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礼通考 (四库全书本)/卷256

卷二百五十五 五礼通考 卷二百五十六 卷二百五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五礼通考卷二百五十六
  刑部尚书秦蕙田撰
  凶礼十一
  丧礼
  仪礼丧服大功布衰裳牡麻绖无受者注大功布者其锻治之功麤沽之 疏章次此者以其本服齐衰期为殇死降在大功故在正大功之上义齐衰之下也不云月数者下文有缨绖无缨绖须言七月九月彼已见月故于此略之云无受者以传云殇文不缛不以轻服受之斩齐皆不言布与功至此轻始言布体与大功斩衰冠六升不加灰此七升言锻治可以加灰矣但麤沽而已言大功者用功麤大故沽疏其言小者对大功是用功细小
  杨氏复曰斩衰冠绳缨齐衰冠布缨齐衰以下不见所用何缨又案杂记云缌冠缲缨注云缲当为澡麻带绖之澡谓有事其布以为缨以此条推之则自缌而上亦皆冠布缨而未澡而缌始澡其缨耳郝氏敬曰不言冠带屦与疏衰同不言月数或七或九具各条无受者七月九月即本齐衰绖终限不以既葬易轻服情重也
  张氏尔岐曰此降服大功衰七升冠十升
  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注殇者男女未冠笄而死可殇者女子子许嫁不为殇也 疏子女子子在章首者以其父母于子哀痛情深故在前兄弟之子亦同此而不别言者兄弟之子犹子故不言且中殇或从上或从下是则殇有三等制服惟有二等者欲使大功下殇有服故也若服亦三等则大功下殇无服矣圣人之意然也
  敖氏继公曰言子又言女子子以殊之是经之正例凡言子者皆谓男子益可见矣此子之殇服不分适庶但俱従本服而降者以齐衰服重不宜用之于殇也经言男女为殇之节如此则是古者男女必二十乃冠笄明矣
  郝氏敬曰殇伤也夭死曰殇父母为男女期童幼未可齐衰故降服大功
  盛氏世佐曰案小记云丈夫冠而不为殇妇人笄而不为殇二十而冠笄礼之常也其有早笄者因事而礼之耳杂记云女子十有五年许嫁笄而字女子之笄犹男子之冠也故注云许嫁不为殇然则古无幼而许嫁者矣
  华氏学泉曰或问殇服可去乎曰如之何其可去也夫殇服圣人之所重也长殇中殇降一等下殇降二等以其未成人故降之也而其降有差十九至十六为上殇十五至十二为中殇十一至八岁为下殇其丈夫为殇之服者齐衰之殇中従上大功小功之殇中従下其妇人为夫之党服者齐衰之殇中従上大功小功之殇中従下圣人所以差而等之酌乎其情而递杀之若是其弗敢有所过也然而重哀之矣夫圣人制服其重者以渐而即轻故大功三月受以小功小功三月受以缌麻独于殇无受𫝊之者曰丧成人者其文缛丧未成人者其文不缛也而未尽然也盖一降不容再降既已降其重而即轻而更受之以轻将齐衰下殇夷于缌麻圣人之所不忍也且夫丧莫重于三年而小功缌麻得变三年之葛终殇之月算而返圣人岂重小功缌麻之殇而轻父母之三年哉诚以小功缌麻之殇皆従齐衰大功之亲而降情有所不容已也是故小功卒哭可以冠娶妻而下殇之小功则不可小功不税降而在缌小功则税之凡降服皆重于正服者何也缌小功之殇既皆齐衰大功之亲恩情本重故一降不容再降圣人所为权轻重之中使合乎人情当乎天理也夫再降且不可况従而去之乎自周公制礼迄明洪武以前二千馀年莫之有改也洪武以后始去今之制乃明洪武之制也
  传曰何以大功也未成人也何以无受也丧成人者其文缛丧未成人者其文不缛故殇之绖不樛垂盖未成人也年十九至十六为长殇十五至十二为中殇十一至八岁为下殇不满八岁以下为无服之殇无服之殇以日易月以日易月之殇殇而无服故子生三月则父名之死则哭之未名则不哭也注缛犹数也其文数者为变除之节也不樛垂者不绞其带之垂者杂记曰大功以上散带以日易月谓生一月者哭之一日也殇而无服者哭之而已为昆弟之子女子子亦如之凡言子者可以兼男女又云女子子者殊之以子关适庶也 疏三等殇皆以四年为差取法四时谷物变易故也又以八岁已上为有服七岁已下为无服者案家语本命云男子八月生齿八岁龀齿女子七月生齿七岁龀齿今传据男子而言故八岁已上为有服之殇也传必以三月造名始哭之者以其三月一时天气变有所识盼人所加怜故据名为限也云未名则不哭也者不正依以日易月而哭初死亦当有哭而已注云变除之节者成人之丧既葬以轻服受之男子除于首妇人除于带是也今于殇则无此变除之节数月满则除之云不绞带之垂者凡丧至小敛皆服未成服之麻麻带大功以上散带之垂者至成服乃绞之小功已下初而绞之今殇大功亦于小敛服麻散垂至成服后亦散不绞与成人异也云生一月者哭之一日也者若至七岁岁有十二月则八十四日哭此则唯据父母于子不关馀亲王肃马融以为日易月者以哭之日易服之月殇之期亲则以旬有三日哭缌麻之亲则以三日为制若然哭缌麻三月丧与七岁同又此𫝊承父母子之下而哭缌麻孩子疏失之甚也
  通典徐整问射慈曰八岁以上为殇者服未满八岁为无服假令子以元年正月生七岁十二月死此为七岁则无服也或以元年十二月生以八年正月死以但残八年计其日月适六岁耳然号为八岁日月甚少全七岁者日月为多若人有二子各死如此其七岁者独无服则父母之恩有偏颇答曰凡制数自以生月计之不以岁也问曰无服之殇以日易月哭之于何处有位无答曰哭之无位礼葬下殇于园中则无服之殇亦于园也其哭之就园也 崇氏问云旧以日易月谓生一月哭之一日又学者云以日易月者易服之月殇之期亲者则以十三日为之制二义不同何以正之淳于睿答曰案传之发正于期年之亲而见服之殇者以周亲之重虽未成殇应有哭之差大功已下及于缌麻未成殇者无复哭日也何以明之案长殇中殇俱在大功下殇小功无服之殇无容有在缌麻以其幼稚不在服章随月多少而制哭日也大功之长殇俱在小功下殇缌麻无服之殇则已遏绝无复服名不应制哭故传据期亲以明之且缌麻之长殇服名已绝不应制哭岂有生三月而更制哭乎 范𡩋与戴逵书问马郑二义逵答曰夫易者当使用日则废月可得言易耳郑以哭日凖平生之月而谓之易且无服之殇非惟期亲七岁以下也他亲长中降而不服故传曰不满八岁以下皆为无服之殇也如马义则以此文悉关诸服降之殇者若如郑义诸降之殇当作何哭耶若复哭其生月则缌麻之长殇决不可二百馀日哭郑必推之于不哭则小功之亲以志学之年成童而夭无哭泣之位恐非有情者之所允也𡩋又难逵曰𫝊曰不满八岁为无服则八岁已上不当引此也寻制名之本意父之于子下殇小功犹有缌麻一阶非谓五服已尽而不以缌麻服之者以未及人次耳 杜氏祐曰宋庾蔚之谓汉戴徳云独谓父母为子昆弟相为当不如郑以周亲为断周亲七岁以下容有缌麻之服而不以缌麻服之者以其未及于礼故有哭日之差耳他亲有三殇之年而降在无服者此是服所不及岂得先以日易月之例耶戴逵虽欲申马难郑而弥觉其踬范𡩋难之可谓当矣案束晳通论无服之殇云礼缌麻不服长殇小功不服中殇大功不为易月哭唯齐衰乃备四殇焉凡云男二十而冠三十而娶女十五许嫁而笄二十而出并礼之大断至于形智夙成早堪冠娶亦不限之二十矣笄冠有成人之容婚嫁有成人之事郑玄曰殇年为大夫乃不为殇为士犹殇之今代则不然受命出官便同成人也
  程子曰无服之殇更不祭下殇之祭父母主之终父母之身中殇之祭兄弟主之终兄弟之身上殇之祭兄弟之子主之终兄弟之子之身若成人而无后者兄弟之孙主之亦终其身凡此皆以义起也
  刘氏敞曰以日易月者假令长子也其本服三年以日易月则殇之二十五日馀子也其本服期以日易月则殇之十三日
  黄氏干曰此章子夏传文通言为殇之义不専为子女子子而言也今以其旧文在此不敢辄易敖氏继公曰文谓礼文也樛当作缪檀弓曰齐衰而缪绖正谓此也缪绞也绖谓首绖也垂者其缨也殇绖之有缨者不绞其缨而散之此亦异于成人者故以证之无服之殇以日易月惟用于凡有齐斩之亲者自大功之亲以下则否盖齐斩之长殇中殇大功下殇小功以次言之则七岁以下犹宜有服但以其不入当服之限是以略之然其恩之轻重与殇之在缌麻者相等故不可不计日而哭之若满七岁者哭之八十四日则亦近于缌麻之日月矣是其差也知大功以下之亲则否者大功之下殇在缌麻则七岁者自无服故不必以日易月哭之也子生三月则父名之者三月天时一变故名子者法之未名则不哭者子见于父父乃名之未名则是未之见也未见则未成父子之恩故不哭也其他亲之哭与否亦以此为节此义与妇之未庙见而死者相类
  郝氏敬曰繁文曰缛既葬易衰受冠乃所谓缛文也情直礼简故无受樛作绞犹校庠作胶庠大功以上小敛袭绖散带成服后绞殇麻虽成服不绞未成人礼简亦不受之类以日易月应服七月者哀伤不过七日应服九月者哀伤不过九日如不饮酒不作乐之类
  盛氏世佐曰案绖敖云首绖是也木下曲曰樛丧成人者以绖围绕发际有馀因垂之于项后如木之下曲然其文缛也殇服之绖仅足以绕额而已不下曲而垂之亦简略之一事故引以为不缛之证以日易月如注说则哭之日数太多如郝氏说又失之太少刘氏之言庶得其中乎说者谓汉文短丧以日易月其言盖出于此然汉文以二十七月之丧更制为三十六日之服实非以日易月之比也又案刘说原本于马融王肃而惟据齐斩之亲不兼大功以下者言则胜于旧矣
  钦定义疏案注以不樛垂者为要带经虽以绖该带然正言绖者必首绖也夫要带则岂可以九月之久而终不绞之乎檀弓缪绖与环绖对言明非要带彼注云缪当为不樛垂之樛彼此互证足以明之矣此又引杂记何耶云缪有不缪者此殇大功之绖是已由此推之则敖氏谓斩齐大功之绖或以本为缨或不以本为缨而皆以绖为之缨也审矣 案刘氏敞所言即疏所驳马氏王氏之旧说也殇服之上中下以长少为差则无服之殇亦当以岁月为差而自七岁以下三月既名以上不可一例视之明矣故期亲而殇未及岁者既名则哭之三日其岁月递多则哭之日亦递増以至于八十四日而止论者猥疑八十四日之过多而欲以本服之月为月夫本服之月则七岁以下既名以上之所同也可无差次乎且功缌之殇可以无哭而哭之以九日五日三日则失之重期之殇至六七岁而限以十三日之哭则失之轻既乖疏戚之伦又混长少之次其不然也决矣 上中下殇分年而立之限礼之品节不得不然然早冠早昏者古多有之而已冠已昏即不为殇又世爵而有臣早仕而服官者亦不为殇可见成法一定而变而通之亦存乎其中矣孔子谓嬖童汪踦能执干戈以卫社稷可以勿殇由此推之则凡十六以上或学通一艺或勤效一职似皆可比于勿殇之义但此通变之法多在上殇而中殇以下无庸意为升降则以上殇之近于成人焉耳
  蕙田案以日易月之义马郑不同后儒亦各持一说如七岁之殇哭之至八十四日似乎太多故徐氏干学以为未合礼然王氏马氏推及缌麻之亲又似太泛义疏所以舍马而従郑要此皆用于齐斩之亲自大功以下则否则敖氏之说为得也
  叔父之长殇中殇姑姊妹之长殇中殇昆弟之长殇中殇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
  黄氏干曰妾服见大功章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条
  敖氏继公曰小功章云昆弟之子女子子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下殇则此服亦夫妻同也是章中不见昆弟之子女子子今以下章例之复考其尊卑亲疏之次则知亦当有此七字盖传写者以其文同而脱之耳
  适孙之长殇中殇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之长殇中殇公为适子之长殇中殇大夫为适子之长殇中殇注公君也诸侯大夫不降适殇者重适也天子亦如之 疏自叔父至大夫庶子为适昆弟之长殇中殇皆是成人齐衰期长殇中殇殇降一等在大功故于此总见之又皆尊卑为前后次第作文也公为适子大夫为适子皆是正统成人斩衰今为殇死不得著代故入大功特言适子者天子诸侯于庶子则绝而无服大夫于庶子降一等故于此不言唯言适子也若然二适在下者亦为重出其文故也
  敖氏继公曰公亦有为适子长殇之服则国君之世子亦必二十而后冠如众人矣
  钦定义疏适孙谓适子死而适孙应受重者大夫以上亦如之不言者重适之义一也不降不绝如其殇服服之可依适子而推耳 晋挚虞议恵帝皇太孙尚之丧曰太子初生举以成人之礼则殇理除矣太孙亦体君传重由位成而服全非以年也天子无服殇之义绝期故也案天子诸侯不绝正统之服成人不绝则殇亦不绝矣挚虞乃谓天子无服殇之义显与经背古者太子生以太子生之礼举之如春秋传接以太牢卜士负之之等是也不闻以成人之礼举之也此经诸侯有殇服则髫龀之不可以为成人明矣虞意盖欲群臣以成人之服服太孙而恵帝则不服耳不知臣従君服惟君服斩者臣服期若君服期则臣不従服况殇之降而在功缌者乎
  其长殇皆九月缨绖其中殇七月不缨绖注绖有缨者为其重也自大功以上绖有缨以一条绳为之小功以下绖无缨也疏绖之有缨所以固绖犹如冠之有缨以固冠亦结于頥下也五服之正无十月之服唯此大功中殇有之故礼记云九月七月之丧三时是也诸文唯有冠缨不见绖缨郑检此经长殇有缨法故知成人大功已上皆有之也
  敖氏继公曰缨绖谓缨其绖也缨即绖之垂者此大功之缨绖亦右本在上其异于成人者散而不绞尔缨绖止于大功九月故此七月者亦有大功而不缨绖所以见其差轻也此绖虽不缨犹以麻之有本者为之以其为大功之服也
  郝氏敬曰长殇九月中殇七月不言下殇降在小功也成人大功首绖不属皆有缨结项后中殇大功七月首绖加环无缨杀也
  盛氏世佐曰缨冠缨也绖要绖也丧成人者其文缛故其著冠也通屈一条绳为武垂下为缨齐衰以下以布为之又有要绖以象大带皆仪文之繁缛者长殇首绖不樛垂略于成人矣而有缨有绖与成人同中殇则并此二者而无之不缛之甚也
  钦定义疏绖以有缨无缨为重服轻服之别非藉以固绖也如谓以固绖而已则小功以下之无缨者其谓之何
  右殇大功九月七月
  大功布衰裳牡麻绖缨布带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者注受犹承也凡天子诸侯卿大夫既虞士卒哭而受服正言三月者天子诸侯无大功主乎大夫士也此虽有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非内丧也疏天子七月而葬诸侯五月而葬虞而受服若然经正言三月者主于大夫士三月葬者云非内丧也者彼国自以五月葬后服此诸侯为之自以三月受服同于大夫士故云主于大夫士也
  敖氏继公曰齐衰以上其绖皆不言绖缨故于此成人大功言之乃因轻以见重且明有缨者之止于此也受以小功衰者说大功布衰裳而以小功布衰裳受之也即葛脱麻绖带就葛绖带也三月而变衰葛九月而除之妇人异于男子者不葛带耳小功亦然檀弓曰妇人不葛带此章特著受月者以承上经无受之后嫌与之同亦且明受衰之止于此也此三月受服上下同之章内有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而服问又言君主适妇之丧是诸侯虽无大功而于其尊同者若所不可得而绝者亦服此服也其姑姊妹女子子之嫁于国君者为外丧君之受服固不视其卒哭之节适妇虽内丧而其礼则比于命妇但三月而葬故君亦惟三月而受服也
  盛氏世佐曰案绖兼在首在要者言缨冠缨布带象大带者言布于缨带之间明是二者皆以布为之也即葛谓首绖要绖也去麻服葛无葛之乡则用顈带本用布至是则以轻细者易之其轻重之差如衰
  传曰大功布九升小功布十一升注此受之下也以发传者明受尽于此也又受麻绖以葛绖间传曰大功之葛与小功之麻同疏此章有降有正有义降则衰七升冠十升正则衰八升冠亦十升义则衰九升冠十一升十升者降小功十一升者正小功传以受服不言降大功与正大功直言义大功之受者郑云此受之下止据受之下发传者明受尽于此义服大功以其小功至葬惟有变麻服葛因故衰无受服之法故传据义大功而言也云又受麻绖以葛绖者言受衰麻俱受而传唯发哀不言受麻以葛故郑解之引间传者证经大功既葬变麻为葛与小功初死同也
  敖氏继公曰大功布三等受布二等此于大功与受布各见一等者但以其一一相当者言也观此则其上二等之受布亦可见矣
  张氏尔岐曰大功卒哭后各以其冠为受或受十升或受十一升受十升者降小功之布受十一升者正小功之布也今传据大功而言故注云受之下引间传者证大功葛绖大小之制也
  盛氏世佐曰案大功布七升若八升若九升传惟云九升举其轻者而重者可知也小功布十升若十一升若十二升传惟云十一升见大功三等之衰其受同也初丧之衰各异而受衰同者以其冠同也冠同者明其情有隆杀而服则同科也斩衰受以齐衰之下齐衰受以大功之上大功受以小功之中礼贵相变也大功必受以中者盖欲以小功之下十二升者为大功之受冠而然也受服至是而穷矣故小功以下无受
  姑姊妹女子子适人者疏此等并是本期出降大功故次在此
  敖氏继公曰不杖期章不特著为此亲在室者之服者以此条见之盖经之例然也其他不见者放此郝氏敬曰姑姊妹女四者已嫁死皆大功在室皆期可知故不杖期条不及
  钦定义疏士之姑姊妹适士或大夫其服并同盖妇人有出降之法父族还以出降服之不得以其嫁于大夫而为之加服也则嫁于大夫者亦不得以己之尊而降父族之旁亲矣姑姊妹不言报者以与女子子连文且下经为众昆弟侄各有正条也适人为妾者亦同不以其妾也而又降之
  传曰何以大功也出也注出必降之者盖有受我而厚之者 疏檀弓云姑姊妹之薄也盖有受我而厚之者也夫自为之禫杖期故于此薄为之大功
  敖氏继公曰以出者降其本亲之服故此亦降之也
  从父昆弟注世父叔父之子也其姊妹在室亦如之疏昆弟亲为之期此従父昆弟降一等故次姑姊妹之下谓之従父昆弟世叔父与祖为一体又与已父为一体縁亲以致服故云従也
  敖氏继公曰世叔父之子谓之従父昆弟者言此亲従父而别也故以明之従祖之义亦然
  为人后者为其昆弟疏在此者以其小宗之后大宗欲使厚于大宗之亲故抑之在从父昆弟之下
  敖氏继公曰其姊妹在室亦如之
  传曰何以大功也为人后者降其昆弟也疏案下记云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故大功也若然于本宗馀亲皆降一等
  盛氏世佐曰不云报者于不杖期章为人后者为其父母已言之矣故此略之
  庶孙注男女皆是下殇小功章曰为侄庶孙丈夫妇人同 疏卑于昆弟故次之庶孙従父而服祖期故祖従子而服其孙大功降一等云男女皆是者女孙在室与男孙同
  敖氏继公曰孙言庶者对适立文也孙于祖父母本服大功以其至尊故加隆而为之期祖父母于庶孙以尊加之故不报而以本服服之也
  陈氏铨曰自非适孙一人皆为世孙也
  郝氏敬曰庶孙为众孙异于无父继祖之适孙也孙于祖皆期祖于孙皆大功尊卑之殊也
  钦定义疏有适子者无适孙则适子在者凡孙皆庶也义见不杖期章适孙条
  适妇注适妇适子之妻 疏疏于孙故次之其妇従夫而服其舅姑期其舅姑従子而服其妇大功降一等者也
  蔡氏徳晋曰天子诸侯为适子之妇亦大功唐初加为期年后代因之
  传曰何以大功也不降其适也注妇言适者従夫名疏父母为适长三年今为适妇不降一等服期者长子本为正体于上故加至三年妇直是适子之妻无正体之义故直加于庶妇一等大功而已
  敖氏继公曰亦加隆之服为之大功非不降之谓也妇従其夫而服舅姑期舅姑以正尊而加尊焉故例为之小功此异其为适故加一等也
  钦定义疏由适以之庶则庶为降由庶以之适则适为隆二义皆可通而敖说为正
  女子子适人者为众昆弟注父在则同父殁乃为父后者服期也 疏前云姑姊妹女子子出适在章首者情重此女子子反为昆弟在此者抑之欲使厚于夫氏故次在此也
  敖氏继公曰昆弟云众对为父后者立文也是亦主言父殁者之礼矣礼女子子成人而未嫁或逆降其旁亲之期服此言己适人者乃为其昆弟大功则是其旁亲之期服之不可以逆降者惟此耳盛氏世佐曰案众昆弟凡不为父后者皆是不杖期章云女子子适人者为其昆弟之为父后者为父后者父之适长子也不云适昆弟而云为父后者容立庶子及族人为后也此与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期同是应降而不降重其继世故也不必父没乃为之服期
  侄丈夫妇人报注为侄男女服同 疏侄卑于昆弟故次之不言男子女子而言丈夫妇人者姑与侄在室出嫁同以侄女言妇人见嫁出因此谓侄男为丈夫亦见长大之称是以郑还以男女解之盛氏世佐曰此与上节经文亦宜合为一节言女子子适人者为此四等之亲服而此四等之亲亦以是服报之也大夫男昆弟及侄也妇人女昆弟及侄女也此等皆期亲降在大功云妇人者明其不以女昆弟及侄女之出嫁而又降也姑姊妹适人者之服已见上文于是复云报者上主为丈夫言此则兼言妇人故复云报以明之
  钦定义疏此亦女子子适人者为之也本与上众昆弟合为一条注家离之耳章首已见为姑姊妹适人者之服此于众昆弟侄似不必言报以姑侄两出或嫌不报故言报也侄之适人者不以两出而两降也姊妹亦然
  传曰侄者何也谓吾姑者吾谓之侄疏侄之名惟对姑生称若对世叔父惟得言昆弟之子不得侄名也
  朱子曰古人不谓兄弟之子为侄但云兄之子弟之子孙亦曰兄孙耳二程子非不知此然従俗称侄者盖亦无害于义理也丧服兄弟之子犹子也犹字不是称呼是记礼者之辞古人无云犹子者
  夫之祖父母世父母叔父母疏以其义服故次在此
  敖氏继公曰不言夫之世父母叔父母报文略也
  郝氏敬曰夫之祖父母伯叔父母夫为服期则妻従夫服降一等为大功
  钦定义疏此亦主士之妻言之也若大夫之妻则夫之世叔父母为士者当従夫降为小功而世叔父母还以大功服之其他亲小功者降而缌则不服亦如大夫无缌服也夫之祖父母为正尊虽大夫之妻不降王后及侯国夫人开创始封者亦同若继体而祖父曽为天子诸侯者夫服三年则従服期
  传曰何以大功也従服也
  敖氏继公曰此释经意也
  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也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谓弟之妻妇者是㛮亦可谓之母乎故名者人治之大者也可无慎乎注道犹行也言妇人弃姓无常秩嫁于父行则为母行嫁于子行则为妇行谓弟之妻为妇者卑远之故谓之妇嫂者尊严之称是嫂亦可谓之母乎言不可嫂犹叟也叟老人称也是为序男女之别尔若己以母妇之服服兄弟之妻兄弟之妻以舅子之服服己则是乱昭穆之序也治犹理也父母兄弟夫妇之理人伦之大者可不慎乎大传曰同姓従宗合族属异姓主名治际会名著而男女有别疏夫之昆弟何以无服己下总论兄弟之妻不为夫之兄弟服夫之兄弟不为兄弟妻服之事也若以弟妻为妇即以兄妻为母而以母服服兄妻又以妇服服弟妻又使妻以舅服服夫之兄又使兄妻以子服服己夫之弟则兄弟反为父子乱昭穆之次序故圣人深塞乱源使兄弟之妻本无母妇之名不相为服也引大传云同姓従宗合族属者谓大宗子同是正姓姬姜之类属聚也合聚族人于宗子之家在堂上行食燕之礼即繋之以姓而勿别缀之以食而勿殊是也又云异姓主名治际会者王名谓母与妇之名治正也际接也以母妇正接之会聚则宗子之妻食燕族人之妇于房是也云名著而男女有别者谓母妇之名著则男女各有分别而无淫乱也
  何氏晏曰男女相为服不有骨肉之亲则有尊卑之异也嫂叔亲非骨肉不异尊卑恐有混交之失故推使无服也
  魏氏徴曰嫂叔之不服盖推而远之也礼继父同居则为之服未尝同居则不为服従母之夫舅之妻二人不相为服或曰同爨缌然则继父之徒并非骨肉服重由乎同爨恩轻在乎异居故知制服虽继于名亦縁恩之厚薄也或有长年之嫂遇孩童之叔劬劳鞠养情若所生分饥共寒契阔偕老譬同居之继父方他人之同爨情义之深浅宁可同日语哉在其生也爱之同于骨肉及其死也则推而远之求之本源深所未谕若推而远之是为不可生而共居死同行路重其生而轻其死厚其始而薄其终称情立文其义安在且事嫂见称载籍非一郑仲虞则其见必冠孔伋则哭之于位此躬践教义仁深孝友察其所行岂非先觉者欤议小功五月
  程子语录问叔嫂古无服今有之何也曰礼记曰推而远之也此说不是古之所以无服者只为无属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今上有父有母下有子有妇叔父伯父父之属也故叔母伯母之服与叔父伯父同兄弟之子子之属也故兄弟之子之妇服与兄弟之子同若兄弟则己之属也难以妻道属其嫂此古者所以无服以义理推不行也今之有服亦是岂有同居之亲而无服者
  朱子曰嫂叔之服先儒固谓虽制服亦可则徴议未为失也 又问嫂叔无服而程先生云后圣有作须为制服曰守礼经旧法此固是好才说起定是那个不穏然有礼之权处父道母道亦是无一节安排着推而远之便是合有服但安排不得故推而远之若果是鞠养于嫂恩义不可已是他心自住不得又如何无服得
  黄氏干曰先师朱文公亲书稿本下云今案传意本谓弟妻不得为妇兄妻不得为母故反言以诘之曰若谓弟妻为妇则是兄妻亦可谓之母矣而可乎言其不可尔非谓卑远弟妻而正谓之妇也注疏皆误今论于此而颇刊定其疏云 贞观十四年太宗谓侍臣曰同爨尚有缌麻之恩而叔嫂无服宜集学者详议侍中魏徴等议请小功五月报制可至二十年中书令萧嵩奏依贞观礼为定 今服制令为兄弟妻为夫之兄弟小功五月
  敖氏继公曰为夫之祖父母世叔父母大功皆従夫之期服者也夫为其昆弟亦期妻若従而服之亦当大功今乃无服故因而发传母道妇道谓世叔母及昆弟之子妇之类也此据男子所谓服者而言故继之曰谓弟之妻妇者是嫂亦谓之母乎盖以当时有谓弟妻为妇者故引而正之以言其不可也传之意盖谓男子为妇人来嫁于己族者之服惟在母妇之行者则可若尊不列于母卑不列于妇则不为之服以其无母妇之名也故为昆弟之妻无服经之此条主于妻为其夫之党传以従服释之是也又云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亦据妻不従夫而服其昆弟发问亦是也顾乃以男子不服昆弟之妻为答此不惟失所问之意又与夫之昆弟所以无服之义相违盖妇人于夫之昆弟当従服而乃不従服其无服之义生于妇人而非起于男子也檀弓曰嫂叔之无服也盖推而远之彼似善于此矣尔雅曰弟之妻为妇顾氏炎武曰谓弟之妻妇者其嫂亦可谓之母乎盖言兄弟之妻不可以母子为比以名言之既有所阂而不通以分言之又有所嫌而不可以不远记曰嫂叔之无服也盖推而远之也夫外亲之同爨犹缌而独兄弟之妻不为制服者以其分亲而年相亚故圣人嫌之嫌之故远之而大为之坊不独以其名也此又传之所未及也存其恩于娣姒而断其义于兄弟夫圣人之所以处此者精矣嫂叔虽不制服然而曰无服而为位者惟叔嫂子思之哭嫂也为位何也曰是制之所抑而情之所不可阙也然而郑氏曰正言嫂叔尊嫂也若兄公与弟之妻则不能也此又足以补礼记之不及
  盛氏世佐曰案弟之妻为妇文见尔雅故郑君为之说曰谓弟之妻为妇者卑远之故谓之妇然非传义也朱子驳之当矣
  华氏学泉曰或问礼嫂叔无服推而远之何也曰以厚别也传曰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以尊卑为服也兄弟之妻与己同列无尊卑故居则不相接见死不为之制服明有别也或曰不嫌于涂人视之乎曰戴记无服而为位者唯叔嫂断之以义故无服亲之以仁故袒免为位而哭未尝不情义之兼尽也
  蕙田案古嫂叔无服唐増为小功五月程朱亦以为是故其制至今不易徐氏干学以为五代与宋初増嫂叔为大功当时亦未尝以为非然嫂叔大功终不若小功之协于人心也
  大夫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为士者注子谓庶子 疏大夫为此八者本期今以为士故降至大功亦为重出此文故次在此也
  敖氏继公曰大夫于士为异爵故其丧服例降其旁亲之为士者一等虽世叔父母亦降之所以见贵贵之意胜也不杖期章为此亲之为大夫命妇者云大夫之子此云大夫互见其人以相备也华氏学泉曰或问大夫之降其期以下服何也曰先王制服尊尊亲亲之义并重曰尊尊则自天子以至公侯卿大夫统此矣尊不敌亲故虽天子不敢降其正期亲不敌尊故虽大夫得降其旁期或曰天子诸侯之贵其于诸父昆弟有君臣之分矣故族人不得以其戚戚君宜也大夫于诸父昆弟无君臣之分其所以必诎其亲以伸其贵何也曰古者诸侯之封不过百里大夫之仕于其国其父兄宗族之为士者皆其所统也不使之众著于尊尊之义不可以为治后世士大夫之仕者离其乡数千里故虽入为公卿出为牧伯而五服之亲不闻有所降杀其时义宜尔也大夫之子以大夫而降何也曰此亦従尊尊之义推之也国无二君家无二尊父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故大夫以尊降大夫之子及公之子以厌降公之昆弟即公子也以先公之馀尊降大夫无馀尊故大夫没大夫之子不降
  钦定义疏经不言报则世叔父母昆弟昆弟子为士者服其大夫皆如其亲服而为之期矣为世叔父母则其祖父之为大夫者不在或在而不为大夫者也为昆弟则其父之为大夫者不在或在而不为大夫者也如为大夫而在则不降之以彼为大夫之子当以不降相报也子非旁亲亦降之者适为本庶为支犹之旁亲也昆弟之子若为其父之适孙者虽为士不降之重适之义于不杖期章大夫之为适孙大夫之子之为昆弟之子者推之可见也不降正尊而降旁亲不降适而降庶此降例也降例即宗法也天子诸侯之或绝之或不绝之也亦然
  传曰何以大功也尊不同也尊同则得服其亲服注尊同谓亦为大夫者亲服期
  钦定义疏天子诸侯君也旁亲则皆其臣也故天子诸侯绝旁亲之服君至尊也大夫士虽同为臣而服命殊矣燕射则有堂上堂下之班乡饮则有齿与不齿之异即五服之丧而哭位别焉若丧服不为之减杀则他礼皆窒碍而不可行故大夫降其旁亲理当然也君至尊则绝其旁亲之服士卑则服其本服大夫卑于君而尊于士上比下比而求之大夫之降也不亦适得其中乎尝为大夫而已者犹降不杖期章大夫之子为姑姊妹女子子为命妇无主者其例也
  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母妻昆弟注公之庶昆弟则父卒也大夫之庶子则父在也其或为母谓妾子也 疏此并受厌降卑于自降故次在自降人之下若云公子是父在今继兄而言弟又公子父在为母妻在五服之外今服大功故知父卒也大夫之庶子继父而言又大夫卒子为母妻得伸今但大功故知父在也于适妻君大夫自不降其子皆得伸今在大功明妾子自为已母也汪氏琬曰戴徳丧服变除曰天子诸侯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其母大功哭泣饮食思慕犹三年贺循丧服要记凡降服既降心丧如常月刘智谓小功以下不税乃无心丧又陈沈洙议元嘉立义心丧以二十五月为限惟王俭古今集记终二十七月为王逡所难何佟之仪注亦用二十五月无复心禫云云是则心禫可废心丧不可废也宋服制凡如适孙祖在为祖母为人后者为其所生父母之类皆许解官申心丧三年盖犹遵用前代制也自明以来此礼不行久当亦士大夫所宜讲求者
  钦定义疏案大夫之子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之子为士者姑姊妹女子子在室者皆降服大功此不言者与不杖期章之不降者互见也大夫之适子为庶昆弟亦同此主为母妻言之故不别言适子耳公之昆弟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之子姑姊妹女子子之等父在则従乎父而绝之不服尊所厌也父没为为士者降一等服之为为大夫若公子者如其本服馀尊所不厌而公子之尊视大夫也
  传曰何以大功也先君馀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也疏公之庶昆弟以其公在为母妻厌在五服外公辛犹为谋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
  雷氏次宗曰公羊传云国君以国为体是以其人虽亡其国犹存故许有馀尊以厌降之
  敖氏继公曰厌为厌其所为服者也不得过大功谓使服之者不得过比而伸其服也国君于旁期而下皆以尊厌而绝之此三人者皆君所绝者也尊者之子必従其父而为服故君在则公子于昆弟无服而为母若妻于五服之外君没矣其死者犹为馀尊之所厌是以公子为此三人止于大功也顾氏炎武曰尊尊亲亲周道也诸侯有一国之尊为宗庙社稷之主既没而馀尊犹在故公之庶子于所生之母不得伸其私恩为之大功也大夫之尊不及诸侯既没则无馀尊故其庶子于父卒为其私亲并依本服如邦人也亲不敌尊故厌尊不敌亲故不厌此诸侯大夫之辨也
  姜氏兆锡曰此释公之庶昆弟也
  大夫之庶子则従乎大夫而降也注言从乎大夫而降则于父卒如国人也昆弟庶昆弟也旧读昆弟在下其于厌降之义宜蒙此传也是以上而同之 疏大夫之子据父在有厌従于大夫降一等大夫若卒则得伸无馀尊之厌也
  敖氏继公曰大夫之子従乎大夫而降谓尊降之义在大夫而不在已也大夫于所服者或以尊加之而降一等亦谓之厌此三人者皆大夫之所降者也其子亦従其父而降之一等为大功与公子父没之礼同大夫没子乃得伸其服以其无馀尊也此传言公之昆弟大夫之庶子是服之所以同者备矣而诸侯大夫尊厌轻重远近之差亦略于是乎见焉推而上之则天子之所厌又可知矣先儒乃以天子之子同于公子之礼似误也
  张氏尔岐曰据注及疏此经文昆弟二字旧在传后郑君始移在传前与母妻合文
  姜氏兆锡曰此释大夫之子也
  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注父所不降谓适也
  姜氏兆锡曰此因言适子也
  盛氏世佐曰案注所请适者兼适母适子之妻适昆弟而言姜専指适子非
  皆为其従父昆弟之为大夫者注皆者言其互相为服尊同则不相降其为士者降在小功适子为之亦如之 疏承上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之下则是上二人也以其二人为父所厌降亲今此从父昆弟为大夫故此二人不降而服大功依本服也郑云互相为服者以彼此同是从父昆弟相为著服故云皆互相见之义故也
  敖氏继公曰此文承上经两条而言则皆云者皆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也大夫公之昆弟于此亲则尊同也大夫之子于此亲则亦以其父之所不降者也故皆服其亲服春秋传曰公子之重视大夫公之昆弟降其昆弟之为公子者不降其从父昆弟之为大夫者则知先君馀尊之所厌止于上三人耳郝氏敬曰大夫之庶子以大夫之期皆降故从之也苟父之所不降如世叔父与昆弟彼此皆大夫则皆大功贵同也如从父昆弟为士则降为小功矣
  张氏尔岐曰经文皆字谓上文公庶昆弟大夫庶子并然也注以互相为释之恐未当注其为士者从父昆弟之为士者也适子为之亦如之明不特大夫之庶子不为之降也此又依经推言之
  盛氏世佐曰案皆字之义敖说得之郝以此句连于上节之传故其为说如此误
  钦定义疏公子于公子敌也公子于大夫亦敌也为其昆弟大功尊同而相降公之馀尊所厌也为从父昆弟之为大夫者大功尊同而不降馀尊所不厌也然则馀尊所厌概不及其群従明矣经特举从父昆弟以见其馀耳其为从父昆弟庶孙为士者见于小功章为昆弟之子为士者当大功为从祖昆弟从父昆弟之子及昆弟之孙为士者皆无服以公子之尊降之也为世叔父母如其服以彼亦公子而馀尊不厌之也馀尊所厌止在公妾与妾所生之子妾子之妻而诸孙群従姑姊妹女子子之适人者皆不与焉盖厌私不厌公厌内不厌外可以窥圣人制礼之意矣
  为夫之昆弟之妇人子适人者注妇人子者女子子也不言女子子者因出见恩疏 疏此亦重出故次従父昆弟下此谓世叔母为之服在家期出嫁大功
  陈氏诠曰妇人者夫之昆弟之子妇也子者夫之昆弟之女子子适人者也此是二人皆服大功先儒皆以妇人子为一人此既不辞且夫昆弟之子妇复见何许𫆀
  敖氏继公曰是服夫妻同也上经不言夫为之者其文脱与或言女子子或言妇人子互文以见其同耳吕氏柟曰妇人为夫之旁亲上何以从夫降一等下何以従夫不降也曰上焉者夫之所尊也下焉者夫之所亲也夫之所尊先我而有者也我自外入也可降也夫之所亲后我而有者也彼自内出也可不降也
  姜氏兆锡曰妇人子注释恐非或曰妇人子对妾子而言
  盛氏世佐曰案此当以注说为正不云女子子而云妇人子敖以为互文是也陈氏分妇人及子适人者为二亦可备一解姜说非
  钦定义疏世叔母为夫之昆弟之子妇亦大功不言者上经为夫之世父母叔父母虽不言报以旁亲无不报之例己可推见故不另出也
  蕙田案妇人子适人者陈氏以为二人恐非以妇人二字代子妇二字翻欠明白敖氏以为与女子子互文义疏以为旁亲无不报之例己可推见其说尤长
  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注下传曰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指为此也妾为君之长子亦三年自为其子期异于女君也士之妾为君之众子亦期 疏妾为君之庶子轻于为夫之昆弟之女故次之引下传者彼传为此经而作也在下者郑彼云文烂在下尔故也云妾为君之长子亦三年者妾从女君服得与女君同故亦同女君三年人云自为其子期异于女君也者以其女君从夫降其庶子大功夫不厌妾故自服其子期也云士妾为君之众子亦期谓亦得与女君期者亦是与己子同故也王氏肃曰大夫之妾为他妾之子大功九月自诸侯以上不服
  敖氏继公曰此服亦従乎其君而服之也大夫为庶子大功女子子在室亦如之妾为君之长子亦三年自为其子期经于妾为君之党服皆略之惟著大夫之妾以见其异则士之妾不言可知矣郝氏敬曰妾谓夫为君谓嫡为女君庶子女子子皆夫君之血属不言长子长子三年大夫不降适也必言君明非妾亲生子也
  盛氏世佐曰案庶子谓适妻所生第二以下及他妾之子也女子子在室与嫁于大夫者亦存焉惟适长子及已所生则异于是
  钦定义疏公妾不为君之庶子服以庶子皆为公尊之所厌也公在则母子不相服也况他子乎公不在亦无服以夫人不服庶子妾当同之也
  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注旧读合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言大夫之妾为此三人之服也 疏此是女子子逆降旁亲又是重出故次之于此知逆降者此经云嫁者为世父已下出降大功自是常法更言未嫁者亦为世父已下非未嫁逆降而何云旧读合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言大夫之妾为此三人之服也者此马融之辈旧读如此郑以此为非故此下注破之也
  敖氏继公曰此著其降之之节异于他亲也在室而逆降正言此七人者盖世父母叔父母与姑之期为旁亲之加服姊妹之期虽本服然以其外成也故并世父以下皆于未嫁而略従出降明其异于父母昆弟也此服无为妻为妾之异经惟以嫁为言者约文以包之耳又前经见姊妹适人者及为夫之昆弟之妇人子适人者此世叔父母而下为凡女子子之降服也其服唯以适人为节以此见逆降之服无报礼也
  姜氏兆锡曰此章马氏旧读正合经传之义而注疏自溺其旨遂致经义爚乱今従旧读
  盛氏世佐曰案女子子在室为此七人皆期服其嫁者因出降也不云适人而云嫁者见其虽贵为大夫妻不再降也大夫妻尊与大夫同礼宜降其旁亲而不降其世叔父者以其与己之祖若父为一体而其妻又与世叔父为一体皆旁亲之最尊者今既以出降在此矣若又以尊降为小功母乃太薄乎故不敢也姑姊妹亦不降者指成人而未嫁者言也未成人当降为殇服若适士当降为小功下文言大夫之妻为姑姊妹为命妇者大功则其不为命妇者降可知矣大夫妻得以尊降其姑姊妹者妇人外成比世叔父为少杀也女子子未嫁者曷为亦降其旁亲乎曰逆降也逆降之义奈何曰昏姻之时男女之正王政之所重也女子二十而嫁有故二十三年而嫁谓父母丧也圣人权于二者之间以父母之丧较之昏姻之时则服重而时轻故使之遂其服以世叔父诸丧较之昏姻之时则服轻而时重故使之遂其时此逆降之礼所由设也女子子所逆降者惟此七人耳以其皆期服故也若大功以下可以无妨于时则不须逆降矣其不云在室而云未嫁者女子子在室与男子同礼之常也唯其年已及笄故虽未嫁而得从出降之例所以通其变也传以成人而未嫁者释之得经意矣
  钦定义疏逆降之说后人多疑之者疏谓女子子年十九明年二月当嫁今年遭世父以下之丧若依本服期过明年二月不得及时逆降在大功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则于二月得及时而嫁或驳之以为女子子虽降大功其父固期未可嫁子且古人昏期未必定拘二月若拘以二月则过此又需一年以是为愆期耳服阕之后四时皆可昏何靳此三月耶论者固为有理然经以嫁者未嫁者连文则逆降之法未可谓无之盖未嫁者其已许嫁者也妇道外成已许嫁则义繋于夫家于本宗之旁亲情固杀矣古者女子将嫁或于公宫或于宗室教之三月丧服不可以往也故逆降三月以为教之之候而后其昏也乃得及时焉若然父母昆弟之丧既除必更阅三月而后可嫁也若无逆降之法则上经己著适人者为众昆弟之条矣曷不与之连文而另出此乎
  传曰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成人而未嫁者也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下言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者谓妾自服其私亲也注此不辞即实为妾遂自服其私亲当言其以见之齐衰三月章曰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曽祖父母经与此同足以见之矣传所云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文烂在下尔女子子成人者有出道降旁亲及将出者明当及时也疏云此不辞者谓此分别文句不是解义言辞也云即实为妾遂自服其私亲当言其以明之者此郑欲就旧章读破之案不杖期章云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昆弟之为父后者又云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自为其亲皆言其以明之今此不言其明非妾为私亲也又引齐衰三月章曰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曽祖父母经与此同足以见之矣者彼二人为曽祖是正尊虽出嫁亦不降此则为旁亲虽未嫁亦逆降圣人作文是同足以明之明是二人为此七人不得以嫁者未嫁者上同君之庶子下文为世父以下为妾自服私亲也云传所云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文烂在下尔者此传为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而发应在女子子之上君之庶子之下以简札韦编烂断后人错置于下是以旧读遂误也云女子子成人者有出道谓女子十五以后许嫁笄为成人有出嫁之道是以虽未出即逆降世父已下旁亲也云及将出者明当及时也者谓女子子年十九后年二月冠子娶妻之月其女当嫁今年遭此世父已下之丧若依本服期者过后年二月不得及时逆降在大功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则于二月得及时而嫁也
  黄氏干曰先师朱文公亲书槀本云传先解嫁者未嫁者而后通以上文君之庶子并以妾与女君同释之乃云下言为世父母以下而以自服私亲释之文势似不误也又批云此一条旧读正得传意但于经例不合郑注与经例合但所改传文似亦牵强人未见妾为己之私亲本当服期者合著何服疏言十一字是郑所置今详此十一字中包为世至姊妹十字若无上下文即无所属未详其说可更考之又有问大夫之妾章先生云此段自郑注时已疑传文之误今考女子子适人者为父母及昆弟之为父后者已见于齐衰期章为众兄弟又见于此大功章惟伯叔父母姑姊妹之服无文而独见于此则当従郑注之说无疑矣 此条内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夫党服通用
  敖氏继公曰传者以此经合于上谓皆大夫之妾为之故其言如此何以大功怪其卑贱而服之降否如尊者然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释所以大功之意言大夫于此庶子女子子或以尊降之或以其尊同而不降皆在大功妻体其夫服宜如之若妾则不体君而此服亦大功者以是三人者皆君之党已因君而服之故其降若否亦视君以为节而不得不与女君同固无嫌于卑贱也然此但可以释为君之庶子之文若并女子子未嫁者言之则不合于经盖经初无为女子子未嫁者之礼且凡云嫁者皆指凡嫁于人者而言非必谓行于大夫而后为嫁也又谓为世父母已下皆妾为私亲之服亦不合于经盖此乃适人者之通礼经必不特为此妾发之又此妾为私亲大功者亦不止于是也传说俱失之详传者之意盖失于分句之不审又求其为嫁者大功之说而不可得故强生嫁于大夫之义以自傅会既以女子子嫁者未嫁者属于上条则为世父母以下之文无所属又以为亦大夫之妾为之遂使一条之意析而为二首尾衡决两无所当实甚误也考此传文其始盖截大夫之妾至未嫁者之经文而释之故已释其所谓本条者之旨复以下言云云并释下经今在此者乃郑氏移之尔 案注云齐衰三月章曰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曽祖父母经与此同足以明之矣者谓二经之文同足以明其不当如旧说也郝氏敬曰大夫女嫁于大夫为大功不降未嫁无属降期为大功君之党即大夫庶子与女子女君同大夫服妾同女君服也世父母以下妾私亲皆大功如常妾不体君得自遂也 案此节文义甚明郑谓有错简非也彼以大夫之妾为君庶子别为一条安得不疑为错简乎郑以传为不足信世儒纂礼欲并传弃之郑始作俑矣
  张氏尔岐曰旧读与传文甚协郑君必欲破之不知何故且女子未嫁而逆降旁亲于义亦自可疑两存其说可也
  万氏斯大曰此条言大夫之妾当服大功者在君之家有君之庶子及女子子嫁者未嫁者在私家有其世叔父母姑姊妹经传甚明而郑氏不従其解非经诬传莫此为甚大凡妾为君党之服皆従乎女君但大夫之庶子父母降服大功妾従女君而服此礼甚明传特恐人疑于女子之嫁者同于未嫁者故特著曰嫁于大夫者也明其因尊同而不降也又特著曰未嫁者其成人而未嫁者也明其惟成人故大功否则又当降为殇服也更恐疑于为世叔父母姑姊妹何以亦为君党之服又特著曰妾自服其私亲也词义有何可疑而妄疑传为脱烂故特正之
  姜氏兆锡曰旧读两为字对㸔甚明而注乃拆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为一条女子子嫁者未嫁者合下为世叔父母等为一条又以未嫁者例不得降故又为逆降旁亲欲其及时而嫁之说以通之其说与经传殊别据引齐衰三月章女子嫁者未嫁者为曽祖父母条以谓经例正同然考经大夫及大夫之妻为姑姊妹嫁于大夫者大功为适士者小功则其妻服君之党而为其嫁于大夫者大功适士者小功经例亦甚明也窃谓万氏发明深切此条合従旧读即如郑义亦可従互文省文之例以类推其说若必驳马读以驳原传则非西河传礼有误而其论礼实固耳朱子称马读为得传义而于注则有疑词有以哉
  钦定义疏案朱子初谓传释文势似不误又谓旧读正得𫝊意但于经例不合郑注与经例合但所改传文似亦牵强既而门人有问者又答之以当従郑注之说可见此经之不易读矣小功章大夫之妾为庶子适人者经有明文此女子子之嫁者岂可又以大夫之妾贯之乎即此又可证旧读之必不然矣
  蕙田案此条马郑不同马氏依传文合全节皆以大夫之妾贯下郑氏驳传文而分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为一条分女子子至姑姊妹另为一条而以未嫁为逆降朱子于亲书槀本内则従马氏旧读于语录则従郑注亦未画一以致后儒罔所适従如王志长郝敬汪琬徐干学张尔岐姜兆锡万斯大则従马义贾疏敖继公盛世佐
  钦定义疏则従郑义今依义疏分节而传文下言为世父母二句廿一字当是注文而传写者误大书以连于传尔
  大夫大夫之妻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大夫者疏此等姑姊妹已下应降而不降又兼重出其文故次在此也此大夫大夫妻大夫之子公之昆弟四等人尊卑同皆降旁亲姑姊妹已下一等大功又以出降当小功但嫁于大夫尊同无尊降直有出降故皆大功也但大夫妻为命妇若夫之姑姊妹在室及嫁皆小功若不为大夫妻又降在缌麻假令彼姑姊妹亦为命妇唯小功耳今得在大功科中者此谓命妇为本亲姑姊妹已之女子子因大夫大夫之子为姑姊妹女子子寄文于夫与子姑姊妹之中不烦别见也
  敖氏继公曰大夫公之昆弟为此服则尊同也大夫之子则亦従乎大夫而为之也大夫之妻为此女子子其义亦然若为姑姊妹又但为本服耳盖妇人之嫁者于其兄弟惟有出降而已姑姊妹虽不为命妇犹为之大功也经言大夫大夫之子为服者多矣于是乃著大夫之妻者以惟此条可与之相通故因而见之也凡妻为夫之族类于其姊妹与其在父列以上者率降于夫于其昆弟之列者又无服惟在子列而下乃与夫同之耳又考公之昆弟为姊妹惟在出降之科则是先君馀尊之所厌亦不及于其嫁出之女也若先君于其姊妹与其孙此不厌之固矣
  盛氏世佐曰案大夫之妻为姑姊妹嫁于大夫者之服在此则其适士者当降在小功可知矣此亦命妇以尊降旁亲之证也章内女子子为姑姊妹之服凡三见首云女子子适人者为众昆弟侄丈夫妇人报众昆弟妇人即姊妹也侄妇人侄女也侄妇人报之则姑也此指皆适士者而言也次云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此谓其嫁于大夫及成人而未嫁者为姑姊妹之成人而未有所适者也嫁于大夫者礼宜降其旁亲而于世叔父母仍服大功者以世叔父母旁亲之最尊者故有出降有逆降而无尊降也姑之尊亚于世叔父而亲又杀焉姊妹则亲而不尊矣故其成人而未有所适者大夫妻犹为之大功若适士则降为小功此其异于世叔父母者也至是又言其皆嫁于大夫者尊同不降之礼合斯三者观之则于尊尊亲亲贵贵之义铢两不爽如是而说者多谬为之解致圣人之精意不白于天下岂非讲经者之责哉
  钦定义疏案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于姑姊妹女子子出适而尊同者乃不以尊降则方其在室时已降而大功矣此见公之姊妹不得比于公之昆弟大夫之女子子不得比于大夫之子虽以公女之尊不能视命妇与公子之重视大夫者迥异盖妇人无爵従夫之爵必夫尊而后妻贵父之尊不可据不可援也明乎此乃益著于従夫之义而不敢以贵加其夫族矣
  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疏国君绝期已下今为尊同故亦不降依嫁服大功不云夫人公子亦同国君不降可知
  敖氏继公曰以上条例之则夫人公子之服亦当然也
  传曰何以大功也尊同也尊同则得服其亲服疏问者以诸侯绝旁服大夫降一等今此大功故发问也
  敖氏继公曰尊同谓君于为夫人者大夫公之昆弟于为命妇者也夫人命妇虽非有爵者然此三人以其与已敌者齐体之故亦例以尊同者祖之而如其出嫁之服不敢绝之降之也此一节释经之文义
  诸侯之子称公子公子不得祢先君公子之子称公孙公孙不得祖诸侯此自卑别于尊者也若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者则世世祖是人也不祖公子此自尊别于卑者也注不得祢不得祖者不得立其庙而祭之也卿大夫以下祭其祖祢则世世祖是人不得祖公子者后世为君者祖此受封之君不得祀别子也公子若在高祖以下则如其亲服后世迁之乃毁其庙尔因国君以尊降其亲故终说此义云 疏诸侯之子称公子已下因尊同遂广说尊不同之义诸侯之子适适相承而旁支庶已下并为诸侯所绝不得称诸侯子变名公子卑远之也适既立庙支庶子孙不立庙是自卑别于尊者也公子之子孙或以天子臣出封为五等诸侯后世将此始封之君世世祖之不复祀别子是自尊别于卑也注云不得立其庙而祭之也者以其庙已在适子为君者立之旁支庶不得并立庙故也云卿大夫已下祭其祖祢者欲见公子公孙若立为卿大夫得立三庙若作上士得立二庙若作中士得立一庙并得祭其祖祢既不祖祢先君当立别子以下别子不得祢先君虽为卿大夫未有庙至子孙已后乃得立别子为太祖不毁庙已下二庙祖祢之外次第则迁之也云公子若在高祖已下则如其亲服者此解始封君得立五庙太祖与高祖已下也今始封君后世乃不毁其庙为太祖此始封君未有太祖庙惟有高祖已下四庙故公子若在高祖已下则得在四庙数中始封君死其子立即以父为祢庙前高祖者为高祖之父当迁之又至四世之后始封君为高祖父当迁之时转为太祖通四庙为五庙定制也故云后世迁之乃毁其庙也杨氏复曰子夏传云自卑别于尊是以子孙之卑自别于祖之尊此义为是自尊别于卑乃以子孙之尊自别于祖之卑此说于理有害而郑注遂以为因国君以尊降其亲而说此义则愈非礼意盖国君以尊降其亲谓降其旁亲其正统之服不降为祖期为曽祖高祖齐衰三月是未尝降其祖也郑注盖惑于自尊别卑之说乃以封君之不祖公子为以尊降其亲而不知公子为别子继别为宗谓之大宗百世不迁大宗或无后则为之立后世世不绝而常以公子为祖矣若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者则后世子孙只得祖封君而不得祖公子以紊其别子之宗非是以封君之尊别于公子之卑而不祖之也子夏之说既已失之郑注沿袭谬误愈差愈远盖失而又失者也
  钦定义疏案杨氏所论甚正然传注未可驳也盖自者従也非谓已也従卑别于尊则公子而下不得祖祢先君矣従尊别于卑则始封君为后世之始祖而公子而下迄乎始封君之父皆所不祖矣此以始封君为立国之始宜祖之也所谓诸侯夺宗者也然不祖公子则与夫不祢先君不祖诸侯之不立庙而祭之者不同父为大夫士子为诸侯则祭当以诸侯未有不立五庙者但始封未有世祖则虚之耳公子若父也则入祢庙祖也则入祖庙曽高也则入曽高庙直至五世则祧之而不入始祖庙此为不祖公子矣逮始封君之五世孙即位始封君亲尽当祧以其始封也而不祧乃入始祖之庙而世世祀之以为祖自后世子孙视之则以为従始封君之尊别于公子之卑云尔非始封君之意自以为尊而卑其公子也传因国君不服其旁亲故推言公子不得祢先君公孙不得祖诸侯以见尊不服卑之义又因此推言祖封君不祖公子以见尊有特申之义其绪相引而言则各有当也若谓封君之不祖公子为以尊降其亲则注原不谓然况不祖公子者本非封君也
  敖氏继公曰卑谓为臣者也尊谓为君者也言身为人臣则其庙不可上及于为君者身为国君则其庙不可上及于为臣者是谓别之者别于尊者所以塞僭上之原别于卑者所以明贵贵之义圣人制礼之意然也此言封君之后世世祖封君不祖公子则是封君之时其祖考之庙在故家自若也不复更立而立一虚庙于公宫左之最东以为行礼之所及封君没则于马祀之谓之大庙而为百世之祖也祖封君而不祖公子如晋不祖桓叔而祖武公是其事也
  钦定义疏案果如敖说则封君之志荒矣良由误解自字耳立虚庙于公宫左之最东求之经传亦无证佐郝氏敬曰诸侯之子下因以尊降亲之义推广言之见尊尊亲亲并行不悖也诸侯之公子亦庶子之为大夫者父庙曰祢祖是人谓子孙以始受封者为始祖也
  张氏尔岐曰凡此者皆以著尊卑之别也自由也由其位之或卑或尊各自为别也
  盛氏世佐曰案此以下于经无所释特因尊降之义而推言之见圣人制礼尊卑之分截然不可乱如此也为子孙者无自尊而卑其祖之理当从张氏训自为由盖制礼者为之分别也必为之分别者以始封之君化家为国有功徳于人后世子孙理宜奉之以为太祖在不祧不毁之例若仍以别子为祖则此始封之君反为所压而不得伸其尊故不得不舍别子而祖是人矣是礼也因封君之子孙尊崇其太祖而生不生于封君之身也自封君以及其元孙止有四亲庙而无太祖庙直至来孙封君亲尽当迁乃立太祖庙以居之太祖之庙不可以人臣居之也此皆理之至当而不可易者杨氏非之似过矣注云国君以尊降其亲者谓降其旁亲之服耳杨云以封君之不祖公子为以尊降其亲亦非注意
  是故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封君之孙尽臣诸父昆弟疏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者以其初升为君诸父是祖之一体又是父之一体其昆弟既是父之一体又是已之一体故不臣此二者仍为之著服也云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者以其诸父尊故未得臣仍为之服昆弟卑故臣之不为之服封君之孙尽臣诸父昆弟者继世至孙渐为贵重故尽臣之
  朱子曰始封之君所以不臣诸父昆弟者以始封君之父未尝臣之故始封之君不敢臣也封君之子所以不臣诸父而臣昆弟者以封君之子所谓诸父者即始封君谓之昆弟而未尝臣之者也故封君之子亦不敢臣之封君之子所谓昆弟者即始封君之子始封君尝臣之者也故今为封君之子者亦臣之封君之孙所谓诸父昆弟者即始封君之子所臣之昆弟及其子也故封君之孙亦臣之故下文继之以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君之所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
  敖氏继公曰此因上云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者而言之也
  郝氏敬曰卑别于尊尊别于卑此见尊尊之为大也始封不臣诸父昆弟再世不臣诸父此见亲亲之为大也封君之孙已下明尊亲相为轻重而服之升降所以生也
  盛氏世佐曰案不臣者以本服服之不绝并不降也所不臣者为此始封之君若子服亦如之疏云当服斩恐非是臣之则臣服斩而君绝服矣
  钦定义疏案与诸侯为兄弟者服斩谓为臣者也斩衰之服至重为君也为父也为夫也所谓三纲也非此则不服君所不臣则君臣之分未定而谓之服斩则与夫见为之臣者何以别乎君于其所不臣者无服以诸侯之尊当绝其旁亲也彼亦为诸侯则如其服服之尊同也三世而下无所不臣则为大夫士者以臣服为庶人者以庶人服矣此谓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者如此其王子王孙始封若继世者所不臣所臣亦如之
  蕙田案君之所为服子亦不敢不服传文自明义理甚精疏继世至孙渐为贵重似非经义其虽不臣亦服斩之说盛氏及义疏辨之明矣
  故君之所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
  朱子语类问丧祭之礼至周公然后备夏商而上想甚简略朱子曰然亲亲长长贵贵尊贤夏商而上大概只是亲亲长长之意到得周来则又添得许多贵贵底礼数如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期之丧天子诸侯绝大夫降然诸侯大夫尊同则亦不绝不降姊妹嫁诸侯者则亦不绝不降此皆贵贵之义上世想皆简略未有许多降杀贵贵底礼数凡此皆天下之大经前世所未备到得周公搜剔出来立为定制更不可易
  敖氏继公曰言此者以其与上文意义相类也谓公子之服与否皆视其君而为之此専指公子之公在者言也若公没则曏之所谓不敢服者今则皆服之矣但其为先君馀尊所厌者乃降之如为母妻昆弟大功是也不敢不服之意与前传所谓不敢降者同后放此
  盛氏世佐曰案此言公子之服与否皆従乎公而为之也与上文父之不臣子亦不敢臣父之所臣子亦臣之之意相类故引以为证前传云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亦是此意彼主为大夫故言降与不降此主为诸侯故言服与不服以诸侯有绝而无降也
  钦定义疏疏谓虞舜与汉高皆庶人起为天子盖亦不臣诸父昆弟而有服案诸侯于所不臣者尚不为服况天子乎天子即创业者于正尊之外无所不臣疏说非也岂其有庳之君而不臣于舜乎 案天子绝其旁亲以尊也大夫之尊次于国君故为旁亲率降一等以殊于士贵贵之义则然抑期功之丧至众卿大夫国政綦重而宗庙之祭不可以屡缺若不降则不可以服国事与邻国之事而祭亦屡废矣服制以士为始与旁亲为等夷自无所降且员多而所任者轻一人有丧同僚足共其职又士卑则其庙亦卑虽废祭而适得其分之宜也亲亲长长贵贵尊贤固是四义以服制论之只二事耳长长附于亲亲尊贤附于贵贵贵贱有定而贤不肖无定故服制不可以贤不肖之说意为轻重也若受诛于甸人被论于司败古之人有大义灭亲者旁亲期功之服虽不当绝不当降者亦绝之可知以贵贵之义反观之则见矣蕙田案臣与不臣皆指为君者言非指公子言似不必如敖氏分公在公没为说
  右大功九月








  五礼通考卷二百五十六
<经部,礼类,通礼之属,五礼通考>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