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中国人沿美洲海岸航行及居住亚洲远东的几个民族的研究

中国人沿美洲海岸航行及居住亚洲远东的几个民族的研究
作者:约瑟夫·德·吉涅斯
176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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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并不总是被限制在他们居住的国家的自然边界内;他们经常越过北方的沙漠和山脉,穿越印度和日本的海洋,这些海洋在他们的东部和南部环绕着他们。这些旅行的主要目的是与外国进行贸易,或者是扩大他们帝国的边界。在这些旅行中,中国人做了很多重要的观察,有关于历史的,也有关于地理的。他们的一些将军制作了他们所认识的国家的地图,历史学家也记录了一些可以使用的路线。

在列举所有中国人所认识的不同的外国民族时,有一些似乎应该位于鞑靼和日本的东部,在一个属于美洲的国家。

对于中国人来说,这是一次非常独特和大胆的航行,他们一直被认为是平庸的航海家,不太可能进行长途旅行,他们的船只也不够坚固,无法抵挡从中国到墨西哥的长途旅行的劳顿。这些航行对我来说似乎太重要了,与美洲的部落有太多的关系,我不能不努力收集和整理所有可能有助于阐明此事的信息。

我决定将这篇论文用来证实中国人在蝦夷、堪察加以及位于亚洲最东部海岸对面的美洲部分的旅行。我敢说,这些研究将会受到热烈的欢迎,因为它们是新的,完全基于真实的事实,而不是像我们在格罗蒂乌斯、德拉特和其他研究美洲人起源的作家的作品中找到的那样的猜测。人们会惊讶地看到,中国的船只在克里斯托弗·哥伦布之前的几个世纪就已经航行到美洲,也就是说,大约在1200年前。这个时期,早于墨西哥帝国的起源和建立,引导我们去研究这些人,以及美洲的一些其他人,是从哪里得到了那种使他们与这个大陆上的其他野蛮人区别开来的文明的。

李延壽,一个生活在7世纪初的中国历史学家,谈到了一个叫做扶桑的国家,它离中国的东部超过四万里。他说,为了到达那里,人们从辽东省的海岸出发,这个省位于北京的北部;在走了一万二千里之后,人们会到达日本;从那里向北,走了七千里之后,人们会遇到文身國;在这个国家的东部五千里,人们会到达大漢國,从那里人们可以到达扶桑,扶桑离大汗国有二万里。在所有这些国家中,我们只知道辽东,这是中国的北部省份,人们在那里登船,以及日本,这是中国船只的主要停靠站。他们接下来会陆续到达的三个地方是文身國、大漢國和扶桑國。我将要展示的是,第一个应该理解为蝦夷,第二个应该理解为堪察加,第三个应该理解为位于加利福尼亚附近的地方。但在更详细地研究这条路线之前,我需要给出中国地理学家用来标记地点距离的里的概念。确定这个度量的真正范围非常困难;今天,两百五十里等于一度,这意味着每十里就有一公里。但是,这些里的大小,就像法国里的大小一样,在不同的皇朝和帝国的每个省份都有所不同。高比尔神父,他对中国的天文学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他不敢确定这个度量的范围。他告诉我们,汉朝统治下的多数学者坚持认为,从南到北走一千里,会在八英尺高的日晷上产生一英寸的午影差异。后来的学者认为这是错误的,因为他们只是根据他们生活的时代里的里的度量来判断的。如果我们看看在6世纪初期的梁朝的天文学家所采用的里,我们会发现一个显著的差异,因为从北到南走两百五十里,也会产生一个英寸的午影差异。因此,为了通过里来判断国家之间的距离,我们需要知道作者所在时代的里的度量;我们需要确保他考虑到了这个度量,并且他准确地测量了距离。我们可以通过在同一作者的作品中报告的两个已知地点来确定里的大小,从而避免这些困难。从辽东的海岸到对马岛的距离是七千里;根据这个距离确定的里的长度,从辽东到日本的一万二千里结束在岛的中心,也就是京都,那是它的首都,当时被称为山城,或者山之城。

這個描述與我們在那些認識蝦夷的人的關係中所讀到的內容相符。日本人曾被日本皇帝派遣到那裡,他們在那裡發現了一些長著毛髮的人,他們的鬍子長得像中國人,但他們粗魯且野蠻,無法從他們那裡獲得任何教導。當荷蘭人在1643年發現蝦夷時,他們看到的是同樣的野蠻人,就像中國人和日本人描繪的那樣,而且該國家似乎富含銀礦。但與中國人的描述最為相符的是,這些荷蘭人在那裡發現了一種礦石,它閃閃發光,就像是銀一樣。這種混合了非常易碎的沙子的土地,當水灑在上面時會融化。這就是中國人認為是水銀的東西。這些證據,以及根據中國作家的描述,文身國的位置和它與日本的距離,使我們無法懷疑它就是蝦夷。

这个国家距离五千里,向东行,古代的中国航海家认出了大漢國。他们注意到这个国家的居民没有武器,他们的风俗与文身國人的风俗相同,但他们的语言不同。

大约在中国人指出的五千里的距离,我们在我们的地图上找到了一个岛的南部海岸,这个岛是Don Juan de Gama在从墨西哥去中国的路上发现的。根据这个报告,我最初认为这个海岸是大汉国;但是,通过陆路到达那里的路线的详细情况,这条路线不能适应Gama岛,因为它被认为是与亚洲分开的,这使我不得不在别处寻找这个国家的真正位置,并把它放在亚洲的最东部。我们的航海家在这些海域的观察,对我坚定这个观点有很大的帮助。他们注意到,在从中国到加利福尼亚的路上,他们通常会在日本北部和蝦夷海取风,然后向东航行;但是,在Uriés海峡,海流迅速向北流动。因此,中国人为了尽量不离开海岸,进入了Uriés海峡,他们在那里发现了许多岛屿,这些岛屿一直延伸到堪察加的最南端,那里也是蝦夷和大汉国之间五千里的距离的终点;也就是说,他们登陆在Avatcha港,那里的俄罗斯人在最近的时间里登船去发现美洲,他们走的是1739年由沙皇妇女委托去认出日本的Spanberg船长的路线。但是,为了消除对这个地理点的任何疑虑,我认为我应该通过中国作者指出的路线证明,大汉国比Gama的土地更北,它是西伯利亚的一部分。

我不会详细考察中国历史学家提到的所有鞑靼人民;我只会谈论那些位于亚洲最东部的人,我会坚持报告居民的风俗,以便人们可以将它们与我放在美洲的人民进行比较,通过结果的差异,人们会确信这些后者不可能是堪察加。此外,这个细节对我来说似乎更有趣,因为它告诉我们东西伯利亚的古老状态。

中国的旅行者打算去大汉国,从位于黄河北部的一个城市出发,向鄂尔多斯行进。这个城市被中国人称为Tchung-cheou-kiang-tching,应该就是现在被称为Piljotai-hotun的城市。然后穿过Cha-mo的大沙漠,到达Hoei-ke的主要营地,这是Tartarie的重要人民;从那里,他们去了骨利幹(Ko-li-han)和都播(Tou po)的国家,这些国家位于一个大湖的南部,旅行者被迫穿过湖面的冰。在这个湖的北部,有大山,有一个国家,太阳只在烹饪羊肉胸部的时间内在地平线下,(其地北距海,去京師最遠,又北度海則晝長夜短,日入亨羊胛,熟,東方已明,蓋近日出處也。)这是中国人用来描述一个位于北部国家的奇特表达。

新唐書/卷217下


都播人是骨利幹人的邻居,他们的居所也在同一个湖的南部。这些人不区分季节,住在由编织的草搭建的小屋中,以鱼、鸟和其他生长在他们国家的动物以及根类为食。他们不养牲畜,也不耕种。富人穿雪貂和驯鹿的皮袍,其他人则穿着鸟羽。他们把死者绑在树枝上,让野兽吞食,或者任其腐烂。(新唐書/卷217下:都播,亦曰都波,其地北瀕小海,西堅昆,南回紇,分三部,皆自統制。其俗無歲時。結草為廬。無畜牧,不知稼穡,土多百合草,掇其根以飯,捕魚、鳥、獸食之。衣貂鹿皮,貧者緝鳥羽為服。其昏姻,富者納馬,貧者效鹿皮草根。死以木櫝斂置山中,或系於樹,送葬哭泣,與突厥同。無刑罰,盜者倍輸其贓。)这种做法在同样居住在这个地区的东古奇人中仍然存在。另一位中国历史学家告诉我们骨利幹人的真正居住地,称他们的国家与Kerkis或Kergis相同。他以Opou和Gang-ko-la的名义提到了Oby和Angara河,我们可以得出结论,位于骨利幹北部的湖就是著名的派卡尔湖,俄罗斯或西伯利亚通往中国的人在冬季抵达时不得不穿越的湖冰。中国人过去需要八天时间穿越它,现在需要更少的时间,但由于风势的猛烈和大雪的丰富,仍然非常危险。

从骨利幹国离开后,进入了室韋国(Che-goei)。此地位于Pai-kal湖和Kerkis国以东,在阿穆尔河的北岸。根据中国历史学家对该国的相当详细的描述,这些野蛮人似乎分布在西伯利亚北部,沿着勒拿河一直到大约60度左右的地方。

这个众多的民族分为五个主要的部落,形成了五个不同的民族。首先是南室韋,位于阿穆尔河以北的蔚京以北地区,这是一个寒冷、沼泽且贫瘠的国家,不生产羊,马很少,但是有大量的猪、牛和野兽,当地居民很难抵御。这些野蛮人穿猪皮,夏至时会撤到山区。他们有着像突厥人一样用毡子覆盖的马车,并用牛拉车。他们用木头制作小块来书写,排列方式表达不同的思想。想要结婚的人首先会绑架他想娶的女孩,然后送给她的父母一些牛或马作为礼物。在丈夫去世后,这个国家的法律规定妻子要度过余生,丧家之哀为期三年,就像中国人一样。至于死者,他们会把尸体留在一堆木头上。

同一民族的其他分支是北室韋和大室韋。他们穿鱼皮,只从事捕鱼和猎取雪貂的活动,冬天会躲进山洞中。在这些人的北方,还居住着另一个民族,他们在北海上进行海上探险。

中国历史学家这样向我们展示了亚洲北部古老居民的情况,而前往塔罕的人必须经过这些地区。事实上,在离开室韋国后,向东行进十五天,就会到达俞折國(Yu-tche),这些人的起源是室韋国。再向北行进十天,就会进入大漢國,这是我要研究的路线的终点。如前所述,我已经证明,可以通过从蝦夷出发,通过海路进入大漢國。因此,我们必须得出结论,俞折國是西伯利亚的一部分,位于奥德河,奥德河注入堪察加海,而大汉国位于俞折國的北部,是西伯利亚的最东部,而不是Gama找到的岛,Gama岛完全与大陆分离,位于更南部,更靠近蝦夷。

这部分被称为勘察加或大汉国的西伯利亚,被日本人称为Oku-jefo或Jefo fupérieur。他们在日本的地图上将其放在蝦夷以北,并将其表示为中国的两倍大,向东远比日本东海岸远。这就是中国人所称的大汉国,可能意味着“和中国一样大”。这个名字与该国的范围以及日本人所提供的想法相符。但是根据俄罗斯人提供的更详细的描述,该国是从北到南延伸的一块陆地,从Suetoi-noff角一直延伸到蝦夷的北部,许多作家把它与蝦夷混淆了。它在一定程度上被东海中的一个从南到北延伸的海湾分隔出来。在北部的尽头,居住着一些非常凶猛的人。居住在南部的人更加文明,受到日本人的很大影响,这让人们相信他们是日本的殖民地。很可能,与在他们的海岸上进行贸易的日本人和中国人的联系,有助于使他们比北部的人更加友好和温和。这两个文明国家只能够到达他们那里。

南部的堪察加半岛或大汉国,曾被中国人称为“流鬼国”。以前的鞑靼人居住在阿穆尔河附近,在北方航行了十五天后,他们前往了那里。中国历史学家们记载,这个国家被三面环海,人们居住在沿海地区和附近的岛屿上,在深厚的森林覆盖的洞穴里定居。他们用狗毛制作一种布料。冬天穿猪皮和驯鹿皮,夏天穿鱼皮。这个地区的空气很冷,因为有大量的雾和雪。河流结冰,有许多湖泊供应鱼类,居民腌制以保存。他们不分季节。他们喜欢跳舞,悼念时间长达三年。他们有大弓和用骨头或石头制成的箭。公元640年,该国国王派遣他的儿子前往中国。(维基文库注:《新唐书》原文为:“流鬼去京師萬五千里,直黑水靺鞨東北,少海之北,三面皆阻海,其北莫知所窮。人依嶼散居,多沮澤,有魚鹽之利。地蚤寒,多霜雪,以木廣六寸、長七尺系其上,以踐冰,逐走獸。土多狗,以皮爲裘。俗被發。粟似莠而小,無蔬蓏它穀。勝兵萬人。南與莫曳靺鞨鄰,東南航海十五日行,乃至。貞觀十四年,其王遣子可也余莫貂皮更三譯來朝。授騎都尉,遣之。”)

这个详细的描述是为了准确了解扶桑國的位置,这是中国航海的最后目的地。以下是历史学家原始的描述,这是在公元499年的一位僧侣来到中国时进行的描述。这是在南朝齐统治时期。

扶桑位于大漢國以东两万里。它也位于中国以东。它产生了大量的扶桑树,因此得名。扶桑的叶子类似于中国人称之为“桐”的树叶。当它们开始生长时,它们类似于笋,并且该地区的居民会食用它们。它的果实类似于向红色的梨。它的皮制成布料和其他织物,居民用它们来穿衣服。它还用来制作纸张,从中制成的木板用于建筑。这里没有具备城墙的城市。有文字,不打仗。南部和北部各有一所监狱,分别用于关押罪犯,不同的是,最严重的罪犯被关在北部监狱,然后如果他们获得赦免,会被转移到南部监狱,否则他们将被判处终身监禁在北部监狱。他们被允许在监狱中结婚,但他们的孩子会被剥夺自由。如果罪犯在国家中占据重要地位,其他首领会围绕他们,将他们放在一个坑里,并在他们面前设宴:然后审判他们。那些应该被处死的人会被活埋在灰烬中,他们的后代会根据犯罪的严重程度受到惩罚。

国王的称号是乙祁。国王之后的国家主要由大對盧,小對盧和納咄沙组成。这位王子在外出时会先由鼓手和号角手伴随。他每年都会更换服装颜色。这个国家的牛角上承载着相当大的重量;它们被拴在马车上。马和鹿也被用于同样的用途:居民像在中国一样饲养鹿,并从中提取奶酪。他们有一种可以保存一年而不腐烂的红色梨子。这里种植有大量的蒲桃;没有铁,黄金和银在这里并不受重视。

想要结婚的人会在他打算娶的女孩旁边建造一座房子或小屋,并且在一年中的每一天都会在地上撒一定量的水;然后,如果女孩同意,他们就会结婚,否则他会到别处寻求运气。婚礼仪式在很大程度上与在中国实行的仪式相似。在亲戚去世时,他们会根据亲缘关系的程度进行不同天数的禁食,他们在祈祷时会展示去世者的形象。他们没有丧服,继任的国王只有在登基三年后才开始执政。

在古代,这些人对佛教没有任何了解;公元458年,在Sum朝统治下,来自罽賓國的五位僧侣前来传道,那时风俗改变了。

(维基文库注:此文翻译自《梁書/卷54#大漢國|梁書》,原文为:扶桑國者,齊永元元年,其國有沙門慧深來至荊州,說云:「扶桑在大漢國東二萬餘里,地在中國之東,其土多扶桑木,故以爲名。」扶桑葉似桐,而初生如笋,國人食之,實如梨而赤,績其皮爲布以爲衣,亦以爲綿。作板屋,無城郭。有文字,以扶桑皮爲紙。無兵甲,不攻戰。其國法,有南北獄。若犯輕者入南獄,重罪者入北獄。有赦則赦南獄,不赦北獄。在北獄者,男女相配,生男八歲爲奴,生女九歲爲婢。犯罪之身,至死不出。貴人有罪,國乃大會,坐罪人於坑,對之宴飲,分訣若死別焉。以灰繞之,其一重則一身摒退,二重則及子孫,三重則及七世。名國王爲乙祁;貴人第一者爲大對盧,第二者爲小對盧,第三者爲納咄沙。國王行有鼓角導從。其衣色隨年改易,甲乙年青,丙丁年赤,戊己年黃,庚辛年白,壬癸年黑。有牛角甚長,以角載物,至勝二十斛。車有馬車、牛車、鹿車。國人養鹿,如中國畜牛,以乳爲酪。有桑梨,經年不壞。多蒲桃。其地無鐵有銅,不貴金銀。市無租估。其婚姻,婿往女家門外作屋,晨夕灑掃,經年而女不悅,卽驅之,相悅乃成婚。婚禮大抵與中國同。親喪,七日不食;祖父母喪,五日不食;兄弟伯叔姑姊妹,三日不食。設靈爲神像,朝夕拜奠,不制縗絰。嗣王立,三年不視國事。其俗舊無佛法,宋大明二年,罽賓國嘗有比丘五人遊行至其國,流通佛法、經像,教令出家,風俗遂改。」)

抄录了这段描述的历史学家馬端臨补充说,直到公元458年之前,人们对扶桑国一无所知。到目前为止,我只见过这两位作家详细谈论它;一些词典的作者也提到它,只是说它位于太阳升起的地方。这份描述告诉我们,扶桑国与大汉国或堪察加相隔两万里,这个距离几乎与辽东海岸和堪察加之间的距离一样大。因此,从堪察加的一个港口(例如阿瓦恰)出发,向东航行两万里,这将给我们带来一片广阔的海洋,航线将在美洲的最西部海岸结束,正好在俄国人于1741年登陆的地方。在这片广阔的海域中,没有任何土地或岛屿适合两万里的距离;我们不能假设中国人沿着亚洲的海岸行进,并在东端登陆,将扶桑国置于那里。堪察加和北方的极度寒冷几乎使它难以居住。它的远离是不足以解释的,在与扶桑国人的风俗进行比较时,这些不幸的居民们显得像野蛮人。

徒劳地自以为完全了解美洲的西海岸;我们仍然未能发现位于加拿大以西和西北的国家。我们的早期地理学家根据我们不了解的猜测,延伸了美洲的西海岸,将其与亚洲靠近,假设这两个大洲之间只有一个被称为安尼昂海峡的海峡将它们分开。努力证明这一海峡存在的弗朗索瓦·瓜勒(François Gualle)举出了流体和波浪的变化,北部的鲸鱼和其他鱼类,他在太平洋北部的部分遇到了这些现象。 但自从德拉伊尔(de l'Isle)先生公布了这个地球的部分地图后,我们从俄罗斯得到了更多的信息,虽然没有确切地描述美洲的海岸线,但我们大致上了解到加利福尼亚的海岸线向西延伸,与亚洲相当靠近,只剩下一条很短的海峡;这符合早期地理学家根据更准确的知识绘制的美洲图像,这些知识对我们来说已经丧失。

研究了良久,我认为在卡姆查特卡的西部,距离美国两万里的地方,有一片土地可以用作扶方地;这片土地应该属于美洲大陆。因此,扶方应该位于这个大陆上。

中国的历史学家还提到了比扶方更东的地方,距离一千里,称之为女国。但是他们的描述充满了神话,类似于我们早期的探险家对新发现的国家所编述的神话。

该国的居民是白人,身体多毛,长发垂至地面。在第二或第三个月,女性前往河里沐浴,然后怀孕。她们在第六或第七个月生孩子。她们背部长有白色的头发,用以哺乳婴儿的分泌物从头部流出。据说出生后一百天,这些孩子就能行走,并在三到四岁时显得像成年人。女性在陌生人面前逃跑,对丈夫非常尊敬。这些人以一种味道和气味像苦艾的植物为食,因此被称为"咸草"。它的叶子类似于中国人称为"飞蒿"的植物,是一种艾蒿的一种。

从这个叙述中很容易看出,这个国家的女性是将婴儿背在肩上喂奶,就像印度的许多地方一样;这导致了这个神话的出现。

同样的作者还提到,在公元前507年,利昂朝代的国家一艘中国船只在这片海域航行时被风暴吹到了一个未知的岛屿。岛上的女性与中国的女性相似;但男性的外表和声音都像狗。这些人以小豆为食,穿着一种类似布料的服装,他们的房屋的墙壁是圆形的土堆。中国人无法听懂他们的语言。

有理由相信所提到的豆类实际指的是玉米;至于蒙特骑士在描述路易斯安那时提到的情况,他报告称塔恩萨部落的人在与他们的国王交谈时,习惯性地大声嚎叫,好像是为了更加尊敬国王,表达他们的钦佩之情。这种类似的习惯在所讨论的岛屿上的居民中也存在,这可能导致中国人认为他们的声音类似狗的声音[1]。

(维基文库注:此文翻译自《梁書/卷54#大漢國|梁書》,原文为:慧深又云:「扶桑東千餘里有女國,容貌端正,色甚潔白,身體有毛,髮長委地。至二、三月,競入水則任娠,六七月產子。女人胸前無乳,項後生毛,根白,毛中有汁,以乳子,一百日能行,三四年則成人矣。見人驚避,偏畏丈夫。食鹹草如禽獸。鹹草葉似邪蒿,而氣香味鹹。」天監六年,有晉安人渡海,爲風所飄至一島,登岸,有人居止。女則如中國,而言語不可曉;男則人身而狗頭,其聲如吠。其食有小豆,其衣如布。築土爲牆,其形圓,其戶如竇云。)

我们现在毫无疑问地可以相信,中国人已经深入南海,进行了探索,因此他们在航海方面有足够的勇气和技能,可以到达加利福尼亚。他们所采取的航线以及所提供的距离证明他们在公元前458年就到达那里。事实上,在我们的关系中确实发现了这种贸易的一些痕迹。乔治·霍恩告诉我们,在赫伦部落附近的香料国以西,居住着一个人民,外国商人可以登陆,他们没有胡须,乘坐大船。弗朗西斯科·瓦斯克斯·德·科罗纳多也提到,他们在奎维尔发现了船只,船尾是镀金的。皮埃尔·梅伦德斯在《阿科斯塔》中也提到,在海岸上看到了中国船只的残骸。过去,卡图阿尔坎的人曾有外国商人穿着丝绸。所有这些证词加上我们所报告的,都可以作为中国人在加利福尼亚北部、奎维尔地区进行贸易的证据。我们还应该注意到,从这种贸易的逻辑来看,所有美洲国家中最文明的都位于面向中国的海岸。在新墨西哥州附近,发现了一些居民拥有多层楼房,有大厅、卧室和浴室。他们穿着棉花和皮毛的长袍;但与野蛮人不同的是,他们穿着皮鞋和靴子。每个小镇都有宣布国王命令的宣传员,到处都可以看到偶像和寺庙。巴伦·德·拉·洪坦也提到了莫兰贝克部落,他们住在城墙环绕的城市,位于一个大咸水湖附近,制造羊毛织物、铜斧和其他各种工艺品。

一些作家认为,这些位于北部的文明部落是墨西哥人在费尔南德·科尔特斯入侵墨西哥时逃离的遗民,他们沿着他们的国家北上,建立了重要的王国,其中包括奎维尔。尽管这个猜测看起来并不毫无根据,但在阿科斯塔的记载中,我们读到墨西哥人在西班牙人入侵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就已经离开北方;这使我相信,在中国人登陆北美洲的这个北部地区,他们可能对墨西哥人的文明程度产生了一定影响。墨西哥帝国的建立不可能早于公元820年,这是在中国人的航海几个世纪之后,第一次航行始于公元458年。在公元820年之前,居住在那里的人们被称为奇奇梅克,他们是居住在山区的野蛮人,没有法律、没有宗教,也没有统治者。大约在公元820年左右,一个聪明而有文化的部落Navatalques,前往墨西哥,赶走了居民,建立了西班牙人后来摧毁的强大帝国。Navatalques并没有将北方的祭祀人类牺牲的风俗带到墨西哥,这种野蛮的祭祀仪式是在他们进入墨西哥之后才开始的,是由于一个在Acofta中记载的事件引起的。

在结束这篇论文之前,有必要对富方之地的描述进行一些注解,并回答一些可能提出的异议,尤其是关于在美洲任何地方都找不到的马匹问题。马匹的巨大优势似乎应该使它们得以保存下来。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可以观察到并不是所有民族都同样相信马匹的实用性。充满马匹的大部分大草原地带,如鞑靼,靠近的是没有马匹的西伯利亚,那里的一些地方有鹿和狗;然而,这并没有阻止人们将马匹运往那里,这些民族在邻国认识了马匹,但却没有使用它们。也许中国的船只曾经把马匹带到美洲;那时一些民族可能会使用它们。但众所周知,美洲的野蛮人对被征服民族表现出极大的残忍。这些战争肯定会导致频繁的人口迁徙,对许多民族的完全摧毁,从而导致那些被摧毁的民族通过贸易获得的习惯消失。总之,没有人会试图保证马可·波罗、卡尔平和鲁布鲁克的记载中的所有内容;这些古代旅行家有时会偏离事实,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有权怀疑他们记载的全部内容。这位中国旅行者可能会被一些表面现象所误导,他可能将奎维尔和西波拉地区某些类似于马的动物称为马,因为它们的体型相似,而西班牙人则称它们为羊,因为它们有毛[2]。我们也是如此,将欧洲的一些动物名称赋予了美洲的一些动物,尽管它们属于不同的物种。至于这篇记载中提到的牛,自从我们发现了奎维尔、哈得孙湾和密西西比河地区,发现了一种拥有大角的牛,不仅没有任何困难,而且应该得出结论,中国航海者登陆了加利福尼亚北部,那里有这种动物。对于被称为富方的树木的更准确描述可能有助于更详细地了解这个地区。关于它的描述更适用于美洲的某种树木,而不是那些在寒冷的堪察加半岛生长的树木;而对它的使用,如制造织物、纸张和纸张,更可能表明居住在温暖地区的有文化的民族,比如加利福尼亚的周边地区,而不是堪察加,那里的居民躲在洞穴中,穿着兽皮,过于野蛮,不可能制造织物、纸张,也不可能有用于表达思想的图像或字符,这甚至在堪察加半岛的南部,靠近中国,也是如此,正如我们之前所看到的;相比之下,在美洲,尤其是在墨西哥人中,存在一种类型的书写,不是字母文字,而是表意字,代表着思想,类似于中国最早的文字。

无论如何,我的目的并不是提出关于扶桑人和美洲人民的众多猜测。我只限于对我认为有坚实支持的内容进行分析。中国人曾进入东方很远的国家;我研究了他们的措施,它们引导我前往加利福尼亚海岸,由此我得出结论,他们在公元前458年就已了解美洲。在他们登陆的附近地区,可以找到美洲最文明的国家;我认为他们的文明程度与他们与中国的贸易有关 [3]。这是我在这份论文中的全部目标。

现在很容易看出美洲是如何被人类居住的。有很多迹象表明,许多殖民地是通过亚洲北部的道路经过的,这个地方是两个大洲最近的地方,也是一个东西向延伸的大岛,似乎把它们连接起来,这使得通过这条路更加容易。他们可能是通过利用这片海域中有时会持续两三年的冰来到达那里,正如我们最近的例子所看到的那样,或者是借助于在格陵兰和其他北方的蛮族中使用的小船,它们位于西伯利亚最东部的附近。

我在这里所提到的一些风俗习惯的相似性,仍然在通古斯人和萨莫耶德人与哈德逊湾、密西西比和路易斯安那湾地区的人民中存在,为这些思考增加了新的力量。通常情况下,同一地区的所有人民都以面部特征和外貌来区分,显示出共同的起源。例如,中国人很容易在其他人民中辨认出来。欧洲人有长而浓密的胡须,而中国人、鞑靼人和西伯利亚人则很少,这使他们与美洲人相似,因此我们可以推断这些人最初来自大草原地区。

在观察动物时,我们得出相同的结论;在美洲可以找到许多只在亚洲北部地区才能找到的动物,比如毛茸茸的牛和在西伯利亚北部和北美洲普遍存在的驯鹿。

我们还可以列举一些证据来证实通行的便利性;这些证据来自查尔沃瓦神父,他报告说在从新法兰西的传教站工作一段时间后,前往中国的传教士格雷隆神父,从那里前往鞑靼,遇到了他在加拿大认识的一个胡伦女人。她曾被敌对民族俘虏,被从一个部落带到另一个部落,一直到了鞑靼。另一位耶稣会修士,从中国返回后也讲述了一个类似的故事,他在佛罗里达州遇到了一个西班牙女人,她经历了同样的不幸,经过寒冷的地区,最终在鞑靼遇到了她。

尽管这些关系可能非常奇特,但它们与地理仍然不是不可调和的。这些女性在抵达洗礼海岸的时候,首先会乘坐小船前往海峡中的一个岛屿,然后登陆亚洲大陆;然后顺着我所指出的达汗之路,她们接近了中国。

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美洲人口迁移的其中一条途径;然而,在北方可能并不是唯一的途径。关于美洲人起源的问题,一些研究家提出了一些并不缺乏根据的猜测。在西伯利亚科威马河口,有一个人口众多且经常被前往猎取长毛象牙的人所频繁光顾的岛屿。他们带着全家人乘坐冰块前往那里,经常会被融化的冰块带到靠近美洲的地方。这似乎更加证实了这种猜测,因为生活在这个地区的美洲人与这些不幸的岛民有相似的面貌。这种对财富的极端渴望可能导致他们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国家。这些漂浮的冰块无疑携带过人类,甚至更多地携带了动物,前往附近的地区。在冰岛海岸,经常会漂来一些从更北地区漂出来的大冰块,上面托着木头和动物尸体,冰岛人从中获得了很大的好处,以至于他们忽视了岛屿的内陆,更愿意待在海岸,以便更容易接收这些资源。许多凶猛的动物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进入了人类很少前往的地区。

综合这些观察,我得出结论,美洲的一部分是由居住在亚洲北部的蛮族所居住的。此外,中国人的贸易不仅带来了新的居民,还在很大程度上促使一些美洲民族文明,使他们掌握了一些最实用的技术。根据日本地图的证词,如果我们将中国的唐吉坷德王国放在马哥孛罗海峡的南部,那么可以肯定的是,中国人和朝鲜人已经了解了美洲的南部部分;他们的航海者曾经在这里航行;通过这种方式,他们有可能使秘鲁人文明,其中一些艺术在当时已经繁荣起来,没有表现出野蛮状态。

还有一些不如中国人文明的民族,也有可能通过南方的途径到达美洲。在苏门答腊、婆罗洲、莫鲁克斯群岛和菲律宾群岛这些岛屿上的居民都来自印度和中国;他们搭乘小船从一个岛屿到另一个岛屿,然后依次前往新几内亚、新荷兰和新西兰,这些国家都是辽阔的土地,我们对其范围一无所知。通过这种方式,他们逐渐接近美洲大陆。其中一些人可能会进入位于南纬10到20度之间的岛屿,这些岛屿彼此相邻,形成了一条他们可以追随的链条。它们逐渐被人类居住,直到最远和最靠近美洲的地方,美洲最终也从中接收了一些殖民地。

也许我们可以对欧洲的一些地方提出类似的论点。不列颠群岛、挪威、冰岛和格陵兰可能是美洲殖民地的通道;随着这些地方变得越来越拥挤,许多人会寻找更远的新家园。然而,在这里,我们不会沉溺于猜测古人的航行,因为历史为我们提供了证据,表明一些文明国家试图发现欧洲西部的新大陆,并深入这片广阔的海洋。这些国家就是阿拉伯国家。

据说在奥迈亚王朝时期,这些人征服了非洲的一部分;然后,在萨里卡的领导下,他们进入了西班牙,将其变为他们帝国的一个省份;但在奥斯曼家族在叙利亚的毁灭之后,这些人中的一位王子逃脱了阵杀,逃到了西班牙,在那里被宣布为哈里发,并建立了一个强大的王国,但后来又被其他来自非洲的王子所推翻。这些国王在西班牙统治期间,一些水手从他们当时统治的里斯本出发,登上黑暗之海或西大西洋,希望向西延伸尽可能远,发现其中的岛屿和陆地。然而,他们的努力并没有像他们预期的那样成功;在风势顺利的情况下,航行了11天后,他们发现了一片浑浊并散发出恶臭的海域,其中有许多礁石,黑暗也开始出现。他们并没有足够的勇气继续前进;于是他们改变了航向,向南方航行,经过12天的航行,他们到达了加纳利群岛,那里有一个说阿拉伯语的人。他们穿过了这些岛屿,并登上了其中的一个,但被当地人拦住了。当地国王询问他们的旅行目的时,他们回答说他们的目的是探索世界的尽头。于是这位国王告诉他们,他的父亲曾命令一些臣民做过类似的尝试,但是在航行了一个月后什么也没有发现,他们就返回了加纳利群岛。

这些阿拉伯人的独特航行,尤其是加纳利群岛居民的航行,使我们怀疑其他一些同样勇敢但更为幸运的居民是否也可能到达美洲,因为他们有勇气放弃与航海无关的指南针的帮助,我们认为他们在航海方面掌握得不太好。

其他一些阿拉伯人和塞内加尔居民也在同一时期认识到了佛得角群岛。我们在任何一位作者的著作中都没有看到阿拉伯人特别是他们到达了更远的地方。然而,这足以接近美洲的陆地。如果他们不够勇敢直接到达美洲,那么像我们刚刚看到的那样,许多在这片海域航行的人,可以通过风暴把他们带到那里。在阿苏尔群岛,这些风暴经常将木头碎片和尸体推到美洲的海岸线上,这是克里斯托弗·哥伦布怀疑他应该接近阿苏尔群岛附近的大陆的原因。

通过这一系列的陈述,我们可以看到,即使是最野蛮的人民,也足够善于航海,前往遥远的岛屿,然后不得不继续前往美洲;但是,我的目标不是详尽说明这一问题。要想做到这一点,我们需要对地球有准确的了解,需要发现南部陆地。对我来说,汇总中国人在南海和美洲的航行情况,整理出散布在他们的地理学家中的信息,并对美洲殖民地的迁移进行一些思考,这已经足够了。



[1]另外,中国的地理学家还提到了一个名为“Kia-y”的岛屿,位于日本东部。公元659年,一些这些岛民与日本人一起来到中国。我收到的斯隆先生送来的日本地图将这个“Kia-y”岛屿放在日本和芥子的东方,位于其他十二个小岛的中间。

[2]这些动物,如阿科斯塔所说,与我们之间的驴子一样,在印度人中同样有着重要的作用,用于运送沉重的负重。

[3]乔治·霍恩斯(George Hornes)在第四卷第13章更进一步,他声称墨西哥人是中国人的一个殖民地,这些中国人于公元前1279年与他们的皇帝提平(Ti-pim)一起,经过蒙古人征服中国后,来到了美洲。但这个事实是错误的,因为提平和他的船队被淹没在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