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中國人沿美洲海岸航行及居住亞洲遠東的幾個民族的研究
中國人並不總是被限制在他們居住的國家的自然邊界內;他們經常越過北方的沙漠和山脈,穿越印度和日本的海洋,這些海洋在他們的東部和南部環繞着他們。這些旅行的主要目的是與外國進行貿易,或者是擴大他們帝國的邊界。在這些旅行中,中國人做了很多重要的觀察,有關於歷史的,也有關於地理的。他們的一些將軍製作了他們所認識的國家的地圖,歷史學家也記錄了一些可以使用的路線。
在列舉所有中國人所認識的不同的外國民族時,有一些似乎應該位於韃靼和日本的東部,在一個屬於美洲的國家。
對於中國人來說,這是一次非常獨特和大膽的航行,他們一直被認為是平庸的航海家,不太可能進行長途旅行,他們的船隻也不夠堅固,無法抵擋從中國到墨西哥的長途旅行的勞頓。這些航行對我來說似乎太重要了,與美洲的部落有太多的關係,我不能不努力收集和整理所有可能有助於闡明此事的信息。
我決定將這篇論文用來證實中國人在蝦夷、堪察加以及位於亞洲最東部海岸對面的美洲部分的旅行。我敢說,這些研究將會受到熱烈的歡迎,因為它們是新的,完全基於真實的事實,而不是像我們在格羅蒂烏斯、德拉特和其他研究美洲人起源的作家的作品中找到的那樣的猜測。人們會驚訝地看到,中國的船隻在克里斯托弗·哥倫布之前的幾個世紀就已經航行到美洲,也就是說,大約在1200年前。這個時期,早於墨西哥帝國的起源和建立,引導我們去研究這些人,以及美洲的一些其他人,是從哪裡得到了那種使他們與這個大陸上的其他野蠻人區別開來的文明的。
李延壽,一個生活在7世紀初的中國歷史學家,談到了一個叫做扶桑的國家,它離中國的東部超過四萬里。他說,為了到達那裡,人們從遼東省的海岸出發,這個省位於北京的北部;在走了一萬二千里之後,人們會到達日本;從那裡向北,走了七千里之後,人們會遇到文身國;在這個國家的東部五千里,人們會到達大漢國,從那裡人們可以到達扶桑,扶桑離大汗國有二萬里。在所有這些國家中,我們只知道遼東,這是中國的北部省份,人們在那裡登船,以及日本,這是中國船隻的主要停靠站。他們接下來會陸續到達的三個地方是文身國、大漢國和扶桑國。我將要展示的是,第一個應該理解為蝦夷,第二個應該理解為堪察加,第三個應該理解為位於加利福尼亞附近的地方。但在更詳細地研究這條路線之前,我需要給出中國地理學家用來標記地點距離的里的概念。確定這個度量的真正範圍非常困難;今天,兩百五十里等於一度,這意味着每十里就有一公里。但是,這些里的大小,就像法國里的大小一樣,在不同的皇朝和帝國的每個省份都有所不同。高比爾神父,他對中國的天文學進行了深入的研究,他不敢確定這個度量的範圍。他告訴我們,漢朝統治下的多數學者堅持認為,從南到北走一千里,會在八英尺高的日晷上產生一英寸的午影差異。後來的學者認為這是錯誤的,因為他們只是根據他們生活的時代裡的里的度量來判斷的。如果我們看看在6世紀初期的梁朝的天文學家所採用的里,我們會發現一個顯著的差異,因為從北到南走兩百五十里,也會產生一個英寸的午影差異。因此,為了通過里來判斷國家之間的距離,我們需要知道作者所在時代的里的度量;我們需要確保他考慮到了這個度量,並且他準確地測量了距離。我們可以通過在同一作者的作品中報告的兩個已知地點來確定里的大小,從而避免這些困難。從遼東的海岸到對馬島的距離是七千里;根據這個距離確定的里的長度,從遼東到日本的一萬二千里結束在島的中心,也就是京都,那是它的首都,當時被稱為山城,或者山之城。
這個描述與我們在那些認識蝦夷的人的關係中所讀到的內容相符。日本人曾被日本皇帝派遣到那裡,他們在那裡發現了一些長著毛髮的人,他們的鬍子長得像中國人,但他們粗魯且野蠻,無法從他們那裡獲得任何教導。當荷蘭人在1643年發現蝦夷時,他們看到的是同樣的野蠻人,就像中國人和日本人描繪的那樣,而且該國家似乎富含銀礦。但與中國人的描述最為相符的是,這些荷蘭人在那裡發現了一種礦石,它閃閃發光,就像是銀一樣。這種混合了非常易碎的沙子的土地,當水灑在上面時會融化。這就是中國人認為是水銀的東西。這些證據,以及根據中國作家的描述,文身國的位置和它與日本的距離,使我們無法懷疑它就是蝦夷。
這個國家距離五千里,向東行,古代的中國航海家認出了大漢國。他們注意到這個國家的居民沒有武器,他們的風俗與文身國人的風俗相同,但他們的語言不同。
大約在中國人指出的五千里的距離,我們在我們的地圖上找到了一個島的南部海岸,這個島是Don Juan de Gama在從墨西哥去中國的路上發現的。根據這個報告,我最初認為這個海岸是大漢國;但是,通過陸路到達那裡的路線的詳細情況,這條路線不能適應Gama島,因為它被認為是與亞洲分開的,這使我不得不在別處尋找這個國家的真正位置,並把它放在亞洲的最東部。我們的航海家在這些海域的觀察,對我堅定這個觀點有很大的幫助。他們注意到,在從中國到加利福尼亞的路上,他們通常會在日本北部和蝦夷海取風,然後向東航行;但是,在Uriés海峽,海流迅速向北流動。因此,中國人為了儘量不離開海岸,進入了Uriés海峽,他們在那裡發現了許多島嶼,這些島嶼一直延伸到堪察加的最南端,那裡也是蝦夷和大漢國之間五千里的距離的終點;也就是說,他們登陸在Avatcha港,那裡的俄羅斯人在最近的時間裡登船去發現美洲,他們走的是1739年由沙皇婦女委託去認出日本的Spanberg船長的路線。但是,為了消除對這個地理點的任何疑慮,我認為我應該通過中國作者指出的路線證明,大漢國比Gama的土地更北,它是西伯利亞的一部分。
我不會詳細考察中國歷史學家提到的所有韃靼人民;我只會談論那些位於亞洲最東部的人,我會堅持報告居民的風俗,以便人們可以將它們與我放在美洲的人民進行比較,通過結果的差異,人們會確信這些後者不可能是堪察加。此外,這個細節對我來說似乎更有趣,因為它告訴我們東西伯利亞的古老狀態。
中國的旅行者打算去大漢國,從位於黃河北部的一個城市出發,向鄂爾多斯行進。這個城市被中國人稱為中受降城(Tchung-cheou-kiang-tching),應該就是現在被稱為鷿鵜泉(Piljotai-hotun)的城市。然後穿過Cha-mo的大沙漠,到達Hoei-ke的主要營地,這是Tartarie的重要人民;從那裡,他們去了骨利幹(Ko-li-han)和都播(Tou po)的國家,這些國家位於一個大湖的南部,旅行者不得不穿過湖面的冰。在這個湖的北部,有大山,有一個國家,太陽只在烹飪羊肉胸部的時間內在地平線下,(《新唐書/卷217下》:其地北距海,去京師最遠,又北度海則晝長夜短,日入亨羊胛,熟,東方已明,蓋近日出處也。)這是中國人用來描述一個位於北部國家的奇特表達。
都播人是骨利幹人的鄰居,他們的居所也在同一個湖的南部。這些人不區分季節,住在由編織的草搭建的小屋中,以魚、鳥和其他生長在他們國家的動物以及根類為食。他們不養牲畜,也不耕種。富人穿雪貂和馴鹿的皮袍,其他人則穿着鳥羽。他們把死者綁在樹枝上,讓野獸吞食,或者任其腐爛。(新唐書/卷217下:都播,亦曰都波,其地北瀕小海,西堅昆,南回紇,分三部,皆自統制。其俗無歲時。結草為廬。無畜牧,不知稼穡,土多百合草,掇其根以飯,捕魚、鳥、獸食之。衣貂鹿皮,貧者緝鳥羽為服。其昏姻,富者納馬,貧者效鹿皮草根。死以木櫝斂置山中,或系於樹,送葬哭泣,與突厥同。無刑罰,盜者倍輸其贓。)這種做法在同樣居住在這個地區的東古奇人中仍然存在。另一位中國歷史學家告訴我們骨利幹人的真正居住地,稱他們的國家與Kerkis或Kergis相同。他以Opou和Gang-ko-la的名義提到了安加拉河和鄂畢河,我們可以得出結論,位於骨利幹北部的湖就是著名的貝加爾湖,俄羅斯或西伯利亞通往中國的人在冬季抵達時不得不穿越的湖冰。中國人過去需要八天時間穿越它,現在需要更少的時間,但由於風勢的猛烈和大雪的豐富,仍然非常危險。
從骨利幹國離開後,進入了室韋國(Che-goei)。此地位於Pai-kal湖和Kerkis國以東,在阿穆爾河的北岸。根據中國歷史學家對該國的相當詳細的描述,這些野蠻人似乎分布在西伯利亞北部,沿着勒拿河一直到大約60度左右的地方。
這個眾多的民族分為五個主要的部落,形成了五個不同的民族。首先是南室韋,位於阿穆爾河以北的蔚京以北地區,這是一個寒冷、沼澤且貧瘠的國家,不生產羊,馬很少,但是有大量的豬、牛和野獸,當地居民很難抵禦。這些野蠻人穿豬皮,夏至時會撤到山區。他們有着像突厥人一樣用氈子覆蓋的馬車,並用牛拉車。他們用木頭製作小塊來書寫,排列方式表達不同的思想。想要結婚的人首先會綁架他想娶的女孩,然後送給她的父母一些牛或馬作為禮物。在丈夫去世後,這個國家的法律規定妻子要度過餘生,喪家之哀為期三年,就像中國人一樣。至於死者,他們會把屍體留在一堆木頭上。(北史/卷094#室韋:南室韋在契丹北三千里,土地卑濕,至夏則移向北。貸勃、欠對二山多草木,饒禽獸,又多蚊蚋,人皆巢居,以避其患。漸分爲二十五部,每部有餘莫弗瞞咄,猶酋長也。死則子弟代之,嗣絕則擇賢豪而立之。其俗,丈夫皆被髮,婦女盤發,衣服與契丹同。乘牛車,以蘧蒢爲屋,如突厥氈車之狀。度水則束薪爲栰,或有以皮爲舟者。馬則織草爲韉,結繩爲轡。匡寢則屈木爲室,以蘧蒢覆上,移則載行。以豬皮爲席,編木爲藉,婦女皆抱膝坐。氣候多寒,田收甚薄。無羊,少馬,多豬、牛。與靺鞨同俗,婚嫁之法,二家相許竟,輒盜婦將去,然後送牛馬爲聘,更將婦歸家,待有孕,乃相許隨還舍。婦人不再嫁,以爲死人之妻,難以共居。部落共爲大棚,,人死則置其上。居喪三年,年唯四哭。其國無鐵,取給於高麗。多貂。)
同一民族的其他分支是北室韋和大室韋。他們穿魚皮,只從事捕魚和獵取雪貂的活動,冬天會躲進山洞中。在這些人的北方,還居住着另一個民族,他們在北海上進行海上探險。(北史/卷094#室韋:南室韋北行十一日至北室韋,分爲九部落,繞吐紇山而居。其部落渠帥號乞引莫賀咄。每部有莫何弗三人以貳之。氣候最寒,雪深沒馬。冬則入山居土穴,土畜多凍死。饒麞鹿,射獵爲務,食肉衣皮,鑿冰沒水中而網取魚鱉。地多積雪,懼陷坑阱,騎木而行,亻答即止。皆捕貂爲業,冠以狐貂,衣以魚皮。)
中國歷史學家這樣向我們展示了亞洲北部古老居民的情況,而前往塔罕的人必須經過這些地區。事實上,在離開室韋國後,向東行進十五天,就會到達俞折國(Yu-tche),這些人的起源是室韋國。再向北行進十天,就會進入大漢國,這是我要研究的路線的終點。如前所述,我已經證明,可以通過從蝦夷出發,通過海路進入大漢國。因此,我們必須得出結論,俞折國是西伯利亞的一部分,位於奧德河,奧德河注入堪察加海,而大漢國位於俞折國的北部,是西伯利亞的最東部,而不是Gama找到的島,Gama島完全與大陸分離,位於更南部,更靠近蝦夷。
這部分被稱為勘察加或大漢國的西伯利亞,被日本人稱為奧蝦夷(Oku-jefo)或北蝦夷(Jefo fupérieur)。他們在日本的地圖上將其放在蝦夷以北,並將其表示為中國的兩倍大,向東遠比日本東海岸遠。這就是中國人所稱的大漢國,可能意味着「和中國一樣大」。這個名字與該國的範圍以及日本人所提供的想法相符。但是根據俄羅斯人提供的更詳細的描述,該國是從北到南延伸的一塊陸地,從聖諾斯角一直延伸到蝦夷的北部,許多作家把它與蝦夷混淆了。它在一定程度上被東海中的一個從南到北延伸的海灣分隔出來。在北部的盡頭,居住着一些非常兇猛的人。而住在南方的人則更加文明,並與日本人有很多相似之處,這使得人們認為他們可能是日本的殖民地。很可能他們與日本人及中國人的貿易——這些民族曾在其沿海地區進行交易——使得他們比北方的居民更加友好和溫和,而北方的居民很少與這兩個文明國家有接觸。
南部的堪察加半島或大漢國,曾被中國人稱為「流鬼國」。以前的韃靼人居住在阿穆爾河附近,在北方航行了十五天後,他們前往了那裡。中國歷史學家們記載,這個國家被三面環海,人們居住在沿海地區和附近的島嶼上,在深厚的森林覆蓋的洞穴里定居。他們用狗毛製作一種布料。冬天穿豬皮和馴鹿皮,夏天穿魚皮。這個地區的空氣很冷,因為有大量的霧和雪。河流結冰,有許多湖泊供應魚類,居民醃製以保存。他們不分季節。他們喜歡跳舞,悼念時間長達三年。他們有大弓和用骨頭或石頭製成的箭。公元640年,該國國王派遣他的兒子前往中國。(新唐書/卷220#流鬼:「流鬼去京師萬五千里,直黑水靺鞨東北,少海之北,三面皆阻海,其北莫知所窮。人依嶼散居,多沮澤,有魚鹽之利。地蚤寒,多霜雪,以木廣六寸、長七尺系其上,以踐冰,逐走獸。土多狗,以皮爲裘。俗被發。粟似莠而小,無蔬蓏它穀。勝兵萬人。南與莫曳靺鞨鄰,東南航海十五日行,乃至。貞觀十四年,其王遣子可也余莫貂皮更三譯來朝。授騎都尉,遣之。」)
這個詳細的描述是為了準確了解扶桑國的位置,這是中國航海的最後目的地。以下是歷史學家原始的描述,這是在公元499年的一位僧侶來到中國時進行的描述。這是在南朝齊統治時期。
扶桑位於大漢國以東兩萬里。它也位於中國以東。它產生了大量的扶桑樹,因此得名。扶桑的葉子類似於中國人稱之為「桐」的樹葉。當它們開始生長時,它們類似於筍,並且該地區的居民會食用它們。它的果實類似於向紅色的梨。它的皮製成布料和其他織物,居民用它們來穿衣服。它還用來製作紙張,從中製成的木板用於建築。這裡沒有具備城牆的城市。有文字,不打仗。南部和北部各有一所監獄,分別用於關押罪犯,不同的是,最嚴重的罪犯被關在北部監獄,然後如果他們獲得赦免,會被轉移到南部監獄,否則他們將被判處終身監禁在北部監獄。他們被允許在監獄中結婚,但他們的孩子會被剝奪自由。如果罪犯在國家中占據重要地位,其他首領會圍繞他們,將他們放在一個坑裡,並在他們面前設宴:然後審判他們。那些應該被處死的人會被活埋在灰燼中,他們的後代會根據犯罪的嚴重程度受到懲罰。
國王的稱號是乙祁。國王之後的國家主要由大對盧,小對盧和納咄沙組成。這位王子在外出時會先由鼓手和號角手伴隨。他每年都會更換服裝顏色。這個國家的牛角上承載着相當大的重量;它們被拴在馬車上。馬和鹿也被用於同樣的用途:居民像在中國一樣飼養鹿,並從中提取奶酪。他們有一種可以保存一年而不腐爛的紅色梨子。這裡種植有大量的蒲桃;沒有鐵,黃金和銀在這裡並不受重視。
想要結婚的人會在他打算娶的女孩旁邊建造一座房子或小屋,並且在一年中的每一天都會在地上撒一定量的水;然後,如果女孩同意,他們就會結婚,否則他會到別處尋求運氣。婚禮儀式在很大程度上與在中國實行的儀式相似。在親戚去世時,他們會根據親緣關係的程度進行不同天數的禁食,他們在祈禱時會展示去世者的形象。他們沒有喪服,繼任的國王只有在登基三年後才開始執政。
在古代,這些人對佛教沒有任何了解;公元458年,在宋統治下,來自罽賓國的五位僧侶前來傳道,那時風俗改變了。
(《梁書/卷54#大漢國》:扶桑國者,齊永元元年,其國有沙門慧深來至荊州,說云:「扶桑在大漢國東二萬餘里,地在中國之東,其土多扶桑木,故以爲名。」扶桑葉似桐,而初生如筍,國人食之,實如梨而赤,績其皮爲布以爲衣,亦以爲綿。作板屋,無城郭。有文字,以扶桑皮爲紙。無兵甲,不攻戰。其國法,有南北獄。若犯輕者入南獄,重罪者入北獄。有赦則赦南獄,不赦北獄。在北獄者,男女相配,生男八歲爲奴,生女九歲爲婢。犯罪之身,至死不出。貴人有罪,國乃大會,坐罪人於坑,對之宴飲,分訣若死別焉。以灰繞之,其一重則一身摒退,二重則及子孫,三重則及七世。名國王爲乙祁;貴人第一者爲大對盧,第二者爲小對盧,第三者爲納咄沙。國王行有鼓角導從。其衣色隨年改易,甲乙年青,丙丁年赤,戊己年黃,庚辛年白,壬癸年黑。有牛角甚長,以角載物,至勝二十斛。車有馬車、牛車、鹿車。國人養鹿,如中國畜牛,以乳爲酪。有桑梨,經年不壞。多蒲桃。其地無鐵有銅,不貴金銀。市無租估。其婚姻,婿往女家門外作屋,晨夕灑掃,經年而女不悅,卽驅之,相悅乃成婚。婚禮大抵與中國同。親喪,七日不食;祖父母喪,五日不食;兄弟伯叔姑姊妹,三日不食。設靈爲神像,朝夕拜奠,不制縗絰。嗣王立,三年不視國事。其俗舊無佛法,宋大明二年,罽賓國嘗有比丘五人遊行至其國,流通佛法、經像,教令出家,風俗遂改。」)
抄錄了這段描述的歷史學家馬端臨補充說,直到公元458年之前,人們對扶桑國一無所知。到目前為止,我只見過這兩位作家詳細談論它;一些詞典的作者也提到它,只是說它位於太陽升起的地方。這份描述告訴我們,扶桑國與大漢國或堪察加相隔兩萬里,這幾乎相當於遼東海岸與堪察加半島之間的距離。因此,從堪察加的一個港口(例如阿瓦恰)出發,向東方航行兩萬里,這段廣闊的航程將最終抵達美洲的最西海岸,也就是1741年俄羅斯人登陸的地方。在這片廣闊的海域中,找不到任何陸地或島嶼符合兩萬里的距離;我們也無法假設中國人沿着亞洲海岸航行至其最東端並在此設立扶桑之地。堪察加及其北方地區的極寒氣候使其幾乎無法居住;那裡距離也不夠,並且當地居民的風俗與扶桑人民相比會顯得十分粗鄙。
我們無法奢望對美洲西海岸有完整的了解;至今仍未發現位於加拿大西北和西部的地區。早期的地理學家依據我們不清楚的假設,延長了美洲西岸的範圍,並推測美洲和亞洲僅隔一道被稱為「阿尼安」的海峽。弗朗索瓦·瓜雷(François Gualle)曾嘗試論證這一海峽的存在,理由是他在太平洋北部遇到的洋流與波浪的變化,以及發現的北方鯨魚及其他魚類。但自德利爾(M. de l』Isle)繪製了這一地區的地圖以來,我們從俄羅斯獲得了一些新的信息,雖然尚不能精準描繪美洲海岸的輪廓,但這些信息讓我們了解到加利福尼亞海岸向西延伸並接近亞洲,僅隔一條狹窄的海峽。這與早期地理學家對美洲的描述相吻合,顯然他們的認識比我們想象的更為準確,而這些知識現已失傳。
日本人同樣發展了技藝,尤其是航海術,似乎對其帝國北方土地的情況並不陌生。凱姆費爾曾提到,他在日本見過一張由當地人繪製的地圖,上面繪製了比日本更東的堪察加。在這張地圖上,位於美洲對岸的東部海岸描繪了一個方形的海灣,中間有一座小島,更北方還有一座小島,似乎與兩大洲的末端相連。在這位著名旅行家帶回歐洲的地圖中(這張地圖存於已故漢斯·斯隆先生的收藏中),可以看到堪察加東海岸沿線的一個海峽,海峽另一邊是美洲。在海峽北部的部分,有一個島嶼,似乎延伸到兩個大陸。漢斯·斯隆先生慷慨地將此特殊圖稿分享給我,而倫敦皇家學會的秘書伯奇先生還寄給我一份精確的副本。
這張地圖大致與我們舊版美洲地圖及俄羅斯人的新發現一致。地圖上看不到德利爾所標記的俄羅斯人發現的海岸,但美洲在這附近明顯地向亞洲方向延伸,形成一個大半島,這讓我相信該海岸應屬於美洲大陸的一部分。德利爾還指出,一些居民曾駕駛類似格陵蘭人或愛斯基摩人的小船迎接俄羅斯人,這表明這些居民與這些民族有某種聯繫,同時也暗示了這片土地與美洲相連。因此,中國人可以沿海航行至扶桑,因為他們幾乎始終沿着海岸航行。我認為已充分證明堪察加以東兩萬里處有一片土地適合安置扶桑,而這片土地就是美洲大陸,進而扶桑位於這個大陸上。
中國史籍還提到比扶桑更東一千里的一個國家,名為女國。然而,相關記載充滿了神話色彩,類似早期歐洲旅行家關於新發現國家的描述。
這個國家的居民膚色白皙,渾身長毛,頭髮長到地面。每年第二或第三個月,女人們會在河裡沐浴,從而懷孕,並在第六或第七個月分娩。她們沒有乳房,而是在頭部後方長出白色毛髮,分泌液體以哺育孩子。據說這些孩子出生百日即可行走,三四歲便如成人般成熟。女性見到陌生人時會逃走,對丈夫極為尊敬。居民以一種帶有鹽味的植物為食,這種植物因其味道和氣味像鹽而得名,葉子類似一種叫做「蒿」的植物。(《梁書/卷54#大漢國》:慧深又云:「扶桑東千餘里有女國,容貌端正,色甚潔白,身體有毛,髮長委地。至二、三月,競入水則任娠,六七月產子。女人胸前無乳,項後生毛,根白,毛中有汁,以乳子,一百日能行,三四年則成人矣。見人驚避,偏畏丈夫。食鹹草如禽獸。鹹草葉似邪蒿,而氣香味鹹。」)
可以看出,此描述或許指的是這個國家的女性在肩上哺乳,類似印度某些地區的習俗,這也可能是故事的起源。
另外的史籍記載稱,公元507年時,一艘中國船在海上航行遇到風暴,漂流至一未知島嶼。島上的女人與中國人相似,但男人面貌和聲音如狗。該島居民食用小豆,穿着一種布衣,房屋牆壁由泥土築成。中國人無法聽懂他們的語言。(《梁書/卷54#大漢國》:天監六年,有晉安人渡海,爲風所飄至一島,登岸,有人居止。女則如中國,而言語不可曉;男則人身而狗頭,其聲如吠。其食有小豆,其衣如布。築土爲牆,其形圓,其戶如竇雲。)
這些小豆可能指玉米。托蒂爵士在其路易斯安那的記錄中也提到,滕薩人向國王致敬時會發出類似嚎叫的聲音,以表達尊敬和敬仰。這種風俗可能讓中國人認為該島居民的聲音像狗叫[1]。
我們現在可以確定,中國人曾深入南海,並且具備足夠的勇氣和航海技術抵達加利福尼亞。對其航線和距離的考察表明,他們在公元458年已到達此地。在我們的記錄中也能找到一些貿易痕跡。喬治·霍恩指出,在靠近休倫湖的埃皮切里尼鄰近地區,居住着一個迎接外國商人的民族,這些商人無鬚鬚髯,駕駛大型船隻。弗朗索瓦·巴斯克斯·德·科羅納多也提到在奎韋拉發現的船隻尾部鍍金。皮埃爾·梅倫德斯在阿科斯塔中提到在某些海岸看到中國船隻的殘骸。根據這些資料,可以確認外國商人過去曾到訪北加利福尼亞的卡圖阿爾坎地區,並穿着絲綢。這些證據與我們前述內容結合,足以證明中國人曾在加利福尼亞北部的奎韋拉地區進行貿易。
進一步觀察這一貿易的結果可以發現,美洲所有文明較高的民族都位於面向中國的海岸。在新墨西哥附近發現的居民有多層建築、廳堂、房間及浴室,他們身穿棉布和皮革制的長袍,且不同於一般原住民,他們還穿着皮鞋和皮靴。每個村落有播報國王命令的公共傳令員,且到處可見神廟和偶像。德拉洪丹男爵提到摩蘭貝克人居住在城牆環繞的城市附近,靠近一大片鹽湖,製造羊毛布、銅斧及其他工具。
一些作者推測,這些文明民族是墨西哥北逃的居民,他們在費爾南多·科爾特斯進入墨西哥時逃離本土,在北部建立了包括奎韋拉在內的王國。儘管此推測似乎有些根據,阿科斯塔記載墨西哥人早在西班牙入侵前就已自北方而來,因此我認為,中國人曾到訪美洲北部,可能對這些文明有啟發。墨西哥帝國的建立不早於公元820年,這比中國人首次航海的時間(公元458年)晚了數世紀。在820年之前居住於此的奇奇梅克人尚為野人,隱居於山中,生活無序且無宗教與首領。約在公元820年,智慧且文明的納瓦特爾人來到墨西哥,驅逐了奇奇梅克人,建立了強大的帝國,但他們沒有帶來活人祭祀的習俗,這一殘酷儀式是在其進入墨西哥後引入的,起源於一個事件,詳情見阿科斯塔的記載。
在結束本文前,有必要對扶桑的描述作出一些評論,並回應一些可能的質疑,特別是關於美洲並無馬匹的問題。儘管馬匹帶來的好處顯而易見,世界上並非所有民族都同樣認識到馬匹的實用性。滿是馬匹的蒙古毗鄰西伯利亞,而西伯利亞的許多地方並沒有馬匹,當地人使用馴鹿和狗;然而並沒有海洋阻擋馬匹被運往這些地區,這些民族雖然知道鄰居使用馬匹,但自己卻沒有加以利用。也許中國船隻曾將馬匹帶往美洲,部分人使用過它們,但美洲土著對戰俘的殘酷程度眾所周知,這種戰爭導致了頻繁的遷徙,乃至部分民族的滅絕,其習俗也隨之消亡。此外,沒人會完全保證馬可·波羅、普蘭·卡賓和魯布魯克斯的記錄全部準確。早期旅行家有時偏離了真相,但這不應否定他們的全部記載。這位中國旅行者可能被某些表象誤導,把某些與馬體型相似的奇維爾和西波拉的動物稱作「馬」,而西班牙人稱這些動物為「羊」,因為它們有毛[2]。類似地,我們也給美洲的一些動物起了歐洲動物的名字,儘管它們實際上是不同的物種。至於在這篇記述中提到的牛,自從我們發現了奇維爾、哈德遜灣和密西西比一帶,就找到了長角的牛種,不僅不存在任何疑問了,反而可以推測出中國的航海家可能曾到達加利福尼亞北部,因為那裡發現了這些動物。
對被稱為「扶桑」的樹木的更精確描述,可能有助於我們更詳細地了解這個地區。關於這種樹的所有描述,與其說是來自寒冷的堪察加地區,不如說更符合美洲的某種樹木;它的用途,如製造織物、布料和紙張,更像是文明程度較高、居住在溫帶地區的人民所使用的物品,這樣的地區在比如加利福尼亞的附近,而非堪察加。堪察加的居民隱居在洞穴中,身穿獸皮,過於野蠻,不可能製造織物、紙張,也不可能有用於表達思想的圖像或字符,這甚至在堪察加半島的南部,靠近中國,也是如此,正如我們之前所看到的;相比之下,在美洲,尤其是在墨西哥人中,存在一種類型的書寫,不是字母文字,而是表意字,代表着思想,類似於中國最早的文字。
無論如何,我的目的並非提出關於扶桑地區居民和美洲原住民的許多未臆想。我只限於對我認為有堅實支持的內容進行分析。曾向東方探索到非常遙遠的地區;我考察了他們的測量,這些測量將我引向加利福尼亞的海岸,因此我推斷他們在公元458年就已經知道美洲。在他們登陸的附近地區,生活着美洲最文明的民族之一;我認為這些民族的文明可能歸功於他們與中國的商業往來[3]。這就是我在本論文中所要提出的全部觀點。
現在很容易看到美洲是如何被人類遷徙住滿的。很可能有多個移民團體從亞洲北部通過兩大陸最接近的地方遷移而來,這裡有一個從東到西延伸的大島,似乎將它們連接起來,使得這一遷徙更加便利。他們可能藉助那些在這些海域中能持續兩三年的冰塊穿越過去,正如現代我們所見的情況,或者利用格陵蘭人和其他北部鄰近西伯利亞東部地區的蠻族所使用的小船來完成遷移。
我在這裡所提到的一些風俗習慣的相似性,仍然在通古斯人和薩莫耶德人與哈德遜灣、密西西比和路易斯安那灣地區的人民中存在,進一步支持了這些推測。通常情況下,同一地區的所有民族都有相似的面部特徵和外貌,這表明它們可能有共同的起源。例如,中國人很容易在其他人民中辨認出來。歐洲人有長而濃密的鬍鬚,而中國人、韃靼人和西伯利亞人則很少,這使他們與美洲人相似,因此我們可以推斷這些人最初來自韃靼。
在觀察動物時,我們得出相同的結論;在美洲可以找到許多只在亞洲北部地區才能找到的動物,比如毛茸茸的牛和在西伯利亞北部和北美洲普遍存在的馴鹿。
我們還可以引用一些事例來證明這種遷移的便捷性;我們從夏爾沃瓦神父的記載中找到了這些事例。他提到,格雷隆神父在新法蘭西的傳教後,轉而前往中國的傳教區,然後去了韃靼。在那裡,他遇到了一位他在加拿大認識的休倫族婦女。她在戰鬥中被俘,從一個部落被轉送到另一個部落,最終被送到了韃靼。另一位從中國歸來的耶穌會士也提到,一位佛羅里達的西班牙婦女經歷了類似的不幸,穿越了非常寒冷的地區,最終也來到了韃靼。
這些故事雖令人驚訝,但並非完全無法與地理事實相吻合。那些婦女到達了美洲西部海岸的海邊,她們可能先用獨木舟越過海峽中的島嶼,之後抵達亞洲大陸;然後沿着我之前提到的「大漢」路線,逐漸靠近中國。
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是美洲人口遷移的其中一條途徑;然而,在北方可能並不是唯一的途徑。關於美洲人起源的問題,一些研究家提出了一些並不缺乏根據的猜測。在西伯利亞科雷馬河口,有一個人口眾多且經常被前往獵取長毛象牙的人所頻繁光顧的島嶼。他們帶着全家人乘坐冰塊前往那裡,經常會被融化的冰塊帶到靠近美洲的地方。這似乎更加證實了這種猜測,因為生活在這個地區的美洲人與這些不幸的島民有相似的面貌。這種對財富的極端渴望可能導致他們被帶到一個陌生的國家。這些漂浮的冰塊無疑攜帶過人類,甚至更多地攜帶了動物,前往附近的地區。在冰島海岸,經常會漂來一些從更北地區漂出來的大冰塊,上面托着木頭和動物屍體,冰島人從中獲得了很大的好處,以至於他們更願待在沿海,更願意待在海岸,以便更容易接收這些資源。許多兇猛的動物就是通過這種方式進入了人類很少前往的地區。
從這些事例中,我得出結論,美洲的部分地區是由居住在亞洲北部的蠻族所居住的。我們還可以補充說,中國人的貿易不僅帶來了新居民,也極大地促進了部分美洲民族的文明發展,使他們掌握了有用的技藝。如果我們根據日本地圖的記載,將「Tchang-gin」國置於麥哲倫海峽的南方,那麼可以確定中國人和朝鮮人已經知道美洲南部;他們的航海者曾到訪這裡,通過這一途徑,他們可能為秘魯人帶來了文明,而秘魯人在某些藝術方面表現出高度發展,並且毫無野蠻之風。
一些文明程度低於中國人的民族也能從南方到達美洲。那些居住在蘇門答臘、婆羅洲、摩鹿加群島和菲律賓的人們來自印度和中國;他們依次從一個島嶼到另一個島嶼,用獨木舟穿越,逐漸抵達新幾內亞、新荷蘭和新西蘭,這些是我們尚不知其全部疆域的廣袤地區。通過這一途徑,他們接近了美洲大陸。一些人可能抵達了南緯10度到20度之間的島嶼,這些島嶼彼此相鄰,形成了一條他們可以沿着航行的鏈條。這些島嶼逐漸被填充,直到最遙遠、最接近美洲的島嶼,美洲也因此接納了他們的殖民。
或許我們可以對歐洲的某些地區作出相似的推測。不列顛群島、挪威、冰島和格陵蘭可能也曾是美洲殖民者的遷徙路徑;當這些地區變得人口更加密集時,一些居民可能尋找更遠的居住地。但這裡我們暫不探討古人航海的假設,歷史已為我們提供證據,表明一些文明民族嘗試從歐洲的西方出發,探索新大陸,並深入這片廣闊的海洋。這些人正是阿拉伯人。
我們知道,在倭馬亞王朝統治下,這些人征服了部分非洲,然後在塔里克的帶領下進入西班牙,並將其納入帝國版圖。但在倭馬亞人在敘利亞被推翻後,該家族的一位倖存者逃亡至西班牙,在那裡被擁立為哈里發,並建立了強大的君主制,後來被來自非洲的其他君主所取代。他們占領了西班牙大部分地區,直到被基督徒驅逐。正是在阿拉伯人統治西班牙期間,一些水手從他們控制的里斯本出發,航行在被稱為「黑暗之海」或西大西洋,計劃儘可能深入西方,尋找島嶼和土地。然而,他們的探索並未完全成功;在順風航行十一天後,他們發現了水質混濁且有惡臭的海域,周圍有大量岩石,且開始變得昏暗。他們不敢再繼續深入,便向南航行了十二天,抵達加那利群島,在那裡遇到一位會說阿拉伯語的人。他們探索了這些島嶼,最終停留在一個被島民拘留的島嶼上。當被當地國王問及他們的旅行目的時,他們回答說是為了探索世界盡頭。國王告訴他們,他的父親曾命令臣民做同樣的嘗試,但在海上航行了一個月未有收穫,便返回加那利群島。
這些阿拉伯人,尤其是加那利群島居民的特殊航行,讓人懷疑他們中一些大膽卻更為幸運的人曾抵達美洲,因他們勇於在茫茫大海上冒險,即便不懂羅盤,也不算精通航海技術。
其他阿拉伯人和塞內加爾居民當時也知道佛得角群島。儘管沒有文獻表明阿拉伯人曾深入美洲,但他們的航程已接近美洲大陸;如果他們不敢直接前往,許多在這片海域航行的人,正如前述,可能被風暴帶到了美洲,因為在與美洲緯度相同的亞速爾群島,經常發現被衝來的木材和屍體,這是克里斯托弗·哥倫布懷疑他應該接近阿蘇爾群島附近的大陸的原因。
綜上所述,我們看到,即使是最野蠻的人民,也足夠善於航海,能夠前往遙遠的島嶼,並最終抵達美洲。但是,我的目標不是詳盡說明這一問題。只有在全面了解地球並發現南部大陸之後,我們才能對此得出定論。我僅僅把有關中國人在南海及美洲附近的航行資料加以匯總,並因此對美洲的殖民遷徙發表了一些看法。
[1]另外,中國的地理學家還提到了一個名為「蝦蛦」的島嶼,位於日本東部。公元659年,一些這些島民與日本人一起來到中國。(新唐書/卷220#日本:明年,使者與蝦蛦人偕朝。蝦蛦亦居海島中,其使者須長四尺許,珥箭於首,令人戴瓠立數十步,射無不中。)我收到的斯隆先生送來的日本地圖將這個「蝦蛦」島嶼放在日本和蝦夷的東方,位於其他十二個小島的中間。
[2]Acofta在第七卷第1章中提到,這些動物對印第安人來說和我們對驢的用途一樣重要,能夠用來運送重物。
[3]George Hornes在第四卷第13章中進一步稱,墨西哥是中國的一個殖民地,他們在公元1279年與他們的皇帝昺一起穿越來到了美洲,但這一說法是錯誤的,因為帝昺和他的艦隊被淹沒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