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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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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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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志》:武帝造太初曆,即上林清台課候,惟太初曆密,是其處也。則清台也者,蓋在上林苑中矣。《黃圖》曰:漢靈台在長安西北八里。漢始曰清台,後更名曰靈台。郭延生《述征記》曰:長安宮南有靈台者,高十五仞。上有張衡所製渾儀、相風銅烏,又有銅表,題云:太初四年造。呂《圖》曰:漢舊城外有靈台,北與未央宮對。《水經》亦曰:城南漕渠有漢靈台。故延生書其所見,亦曰在宮之南也。然則漢世城西之上林、城南之漕渠,皆有候景之台也。或曰清台,或曰靈台,名稱不一耳。然銅表之立既在太初,即是武帝定曆之初矣。至銅渾儀則雲張衡所造,衡之所造地動儀,在後漢順帝陽嘉元年,其時帝都不在長安,或者衡儀已成,亦分置長安候台耶?

西京太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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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灼釋曲台曰:西京無太學,故於曲台行大射禮。《儒林傳》:公孫弘舉制書,請置博士弟子員。凡民在京師而眩酃,及郡國貢送,來入京師,皆隸太常。夫惟選貢弟子皆隸太常,則灼謂西京無太學者信矣。然史讚武帝明曰:作明堂,興太學。則安得謂西京為無太學也?若太學雖嘗建置而隸屬太常則不可知耳。《儒林傳》載,成帝時,或有言者,今天子太學弟子少於孔子之三千人,則是太學嘗有弟子員矣。弟子有員,則安得全無區舍也?夫班固明以為有,而晉灼乃遂雲無者,何也?當是太學生員送補、教養、奏用,皆屬奉常,可由末以推本也。漢之博士皆隸太常,而不以太學冠銜,則可見矣。《儒林傳》又言,昭、宣、元帝皆增弟子員,以用度不足,更為設員千人。既曰「用度不足」,則又嘗給之日食矣。至王莽,乃始大治區舍於城南外郭。故呂《圖》漕渠南亦有太學而非武帝時太學矣。上林別有槐市,士以土物來者,皆即市以鬻。

槁街(都亭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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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斬南越王,傅介子斬樓蘭王,皆垂其首北闕。北闕,未央北門也。陳湯斬郅支單于,上疏乞垂之槁街蠻夷邸間。諸家無言槁街之在何地者,唐都亭驛即蠻夷邸矣。在朱雀街西,與鴻臚寺近。

吏部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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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省在朱雀門北正街之東,自占一坊,六部附隸其旁。呂《圖》及《長安志》:尚書省之南別有吏部選院,與禮部選院皆出尚書省六曹治所之外也。《長安志》曰:以在尚書省之南,亦曰吏部南院,選人看榜之所也。《六典》:吏部員外郎掌選院,謂之南曹。注云:其曹在眩圮之南,故謂之南曹也。唐時選法,不似今時,日日引選,每遇四時當受選時,別出本曹治廨之外,於南院引集焉。選事正舉時,卻雲選門閉者,閉門以防請讬也。黜陟即定,院以無事,卻曰選門開者,事竟而禁馳也。故語有選門開,閉之異也。院外別有列榜之所,告以留黜也。故其所亦謂之看榜。

禮部南院(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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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既附尚書省矣,省前一坊別有禮部南院者,即貢院也。《長安志》曰:四方貢舉所會。其說是也。今世淡墨書進士榜,首列為四字,曰「禮部貢院」 者,唐世遺則也。則唐世已嘗名南院以為貢院矣。有試其中而賦詩曰:「才到第三條燭盡,南宮風月畫難成。」則以試所為南宮也。或謂尚書省六部皆在北省之南,故禮部郎為南宮舍人也。唐初試進士皆屬考功,後因員外郎李昂為舉子所辱,朝廷以考功權輕,改用禮部侍郎典之,即南院是其考選之地矣。若正用禮部侍郎典試,其結銜則曰知貢舉;或委它官為之,則其結銜曰權知貢舉,言此本禮部侍郎職任而它官來典者,皆為攝事也。有列榜之地如吏部。

諫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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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制自諫議大夫進遷,始為給事中。而其龍尾道上兩省供奉官之立班也,諫議顧在給事中上,故裴吉之為諫議也(吉本名從人、從吉),供奉班中共謔之曰:「饒伊上坡,卻須下坡。」言今為凍議,雖驟班給事之上,及其遷為給事班,反在下也。吉喻其謔則曰:「以我不可,何不拽下?」拽者,挽之使居給事之下。言班雖退下一等,而其職位卻是遷進也(《因話錄》)。今世通呼諫議坡,蓋起於此。坡者,含元殿前龍尾道。坡,陀而高者也。唐制,散騎常侍、中書門下侍郎、諫議、給、舍兩史,遺、闕、通事官皆名兩省,而其職則供奉也。此之兩省供奉也者,常在人主左右侍奉、宣傳,掌執應對,不可暫闕。故每禦含元,則宰相及兩省官於未索扇前立欄檻之內,及扇開,便侍立於香案之前。取其先上而備供奉,於事便也。此其立班所以皆在坡上也。上坡、下坡,即以班列高下為言也(見《會要》貞元二年中書門下省奏)。

諫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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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之其為兩省焉,高下固有定序,而立班之時諫議在給事上者,有為為之也。會昌二年,牛僧孺等奏曰:《六典》諫議在隋從五品下,今正五品上。自大曆間升門下、中書侍郎為正三品,兩省遂闕四品,望升諫議為正四品,以補其闕。詔從其奏。則是諫議班乎給事之上者,偶因大曆間四品闕官,而從五品越取凍議充入四品,以補其闕也。以品敘班,故諫議越立給事之上也。然而班雖暫上,而其進遷之序猶仍舊不改,於是方為諫議則班乎給事之上,以其嘗從五品而升補四品故也。及其進遷,則諫議復在給事之下。以其官品同在五品而位序在下故也。此上坡、下坡之詳也。至閣顯德五年,敕諫議依舊正五品上,班在給事下。其說曰:諫議雖升班給事之上,及其遷拜,官雖敘遷,位則降等,故改正焉。則諫議升班、降班,其首末悉昭然矣。

蛾眉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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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括《筆談》曰:唐制:兩省供奉官東西對立,謂之蛾眉班。國初,供奉班於百官前橫列。王溥罷相為東宮,一品班在供奉班之後。太祖見之,以為不倫,遂降命,令供奉班依舊等敘立。慶曆,賈安公為中丞,以東西班對拜為非禮,復令橫行。至今初敘班,則分立,百官班定,乃轉班橫行。參罷,復分立,百官班退乃出者,采用舊制也。予惟人臣會朝,不對黼康拜君而東西自相對拜,誠為非禮。然而,究尋其初,則有以矣。《會要》曰:會昌二年,中書門下奏:元日禦含元殿,百官就列,惟宰相及兩省官皆未索扇前,立於欄檻之內。及扇開,便侍立於御前。三朝大慶,百官稱賀,惟宰相侍臣同介胄武夫不拜至尊,酌於禮意,事未得中。臣等請御殿日,昧爽,宰相、兩省官對班於香案前,俟扇開,通事讚兩省官再拜,拜訖,升殿侍立。從之,案此則兩省官為供奉者,自會昌以前,每朝敘班則對立龍尾道上欄檻之內,俟駕坐則遂升殿,立侍。元不曾拜。自會昌立儀定制之後,其兩班對立者乃始再拜。而其拜元不離位,故班既東西對立而拜亦東西相向也。此所以不麵扆坐而蛾眉其偶也。世人但見已行之制,而不知立製之因,故於東西自相對拜共覺其異,而東西自相對立,不知究其本所以異也。本朝距唐,中隔五代,此之因革不能詳傳。故賈安公雖訝對拜之不倫,而不能知對拜之所起。故能究正拜禮,而不敢全廢對立,所謂不揣其本而齊其末者也。宜其無據以伸折衷也。供奉官之立名,以其所從執掌者(如唾壺、筆橐,殿上扶掖,版奏,嚴辦),皆人主出入起居之所首須。顧視朝之初,它官未及接侍,而此之供奉亟上聽命也,故對班之初,不立平地而立乎龍尾道之上者,取其升殿蚤疾也。

侍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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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世之謂侍從者,以其職掌近君也。行幸則隨從,在宮則陪侍,故總撮凡最而以侍從名之也。武帝之詔嚴助曰:君厭直承明之廬,勞侍從之事。助時為中大夫,是之謂中朝臣。中朝臣者,唐以來名內諸司也。謂其職任得在內朝,故皆冠以中字也。郭舍人訴東方朔曰:朔詆天子從官。武帝謂竇太主曰:但恐群臣從官多為主費。司馬遷曰:文史星曆,近乎卜祝之間,固主上之所戲弄也。此在漢世雖皆以侍從名之,特以常在左右,如前所云耳。皆非今世之謂侍從者也。今世侍從,漢之九卿也。張安世持橐簪筆事孝武皇帝十數年者,此即今世侍從之事也,蓋安世嘗為光祿勳,後又有大司馬、車騎將軍也。若摘漢語以稱今世侍從,則筆橐正其事矣。今時侍從又名兩製,兩製者,分掌內外兩製也。內制為翰林學士,外制為中書舍人。在元祜未置權侍郎以前,自中書舍人已上,方為侍從也。故率內外製而名其官,所以別乎漢世之侍從而未為九卿者也。今制:七寺卿既為庶官,若以九卿為侍從,則輕重晦雜,非一見可了,故別名兩製也。漢語又有法從者,出《揚雄傳》,曰:成帝時,趙昭儀方幸,每上甘泉,常法從屬車豹尾中。故雄為賦以風。師古曰:法從者,言以法當從也。又一說曰:從法駕也。二說皆似可通言。而實不然也。

侍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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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獨斷》曰:天子出,車駕次第謂之鹵簿。有大駕、有小駕、有法駕,則公卿奉引屬車八十一乘。在長安時,出祠天於甘泉,備之百官,有其儀注,名曰甘泉鹵簿。中興以來希用之。法駕,公卿不在鹵簿中,惟河南尹、執金吾、洛陽令奉引屬車三十六乘。小駕,祠宗廟則用之。案邕此記則惟郊天甘泉,乃是大駕。大駕行則公卿皆從。若用法駕已下,則公卿不從矣。然則凡泛引漢法從語以言今時兩製侍從者,似未安也,蓋公卿不從法駕而從大駕故也。若夫趙昭儀之謂法從者,慮鹵簿中有後宮焉。人或非之,故立為之名而曰法從也。言天子在行則其宮嬪皆當以法得從也。揚雄見之,果設卻妃之諷,則其預立此名,蓋以自文,本非公卿扈行正語也。若司馬遷謂從上上雍者,九卿固多在行,而九卿不盡在法駕之內也。遷與任安書曰:向者,仆亦嘗廁下大夫之列。臣瓚曰:漢太史令幹石,故比下大夫,然以其得在鹵簿中,故武帝上雍亦得名為從上焉耳。服虔曰:屬車八十一乘,作三行,尚書,御史乘之,最後一乘垂豹尾,已前皆為省中。虔之此言即蔡邕所載漢制也。邕從在豹尾以前者,得與今侍從比,而他官非也。唐世鹵簿正用漢制。其行列先後品列,在《儀衛志》甚詳。

唐兩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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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云:元佑元年,餘為中書舍人。時執政患本省事多漏泄,欲於舍人廳後作露籬,禁同省往來。餘白諸公:「應須簡要清通,何必栽籬插棘。」諸公笑而止。明年竟作之。暇日讀《樂天集》,有雲西省北院新作小亭,種竹開窗,東通騎省,與李常侍隔窗小飲作詩。乃知唐時得西掖作窗以通東省,而今日本剩芻得往來,可歎也。予按樂天《西掖詩》云:「結讬白須伴,因依青竹叢。題詩新壁上,過酒小窗中。」其謂「開窗」「過酒」者,是從本省之地開窗以通本省右常侍之直而隔窗對飲,非能自西掖開窗以與東省之左常侍對飲也。按《六典》宣政殿前有兩廡。兩廡各自有門,其東曰日華,日華之東則門下省也。以其地居殿廡之左,故又曰左省也。凡兩省官係銜以左者,如左散騎、左諫議、給事中皆其屬也。西廊有門日月華,啁華之西即中書省也。凡係銜為右者,如右諫議、右常侍、中書舍人則其屬也。故東西兩省皆有騎省,為其各分左右而常侍亦分左右也。樂天之為舍人也,雖嘗自西掖北院開窗以通騎省,而其所通者,本省散騎之直,非東剩藎侍之直也。東騎省自在日華門之東,而西騎省亦在月華門之西。日華、月華門內有宣政殿據間其中,而兩省又遂分處日華、月華之外,無由止隔一窗而可以度酒對飲也。其曰開窗通東騎省者,當是右騎省直舍在舍人院東。其南面有戶而北面無之。故樂天遂於省北創亭而鑿右騎省牖以過酒色也。凡此所引,皆宣政殿下東西兩省位置也。別有中書門下外省者,又在承天門外,兩省官亦分左右,各為廨舍。而承天門前有朱雀街,東省則處街左,西省則處街右,中間正隔通衢,愈無鑿壁過酒之理也。老杜詩曰:「退朝花底散,歸院柳邊迷」。其曰散者,分班而出東西,各歸其廨也。然則東坡所謂西掖可通東騎省者,恐別有所見也。

政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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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堂在東省,屬門下。自中宗後徙堂於中書省,則堂在右省也。按《裴炎傳》:故事,宰相於門下省議事謂之政事堂。故長孫無忌為司空,房玄齡為僕射,魏徵為太子太師,皆知門下省事。至中宗時,裴炎以中書令執政事筆,故徙政事堂於中書省。杜甫為左拾遺,作《紫宸殿退朝》詩云:「宮中每出歸東省,會送夔龍集鳳池。」鳳池者,中書也。左省官方自宮中退朝而出,則歸東省者,以本省言也已。又送夔龍集於鳳池者,殆東官集政事堂白六押事耶?杜之為左拾遺也,在中宗後。肅宗時則政事堂已在中書矣。故出東省而集於西省者,就政事堂見宰相也。為其官於東省而越至西省,故《文昌錄》於此闕疑也。岑參為右補闕,與杜同時,故杜答參詩曰:「窈窕清禁闥,罷朝歸不同。」言分東西班各退歸本省也。又曰:「君隨丞相後,我往日華東。」則是宰相罷朝由月華門出而入中書,凡西省官亦隨丞相出西也。若左省官,仍自東出,故曰「我往日華東」也。

待制次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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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本《圖》:待制有院,在宣政殿之東,少陽院之西,蓋放漢世待詔立此官稱也。武后名曌(音照),故凡詔而改為製,而待詔亦為待制也。永徽六年,許敬宗以弘文館學士每日待制於武德殿西門,此之名為待制者,亦迫用改製後事以為稱呼耳。高宗永徽時,未名待制也。顯慶四年,李巢等待詔弘文,尚稱待詔。至文明元年,以京官五晶為之,則名待制(文明、武后年號),即待詔、待制之分,其時之先後可考也。貞元七年詔,每禦延英,令諸司長官二人奏本司事。俄又令常參官每日引見二人,訪以政事,謂之巡對。則是待制之外又別有巡對也。於是,正為待制者,即諸司長官也,上文以二人奏本司事者是也。至其名為巡對者,未為長官而在常參之數,亦得更迭引對者也。其曰次對者,即巡對官許亞次待制而俟對者也。則次對不得正為待制矣。元和元年,武元衡奏曰:正衙已有待制官兩員,貞元七年又有次對,難議兩置。詔今後每坐日,兩人待制正衙,退後於延英候對。中書門下、御史臺官依故事並不待制,則是自正衙兩人待制以外,凡德宗所置次對皆罷矣。夫謂兩人待制者,諸司長官也。中書門下、御史臺官則是未為長官而預常參者也。自此兩等不可混合。今人作文凡言待制者,皆以次對名之,則恐未審也。然其稱謂既熟,雖唐人亦自不辨。開成中敕今後遇入閣日,次對官未要隨班出,並於東階鬆木下立侍,宰臣奏事退,令齊至香案前各奏本司公事,左右史待次對官奏事訖,同出。按此所方,則嘗以諸司長官之待制者,名為次對矣。若究其始,則實誤以待制為次對也。

待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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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建福門(在大明宮丹風門東)、望仙門(在風門西)昏而閉,五更五點而啟。至德中,有吐蕃自金吾仗亡命,因敕晚開。宰相待漏太僕寺車坊。元和元年初,置百官待漏院,各據班品為次,在建「案建,關中叢書本作延,誤」福門外候禁門啟入朝。

郎官印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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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新書》曰:二十四司印,故事,悉納直廳。每郎官交印時,吏人係之於臂以相授,頗覺為煩。楊虞卿任吏部員外郎,始置匱,加鐳以貯之。人人以為便,至今不改。按古者居此官即佩此印,印有組,常係腰垂之。一日去官,即解印而上諸有司,故漢語所謂丈二之組,方寸之印者是也。組,所以係也。銀青金紫亦其事也。後世當官不佩印,故始時付之典吏而又加匱封貯,以取便逸,失古遠矣。

軍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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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南北軍及畿內軍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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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有南北軍。循其名而思之,知其扈衛屯營決相南北矣。而史家不嚐分別其地何在也。按漢制有衛尉,總掌宮中衛士。故《百官表》曰:掌宮門衛屯兵也。又曰:長樂、甘泉、建章各有衛尉而不常置。則知表之所敘衛尉也,其職掌官屬皆指未央衛尉也。《表》書其職既曰「掌宮衛屯兵」,則凡未央一宮衛士,不問在南在北,皆當入其統隸矣。然以武帝兵製考之,八屯之中有中壘校尉者,專掌北軍壘門內事,則是衛兵之在宮北者,自屬中壘校尉,不屬衛尉也。予於是得南北分軍之以,而武帝以前兵製亦可推求也。《呂後紀》:周勃以節得入北軍,軍皆左袒為劉氏。則呂祿之軍見奪於勃者,是為北軍矣。《紀》又曰:勃已入北軍,尚有南軍,乃使劉章監軍門,而別遣平陽侯告衛尉毋納呂產殿門,故劉章得以殺產於未央殿門之外也。夫惟未得南軍而使衛尉毋納呂產,則衛尉所掌是為南軍矣。又使劉章往監軍門,而呂產不得遂入,未央殿門則劉章所監之門,亦南軍之門也。然則呂後之時,未有中壘校尉,已有北軍矣。北軍已為周勃所奪,而南軍尚不及知,足以見高祖立製之初,分名南北,不使專隸一官,其所提防深矣。特至武帝,乃始明立中壘之名,使為北軍主帥焉耳。此外,都城之內別有金吾(即中尉)、司隸、羽林、期門、虎賁、城門校尉,皆典兵官,而非宮中衛兵也。其八屯校尉(實有九屯,胡騎不常置)惟中壘(已見上文)、射聲、虎賁、屯騎當在城中,而四屯悉在城外。故步兵校尉掌上林苑門之兵越騎校尉掌越人內附之騎;長水校尉則掌胡騎之在長水宣曲者也;軍騎校尉則掌胡騎之在池陽者也。總都城而言所屯之方,則上林在城西南,長水宣曲在城東南,胡騎在城北渭水之外,是為漢家都城兵製之大略也(宣曲固在城東,而城西昆明池旁亦有宣曲。然而長水校尉所掌必在城東,為其與長水相附並也)。

唐南北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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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制:凡曰禁軍者,總南北衙言之也。南衙,即諸衙之屯於宮南者也;北衙,即北軍之在禁苑者也。此之列屯,呂《圖》載之甚明。蓋諸衛營在太極宮前、朱雀門內,而北軍左右兩軍皆在苑內。左軍在內東苑之東、大明宮苑東也;右軍在九仙門之西。九仙門在內西苑東北角。凡此諸衛,皆調關內府兵,以供役使。故府兵分為十道。無事則散處關內,有急則號召為用,諸衛官皆得領之,故號南衙也。北軍之眾,亦從衛兵中選用。其法創於太宗之飛騎。其後羽林、龍武、神策、神威之類皆北軍也,此其大略也。五王之誅二張,玄宗之平韋氏,皆資北軍為用。肅宗以後,名製多所增廢,惟羽林、龍武、神策、神威最盛,總號曰左右十軍。邊將此軍出戌,給賜比它軍皆多三倍。緣此諸將皆請遙隸神策,上行營亦皆統諸中人矣。僖宗時,田令孜為左右神策十軍兼十二衛觀軍容使,則南北衛兵皆統,故其勢大盛,遂至於不可制禦也。李揆之在乾元中嘗因李輔國選羽林以為微巡,固嘗預言其禍矣,曰:漢以南北軍相制,故周勃以北軍安劉氏。朝廷置南北衙以相伺。今用羽林代金吾,警有非常,何以製之。其議遂寢。嗚呼,此正唐末倒持之禍之所從始也,揆能先事而方,揆賢也哉。

左右龍武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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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宗時置,即太宗時飛騎也。衣五色袍,乘六閑駁馬,武皮韉。武者,虎也。唐祖諱虎,故曰龍武。龍武者,龍虎也,言其人材質服飾有似龍虎也。初置,惟以從獵。其地最為親密,固已易於寵狎矣。又其軍皆中官主之,廩給賞賜比他處特豐,事力重,技藝多。故杜甫曰:「在武新軍深駐輦,芙蓉別殿謾焚香。」言其初時擬幸芙蓉,已遂留駐龍武也。甫之此言,蓋有譏也。唐自中葉以後,天下多事,凡有土木興作,多於北軍取辦焉。而它秘戲耽樂,外人不知者尚多,此其親狎之由也。

神策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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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翰破吐蕃磨環川,即其地置神策軍。祿山反,神策故地淪沒,其軍人有寓屯陝州者,號神策軍。後遂統於觀軍容使。自此,迭以中官領之,分左右廂。大曆中,凡兵屯京兆、鳳翔七縣者,皆隸神策。貞元改左右廂為左右神策。

南牙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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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同皎之謂南牙北門者,本指南北禁軍而言耳。宇文士及謂太宗曰:「南衙群臣面折陛下」。則此已云「南牙」,蓋指朝臣之預正衙朝者也。德宗初,張涉、薛邕以髒敗,宦官、武將得以借口曰:南牙文臣贓動至巨萬,而謂我曹濁亂天下,豈非欺乎!此南牙北司之分也。其後北軍皆以中官典領,故禁軍在苑北者皆為北司也。

飛龍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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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苑有驥德院,禁馬所在。韋后入飛龍廄,為衛士斬首。蓋自玄武門出宮入廄也。

廟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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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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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中記》曰:麗山之陵雖高大,亦不足役七十萬人積年之功。為其徙移,水勢本北流者,皆西北之。又此土無石,取大石於渭北諸山,其費功由此甚也。此說是矣,而不究其實也。驪山、阿房兩役並興,未論他事,且計八十里閣道,其土木之費,工力之大,自應廣調而久役矣。《史記》及賈山疏皆言阿房始皇所造,獨《黃圖》言:阿房一名阿城,惠文已造而始皇廣之。此恐不然也。始皇明言:朝廷小,不足容眾。故渡渭而誌,以營朝宮。則其創意營造出於始皇,不出前人也。

漢陵廟太上皇陵,在櫟陽東北二十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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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在長安城香街南,又在酒池北。

高帝呂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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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陵,在咸陽縣東三十里。

高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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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安城中安門裏。

惠帝安陵,在咸陽縣東北二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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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在高祖廟西。

文帝霸陵,在白鹿原,齊名霸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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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成廟,在長安城南,又《方輿志》在金塢北大道南。

景帝陽陵,在咸陽縣東四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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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陽宮,不言廟,諱言之也。

武帝茂陵,在興平縣北十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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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淵宮,在茂陵東。

昭帝平陵,在咸陽西北二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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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號徘徊。

宣帝杜陵,在長安東南二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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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遊廟在杜縣曲池北,因苑為名。

元帝渭陵,在咸陽縣西北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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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壽宮。

成帝延陵,在咸陽縣西北十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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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陽廟。

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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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陵,在咸陽縣西北八里。

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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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陵,在咸陽縣西北九里。

高廟(復道遊衣冠前漢十一帝廟後漢世祖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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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高廟。晉灼曰:《三輔》黃圖云:在長安城中安門裏大道東,又在掛宮北。《關中記》:在長安城中安門裏。《三輔故事》在長安城門街東、太常街南。《長安志》:在西四里。按此數者,世遠聞見殊,而各以所得言之,固不齊一。然其可必者,決在未央之南也。何以知其然也?《水經》載,安門者,漢長安城南面之中門也。既名安門,亦名鼎路門也。高廟在此門內,則於方固為南矣。而唐長安縣之西,亦漢未央之西南也。高廟既在城南,而高寢乃在桂宮。佳宮者.未央之北也(晉灼引舊《黃圖》雲)。漢法,祖宗衣冠,各藏其寢,每月具威儀出而遊之於廟。遊已,復歸藏之於寢。是名月遊衣冠也。高寢在未央宮之北,而高廟在城之南。武庫在未央之東,如當衣冠出遊,必經武庫,然後可以自北達南。故武庫之道遂為遊衣冠之道也。惠帝之自未央而朝長樂也,亦是自西而東,每行必經武庫。故於武庫之南築復道以達長樂。初時,止欲免民間避蹕之勞耳,而此之復道正臨武庫,故孫叔通曰:子孫奈何乘宗廟道上行也。夫謂宗廟道也者,即指武庫遊衣冠之路也。亦猶言及人主而轉為乘輿也。惠帝既聞通語,則遂別作原廟於渭北。渭北既有原廟,則高寢衣冠不遊城南正廟而向北以遊原廟,故復道不在衣冠道上也。此通之巧設曲計也。若夫《黃圖力,既曰高廟在安門矣,而又曰亦在桂宮,則城內遂有兩廟矣。是殆因桂宮之有高寢而誤認為廟焉耳。遊衣冠之制至元帝乃罷。

蔡邕廟寢遊衣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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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獨斷》曰:宗廟之制,古學以為人君之居,前有朝,後有寢。終則前製廟以象朝,後製寢以象寢。廟以藏主,列昭穆,寢有衣冠几杖象生之具,總謂之宮。《月令》曰:先薦寢廟。詩云:「公侯之宮」,頌曰「寢廟奕奕」,言相連也,是皆故製也。古不墓祭,至秦始皇起寢於墓側,漢因而不改(武儒衡議曰:韓皋引《漢儀》:「古不墓祭」,臣據《周禮·塚人》之職:凡祭墓則為之屍。古亦墓祭,安得無哉?出《會要》)。居西部時,高帝以下,每帝各立其廟,備法駕遊衣冠,又未定迭毀之禮。元帝時,丞相匡衡、御史大夫貢禹乃以經義處正罷遊衣冠,毀先帝親盡之廟。高帝為太祖,孝文為太宗,孝武為世宗,孝宣為中宗,祖宗廟皆世世奉祠,其餘惠景以下皆毀。五年而稱殷祭,猶古之棉袷也。殷祭則及諸毀廟,非殷祭則祖宗而已。光武中興,都洛陽,乃合高祖以下至平帝為一廟,藏十一帝主於其中(或云十二帝)。元帝於光武為禰,故雖非宗而不毀也。後嗣承之,遂常奉祀。光武有天下,以再受命復漢祚,更起廟,稱世祖。明、章二帝園陵皆自起廟,孝明日顯宗,孝章曰肅宗。是後踵前,孝和曰穆宗,孝安曰恭宗,孝順曰敬宗,孝桓曰桓宗;唯殤、衝、質三少帝皆以在位不逾一年,不列於宗廟。四時就陵上祭寢而已(已上並蔡邕本文)。《三輔舊事》曰:光武之興,宗廟為墟。乃聚十二廟合於高廟,作十二室。太常卿一人,別治長安,主知高廟事。則是西都十二帝始各有廟,至此合為一廟,仍在長安,不在洛陽也。《唐會要》:大中三年楊發等議廟則曰:光武都洛,遣鄧禹入關,奉高祖已下。

五陵七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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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孟堅《西都賦》曰:南望杜霸,北眺五陵。李善曰:宣帝葬杜陵,文帝霸陵,惠帝安陵,景帝陽陵,武帝茂陵,昭帝平陵。又曰:三選七遷,謂選三等之人而遷處七陵。至元帝乃始不遷。凡善此之所引,皆漢實也。然七帝七陵亦嘗遷其人而獨曰北眺五陵者,劉良曰:高、惠、景、武、昭五陵在北,其說是也。在北者,在渭之北也。若霸陵,則在渭南矣。杜、霸則言南望,而五陵皆言北眺也。後世言陵邑之盛、人物之眾但曰五陵者,語順也。劉裕入關,父老言之曰五陵聯絡,是君家墳墓。蓋從稱謂便者謂之,非有去取也。

七太子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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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寶間,以隱太子等七太子立廟於永崇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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