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礼通考 (四库全书本)/卷178

卷一百七十七 五礼通考 卷一百七十八 卷一百七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五礼通考卷一百七十八
  刑部尚书秦蕙田撰
  嘉礼五十一
  巡狩
  蕙田案巡狩之制见于经者多矣参以史记五帝本纪及竹书纪年皇甫谧帝王世纪罗泌路史金履祥通鉴前编诸书则自黄帝颛顼已有巡方之典不始于唐虞也盖先王以此察诸侯之政治联远方之声教谘兆民之疾苦乃维持天下之大权其意深远矣秦汉以下封建变为郡县形势虽异于古然时迈所及察吏治观民风考其用意与唐虞三代若合符节焉唐开元礼及杜佑通典以巡狩属吉礼宋史改属嘉礼今従宋史先之以经训而后世之史事附焉
  易观卦象曰风行地上观先王以省方观民设教程子曰风行地上周及庶物为游历周览之象故先王体之为省方之礼以观民俗而设政教也天子巡省四方观视民俗设为政教如奢则约之以俭俭则示之以礼是也
  朱子曰省方以观民设教以为观
  春秋庄公二十三年左氏𫝊诸侯有王注从王事王有巡狩注省四方
  孟子齐景公问于晏子曰吾欲观于转附朝儛遵海而南放于琅邪吾何修而可以比于先王观也晏子对曰天子适诸侯曰巡狩巡狩者巡所守也无非事者春省耕而补不足秋省敛而助不给夏谚曰吾王不游吾何以休吾王不豫吾何以助一游一豫为诸侯度注言天子出必因王事有所补助于民无非事而空行者春省耕补耒耜之不足秋省敛助其力不给也晏子又道夏禹之世民之谚语王者巡狩观民其行从容若游若豫豫亦游也游亦豫也春秋𫝊曰鲁季氏有嘉树晋韩宣子豫焉吾王不游吾何以得见劳苦蒙休息也吾王不豫吾何以得见赈赡助不足也王者一游一豫行恩布徳应法而出可以为诸侯之法度也今也不然师行而粮食饥者弗食劳者弗息睊睊胥谗民乃作慝方命虐民饮食若流流连荒亡为诸侯忧从流下而忘反谓之流从流上而忘反谓之连从兽无厌谓之荒乐酒无厌谓之亡注睊睊侧目相视更相䜛恶先王无流连之乐荒亡之行惟君所行也注言圣人之行无此四者
  天子适诸侯曰巡狩春省耕而补不足秋省敛而助不给入其疆土地辟田野治养老尊贤俊杰在位则有庆庆以地入其疆土地荒芜遗老失贤掊克在位则有让注庆赏也养老尊贤能者在位赏之以地益其地也掊克不良之人在位则责让之
  白虎通徳论王者必制巡狩之礼何尊天重民也所以至四岳者何盛徳之山四方之中能兴云致雨也以夏之中月同律度得其中也
  风俗通义巡者循也狩者牧也道徳太平王者为天循行以牧人也恐远近不同化幽隐有不得所者故自躬亲行之
  孔氏颖达曰所以为此巡守之礼者以诸侯为天子守土専制一国告从令行而王者垂帷端拱深居高视一日二日庶事万㡬耳目不达于远方神明不照于幽僻或将强以陵弱恃众以侵寡拥遏上命冤不上闻而使远道细民受枉圣世圣王知其如是故制为此礼时自巡之
  吕氏祖谦曰巡守之礼此乃维持治具提摄人心圣人运天下妙处盖人心久必易散政事久必有阙一次巡守一次提摄此新新不已之意
  朱子曰或问建牧立伯小大相维自可以垂拱无为矣何故复有巡守之举岂牧伯不足任耶或云因以祭天且朝诸侯又云君民一体不可邈然不相接故必躬亲巡抚然后上下情通而教化洽矣此先王之诚心二说孰是曰建牧立监与巡守之义并行不悖祭天朝诸侯巡抚之意皆在其中矣先王之政体用兼举本末备具非若后世儒者一偏之说有体而无用得本而遗末也巡守亦非舜创立此制盖亦循袭将来黄帝纪亦云披山通道未尝宁居
  右巡狩名义
  书舜典五载一巡狩群后四朝注各会朝于方岳之下凡四处故曰四朝尧舜同道舜摄则然尧又可知 疏每五岁一巡守其巡守之年诸侯群后四方各朝天子于方岳之下凡四处别朝故云四朝肆觐东后是为一朝四岳礼同四朝见矣
  朱子曰五载之内天子巡守者一诸侯来朝者四盖巡守之明年则东方诸侯来朝于天子之国又明年则南方诸侯来朝又明年则西方诸侯来朝又明年则北方诸侯来朝又明年则天子复巡守
  蕙田案四朝有三说谓四面各朝于方岳之下者孔安国马融王肃孔颖达也谓四季朝京师者郑康成也谓五载内诸侯来朝者四皆分方而至者朱子蔡仲默也当以朱蔡之说为正说见賔礼
  礼记王制天子五年一巡守注天子以海内为家时一巡省之五年者虞夏之制也周则十二岁一巡守 疏郑志唐虞五载一巡守夏殷六年一巡守此云虞夏之制以夏与虞同与郑志乖者以群后四朝文在尧典尧典是虞夏之书故连言夏其实虞也
  方氏悫曰五为天地相合之数君臣之际有天地之义故取数以五为节
  白虎通徳论所以五岁巡狩何五岁再闰天道大备王者恩亦当竟也不及五载为太烦也过五年为太疏也王者因天之道时有所生岁有所成三岁一闰天道小备五岁再闰天道大备故五岁一巡狩春秋穀梁𫝊曰古之君子以时视民之勤此之谓也
  蕙田案以上巡狩五年之期
  周礼秋官大行人十有二岁王巡守殷国注王巡守诸侯会者各以其时之方书曰遂觐东后是也其殷国则四方四时分来如平时 疏云殷国四方四时分来如平时者谓分四方各逐春夏秋冬如平时若六服尽来即与平时别也
  李氏曰周以木徳王岁星是木王之星十二岁一周天故巡守取岁星一周天道大备之数也郑氏锷曰至十二岁王乃巡其所守变礼易乐者可以知其畔革制度者可以知其逆或讨或流于是行焉若或有故而不巡守则合天下诸侯皆来朝王于京师考其制度焉是谓殷国殷者众也言命众国而皆至也
  杨氏曰虞舜之世其事简其人寡其于巡守也兵卫少征求轻故行之五岁不为数成周之世其事繁其人众其于巡守也兵卫多征求重故行之十二岁不为疏
  王氏安石曰王巡狩则诸侯各朝于方岳王不巡守则会诸侯而殷见或巡守或殷国其出而省焉一也吕氏祖谦曰巡守之礼唐虞五载一巡守周却十二年何故盖周时文治渐成礼文渐备所以十二年方举巡守之事此是成王知时变识会通处
  蕙田案巡守与殷国乃两事非一事盖十二年一巡守者其常也或十二年之期已周而天子有事不能巡守则行殷国之礼此其变也郑注甚明王氏李氏乃云殷众也谓当方诸侯则以巡守殷国为一事矣案此经上文于春朝秋觐夏宗冬遇之下明云时会以发四方之禁殷同以施天下之政郑注云时会即时见也无常期诸侯有不顺服者王将有征讨之事则既朝王命为坛于国外合诸侯而发禁命事焉殷同即殷见也王十二岁一巡守若不巡守则殷同殷同者六服尽朝既朝王亦命为坛于国外合诸侯而命其政殷同四方四时分来岁终则遍矣然则殷者诸侯朝王之一法因王不巡守而行之故并系于十有二岁之下郑注云如平时而贾疏复申之云若六服尽来即与平时别者六服尽来不分四时此时会也虽不按服数而东春南夏西秋北冬四方分来此殷同也时会乃因王有征伐故行之则非常之事故六服尽来殷同特以代巡守故不必一时皆集义各有当耳王荆公说最确当从之
  书周官六年五服一朝又六年王乃时巡考制度于四岳诸侯各朝于方岳大明黜陟注五服侯甸男采卫六年一朝会京师周制十二年一巡守春东夏南秋西冬北故曰时巡考正制度礼法于四岳之下如虞帝巡守然四方诸侯各朝于方岳之下大明考绩黜陟之法 疏此篇说六年五服一朝周礼无此法也周礼大行人侯岁一见贡祀物甸二岁一见贡嫔物男三岁一见贡器物采四岁一见贡服物卫五岁一见贡材物要六岁一见贡货物先儒云见谓来朝也必如所言则周之诸侯各以服数来朝无六年一朝之事昭十三年左𫝊叔向云明王之制使诸侯岁聘以志业间朝以讲礼再朝而会以示威再会而盟以显昭明自古以来未之或失也说者以为三年一朝六年一会十二年而盟计彼六年一会与此六年五服一朝事相当也再会而盟与此十二年王乃时巡亦相当也叔向盛陈此法以惧齐人若周无此礼齐人当以辞拒之何所畏乎且云自古以来未之或失则当时犹尚行之明周有此法礼文不具耳大行人所云见者皆言贡物或可因贡而见何必见者皆是君自朝乎遣使贡物亦应可矣大宗伯云时见曰会殷见曰同时见殷见不云年限时见曰会何必不是再朝而会乎殷见曰同何必不是再会而盟乎周公制礼若无此法岂成王谬言叔向妄说也
  朱氏升曰案此篇与今周礼不同此言六年五服一朝而周礼六服诸侯有一岁一见者二岁一见者三岁一见者与此不合要之周礼首末未备周公未成之书也
  蕙田案尚书六年一朝周礼以服数来朝二者不同孔疏谓成周时自有二法元儒朱升作旁训复据书以疑周礼窃恐未然盖叔向所言本无年数其年数皆系解左𫝊者臆度之词孔氏据以当六年之说未可信也至大行人所云见者与十二年一巡守之文𦂳𦂳承接明系朝之正礼今欲伸尚书而强指为因贡而见之变礼大宗伯所云会同即大行人之所谓时会殷同明系在朝宗觐遇之外今欲牵合尚书而遂指为朝之常法此皆偏曲之见也苏子瞻云一朝毕朝也朝以远近为疏数六年而遍五服毕朝也此说最为明了盖尚书周礼本无二法先儒不得其说强生分别皆非也详见賔礼
  又案以上十二年巡狩之期
  辨郑氏夏殷六年一巡狩
  孔颖达礼记正义案郑志孙皓问郑答云唐虞之时五载一巡守夏殷之时天子盖六年一巡守六年者取半一岁之律吕也
  蕙田案唐虞巡守之期见于尚书周巡守之期见于周礼夏殷之制不见于经其云六年者康成臆度之言耳孔氏又从而为之说以为取律吕之半则更无据
  观承案康成夏殷六年巡狩之说未可谓无据也唐虞五载一巡狩固是五年周礼又六年王乃时巡固是十二年然先曰六年五服一朝明是六年之中五服已遍朝此年原是六年巡狩之常期但系夏殷之礼周时已不能行故特空此一年而后曰又六年王乃时巡是前六年虽届其期而不行直至又六年而乃行耳此犹唐虞建官惟百夏商官倍则二百故夏殷六年一巡狩周礼倍之则又六年也盖唐虞分方朝觐群后四朝须四年而遍故第五年乃时巡夏殷既分五服咸建五长须五年而遍故第六年而后时巡此细玩经文而可得者郑说不为无据也然如孔氏谓取律吕之半则不免附会耳
  易复卦象曰雷在地中复先王以至日闭关商旅不行后不省方
  胡氏曰舜以十一月朔巡狩而此言后不省方则知巡狩者是月也不省方者是月之至日也
  书舜典岁二月东巡守至于岱宗五月南巡守至于南岳八月西巡守至于西岳十有一月朔巡守至于北岳归格于艺祖注诸侯为天子守土故称守巡行之岱宗泰山为四岳所宗南岳衡山自东岳南巡五月至西岳华山北岳恒山巡守四岳然后归告至文祖之庙艺文也言祖则考著 疏尔雅泰山为东岳此巡守至于岱岱与泰山有二名也风俗通云泰山山之尊者岱始也宗长也万物之始阴阳交代故为五岳之长释山云河南华河东岱河北恒江南衡又云泰山为东岳华山为西岳霍山为南岳恒山为北岳岱与泰衡与霍皆一山有二名也张揖云天柱谓之霍山汉书地理志云天柱在庐江灊县则霍山在江北而与江南衡为一者郭璞云霍山在庐江灊县汉武帝以衡山辽旷故移其神于此今其彼土俗人皆呼之为南岳南岳本自以两山为名非従近来也而学者多以霍山不得为南岳又云汉武帝来始乃名之即如此言谓武帝在尔雅前乎斯不然矣是解衡霍二名之由也四巡之后乃云归格则是一出而周四岳故知自东岳而即南行以五月至也王者顺天道以行人事故四时之月各当其时之中故以仲月至其岳郑玄以为每岳礼毕而归仲月乃复更去若如郑言当于东巡之下即言归格后以如初包之何当北巡之后始言归乎且若来而复去计程不得周遍此事必不然也
  礼记王制岁二月东巡守至于岱宗五月南巡守至于南岳八月西巡守至于西岳十有一月北巡守至于北岳归格于祖祢注岱宗东岳假至也 疏巡守皆以夏之仲月者以律历当得其中也二月八月又昼夜分五月十一月者阴阳终故用四仲也孔注尚书自东岳南巡五月至则是从东岳而去郑注云每归格于祖言每归似岳别一归若岳别一归而更去便是路远无由可至
  辨崔氏一年巡一岳
  崔氏灵思曰唐虞五载巡狩一岳二十年方遍四岳周则四十八年矣若一出四岳皆遍且阙四时祭享唐虞衡山为南岳周氏霍山为南岳其祭吉行五十里若以二月到东岳五月到南岳八月到西岳十一月到北岳路程辽远固必不及此知每至一岳即归义为长
  杜氏佑曰梁崔灵恩三礼义宗云唐虞五载巡狩一岳二十年方遍四岳周则四十八年矣案尚书周官篇云六年五服一朝又六年王乃时巡考制度诸侯各朝于方岳大明黜陟又案尧舜简俭尝称茆茨土阶巡狩四方羽仪导従必少一年四岳五载复往宗庙享祭暂委有司展义省方观风察俗之大政如或二十年方遍及于民物不亦乖疏详周官本文与孔氏注解既改制十有二载比唐虞已甚遐阔如四十八年乃遍岂非益为旷邈乎且周虽尚文天子诸侯降杀以两穆王巡历天下万姓不甚劳苦始皇游幸四方属车八十一乘二汉以降至于有隋或东封告成或观省风俗百辟悉至群司毕从不下十馀万人何止千乘万骑所以旷代多阙斯礼崔生谓尧舜及周帝王行幸车徒礼数与秦汉以后无异斯不达古今丰约之别复不详周官之文辄肆臆度之说耳吕氏祖谦曰舜典王制明言二月东巡五月南巡八月西巡十一月北巡而崔灵恩乃以为一年巡一岳虞五载则二十年而遍周十二载则四十八年而遍不知何据
  马氏端临曰案舜典王制明言二月东巡五月南巡八月西巡十一月北巡而崔灵恩乃以为一年巡一岳何所据耶古帝王之巡狩所以省方观民初非游适然舜之时五载仅能一行至周成王则又不能如舜至于十二年乃一行之又必止以四岳为底止之地盖虽一本于忧民之心而尚恐有烦民之事故出必有期而行必有方如此
  闻见后录舜一岁而巡四岳南方多暑以五月之暑而南至衡山北方多寒以十一月之寒而至常山世颇疑之
  蕙田案舜典归格艺祖王制归假祖祢其文皆承四巡之后本无可疑郑康成创为每巡一岳归而复往之说崔灵恩知其说之不可通而强欲回䕶遂谓五载一巡止至一岳若遍周四岳须二十年谬矣诸儒驳之甚当又案每巡皆用夏时中月易称至日不省方非谓十一月不省方原并行不悖若邵氏之闻见后录乃因仲夏盛暑不宜至衡山炎热之地仲冬苦寒不当至恒山冰雪之区是以常情之偷惰窥测圣人矣
  又案南岳衡山本无可疑惟因尔雅释山乃有二条前云衡山后云霍山遂滋后儒之疑郭璞回䕶尔雅乃云一山二名不知尔雅为后儒所乱移衡山于霍山汉武帝事后一条明属汉儒附益其文耳本朝宿松朱书字绿作南岳辨一卷谓衡山僻远㫁无时巡之理因谓经文衡山即霍山也不知古圣人法天行健不敢自暇自逸舜至九疑禹临会稽何尝以其僻远而畏远行耶
  右巡狩之期
  书舜典岁二月东巡守至于岱宗柴望秩于山川肆觐东后协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修五礼五玉三帛二生一死贽如五器卒乃复五月南巡守至于南岳如岱礼八月西巡守至于西岳如初十有一月朔巡守至于北岳如西礼归格于艺祖用特疏舜既班瑞群后即以其岁二月东行巡省守土之诸侯至于岱宗之岳燔柴告至又望而以秩次祭于其方岳山川柴望既毕遂以礼见东方诸侯国之君巡守既周乃归京师至于文祖之庙用特牛设祭以告巡守归至也王者所为巡守者以诸侯自専一国威福在已恐其拥遏上命泽不下流故时自巡行问民疾苦孟子称晏子对齐景公云天子适诸侯曰巡守巡守者巡所守也是言天子巡守主谓巡行诸侯故言诸侯为天子守土故称守而往巡行之
  蔡氏沈曰岁二月当巡守之年二月也
  文中子叔恬曰舜一岁而巡五岳国不费而民不劳何也曰无他道也兵卫少而徴求寡
  敷奏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
  蔡氏沈曰敷陈奏进也周礼曰民功曰庸程子曰敷奏以言者使各陈其为治之说言之善者则从而明考其功有功则赐车服以旌异之其言不善则亦有以告饬之也
  蕙田案此舜巡狩之实事巡行所守専以考察诸侯也
  右虞巡狩之礼
  路史炎帝之时后岁省方观民设教月省时考终岁献功
  史记五帝本纪黄帝披山通道未尝宁居东至于海登丸山及岱宗西至于空桐登鸡头南至于江登熊湘北逐荤粥合符釡山
  路史黄帝抚万灵度四方乘龙而四巡东薄海禅丸山西逾陇疑笄屯南入江内涉熊湘北届浡碣南临元扈乃开东苑祓中宫诏群神授见者斋心服形以先焉作清角乐大合而乐之鸣鹤翺翔鳯凰蔽日于是合符于釡山以观其会
  史记五帝本纪帝颛顼北至于幽陵南至于交阯西至于流沙东至于蟠木幽静之物小大之神日月所照莫不砥厉
  路史帝乃乘结元之辇巡四海以宁民北爌幽陵南捬交阯西际神沙东跂蟠水四行天下周旋八外日芒所誋靡不砥厉 帝省方以齐民之物而登封以报其政之成是以四海同风九州共赏天下归往而人以乐生
  竹书纪年帝尧五年初巡狩四岳
  路史帝制五服均五等五国相维设四岳八伯以典诸侯而临民以十二春省耕秋省敛宣声教以同俗振雕瘵听民声观四履之所以化其上入其疆土地辟岐旁趋养老尊贤骏杰在位则有庆反是则绌通鉴前编帝尧十有二载巡狩方岳观于华华封人曰嘻请祝圣人使圣人富夀多男子帝曰辞多男子则多惧富则多事夀则多辱封人曰天生万民必授之以职多男子则授之职何惧之有富而使人分之何事之有天下有道与物皆昌天下无道修徳就闲千岁厌世去而上仙乘彼白云至于帝乡何辱之有通志五帝纪尧巡狩告成周流五岳存鳏寡赈荒札一民饥则曰我饥之一民寒则曰我寒之一民罹辜则曰我陷之故民戴之如日月爱之如父母不赏而劝不罚而治
  三齐略记尧山在广固城西七里尧巡狩所登遂以为名山顶立祠祠边有柏树枯而复生不知㡬代树也又石上有尧迹于今犹存
  蕙田案以上古巡狩附
  周礼夏官职方氏王将巡守则戒于四方曰各修平乃守考乃职事无敢不敬戒国有大刑注乃犹汝也守谓国境之内职事所当供具
  王氏昭禹曰王巡守则诸侯各朝于方岳故戒于四方守则诸侯所守之地职事则诸侯所治之职事天子适诸侯曰巡守巡守者巡所守也故戒以修平乃守修则使之治其坏也平则使各当其分也诸侯朝于天子曰述职述职者述所职也故戒以考乃职事职则虑其旷职事则虑其有废事
  郑氏锷曰因巡守之年儆戒之使修正其疆界考察其职业以俟王之时巡告戒之有素及其不率然后待之以诛夷窜殛之罪可以无愧矣
  李氏嘉会曰必先警戒而后巡守者不欲乘其不备㡬于不戒而杀也必先警戒则刑可施
  及王之所行先道帅其属而巡戒令注先道先由王所从道居前行其前日所戒之令
  郑氏锷曰及王之所行先用所向之方国巡其前所布之戒令预考其率与不率也
  蕙田案以上巡狩先事戒令
  礼记王制天子将出类乎上帝宜乎社造乎祢注类宜造皆祭名 疏此论天子巡守之礼也将出谓初出时也类乎上帝祭告天也宜乎社者巡行方事诛杀封割应载社主令诛罚得宜亦随宜而告也造乎祢者造至也谓至父祖之庙也前归假既云祖祢明出亦告祖祢也今唯云祢者白虎通云从卑不敢留尊者之命至祢不嫌不至祖也
  孔丛子巡守篇子思游齐陈庄伯与登泰山见古天子巡守之铭焉陈子曰敢问昔圣帝明王巡守之礼可得闻乎子思曰古者天子将巡守必先告于祖祢命史告群庙及社稷圻内名山大川告者七日而遍亲告用牲史告用币申命冢宰清道而出
  白虎通徳论王者出告庙何孝子出辞反面事死如事生尚书归假于祖祢曽子问曰王者诸侯出亲告祖祢使祝遍告五庙尊亲也王者将出告天者示不専也故王制曰类于上帝宜乎社造乎祢类祭以祖配不曰接者尊无二礼尊尊之义造于祢独见祢何辞从卑不复留尊者之命至祢不嫌不至祖即祭告天为告事也祖为出辞也义异告于尊者然后乃辞出
  朱子曰古者君将出必告于祖祢归又至其庙而告之孝子不忍死其亲出告反面之义也
  陈氏澔曰类宜造皆祭名后章言天子将出征则此出为巡守也
  蕙田案以上巡狩先事行告祭
  曽子问曽子问曰古者师行必以迁庙主行乎孔子曰天子巡守以迁庙主行载于齐车言必有尊也今也取七庙之主以行则失之矣
  陈氏澔曰迁庙主谓新祧庙之主也齐车金辂也又名曰公祢
  吴氏澄曰迁庙主谓祔祢时所迁昭穆最上之庙一主也在昭庙穆庙之上最尊最亲者也君将出行时遍告有庙之诸主又特告此无庙之一主而载之以行也
  方氏悫曰齐车示有齐敬之心焉
  曽子问曰古者师行无迁主则何主孔子曰主命问曰何谓也孔子曰天子诸侯将出必以币帛皮圭告于祖祢遂奉以出载于齐车以行每舍奠焉而后就舍反必告设奠卒敛币玉蔵诸两阶之间乃出盖贵命也陈氏澔曰既以币玉告于祖庙则奉此币玉犹奉祖宗之命也故曰主命每舍必奠神之也反则设奠以告而埋蔵之不敢䙝也
  白虎通徳论王者诸侯出必将主何示有所尊故曽子曰王者将出必以迁庙主行载于齐车示有尊也无迁主以币帛皮圭告于祖祢庙遂奉以出每舍奠焉盖贵命也必以迁主者明庙不可空也
  蕙田案以上亦见孔丛子不复载
  又案以上巡狩载主
  周礼夏官戎仆掌驭戎车犯軷如玉路之仪注戎车革路也王氏昭禹曰王以兵出故有犯軷之仪
  凡巡守及兵车之会亦如之
  郑氏谔曰出国门则跋履山川故行犯軷之祭
  王氏昭禹曰凡巡守则戎车从焉兵车之会亦乘戎车异于乘车之会乘金路矣
  大驭掌驭玉路以祀及犯軷注行山曰軷封土为山于国门之外祭之以行为祖道也
  蕙田案以上巡狩犯軷
  地官土训掌道地图以诏地事王巡守则夹王车注道说也说地图九州形势山川所宜告王以施其事也若云荆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地宜稻幽并地宜麻巡守行视所守也天子以四海为守
  吕氏温曰见苍梧涂山则思舜禹恤民之艰睹穷荒大漠则悟秦汉劳师之弊览齐墟晋壤则想威文勤王之伯观洞庭荆门则知苗蜀恃险之败王者于此明得失诸侯于此鉴幽替斯惩劝之道也王氏昭禹曰其地异宜其民异数其谷异种王将制其职贡巡其封域而物之有无事之利害莫不知之则土训之道地图诏地事与有力焉
  邓氏元锡曰王体万物不可使一物失所故博告之
  诵训掌道方志以诏观事掌道方慝以诏辟忌以知地俗王巡守则夹王车注道方志说四方所识久远之事以告王观博古所识若鲁有大庭氏之库殽之二陵方慝四方言语所忌也不辟其忌则其方以为茍于言语也知地俗博事也郑司农云以诏辟忌不违其俗也曲礼曰君子行礼不求变俗
  魏氏校曰地气有偏不能无慝天常生物解之西北多风防风独活之属足理风东南多痹鱼鳖螺蚬之属足治痹江湖多气橘柚之属足破气岭海多瘴㯽榔之属足去瘴是矣王所至恐不习水土预求物以防患非若后世但求口腹玩好也
  蕙田案郑注以方慝为言语之忌庄渠魏氏以为食物之忌二说不同皆通
  又案以上巡狩车行之仪
  周礼夏官校人凡将事于四海山川则饰黄驹注四海犹四方也王巡守过大山川则有杀驹以祈沈礼与玉人职有宗祝以黄金勺前马之礼 疏谓王行所过山川设祭礼之然后去山川地神土色黄故用黄驹也
  郑氏谔曰若有祭祀于四海山川则必择黄色之驹加文饰以将事焉此皆校人之职或谓大宗伯以沈狸祭川泽而祭祀之牲各放其色四海山川乃均用黄驹何耶以玉人之职考之王巡守过大山川所用之璋不同然皆以王金勺前马则知均用黄驹者海与山川均为地道黄者地之中色若夫用驹则以巡守而行四方驹有千里之足而行地莫如马驹虽马之小者礼以小为贵饰黄驹乃郊用犊之意
  冬官考工记玉人大璋中璋九寸边璋七寸射四寸厚寸黄金勺青金外朱中鼻寸衡四寸有缫天子以巡守宗祝以前马注射琰出者也杜子春云勺谓酒尊中勺也郑司农云鼻谓勺龙头鼻也衡谓勺柄龙头也元谓鼻勺流也凡流皆谓龙口也衡横也谓勺径也三璋之勺形如圭瓉天子巡守有事山川则用灌焉于大山川则用大璋加文饼也于中山川用中璋杀文饰也于小山川用边璋半文饰也其祈沈以马宗祝亦执勺以先之礼王过大山川则太祝用事焉将有事于四海山川则校人饰黄驹 疏此经说王巡守出行过山川礼敬之事三璋据为勺柄黄金勺以下据为勺头山川地神故用黄驹也
  林氏曰宗主礼者祝通神者
  孔丛子巡守所经五岳四渎皆有牲币
  蕙田案以上巡狩所经岳渎
  礼记祭义王者巡守诸侯待于境
  白虎通徳论王者巡守诸侯待于境何诸侯以守蕃为职也故待于境
  蕙田案此条亦见孔丛子不复载
  又案以上巡狩诸侯待境
  王制东巡守至于岱宗柴而望祀山川注柴祭天告至也 疏谓燔柴以祭上天而告至其祭天之后乃望祀山川所祭之天则苍帝灵威仰
  方氏悫曰天之高也故燔柴以上达山川之远故望而祀之皆告至也神祗众矣止以山川盖诸侯祭名山大川之在其地者其所守山川为大也天曰神地曰祗此以山川者其无所屈皆可谓神其无所别皆可谓祗也
  郊特牲天子适四方先柴
  周氏谞曰天子巡狩至于四岳先柴以告天也
  礼器因天事天因地事地因名山升中于天
  陈氏澔曰名犹大也升上也中犹成也谓巡守至于方岳燔柴祭天告以诸侯之成功也
  曲礼临诸侯畛于鬼神曰有天王某甫
  陈氏澔曰天子巡守而至诸侯之国必使祝史致鬼神当祭者之祭以不亲往故祝辞称字曰某甫甫者丈夫之美称也
  方氏悫曰望秩之礼必于野外故以畛言之畛田间道也祭于畛而谓之畛犹祭于郊而谓之郊也天子适诸侯非其常盖有时矣故于是特言有焉
  诗周颂序时迈巡狩告祭柴望也
  时迈其邦昊天其子之实右序有周薄言震之莫不震叠怀柔百神及河乔岳允王维后明昭有周式序在位载戢干戈载櫜弓矢我求懿徳肆于时夏允王保之朱子集𫝊周制十有二年王巡狩殷国柴望祭告诸侯毕朝此巡守而朝会祭告之乐歌也
  般巡狩而祀四岳河海也
  于皇时周陟其高山嶞山乔岳允犹翕河敷天之下裒时之对时周之命
  朱子集𫝊言美哉此周也其巡狩而登此山以柴望又道于河以周四岳凡以敷天之下莫不有望于我故聚而朝之方岳之下以答其意耳
  曹氏曰时迈为武王巡守之颂则般颂成王矣
  蕙田案以上巡狩柴望
  周礼天官掌舍掌王之会同之舍设梐枑再重设车宫辕门为坛壝宫棘门为帷宫设旌门无宫则共人门凡舍事则掌之
  夏官土方氏王巡守则树王舍
  易氏祓曰树植也立也王巡守则有四方之舍土方氏既为之土地相宅而知利害之所在然后掌舍为之设梐枑再重为车宫辕门为坛壝宫棘门而土方氏植立之焉
  蕙田案以上巡狩设舍
  礼记王制觐诸侯注觐见也 疏觐见也谓见东方诸侯其见之礼案觐礼云诸侯觐于天子为宫方三百步四门坛十有二寻深四尺郑注云王巡守至于方岳之下诸侯会之亦为此宫以见之是也觐礼又云天子乘龙载大旗拜日于东门之外反祀方明郑注引朝事仪曰天子冕而执镇圭尺有二寸云帅诸侯而朝日于东郊所以教尊尊也退而朝诸侯由此二者言之已祀方明乃以会同之礼见诸侯也凡会同者不协而盟盟时设方明于坛上乃以载辞告焉如觐礼及郑注所云既告至之后为宫加方明于坛天子出宫东门外拜日反祀方明祀方明之后乃彻去方明故郑云由此二者言之已祀方明乃以会同之礼见诸侯云二者谓觐礼经文朝日东门反祀方明朝事仪云朝日东郊退而朝诸侯故云由此二者言之已祀方明乃以会同之礼见诸侯也今于觐礼未祀方明之前未有见诸侯之事皇氏以为未祀方明之前已有诸侯非也其祀方明之后见诸侯之时王升立于坛上南面诸公中阶之前北面诸侯东阶之东西面诸伯西阶之西东面诸子门东北面诸男门西北面王降阶南面而见之三揖既升坛使诸侯升公拜于上等侯伯于中等子男于下等见诸侯讫若有不协更加方明于坛上诸侯等俱北面戎右𫝊敦血以授歃者司盟主其职故司盟云掌其盟约之载及其礼仪北面诏明神于时王立无文不可与诸侯同北面当于阼阶上西面此是见诸侯之礼祀方明之时祭天则燔柴也天谓日也与此岱宗柴所用事别觐礼云祭天燔柴谓天子之盟也祭地瘗谓王官之伯盟也祭山丘陵升及祭川沈者是诸侯之盟也此是巡守及诸侯之盟祭也故注云升沈必就祭者也就祭则是谓王巡守及诸侯之盟祭也祭天柴谓祭日也祭地瘗者祭月也王巡守之盟其神主日诸侯之盟其神主山川则王官之伯会诸侯而盟其神主月与今此王制所主岱宗柴者谓祭天告至而觐礼注引王制云王巡守至于岱宗柴是王巡守之盟其神主日又以柴为盟之所用不同者告至与盟必非一事郑意证巡守盟时有柴故引岱宗以证之其实别也觐礼云为宫即言加方明经文相连郑注云王巡狩至于方岳之下诸侯会之前为此宫则亦有方明但文不具耳故巡守祭天燔柴祭地瘗埋皆是祭方明也故郑于方明设六玉之下注云上宜以苍璧下宜以黄琮而不以者则上下之神非天地之至贵者也以此言之明天子巡守之祭有方明也而皇氏云诸侯来就王会同有方明王巡守见诸侯无方明皇氏用之为说其义非也周礼秋官司仪掌九仪之賔客摈相之礼以诏仪容辞令揖让之节将合诸侯则令为坛三成宫旁一门注合诸侯谓有事而会也王巡守殷国而同则其为宫亦如此与诏王仪南乡见诸侯土揖庶姓时揖异姓天揖同姓及其摈之各以其礼公于上等侯伯于中等子男于下等其将币亦如之其礼亦如之
  王氏曰古者天子巡守诸侯入朝一皆为坛于国门之外加方明焉天子示之盖以为盟尸也此云合诸侯者谓大会同耳巡守之制亦如其会同但会同为坛于国门之外而巡守为坛于方岳之下耳有事而会不协而盟此坛之所作也其制为坛三成即觐礼所云深四尺者是也盖从下向上为深发地一尺上有三成则总四尺矣宫旁一门即觐礼所谓宫方三百步四门是也盖壝土为坛坛外为宫每旁一门则四门矣
  马氏端临曰天子与诸侯相见于方岳之下筑坛与觐礼坛制同其坛外为土埒方三百步开四门坛方九十六尺高四尺上为堂下为三等谓之三成成每等高一尺其堂上置司盟之神位谓之方明见诸侯之时据郑注司仪及觐礼诸侯之上介各以其君之旗置于宫内以表立位之处乃诏王升坛讫诸侯皆就其旗而立其位郑案明堂位诸公中阶之前北面东上诸侯阼阶之东西面北上诸伯西阶之西东面北上诸子门东北面西上诸男门西北面东上王乃于坛上揖之以定其位其揖之节有三仪与王无亲者推手小下之与王婚姻之亲者平推手揖之与王同姓者推手小举之王既揖定其位诸侯乃进升坛奠玉又案司仪职及郑注云公于上等奠桓珪王陈摈者五人礼之侯伯于中等奠信珪躬珪王陈摈者四人礼之子男于下等奠谷璧蒲璧王陈摈者三人诸侯各奠玉讫降拜又升成拜讫摈者乃延诸侯升堂授玉讫乃以璧琮行享礼谓之将币诸侯既朝见王讫乃退而自相与盟王官之伯临之其神主于月必因以祭之
  蕙田案巡守见诸侯其仪多与觐礼同学者当互参之
  又案以上巡狩觐诸侯
  白虎通徳论王者巡狩必舍诸侯祖庙何明尊无二上也故礼坊记曰君适其臣升自阼阶示不敢有其室也礼曰天子适诸侯必舍其祖庙王者出一公以其属守二公以其属从也
  蕙田案此礼不见于经亦有可疑姑存之又案以上巡狩舍诸侯祖庙
  掌客掌四方賔客之牢礼饩献饮食之等数与其政治王巡守殷国则国君膳以牲犊令百官百牲皆具従者三公眂上公之礼卿眂侯伯之礼大夫眂子男之礼士眂诸侯之卿礼庶子壹眂其大夫之礼注政治邦新杀礼之属国君者王所过之国君也犊茧栗之犊也以膳天子贵诚也牲孕天子不食也祭帝不用也凡賔客则皆角尺令者掌客令主国也百牲皆具言无有不具备 疏王巡守则殷同殷同则殷国也王巡守至于四岳之下当方诸侯或所在经过或至方岳之下若殷国或在王城出畿外在诸侯之国所在之处皆设礼待王故巡守殷国并言也
  易氏祓曰牢礼即凡用牢之礼饩谓饩九牢之类献谓禽献之类饮食谓享燕膳食之类
  礼记郊特牲天子适诸侯膳用犊贵诚之义也
  陈氏澔曰犊未有牝牡之情故云贵其诚悫
  蕙田案以上巡狩诸侯致膳牲
  王制问百年者就见之注就见老人 疏此谓到方岳之下见诸侯之后问百年者就见之若未至方岳于道路上有百年者则王亦先见之
  祭义天子巡守诸侯待于竟天子先见百年者注问其国君以百年者所在而往见之八十九十者东行西行者弗敢过西行东行者弗敢过欲言政者君就之可也注弗敢过者谓道经之则见之 疏此一节明尚齿贵老之义八十九十者未满百岁不可一一就见若天子诸侯因其行次或东行西行至八十九十者闾里之旁不敢过越而去必往就见之欲言政君就之者谓八十九十之人虽不当道路左右亦当共言论政教往就之可也
  应氏镛曰彼向东此向西彼西行此趋东是相违而不相值然必驻行反迂谒而见之不敢超越经过也
  蕙田案以上巡狩见老人
  王制命太师陈诗以观民风命市纳贾以观民之所好恶志淫好辟注陈诗谓采其诗而视之市典市者贾谓物贵贱厚薄也质则用物贵淫则侈物贵民之志淫邪则其所好者不正 疏太师是掌乐之官令各陈其国风之诗以观君政之善恶命典市之官进纳物贾之书以观民所好恶若民志淫邪则好邪僻之物由在上教之不正此以民俗知君上善恶也
  蕙田案以上巡狩观察风俗
  命典礼考时月定日同律礼乐制度衣服正之注同阴律也疏典礼之官于周则太史也考校四时及十二月之大小时有节气早晚月有弦望晦朔考之使各当其节又正定甲乙之日阴管之同阳管之律玉帛之礼钟鼓之乐及制度衣服各有等差当正之使正云同阴律者郑以先儒以同为齐同此律故辨之太师云执同律以听军声又典同注云同阴律也不以阳律名官者因其先言耳
  蕙田案陆氏释文载王肃尚书注以同为齐孔疏因之康成以同为阴律二说不同颕达作礼记疏即与书疏异解似王说较直捷又案以上巡狩考正制度
  山川神祗有不举者为不敬不敬者君削以地宗庙有不顺者为不孝不孝者君绌以爵变礼易乐者为不从不从者君流革制度衣服者为畔畔者君讨有功徳于民者加地进律注举犹宗也不顺者谓若逆昭穆流放也讨诛也律法也 疏文二年秋八月丁卯大事于太庙跻僖公逆祀也左𫝊曰夏父弗忌为宗伯曰吾见新鬼大故鬼小先大后小顺也于是跻僖公于闵公之上是逆昭穆也
  陈氏澔曰律者爵命之等加地而进之所以示劝也
  蕙田案以上巡狩赏罚黜陟
  南巡狩如东巡狩之礼西巡狩如南巡狩之礼北巡狩如西巡狩之礼归格于祖祢用特注假至也特特牛也祖下及祢皆一牛程子曰但止就祖庙共用一牛不如时祭各于其庙也
  吕氏祖谦曰巡狩而归茍民物有一不得其所其见祖庙有愧心矣想先王归格之时此心无愧对越在庙慰惬可知也
  陈氏澔曰假至也归至京师即以特牛告至于祖祢之庙
  蕙田案尚书但言祖礼记兼言祢文有详略其礼一也
  孔丛子巡守归反舍于外次三日斋亲告于祖祢用特命有司告群庙社稷及圻内名山大川而后入听朝
  蕙田案以上巡狩归告庙
  竹书纪年武王十五年初巡方岳诰于沬邑
  通鉴前编武王十有五年春巡狩方岳祀百神朝诸侯
  书周官惟周王抚万邦巡侯甸四征弗庭绥厥兆民六服群辟罔不承徳归于宗周
  通鉴前编成王十有二年巡狩朝诸侯于方岳因行黜陟之典
  竹书纪年成王十九年王巡狩侯甸方岳召康公従归于宗周遂正百官黜丰侯
  康王十六年王南巡守至九江庐山
  通典昭王徳衰南巡济于汉船人恶之以胶船进王王御船至中流胶液船解王及祭公俱没于水而崩其右卒游靡长臂且多力游得王周人讳之
  穆天子𫝊周穆王守渗泽得白狐元狢以济河宗得骥温骊𫘧耳之驷西巡守乐而忘归
  蕙田案穆天子𫝊文多荒诞未必纪实其事亦见史记秦本纪今存其略不详及
  竹书纪年宣王八年巡狩东都
  朱子诗车攻集𫝊周公相成王营洛邑为东都以朝诸侯周室既衰久废其礼至于宣王内修政事外攘夷狄复文武之境土修车马备器械复会诸侯于东都因田猎而选车徒焉故诗人作此以美之
  春秋庄公二十一年左氏𫝊夏五月王巡虢守虢公为王宫于玤王与之酒泉郑伯之享王也王以后之鞶鉴与之虢公请器王予之爵郑伯由是始恶于王冬王归自虢
  春秋僖公二十有八年冬天王狩于河阳 左氏𫝊是会也晋侯召王以诸侯见且使王狩仲尼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训故书曰天王狩于河阳言非其地也且明徳也
  史记周本纪二十年晋文公召襄王襄王会之河阳践土诸侯毕朝书讳曰天王狩于河阳
  蕙田案周礼所载周巡狩之仪甚详其他礼记王制及见于各𫝊记者或兼夏殷巡狩之典然别无所考今统入周制
  右周巡狩之礼












  五礼通考卷一百七十八
<经部,礼类,通礼之属,五礼通考>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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