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文类 (四库全书本)/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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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三国志文类卷二十六
  谏诤
  
  沮授谏止袁绍南征
  师出历年百姓疲弊仓庾无积赋役方殷此国之深忧也宜先遣使献捷天子务农逸民若不得通乃表曹氏隔我王路然后进屯黎阳渐营河南并作舟船缮治器械分遣精骑钞其边鄙令彼不得安我取其逸三年之中事可坐定也审配郭图曰兵书之法十围五攻敌则能战今以明公之神武跨河朔之彊众以伐曹氏譬若覆手今不时取后难图也授曰盖救乱诛暴谓之义兵恃众凭彊谓之骄兵兵义无敌骄者先灭曹氏迎天子安宫许都今举师南向于义则违且庙胜之策不在彊弱曹氏法令既行士卒精练非公孙瓒坐受围者也今弃万安之术而兴无名之兵窃为公惧之图等曰武王伐纣不曰不义况兵加曹氏而云无名且公帅武臣竭力将士愤怒人思自骋而不及时早定大业虑之失也夫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此越之所以霸吴之所以亡也监军之计计在持牢而非见时知机之变也绍从之图等因是谮授监统内外威震三军若其浸盛何以制之夫臣与主不同者昌主与臣同者亡此黄石之所忌也且御众于外不宜知内绍疑焉乃分监军为三都督使授及郭图淳于琼各典一军遂合而南
  张邈諌袁术称尊号袁术议称尊号邈谓术曰
  汉据火徳绝而复扬徳泽风流诞生明公公居轴处中入则享于上席出则为众目之所属华霍不能增其高渊泉不能同其量可谓巍巍荡荡无与为贰何为舍此而欲称制恐福不盈眦祸将溢世庄周之称郊牺牛养饲经年衣以文绣宰执鸾刀以入庙门当此之时求为孤犊不可得也
  袁涣谏太祖训民以义
  夫兵者凶器也不得已而用之鼔之以道徳征之以仁义兼抚其民而除其害夫然故可与之死而可与之生自大乱以来十数年矣民之欲安甚于倒悬然而暴乱未息者何也意者政失其道欤涣闻明君善于救世故世乱则齐之以义时伪则镇之以朴世异事变治国不同不可不察也夫制度损益此古今之不必同者也若夫兼爱天下而反之于正虽以武平而济之以徳诚百王不易之道也公明哲超世古之所以得其民者公既勤之矣今之所以失其民者公既戒之矣海内赖公得免于危亡之祸然而民未知义其惟公所以训之则天下幸甚太祖深纳焉
  蒋济谏明帝攻辽东太和六年明帝遣平州刺史田豫乘海渡幽州刺史王雄陆道并攻辽东蒋济谏曰
  凡非相吞之国不侵叛之臣不宜轻伐伐之而不制是驱使为贼故曰虎狼当路不治狐狸先除大害小害自已今海表之地累世委质岁选计考不乏职贡议者先之正使一举便克得其民不足益国得其财不足为富傥不如意是为结怨失信也帝不听豫行竟无成而还
  陈琳谏何进诛阉官
  易称即鹿无虞谚有掩目捕雀夫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况国之大事其可以诈立乎今将军总皇威握兵要龙骧虎步高下在心以此行事无异于鼔洪炉以燎毛发但当速发雷霆行权立断违经合道天人顺之而反释其利器更征于他大兵合聚彊者为雄所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必不成功只为乱阶进不纳其言竟以取祸
  辛毗谏文帝徙冀州士家帝欲徙冀州士家十万户实河南时连蝗民饥郡国以为不可而帝意甚盛毗与朝臣俱求见帝知其欲谏作色以见之皆莫言
  陛下欲徙士家其计安出帝曰卿谓我徙之非邪毗曰诚以为非也帝曰吾不与卿共议也毗曰陛下不以臣不肖置之左右厕之谋议之官安得不与臣谋邪臣所言非私也乃社稷之虑也安得怒臣帝不答起入内毗随而引其裾帝遂奋衣不还良久乃出曰佐治卿持我何太急邪毗曰今徙既失民心又无以食也帝遂徙其半
  又谏伐吴
  帝欲大兴军征吴毗谏曰吴楚之民险而难御道隆后服道洿先叛自古患之非徒今也陛下祚有海内夫不宾者其能久乎昔尉佗称帝子阳僭号历年未几或臣或诛何则违逆之道不久全而大徳无所不服也方今天下新定土广民稀夫庙算而后出军犹临亊而惧况今庙算有阙而欲用之臣诚未见其利也先帝屡起锐师临江而旋今六军不増于故而复循之此未易也今日之计莫若修范蠡之养民法管仲之寄政则充国之屯田明仲尼之怀远十年之中彊壮未老童齓胜战兆民知义将士思奋然后用之则役不再举矣帝曰如卿意更当以虏遗子孙邪毗对曰昔周文王以纣遗武王惟知时也苟时未可容得已乎帝竟伐吴至江而还
  又谏明帝平北芒
  帝又欲平北芒令于其上作台观则见孟津毗諌曰天地之性高高下下今而反之既非其理加以损费人功民不堪役且若九河盈溢洪水为害而丘陵皆夷将何以御之帝乃止
  高堂隆谏明帝飨会
  明帝初践阼群臣或以为宜飨会隆曰唐虞有遏密之哀高宗有不言之思是以至徳雍熙光于四海以谓不宜为会帝敬纳之







  三国志文类卷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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