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鑑考異 (四部叢刊本)/卷第十九

卷第十八 資治通鑑考異 卷第十九
宋 司馬光 撰 景上海涵芬樓藏宋刊本
卷第二十

資治通鑑考異卷第十九


     臣司馬 光奉 勑編集

   唐紀十一

貞元三年三月吐蕃使論頰熱邠志作論莽熱今從實録

四月遣渾瑊盟於清水實録丙寅崔幹至自鳴沙傳尚結賛言盟㑹之期及定界之所

唯命是聽君歸奏决定當以鹽夏相還又云淸水之㑹同盟者少是以和好輕慢不成今蕃相及元帥已下凡二十一人

赴盟靈州節度使杜希全禀性和善外境所知請令主此盟㑹涇原節度使李觀亦請同主之辛未以澣為鴻臚卿充入

吐蕃使令澣報尚結賛希全職在靈州不可出境李觀又巳攺官遣侍中渾瑊充盟㑹使約以五月二十四日復盟於清

水按尚結賛本怨渾瑊故欲刼而執之然則求瑊主盟乃吐蕃意非由唐出也今從鄴矦家傳

六月李叔明之子昇鄴矦家傳及舊叔明傳皆作昇今從實録及舊蕭復傳

八月李泌言陛下惟有一子按徳宗十一子誼謜其所生外猶有九子而泌

云惟有一子者蓋當是時小王或未生或太子誼謜之外尚有昭靖子也

九月李泌請與回紇和親癸亥遣回紇使者合闕

將軍歸許以咸安公主妻可汗鄴矦家傳九月泌請與回紇和親十月與

回紇書十二月回紇遣聿支逹于上表謝恩皆請如宰相約和親按實録八月丁酉回紇遣黙啜逹于來貢方物且請和

親九月癸亥遣回紇使合闕將軍歸其國初合闕將其君命請昬上許以咸安公主嫁之命見于麟徳殿且令齎公主畫

圗就示可汗以馬價絹五萬還之許互市而去十二月無聿支入聘之事回紇自大曆十一年以來未甞入宼信使往來

亦無不和及求和之迹蓋徳宗心恨回紇而外迹猶羈縻不絶今回紇請昬則拒絶不許而李泌勸與為昬耳其月數之

差則恐李繁記之不詳或者聿支即黙啜與合闕皆不可知(⿱艹石)以黙啜即為請昏之使合闕即為謝恩之人又泌論回

紇凡十五餘對須半月以上泌又云臣木夾中與書令朝臣遞云一月可到歳内報至自丁酉至癸亥纔二十六日耳今

依實録月日因許嫁咸安本其事而言之

吐蕃䧟連雲堡鄴矦家傳曰時京西諸鎮報種麥已畢絶萬頃而皆亘野上大喜旣而尚結賛

來入宼諸軍閉壁𠉀夜斫營悉捷結賛乃退歸上以十餘年來邉軍常被戎挫皆入踐京畿此來始敗又不能更深入且

報種麥已畢而喜甚按實録吐蕃䧟華亭及連雲堡驅掠邠涇編户牛畜萬計悉送至彈箏峽是秋數州人無種麥者與

家傳相反今從實録

十一月吐蕃不入宼詔渾瑊歸河中鄴矦家傳曰十一月以張

獻角為邠寧等州節度使代韓遊瓌而以渾侍中為朔方河中絳邠寧慶副元帥先公乃令獻甫修西界堡障濠塹南接

涇州於是塞内始有藩籬之固尚結賛不能輕入窺邉矣按獻甫明年七月乃為邠寧節度家傳誤也

四年正月赦詔兩稅等第三年一定實録赦云天下兩稅更審定等

第仍加三年一定以為常式按陸贄論兩稅狀云兩稅之立惟以資産為宗不以丁身為本資産少者則其稅少資産多

者則其稅多然則當時稅賦但以貧富為等第(⿱艹石)今時坊郭十等鄉村五等戸臨時科配也又云額内官勿更注擬見任

者三考勒停此蓋用李泌之策也按鄴矦家傳泌請罷天下額外官又云陛下許復所減官貟臣因請停額外官許其得

資後停額内官貟當正官三分之一則今年計已停一半据此則似有額内官又有額外官皆在正貟之外不則内皆應

作外字之誤也

増京官俸實録辛巳詔以中外給用除陌錢給文武官俸料自是京官益重頗優裕焉初除陌錢𨽻度支

至是令戸部别庫貯之給俸之餘以備它用按興元元年月赦其所加墊陌錢税間架之類悉宜停罷今猶有除陌錢

者蓋當時止罷所加之數或私買賣者官不收墊陌錢官給錢猶有除陌在故也

李泌言盧𣏌姦邪舊李勉傳勉對德宗已有此語與鄴矦家傳述泌語與勉略同未知孰是

今兩存之

四月更命殿前左右射生曰神威軍實録作神武軍今從新志

十月回紇請攺為回鶻舊回紇傳元和四年里迦可汗遣使請攺為回鶻義取回旋輕

捷如鶻崔鉉續㑹要貞元五年七月公主至衙帳回紇使李義進請攺紇字為鶻與統紀同鄴矦家傳四年七月可汗上

表請攺紇字為鶻與李繁北荒君長録及新回鶻傳同按李泌明年春薨(⿱艹石)明年七月方攺家傳不應言之今從家傳(⿱艹石)

長録新書

五年二月董晉充位為人重愼韓愈作晉行狀曰在幸相位凡五年所奏

於上前者皆二帝三王之道由秦漢以降未甞言退歸未甞言所言於上者於人子弟有私問者公曰宰相所職繋天下

天下安危宰相之能與否可見欲知宰相之能與否如此視之其可凡所謀議於上前者不爲道也故其事卒不聞愈作

行狀必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美蓋惡叙其為相時事止於此則其循黙充位可知然其重慎亦可稱也今略取行狀

三月李泌好談神仙為丗所輕國史補曰李泌相以虚誕自任常對客敎

家人速灑掃今夜洪崖先生來宿有人遺美酒一榼㑹有客至乃曰麻姑送酒與君同傾傾未畢門者曰某侍郎取榼泌

令倒還略無愧色舊泌傳曰徳宗初即位尤惡巫祝怪譚之士及建中末宼戎内梗桑道茂有城奉天之說上稍以時日

禁忌為意而雅聞泌長於鬼道故自外徵還以至大用時論不以為惬及在相位隨時俯仰無足可稱復引顧況輩輕薄

之流動為朝士戲侮頗貽譏誚泌放曠敏辯好大言自出入中禁累為權倖忌嫉𢘆由智免終以言論縱横上悟聖主以

躋相位初泌流放江南與栁渾顧況為人外之交吟詠自適而渾先達故泌復得入官於朝況蘇州人按泌雖詭誕好談

神仙然其知略實有過人者至於佐肅代復兩京不受相位而去代宗順宗之在東宫皆賴泌得安此其大節可重者也

舊傳毁之太過家傳出於其子雖難盡信亦豈得盡不信今擇其可信者存之

六年三月回鶻忠貞可汗之弟弑忠貞而自立

曰可汗為少可敦葉公主所毒死死可汗之弟乃自立今從實録

七年二月遣𢈔鋋𠕋回鶻實録作康鋋今從新舊𫝊

八年四月以劉士寧為宣武節度使實録士寧位未定遣使通

王武俊劉濟曰緒以士寧未受詔有國使皆留之舊傳云以士寧未受詔於國皆留之新傳云諸鎮不直之皆執其使然

則舊傳是也

劉逸準韓愈集作逸淮今從舊傳

貶竇參為郴州别駕栁珵上清傳曰貞元壬申歳春三月相國竇公居光福里第月夜閑

歩於中庭有常所寵靑衣上淸者乃曰今欲啓事郎須到堂前方敢言之竇公亟上堂上淸曰庭樹上有人恐驚郎請謹

避之竇公曰陸贄乆欲傾奪吾權位今有人在庭樹上吾禍將至且此事奏與不奏皆受禍必竄死於道路汝在輩流中

不可多得吾身死家破汝定為宫婢聖君(⿱艹石)顧問善為我辭焉上清泣曰誠如是死生以之竇公下階大呼曰樹上君子

應是陸贄使來能全老夫性命敢不厚報樹上應聲而下乃衣縗麄者也曰家有大喪貧甚不辦葬禮伏知相公推心濟

物所以卜夜而來幸相公無怪公曰某罄所有堂封絹千匹而已方擬脩私廟今且輟贈可乎縗者拜謝竇公荅之如禮

又曰便辭相公請左右齎所賜絹擲於牆外某先於街中俟之竇公依其請命僕使偵其絶蹤且方敢歸寢翌日執金吾

先奏其事竇公得次又奏之徳宗厲聲曰卿交通節將蓄養俠㓨位崇台鼎更欲何求竇公頓首曰臣起自刀筆小才官

以至貴皆陛下奬拔實不由人今不幸至此抑乃仇家所為耳陛下忽震雷霆之怒臣便合萬死中使下殿宣曰卿且歸

私第待候進止越月貶郴州别駕㑹宣武節度使劉士寧通好于郴州廉使條䟽上聞徳宗曰交通節將信而有徵流竇

公于驩州没入家資一簮不著身竟未逹流所詔自盡上清⿰𥘈籴名掖庭後數年以善應對能煎茶數得在帝左右徳宗

謂曰宫掖間人數不少汝了事從何得至此上清對曰妾本故宰相竇參家女奴竇某妻早亡故妾得陪掃灑及竇某家

破幸得塡宫旣侍龍顔如在天上徳宗曰竇某罪不止養俠㓨亦甚有贓汙前時納官銀器至多上清流涕而言曰竇某

自御史中丞歴度支户部鹽鐵三使至宰相首尾六年月入數十萬前後非時賞賜亦不知紀極乃者郴州所送納官銀

物皆是恩賜當部録曰妾在郴州親見州縣希陸贄意㫖刮去所進銀器上刻作藩鎮官銜姓名誣為贓物伏乞陛下驗

之於是宣索竇某没官銀器覆視其刮字處皆如上清言時貞元十二年徳宗又問蓄養俠㓨事上清曰本實無悉是陸

贄䧟害使人為之徳宗怒陸贄曰這獠奴我脫𨚫伊緑衫便與紫衫著又常喚伊作陸九我任使竇參方稱意次須敎我

杜殺𨚫他及至權入伊手其為軟弱甚於𭰖團乃下詔雪竇參時裴延齡探知陸贄恩衰得恣行媒孽贄竟受譴不廻後

上清特勑丹書度為女道士終嫁為金忠義妻丗以陸贄門生名位多顕達者不敢傳說故此事絶無人知信如此說

參為人所劫德宗豈得反云蓄養俠㓨況陸贄賢相安肯為此就使欲䧟參其術固多豈肯為此兒戯全不近人情今不取

九月詔西北邊貴糴以實倉儲實録云凡積米三十三萬斛按陸贄

論守備狀云坐致邊儲數逾百萬諸鎮收糴今已向終又云更經二年可積十萬人三歳之糧矣蓋實録所言今年之數

贄狀通計來春也

十月貶姜公輔為吉州别駕實録𥘉公輔罷相為左庻子以憂免復除右庻

子數私謁竇參參數奏公輔以他官上不許而有怒公輔之言公輔恐乃請免官為道上乆之未報因開延英奏之上問

其故公輔對以參言上曉之固不已大怒貶之而詔書責參推過於上公輔𫝊曰陸贄知政事以有翰林之舊數告贄求

官贄宻謂公輔曰子常見郴州竇相言為公奏擬數矣上旨不允有怒公之言公輔恐懼上䟽乞罷官為道士乆之未報

後又庭奏德宗問其故公輔不敢洩贄便以參言為對帝怒貶公輔為泉州别駕又遣中使齎詔責參贄𫝊曰姜公輔奏

稱竇參甞語臣云陛下怒臣未已徳宗怒再貶參竟殺之時議云公輔奏竇參語得之於贄云參之死贄有力焉按贄請

令長官與屬吏狀云亦由私訪所親轉為所賣其弊非逺聖鑒明知此乃解參之語也及參之死贄救解甚至由是觀之

贄豈有殺參之意邪且贄語公輔之時安知公輔請為道士及於上前以泄言之罪歸參此乃公輔之意非贄意也當時

之人見參贄有隙遂以己意猜之史官不恱贄者因歸罪於贄耳今不取

九年二月城鹽州邠志八年詔追張公議築鹽夏二城張公奏曰師之進取切藉驍將神策

散將魏茪者朔方子弟武藝冠絶得茪足以集事上遣之張公以茪為邠寧馬軍兵馬使三月師及諸軍赴于五原去城

百里而軍茪獨以其𮪍徑至城下䧟城而入逐吐蕃召諸軍城之更引其軍西略境上往復走望為師耳目蕃衆拒境而

不敢入宫軍城二郡而歸白居易樂府鹽州注亦云貞元壬申歳特詔城之而實録在九年二月蓋去歳詔使城之今年

因命杜彦光等而言之

五月趙憬為門下侍郎由是與陸贄有隙舊憬傳曰

憬與陸贄同知政事贄恃乆在禁庭特承恩顧以國政為己任纔周歳轉憬為門下侍郎憬由是𭰹銜之數以目疾請告

不甚當政事因是不相協按憬遷門下猶為宰相又益以賈躭盧邁贄豈得專政蓋憬以此心疑之耳

十年正月崔佐時至羊苴咩城舊傳作陽苴咩城今從新傳

異牟尋斬吐蕃使歸唐舊韋臯傳云四年正月臯遣判官崔佐時至苴咩城按西

南夷事狀四年臯微聞異牟尋之意始因諸蠻寓書於牟尋自是比年招諭至九年牟尋始遣使分臯書以來朝廷賜之

詔書臯乃遣佐時齎詔以往牟尋猶欲使佐時易服而入臯傳詔也

六月𡊮滋𠕋南詔舊南詔傳十年八月遣湊羅揀獻吐蕃印新傳曰異牟尋與崔佐時盟㸃

蒼山敗突厥於神川明年六月𠕋異牟尋為南詔王按實録乃今年六月新舊傳皆誤也韋臯奏狀皆稱雲南王而竇滂

雲南别録曰詔𡊮滋𠕋異牟尋為南詔蓋從其請南詔之名自此始也蠻語詔即王也新傳云南詔王亦誤

賜張昇雲名茂昭舊傳於其父孝忠卒時言攺名年代記在此年九月今從實録

十二月陸贄罷為太子賔客韓愈順宗實録曰德宗在位稍乆益自𭣄機柄

親治細事失人君大體宰相益不得行其職而議者乃云由贄而然按凡為宰相者皆欲專權安肯自求失職不任宰相

乃徳宗之失而歸咎於贄豈人情也又贄論朝官闕貟狀云頃之輔臣鮮克勝任過䝉容養苟備職貟致勞睿思巨細經

慮此乃諫徳宗不任宰相親治細事之辭也

十一年二月𠕋勃海王嵩鄰為忽汗州都督實録乙巳

冊大嶺嵩鄰為勃海郡王今從新傳

七月王定逺欲殺李說墜城而死說傳曰定逺殺彭令茵說具以事

聞徳宗以定逺有奉天扈從功恕死停任制未至定逺怒說奏聞趨府謀殺說昇堂未坐抽刀刺說說走而獲免又曰定

逺墜城下槎枿傷而不死尋有詔削奪長流崖州今從實録

十三年三月方渠三城成實録先是邠寧楊朝晟奏方渠合道木波皆賊路也請城

其地以備之詔問須幾何人邠志曰十三年春詔問楊公曰方渠合道木波皆賊路也城之可乎(⿱艹石)以為可更要幾兵二

月十一日起復除本官十四日制書到軍十八日發軍二十六日軍次石堂谷二月二十八日功就三城今從邠志而不

取其

八月蔣乂諫張茂昭起復尚主實録作蔣武按舊傳乂本名武

十四年九月己巳左遷陽城道州剌史實録新舊傳無年月

柳宗元陽公遺愛碣曰四年五月皇帝以銀印赤紱即隱所起陽公為諫議大夫後七年廷諍懇至帝尤嘉異遷為國子

司業又四年九月己巳出拜道州刺史太學生魯郡季償廬江何蕃等百六十人投業奔走稽首闕下呌閽籲天願乞復

舊朝廷重更其事如己巳詔今從之

十六年四月加杜佑兼濠泗觀察使實録十二月癸卯泗州濠

州宣令淮南觀察使收管今因此終言之

九月貶鄭餘慶郴州司馬舊傳曰時歳旱人飢徳宗與宰相議將賑給禁衞十

軍事未行為中書吏所洩餘慶貶郴州司馬按實録餘慶與于䪹同貶餘慶制辭云乃乖正直有渉比周弃灋弄情公行

黨庇䪹制辭云性本纎狡行惟黨附奏對每乖於事實傾邪有蠧於彛章今從之

十月赦呉少誠實録九月壬寅宰相對於延英賈耽奏一昨韓全義五樓退軍賊不敢追趂者應望

國家恩貸恐須開其生路上是之按全義自五樓退保溵水少誠逼溵水下營全義又退保陳州非不敢追趂也又云諸

軍討蔡州未甞整陳交鋒而王師累挫潰吴少誠知王師無能為致書弊以告監軍願求昭洗上旣納賈耽之議又得監

軍善奏遂復其官爵按少誠知王師無能為則愈當侵軼豈肯從監軍求昭洗蓋少誠起兵以來不能無疲弊故求休息

耳今不取

十七年正月韓全義稱足疾不任朝謁舊全義傳云令中使

就第賜宴自還至辭都不謁見而去議者以隳敗灋制從古以還未如貞元之甚按實録壬戍宴全義于麟德殿又云自

還及歸不見不辭于正朝蓋非不謁也但不於正朝耳

十八年正月韋臯獻論莽𤍠舊韋臯傳云十月遣使獻論莽𤍠今從實録

十九年六月孫榮義為中尉與楊志廉皆驕縱

十七年六月以中官楊志廉充左神䇿護軍中尉七月丙戍以内給事楊志廉孫榮義為左右神策護軍中尉副使九月

戊寅以志廉為左神䇿中尉十九年六月辛卯以榮義為右神䇿中尉二十年十月戊申以志廉為特進右監軍將軍左

軍中尉其重複差互如此蓋十七年六月攝領耳七月始為副使九月及十九年六月始正為中尉二十年十月但進階

加官耳舊傳又云先是竇文塲致仕十五年以後志廉榮義為左右軍中尉亦踵竇之事此盖言其大略耳未必為中尉

適在十五年也

七月張正一上書得召見順宗實録作張正買今從徳宗實録

正一與王仲舒劉伯芻吕洞善韓愈集有仲舒神道碑云諱弘中字某按

實録新舊傳皆名仲舒字弘中愈又作燕喜亭記槩為王弘中然則弘中必字也碑文誤耳順宗實録云正買與王仲舒

劉伯芻裴茵常仲孺吕洞相善數逰止今從徳宗實録

十二月韓愈貶陽山令韓愈河南令張署墓誌曰自京兆武功尉拜監察御史為幸臣

所讒與同輩韓愈李方叔三人俱為縣令南方又𥙊署文曰貞元十九君為御史余以無能同詔並峙又曰我落陽山以

尹鼯猱君飄臨武山林之牢歳弊寒兇雪虐風號與署同貶當在此年冬

二十年吐蕃賛普死實録及舊傳皆云賛普以貞元十三年四月卒長子立一歳又卒次

子嗣立韓愈順宗實録張薦傳云二十年賛普死遣薦弔贈新𫝊云十三年賛普死其子足以煎立二十年賛普死遣工

部侍郎張薦弔祠其弟嗣立疑實録舊傳誤以是字為一字今從順宗録及新傳

六月昭義兵馬使盧從史杜牧上李司徒書作押衙盧從史今從實録

順宗永貞元年正月太子紫衣麻鞋按秘喪則不應麻鞋發䘮

則不應紫衣蓋當時倉猝偶著此服非祕喪也以未成服故不衣縗絰耳

甲午宣遺詔德宗實録癸巳宣遺詔今從順宗實録

二月李師古發兵屯曹州舊韓愈傳云撰順宗實録繁簡不當穆宗文宗甞詔

史臣添攺時愈壻李漢蔣係在顯位諸公難之而韋處厚竟别撰順宗實録三卷景祐中詔編次崇文緫目順宗實録有

七本皆五卷題云韓愈等撰五本略而二本詳編次者兩存之其中多異同今以詳略為别此李師古脅滑州事詳本有

而略本無詳録又云使衡密以其本示之師古不受杖衡幾死衡蓋使者之名而無姓又云遂以師至濮州伺候為變按

韓愈撰韓𢎞碑屯也兵于曹今從之

三月李錡為鎮海節度使解鹽鐵轉運舊錡傳云徳宗於潤

州置鎮海軍新書方鎮表元和二年升浙西觀察使為鎮海軍節度使按實録八月辛酉詔曰頃年江淮租賦爰及𣙜稅

委在藩服使其平均太上皇君臨之初務從省便令使府歸在中朝然則云德宗元和者皆誤也

王叔文之黨欲逐竇羣韋執誼止之舊劉禹錫傳曰羣即日罷官羣

傳曰其黨議欲貶其官韋執誼止之又曰叔文雖異其言竟不之用按順宗實録凡為伾文所排擯者無不載未甞言羣

罷官今從之

六月裴均表至實録略本云尋而裴垍嚴綬表継至悉與臯同又云外有韋臯裴垍嚴綬等牋

表詳本裴垍皆作裴均按裴垍時為考功貟外郎裴均為荆南節度使今從詳本

王叔文以母喪去位實録詳本曰叔文母將死前一日叔文以五十人擔酒饌入翰林讌

李忠言劉光竒俱文珍及諸斈士等中飲叔文執盞云云又曰羊士諤毁叔文叔文將杖殺之而韋执誼懦不敢劉闢以

韋臯迫脅叔文求三川叔文平生不識闢叔文今日名位何如而闢欲前執叔文手豈非凶人邪叔文時已令掃木埸將

集衆斬之執𧨏又執不可每念失此兩賊令人不快又自陳判度支已來所為囯家興利除害出(⿱艹石)千錢以為功能俱文

珍隨語折之叔文无以對命滿酌雙巵對飲酒数行而罷方飲時有暫起至㕔側者聞叔文從人相謂曰母死已臰不欲

棺歛方与人飲酒不知欲何所為歸之明日而其母死或傳母死数日乃發䘮國史𥙷曰王叔文以度支使設饌於翰林

大宴諸閹䄂金以贈明日又至楊言聖人適於苑中射兔上上馬如飛敢有異議者腰斬其日丁母憂今從二本實録

七月程執恭為横海留後舊傳曰程懐信死懷直子執恭知留後事乃遣懷直

歸滄州十六年卒執恭代襲父位朝廷因而授之按懷信逐懷直而奪其位安肯以懷直之子知留後又德宗實録俱无

此事順宗實録略本亦无蓋舊傳誤也惟詳本永貞元年月癸巳横海軍節度使程懐信卒以其子副使執恭為横海

軍節度使路隋憲宗實録元和元年五月丙子以横海留後程執恭為節度使蓋順録留後字誤為使字耳

憲宗元和元年正月高崇文為前軍實録云為左軍按有左必

有右而云李元弈為次軍則崇文必前軍也

三月崇文斬李康劉崇逺金華子雜編曰髙駢在淮海周寶在浙西為節度使相与有隙駢

忽遣使悔叙離絶願復和好請境㑹於金山寳謂其使者曰我非李康更要作家門功勲欺誑朝廷邪注云元和中李康

鎮東川傳有異志駢祖崇文鎮西川乃為設鄰好康不防備來㑹於境為崇文所斬補國史曰劉闢㪯兵下東蜀連帥李

康弃城奔走崇文下劔閣日長子日暉不當矢石欲戮之以勵衆師次绵州斬李康䟽康擅離征鎮不為拒敵注云當時

議論云康任懷州刺史日杖殺武陟尉即崇文判官宋君平之父乗此事為之復讎按金華子言固不知李康為劉闢所

圍事而云崇文誘誅之𥙷囯史又不知𬒳擒事而云弃城走比皆得於傳聞不可為据今從舊傳

阿跌光進光顔擊楊惠琳舊李光進傳曰肅宗自靈武𮗚兵光進從郭子儀破

賊收兩京上元𥘉郭子儀為朔方節度用光進為都知兵馬使尋遷渭北節度使大曆四年葬丹於京城南原將相致𥙊

者凡四十四幄此乃李光弼弟光進事也而劉拘置之此傳下乃云元和四年范希朝救易定表光進為馬歩都虞候其

踈謬如此

四月高崇文為東川節度副使實録於此云為東川節度使至十月除西

川時則云東川節度副使知節度事蓋此時誤也

元稹上䟽論諫職稹自敘及新傳先上敎本書論諫職在後今從舊傳

九月高崇文斬沈衍林恩𥙷國史曰衍與叚文昌闢逼令判按禮同上介亦接諸公候謁

崇文目叚公曰公必為將相未敢奉薦揖起沈衍令梟首摽於驛門二人誅賞之異未曉其意何如也

二年十月高崇文願效死邊陲舊崇文傳曰崇文不通文字厭大府按牘

諮禀之繁且以優富之地無所陳力乞居塞上以扞邊戍懇䟽累上舊武元衡傳曰崇文理軍有灋而不知州縣之政上

難其代者今從𥙷國史參以舊傳

武元衡為西川節度使孫光憲此夢瑣言曰李德𥙿太尉未出學院盛有詞藻而不樂

應舉吉甫相俾親表勉之掌武曰好驢馬不入行由是以品子敘官也吉甫相以武相元衡同列事多不叶毎退公詞色

不懌掌武啓白曰此出之何難乃請修狄梁公廟於是武相漸求出鎮智計已聞於早成矣今從實録及舊傳

十一月斬李錡實録誅錡後数日上遣中使齎黃衣二襲命有司收其尸并男以庶人礼葬焉

囯史𥙷曰李錡之擒也得侍婢一人隨之錡夜則裂襟自書筦榷之功言為張子房所賣敎侍婢曰結之於帶吾(⿱艹石)從容

奏對必當為宰相楊益節度不得從容當受極刑矣我死汝必入内上必問汝當以此進之及錡伏法京城大霧三日不

解或聞鬼哭憲宗又得帛書頗疑其寃内出黃衣二襲賜錡及子敕京兆收葬按李錡驕逆何寃之有今從實録

盧從史擅引兵東出乆之乃還蔣階李司空論事曰絳奏從史比來事就

彰露頗多意不自安務欲生事所以曲陳利害頻献計謀冀許用兵以求姑息今請親領士馬欲往邢洺假以就糧貴為

動衆去就之際情狀可知舊從史傳曰前年丁父憂朝旨未議起復屬王士眞卒從史竊獻誅承宗計以希上意用是起

授委其成功及詔下討賊兵出逗留不進隂與承宗通謀令軍士潜懷賊號按三年九月戊戍李吉甫罷相出鎭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四

年二月丁卯鄭絪罷相三月乙酉王士眞卒承宗始襲位四月壬辰從史起復(⿱艹石)以從史山東就糧即請討承宗之時則

於是吉甫絪皆已罷相何得有譛絪之事又貶從史制辭云況頃年上請就食山東及遣旋師不時恭命致動其衆覬生

其心賴劉濟抗忠正之辭使邪竪絶遟迴之計加以偏毁鄰境宻䟽事情反覆百端高下在手(⿱艹石)是討承宗時朝廷不違

其請何甞使之旋師蓋李鄭未罷之前從史甞毁鄰道乞加征討因壇引兵出山東朝廷命旋師託以就食邢洛不時奉

詔但不知事在何年月日所欲攻討者何人劉濟有何辭而從史肯旋今因李絳論李錡家財事并言之新書云從史與

承宗連和有詔歸潞誤也

于頔子尚主遂入朝實録不見頔入朝月日今因尚主終言之

三年正月涇原節度使叚祐舊傳作叚佐新𫝊作佑今從實録

二月盧坦彈柳晟閻濟美進奉舊晟傳曰罷鎭入朝以違詔進奉為御史

元稹所劾詔宥之今從實録舊濟美𫝊自福建觀察使復為浙西𮗚察使新𫝊曰自福建𮗚察使徙浙西罷浙西也方在

道見詔而貢獻無所還故帝為言之今据實録云離越州後方見赦文則是浙東新舊傳誤也

六月沙陀詣靈州降趙鳳後唐懿祖紀年録曰懿祖諱執宜烈考諱盡忠自曾祖入覲復

典兵於磧北德宗貞元五年回紇葛禄部及白眼突厥叛回紇忠貞可汗附于吐蕃因為郷導驅吐蕃之衆三十萬宼我

北庭烈考謂忠貞可汗曰吐蕃前年屠䧟靈鹽聞唐天子欲與賛普和親可汗數丗有功尚主恩(⿱艹石)驕兒(⿱艹石)賛普有寵於

唐則可汗必無前日之寵矣忠貞曰若之何烈考曰唐將楊襲古固守北庭無路歸朝今吐蕃突厥併兵攻之儻無援助

䧟亡必矣北庭旣没次及于吾可汗得無慮乎忠貞懼乃命其將頡于迦斯與烈考將兵援北庭貞元六年與吐蕃戰于

磧口頡于迦斯戰不利而退烈考牙於城下以援襲古吐蕃攻圍經年諸部継没十二月北庭之衆劫烈祖降於吐蕃由

是舉族七千帳徙於甘州臣事賛普貞元十三年回紇奉誠可汗收復凉州大敗吐蕃之衆或有間烈考於賛普者云沙

陀本回紇部人今聞回紇彊必為内應賛普將遷烈考之牙於河外時懿祖年已及冠白烈考曰吾家丗為唐臣不幸䧟

虜為它効命反見猜嫌不如乗其不意復歸本朝烈考然之貞元十七年自烏德鞬山率其部三萬東奔居三日吐蕃追

兵大至自洮河轉戰至石門關委曲三千里凡數百戰烈考戰没懿祖挾䕶靈輿收合餘衆至於靈州猶有馬三千𮪍勝

兵一萬時范希朝為何西靈鹽節度使聞懿祖至自率師蕃界應接而歸以事奏聞德宗遣中使賜詔慰勞賞鍚數十萬

因於鹽州置陰山府以懿祖為都督授特進驍衞將軍同正憲宗即位詔懿祖入覲元和元年七月帝自振武至長安授

特進金吾衞將軍留宿衞時范希朝亦徵為金吾上將軍二年吐蕃誘我党項部宼犯河西天子復命希朝為靈鹽節度

命懿祖將兵佐之賊平成西受降城据徳宗實録貞元十七年無沙陀歸國事范希朝傳徳宗時為振武節度元和二年

乃為朔方靈鹽節度誘致沙陀元和元年亦無沙陀朝見紀年録恐誤今從實録舊傳新書

九月王鍔求加平章事白居易上言按舊李藩權德輿傳白居易集

李絳論事集皆有諫加王鍔平章事事觀其辭意各是一時居易所論者云淮南百姓日夜無憀又云鍔歸鎭與在朝望

並不除宰相則是自淮南入朝未除河中時也權李同在中書受密旨云可兼宰相則初除河中時也李司空論事云至

太原一二年間財力贍足則是除太原以後六年十一月李絳作相前也今附居易䟽於初除太原之時又舊鍔傳云在

淮南四年元和二年入朝按實録鍔以貞元十九年鎭淮南居易狀云五年誅求又云昨日裴均除平章事故置此

李吉甫為淮南節度使舊吉甫傳曰初裴均為僕射判度支交結權幸欲求宰相先是

制試直言極諫科其中有譏剌時政忤犯權倖者因此均黨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言皆執政敎指冀以摇動吉甫賴諫官李約獨孤郁李正

辭蕭俛密䟽陳奏帝意乃解吉甫早歳知奬羊士諤擢為監察御史又司封貟外郎吕温有詞藝吉甫亦眷接之竇羣初

拜御史中丞奏請士諤為侍御史温為郎中知雜事吉甫怒其不先関白而所請又有超資者持之數日不行因而有隙

羣遂伺得日者陳克明出入吉甫家密捕以聞憲宗詰之無姦狀吉甫以裴垍乆在翰林憲宗親信必當大用遂密薦垍

代已因自圖出鎭其年九月拜淮南節度使在揚州每有朝廷得失皆密䟽論列按牛僧孺等指陳時政之失吉甫泣訴故

貶考覆官裴均等雖欲為讒(⿱艹石)云執政自敎指舉人詆時政之失豈近人情邪吉甫自以誣構鄭絪貶斥裴垍等蓋憲宗

察見其情而踈薄之故出鎮淮南及子德裕秉政掩先人之惡攺定實録故有此說

四年三月欲降德音李絳白居易上言李司空論事及居易集皆

有此奏語雖小異大指不殊蓋同上奏耳

王士則與劉栖楚自歸京師舊傳栖楚為吏鎮州王承宗甚竒之今從實録

四月李絳白居易諫受裴均銀器有旨諭進奏院

居易復以為言居易集奏狀曰伏見六七日來向外傳說皆云有進止令宣與諸道進奏院自

今已後應有進奉並不用申報御史臺如有人勘問便録名奏來者内外相傳不無驚怪臣伏料此事多是虗傳且有此

聞不敢不奏云云又曰(⿱艹石)此果虚即望宣示内外令知聖旨使息虛聲按禁止進奉前後制敇非一不止於昨閏三月德

音也去歳三月柳晟閻濟美違敇進奉已為盧坦所彈憲宗云濟美離越州乃逢赦令釋其罪今裴均所進假使在德音

前亦赦後矣又云敕書未到前已在道路捨其過是則憲𭰹惑於左右之言外示不受獻内實欲其來獻也然則居易所

聞不為虚矣(⿱艹石)其虚必辨明也實録及李司空論事皆以此為憲宗之美今故直之

九月甲辰裴武復命庚戍以薛昌朝為保信節度

使李司空論事初武衘命使鎮州令諭王承宗割德棣兩州歸朝廷武飛表上言一如朝廷意旨遂除昌朝德棣節度

及旌節至德州而昌朝尋已追到鎭州朝命遂不行比及武回事宜與先上表參差按實録甲辰武至自鎭州庚戍除昌

朝非武未還據所上表除之也論事集誤今從實録

十月李元素等諫以吐突承璀為招討舊承璀傳曰諫官御

史上䟽相屬皆言自古無中貴人為兵馬統帥者𥙷闕獨孤郁叚平仲尤激切吕元膺傳元膺與給事中穆質孟簡兵部

侍郎許孟容等八人抗論不可(⿱艹石)据承璀傳則是九人人又平仲時為諫議大夫非補闕恐誤今從實録

五年正月内侍與元稹爭驛實録云中使仇士良與稹爭㕔按稹及白居易

傳皆云劉士元而實録云仇士良恐誤今止云内侍

四月白居易請罷兵白氏集云五月十日進据此䟽云從史雖經接戰與賊勝負略均則

是未就縛也此月戊戍從史已流驩州疑五月當為四月故移於此

吐突承璀縛盧從史承璀傳曰承璀出師經年無功乃遣密人告王承宗令上䟽待罪訐

以罷兵為解仍奏昭義節度使盧從史素與賊通許為承宗求節鉞乃誘潞州牙將烏重胤謀執從史送京師今從裴垍等

六月上欲令白居易出院李絳諫舊居易傳曰吐突承璀為招討使諫

官上章者十七八居易面論辭情切至旣而又請罷河北用兵凡數千百言皆人之難言者上多聽納唯諫承璀事切上

頗不恱謂李絳曰白居易小子是朕拔擢而無禮於朕朕實難奈絳對曰居易所以不避死亡之誅事無巨細必言者蓋

酬陛下特力抜擢耳陛下欲開諫諍之路不宜阻居易言上曰卿言是也繇是多見聽納今從李司空論事

七月李師道等請雪王承宗實録云淄靑幽州累有章表請赦承宗按劉濟

素與成德有怨攻之最力白居易請罷兵狀云劉濟近日情似近忠今忽罷兵慮傷其意又豈縁劉濟一人惆悵而不顧

天下逺圖然則濟豈肯請赦承宗今不取

十一月命王鍔兼平章事李藩固執不可舊李藩傳曰鍔

以錢數千万賂遺權侍求兼宰相藩與權德輿在中書有宻旨曰王鍔可兼宰相宜即擬來藩遂以筆塗兼宰相字却奏

上云不可德輿失色曰縱不可宜别作奏豈可以筆塗詔邪曰勢迫矣出今日便不止日又暮何暇别作奏事果寢會要

崔鉉曰此乃不諳故事者之妄傳史官之謬記耳旣稱奉密旨宜擬狀中陳論固不假以筆塗語矣凡欲降白麻(⿱艹石)商量

於中書門下皆前一日進文書然後付翰林草麻制又稱藩曰𫝑迫矣出今日便不可止尤為踈闊蓋由史氏以藩有直

亮之名欲委曲成其美豈所謂直筆哉舊德輿傳曰初鍔來朝貴倖多譽鍔者上將加平章事李藩堅執以為不可德輿

継奏云云乃止今從之

六年九月辰溆二州蠻反舊傳作辰錦二州今從實録

十一月十六宅諸王不出閤新李吉甫傳作十宅按舊紀自此至唐末皆云

十六宅新傳誤也

十二月己丑李絳同平章事舊傳曰吐突承璀恩寵莫二是歳將用絳為宰

相前一日出璀為淮南監軍翌日降制以絳同平章事新傳曰絳所言無不聽帝欲遂以為相而承璀寵方盛忌其進隂

有毁短帝乃出承璀淮南監軍翌日拜絳同平章事今據實録出承璀至絳入相五十四日舊傳云翌日誤也

七年七月立遂王宥為太子更名𢘆舊澧王惲傳曰時吐突承璀恩

寵特異惠昭太子薨議立儲副承璀獨排羣議屬澧王欲以威權自樹頼上明断不惑承璀傳曰八年欲召承璀還乃罷

絳相位承璀還復為神䇿中尉惠昭太子薨承璀建議請立澧王寛為太子憲宗不納立遂王宥崔羣傳曰憲宗以澧王

居長又多内助新愽亦曰惠昭太子薨承璀請立澧王不從据實録六年十一月承璀監淮南軍閏十二月惠昭太子薨

明年承璀乃召還而新舊傳皆如此穆宗卒以此殺承璀蓋憲宗末年承璀欲廢太子立澧王耳非惠昭初薨時也

八月田懷諫年十一論事集作十二今從實録及舊傳

李吉甫請討魏愽新吉甫傳曰魏博節度使田季安疾甚吉甫請任薛平為義成節度使以

重兵控邢洺因圖上河北險要所在帝張於浴堂門壁毎議河北事必指吉甫曰朕日按圖信如卿料矣按憲宗竟用李

絳之𠕋不用兵而魏博平不如新傳所言今不取





資治通鑑考異卷第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