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志 (四庫全書本)/全覽
鄭志 全覽 |
欽定四庫全書 經部七
鄭志目録 五經總義類
卷上
六十五條
卷中
四十八條
卷下
六十二條
〈臣〉等謹案隋書經籍志鄭志十一卷魏侍中鄭小同撰鄭記六卷鄭康成弟子撰後漢書康成本傳則稱門生相與撰鄭答弟子依論語作鄭志八篇劉知幾史通亦稱鄭弟子追論師注及應答謂之鄭志分授門徒各述師言更不問答謂之鄭記均與隋志不同范蔚宗去漢末未甚逺其説當必有本而隋志根據七録亦阮孝緒等通儒討定非唐書以下諸志動輒疎舛者可比斷無移甲入乙之事疑追録之者諸弟子編次成帙者則小同後漢書所紀原其始隋書所紀要其終觀八篇分為十一卷知由小同析其舊第非諸弟子之本矣新舊唐書均與鄭記並載鄭記卷數與隋志同而此書則作九卷葢已佚其二卷至崇文總目始不著録則其佚當在北宋時也此本三卷莫攷其出自誰氏殆後來好鄭氏學者惜其散佚于諸經正義中裒輯而成故頗無詮次然如所載弼成五服答趙商問一條不稱益稷而稱臯陶謨則正合孔疏所云鄭氏之本又卷首冷剛問大畜童牛之梏一條今周易正義中不見而周禮正義引之校此少冷剛問云以下六十餘字周禮正義引答孫晧問一條校此少夏二月仲春太蔟用事陽氣出地始温故禮應𨳩冰先薦寢廟五句其臯陶謨注與經典釋文及正義所引亦互有詳略而堯典注一條乃並不載正義中則亦博採諸書有今日所不盡見者非僅剽剟正義又玉海引定之方中詩張逸問仲梁子何時人答曰先師魯人此本先師之下多一説字方知先師非仲梁子如此之類校他書所載為長亦足證為舊人所輯非近時新出之本也今據諸經正義及水經注南齊書禮志太平御覽藝文類聚杜佑通典諸書所載互有異同者謹為參攷附注其鄭記一書散佚已乆亦因之附見葢鄭學之梗概于斯尚存且以見漢代經師專門授受其師弟子反覆研求至詳且審類如此俾後來之臆㫁談經者無輕議焉乾隆四十六年八月恭校上
總纂官〈臣〉紀昀〈臣〉陸錫熊〈臣〉孫士毅
總 校 官 〈臣〉 陸 費 墀
欽定四庫全書
鄭志卷上
魏 鄭小同 撰
冷剛問大畜六四童牛之梏元吉注巽為木互體震震為牛之足足在艮體之中艮為手持木以就足是施梏又䝉初六注云木在足曰桎在手曰梏今大畜六四施梏于足不審桎梏手足定有别否答曰牛無手以前足當之〈案禮記月令正義冷剛問牛四足何以稱梏鄭答云牛無手前足施梏也周禮大司寇正義牛無手惟以足言之與此詞稍異而意竝同〉
易歸妹以須注云須有才智之稱天文有須女屈原之妹名女須 答冷剛云須才智之稱故屈原之妹以為名〈案詩桑扈君子樂胥鄭箋胥有才知之名孔穎達謂胥須古今字引易注及答冷剛云云證之其文與此同女須離騷作女媭王逸注云屈原妹與此有異〉
書賛云我先師棘下生安國亦好此學自世祖興後漢衞賈馬二三君子之業則雅才好博既宣之矣 張逸問賛云我先師棘下生何人〈案水經淄水注引此作何時人〉答曰齊田氏時善學者所㑹處也齊人號之棘下生無常人也孫晧〈原註一作顥〉問月令季夏火星中前受東方之體盡以為火星季夏中心也不知夏至中星名答曰日永星火此謂大火也大火次名東方之次有夀星大火析木三者大火為中故尚書云舉中以言焉又每三十度有竒非特一宿者也季夏中火猶謂指心火也〈案禮記月令正義載鄭答孫顥云星火非謂心星也夘之三十度總為大火與此義同而詞異詩七月流火正義引吴志孫晧與鄭問答之詞悉與此同王應麟謂康成不與吴孫晧同時吴志亦無此語後人因孫晧名氏遂改鄭志為吴志詳見困學記聞足證宋本詩疏已訛由不知鄭志者妄改附識于此〉
趙商問曰禹貢導河至于大陸又北播為九河然則大陸以南固未播也在于袞州安得有九至于何時復得合為一然後従大陸以北復播為九也答曰袞州以濟河為界河流分袞州界文自明矣復合為一乃在下頭子走南北何所求乎觀子所云似徒見今袞州之界不及九河而青冀州分之故疑之耳既知今亦當知古張逸問殷爵三等公侯伯尚書有微子箕子何答曰微子箕子實是畿内采地之爵非畿外治民之君故云子也
堯典注云始羲和之時主四岳者謂之四伯至其死分岳事置八伯 張逸問云九州而八伯者何答曰畿内之州不置伯有鄉遂之吏主之伯即牧也
𦤎陶謨注云堯初制五服更五百里禹所弼每服五百里故始有百里之封焉猶用要服之内為九州州立十二人為諸侯師蓋百國一師則州十有二師則每州千二百國也八州九千六百國其餘四百國在畿内 趙商問云以王制論之畿内之國有百里有七十里有五十里今率以下等計之又有王城闗遂郊野卿大夫之采地數不在中今就四百似頗不合答云三代異物王制之法唐虞或不盡然堯舜之徳守在四疆鄉遂有無無以言也公卿大夫有舊禄者其四百國非采地為何王城之大郊闗之處㡬何而子責急也
𦤎陶謨注云禹朝羣臣于㑹稽執玉帛者萬國 張逸問云按左傳禹㑹諸侯于塗山執玉帛者萬國外傳云禹朝羣臣于㑹稽防風氏後至不與注相應何答云欲明諸侯守土之祀故兼用外傳内傳語
趙商問金縢曰若武王未終疾固當瘳信命之終雖請不得自古以来何患不為答曰君父疾病方困忠臣孝子不忍黙爾視其歔欷歸其命于天中心惻然欲為之請命周公達于此禮著在尚書若君父之疾不為請命豈忠孝之志也
顧命東房西房 答趙商曰成王崩之時在西都文王遷豐作靈臺辟廱而已其餘猶諸侯制度故知此喪禮設衣服之處寢者夹室與東西房也周公攝政致太平制禮作樂乃立明堂于王城 答張逸云周公制禮建國土中洛誥云王入太室祼是也顧命成王崩在〈原註一作于〉鎬京鎬京宮室因文武更不改作故同諸侯之制有左右房宣王承亂〈原註斯干詩築室百堵西南其戸〉未必如周公之制〈案書顧命正義引鄭志答張逸語詩斯干正義兼引答趙商語與此詞句互異而意指竝同〉
洪範云鯀則殛死禹乃嗣興祭法鯀鄣鴻水而殛死注謂不能成其功也 答趙商曰鯀非誅死鯀放居東裔至死不得反于朝禹乃其子也以有聖功故堯興之若以為殺人父用其子而舜禹何以忍乎而尚書云鯀則殛死禹乃嗣興者箕子見武王誅紂今與己言懼其意有慙徳為説父不肖其罪之子賢則舉之以滿武王意也〈案禮記祭法正義引此其罪下無之字〉
趙商問甘棠行露之詩美召伯之功〈案詩甘棠正義引此作張逸問〉箋以為當文王與紂之時〈案鄭箋專指行露此誤以為兼説二詩詳詩譜正義〉詩傳及樂記武王即位乃分周公左召公右為二伯文王之時〈案詩傳至此二十四字原本誤作註文今據詩正義校正〉不審召公何得為伯答曰甘棠之詩召伯自明誰云文王與紂之時乎
張逸問何詩近于比賦興答曰比賦興吴札觀詩已不歌也孔子錄詩已合風雅頌中難復摘别篇中義多興〈案此條與下二條竝見詩闗雎正義其以比賦興原來不分疏觧此條大意最為明曉〉
張逸問嘗聞一人作詩何謂答曰作詩者一人而已其取義者一國之事變雅則譏王政得失閔風俗之衰所憂者廣發于一人之本身
張逸問王者之風王者當在雅在風何答曰文王以諸侯而有王者之化述其本宜為風
張逸問麟趾義云闗雎之化則天下無犯非禮雖衰世之公子皆信厚其信厚如麟趾之時箋云喻今公子亦信厚與禮相應有似于麟惟于此二者時闗雎之化致信厚未致麟答曰衰世者謂當文王與紂之時而周之盛徳闗雎化行之時公子化之皆信厚與禮合古太平致麟之時不是過也〈案詩麟趾正義引此作不能過也〉
張逸問行露召伯聽訟察民之意化耳何訟乎答曰實訟之辭也民被化久矣故能有訟
小星傳裯襌被也箋云裯牀帳也 張逸問此箋不知何以易傳又諸妾抱帳進御于君有常寢何其碎答曰今人名帳為裯雖古無名被為裯諸妾何必人抱一帳施者因之如今漢抱帳也
張逸問箋〈原註何彼穠矣平王箋〉云徳能正天下之王然則不必要文王也答曰徳能平正天下則稱為平故以號文王焉
張逸問騶虞傳曰白虎黑文又禮記曰樂官備何謂答曰白虎黑文周史王㑹云備者取其一發五豝言多賢也
張逸問豕生三曰豵不知母豕也豚也答曰豚也過三以往猶謂之豵自三以上更無名也
谷風涇以渭濁箋云此絶去所經見因取以自喻 張逸問何言絶去答曰衞在東河涇在西河故知絶去不復還意
張逸問楚宫今何地仲梁子何時人答曰楚丘在濟河間疑在今東郡界中仲梁子先師説魯人〈案詩定之方中正義及玉海引此作先師魯人無説字〉當六國時在毛公前
張逸問傳曰山川能説何謂也答曰兩讀或言説説者説其形勢也或曰述述者述其故〈原註一作古〉事也述讀如遂事不諫之遂〈案陸徳明釋文全載此條正義所引惟至述其古事而止〉
張逸問氓詩箋云耽非禮之樂小雅云和樂且耽何謂也答曰禮樂者五聲八音之謂也小雅亦言過禮之盛和樂過禮之言也燕樂嘉賔過厚賢也不以禮耽者非禮之名故此禁女為之
張逸問平王微弱其詩不能復雅厲王流于彘幽王滅于戲在雅何答曰幽厲無道酷虐于民以強暴至于流滅豈如平王微弱政在諸侯威令不加于百姓乎君子陽陽箋云我者君子之友自謂也時在位有官職也 張逸問何知在位有官職又男子焉得在房答曰房中而招人豈逺乎故知可招者當在位也招之者樂官有禄而無言責苟免時耳路寢房中可用男子張逸問有女同車序云齊女賢經云徳音不忘文姜内淫適人殺夫幾亡魯國故齊有雄狐之刺魯有敝笱之賦何徳音之有乎答曰當時佳耳後乃有過或者早嫁不至于此作據時而言故序達經意
張逸問豳七月專詠周公之徳宜在雅今在風何答曰以周公專為一國上冠先公之業亦為優矣所以在風下次于雅前在于雅分周公不得專之
張逸問皇皇者華箋云中和謂忠信每懷靡及箋云懐私為每懷和當為私而此言忠信愚意似乖也答曰非也此周之忠信也已有五徳復問忠信之賢人
張逸問常棣箋云周仲文以左氏論之三辟之興皆在叔世謂三代之末即二叔宜為夏殷末也答曰此注左氏者亦云管蔡耳〈原註鄭衆賈逵以二叔為管蔡〉又此序子夏所為親受聖人足自明矣〈原註周仲文蓋漢世儒者也以為二叔宜為夏殷之末不得為管蔡鄭答注左氏者謂鄭賈之説也〉
緜詩自西徂東箋云豳與周原不能為西東據至時従水滸言也 張逸問豳與周原不能為東西何謂答曰豳地今為栒邑縣在廣山北沮水西有涇水從此西南行至正東乃得周〈案詩緜正義及吕祖謙讀詩記引此句無至字〉故言東西云岐山在長安西北四百里豳又在岐山西北四百里棫樸箋云二千五百人為師今王興師行者殷末之制未有周禮五師為軍軍萬二千五百人 趙商問棫樸箋引常武整我六師宣王之時又此征伐之事不稱六軍而稱六師不達其意答曰師者衆之通名故人多云焉欲著其大數乃言軍耳〈案詩棫樸正義引此問答又此作又出乃言上有則字時邁正義引雜問志天子廵守禮無六軍之文二語其大意可參合而此本未錄載今附識之〉
趙商問生民箋云帝上帝又云當堯之時姜源為髙辛氏妃〈案詩生民正義及杜佑通典引此俱作髙辛氏世妃〉意以為非帝嚳之妃史記嚳以姜源為妃是生后稷明文皎然又毛亦云高辛氏帝苟信先籍未覺其偏隠是以敢問易毛之義答曰即姜源誠帝嚳之妃履大人之迹而歆歆然是非真意矣乃有神氣故意歆歆然天下之事以前騐後其不合者何可悉信是故悉信亦非不信亦非稷稚于堯堯見為天子髙辛與堯竝在天子位乎
序長𤼵大禘也 趙商問云按祭法殷人禘嚳而郊冥又喪服小記及大傳皆云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注皆以為祭天皇大帝以嚳配之然則此詩之禘亦宜以為圜丘之祭不審云郊何答曰郊祀后稷以配天則以祖配其祖従出之明文也云注皆以為祭天皇大帝詩之大禘宜為圜丘之祭探意太過得母誣乎禘者祭名天人共云〈案詩長𤼵正義全載此條雝正義節引云禘大祭天人共之〉答張逸云文王承先公之業積修其徳以致風化述其美以為之法能行其本〈案詩譜正義引此作得行其本〉則致末應既致其應設以為法也 又云文王以諸侯而有王者之化卒以受命
答張逸云國史采衆詩時明其好惡令瞽矇歌之其無作主皆國史主之令可歌
答張逸云風也小雅也大雅也頌也此四者人君行之則為興廢之則為衰
論語云闗雎樂而不淫哀而不傷注云哀世夫婦不得此人不為減傷其愛詩箋以哀為衷此以哀為義 答劉琰云論語注人間行久義或宜然故不復定以遺後〈案詩闗雎正義引此後字下有説字〉
答趙商曰婦人有歸宗謂自其家之為宗者大夫稱家言大夫如此耳夫人王后則不然也〈案自其原本作目其今據詩葛覃正義校正〉
卷耳傳采采事采之也 答張逸云事謂事事一一用意之事芣苢亦然雖説異義則同
螽斯不言興 答張逸云若此無人事實興也文義自解故不言之凡説不解者耳衆篇皆然
答張逸曰行露以正言也摽有梅以蕃育人民
野有死麕無使尨也吠 答張逸云正行昬不得有狗吠〈案詩正義載此昬字下有禮字〉
答張逸云雌雉求牡非其耦故喻宣公與夫人
詩序旄丘責衞伯也 衛是侯爵而為州伯張逸疑而問答云實當用伯而侯徳適任之何嫌不可命人位以徳古亦然也
答趙商曰狄人入衞其時明然戴公廬漕及城楚丘二者是還復其國也許夫人傷宗國之滅又閔其民欲歸行其野視其麥是時之憂思乃引日月而不得歸責以冬夏與誰因誰極未通于許夫人之意也
清人刺文公詩也文公厲公之子清人當處卷末由爛脱失次厠于莊公時 答趙商曰詩本無文字後人不能盡得其次第錄者直錄其義而已
答張逸曰税法有常不得薄今魏君不取于民惟食園桃而已非徒薄于十一故刺之
伐檀傳云熟食曰飱箋云飱讀如魚飱之飱 答張逸云禮飱饔大多非可素不得與不素飱相配故易之也采苓傳采苓細事也首陽幽辟也細事喻小行也幽辟喻無徵也箋云興者喻事有似而非 答張逸云篇義云好聽讒當似是而非者故易之
魚麗序云文武以天保以上治内采薇以下治外 答趙商云于文武時兄弟失道有不和協之意故作詩以感切之至成王之時二叔流言作亂罪乃當誅悔將何及未可定此篇為成王時作〈原註趙商據魚麗之序而發問則于時鄭未為譜故説不定也後為此譜則次定為成王時也〉
答趙商云凡賦詩者或造篇或誦古
車攻傳曰戰不出頃田不出防 答張逸云戰有頃數不能盡其多少猶今戰場者不出其頃界田者不出其防也
答趙商云衞武公居殷墟〈案詩賓之初筵正義引此作衞殷之畿内〉故用殷禮君子行禮不求變俗祭祀之禮居喪之服哭泣之位皆如其國之法故衞稱殷禮
大車傳以菼為鵻箋以菼為薍似易傳又言其青者如鵻復似従傳張逸疑而問之答云鵻鳥青非草名薍亦青故其青者如鵻
答趙商云諸侯入為卿大夫與在朝者異各依本國如其命數〈案此與前條竝見大車正義而無衣正義亦引此條〉
孫皓問凌人十二月斬冰即以其月納之七月言三之日納于凌陰四之日即出之藏之既晚出之又早何答曰夏十二月取冰二月開冰四月班冰是其常也藏之既晚出之又早晚者建寅乃藏與此周禮十二月藏冰較遲一月故出之早者四月夏之二月出冰與周禮同今豳土晚寒故可夏正月納冰夏二月仲春太簇用事陽氣出地始温故禮應開冰先薦寢廟〈案詩七月正義周禮凌人正義與冢宰序官正義竝節引此條大略相同惟豳土晚寒序官正義作豳土寒攷七月毛傳亦有豳土晚寒之文陸徳明釋文云晚節而氣寒孔穎達又引鄭志答張逸云晚温亦晚寒則晚字非可節去其為傳寫脱落無疑此本未錄載答張逸原文并附識以備攷〉
趙商問王日一舉鼎十有二物皆有爼是為三牲備焉商按玊藻天子之食日少牢朔月太牢禮數不同請問其説〈案周禮膳夫正義引此作請聞其説〉答曰禮記後人所定〈原註一作集〉據時而言或以諸侯同天子或以天子與諸侯等所施不同故難據也〈原註一云禮數不同難以據也〉王制之法與周異者多〈原註一云與禮違者多〉當以經為正〈案詩鴛鴦正義引此答詞節去據時而言四字〉
絲衣序繹賓尸也髙子曰靈星之尸也 答張逸云高子之言非毛公後人著之
趙商問傳曰凡土功水昬正而栽日至而畢召誥于三月之下營洛不依禮之常時答云傳所言者謂庸時也周召之作洛邑因欲觀衆殷樂之與否則由欲觀民之意故不依常時也
僖四年傳云五侯九伯 答張逸云五侯侯為州牧也九伯伯為州伯也一州一牧二伯佐之太公為王官之伯二人共分陕而治自陕以東當四侯半一侯不可分故言五侯九伯則九人若征五等諸侯九州之伯是天子何異乎云夾輔之有也〈案禮記王制正義引此云若征五等諸侯九州之伯何夾輔之有太公為王官伯分主自陕以東不可分為四侯半故稱為五侯四州有八伯畿内有一伯故為九伯其大意同而文有異〉
坊記引燕燕詩注以為夫人定姜之詩 答炅模云為記注時就盧君先師亦然後乃得毛公傳記古書義又且然記注己行不復改之
禮器云詩云匪革其猶聿追來孝注云革急也猶道也聿述也言文王改作者非必欲急行己之道乃追述先祖之業來居此為孝 答靈模云為記注之時依循舊本此文是也後得毛詩傳而為詩注更従毛本故與記不同〈案靈模與前炅模當是一人或後來傳寫者避宋太宗諱不書炅或誤炅為灵因作靈而未曾畫一遂彼此岐異禮記注䟽刋本于坊記正義作炅于禮器正義亦作靈似䛇訛已久此姑各仍其舊〉
鄭志卷上
<經部,五經總義類,鄭志>
欽定四庫全書
鄭志卷中
魏 鄭小同 撰
趙商問曰按成王周官立太師太傅太保兹惟三公即三公之號自有師保之名成王周官是周公攝政三年事此周禮是周公攝政六年時則三公自名師保起之在前何也答曰周公左召公右兼師保初時然矣趙商問腊人掌凡乾肉而有膴胖何答云雖鮮亦屬腊人
趙商問云天子巡守禮制丈八尺純四𦐖何答云巡守禮制丈八尺咫八寸四咫三尺二寸又太廣四當為三三八二十四二尺四寸幅廣也古三四積畫是以三誤為四也
趙商問司服王后之六服之制目不解請圗之答曰大裘袞衣鷩衣毳衣絺衣元衣此六服皆纁裳赤舄韋弁衣以韎皮弁衣以布此二弁皆素裳白舄冠弁服黑衣裳而黑舄冠弁𤣥端禕衣𤣥舄首服副從王見先王揄翟青舄首服副從王見先公闕翟赤舄首服副從王見羣小祀鞠衣黄履首服編以告桑之服襢衣白屨首服編以禮見王之服褖衣黑屨首服次以御于王之服六翟三等三舄𤣥青赤鞠衣以下三屨黄白黑婦人質不殊裳屨舄皆同裳色也
趙商問族師職曰四閭為族八閭為聨使之相保相受刑罰慶賞相及在康誥曰父不慈子不孝兄不友弟不恭不相及也族師之義鄰比相坐康誥之説門内尚寛不知書禮是錯未達㫖趣答曰族師之職周公新制禮使民相共之法康誥之時周法未定又新誅三監務在尚寛以安天下先後異時各有云為乃謂是錯〈案周禮族師正義引此問答自族師之義以下其文悉同書康誥正義則謂周書云父子兄弟罪不相及而周官鄰保以比伍相及趙商疑而𤼵問鄭答云周禮太平制此為居殷亂而言其文與此本逈異葢撮舉大指不必盡依原文注疏中類此者不少也〉
張逸問載師注十八分之十三率之何謂答曰六鄉之民上地不易家百畝一易家二百畝再易家三百畝相通三夫六百畝六遂之民上地家百畝萊五十畝中地家百畝萊百畝下地家百畝萊二百畝相通三夫而六百五十畝以三分去一之法當餘十二遂地以有五十畝萊于三分去一乃得十三
趙商問載師職凡宅不毛乃罰以一里布田不耕者罰屋粟商以田不耕其罪莫重宅不毛其罰當輕宅不毛乃罰以二十五家之布田不耕則罰之三夫之税粟未達罰之輕之重之差云為之㫖答曰此法各當罰其事于當其有故何以假他輕重乎
劉琰問載師職云凡民無職事者出夫家之征商師職云凡無職者出夫布夫家之征與夫布其異如何答曰夫家之征者田税如今租矣夫布者如今算歛在九賦中者也
劉琰問閭師職云凡任民任農以耕事貢九穀下至任虞凡八貢不道九賦下言凡無職者出夫布注云獨言無職者掌其九賦若此者豈上八貢者復出八賦與無職所出夫布凡為九將自布賦不同重計八貢未之能審也答曰讀天官冡宰職則審矣無職在九賦中今此不言其餘獨言此者此官掌斂賦嫌無職者不審出算故言耳
趙商問調人職稱父之讎辟諸海外君亦然注使辟于此不得就而讎之商以春秋之義子不復讎非子臣不討賊非臣楚勝之徒猶言鄭人在此讎不逺矣不可以見讎而不討于是伐之臣感君恩孝子思其親不得不報和之而已子夏曰居父母之仇如之何孔子曰寢苫枕干不仕不與共天下遇諸市朝不反兵天下尚不反兵海内何為和之豈宜不達二禮所趣小子曰惑少蒙解説答曰讎若在九夷之東八蠻之南六戎之西五狄之北雖有至孝之心能往討否乎子之所云偏于此義張逸問云鬯人職注云秬如黑黍一稃二米按爾雅秠一稃二米未知二者同異答曰秠即其皮其稃亦皮也爾雅重言以曉人更無異稱也〈案詩生民正義謂秠稃古今語異故鄭引爾雅得以稃為秠周禮宗伯序官正義謂秠者即黑黍之皮稃秠是一秠還是秬皆引此條而疏解之〉張逸問籥師注春秋傳曰去其有聲者廢其無聲者何謂答曰廢置也于去聲者為廢謂廢去不留也〈案周禮宗伯序官正義引此條作于去者為廢故曰廢禮記檀弓正義作于去聲者為廢謂廢留不去也其文互異〉大宗伯職注云顓頊氏之子曰黎為祝融后土食于火土 趙商問春秋昭二十九年左傳曰顓頊氏之子犂為祝融共工氏有子曰句龍為后土祭法曰共工氏之霸九州也其子曰后土能平九州故祀以為社社即句龍今云五官之神在四郊也二祀合為犂食火土者何答曰犂為祝融句龍為后土左氏下言后土為社謂暫作后土無有代者故先師之説犂兼之亦因火土俱位南方此注云犂為祝融后土食于火土亦惟見先師之説也〈案周禮大宗伯正義全載此條其文悉同詩甫田正義兩引鄭志答趙商云后土為社謂輔作社神又云后土轉為社無復代者故先師之説犂兼之亦因火土位在南書堯典正義引鄭答趙商云先師以來皆云火掌為地當云犂為北正詩檜譜又引云火當為北則犂為北正諸所引互異今附識于此〉
趙商問太卜職注子春云玉兆帝顓頊之兆瓦兆帝堯之兆原兆有周之兆又云連山宓戲歸藏黄帝今當從此説以下敢問杜子春何由知之答曰此數者非無明文改之無據故著子春説而已近師皆以為夏殷周□人九簭八曰巫㕘注㕘謂筮御與右也 趙商問僖十五年秦晉相戰晉卜右慶鄭吉襄二十四年晉致楚師求御于鄭鄭人卜宛射犬吉皆用卜今此用筮何且此云筮是國之大事先筮而後卜曲禮注引春秋獻公卜娶驪姬不吉公曰筮之又尚書龜從筮從請明所據答曰天子具官有常人官非一人故筮有可使者諸侯兼官無常人故臨時卜之也〈案周禮簭人正義引此條之前先引鄭答趙商云若武王遷洛盤庚遷殷之等則卜故太卜有卜大遷之事詩定之方中正義又引鄭答趙商云此都邑比于國為小故筮之所引不一此本皆未録載今附識以備攷〉
張逸問占夢注云春秋昭三十一年十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是夜也趙簡子夢童子倮而轉以歌旦而日食占諸史墨對曰六年及此月也吳其入郢乎終亦弗克入郢必以庚辰日月在辰尾庚午之日日始有謫火勝金故弗克此以日月星辰占夢者不知何術占之前問不了答曰日月在辰尾夏之九月辰在房未有尾星連戌厭寅寅與申對辰與戌對申近庚辰與戌對故知庚辰干上為客辰下為主人故午為主人金侵火故不勝雖不勝即復故云弗克日有適氣時九月節者以庚午在甲子篇辛亥在甲辰篇也中有甲戌甲申甲午成一月也從庚午以下四日從甲辰至辛亥八日并之十二日通同四十二日如是庚午之日當在八月十九日故言時得九月節也言雖不勝即復者以其庚金午火位相連故云雖不勝即復也言雖不勝者吳君臣爭宫秦救復至不能定楚是其不勝不能損吳是明即復也〈周禮占夢正義引此是明作是其〉問曰何知有此厭對之義乎答曰按堪輿黄帝問天老事云四月陽建于已破于亥陰建于未破于癸是為陽破陰陰破陽故四月有癸亥為陰陽交㑹十月丁巳為陰陽交㑹言未破癸者即是未與丑對而近癸也交㑹惟有四月十月也若有變異之時十二月皆有建厭對配之義也問曰周之十二月夏之十月日體正應在析木而云在星紀何答曰據此月中有十一月節故舉言之
趙商問周朝而遂葬〈原註喪祝注〉則是殯于宫葬乃朝廟按春秋晉文公卒殯于曲沃是為去綘就祖殯與禮記義異未通其説答曰葬乃朝廟當周之正禮也其末世諸侯國何能同也傳合不合當解傳耳不得難經
趙商問巾車職云建大白以即戎注云謂兵事司馬職仲秋辨旗物以治兵王載大常下注云凡班旗物以出軍之旗則如秋不知巾車大白以即戎為在何時答曰白者殷之正色王即戎或命將或勞師不自親將故建先王之正色異于親自將也
趙商問巾車職曰建大麾以田注云田四時田獵商按大司馬職曰四時皆建大常今又云建大麾以田何答曰麾夏之正色田雖習戰春夏尚生其時宜入兵夏本不以兵得天下故建其正色以春夏田至秋冬出兵之時乃建大常〈案以上二條竝見周禮巾車及大司馬正義而王制正義載鄭答趙商云春夏用大麾秋冬用大常亦節引此條之文〉
趙商問曰校人職天子十有二閑馬六種為三千四百五十六匹邦國六閑馬四種為二千五百九十二匹家四閑馬二種為千七百二十八匹商按天子之卿采地食小都大夫食縣不審所由當能共此馬數故禮記家富不過百乗謂其多也以司馬法論之一甸之田方八里有戎馬四匹長轂一乗今大夫采地四甸一甸之税以給王其餘三甸裁有馬十二匹今又就校人之職相校甚異何答曰邦國六閑馬四種其數適當千二百九十六匹家有四閑二種又當八百六十四匹今子以何術計之乎此馬皆君之所制非民之賦畿内百里之國居四都五十里之國居四縣二十五里之國居四甸而引天子卿食小都大夫食縣欲何以難又司馬法甸有戎馬四匹長轂一乗此謂民出軍賦無預于天子國馬之數事條未理而多紛紜〈案詩定之方中正義周禮校人正義竝載此問答各有節省字句〉
趙商問職方氏掌四夷八蠻七閩九貉五戎六狄之數注云周之所服國數禮記明堂位曰周公六年制禮作樂朝諸侯于明堂有朝位服事之國數夷九蠻八戎六狄五兩禮之事異未達其數〈案禮記明堂位正義引此兩禮之事異作禮文事異未達作不達〉答曰職方氏四夷謂四方夷狄也九貉即九夷在東方八蠻在南方閩其别也戎狄之數或五或六兩文異爾雅雖有與同皆數耳無别國之名不甚明故不定〈案周禮職方氏正義引此作或六或五兩文異爾雅雖有其數耳皆無别國之名校未甚明故不定書旅正義引鄭答趙商云戎狄但有其國數其名難得而知與此本及明堂位正義所引竝意同詞異〉趙商問大行人職曰凡大國之孤執皮帛所尊衆多下云其他眡小國之君以五為節今此亦五下云諸侯之卿各下其君二等以下注云公使卿亦七侯伯亦五子男三不審大國孤五而卿七何答曰卿奉君命七介孤尊更自特見故五介此有聘禮可㕘之未之思耶反怪此更張擯介又繼小國之君非私覿也商又問大行人職曰孤出入三積此即與小國同宜應眡小國之君何須特云三積與例似錯答曰三積者卿亦然非獨孤也故不在眡小國之中與例似錯何所據也
趙商問大司馬云師有功則愷樂獻于社春官大司樂云王師大獻則令愷樂注云大獻獻捷于祖不不達異意答曰司馬云師大獻則獻社以司馬主軍事之功故獻于社大司樂宗伯之屬宗伯主于宗廟之禮故獻于祖也〈案周禮大司樂大司馬正義竝引此各有節省字句〉
趙商問㮚氏為量槩而不税廛人職有税何答曰官量不税
趙商問司弓矢注云凡矢之制矰矢之屬七分三在前四在後按矢人職曰田矢五分二在前三在後注云田矢謂矰矢數不相應不知所裁答曰田矢謂矰矢此先定後云此二矢亦可以田頃若少疾此疏初在篋笥之間屬錄事得之謹答
趙商問郊特牲祭土而主陰氣大宗伯職曰曰王大封則先告后土注云后土土神也若此之義后土則社社則后土二者未知云何敢問后土祭誰社祭誰乎答曰句龍本后土後遷之為社大封先告后土𤣥注云后土土神不云后土社也
田瓊問周禮大封先告后土注云后土社也前答趙商曰當言后土神言社非也檀弓曰國亡大縣邑或曰君舉而哭于后土注云后土社也月令仲春命民社注云社后土中庸云郊社之禮所以事上帝也注云社祭地神不言后土省文此三者皆當定之否答曰后土土官之名也死以為社社而祭之故曰后土社句龍為后土後轉為社故世人謂社為后土無可怪也欲定者定之亦可不須〈案周禮大宗伯正義引鄭答田瓊云后土古之官名死為社而祭之故曰后土社句龍為土官後轉為社世人謂為后土無可怪視此條詞省而意同〉
張逸問曰以血祭祭五嶽以埋沈祭山川不審五嶽亦當埋否答曰五嶽尊祭之從血腥始何嫌不埋 〈詩鳬鷖正義引此條之下又謂爾雅釋天云祭山曰庪懸不言埋張逸亦引以問而鄭答曰爾雅之文雜不可盡據以難周禮其説似連及而此本未録載今附識之〉
趙商問周禮設六祈之科禱禳而祭無不祈敢問禮記祭祀不祈何義也答云祭祀常禮以序孝敬之心當專一其志而已禱祈有為言之王于求福豈禮之常也趙商問咫長八寸四八三十二幅廣三尺二寸太廣非其度答云古積畫誤為四當為三三咫則二尺四寸矣〈案此與本卷第三條趙商問云天子巡守禮以下之文及周禮内宰正義質人正義所引之文相似而較覺簡明又儀禮覲禮四享皆束帛加璧注四當為三古書作三四或皆積畫云云其大意亦可互證〉
禮運注周禮五齊五曰沈齊澄與沈葢同物也按酒正注澄酒是三酒二注不同趙商疑而致問答云此本不誤轉寫益澄字耳〈案禮運正義引此益澄作盎沈周禮酒正正義引趙商問禮運注澄是沈齊今此注澄酒是三酒何鄭答今解可去澄字其文與此稍異而賈逵謂鄭本于此注時直云酒是三酒無澄字有澄字者誤然則此條所云轉寫益澄字正與可去澄字之意相𤼵明未可因盎齊沈齊見于周禮而易鄭志之益字為盎字也〉
坊記云醴酒在室醍酒在堂澄酒在下示不淫也 注以澄為清酒田瓊疑而致問答云禮運云醴醆醍澄各是一物皆不言酒故推其意澄為沈齊酒為三酒坊記云醴也醍也澄也皆言酒故因注云澄酒清酒也其實沈齊也
莊二十二年傳云飲桓公酒者桓公至敬仲之家而敬仲飲之酒也 答張逸云時桓公館敬仲若哀公館孔子之類
趙商問曰經曰閏月不告朔猶朝于廟穀梁傳云閏月附月之餘日喪事不數又哀五年閏月葬齊景公公羊傳云閏月不書此何以書喪以閏數喪數略也此二傳義反于禮斷之何就答曰居喪之禮以月數者數閏以年數者雖有閏無預于數也
答弟子孫晧問曰西陸朝覲謂四月立夏之時周禮夏班冰是也〈案春秋昭四年傳正義引鄭答其子弟孫晧與此同益見詩七月正義以鄭志為吳志之誤〉
昭十三年傳曰鄭伯男也賈逵以為鄭伯爵在男㡬距王城三百餘里 答趙商云此鄭伯男者非男畿乃謂子男也先鄭之于王城為在畿内之諸侯雖爵為侯伯周之舊俗皆食子男之地故云鄭伯男也
趙商問曰曲禮云已孤暴貴不為父作諡而武王即位追王太王王季文王改諡爵何也答曰周道之基隆于二代功徳由之王迹興焉凡為人父豈能盡賢乎若夏禹殷湯則不追諡矣〈案曲禮正義引此二代作三王豈能盡賢脱盡字則不追諡矣作則不然矣其文稍異〉
張逸問禮注曰書說書説何書也答曰尚書緯也當為注時時在文網中嫌引祕書故諸所牽圗讖皆謂之説〈案皆謂原本作皆為今據禮記檀弓正義校正〉
答臨碩曰孟子當赧王之際王制之作當在其後〈案此見禮記目録正義下見王制正義作答林碩刋本互異〉又云王畿方千里者凡九百萬夫之地三分去一定受田者三百萬夫出都家之田以其餘地之稅禄無田者下士食九人中士食十八人上士三十六人下大夫七十二人中大夫百四十四人卿二百八十八人
王制注云所因殷之諸侯亦以功黜陟之其不合者皆益之地為百里焉是以周世有爵尊而國小爵卑而國大者 張逸疑而不解以問答曰設今有五十里之國于此無功可進無過可退亦就益其地為百里之國爵尊而國小者若虞虢之君爵為公地方百里爵卑而國大者侯四百里伯三百里子男二百里皆大于虞虢孫晧問云諸侯五年再相朝不知所合典禮答云古者據時而道前代之言唐虞之禮五載一巡守夏殷之時天子葢六年一巡守諸侯間而朝天子其不朝者朝罷朝五年再朝似如此制禮典不可得而詳
王制曰喪三年不祭惟祭天地社稷為越紼而行事答田瓊云天地郊社至尊不可廢故越紼祭之六宗山川之神則否又云五祀宫中之神喪時朝夕出入所祭不為越紼也天地社稷之祭豫卜時日今忽有喪故既殯越紼行事若遭喪之後當天地郊社常祭之日其啟殯反于反哭則避此郊社祭日而為之
玉藻注云四命以上齊祭異冠 趙商問云以雜記云大夫冕而祭于公弁而祭于己士弁而祭于公冠而祭于己是為三命以下齊祭異冠何但四命以上也觀注似若但施于己祭不可通之也答曰齊祭謂齊時一冠祭時亦一冠四命乃然大夫冕士弁而祭于君齊時服之祭時服之何以亦異
張逸問曰明堂注犧尊以莎羽為畫飾前問曰犧讀如沙沙鳯凰也不解鳯凰何以為沙曰曰刻畫鳯凰之象于尊其形婆娑然或有作獻字者齊人之聲誤耳趙商問祭注云大夫立三廟曰考廟曰王考廟曰皇考廟注非别子故知祖考無廟商按王制大夫三廟一昭一穆與太祖之廟而三注云太祖别子始爵者雖非别子始爵者亦然二者不知所定答云祭法周禮王制之云或以夏殷雜不合周制
王瓚問曰舉于旌首當以皮耶盡之也答曰皆俱舉皮置于首不盡
趙商問曰説者謂天子廟制如明堂是為明堂即文廟耶答曰明堂主祭上帝以文王配耳猶如郊天以后稷配也
答張逸曰鉅鹿今名廣河澤
鄭志卷中
<經部,五經總義類,鄭志>
欽定四庫全書
鄭志卷下
魏 鄭小同 撰
答孫晧曰凡自周無出者周無放臣之法罪大者刑之小則宥之
答趙商曰楚交中國而近南夷末世故謂之夷也張逸問許氏異義駁衛孔悝之反祏有主者何謂也答云禮大夫無主而孔獨有者或時末代之君賜之使祀其所出之君也諸侯不祀天而魯郊諸侯不祖天子而鄭祖厲王皆時君之賜也
趙商問孔子稱吾學周禮今用之吾從周檀弓云今丘也殷人也兩楹奠殯哭師之處皆所法于殷禮未必由周而云吾從周者何也答曰今用之者魯與諸侯皆用周之禮法非專自施于己在宋冠章甫之冠在魯衣逢掖之衣何必純周 〈中庸正義引此作何必純用之〉云吾從周者言周禮法最備其為殷周事豈一也
趙商問云自啓至反哭五祀之祭不行〈原注曽子問〉注云郊社亦然者按王制云惟天地社稷為越紼而行事何答云越紼行事喪無事時天地郊社有常日自啟及至反哭自當避之〈案此條與前卷答田瓊天地郊社至尊不可廢條大意相同正義謂趙商之意葬時郊社之祭不行何得有越紼而行事鄭謂未啓以前是無事得行祭禮郊社尊故避其日使不相妨〉趙商問己為諸侯又有廢疾不任國政不任喪事而為其祖服制度之宜年月之斷云何答云父卒為祖後者三年斬何疑 商又問為祖後者三年已聞命矣所問者父在為祖如何欲言三年則父在欲言期復無主斬杖之宜主喪之制未知所定答曰天子諸侯之喪皆斬衰無期
喪服云女子為父後者期謂大夫士之妻有往來歸宗之義故喪服傳云婦人雖在外必有歸宗曰小宗 答趙商云自其家之宗言宗及小宗故知是大夫士也諸侯夫人父母卒無歸寧之理故知諸侯夫人為兄弟為諸侯者但大功耳
趙商問曰慈母嫁亦當為服如繼母否答曰慈母賤何得如繼母耶
趙商問曰禮母亡則服其黨不服繼母黨以外氏不可二也若母黨先滅亡無親己所未服服繼母黨否答曰此所問權也非禮之正假令母在本自都無親何所服耶權者由心
趙商問主䘮者不除且以今言之人去邦族假葬異國禮不大備要亦有反土之意三年闋矣可得除否明為改葬緦之例乎為久不葬也荅云葬者送亡之終假𦵏法後代行之可以難禮乎
張逸問舊儒世本皆以孔子後數世皆一子禮適子為父後為嫁母無服檀弓説子思從於嫁母服何答云子思哭嫂為位必非適子或者兄若早死無繼故云數世皆一子
禘祫志云曾莊公三十二年八月薨閔二年五月吉禘閔公之服二十一月于禮少四月又不禫云吉禘譏其無恩也閔公二年八月夢僖二年除䘮始祫太廟明年禘于羣廟自此以後五年再殷祭六年祫故八年禘答趙商云于禮少六月者通禫月言之也閔公之䘮僖三年乃除僖二年得除閔公䘮而祫者以是䘮祭雖在前䘮之内亦得為後䘮之祭故雜記云三年之䘮則既顈其練祥皆行是也
趙商問云按許氏異義駁以為妾子為母依䘮服庶子為後為其母緦麻三月按禘祫志稱春秋魯昭公十一年夏夫人歸氏薨十三年五月大祥七月而禫是得為妾母三年經無譏文得合下禘祫之數若不三年則禘祫事錯答云春秋經所譏所善皆于禮難明者也其事著明但如事書之當按禮以正之今以不譏為是亦寕有善之文歟
答趙商云繼母而為父所出不服也
檀弓曰祥而縞是月禫徙月禫 答趙商曰祥謂大祥二十五月禫謂二十七月旣禫徙月而樂作禮之正也孔子五日彈琴自省哀樂未忘耳踰月可以歌皆自省踰月所為也
答張逸云未塟以脯醢奠于殯又如下室設黍稷曰饋下室内寢也至朔日月半而殷奠殷奠有黍稷而下室不設也既虞祭遂用祭禮下室遂無事也〈原注謝兹云下室之饋器物几杖如平生〉
檀弓注大歛奠于堂 答趙商曰堂當為室
答趙商云師哭諸廟門外〈案此條荅詞似未全哭師于廟門外本禮記奔䘮之文檀弓云哭諸寢正義謂是殷禮若周禮則哭諸廟門外故鄭荅趙商之問亦以為然也〉
臨石難曰凡國有大災歌哭而請魯人有日食而哭者傳曰非所哭哭者哀也歌者是樂也有哭而歌是以樂烖烖而樂之將何以請哀樂失所禮又䘮矣孔子曰哭則不歌歌哭而請道將何為答曰日食異者也于民無困哭之為非其所烖害不害榖物故哭非禮也董仲舒曰雩求雨之術呼嗟之謌國風周南小雅鹿鳴燕禮鄉飲酒大射之謌焉然則雲漢之篇亦大旱之歌攷異郵曰集二十四旱志𤣥服而雩緩刑理察挺罪赦過呼嗟哭泣以成發氣此數者亦大烖歌哭之證也多烖哀也歌者樂也今喪家輓歌亦謂樂乎孔子哭則不歌是出何經論語曰子于是日哭則不歌謂一日之中旣以哀事哭又以樂而歌是為哀樂之心無常非所以難此禮〈案周禮女巫正義引此條首句作林碩難曰末句作非所以譏此禮餘語悉同〉
周都豐鎬故以呉岳為西岳〈案自此以下十八條不著與何人答問詩崧髙正義引此條而曰雜問之志首尾無次此言或有無不可信也〉
乾覲四時通稱故覲禮亦云朝〈案周禮大行人正義引此作鄭答志〉四時迎氣于四郊祭帝還于明堂亦如之〈案詩我將正義引此作雜問志〉
内則𩜾次糝周禮酏次糝又酏在六飲中不合在頭且内則有𩜾無酏周禮有酏無𩜾明酏𩜾一也〈案此條見周禮醢人正義作雜問志〉
一雞彜盛明水鳥彜盛鬱鬯是以各二尊罍尊不言數者啼祫與時祭追享朝享等皆同用三酒不别數可知也
韎韋之跗為跗為幅注亦為屬以韎韋幅如布帛之幅而連屬以為衣而素裳〈案此條見周禮司服正義作雜問志又見儀禮聘禮正義〉四時治兵王自出禮記天子殺則下大綏司馬職王見太常足相參正〈案周禮巾車正義引此作雜問志〉
三辟之興皆在叔世受命之王所制法度時不行耳世末政衰隨時自造刑書不合大中故叔向譏之作刑書必重其事故以聖人之號以神其書耳〈案周禮司刑正義周有亂政而作九刑而云周公作者下引鄭志與此文同〉
此公乃二王後〈案周禮掌客正義上公醯醢百二十甕下引鄭志此一語〉
祖為祭道神〈案儀禮聘禮記出祖釋軷祭酒脯正義引鄭志此一語〉
天子之卿其地見賜乃有何由諸侯之臣正有此地〈案儀禮䘮服傳正義是天子公卿大天有采地者也下引鄭志此條〉
王執鎮圭以朝日祭天地宗廟亦執之〈案禮記曲禮正義謂典瑞云王執鎮圭以朝日又鄭志云祭天地宗廟亦執之是朝日既執鎮圭則夕月亦當然也〉
脯非食殽〈案禮記内則大夫燕食有膾無脯有脯無膾正義引鄭志此一語〉
月令命民社謂秦社也自奉以下民始得立社
大裘之上又有𤣥衣與裘同色
三狄首服副副覆也所以覆首為之飾其遺象若今步繇矣鞠衣首服編編列髪為之其遺象若今假紒矣展衣禒衣首服次次第髪長短為之所謂髪髢若燕居之時則亦禒纚笄總而已其六服皆以素紗為衰〈案禮記玉藻正義引鄭注内司服條後又引鄭志此條〉
春曰其帝太皥其神句芒祭蒼帝靈威仰太皥食焉句芒祭之於庭祭五帝于明堂五徳之帝亦食焉又以文武配之祭法祖文王而宗武王此謂合祭于明堂漢以正禮散王戴禮文殘缺未審周明堂以何月于月令則以季秋〈案禮記祭法正義全載此條詩我將正義節引後二句竝作雜問志〉
正月上辛祀后稷于南郊還于明堂以文王配 〈南齊書禮志永明二年蔡仲能議郊與明堂宜異日據前條未審周明堂以何月于月令則以季秋二語證此條非出鄭意蓋為志者失焉〉
王瓚問曰爾雅云莫貉螳蜋同類物也今沛魯以南謂之蟷蠰三河之域謂之螳蜋燕趙之際謂之食䏵齊濟以東謂之馬敫然名其子則同云螵蛸是以注云螳蜋螵蛸母也〈案此條似未全僅作王瓚問必有脱誤藝文類聚所載亦同今無從校補〉
焦氏問曰仲秋乃鳩化為鷹仲春鷹化為鳩此六月何言鷹學習乎張逸答曰鷹雖為鳩亦自有真鷹可習矣〈案自此以下二十三條並鄭門弟子互相問答語引入禮經正義有只書某答某問者不盡標鄭志〉堯典竄三苖于三危在西裔檀弓注舜征有苖乃死于蒼梧 張逸荅焦氏問云初竄西裔後分之在南野漢書地理志有蒼梧郡是今為郡名也
曲禮云天子五官注此殷時制也 崇精問焦氏云鄭云三王同六卿殷應六卿此云五官何也焦氏答曰殷立天官與五行其取象異耳是司徒以下法五行并此太宰即為六官也
崇精問曰獄周曰圜土殷曰羑里夏曰均臺囹圄何代之獄焦氏答曰月令秦書則秦獄名也漢曰若盧魏曰司空是也
𤣥鳥至之日以太牢祠于髙禖注曰高辛氏之世𤣥鳥遺卵娀簡狄吞之而生契後王以為媒官嘉祥而立其祠馬 王權問曰以注言之先商之時未有高禖生民詩曰克禋克祀以弗無子傳以為古者必以高禖為姜嫄禋祀上帝而生稷是則髙禖之祀非以生契後立之也〈案此上見太平御覽標作鄭記〉焦喬答云先契之時必自有禖氏祓除之祀位在于南郊盖以𤣥鳥至之日祀之矣然其禋祀乃于上帝也娀簡狄吞鳯子之後後王為媒官嘉祥祀之以配帝謂之高禖〈案月令仲春以太平祠于高禖注正義引鄭志焦喬答王權云與此字句悉同太平御覽所載必自冇作自必有然其𥚃祀作然其所禋〉
曾子問公舘與公所為曰公館注公館若今縣官舍公所為君所命使舍己者 鮑遺問曰注此云君所命使舍己者注雑記云公所為若今離宫别館也是二説異何張逸答曰公館若今停待者也離宫是也聘禮曰卿館于大夫大夫館于士公命人使館客亦公所為也任厥問云天官司裘注云士不大射士無臣祭無所擇此云百官皆足則有臣矣汜閣對曰此上下兼説之耳士雖無臣猶有屬官佐祭特牲饋食云公有司私臣皆殽脀百官皆足抑謂此也
郊特牲庭燎之百由齊桓公始也注庭燎之差公葢五十侯伯子男皆三十 崇翺問云引大戴禮也何以言蓋汜閣答曰言蓋無别意猶如禮運云仲尼之歎蓋歎魯也亦無别意
劉徳問曰君弔大夫迎於門外又拜送於門外大夫弔不迎於門外今時縣令長弔主人待之當依國君來弔禮歟依大夫來弔也又當去杖其至皆如故無可捨耶又今時丞尉來弔待之當云何田瓊答曰今之君與禮所云君輕重不同若必欲依之令長宜依國君丞尉宜依大夫君於禮但見去杖戢杖其餘不見也今于君弔以首經貫臂遣人則不釋之而已
陳鑠〈原注一作鏗〉問汜閣云為庶母慈已鄭注引内則國君之子有子師慈母保母又曰大夫之子有食母庶母慈已此之謂也内則人君飬子之法禮人若有庶母尚無服何人為慈母服乎若欲施大夫大夫無此禮但有食母耳汜閣答曰内則實總國君及大夫飬子之禮劉徳問田瓊曰乳母緦注云養子者有他故賤者代之慈已今時婢生口使為乳母得無甚賤不應服也瓊答曰婢生口故不服也
張逸答陳鏗〈原注一作鑠〉云敬姜早寡晝哭以辟嫌帷殯或亦辟嫌表夫之逺色也
劉徳問以為人後者支子可也長子不以為後同宗無支子惟有長子長子不後人則大宗絶後則違禮如之何田瓊答曰以長子後大宗則成宗子禮諸父無後祭子宗家復以其庶子還承其父
陳鑠〈原注一作鏗〉問趙商曰親見尸柩不可吉服旣虞可除何為乎三月商答曰改葬緦三月一時無他變易今旣緦無因便除故待三月除以順緦之數
桓翺問汜閣云久䘮不除者為當衆子盡然耶故質焉耳答云昔嘗送鄭君到代陵代陵有人其父死不得其屍其子行䘮隨制降殺閣與亡者相知而徃弔之還問鄭所駁異義之事不孝莫大于無後終身不除此為絶先人之統無乃重乎鄭君答云庶子自可攝祭閣覆云無庶子當何以又曰云族人可以其倫代之閣覆又言云無族人云何則不復相答推此而詳但使一嫡子不除耳
劉徳議問曰〈原注議字疑衍案杜佑通典引此亦作議問似非衍文〉䘮服小記云朋友虞祔而已此謂立幼而為虞祔也若都無主族神不歆非類當為虞祔否田瓊答曰虞安神也祔以死者祔于祖也旣朋友恩舊歓愛固當安之祔之然後義備也但後日不常祭之耳 又問朋友無所歸于我殯若此者迎彼還已館皆停柩于何所答曰朋友無所歸故呼而殯之不謂已殯迎之也于己館而殯之者殯之而不于西階也
陳鏗〈原注一作鑠〉問曰雜記母之諱宫中諱妻之諱不舉諸其側也此則與母諱同何也田瓊答曰雜記方分尊卑故詳言之曲禮據不出門大略言之耳母諱逺妻諱近則亦宜言也但所避者狹耳
曲禮大功小功不諱 陳鏗問曰亦為父乎自己親乎田瓊答曰雜記云卒哭而諱王父母兄弟世父叔父姑姊妹子與父同諱謂諱齊衰親也然則大功小功不諱矣
焦氏問曰按春秋君在稱世子君薨稱子某既𦵏稱子無言嗣子某者也又大夫之子當何稱張逸答曰此避子某耳大夫之子稱未聞
崇精問曰𦵏母亦朝廟否其虞父與母同日異日乎焦氏答曰婦未廟見不朝廟耳内䜿職云王后之䘮朝廟則為之蹕也是母䘮亦朝廟明也虞當異日也
劉徳問曰失君父終身不得者其臣子當得婚否田瓊答曰昔許叔重作五經異義已設此疑鄭君駁云若終身不除是絶祖嗣也除而成婚違禮適權也
陳鑠〈原注一作鏗〉問䘮服四制曰言不文者謂臣下也注引孝經說云言不文者指士民也按坊記云髙宗三年其惟不言言乃讙此則所言也又䘮大記云旣葬與人立君言王事不宫國事大夫士言公事不言家事此天子諸侯俱有言矣而獨謂臣下上句去言而后事行者杖而起注云謂大夫士也孝經說云言不文指士民也義似不同引之何明趙商答曰三年之䘮天子諸侯不言而事成者冡宰存也雖亦有所言但希耳至于臣下須言而辨為可謂言但不文耳各有所施不相妨也言臣下時所包者廣孝經云士民注引之者欲微見其小異其大趣亦同也
問曰或言往哭或言側室或言他室不同何也又雜記三年之䘮功衰不弔如有服服其服而徃雖緦必徃亦當服否瓚答曰檀弓言往哭不言輕重通三年當往也雜記斬衰言功衰乃服其服而徃則齊衰亦于功衰乃服其服也哭他室者為外兄弟明昏當先哭乃行耳異國則不徃也〈案杜佑通典引此條標作鄭記〉
目録記鄭之所注五經之外有中𠉀大傳七政論乾象歴六藝論毛詩譜答臨碩難周禮許慎異義繹廢疾發墨守箴膏肓答甄守然等書〈案此條見孝經序注正義謂鄭志目録記鄭之所注如是以為未徃孝經之證非答問語當是傳冩者附録于後〉
鄭志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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