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洲先生全集/序
< 鶴洲先生全集
君子之仕。欲行其志也。志之不行而繼以死。非君子之所欲也。鶴洲金文貞公。遭遇明時。策名登朝。懇懇以民國爲心。其在臺閣及論思之地。進則爲章牘。退而有論著。其言皆軍國利病。生民休戚。王政之所先務。而必以君德爲本。可以措之天下國家。而不爲空言無實。足見公所學之正所志之大也。使公處其位而行其政。可次第以擧而不難於其所爲。蓋有素定也。然卒不能略施。而繼之以死。嗚呼。是豈公所欲哉。方公之爲囊封也。所言者。弭災之道。此未足以死公而不免於以身隨之。則豈非命耶。況公之昌言正氣。不負所學。而以忠義爲肝膽。非如一時慷慨言事。以一節自誇詡也哉。是以。悲公之志。而誦公之言者盈一世。而聖主爀然有日月之更。至今且數百年。而咨嗟歎息。如昨日事。假使公得行其志於當時。人之慕之。未必若是其盛也。然則公之志。雖掩翳不章。而公之名。可終古而不泯。課其得失。必有尙論於百世之下矣。公又何憾焉。公之遺集。久已行于世。而猶有不盡裒稡者。七代孫萬載慮愈遠而愈有失也。勤勤掇拾於散佚之餘而重刊之。使應朝書其事。顧匪其人。懼不敢當。而生平仰公如星辰之在天。其何忍終辭。乃略敍其所感於中者。以爲言。若公之文章。公豈待文而傳哉。文將以公而益重。此不復述云。
聖上十年癸酉季夏。資憲大夫前任刑曹判書弘文館提學東陽申應朝。謹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