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崔华州书
中丞阁下,愚生二十五年矣。五年读经书,七年弄笔砚,始闻长老言,学道必求古,为文必有师法。常悒悒不快,退自思曰:“夫所谓道,岂古所谓周公、孔子者独能邪?盖愚与周孔俱身之耳。”以是有行道不系今古,直挥笔为文,不能攘取经史,讳忌时世。百经万书,异品殊流,又岂能意分出其下哉。凡为进士者五年。始为故贾相国所憎,明年病不试,又明年复为今崔宣州所不取。居五年间,未曾衣袖文章,谒人求知,必待其恐不得识其面,恐不得读其书,然后乃出。呜呼!愚之道可谓强矣,可谓穷矣。宁济其魂魄,安养其气志,成其强,拂其穷,惟阁下可望。辄尽以旧所为发露左右,恐其意犹未宣泄,故复有是说。某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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