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林廣記/形體部

 術業部 笑林廣記
形體部
殊稟部 

嘲鬍賣契 编辑

  鬍子家貧揭債,特把髭鬚質戤:

  只因無計謀生,情願央中借貸,上連鼻孔、人中,下至喉嚨為界,計開四址分明,兩鬢篷鬆在外,根根真正鬍鬚,並無陰毛雜帶。若還過期不贖,聽作豬鬃變賣。年分月日開填,居間借重卵袋。

呵凍筆 编辑

  一人見春意一冊,曰:「此非春畫,乃夏畫也。不然,何以赤身露體?」又一人曰:「亦非夏畫,乃冬畫也。」問曰:「何故?」答曰:「你不見每幅上,個個鬍子在那裡呵凍筆。」

揪腎毛 编辑

  一人對鬍子曰:「我昨晚夢見你做了官,旗傘執事,吆喝齊聲,好不威闊。」鬍子大喜。其人又云:「我夢裡罵了你、你就呼皂隸來打我,被我將你鬍鬚一把揪住。」鬍子云:「罵了官長,自然該打。後來畢竟如何?」其人曰:「也就醒了,醒來一隻手還揪住一把卵毛,緊緊不放。」

觀相 编辑

  一相士苦無生意,拉住人相。那人曰:「不要相。」相者強之再三,只得解褲出具,謂曰:「此物倒求一觀。」相者端視良久,乃作贊詞云:「看你生在一臍之下,長於兩膀之間,軟柔柔而向東向西,硬棚棚而矗上矗下,遇妻妾而無禮,應子孫而有功。一生梗直,兩子送終。日後還有二十年好運。」問他有何好處,曰:「生得一臉好鬍鬚。」

愁窮 编辑

  有鬍子愁窮,一友謔之曰:「據兄家事,不下二千金,何以過愁若此?」鬍者曰:「二千金何在?」友曰:「兄面上現有千七百了,難道令正處便沒有須私房?」

鬍瘌殺 编辑

  或看審囚回,人問之,答曰:「今年重囚五人,俱有色認:一痴子,一顛子,一瞎子,一鬍子,一瘌痢。」問如何審了,答曰:「只鬍子與瘌痢吃虧,其餘免死。」又問何故,曰:「只聽見問官說痴弗殺,顛弗殺,一眼弗殺,鬍子搭瘌殺。」

直縫橫縫 编辑

  北方極寒之地,一婦倚牆撒尿,溺未完而尿已凍,連陰毛結於石上。呼其夫至,以口呵之。夫近視而鬍者也,呵之不化,連氣亦結成冰,鬚毛互凍而不解。乃命家僮鑿開,吩咐曰:「看仔細子下鑿,連著直縫的是毛,連著橫縫的是鬚。」

被剃 编辑

  貧婦裸體而臥,偷兒入其家,絕無一物可取。因思賊無空討,見其陰戶多毛,遂剃之而去。婦醒大駭,以告其夫。夫大叫曰:「世情這等惡薄,家中的毛尚且剃了去,以後連腮鬍子竟在街上走不得了!」

拋錨 编辑

  道士、和尚、鬍子三人過江,忽遇狂風大作,舟將顛覆。僧、道慌甚,急把經卷掠入江中,求神救護。而鬍子無可擲得,惟將鬍鬚逐根拔下,投於江內。僧、道問曰:「你拔鬍鬚何用?」其人曰:「我在此拋毛(錨)。」

鬍子改屄 编辑

  裁縫、皮匠、妓女三人,同席行令,各要道本行四句,貫串葉韻。縫匠曰:「失去一背掛,拾得一披風。改了一背掛,落下兩袖桶。」皮匠曰:「失去一雙鞋,拾得一雙靴。改了一雙鞋,落下兩桶皮。」妓者曰:「失去一張屄,拾得一鬍子。改了一張屄,落他一口齒。」

不斟酒 编辑

  一家宴客,坐中一大鬍子,酒僮畏縮不前,杯中空如也。主舉杯朝拱數次,鬍子慍曰:「安得有酒?」主罵僮為何不斟,僮曰:「這位相公沒有嘴的。」鬍子忿極,揭鬚以示,曰:「這不是嘴,還是你娘的屄不成?」

吃白麵 编辑

  一僧人、一經紀、一妓女同途,陡遇大雪,遂往古廟避之。三人議曰:「今日我等在此,各將大雪為題,要插入自家本色。」和尚曰:「片片片,碎剪鵝毛空中旋。落在我山門上,好似一座白玉殿。」經紀曰:「片片片,碎剪鵝毛空中旋。落在我扁擔上,好似一把白玉劍。」妓女曰:「片片片,碎剪鵝毛空中旋。落在我屄毛上,好似鬍子吃白麵。」

通譜 编辑

  有一人鬚長過腹,人見之,無不贊為美髯。偶一日,遇見風鑒先生,請他一相。相者曰:「可惜尊髯短了些。」其人曰:「我之鬚已過腹,人盡贊羨,為何反嫌其短?」相者曰:「若再長得寸許,便好與下邊通譜了。」

聯宗 编辑

  鬍鬚與眉毛曰:「當今世情澆薄,必要幫手相助,我已與鬢毛連矣。看來眼前高貴,惟二位我們俱在頭面,聯了甚好。」眉曰:「承不棄微末,但我根基淺薄,何不往下路孔家前門,一帶茂林,旗杆底下,聯的更好。」

一般鬍 编辑

  兩人聚論:「《論語》一書,皆講鬍子。開章就說:『不亦悅乎』,『不亦樂乎』,『不亦君子乎』,這三個都是好鬍;『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這三個是不好鬍;『君子者乎』,『色壯者乎』,這兩個鬍一好一不好。」或問:「使乎,使乎。」答曰:「上面的鬍與下面的鬍,總是一般。」

稀鬍子 编辑

  一稀鬍子要相面,相士云:「尊相雖不大富,亦不至貧。」鬍者云:「何以見得?」相士曰:「看公之鬚,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出鬚藥 编辑

  一光臉自覺無鬚,非丈夫氣,持銀往醫肆,求買出鬚藥。適醫生他出,醫妻忽傳一方云:「可將尿脬一個打氣,每日放嘴邊滾撞,自然就長出來。」醫歸,問出何典,妻曰:「醫者,意也。我前日初嫁你時,一根也沒得,被你的脬撞過不多幾時,即長出恁一臉鬍鬚來。」

問有貓 编辑

  一婦患病,臥於樓上,延醫治之。醫適買魚歸,途遇邀之而去,遂置魚於樓下。登樓診脈,忽想起樓下之魚,恐被貓兒偷食,因問:「下面有貓(毛)否?」母在傍曰:「我兒要病好,先生問你,可老實說了罷。」婦答曰:「多是不多,略略有幾根兒。」

罵鬚少 编辑

  鬍子行路,一孩戲之曰:「鬍子迎風走,只見鬍子不見口。」鬍子忿甚,揭鬚露口,指而罵曰:「這不是口,倒是你娘的屄不成!」小兒被罵,歸而哭訴於母。母慰之曰:「我兒,他罵別人,不是罵你。你娘的此物上,卻不多幾根,隨他罵去罷。」

鬍子答嘲 编辑

  顏回、子路與伯魚三人私議曰:「夫子惟鬍,故開口不脫『乎』字。」顏子曰:「他對我說:『回也,其庶乎。』」子路曰:「他對我說:『由也,誨汝知之乎?」伯魚曰:「我家尊對我也說:『汝為《周南》、《召南》矣乎?』」孔子在屏後聞之,出責伯魚曰:「回是個短命的,由是個不得其死的,說我鬍也罷了。你是我的兒子,也來嘲我!」

光屁股 编辑

  有上司面鬍者,與光臉屬吏同飯。上臺鬚間偶帶米糝,門子跪下稟曰:「老爺龍鬚上一顆明珠。」官乃拂去。屬吏回衙,責備門子:「你看上臺門子何等伶俐!汝輩愚蠢,不堪重用。」一日,兩官又聚會吃麵,屬吏方舉箸動口,有未縮進之麵掛在唇角。門子急跪下曰:「小的稟事。」問稟何事,答曰:「爺好張光淨屁股,多了一條蛔蟲掛在外面。」

親爺 编辑

  有妻甫受孕而夫出外經商者,一去十載,子已年長,不曾識面。及父歸家,突入妻房,其子驟見,乃大喊曰:「一個面生鬍子,大膽闖入母親房裡來了!」其母曰:「我兒勿做聲,這鬍子正是你的親爺。」

無鬚狗 编辑

  一稅官瞽目者,恐人騙他,凡貨船過關,必要逐一摸驗,方得放心。一日,有販羊者至,規例羊有稅,狗無稅,盡將羊角鋸去,充狗過關。官用手摸著項下鬍鬚,乃大怒曰:「這些奴才,明來騙我。明明是一船羊,狗是何曾出鬚的!」

沒鬚屁股 编辑

  一公領孫溪中洗澡,孫拿得一蝦,或前跳,或卻走。孫問公曰:「前趕後退,後趕前行,不知何處是頭,何處是尾?」公答曰:「有鬚的是頭,沒鬚的是屁股。」

拔鬚去黑 编辑

  一翁鬚白,令姬妾拔之。妾見白者甚多,拔之將不勝其拔,乃將黑者盡去。拔訖,翁引鏡自照,遂大駭,因咎其妾。妾曰:「難道少的倒不拔,倒去拔多的?」

白鬚 编辑

  老妓年近六旬,尚倚門接客。一人打釘,見其陰毛斑白,謂曰:「該用烏鬚藥了。」妓問:「染藥宜在何時?」答曰:「搽了過夜。」妓搖首曰:「老實對你說,沒有這一夜閑工夫,由他白去罷了。」

黃鬚 编辑

  一人鬚黃,每於妻前自誇:「黃鬚無弱漢,一生不受人欺。」一日出外,被毆而歸,妻引前言笑之。答曰:「那曉得那人的鬚,竟是通紅的。」

老面皮 编辑

  或問:「世間何物最硬?」曰:「石頭與鋼鐵。」其人曰:「石可碎,鐵可鏨,安得為硬?以弟看來,惟兄面上髭鬚最硬,鐵石總不如也。」問其故,答曰:「看老兄這副厚臉皮,竟被他鑽門了出來。」那有鬚者回嘲曰:「足下面皮更老,這等硬鬚還鑽不透!」

胖子行房 编辑

  夫婦兩人身軀肥胖,每行房,輒被肚皮礙事,不能暢意。一娃子云:「我倒傳你個法兒,須從屁股後面弄進去甚好。」夫婦依他,果然快極。次日,見娃子問曰:「你昨教我的法兒,是那裡學來的?」答曰:「我不是學別人的,常見公狗、母狗是那般幹。」

皂隸幹法 编辑

  一官夫婦體肥,每次行房,兩下肚皮礙住,從無暢舉時節。一日,官正坐堂,見一皂隸偉胖異常,料其交感必有良法。審事畢,喚至後堂詢曰:「汝腹甚大,行房時用何法,而能使兩物湊合,不為肚腹所礙乎?」隸曰:「小的每到交合之際,命妻子斜坐一大椅上,將兩足架開,自己站起行事,彼此緊湊,便無阻隔之患。」官點首命出。至夜,果依法而行。奶奶不覺樂極,問:「是誰傳授的?」官曰:「皂隸。」奶奶一面將臀聳湊身作顛簸之狀,曰:「好皂隸,真爽利!來日賞他兩擔老白米。」

截長 编辑

  夫問妻曰:「此物還是長的好,短的好?」妻實喜長,而故應之曰:「短的好。」夫曰:「這等我的太長,不如截去一段。」持刀便砍。妻發急,止之曰:「雖則長了些,卻是父母生就的遺體,一毫也動不得。」

長卵嘆氣 编辑

  一官到任,出票要喚兄弟三人,一胖子、一長子、一矮子備用,異姓者不許進見。一家有兄弟四人,僅有一胖三矮,私相計議曰:「四人之中,胖矮俱有,單少一長人,只得將二矮縫一長褲,兩人接起充作長人,便覺全備。」如計行之。官見大喜,簪花勞酒。三人一時榮寵,下矮壓得受苦,在內光嘵嘵,大有怨詞。官聽見,問:「下面甚響?」眾慌稟曰:「這是長卵嘆氣。」

矮子看燈 编辑

  矮子看燈,適一人小便,竟往腿下鑽過。觀見厥物,贊曰:「好盞繡球燈,為何不點燭?」其人溺完,將尿滴在矮子頭上,以手摸曰:「不好,快回去,大點雨打下來了!」

親嘴 编辑

  一矮子新婚,上床即親嘴,百餘不止。婦問何故,答曰:「我下去了,還有半日才上來哩。」

扇墜 编辑

  有持大扇者,遇矮子,戲以扇置其頭曰:「欲借兄權作扇墜耳。」矮子大怒,罵曰:「肏娘賊!若拿我做扇墜,我就兜心一腳踢殺你!」

擱淺 编辑

  矮人乘舟出遊,因擱淺,自起撐之,失手墜水,水沒過項。矮人起而怒曰:「偏我擱淺擱在深處。」

瞎敘盟 编辑

  三瞎子相聚結盟,敘齒以分長幼。一人曰:「不必論年,只看那個先瞎者,便讓他做大哥。」一人曰:「我是周歲上不見起的,該輪著我居長。」其次曰:「我是百日內壞眼的,還該我來做老大。」第三者曰:「不要說起,我竟從娘胎裡就是瞎的了。」兩人曰:「那有此事?」答曰:「不然,為何從小人就罵我瞎屄裡肏出來的!」

瞽笑 编辑

  一瞽者與眾人同坐,眾人有所見而笑,瞽者亦笑。眾問之曰:「汝何所見而笑?」瞽者曰:「列位所笑,定然不差,難道是騙我的?」

被打 编辑

  二瞽者同行,曰:「世上惟瞽者最好。有眼人終日奔忙,農家更甚,怎如得我們心上清閑。」眾農夫竊聽之,乃偽為官過,謂其失於回避,以鋤把各打一頓而呵之去。隨復竊聽之,一瞽者曰:「畢竟是瞽者好,若是有眼人,打了還要問罪哩!」

吃螺螄 编辑

  有盲子暑月食螺螄,失手墮一螺肉在地。低頭尋摸,誤撿雞屎放在口裡,向人曰:「好熱天氣,東西才落下地,怎就這等臭得快!」

響不遠 编辑

  盲子夫婦同睡,妻暗約一人與之交合。夫問曰:「何處作歡響?」妻云:「想是間壁,不要管他。」少頃,又響,瞽者曰:「蹊蹺,此響光景不遠。」

獨眼 编辑

  兄弟二人,同往河中洗浴。兄之陽物被水蛇咬住,扯之不脫,弟持刀欲砍。兄曰:「仔細看了下刀。兩眼的是蛇頭,獨眼的是屪子。」

兄弟認匾 编辑

  兄弟三人皆近視,同拜一客。堂上懸「遺清堂」一匾,伯曰:「主人原來患此病,不然,何以取『遺精室』也。」仔細看良久,曰:「非也。想主人好道,故名『道情堂』耳。」二人爭論不已,以季弟目力更好,使辨之。乃張目眈視半晌,曰:「汝兩人皆妄,上面安得有匾!」

金漆盒 编辑

  一近視出門,見街頭牛屎一大堆,認為路人遺下的盒子。隨用雙手去捧,見其爛濕,乃嘆曰:「好個盒子,只可惜漆水未乾。」

問路 编辑

  一近視迷路,見道傍石上棲歇一鴉,疑是人也,遂再三詰之。少頃,鴉飛去,其人曰:「我問你不答應,你的帽子被風吹去了,我也不對你說!」

噀面 编辑

  一鄉人攜鵝入市,近視見之,以為賣布者,連呼「買布」。鄉人不應,急上前拗住鵝尾,逼而視之。鵝忽撒屎,適噴其面。近視怒曰:「不賣就罷,值得這等發急,就噀(噴)起人來!」

烏雲接日 编辑

  近視者赴宴,對席一鬍子吃火朱柿,即起別主人曰:「路遠告辭。」主曰:「天色甚早。」答云:「恐天下雨,那邊烏雲接日頭哩。」

鼻影作棗 编辑

  近視者拜客,主人留坐待茶。茶果吃完,視茶內鼻影,以為橄欖也,撈摸不已。久之忿極,輒用指撮起,盡力一咬,指破血出。近視乃仔細認之,曰:「啐!我只道是橄欖,卻原來是一個紅棗。」

蝦醬 编辑

  一鄉人挑糞經過,近視喚曰:「拿蝦醬來。」鄉人不知,急挑而走。近視趕上,將手握糞一把,於鼻上聞之,乃罵道:「臭已臭了,什麼奇貨,還要這等行情!」

疑蛋 编辑

  一近視見魚,疑為鴨蛋,握之而腹癟。訝曰:「如何小鴨出得恁快,蛋殼竟癟下去了。」

拾螞蟻 编辑

  近視者行路,見螞蟻擺陣,疏密成行,疑是一物,因掬而取之。撮之不起,乃嘆息曰:「可惜一條好線,毀爛得蹙蹙斷了。」

檢銀包 编辑

  有近視新歲出門,拾一爆竹,錯認他人遺失銀包也,且喜新年發財,遂密藏袖內。至夜,乃就燈啟視,藥線誤被火燃,立時作響。方在吃驚,傍一聾子撫其背曰:「可惜一個花棒槌,無緣無故,如何就是這樣散了。」

近趣眼 编辑

  妻指牝戶謂夫曰:「此物你最愛的,何不取一美號贈他?」夫曰:「愛其有趣,就名為趣眼。」婦又指後庭曰:「你有時也用著他,也該取一美號。」夫曰:「他與趣眼相近,就叫他做近趣(覷)眼罷了。」

白果眼 编辑

  一女年幼而許嫁一大漢者,姻期將近。母慮其初婚之夜不能承受:「莫若先將雞子稍用油潤,與你先期開破,省得臨時吃苦。」女含之。不意油滑突入牝中,不能得出,遂夾蛋過門。夫據腹良久,牝口阻塞難進,乃大叫曰:「媒人誤我,娶一石女矣!」母不信,向媳曰:「姑媳無礙,把我看看何如?」及看畢,乃罵其子曰:「畜生,虧你枉做半世人,一隻白果眼也不認得!」

漂白眼 编辑

  一漂白眼與赤鼻頭相遇,謂赤鼻者曰:「足下想開染坊,大費本錢,鼻頭都染得通紅。」赤鼻答曰:「不敢也,只淺色而已。怎如得尊目,漂白得有趣。」

聾耳 编辑

  一醫者耳聾,至一家看病女人。問:「蓮心吃得否?」醫者曰:「面觔發病,是吃不得的。」病女曰:「是蓮肉。」醫者曰:「就是鹽肉,也要少吃些。」病女曰:「先生耳朵是聾的。」醫曰:「若是裡股是紅的,只怕要生橫痃,倒要脫開來,待我看看好用藥。」

呵欠 编辑

  一耳聾人探友,犬見之吠聲不絕,其人茫然不覺。入見主人,揖畢告曰:「府上尊犬,想是昨夜不曾睡來。」主問:「何以見得?」答曰:「見了小弟,只是打呵欠。」

火症 编辑

  一聾子望客,雨中見狗吠不止,乃嘆曰:「此犬犯了火症,枯渴得緊,只管開口接水吃哩。」

諱聾啞 编辑

  聾啞二人,各欲自諱。一日,聾見啞者,懇其唱曲。啞者知其聾也,乃以嘴唇開合,而手拍板作按節狀。聾者側聽良久,見其唇住,即大贊曰:「妙絕,妙絕!許久不聽佳音,今番一發更進了。」

麻屄 编辑

  一客與妓密甚,臨別謂妓曰:「恩愛情深,願得一表記,睹物如見卿面矣。」妓贈以香囊、汗巾,俱不要。問曰:「所愛何物?」答曰:「欲得卿陰上之肉一塊耳。」妓曰:「可。然須問過母親來。」鴇兒曰:「放屁!一個孤老割一塊,千百個孤老割了千百塊,養成一張麻屄,那個還來要你!」

屁股麻 编辑

  俗云:「腳麻以草柴貼眉心,即止。」一人遍貼額上。人問:「為何?」答曰:「我屁股通麻了。」

麻卵袋 编辑

  文宗歲試唱名,吏善讀別字,第一名郁進徒,錯喚曰「都退後」,諸生聞之,皆山崩往後而退。次名潘傳采,又錯喚「番轉來」,諸生又跑上前。宗師大怒,逐之。第三名林卯伐,上前謝曰:「多謝大宗師,若不斥逐此人,則生員必喚做麻卵袋了。」

麻子咬卵 编辑

  粜芝麻者,見一秀才經過,問:「相公要買麻子否?」士答曰:「我讀書人,要麻子來咬卵!」

赤鼻 编辑

  一官經過,有赤鼻者在傍,皂隸喝曰:「老爺專要拿吃酒的,還不快走!」其人無處躲閃,只得將鼻子塞進人家板縫中。官已過,裡面人看見罵曰:「這人不達時務,外面多少毛廁,如何倒向人家屋裡來撒尿!」

齆鼻狗 编辑

  黃鼠狼遇狗追逐,即撒屁以觸其鼻。有雄鼠覓食田間,被一犬逐之,鼠狼連放數屁,逐之愈甚。乃竭力跑脫,至穴訴之雌鼠。雌鼠曰:「汝防身屁何在?」曰:「連撒數屁,全然不理。」雌鼠曰:「我知道了,決然是個齆鼻狗。」

齆鼻請酒 编辑

  甲乙俱齆鼻。甲設席不能治柬,畫秤、尺、笤帚各一件。乙見之,便意會曰:「秤(請)(吃)(酒)。」乙答柬,畫蜈蚣一條,斧一把。甲見之,點頭曰:「蜈(無)(功)(夫)。」

臭嘴 编辑

  或行酒令,俱要就人身上,說一必不然之事。一人云:「鼻孔虧得向下,若朝上,雨落在內怎麼好?」一人云:「腳板虧得在前,若在後,被人踏住怎麼好?」一人云:「婦人陰物虧得直生,若橫生,簸箕背米簸邊嵌進怎麼好?」一人云:「屁眼虧得在臀,若在面,臭氣觸人怎麼好?」主令者曰:「此句該罰。屁眼盡有生在面上的,不信,眼前這老兄尊嘴,如何便怎般臭極!」

鼻耐性 编辑

  人患口臭,一友問曰:「別人也罷,虧你自家鼻頭如何過了?」旁人代答曰:「做了他的鼻頭,隨你臭極,也只索耐性跟他。」

蒜治口臭 编辑

  一口臭者問人曰:「治口臭有良方乎?」答曰:「吃大蒜極好。」問者訝其臭,曰:「大蒜雖臭,還臭得正路。」

臭瘌痢 编辑

  北地產梨甚佳。北人至南,索梨食不得,南人因進蘿蔔,曰:「此敝鄉土產之梨也。」北人曰:「此物吃下,轉氣就臭,味又帶辣,只該喚他做臭辣梨。」

殘疾婿 编辑

  一家有三婿,俱帶殘疾。長是瘌痢,次淌鼻膿,又次患瘋癲。翁一日請客,三婿在坐,恐其各露本相,觀瞻不雅,囑咐俱要收斂。三人唯唯。至中席,各人忍耐不住,長婿曰:「適從山上來,撞見一鹿,生得甚怪。」眾問何狀,瘌痢頭瘡癢甚,用拳滿首擊曰:「這邊一個角,那邊一個角,滿頭生了無數角。」其次鼻涕長流,正無計揩抹,隨應聲曰:「若我見了,拽起弓來,棚的一箭。」急將右手作挽弓狀,鼻間一拂,涕盡拭去。三癩子渾身發癢難禁,忙將身背牽聳曰:「你倒膽大,還要射他!把我見了,幾乎嚇殺,幾乎嚇殺。」

歪屄 编辑

  一婢女乃壬午生,而與陳五之人私通者。一日算命,說知生辰。星家排定四柱,開言曰:「娘子是壬午養的。」此女認作說他是陳五養活的,遂曰:「你只算命,莫管閑事。」星家復言:「我是有名鐵嘴,莫怪我講。你這壬午命犯桃花,一生孤苦,身充賤役,性情憊賴,後運還要落薄。」婢益疑訐其陰私,遂怒罵曰:「瞎賊,不要你算了!」星士亦怒曰:「這個歪屄,恁般可惡!」女曰:「我相與一陳五,就被他認破。今他說我歪屄,莫非此物原有些異樣?」乃蹺起一足於凳上,解褲視之,不料果然帶偏。因嘆服曰:「真神仙也!不然,為何一張歪屄,也被他看出?」

鴿舌 编辑

  有澀舌者,俗云鴿口是也。來到市中買桐油,向店主曰:「我要買桐桐桐……」:「油」字再說不出口。店主取笑曰:「你這人倒會打銅鼓的,何不再敲通銅鑼與我聽?」鴿者怒曰:「你不要當當當面來騰騰騰倒刮刮刮削我。」

過橋嚏 编辑

  一鄉人自城中歸,謂其妻曰:「我在城裡打了無數噴嚏。」妻曰:「皆我在家想你之故。」他日挑糞過危橋,復連打數嚏,幾乎失足。乃罵曰:「騷花娘,就是思量我,也須看甚麼所在!」

大耳 编辑

  一妓苦陰毛太多,為嫖客所厭,呼待詔剃之。呼者慮其不來,詐言剃面。既至,妓謂曰:「喚你剃面,乃剃小面,非大面也。」即解出陰物示之。待詔剃畢,謂妓曰:「小面既剃,小耳亦不可不取,待我拿出消息來。」即解褲出具,投入陰中。忽大詫曰:「不意小小一張面孔,竟有這隻大耳朵。」

歪頭 编辑

  有素患痿陽之症,娶得新婦到家。初夜行房,苦於厥物不舉,舞弄既久,終不能入。婦怒曰:「直恁沒用,頭都東倒西歪,還想硬掙甚麼!」夫乃詭辭以應曰:「你不曉得,我此物生來原是個歪頭,少不得弄他進去哩。」

爭坐 编辑

  眼與眉毛曰:「我有許多用處,你一無所能,反坐在我的上位。」眉曰:「我原沒用,只是沒我在上,看你還像個人哩!」

直背 编辑

  一瞎子,一矮子,一駝子,吃酒爭座,各曰:「說得大話的便坐頭一位。」瞎子曰:「我目中無人,該我坐。」矮子曰:「我不比常(長)人,該我坐。」駝子曰:「不要爭,算來你們都是直背(侄輩),自然該讓我坐。」

駝叔 编辑

  有駝子赴席,泰然上座。眾客既齊,自覺不安,復趨下謙遜。眾客曰:「駝叔請上座,直背(侄輩)怎敢。」

善屁 编辑

  有善屁者,往鐵匠鋪打鐵搭,方講價,連撒十餘屁。匠曰:「汝屁直恁多,若能連撒百個,我當白送一把鐵搭與你。」其人便放百個,匠只得打成送之。臨出門,又撒數十屁,乃謂匠曰:「算不得許多。這幾個小屁,乞我幾隻鈀頭釘罷。」

祖師殿 编辑

  祖師殿中忽聞屁臭,眾人互推不認,乃推祖師曰:「汝為正祖,受十方香火,如何撒屁?」祖師驚起辯曰:「尚有四將,何獨推我?」四將亦辯曰:「尚有龜、蛇。」蛇曰:「我肚小撒不出,定是這個烏龜!」

  一說祖師辯曰:「尚有四將。」四將互相推卸。關聖傍立關平曰:「撒屁的定然臉紅。」關聖大怒曰:「你是我的兒子,也來冤屈我!」

認屁 编辑

  一女善屁,新婚隨嫁一嫗一婢,囑以認屁遮羞。臨拜堂,忽撒一屁,顧嫗曰:「這個老媽無體面!」少頃,又撒一屁,顧婢曰:「這個丫頭恁可惡!」隨後又二屁,左右顧而嫗婢俱不在,無可說得,乃曰:「這張屁股沒正經。」

屁婢 编辑

  一婢偶於主人前撒了一屁,主怒,欲撻之。見其臀甚白,不覺動火,非但免責,且與之狎。明日,主在書房,忽聞叩門聲,啟戶視之,乃昨婢也。問來為何,答曰:「我適才又撒一屁矣。」

鏨頭 编辑

  數人同舟,有撒屁者,眾疑一童子,共鏨其頭。童子哭曰:「阿彌陀佛。別人打我也罷了,虧那撒屁的烏龜,擔得這隻手起,也來打我!」

路上屁 编辑

  昔有三人行令,要上山見一古人,下山又見一古人,半路見一物件,後句要總結前後二句。一人曰:「上山遇見狄青,下山遇見李白,路上拾得一瓶酒,不知是清酒是白酒。」一人曰:「上山遇見樊噲,下山遇見趙盾,路上拾得一把劍,不知是快劍是鈍劍。」一人云:「上山遇見林放,下山遇見賈島,路上拾得一個屁,不知是放的屁、島的屁。」

賊屁 编辑

  穿窬躲在人家床底,忽撒一屁甚響。夫罵妻,妻云:「你撒了屁,倒來冤屈我!」爭鬧不已。賊無奈,只得出來招認曰:「這屁其實是賊放的。」

吃屁 编辑

  酒席間有人撒屁者,眾人互相推卸。內一人曰:「列位請各飲一杯,待小弟說了罷。」眾飲訖,其人曰:「此屁實係小弟撒的。」眾人不服,曰:「為何你撒了屁,倒要我們眾人吃!」

桌面響 编辑

  一人方陪客,偶撒一屁。自覺愧甚,欲掩飾之,乃假將指頭擦桌面作響聲。客曰:「還是第一聲像得緊。」

田雞叫 编辑

  甲乙兩親家姆會親,乙偶撒一屁,甲問曰:「親家姆,甚響?」乙恐不雅,答曰:「田雞叫。」甲曰:「為甚能臭?」乙曰:「死的呀。」又問:「適才會叫,如何是死的?」乙曰:「叫了就死的。」

不嘿 编辑

  各行酒令,要嘿飲。席中有撒屁者,令官曰:「不嘿,罰一杯。」其人曰:「是屁響。」令官曰:「又不嘿,再罰一杯。」舉坐為之大笑。令官曰:「通座皆不嘿,各罰一杯。」

怕冷 编辑

  或問:「世間何物不怕冷?」曰:「鼻涕,天寒即出。」又問:「何物最怕冷?」曰:「屁,才離窟臀,又向鼻孔裡鑽進。」

大乳 编辑

  一婦人兩乳極大,每用抹胸束之。一日,忘緊抹胸,偶出見人。人怪而問曰:「令郎是幾時生的?」婦曰:「還不曾產育。」人問曰:「既不是令郎,你胸前袋的是甚麼?」

抓背 编辑

  老翁續娶一嫗,其子夜往竊聽,但聞連呼「快活」,頻叫「爽利」。子大喜曰:「吾父高年,尚有如此精力,此壽徵也。」再細察之,乃是命嫗抓背。

善生虱 编辑

  有善生虱者,自言一年止生十二個虱。詰其故,曰:「我身上的虱,真真一月(捏)一個。」

贊陽物 编辑

  一人客於他鄉,見土著者問曰:「貴地之人好大陽物?」土著者甚喜,答曰:「果然,但不知尊客如何知道?」其人曰:「我在貴處嫖了幾晚,覺得此處的陰物比別處更寬,所以知道。」

家當 编辑

  一婦有姿色,而窮人欲謀娶之,恐其不許,乃賄托媒人極言其家事富饒。婦許之,及過門,見四壁蕭然,家無長物,知墮計中。輒大哭不止,怨恨媒人。窮人以陽物托出,豐偉異常,放在桌上連敲數下,仍收起曰:「不是我誇口說,別人本錢放在家裡,我的家當帶在身邊。如娘子不願,任從請回。」婦忙掩面試淚曰:「誰說你甚麼來。」

肚腸 编辑

  有未嫁者,父方小解,褻物為女所見。問母曰:「那是甚麼東西?」母不便顯言,答曰:「掛出的肚腸。」女既嫁歸寧,母愁婿家貧,勸之久住,謂其夫家柴米不足也。女曰:「人家窮便窮,喜得肚腸還好,就忍些飢餓也情願。」

巨卵 编辑

  一人死後,冥王罰變為驢。其人哀懇,得許復原形,放其還魂。因行急,猶有驢卵未變。既醒,欲再往換,仍復原體。其妻力止之曰:「鬍閻王不是好講話的,只得做我不著,挨些苦罷。」

小卵 编辑

  一人命妻做鞋而小,怒曰:「你當小不小,偏小在鞋子上面!」妻亦怒曰:「你當大不大,偏大在這隻腳上!」

貴相 编辑

  有家人婦,得寵愛於主人者,同伴私問其狀,答曰:「貴相真是不同。」問何故,答曰:「卵袋都是綿團絲軟的。」

當卵 编辑

  一婦攬權甚,夫所求不如意,乃以帶繫其陽於後而誑妻曰:「適因其用甚急,與你索不肯,已將此物當銀一兩與之矣。」妻摸之,果不見,乃急取銀二兩付夫,令速回贖,囑曰:「若典中有當絕長大的,寧可加貼些銀子,換上一根回來。你那怪小東西,棄絕了也罷。」

倭刺 编辑

  甲乙兩婦對坐,各問夫具之大小及伎倆如何,因不便明言,乃各比一物。甲曰:「我家的是鐃碗盛小菜。」乙問其故,甲曰:「小便不小,只是數目不多,極好不過四碟。」乙曰:「這等還好,不像我家的物事,竟是一把倭刺。」甲問其故,乙曰:「又小又快。」

快刀 编辑

  新郎初次行房,婦欣然就之,絕不推拒。至事畢之後,反高聲叫曰:「有強盜,有強盜!」新郎曰:「我乃丈夫,如何說是強盜。」新婦曰:「既不是強盜,為何帶把刀來?」夫曰:「刀在那裡?」婦指其物曰:「這不是刀?」新郎曰:「此乃陽物,何認為刀?」新婦曰:「若不是刀,為何這等快極!」

癟東西 编辑

  一老人娶幼婦,雲雨間對婦云:「願你養一個兒子。」婦曰:「兒子倒養不出,只好養個團魚。」夫駭問其故,答曰:「像你這樣癟東西,如何養的不是團魚?」

硬中證 编辑

  有病偏墜者,左腎以家私不均事告於肚皮。左腎自覺強良佔脬太多,用厚禮結納於陽具,訴狀中求其做一硬中證。及臨審,左腎抗辨力甚,而陽具縮首,不出一語。肚皮責陽物曰:「你向日直恁跳梁,今日何頓軟弱,還不從直講來?」答曰:「見本主子脬硬掙,我只得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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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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