰:「小人行醫,人有疾病,能起死回生。」王怒曰:「我每常差鬼卒勾提罪人,你反與我把持抗衡,可發往油鍋受罪。」次問妓女,妓曰:「接客。人沒妻室者,與他解渴應急。」王曰:「方便孤身,延壽一紀。」再問偷兒,答曰:「做賊。人家晒浪衣服,散放銀錢,我去替他收拾些。」王曰:「與人分勞代力,也加壽十年,發轉陽世。」醫士急忙哀告曰:「大王若如此判斷,只求放我還陽。家中尚有一子一女,子叫他去做賊,女就叫他接客便了。」

大方打幼科 编辑

  大方脈抓住小兒科痛打,傍人勸曰:「你兩個同道中,何苦如此。」大方脈曰:「列位有所不知,這廝可惡得緊。我醫的大人俱變成孩子與他醫,誰想他醫的孩子,一個也不放大來與我醫。」

幼科 编辑

  富家延二醫,一大方,一幼科。客至,問:「二位何人?」主人曰:「皆名醫。」又問:「那一科?」主人曰:「這是大方,這個便是小兒。」

小兒窠 编辑

  小兒科之妻,乃大方脈之女,每每互相譏誚。一夜行房,婦執陽物問夫曰:「此是何物?」夫曰:「大方脈。」夫亦指牝戶問,婦曰:「這是小兒窠。」

小犬窠 编辑

  有人畜一金絲小犬,愛同珍寶,恐其天寒凍壞,內外各用小棉褥鋪成一窠,使其好睡。不意此犬一日竟臥於兒籃內,主人見之,大笑曰:「這畜生好作怪,既不走內窠,又不往外窠,倒鑽進小兒窠(科)裡去了。」

编辑

  一醫看病,許以無事。病家費去多金,竟不起,因恨甚,遣僕往罵。少頃歸,問:「曾罵否?」曰:「不曾。」問:「何以不罵?」僕答曰:「要罵要打的人,多得緊在那裡,叫我如何挨擠得上?」

编辑

  一醫醫死人兒,主家欲舉訟,願以己子賠之。一日,醫死人僕,家止一僕,又以賠之。夜間又有叩門者云:「娘娘產裡病,煩看。」醫私謂其妻曰:「淘氣!那家想必又看中意你了。」

吃白藥 编辑

  有終日吃藥而不謝醫者,醫甚憾之。一日,此人問醫曰:「貓生病,吃甚藥?」曰:「吃烏藥。」「然則狗生病,吃何藥?」曰:「吃白藥。」

游水 编辑

  一醫生醫壞人,為彼家所縛,夜半逃脫,赴水遁歸。見其子方讀《脈訣》,遽謂曰:「我兒讀書尚緩,還是學游水要緊。」

地師 编辑

  一風水新婚初夜,手摸著新人鼻梁曰:「此是發龍之所。」又摸其兩乳曰:「喜得龍虎俱全。」再摸至肚上曰:「好一塊平沙。」摸至腰下曰:「好個金井護穴。」及上妻身,問:「汝來何事?」地師曰:「陰地皆由做成,我把羅星來塞水口。」其父隔壁聽見,放聲大笑曰:「既有這等好穴,何不將我老骨頭埋在裡面,蔭些好子孫出來。」

風水 编辑

  一風水父子同室。其子與媳欲合,乃從頭摸起曰:「密密層層一座山。」至乳則曰:「兩峰高聳實非凡。」至肚則曰:「中間好塊平陽地。」至陰戶則曰:「正穴原來在此間。」父聽見,乃高叫曰:「我兒有如此好地,千萬留來把我先埋葬在裡面。」

陰陽先生 编辑

  昔一人患膀胱偏墜之症,請醫調治。醫曰:「外腎左邊屬陽,右邊屬陰,今偏於一邊,卻是陰陽不和之故耳。」其人問曰:「既是左屬陽,右屬陰,不知中間危坐者喚作何名?」醫笑曰:「此是看陰陽的先生。」

陰陽生 编辑

  從來人墮水淹死,飄浮水面,覆者是男,仰者是女。一日,有屍從河內側身汆來者。人見之,皆道:「奇怪!若是女,一定仰,而男則覆轉。今此人側起,男女未知孰是。」傍一人曰:「此必是個陰陽生耳。」

法家 编辑

  無賴子怒一富翁,思所以傾其家而不得。聞有茅山道士法力最高,往訴懇之。道士曰:「我使天兵陰誅此翁。」答:「其子孫仍富,吾不甘也。」曰:「然則,吾縱天火焚其室廬。」答曰:「其田土猶存,吾不甘也。」道士曰:「汝仇深至此乎!吾有一至寶,賜汝持去,朝夕供奉拜求,彼家自然立耗矣。」其人喜甚,請而觀之。封緘甚密,啟視,則紙做成筆一枝也。問:「此物有何神通?」道士曰:「你不知我法家作用耳。這紙筆上,不知破了多少人家矣。」

相相 编辑

  有善相者,扯一人要相。其人曰:「我倒相著你了。」相者笑云:「你相我何如?」答曰:「我相你決是相不著的。」

卜孕 编辑

  一人善卜,又喜詼諧。有以孕之男女來問者,卜訖,拱手恭喜曰:「是個夾卵的。」其人喜甚,謂為男孕無疑矣。及產,卻是一女,因往咎之。卜者曰:「維男有卵,維女夾之。有夾卵之物者,非女子而何?」

不著 编辑

  街市失火,延燒百餘戶。有星相二家欲移物以避,旁人止之曰:「汝兩家包管不著,空費搬移。」星相曰:「火已到矣,如何說這太平話?」曰:「你們從來是不著的,難道今日反會著起來!」

寫真 编辑

  有寫真者,絕無生意。或勸他將自己夫妻畫一幅行樂貼出,人見方知。畫者乃依計而行。一日,丈人來望,因問:「此女是誰?」答云:「就是令愛。」又問:「他為甚與這面生人同坐?」

鬍鬚像 编辑

  一畫士寫真既就,謂主人曰:「請執途人而問之,試看肖否?」主人從之,初見一人問曰:「那一處最像?」其人曰:「方巾最像。」次見一人,又問曰:「那一處最像?」其人曰:「衣服最像。」及見第三人,畫士囑之曰:「方巾、衣服都有人說過,不勞再講,只問形體何如?」其人躊躇半晌,曰:「鬍鬚最像。」

諱輸棋 编辑

  有自負棋高,與人角,連負三局。次日,人問之曰:「昨日較棋幾局?」答曰:「三局。」又問:「勝負何如?」曰:「第一局我不曾贏,第二局他不曾輸,第三局我本等要和,他不肯罷了。」

好棋 编辑

  一人以好棋破產,因而為小偷,被人縛住。有相識者,見而問之,答云:「彼請我下棋,嗔我棋好,遂相困耳。」客曰:「豈有此理?」其人答曰:「從來棋高一著,縛手縛腳。」

銀匠偷 编辑

  一人生子,慮其難養,請一星家算命。星士曰:「關煞倒也沒得,大來運限俱好,只是四柱中犯點賊星,不成正局。」那人曰:「不妨,只要養得大,就叫他學做銀匠。」星士曰:「為何?」答曰:「做了銀匠,那日不偷幾分養家活口。」

利心重 编辑

  銀匠開鋪三日,絕無一人進門。至暮,有以碎銀二錢來傾者,乃落其半,傾作對充與之。其人大怒,謂其利心太重。銀匠曰:「天下人的利心,再沒有輕過如我的。開了三日店,止落得一錢,難道自己吃了飯,三分一日,你就不要還了?」

有進益 编辑

  一翁有三婿,長裁縫,次銀匠,惟第三者不學手藝,終日閑遊。翁責之曰:「做裁縫的,要落幾尺就是幾尺。做銀匠的,要落幾錢就是幾錢。獨汝遊手好閑,有何結局?」三婿曰:「不妨。待我打一把鐵竅,竅開人家庫門,要取論千論百,也是易事,稀罕他幾尺幾錢!」翁曰:「這等說,竟是賊了。」婿曰:「他們兩個,整日落人家東西,難道不是賊?」

裁縫 编辑

  時年大旱,太守命法官祈雨。雨不至,太守怒,欲治之,法官稟云:「小道本事平常,不如其裁縫最好。」太守曰:「何以見得?」答曰:「他要落幾尺就是幾尺。」

不下剪 编辑

  縫匠裁衣,反覆量,久不肯下剪。徒弟問其故,答曰:「有了他的,便沒有了我的。有了我的,又沒有了他的。」

要尺 编辑

  一裁縫上廁坑,以尺揮牆上,便完忘記而去。隨有一滿洲人登廁,偶見尺,將腰刀掛在上面。少頃,裁縫轉來取尺,見有滿人,畏而不前,觀望良久。滿人曰:「蠻子,你要甚麼?」答曰:「小的要尺。」滿人曰:「咱囚攮的,屙也沒有屙完,你就要吃(尺)!」

木匠 编辑

  一匠人裝門閂,誤裝門外,主人罵為「瞎賊」。匠答曰:「你便瞎賊!」主怒曰:「我如何倒瞎?」匠曰:「你若有眼,便不來請我這樣匠人。」

含毛 编辑

  一人破家與一妓相處數年,臨別,妓女贈得陰毛數根,珍藏帽中,時為把玩。一日忽失去,遍尋不得。偶踱至街頭,遇一皮匠口含豬鬃縫鞋,其人罵而奪之曰:「我用盡銀錢,只落得這兩根毛,如何偷來倒插在你口裡面?」

待詔 编辑

  一待詔初學剃頭,每刀傷一處,則以一指掩之。已而傷多,不勝其掩,乃曰:「原來剃頭甚難,須得千手觀音來才好。」

篦頭 编辑

  篦頭者被賊偷竊。次日,至主顧家做生活,主人見其戚容,問其故。答曰:「一生辛苦所積,昨夜被盜。仔細想來,只當替賊篦了一世頭耳。」主人怒而逐之。他日另換一人,問曰:「某人原是府上主顧,如何不用?」主人為述前言,其人曰:「這樣不會講話的,只好出來弄卵。」

頭嫩 编辑

  一待詔替人剃頭,才舉手,便所傷甚多。乃停刀辭主人曰:「此頭尚嫩,下不得刀。且過幾時,姑俟其老再剃罷。」

取耳 编辑

  一待詔為人看耳,其人痛極,問曰:「左耳還取否?」曰:「方完,次及左矣。」其人曰:「我只道就是這樣取過去了。」

同行 编辑

  有善刻圖書者,偶於市中喚人修腳。腳已脫矣,修者正欲舉刀,見彼袖中取出一袱,內裹圖書刀數把。修者不知,以為剔腳刀也,遂絕然而去。追問其故。則曰:「同行中朋友,也來戲弄我。」

偷肉 编辑

  廚子往一富家治酒,竊肉一大塊,藏於帽內。適為主人窺見,有意作耍他拜揖,好使帽內肉跌下地來。乃曰:「廚司務,勞動你,我作揖奉謝。」廚子亦知主人已覺,恐跌出不好看相,急跪下曰:「相公若拜揖,小人竟下跪。」

船家 编辑

  一人睡倒,戲語人曰:「我好像一隻船,頭似船頭,腳似船尾,肚腹似船艙。」又指陽物曰:「這個豈不像撐船的?」人曰:「那裡有這等垂頭喪氣的家長。」答曰:「你不曉得,搖船的時節,從來是軟臘塔的,一到討船錢時,便硬掙得不像樣了。」

梢公 编辑

  梢公死,閻王判他變作陰戶。梢公不服,曰:「是物皆可做,為何獨變陰物?」閻王曰:「單取你開也會開,擺也會擺,又善搖,又善擺。」

水手 编辑

  船家與妻同睡,夫摸著其妻陰戶,問曰:「此是何物?」妻曰:「是船艙。」妻亦握夫陽具,問是何物,答曰:「客貨。」妻曰:「既有客貨,何不裝入艙裡來?」夫遂與雲雨,而兩卵在外。妻以手摸曰:「索性一並裝入也罷。」夫曰:「這兩個是水手,要在後面看舵的。」

賣淡酒 编辑

  一家做酒,頗賣不去,以為家有耗神。請一先生燒椿退送,口念曰:「先除鷺鷥,後去青鸞。」主人曰:「此二鳥你退送他怎的?」先生曰:「你不知,都吃虧這兩隻禽鳥會下水,遣退了他,包你就賣得去!」

三名斬 编辑

  朝廷新開一例,凡物有兩名者充軍,三名者斬。茄子自覺雙名,躲在水中。水問曰:「你來為何?」茄曰:「避朝廷新例。因說我有兩名,一名茄子,一名落蘇。」水曰:「若是這等,我該斬了:一名水,二名湯,又有那天災人禍的放了幾粒米,把我來當酒賣。」

酒娘 编辑

  人問:「何為叫做酒娘?」答曰:「糯米加酒藥成漿便是。」又問:「既有酒娘,為甚沒有酒爺?」答曰:「放水下去,就是酒爺。」其人曰:「若如此說,你家的酒,是爺多娘少的了。」

走作 编辑

  一店中釀方熟,適有帶巾者過,揖入使嘗之。嘗畢曰:「竟有些像我。」店主知其秀才也,謝去之。少焉,一女子過,又使嘗之,女子亦曰:「像我。」店主曰:「方才秀才官人說『像我』,是酸意了,你也說『像我』,此是為何?」女子曰:「無他,只是有些走作。」

著醋 编辑

  有賣酸酒者,客上店謂主人曰:「餚只腐菜足矣,酒須要好的。」少頃,店主問曰:「菜中可要著醋?」客曰:「醋滴菜心甚好。」又問曰:「腐內可要放些醋?」客曰:「醋烹豆腐也好。」再問曰:「酒內可要著醋否?」客訝曰:「酒中如何著得醋?」店主攢眉曰:「怎麼處?已著下去了。」

酸酒 编辑

  一酒家招牌上寫:「酒每斤八厘,醋每斤一分。」兩人入店沽酒,而酒甚酸。一人咂舌攢眉曰:「如何有此酸酒,莫不把醋錯拿了來?」友人忙捏其腿曰:「呆子,快莫做聲,你看牌面上寫著醋比酒更貴著哩!」

炙壇 编辑

  有以酸酒飲客者,個個攢眉,委吞不下。一人嘲之曰:「此酒我有易他良法,使他不酸。」主人曰:「請教。」客曰:「只將酒壇覆轉向天,底上用艾火連炙七次,明日拿起,自然不酸。」主曰:「豈不傾去漏乾了?」客曰:「這等酸酒,不傾去要他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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