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晉文紀 (四庫全書本)/卷13

巻十二 西晉文紀 巻十三 巻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西晉文紀巻十三    明 梅鼎祚 編
  西晉十三
  摯虞字仲洽京兆長安人歴太常卿洛京荒亂以餒卒
  武帝詔諸賢良方正直言虞初與夏侯湛等十七人舉賢良拜中郎武帝因詔㑹東堂䇿問擢虞為太子舍人
  省諸賢良答䇿雖所言殊塗皆明於王義有益政道欲詳覽其對究觀賢士大夫用心
  東堂䇿問
  頃日食正陽水旱為菑将何所修以變大眚及法令有不宜於今為公私所患苦者皆何事凡平生在於得才得才者亦借耳目以聴察若有文武器能有益於時務而未見申叙者各舉其人及有負俗謗議宜先洗濯者亦各言之
  對䇿
  臣聞古之聖明原始以要終體本以正末故憂法度之不當而不憂人物之失所憂人物之失所而不憂菑害之流行誠以法得於此則物理於彼人和於下則菑消於上其有日月之眚水旱之菑則反聴内視求其所由逺觀諸物近驗諸身耳目聴察豈或有蔽其聰明者乎動心出令豈或有傾其常正者乎大官大職豈或有授非其人者乎賞罰黜陟豈或有不得其所者乎河濵山巖豈或有懐道釣築而未感於夢兆者乎方外遐裔豈或有命世傑出而未䝉膏澤者乎推此類也以求其故訽事考言以盡其實則天人之情可得而見咎徴之至可得而救也若推之於物則無忤求之於身則無尤萬物理順内外咸宜祝史正辭言不負誠而日月錯行夭癘不戒此則隂陽之事非吉凶所在也期運度數自然之分固非人事所能供御其亦振廩散滯貶食省用而已矣是故誠遇期運則雖陶唐殷湯有所不變茍非期運則宋衛之君諸侯之相猶能有感唯陛下審其所由以盡其理則天下幸甚臣生長篳門不逮異物雖有賢才所未接識不敢瞽言妄舉無以疇答聖問
  普增位一等表時太廟初建詔普增位一等後以主者失㫖除之虞上表
  臣聞昔之聖明不愛千乗之國而惜桐葉之信所以重至尊之命而達於萬國之誠也前乙巳赦書逺稱先帝遺惠餘澤普增位一等以酬四海欣戴之心驛書班下被于逺近莫不鳥騰魚躍喜蒙徳澤今一旦更以主者思文不審收既往之詔奪已㴻之施臣之愚心竊以為不可
  討論新禮表晉國建文帝命茍顗撰為新禮太康初付尚書郎摯虞討論虞表所宜損增○本傳元康中遷呉王友討論新禮
  臣典校故太尉顗所撰五禮臣以為夫革命以垂統帝王之美事也隆禮以率教邦國之大務也是以臣前表禮事稽留求速訖施行又以䘮服最多疑闕宜見補定又以今禮篇巻煩重宜隨類通合事乆不出懼見寢嘿盖冠㛰祭㑹諸吉禮其制少變至於䘮服世之要用而特易失㫖故子張疑髙宗諒隂三年子思不聴其子服出母子游謂異父昆弟大功而子夏謂之齊衰及孔子殁而門人疑於所服此等皆明達習禮仰讀周典俯師仲尼漸漬聖訓講肄積年及遇䘮事猶尚若此明䘮禮易惑不可不詳也况自此已來篇章焚散去聖彌逺䘮制詭謬固其宜矣是以䘮服一巻巻不盈握而争説紛然三年之䘮鄭云二十七月王云二十五月改葬之服鄭云服緦三月王云葬訖而除繼母出嫁鄭云皆服王云從乎繼寄育乃為之服無服之殤鄭云子生一月哭之一日王云以哭之日易服之月如此者甚衆䘮服本文省畧必待注解事義乃彰其傳説差詳世稱子夏所作鄭王祖經宗傳而各有異同天下並疑莫知所定而顗直書古經文而已盡除子夏傳及先儒注説其事不可得行及其行事故當還頒異説一彼一此非所以定制也臣以為今宜叅采禮記畧取傳説補其未備一其殊義可依準王景侯所撰䘮服變除使類統明正以斷疑争然後制無二門咸同所由又有此禮當班於天下不宜繁多顗為百六十五篇篇為一巻合十五餘萬言臣猶謂巻多文煩類皆重出按尚書堯典祀山川之禮惟於東嶽備補牲幣之敷陳所用之儀其餘則但曰如初周禮祀天地五帝享先王其事同者皆曰亦如之文約而義舉今禮儀事同而名異者輙别為篇巻煩而不典皆宜省文通事隨類合之事有不同乃列其異如此所減三分之一
  明堂議奏晉初以文帝配後以宣帝尋復以文帝配虞議從之
  漢魏故事明堂祀五帝之神新禮五帝即上帝即天帝也明堂除五帝之位惟祭上帝案仲尼稱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周禮祀天旅上帝祀地旅四望望非地則上帝非天斷可識矣郊丘之祀掃地而祭牲用繭栗器用陶匏事反其始故配以逺祖明堂之祭備物以薦三牲並陳籩豆成列禮同人理故配以近考郊堂兆位居然異體牲牢品物質文殊趣且祖考同配非謂尊嚴之美三日再祀非謂不黷之義其非一神亦足明矣昔在上古生為明王没則配五行故太昊配木神農配火少昊配金顓頊配水黄帝配土此五帝者配天之神同兆之於四郊報之於明堂祀天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或以為五精之帝佐天育物者也前代相因莫之或廢晉初始從異議庚午詔書明堂及南郊除五帝之位惟祀天神新禮奉而用之前太醫令韓楊上書宜如舊祀五帝太康十年詔已施用宜定新禮明堂及郊祀五帝如舊議即天帝通典作帝即天
  二社奏太康九年詔并二社之祀傅咸表宜並立及虞奏從之
  臣按祭法王為羣姓立社曰太社王自為立社曰王社周禮大司徒設其社稷之壝又曰以血祭社稷則太社也又曰封人掌設王之社壝又有軍旅宜乎社則王社也太社為羣姓祈報祈報有時主不可廢故凡祓社釁鼓主奉以從是也此皆二社之明文前代之所尊以尚書召誥社于新邑三牲各文詩稱乃立冢土無兩社之文故廢帝社惟立太社詩書所稱各指一事又皆在公旦制作之前未可以易周禮之明典祭法之正義前改建廟社營一社之處朝議斐然執古匡今世祖武皇帝躬發明詔定二社之義以為永制宜定新禮從二社祀六宗奏初司馬彪等表六宗之禮不應特立新禮遂罷其祀虞奏從之
  按舜受終類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則六宗非上帝之神又非山川之靈也周禮肆師職曰用牲于社宗黨正職曰春秋祭禜亦如之肆師之宗與社並列則班與社同也黨正之宗文不繫社則神與社異也周之命祀莫重郊社宗同於社則貴神明矣又月令孟冬祈于天宗則周禮祭月令天宗六宗之神也漢光武即位髙邑依虞書禋于六宗安帝元初中立祀乾位禮同太社魏氏因之至景初二年大議其神朝士紛紜各有所執惟散騎常侍劉邵以為萬物負隂而抱陽沖氣以為和六宗者太極沖和之氣為六氣之宗者也虞書謂之六宗周書謂之天宗是時考論異同而從其議漢魏相仍著為貴祀凡崇祀百神放而不致有其興之則莫敢廢之宜定新禮祀六宗如舊
  祀臯陶議故事祀臯陶於廷尉寺新禮移祀律署以同祭先聖於太學也故事祀以社日新禮改以孟秋虞議制可
  案虞書臯陶作士師惟明克允國重其功人思其當是以獄官禮其神繫者致其祭功在斷獄之成不在律令之始也太學之設義重太常故祭于太學是崇聖而從重也律署之置卑於廷尉移祀於署是去重而就輕也律非正署廢興無常宜如舊祀於廷尉又祭用仲春義取重生改用孟秋以應刑殺理未足以相易宜定新禮皆如舊
  廟設次殿議魏故事天子為次殿於廟殿之北東天子入自北門新禮設次殿於南門中門外之右天子入自南門虞議從之
  次殿所以為解息之處凡適尊以不顯為恭以由隠為順而設之於上位入自南門非謙厭之義宜定新禮皆如舊説
  皇太孫薨服議惠帝太安元年三月皇太孫尚薨有司奏御服齊衰朞詔通議虞議從之於是御史以上皆服齊衰
  散騎常侍謝衡議
  諸侯之太子誓與未誓尊卑體殊䘮服云為嫡子長殤謂未誓也已誓則不殤也
  中書令卞粹議博士蔡克同
  太子始生故已尊重不待命誓若衡議已誓不殤則元服之子當斬衰三年未誓而殤則雖十九當大功九月誓與不誓其為升降也㣲斬衰與大功其為輕重也遠而今注云諸侯不降嫡殤重嫌於無服以大功為重嫡之服則雖誓無復有三年之理明矣男能衛社稷女能奉婦道以可成之年而有已成之事故可無殤非孩齓之謂也謂殤後者尊之如父猶無所加而止殤服况以天子之尊而為無服之殤行成人之制邪凡諸宜重之殤皆士大夫不加服而令至尊獨居其重未之前聞也
  祕書監摯虞議
  太子初生舉以成人之禮則殤理除矣太孫亦體君傳重由位成而服全非以年也天子無服殤之義絕朞故也
  國䘮佩劔綬議魏時國䘮羣臣以帛為綬囊布為劍衣新禮以齊斬之䘮不佩劍綬虞議從之
  周禮武賁氏士大夫之職也皆以兵守王宫國有䘮故則衰葛執戈盾守門葬則從車而哭又成王崩太保命諸大夫以干戈内外警設明䘮故之際盖重宿衛之防去䘮無所不佩謂服飾之事不謂防禦之用宜定新禮布衣劍如舊其餘如新制虎避諱作武
  吉駕導䘮議新禮以禮無吉駕導從之文臣子不宜釋衰麻服𤣥黄宜除吉駕鹵簿凶服之鼔吹虞議從之
  葬有祥車曠左則今之容車也既葬日中反虞逆神而還春秋傳鄭大夫公孫蠆卒天子追賜大路使以行禮又士䘮禮葬有槀乘車以載生之服此皆不唯載柩兼有吉駕之明文也既設吉駕則宜有導從以象平生之容明不致死之義臣子衰麻不得為身而釋以為君父則無不可顧命之篇足以明之宜定新禮設吉服導從如舊其凶服鼓吹宜除杜氏通典士䘮禮有導車乘車以象生存
  輓歌議新禮以輓歌為禮設銜枚之義又不宜以歌為名虞議從之
  輓歌因倡和而為摧愴之聲銜枚所以全哀此亦以感衆雖非經典所載是歴代故事詩稱君子作歌惟以告哀以歌為名亦無所嫌宜定新禮如舊杜氏通典載虞議云漢魏故事大䘮及大臣之䘮執綍者輓歌新禮以為輓歌出於漢武帝役人歌勞聲辭哀切遂以為送終之禮雖音曲摧愴非經典所制不宜以歌為名按輓歌傳稱君子作歌惟以告哀以歌為名亦無所嫌宜定新禮如舊寄公齊衰服議䘮服記公為所寓齊衰三月新禮以今無此事除此一章虞議從之
  周禮作樂於刑厝之時而著荒政十二禮備制待物不以時衰而除盛典世隆而闕衰教也曩者王司徒失守播越自稱寄公是時天下又多此比皆禮之所及宜定新禮自如舊經
  諸侯公孤絕朞議新禮王公五等諸侯成國置卿者及朝廷公孤之爵皆傍親絕朞而傍親為之服斬衰卿校位從大夫者皆絕緦虞議從之
  古者諸侯君臨其國臣諸父兄今之諸侯未同于古未同于古則其尊未全不宜便從絕朞之制而令傍親服斬衰之重也諸侯既然則公孤之爵亦宜如舊昔魏武帝建安中已曽表上漢朝依古為制事與古異皆不施行施行者著魏科大晉采以著令宜定新禮皆如舊
  師服議新禮弟子為師齊衰三月虞議從之
  自古無師服之制故仲尼之䘮門人疑於所服子貢曰昔夫子之䘮顔回若䘮子而無服請䘮夫子若䘮父而無服遂心䘮三年此則懐三年之哀而無齊衰之制也羣居入則絰出則否所謂弔服加麻也先聖為禮必易從而可傳師徒義誠重而服制不著歴代相襲不以為𡙇且尋師者以彌髙為得故屢遷而不嫌修業者以日新為益故舍舊而不疑仲尼稱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子貢云夫何常師之有淺學之師暫學之師不可皆為之服義有輕重服有廢興則臧否由之而起是非因之而争愛惡相攻悔吝生焉宜定新禮無服如舊並晉書
  廵狩建旗議
  魏氏無廵狩故事新禮則廵狩方岳柴望告至設壝宫如禮諸侯之覲者擯及執贄皆如朝儀而不建其旗臣虞案覲禮諸侯覲天子各建其旗旃章所以殊爵命示等威詩稱君子至止言觀其旗宜定新禮建旗如舊禮宋書
  皇太子稱臣議新禮太子以子為名又稱臣臣子兼稱於義不通除太子稱臣之制虞議從之
  孝經資于事父以事君義兼臣子則不嫌稱臣宜定新禮皇太子稱臣如舊
  夫人答拜羣妾議
  漢魏故事王公羣妾見於夫人夫人不答拜新禮以為禮無不答臣虞謹按禮妾事女君如婦之事姑而妾服女君朞女君不報則敬與婦同而又加賤也名位不同本無酬報禮無不答義不謂此先聖殊嫡庶之别以絕陵替之漸峻明其防猶有𠎝違宜定新禮自如其舊宜用古尺駁将作大匠陳勰掘地得古尺尚書奏今尺長於古尺宜以古尺為正潘岳以為習用已乆不宜復改虞駁
  昔聖人有以見天下之賾而擬其形容象物制器以存時用故参天兩地以正算數之紀依律計分以定長短之度其作之也有則故用之也有徴考歩兩儀則天地無所隠其情準正三辰則懸象無所容其謬施之金石則音韻和諧措之規矩則器用合宜一本不差而萬物皆正及其差也事皆反是今尺長於古尺幾於半寸樂府用之律吕不合史官用之歴象失占醫署用之孔穴乖錯此三者度量之所由生得失之所取徴皆絓閡而不得通故宜改今而復古也唐虞之制同律度量衡仲尼之訓謹權審度今兩尺並用不可謂之同知失而行不可謂之謹不同不謹是謂謬法非所以軌物垂則示人之極凡物有多而易改亦有少而難變亦有改而致煩有變而之簡度量是人所常用而長短非人所戀惜是多而易改者也正失於得反邪於正一時之變永世無二是變而之簡者也憲章成式不失舊物季末苟合之制異端雜亂之用當以時釐改貞夫一者也臣以為宜如所奏並晉書
  駁河内宜立學書
  河内太守魯䕫使民二百家共立一學未成而司𨽻奏以違法尚書郎中騎都尉臣摯虞駮䕫為近畿大都朝所委任親臨民物足識事宜累表仍上求二百家立一學是其留心學校必欲有成也太平御覽
  致齊王冏牋張華為趙王倫所誅倫敗齊王冏輔政虞乃致牋於冏冏奏復華官爵
  間於張華殁後入中書省得華先帝時答詔本草先帝問華可以輔政持重付以後事者華答明徳至親莫如先王宜留以為社稷之鎮其忠良之謀欵誠之言信於幽𡨋没而後彰與茍且隨時者不可同世而論也議者有責華以愍懐太子之事不抗節廷争當此之時諌者必得違命之死先聖之教死而無益者不以責人故晏嬰齊之正卿不死崔杼之難季札呉之宗臣不争逆順之理理盡而無所施者固聖教之所不責也武帝問華誰可託後事者對曰明徳至親莫如齊王攸㣲為忤㫖惠帝即位以華為愍懐太子少傅帝信賈后廢太子華諌曰此國之大禍願詳之后知華意堅因表免為庶人
  太康頌虞擢太子舍人除聞喜令時天子留心正道吴寇初平上太康頌以美晉徳
  於休上古人之資始四隩咸宅萬國同軌有漢不競䘮亂靡紀畿服外叛侯衛内圯天難既降時惟鞠凶龍戰虎争分裂遐邦備僭岷蜀度逆海東權乃縁間割據三江明明上帝臨下有赫乃宣皇威致天之辟奮武遼隧罪人斯獲撫定朝鮮奄征韓貊文既應期席巻梁益元憝委命九夷重譯卭冉哀牢是焉底績我皇之登二國既平靡適不懐以育羣生呉乃負固放命南𡨋聲教未暨弗及王靈皇震其威赫如雷霆截彼江沔荆舒以清邈矣聖皇参乾兩離陶化以正取亂以竒耀武六旬輿徒不疲飲至數實干旄無虧洋洋四海率禮和樂穆穆宫廟歌雍詠鑠光天之下莫匪帝略窮髮反景承正受朔龍馬騤騤風于華陽弓矢櫜服干戈戢藏嚴嚴南金業業餘皇雄劍班朝造舟為梁聖明有造寔代天工天地不違黎元時邕三務斯恊用底厥庸既逺其迹将明其蹤喬山惟嶽望帝之封猗歟聖帝胡不封哉並晉書
  釋奠頌初學記
  如彼泉流不盈不運講業既終禮師釋奠升觴折爼上下惟讌邕邕其來肅肅其見
  連理槐頌藝文
  東宫正徳之内承蕐之外槐樹二枝連理而生二榦一心以蕃本根
  尚書令箴初學作張華今從藝文摯虞○二書合
  明明先王開國承家作制垂憲仰觀列曜俯令百官政用罔𠎝昔舜納大麓七政以齊内成外平而風雨不迷山甫翼周靡剛靡柔補我衮闕闡我王猷王猷允塞而四海咸休雖聖雖明必資良材無曰我智官不任能發言如絲其出成綸千里之應樞機在身三季道𡙇天綱縱替既無老成改舊法制法制不修不長厥裔尚臣司臺敢告侍衛山甫一作仲山闕作職雖聖句作雖曰聖明資作頼修作循告作言
  新㛰箴
  今在哲人遭家不造結髮之麗不同偕老既納新配内芬外藻厚味腊毒大命将夭色不可躭命不可輕君子是憚敢告後生
  答新婚箴潘岳答也潘集載畧有併取半作虞箴者誤○申一作由爰獻作愛已
  先王制禮隨時為正俯從企及豈乖物性女有二歸男有再聘女實存色男實存徳徳在居正色在不惑新舊兼𢎞義申理得然性情之際誠難處心君子過慮爰獻明箴防㣲測顯文麗㫖深敬訥嘉誨敢酬徳音
  庖犧贊
  昔在上古惟徳居位庖犧作王世尚醇懿設卦分象開物紀類施罟設網人用不匱
  神農贊
  神農居世通變該極民衆獸尠乃教稼穡聚貨交市草木播植務濟其本不通其飾
  黄帝贊
  黄帝在位實號軒轅車以行陸舟以濟川弧矢之利彌難消患垂衣而治萬國乂安
  唐堯贊
  唐帝放勲欽明文思惟天為大惟堯則之巍巍蕩蕩萬邦雍熙
  夏禹贊
  決隄疏河刋山敷土四隩既宅彞倫攸敘卑宫菲食以寧區宇
  殷湯贊
  睿也惟商實惟成湯三五迭興舍帝稱王
  周文王贊
  周文翼翼儀刑體教上帝是臨神明是勞東鄰之昏西隣之曜九有既集以聖易暴
  周武王贊
  於皇武王天命是鍾七徳既曜莫不率從奄清宇宙盪商之縱
  周宣王贊
  宣王承衰邦家多阻懲難思理官人以敘山甫補闕方叔禦侮是用中興恢復周宇
  漢髙祖贊
  漢祖明達兼資權武總御羣雄剪翕強楚奄正華夏經畧區宇遂登天位纘堯之緒
  漢文帝贊
  漢之光大實惟孝文體仁尚儉克已為君按轡細栁抑尊成軍營兆南原陵不崇墳
  孔子贊
  仲尼大聖遭時昏荒河圗沈翳鳯鳥幽藏爰整禮樂以綜三綱因史立法是謂素王
  顔子贊
  顔子亹亹仁心不違行無貳過知章知㣲
  左丘明贊
  丘明作史時惟衰周錯綜墳籍思𢎞徽猷闡明正典光演春秋誕宣聖㫖曠代彌休
  武庫銘
  有財無義惟家之殃無愛糞土以毁五常並初學記
  門銘
  禄無常家福無定門人謀鬼謀道在則尊
  竈屋銘
  大孝養志厥次養形事親以敬美過三牲並藝文
  遷宅誥
  惟泰始三年九月上旬渉自洛川周于原阿乃卜昌水東黄水西背山靣隰惟此稱良太平御覽
  思游賦敘
  虞嘗以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天之所祐者義也人之所助者信也履信思順所以延福違此而行所以速禍然道長世短禍福舛錯怵廹之徒不知所守蕩而積憤或迷或放故借之以身假之以事先陳處世不遇之難遂棄彞倫輕舉逺遊以極常人罔惑之情而後引之以正反之以義推神明之應於視聴之表崇否泰之運於智力之外以明天任命之不可違故作思游賦
  文章流别論
  文章者所以宣上下之象明人倫之敘窮理盡性以究萬物之宜者也王澤流而詩作成功臻而頌興徳勲立而銘著嘉美終而誄集祝史陳辭官箴王闕周禮太師掌教六詩曰風曰賦曰比曰興曰雅曰頌言一國之事繫一人之本謂之風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風謂之雅頌者美盛徳之形容賦者敷陳之稱也比者喻類之言也興者有感之辭也後世之為詩者多矣其功徳者謂之頌其餘則總謂之詩頌詩之美者也古者聖帝明王功成治定而頌聲興於是史録其篇工歌其章以奏於宗廟告於鬼神故頌之所美者聖王之徳也則以為律吕或以頌形或以頌聲其細也甚非古頌之意昔班固為安豐戴侯頌史岑為出師頌和熹鄧后頌與魯頌體意相類而文辭之異古今之變也揚雄趙充國頌頌而似雅傅毅顯宗頌文與周頌相似而雜以風雅之意若馬融廣成上林之屬純為今賦之體而謂之頌失之逺矣
  書云詩言志歌永言言其志謂之詩古有採詩之官王者以知得失古之詩有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九言古詩率以四言為體而時有一句二句雜在四言之間後世演之遂以為篇古詩之三言者振振鷺鷺于飛之屬是也漢郊廟歌多用之五言者誰謂雀無角何以穿我屋之屬是也於俳諧倡樂多用之六言者我姑酌彼金罍之屬是也樂府亦用之七言者交交黄鳥止于桑之屬是也於俳諧倡樂世用之古詩之九言者泂酌彼行潦挹彼注兹之屬是也不入歌謡之章故世希為之夫詩雖以情志為本而以成聲為節然則雅音之韻四言為正其餘雖備曲折之體而非音之正也
  七發造於枚乘借呉楚以為客主先言出輿入輦蹷痿之損深宫洞房寒暑之疾靡曼美色宴安之毒厚味暖服淫曜之害宜聴世之君子要言妙道以疏神導體蠲淹滯之累既設此辭以顯明去就之路而後説以聲色逸游之樂其説不入乃陳聖人辨士講論之娯而霍然疾瘳此因膏粱之常疾以為匡勸雖有甚泰之辭而不没其諷諭之義也其流遂廣其義遂變率有辭人淫麗之尤矣崔駰既作七依而假非有先生之言曰嗚呼揚雄有言童子雕蟲篆刻俄而曰壯夫不為也孔子疾小言破道斯文之族豈不謂義不足而辨有餘者乎賦者将以諷吾恐其不免於勸也
  賦者敷陳之稱古詩之流也古之作詩者發乎情止乎禮義情之發因辭以形之禮義之指須事以明之故有賦焉所以假象盡辭敷陳其志前世為賦者有孫卿屈原尚頗有古詩之義至宋玉則多淫浮之病矣楚辭之賦賦之善者也故揚子稱賦莫深於離騷賈誼之作則屈原儔也古詩之賦以情義為主以事類為佐今之賦以事形為本以義正為助情義為主則言省而文有例矣事形為本則言富而辭無常矣文之煩省辭之險易盖由於此夫假象過大則與類相逺逸辭過荘則與事相違辯言過理則與義相失麗靡過美則與情相悖此四過者所以背大體而害政教是以司馬遷割相如之浮説揚雄疾辭人之賦麗以淫也
  揚雄依虞箴作十二州十二官箴而傳於世不具九官崔氏累世彌縫其闕胡公又以次其首目而為之解署曰百官箴
  夫古之銘至約今之銘至煩亦有由也質文時異則既論之矣且上古之銘銘於宗廟之碑蔡邕為揚公作碑其文典正末世之美者也後世以來器銘之佳者有王莽鼎銘嘉量諸侯大夫銘太常勒鍾鼎之義所言雖殊而令徳一也李尤為銘自山河都邑至于刀筆笇契無不有銘而文多穢病討論而潤色亦可采録
  詩頌箴銘之篇皆有往古成文可放依而作惟誄無定制故作者多異焉見於典籍者左傳有魯哀公為孔子誄
  哀辭者誄之流也崔瑗蘇順馬融等為之率以施於童殤夭折不以夀終者建安中文帝與臨淄侯各失稚子命徐幹劉楨等為之哀辭哀辭之體以哀痛為主縁以歎息之辭
  若解嘲之𢎞緩優大應賔之淵懿温雅連㫖之壯厲忼慷應間之綢繆契闊郁郁彬彬靡有不長焉矣
  圗䜟之屬雖非正文之制然以取其縱横有義反覆成章
  古有宗廟之碑後世立碑于墓顯之衢路其所載者銘辭也以上見藝文類聚北堂書鈔太平御覽
  諸葛緒琅邪陽都人仕魏雍州刺史從攻蜀入晉為太常崇禮衛尉見晉百官名郊配奏太平御覽
  博士祭酒劉憙等議帝王各尊其祖所自出大晉禮郊天當以宣皇帝配地郊宣皇后配明堂以景皇帝文皇帝配博士宣兆議禮王者郊天以其祖配周公以后稷配天於南郊以文王配五精上帝於明堂經典無配地文魏以先始配不合禮制周配祭不及武王禮制有斷今晉郊天宜以宣皇帝配明堂宜以文皇帝配有司奏大晉初建庶事未定且如魏詔郊祀大事速議為定
  劉憙
  漢魏二王後議泰始三年太常上言博士祭酒劉憙等議
  漢魏為二王後夏殷周之後為三恪衛公署於前代為二王後於大晉在三恪之數應降稱侯祭祀制度宜與五等公侯同
  有司奏
  陳留王山陽公為二代之後衛公備三恪之禮易稱有不速之客三人來此則以三為斷不及五代也通典中山王睦立祖廟議睦為宣帝弟子譙王之弟兄弟俱封自表乞依六蓼祀臯陶鄫杞祀相各立禰廟下太常平議憙等議上詔報
  禮記王制諸侯五廟二昭二穆與太祖而五是則立始祖之廟謂嫡統承重一人得立耳假令支弟並為諸侯始封之君不得立廟也今睦非為正統若立祖廟中山不得並也後世中山乃得為睦立廟為後世子孫之始祖耳
  武帝詔報
  禮文不明此制度大事宜令詳審可下禮官博議乃處當之晉書
  又詔
  禮諸侯二昭二穆與太祖之廟而五太祖即始封君也其廟不毁前詔以譙王中山王父非諸侯尊同禮不相厭故欲令各得祭以申私恩也然考之典制事不經通若安平王諸子並封皆得立廟祭禰親盡數終其廟當毁無故下食支庶之國猥更隨昭穆而廢非尊祖敬宗之義也其如前奏施行杜氏通典
  孔晁
  二社議
  漢氏及魏初皆立一社一稷至景初之時更立太社太稷又特立帝社云禮記祭法云王為羣姓立社曰太社言為羣姓下及士庶皆使立社非自立今並立二社二神二位同時俱祭於事為重於禮為黷宜省除一社以從舊典
  劉憙難
  祭法為羣姓立社若如晁議當言王使不得言為下云王為羣姓立七祀諸侯自立為五祀若是使羣姓私立何得踰於諸侯而祭七祀乎却為羣姓立七祀乃王之祀也夫人取法于天取財于地普天率土無不奉祀而何言乎一神二位以為煩黷
  虞龢
  皇帝幸東宫鼓吹議武帝時儀曹闗皇太子某月某日納妃依禮舊不作樂未審至尊明幸東宫應作鼓吹與不輿曹郎虞龢議
  輿駕度宫雖為婚行迹實遊情求治作鼓吹非嫌杜氏通典
  姜鋌
  上太常言楊旌事泰始中楊旌有伯母服未除應孝廉舉天水中正姜鋌言于太常博士劉憙等議
  楊旌遭伯母之䘮㡬時而被孝廉舉又已葬未及為人後不按旌以去六年二月遭伯母䘮其年十一月葬十二月應舉不為人後鄉閭之論以孝廉四科徳行髙玅清白冠𩠐必不謂在哀之人禮之所責也
  博士祭酒劉熹議
  禮周之䘮卒哭而從政進貢達士為政之務也此敬君之命為下之順禮因殺而順君命可也今旌十二月被舉過既䘮之後因情哀殺而順君命三年之䘮則終其服周之䘮一月而已明情有輕重也又按律令無以䘮廢舉之限
  博士爰幹議
  按禮周䘮之末可以弔人也君子之仕行其義也今以䘮在四科之一雖無善稱亦應無咎
  博士韓光議
  孝廉清白剋讓為徳旌本周䘮之戚猥當貢舉不能辭退詩人有言受爵不讓旌應貶矣
  姜輯博士
  安平嗣孫服議安平王孚子邕先孚卒邕子崇為世孫早夭泰始九年立崇弟平陽亭侯隆為安平王立四年咸寜三年薨
  諸侯體國嗣孫至重欲其𦙍嗣蚤繼者文王之為世子在於王季之時亦猶凡諸侯之世子耳而十五便生武王推此而言則禮許世子以蚤冠禮男子冠而不為殤既冠婚姻不復得以殤服服之謂以為嗣孫年已十八備禮冠娶當從成人之例
  安平王嗣孫薨諸侯降服議
  禮父在斯為子君在斯為臣安平嗣孫雖已誓於天子據在臣子之位五服之差君臣殊制其間豈復容他禮哉君薨未踰年而代子卒者猶稱子而名不成君春秋之正義也茍不成君則羣臣親戚必不得服其重服明矣况安平王見在而使諸王服嗣孫以諸侯之禮未之敢安也然諸侯以尊絶周今嗣孫見在臣子之例諸王公宜從尊降之禮不應為制服也昔秦滅五等更封列侯以存舊制稱列侯者若云列國之侯也故䇿命稱國終没稱薨漢魏相承未之或改大晉又建五等憲章舊物雖國有大小輕重不侔通同大體其義一也故詔書亭侯以上與王公同又以為列侯以上䇿命建國者皆宜依古諸侯使絶周服
  渤海王服范太妃議
  䘮服云君為女子子嫁於國君者傳曰尊同則得服其親服然則君之庶子有封為君者其父亦不降之明矣士之妾子不降母者以其父貴賤不足殊也然則尊與父同不見厭者亦宜伸其情盡禮於其母渤海王既不承安平之祀而母已受王命之寵成太妃之號愚謂太妃之尊但當自降於渤海不得配食於安平之廟耳至於渤海三王自宜盡為母之制不復厭於安平以從公子降等之禮
  任茂
  魏代功臣配食議散騎常侍任茂議大司馬石苞等議以魏代功臣宜歸陳留國使修常祀允合事理
  按魏功臣配食之禮敘六功之勲祭陳五祀之品或祀之於一代或傳之於百代盖社稷五祀所謂傳之於百代者古之王臣有明徳大功若勾龍之能治水土柱之能植百榖則祀社稷異代不廢也昔湯既勝夏欲遷其社不可乃遷稷而周棄徳可代柱而勾龍莫廢也若四敘之屬分主五方則祀為貴神傳之異代載之春秋非此之類則雖明如咎繇勲如伊尹功如吕尚各於當代祀之不祭於異代也然則伊尹於殷雖有王功之茂不配食於周之清廟矣今之功臣論其勲績比咎繇伊尹吕尚猶或未及凡云配食各配食於主也今主遷廟臣宜從享並杜氏通典
  張放
  臨軒遣使作樂議咸寜三年始平濮陽諸王新拜有司奏依故事聴京城近臣諸王公主應朝賀者復上禮博士張放議曰
  臨軒遣使應作樂放按泰始中皇太子冠太子進而樂作位定樂止王者諸侯雖殊尊卑至於禮秩或有同者冠之與拜俱為嘉禮是以准昔儀注謂宜作樂令符云至尊受太子拜時無鍾磬之樂又按泰始三年有司奏皇太子明膺休命光啟嘉祚宜依漢魏故事大㑹武帝詔曰情懐哀慘每嵗正㑹以四方集故不從心耳此日可不㑹循如前典無不應㑹但時有險夷故禮異耳非謂斯時不應㑹也
  某震本論無姓
  論江南貢舉事議毗陵内史論江南貢舉事江表初附未與華夏同貢士之宜與中國法異前舉孝廉不避䘮孝亦受行不辭以為宜訪問餘郡多有此比按天水太守王孔碩舉楊少仲為孝廉有周之䘮而行甚致清議今欲從舊則中夏所禁欲不舉則方土所闕闇塞意淺甚以為疑震議
  孝舉古之名貢尋名責實模格宜髙夫以宜髙之姿必以邁俗為稱動擬清流行顧禮典况齊縗之䘮身有伯叔之痛腰麻貫絰對而不言不處大夫之位不統邑宰之官時無盟戰代無寇戎不受聘使之命不率師旅之役䘮禮宜備哀情宜畢古者周䘮過三月而從政謂若今之職司有公除也公除之制盖由近者多事在官不復崇禮權宜之事耳今當舉者咸出布衣或在吏次且貢選之道在不拘之地推讓之宜得順其心官無推讓之刑法無必行之制平日且猶遜讓况周年之憂乎若從公除則非正官之例也若從髙貢之舉於情為慢䘮於舉為昧榮考之於禮義則未聞今戎車未息禮制與古不同今諸王官司徒吏未嘗在職者其髙足成有一舉便登黄散其次中尚書郎被召有周䘮正假一月耳何至孝廉獨不可耳為孝廉之舉美於黄散耶如所論以責孝廉之舉則至朝臣復何以恕之宜依據經禮分别州國之吏與散官不同
  又議
  震以王官司徒吏皆先由州郡之貢而後升在王廷冊名委質列為帝臣選任唯命義不得辭故遭周䘮得從公奪之制周則廹命俯就至於州郡之吏未與王官同體其舉也以孝順為名以廉讓為務在不制之限於時可得固讓於宜可得不行况兼周䘮焉可許乎據情責實於義不通茍居容退之地雖小必讓苟在不嫌之域雖大不辭是黄散可受而孝廉可拒也故孝在得申之位動則見恕是以州國之與王官不同之理在乎此矣若乃權時制越常從變則孝非特命之徴舉非應務之首慶代無縱横之務校禮則不覩其事唯宜折之以理從其優者也並杜氏通典
  遂殷
  祖母降服表太康中尚書令史遂殷表尚書奏可
  父翔少繼叔父榮榮蚤終不及持重今祖母姜亡主者以翔後榮從出降之制斷殷為大功假二十日愚以為翔既不及榮持重服雖名户别繼奉養姜故如親子便依降例情制為輕且因是翔之嫡子應為姜之嫡孫乞得依令遣寧去職
  尚書奏
  禮無不及還重之制翔自應降姜殷無縁還重杜氏通典孫毓博士隋志晉汝南太守孫毓集六巻○案杜氏通典及北堂書鈔多載毓議中有數條作孫敏孫繁孫旒恐是毓字之誤今各明注其下以待再詳
  賀封諸侯王表
  臣聞軒轅二十五宗黄祚以繁姬姓建國七十周過其厯故禦侮莫如同徳伏惟陛下聖哲欽明稽乾作則超五越三與靈協契天祚明徳克昌祚𦙍秦王楚王淮南王光濟碩美冠于羣后改建大國分鎮方岳皇太子皇孫並啟土宇陪敦疆索制𢎞往代内翰皇畿外蕃九服羣生仰徳向風懐義率土臣妾莫不稱慶藝文類聚○白帖孫敏宗廟表云䂓矩天地擬則隂陽
  廟社議
  考工記左祖右社孔子曰周人敬鬼神而逺之近人而都焉禮云諸侯三門立廟宜在中門外之左宗廟之制外為都宫内各有寢廟别有門垣太祖在北左昭右穆次而南今宜為殿皆如古典
  諸侯廟議
  按禮諸侯五廟二昭二穆及太祖也今之諸王實古之諸侯也諸侯不得祖天子當以始封之君為太祖百代不遷或謂之祧其非始封親盡則遷其沖幼紹位未踰年而薨者依漢舊制不列於宗廟四時祭祀於寢而已
  燕國遷廟主之國議咸寜三年○通典作孫繁
  按禮凡告事以特牲又禮盛主以簞笥載以齋車即古之金輅也每舍奠焉又禮廟事考妣同席共饌一尸而祭以神合為一也今王之國迎廟主而行宜以發日夙興告廟迎主今無齋車當以犢車二主同車共祠合於古宗祀國遷掌奉主祏當侍從主車在王鹵簿前設導從每頓止傅主車於中門外左設脯醢醴酒之奠而後即安之
  封王廟䇿議太常問今封建諸王為告廟不若告廟冊與告諸王同異祝文同不當以竹冊白簡𨽻書篆書也博士孫毓議
  按尚書洛誥王命作冊逸祝冊惟告周公其後謂成王已冠命立周公後作為冊書逸誥以告伯禽也又周公請命于三王乃内冊于金縢匱中今封建諸王裂土樹蕃為冊告廟篆書竹冊執冊以祝訖藏于廟及封王之日又以冊告所封之王冊文不同前以言告廟祝文當竹冊篆書以為告廟冊冊之文即祝辭也舊告封王告改年號故事事訖皆當藏于廟以皆為冊書四時享祀祝文事訖不藏故禮但稱祝文尺一白簡𨽻書而已
  五禮冠議駮
  魏氏天子一加三加嫌同諸侯毓按玉藻記曰𤣥冠朱組緌天子之冠也緇布冠繢緌諸侯之冠也其説謂皆始冠則是有次加之辭此二冠皆卑服質古勢不一加必重加朝祭之服以崇彌尊聖人制禮所以一時厯加衆服者今始成人卜擇令日而徧加之所以重始也若冠日有不加者後必不擇吉而服非重始也又禮器有以少為貴者冠不在焉記者彌尊喻志之言盖以服從卑始象徳日新不可先服尊服轉而即卑今嫌士禮喻志之文因從魏氏一加之制考之玉藻似非古典今三加者先冠皮弁次冠長冠後冠進賢冠以為彌尊於意又疑
  裴頠答
  治禮問天子禮𤣥冠者形之成也為君未必成人故君位雖定不可孩抱而服冕弁
  摯虞駁
  天子即位之日即為成君冕服以備不宜有加諸侯即位為成豈不定諸侯成君不拘盛典而可以冠天子成君獨有火龍黼衣便不可乎意為宜冠有加
  羣臣為太子起坐議晉制皇帝㑹公卿座位定太子後至孫毓以為羣臣不應起
  禮曰父在斯為子君在斯為臣侍坐於所尊見同等不起皆以為尊無二上故有所厭之義也昔衛綰不應漢景之召釋之正公門之法明太子事同於羣臣羣臣亦統一於所事應依同等不起之禮
  諸王公禮儀議毓與博士段暢等議
  周禮上公九命為伯其國家宫室車旗衣服禮儀皆以九為節侯伯七命以七為節子男五命以五為節公之城盖方九里宫方九百歩侯伯之城方七里宫方七百歩子男之城方五里宫方五百歩又曰王之三公八命其卿六命及其出封皆加一等其國家宫室車旗衣服禮儀亦如之又如禮諸侯之城隅髙七丈門阿皆五丈又禮諸侯以為殷屋今諸王封國雖有大小而所理舊城不如古制皆宜仍舊其造立宫室當有大小之差然周典奢大異於今儀歩數之限宜隨時制又諸侯三重門内曰路門中門曰雉門外門曰庫門雉門之外設罕憲髙五丈其正寢與廟同制皆殷屋四阿堂崇三原闕其舊典略可依也餘皆稱事取供而已旌旗斿數繁纓貳車各以其命之等又曰金輅建大旂同姓以封象輅建大赤異姓以封今制從簡除之餘諸王從公者出就封朝祀之車宜路車駟馬建大旂九斿畫蛟龍禮公之服自衮冕而下侯伯自鷩冕而下皆如王之服祭服宜𤣥冕朱裏玳玉三采九旒繅三色九就丹組纓𤣥衣纁裳畫九章以事宗廟其祀社稷山川及其羣臣助祭者皆長冠𤣥衣其位不從公者皆以七為節其他則同諸王朝服依漢魏故事皆逺游冠五時服佩山𤣥玉不復以國大小為差其羣臣侍從冠服皆宜如服制令也諸王公應助祭按司服之職王祀昊天上帝則大裘而冕享先王則衮冕先公則鷩冕公之服則衮冕而下如王之服侯伯之服自鷩冕而下如公之服禮記王制曰制三公一命衮謂三公八命復加一命則服衮龍與王者之後同然則九命及二王之後乃服衮衣無升龍三公之服當從鷩冕而下太尉三公助祭宜服鷩冕七章冕繅九旒赤舄三公助導從外官不與齋祭者自可如舊諸王公侯留輔政嫡子監國議通典作孫旒
  按周禮典命職凡諸侯之嫡子誓於天子攝其君則下其君一等謂公之子如侯伯而執珪侯伯之子如子男而執璧春秋曹伯使其太子射姑來朝行國君之禮踐土之盟衛成公使其母弟武如㑹經書曰衛武蔡甲午序於諸侯又左傳冡子君行則守有守則從從曰撫軍守曰監國古之制也夫帥師専行謀誓軍旅君與國政之所圗非太子之事也
  司馬敦繼獻王服議咸寜二年安平穆王薨無嗣以母弟敦上繼獻王移太常問應何服博士張靖答宜依魯僖服閔三年尚書符詰靖曰穆王不臣敦敦不繼穆與閔僖不同毓與宋昌議以穆王不之國敦不仕諸侯不應三年以義處之敦宜服本服一周而除主穆王䘮祭三年畢乃吉祭獻王毓又議
  禮君之子孫所以臣諸兄者以臨國故也禮又與諸侯為兄弟服斬謂隣國之臣於鄰國之君有猶君之義故也今穆王既不之國不臣兄弟敦不仕諸侯無隣臣之義異於閔僖如符㫖也但䘮無主敦既奉詔紹國受重主䘮典其祭祀記曰大功者主人之䘮有三年者則必為之再祭鄭氏注云謂死者從父昆弟來為䘮主也有三年者諸妻若子幼少也再祭謂大小祥也穆妃及國臣於禮皆當三年此為有三年者敦當為之主大小兩祥祭也且哀樂不相雜吉凶不相干凶服在宫哭泣未絕敦據主穆王之䘮而國制未除則不得以本親服除而吉祭獻王也
  七廟諱字議
  乙丑詔書班下尊諱唯從宣皇帝以來京兆府君以上皆不别著按禮士立二廟則諱王父以下天子諸侯皆諱羣祖親盡廟遷乃捨故而諱新尊者統逺卑者統近貴者得申賤者轉降盖所以殊名位之數禮上下之敘也先代創業之主唯周追王夏殷以前未有聞焉顯考以下謂之親廟親廟月祭屬近禮崇周武王時諸盩為顯考廟周人以諱事神固不以追王所不及而闕正廟之諱也禮大夫所有公諱又曰子與父同諱明君父之諱臣子不可以不諱也范獻子聘於魯問具敖之山魯人以其鄉對曰先君獻武之諱也此時獻武已為逺祖鄰國大夫猶以犯諱為失歸而作戒著於春秋大晉龍興宏崇逺制損益因改思臻其極以為京兆府君以上雖不追王列在正廟臣下應諱禮有明義宜班下諱字使咸知所避上崇寅嚴之典下防僭同之謬並杜氏通典東宫鼓吹議皇太子初給鼓吹有詔問講學出入為當作鼓吹以聞毓議
  鼓吹者盖古之軍聲振獻捷之樂也施於時事不當後因以為制用之期㑹用之道路焉所以顯徳明功振武和衆求使後世無亡其章率而合宜者也
  
  聞其音而徳和省其詩而志正威儀足以化民俗制度足以和神人二條作孫敏
  禮樂之教義有所指給鼔吹以備典章出入陳作用以移風易俗
  文獻皇后議
  大名必加茂實美號必附豐功臣以為宜諡曰文獻皇后並北堂書鈔
  卞㩁 楊雍
  武帝䘮禮議尚書問今大行崩舍章殿安梓宫宜在何殿
  臣子尊其君父必居之以正所以盡孝敬之心今太極殿古之路寢梓宫宜在太極殿依周人殯于西階又議又問既殯之後别奠下室之饌朝夕轉易諸所應設祭朔望牲用宜所施行按禮具答
  按禮天子日食少牢月朔太牢䘮禮下室之饌如他日宜隨御膳朝夕所常用也朔望則奠用太牢備物又議又問按景帝故事施倚廬於九龍殿上東廂今御倚廬為當在太極殿不諸王廬復應何所
  按尚書顧命成王崩康王居于翼室先儒云翼室於路寢今宜于大極殿上諸王宜各于其所居為廬朝夕則就位哭臨按禮天子七月葬新議曰禮無吉駕象生之飾四海遏密八音豈有釋其縗絰以服𤣥黄黼黻哉雖於神明哀素之心已不稱矣輙除鼓吹吉駕鹵薄
  孫毓駁
  尚書顧命成王新崩傳遺命文物權用吉禮又禮卜家占宅朝服推此無不吉服也又巾車飾遣車及葬執盖從方相𤣥衣裳此鹵薄所依出也今之吉駕亦象生之義凶服可除鼓吹吉服可設而不作杜氏通典
  曹臣
  移論蘇宙不奔弔郡将元康中趙郡吏蘇宙不奔弔于郡将中郎闗中侯曹臣移冀州大中正論貶宙時為博士移國子博士被符不省請議自理博士謝衡等咸以臣為非
  臣以元康四年為先定公薨背還濟北榖城墓宅安厝太學博士趙國蘇宙昔先公臨趙以宙為功曹後為察孝前臣遭難宙為鎮東司馬趙之故吏有致身敘哀者有在職遣奉版者唯宙名諱不至宙今典禮學之官口誦義言不可廢在三之義於宙應見論貶
  蘇宙移國子自理
  郡將曹公昔臨弊國見接有布衣之交髙游盡歡謂千年可畢不意後㑹逼為功曹尋被州召不為公察孝也欲深其罪崇飾虚名以惑明時宙雖不徳數受教於君子寧有故將之䘮而忘奔赴之哀過䝉殊恩忝佐方岳銜命守制無因致身禮聞父母䘮不得奔赴為位歛髮成踊襲絰割孝子之心以終君之命謂之禮也往聞䘮設位盡哀仰則先哲俯順王度儀刑古典不失舊物若此為罪不敢逃刑聞凶則因發健歩書弔嫡孫健歩廻説䘮已還東阿留書付其從子綜宙尋被召為博士王事敦我不皇啟處如宙凶薄天討其罪孤獨無子代之哀人也按榖梁傳曰周人有䘮魯人有䘮周人弔魯人不弔魯人曰吾君親之者也使大夫則不可周人䘮魯人不弔是其下成康末為乆也禮無臣祭君之文時俗之所行非先王之令典也庶子不得祭父臣之祭君也求之禮傳無弔祭之文
  國子博士謝衡議
  大夫去國其妻長子為舊君服傳曰妻言與人同長子言未去也言去則無服矣是違諸侯之天子不反服違天子之諸侯亦不反服以在外也今之官長皆自外來假借一時共相君臨去則在外體逺事絕恩輕義疎至於死亡隔限逺路或有難故不得時往奔赴之義無所施也
  博士周哀議
  事君之道資於事父委質之日貳乃辟也宙受署而退義已周矣諸侯五月而葬同盟至所以哀其䘮矜其孤也苟能致書唁弔祭闕之可也
  河内太守孫兆議
  秦罷侯置守漢氏因循郡守䘮官有斬縗負土成墳此可謂竊禮之中過猶不及者也至於奔赴弔祭故將非禮典所載是末代流俗相習委巷之所行耳非聖軌之明式也今之郡守内史一時臨宰轉移無常君遷於上臣易於下猶都官假合從事耳又當故將未殯之前已任天子肅命之任王事敦我密勿所職詩不云乎王事靡鹽不遑將父夫繫之情猶不得将養父母而况逺赴弔祭故將乎其議貶者可謂行人失辭仲尼所以非子路由爾責於人終無已也
  張觀
  告太常論劉亶留頌元康中南陽張觀告太常斥父故臣亶頌等不臨父䘮亶頌亦告太常自理博士馬平議觀為非
  父昔為丹陽郡有二臣主簿劉亶留頌等理罪除名今觀父亡居在郡下亶等不來臨䘮又不奔葬凡人有䘮匍匐救之況於君臣之義乎而亶等敢懐讐君之心公肆滅倫之行
  劉亶留頌自軍
  近為陳事犯忤加鞭付獄亶頌黙然待放戮辱放退君臣道絕抱罪之人不敢見靈柩也
  博士馬平議
  按禮君臣之道有合離之義亶等昔為君所棄是為義絶義絶之臣責其自親於君已見放逐求還親臨䘮事於事則近偽於禮無此制也並杜氏通典
  周處字子隠義興陽羡人呉鄱陽太守魴子仕呉東觀左丞入晉厯御史中丞多所糾劾征氐齊萬年力戰死
  刑李忽議奏時女子李忽覺父北叛時殺父處為中書省奏殺忽
  覺父以偷生破家以邀福子圉告歸懐嬴結舌忽無人子之道証父攘羊傷化汙俗宜在投畀以彰凶逆畢刑市朝不足塞責王隠晉書







  西晉文紀巻十三cq=100
<集部,總集類,西晉文紀>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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