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山先生文集 (苏辉冕)/卷十一

卷十 仁山先生文集
卷十一
作者:苏辉冕
1935年
卷十二

与权宪洙圣文○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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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禅敢请。侍候冲寒去来。莫无致损否。区区拱忱。较他日更勤。无乃俗肠其新孔嘉而然耶。好呵。郞公既有教。故遽此送归。流怅。于归时。略尔资装。一一列。而首任以老悖过虑。此恐不然。一则此不独所办者本无可备。此等繁文。设有略略随分。苟如是。则势将涂人之目播人之耳。而近之则往往黑心间于肉屏四邻。而穿窬之患必招矣。远之则应炮飞石者。暗暗甘心于呼朋挈俦。大患将及。此可谓冒虚名而受实祸者。岂不郞当乎。况乎如吾友。既朴实头用工。则必不以我为言耄。想谅之矣。尚䌹暗然。君子多之。以约鲜失。圣训眷勤。幸又照谅焉。昔吴隐之。贩犬而以练裳送女。汉鲍宣。犹弃已备之服饰而千古遗芬。贤者量之否。然而近于已无所备。故巧于藏拙。旋悚。

答权宪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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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父子篇居丧之节。阙于本篇而著于通论。愚亦尝疑之而未详。第以臆意论之。或居丧等节若引之。丧大记士丧礼等种种逼真者。有不忍言之说。而反伤于方生蔼然至爱之情。故故阙之。至于通论。则因全段之引而偶及之。而始于嘉言善行。因人之可戒可法者宛转及之。而使观法耶。不敢质言。

男不入。女不出。陶庵曰。非止亲夫妇。通看众男女。如是看。恐周全。假使以亲夫妇论之。夫之于内。岂独己之妇已矣。妇之于外。讵或己之夫已也。而出之入之。太无限节乎。故曰当通看。

天虽万星之繁。而其造化不过五辰已矣。地或万象之众。而其机括只此五行已矣。心实万化之原。而其权纲亦惟五常已矣。则天地之自然元数。本五而极矣。讵于人之伦。五外复一乎。然则伦之五。亦天也。非人也。而且况兄之于弟。其道等之当如齐类。则其伦当属于朋友。弟之于兄。其敬之必如尊长。则其序自属于长幼。此乃自然。复何疑焉。第更硏精也。

通论末章之君臣。在于父子之上。所引之文本如是。非朱先生犯手。则反之与否。固不足论。但所引必以此君臣在于父子之上而置于末章者。愚则以为非偶然。实有意思焉。盖统论五伦。而敷其教者。惟人君也。参于三纲。而纲之纲者。又人君。则此章之君臣。反在于父子之上。讵或寻常。又况通论末二章。总结一篇之机括而一。则主敷教者言之乎。故愚则以为有意思而然也。

征属火。而火阳也动也。于时属夏。此天地之有事者也。角属木。而木亦阳也动也。于时属春。此又天地之有事者也。以人则民必动而作事。事贵速而属动故类之。而五音则右必征角。宫属土。而土阴也静也。于时为中央。此天地之无为者也。羽属水。而水亦阴也静也。于时为冬。此天地之无事也。在人则君宜静而无为。物宜积而属静故象之。而五音则左必宫羽。此君子佩玉必也右征角而左宫羽之义也。

答权宪洙戊寅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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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亦不云乎。有少私意。便是不仁。今上蔡之于史书。已不啻自负博记本私意。且于师席。若是之不差一字。终篇记诵。终不免微有矜字上私意。故程子讥其玩物丧志。则自家愧其打破隐微底心而自不觉汗背赤面。以迹则此虽羞恶之心。以里面则深觉其私意之非而羞恶。即此私意之觉反天理之公者。非恻隐而何。故程夫子恐似云尔。

答权宪洙戊寅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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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恤因山前。私家练祥。当依戒令退行。而其所祭本日。亦不可昧然度了。又欲略陈酒果而少伸其私。虽一器馔一豆果。亦有近于行祭之嫌。然则将何以无违国禁。以叶吾私耶。

因山前。私家荐献。虽练祥等祭。非不一切停废。但几筵则象生也故古礼则曾子问注曰奠不可废。近例则梅山先师答人退练之书曰。馈奠即丧中礼也。前一日为告退练之由。本日则略设奠如上食例而泄哀。凡系期年者。皆于此时亦哭而除之。以此观之。示喩一器馔一豆果犹嫌行祭云云者。恐似推之太过。更商如何。

大祥后撤灵座。家礼备要之所载。亦一近规之通行也。有一故家。大祥后只废朝夕上食。神主。待禫过方入庙云。此礼于古有证耶。此家既遵家规。大祥虽过。以禫之未行。神主姑不入庙。而适值国哀。则因山前。势将废禫。且有过时不禫之礼。然则其神主。当于何时可以入庙耶。抑或行禫日。祭虽不行。但告由而祔庙。可乎。

祥而即入庙。其义盖出于不忍一日未有所归也。故朱子尝斥高氏说。亦引此则其本义之重。果如何哉。然此家事适值变节而既不禫。则神主入庙与否。俱是可疑。但祔庙。大节也。无告而遽祔。固未安矣。因山前。酒果而告。亦未安矣。愚意则既迁就至此。第待因山后。备礼告由而祔恐稳。未知于礼如何。此亦略有可据。昔尤翁答人以疫未祔庙书曰。待禫祭或朔望而祔之。然则既未一遵古礼。而祥后即祔。必须近引尤翁说。向后宛转追行。恐似寡过。幸以此更加细商如何。

谨按补编曰。大丧与内丧。自初终至卒哭。幷停大中小祀。内丧在先与小丧。殿下公除后。行祭如平时。此是邦家之礼。岂可一一欲同于草野。但窃想其不同者乃小碎节文。其大者则亦何尝少异哉。故补编服制条曰。殿下于大丧斩三年。内丧齐三年。内丧在先。齐衰杖期。小丧。斩三年。此其与私家无异者之一验也。然则今此内丧在先及小丧。因山前不废祭。独异于私家。何也。此果礼也。则固当推行私家。而不废祭于妻子丧葬前乎。然先辈之论。一未尝引此为据。可疑。

朝家则内丧在先及小丧。虽因山前。不废祭。私家则如手下。丧葬前一是废祭。未知如何为然。但朝家则以君上见之。内丧在先及小丧服非不重。毕竟手下也。兼臣视也。故为之乃尔。而私家只是一手下已矣。而分义之严。不至如此。故虽妻若子丧。一以葬前废祭为度耶。不敢质言。

国恤卒哭前。私家废祭。实由于国家宗庙停祀之故。而至于内丧在先及小丧。则公除后宗庙之祭。亦既不废。私家亦当随而行之否。

愚亦尝疑之。而质于文敬先师。则其教以为此非独以分义而不敢异视于大丧。已有尤斋说。且私家禁祭。实自英宗朝贞圣圣母升遐时。始有令甲。则此尤非不敢异视大丧之一大证者耶云尔。故严不敢更禀而遵奉已矣。谅之如何。

父告子忌祭祝改措云云。

父告子祝亡日复至下。书以不胜追念。而继之曰。玆以云云。如何。礼书虽曰当改以他语。而措辞甚难。故愚则尝如此书之。其中礼与否。何敢必也。

答权宪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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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衰练服。先辈或以缉边为是。而近斋非之。未知何说当从。

斩齐之别。只是缉与不缉。若练而缉之。是齐也。乌在其斩衰三年之义乎。近翁非之。恐得矣。

近斋集曰。古有忌日受吊之礼。既受之当如三年内吊礼而行之耶。

忌而受吊。闻狭今始知愧忸。但朱子虽叔祖之忌。尝谢客。我东则寒冈亦如之。尤翁及同春陶庵虽未行。其义取之。受吊果礼也。昔贤谢客。又何如前云尔耶。古礼云云。恐未然。更商如何。

妻丧而父在则杖期可乎。不杖为是耶云云。

妻丧之父在不杖。按丧服注及杂记等文。非不云尔。周公正经及家礼不然。故尤翁则尝以不论父在父不在。一切以受杖为是。所以便览遵之。不复分别。来说恐得。

舅姑并没在庙。则礼有新妇奠菜之文。而世俗多以枣修代菜。或无不可耶。奠菜之菜。当用何菜。

奠菜者。非谓新妇以平日奠贽而奠于舅姑庙也。即生时馈舅姑之义。则今之认以献贽而为行枣修之类。恐误也。虽以奠菜论之。惟冢妇为之。介妇不与焉。介妇庙见。只以酒果告于诸位。恐合礼义。未知如何。奠菜之菜。即菫菜。而以取谨敬之义也。

并有丧。几筵既不合设。三年内墓祭。亦当各设耶。陶庵则以合享为未安。近斋又以各设为非。大抵两贤说当何从。

并有丧墓祭合享。尤翁则本以山陵之荐有所云尔。而陶翁引之。虽及士庶。山陵之享。享于丁字阁。则享有先后。恐似无害。私家直荐于墓。而石床只一已矣。则一石之床。设有先后。莫无如何否乎。愚意近翁论恐稳。然而何敢质言也。

若兄亡而无子。未及立后而其弟姑为摄祀。则兄之神位。当奉之正龛耶。或仍安祔位耶。

既未立后。则其兄之位。未前姑安于班祔位。恐得。

近斋以为虽长孙之于祖。未尝承重。则其改葬时。不必服缌。此说果如何。

曾高改葬。而主祀人未尝承重者。不服缌云云。近翁说。恐极未安。一从沙溪定论。恐十分恰当。

亡子题主。尤翁则以书名为宜。愚伏同春。以不书为是。此俱先贤说。将何折衷耶。

亡子题主之书名当否。既有先贤说不同。则此等处。惟在行礼者取之如何。何须相问。然而礼之本义。书名恐宜。未知如何。

逾月而葬。即士之礼也。若士而葬于逾月。则卒哭。固当即行而不必退俟三月。如何。

今之士逾月而葬者。不必三月而卒哭。已有陶翁说而载在便览。无容更说。但今之士纯用大夫之礼不一。而独于此处以士礼。莫无如何否。然则承用备要卒于三月。恐亦无妨。未知如何。

通解家礼。俱是朱子勘定之书。而通解则练祭时。不去负版辟领衰。而又不练衣裳。家礼则去负版辟领衰。而幷练衣裳。然则将何适从耶。

小祥而曰练。以其练服而然也。苟不练服。则练之义乌乎在。斯义也。尝闻于先师。于礼恐得。况家礼乃朱夫子酌古通今。而比于通解。尤有一间。则只遵家礼及备要而并练正服。又去负版等节为宜。未知盛见以为如何。

行祀时出主身于椟外。即礼也。而近斋以不出为无妨。此说如何。

行祀时主身之出于椟礼也。不出非也。虽有先儒说而以不出为宜。恐不可从。只如礼已矣。

知死而不知生。则伤而不吊云云。

伤吊。随其所知而施于死生。固礼也。但虽不相面。以生以死。有服而或未及见。或声气相及而平日相爱无异相见。则如此之地。自有活法。何须泥而论之也。

近斋曰。几筵。实象生时。而三年内朝夕哭。孝子未尝有拜。则凡定省时无拜。礼也。然则今之定省。不必行拜欤。

定省时无拜古也。有拜自朱子创。所以练后几筵拜当否。有先贤说不一。此则亦行礼人采用之如何耳。恐不必主一而舍一也。

忌祭。适与朔参俗节同日。则行忌祭后。朔节复当行之耶。已之耶。

朔与节适同忌日。而祭后又奠云云。愚意则庙主只此所祭之位已矣。朔或节虽废之可也。若庙位不一。则一享一否。有似如何。并荐忌祭之位。恐无害。未知于礼如何。

祖父母及妻丧。当去冠乎否乎。

期丧之不去吉冠。尤翁以为骇俗。但以今则不特去之者反骇人。且此礼。古则惟三年者为之。故到得便览。论断曲折。而以不去为是。遵之恐宜。

焚香酹酒。一是降神之大节而不可偏废者也。至于三年内上食朔望。只焚香而阙酹酒。何也。

三年内馈奠之有焚香而无酹酒。未见先儒说。未知本义之如何。但愚意则馈奠不独杀于祭礼。三年本象生。所以自虞以后。虽或神而祭之。犹为未全。有辞神而无参神。今馈奠之无酹酒。亦非如无参神之类耶。然而不敢质言。

母丧葬后。又遭父丧云云。

母丧主面。父既以亡室题之。则父虽死。丧毕前。未敢遽改。人子不忍之心。固应乃尔矣。至于祝辞。代以主祭之义。预先具为告由于两筵。而祭时则一依子祭母之祝为宜。此先贤说已非一二。如之恐当。

幷有丧。葬后母之虞祔。待父之虞祔毕乃行云云。

虞虽安神。先重后轻既圣训。则固当如之。但曾子问及小记本义。只以同时有丧而葬亦将同时者言之也。所以曾子问注曰。葬母而返。即告宾。以明日启父之殡。小记注曰。明日即治父葬。然则此礼。惟偕丧者。恐当如之矣。至于丧出参差。月有先后。而不得已将各葬者。自当先丧先葬。后丧后葬。而其礼一依沙翁说。初再虞。以他亲代行。三虞等节。父葬后行之。不然。又如南溪说。三虞。躬自尽行。卒哭。亦重丧葬后祭之。恐皆稳合。且一以安神而不至数月之久。一以尊重丧而亦不见昧然。未知如何。

或有人家三代一时并没。而无他兄弟至亲云云。

三代俱没而题主之三孀各主其夫。虽云遂翁说。遂翁亦不云乎。三丧母皆主之。愚意则斯礼也。恐有可据。此不必三孀各主。恐以传重为断。若其祖父母生存。是未及传重也。如是而祖后死。子若孙次第先没。则三丧之主。其祖母恐皆主之。若祖先死葬后。子若孙死。则此既传重矣。其子妇恐当皆主之。未知于礼如何。

答权宪洙戊寅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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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将之久。相阻颇阔。寻常梦中路相寻。不啻一再。际玆致君委访。眼青颠倒。已无可言。而继而手墨自其袖出。且喜且吟。慰孰甚焉。矧审觐馀经史起居一德百福。叶祝大万。贱状今亦古耳。何足云喩。书社诸益。日月刮磨。似皆有进。而南君料以平昔太密。实恐难上面风光。影响或及。忽见近日长进。不特一格。可谓有志者事竟成。李友敬述。通年顶趾相接。一朝送别。怅然。盖其金陵之执。不无可病。然而短复为长。据守甚确。亦以为末路可贵。要之其天禀君子人耳。

答权宪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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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内展谒坟墓时。当且哭且拜。与平时省谒之礼略同。可乎。

墓谒之节。不得不哭则哭矣。哭且拜。先致其敬。更为伏哭。恐似得当。

近有一家。禫虽过行。不变祥服。而至吉祭时方脱。至于父在母丧禫后。亦以白笠白布带以终三年。此于礼。或有可据耶。

过禫而犹著祥服。则礼岂有定限乎。父在母丧禫后而尚亦皓素冠带。其可曰过禫乎。莫重先王典礼。挽近妄自低仰。若是之无难。诚一识者深忧处也。

退行卒哭者。不必用刚日。屡承提教。终未释然。敢玆禀白。谨按备要三虞条曰。若墓远。亦于途中遇刚日。且阙之。须至家乃行此祭。尤庵曰。至家之后。随值刚日而行三虞。三虞虽过几个刚日。犹不嫌。其无力而必用之。则奚特于卒哭而嫌其屡过不用耶。且士虞记疏曰。三虞改用刚日。以其将祔于祖故。取其动义也。三虞之去祔祭。可谓隔日稍远。而犹如此说。况卒哭之于祔祭。乃一日之间。又其祝辞中亦言将祔之意者乎。以此言之。卒哭之用刚日。恐有深义。亦非徒然而然者也。若弃此刚日。取彼亥丁。或不至没意味之归乎。

退行卒哭之节不复刚日而必欲用亥丁者。盖卒哭。非属安神。即属主丧者杀哀。故虞则不退而卒哭退之。即此意也。且取刚之义。本是取吉。而亥丁亦是属吉。等是吉也。舍彼取此。初非失礼。又况只取刚日。则假令国葬卒哭后。虽其翌日刚则可行。而徒见急吉之嫌。与其嫌于急吉。曷若宛转亥丁。犹不失取吉之义也耶。故愚意则取亥丁为胜。未知如何。

曾祖父母服。准之以祖父母。当杀一等为九月之制。而必再降为五月者何也。

大小功服。本是馀亲服也。非正统地可论服术之义。父母服。以势则亦当期也。但太薄。故不得已加隆而加一年。所以为三年也。祖父母服则以父母既三年故。自然一年矣。曾高祖三月已矣。其义盖取诸一年则宇宙间万物都一变。所以准天地则人心而乃尔矣。若夫九五月则较诸三月。月数或多。究诸物理。既不得为一年之全。又未得为一时之全。所以退而宁少而取全。乃者制以齐衰。此与大小功绝异而反重。大小功之不及于曾高祖。盖以是也。周公本意本如是。到得开元。以只服三月于曾祖。专无渐次。虽以五月更定。永为后王后贤之承遵。其违周公本义。恐亦未免。未知意下如何。

以私家则穆庙之于德兴。不杖期之制果的确。更无可疑。但帝王只服正统。不服旁期。则生父母。虽有生养之恩。既视以伯叔父母矣。伯叔父母。亦非旁期乎。以此言之。德兴之丧。虽在穆庙承统之后。恐似绝而不服。如何。

穆庙之于德兴。以义则虽是旁期之例。以恩则自有生我之厚。心制恐不可已。此则不可以贵贱有异。

答权宪洙己卯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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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记曰。同宫则虽臣妾。葬而后祭云云。

虽臣妾。葬而后祭。分以尊卑。则废祭恐如何。但较看丧终为急。均是悲哀而同宫尤悲。则庸敬虽在于祭先。臣妾亦岂非临丧而专心乎。故先王制礼。如是垂法。幸更入思量如何。

五代祖承重。先儒说极纷纭。寒水屏溪及梅山。以承重为是。陶庵老洲。以不服为礼。果何说当从。

五代祖承重。先儒说果不一。若乃五代孙之于五代祖。代则虽尽。统则自在者。如近斋及梅山先师之论。恐似的确无疑。以愚见。服之恐当。

并有丧。同日发引。沙溪曰。父先母后。愚伏曰。母先父后。大抵两贤说。何者为是耶。礼曰。葬先轻后重。盖自启殡至下棺。总是葬事也。且以启殡见之。启殡时。人子之心。固欲先见父柩。而犹嫌夺情。先启母殡。今此发引。独不足谓夺情耶。反复思惟。愚伏说恐终合礼。未知如何。

考妣丧行或先或后。既皆有据。则此等疑节。惟在行礼者采用之如何。但妣先之论。惟愚伏说已矣。其外诸论。一以考先为正。从大同之论。恐好。

尤庵曰。承重孙虽或先葬祖母。而父丧在殡。则当待父葬毕。行祖母虞祔。此训终可从耶。

祖母丧虞祭。尤翁说既如此。恐当如之。但遂翁之答人祖父葬前从弟虞祭。有曰曾见国恤因山前。虞祭既行。于臣民则据此而从弟之虞。亦似可行云云。此或一据耶。然不敢质言。

庶孙之于所生祖母。当代父承重耶。或只服期年耶。

承重所生庶祖母。先儒既以不服承重为定。则讵可异同乎。盖孙之于祖母。情则嫡庶无异。父之于祖。初无可受之重。则己之于父。又何有可承之重乎。重者。即奉承宗庙之谓。而庙仪只主男子而不主妇人。故妾祖母本非庙主。而所以庶孙不承所生祖母之重。只服本服期已矣。

当为父后者。父在而遭出母之丧。则或依众子例服齐衰杖期耶。一以不服为断。可乎。

为父后者为出母服。其立文既曰为父后云尔。则恐当父亡而身为主鬯然后。始可不服而心丧。未知盛意以为如何。

五代祖母丧。在于五代祖已没之后。则五代以上神主。势将祧埋。于五代祖丧毕既祧埋。而当五代祖母丧。则其祔祭。当于何庙祔而祭之乎。

五代祖母祔祭。果是可疑。又见狭。未得的证。则有难臆说。但礼有中一之文。而上世大夫只祭三代。则中一之祭。已是当祔位祧埋之后。以此推之。五代以上神主。虽或祧埋。五代祖母祔祭。恐当用中一之制。而须于祔祭前措辞告由于七世祖妣墓。如便览妣位祔祭时只告曾祖妣位出主例焉。祭之时。七世祖妣位。纸榜行之。恐似得之。未知如何。然而不敢质言。

出后人之于所生祖先。其为血属子孙均矣。然则所生祖亲尽而当祧埋。出后人亦可递奉耶。

陶翁曰。既为人后而奉迁所生祖庙。大乖不贰统之义。又曰。出继者。既非其子孙。则不可以最长房论之。据此则出后者本生庙递奉。决是议不到。更商如何。

递奉祧庙。当以行尊年高。而若庶孙年行俱高。则固可先奉否。

勿论嫡庶。祧迁位之必以行高年尊。慎翁说。盖尝如此。陶翁则必从沙翁说。有曰。续录恐可疑。不论昭穆。必令嫡玄孙尽无然后始及于庶孙。又况近日士夫家通例。莫不如此。遵之未知如何。

三位合椟。而若前后配既同姓又是同贯。则其忌祭请出时。前后配称号。必相混。终未知所当祭者果何位矣。将如何而可免此患否。

前后配忌日而同姓同贯云云。果可疑。无已则主鬯者。若前配所生。于继妣妣字上。加一继字。若是后配所生。于前配亦如之否。然未见先儒所论。不敢质言。

禫条曰。自丧至此。不计闰。二十七月。然则禫之不筭闰可乎。

以家礼则不计闰三字。虽或混于自丧而至此。但沙翁既曰。所谓不计闰。只是统言自丧至此。非必谓祥后也。又语类曰。祥后便禫。王肃说为当云云。由此论之。既以祥月便禫为是之朱子意。讵用计闰而又加一月于廿七月之外乎。此恐家礼之未备处。只以后贤说为定。而计闰无疑。

张子曰。三年之丧祥禫。闰月亦筭之。祥不可以计闰。而幷及祥者。何也。

禫之计闰而混称祥禫者。非谓祥亦计闰。只是自祥至禫计闰之谓也。别无他义也。活看恐宜。

妇人既有杖。当倚杖而立哭乎。或从俗伏哭耶。

既有杖则妇人亦当杖而哭之。

答权宪洙己卯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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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好辩章周公云云。武王末受命而又历年不多。十乱亦功则功矣。惟周公。自文王中年。已戮力王室。以至武王丁丑。协赞大业。毕竟安天下。又未几。三殷几危宗国。周公东征。而又复四国是皇。继又制礼作乐。以承先圣之统。则以勋以统。周公尤有光矣。今孟子之辨异端辟邪说。即亦任其一治之责。以承先圣之统。则其序列先圣之终始一治而以证其尤。都无如上而尧禹下而周孔。所以在周则不取武王及十乱中馀人者耶。

浩然章之政先事后。其发问本以加齐之卿相故恐如是。好辨章之事先政后。孟子辨异斥邪。本为处士横议而苦心者。故似乃尔。然而不敢质言。

曰师曰李氏。看详出处。似是由亲而曰师。以例而曰李氏。盖称师处所用虽延平说。所论断便同自己言。故其势有似自己所独而亲之义居先。所以似称师。称李氏处。所采集非不自己之意。所引只是例列者。如程子曰尹氏曰。故其势不得不因用凡例。而所以似称李氏。如是看。或不至大悖本义否。不敢质言。

离娄篇从于子敖之齐上下两章。果似一时之语。不必二之。但其义则微有不同。上章专为所从非人。此责其所见不明而不择乎善者也。下章专诛所见之不明由于哺啜。此责其志意甚卑贱之义。所以分为两章而其例如梁上第三第四两章之分也。此恐分章之初意本自如是也。

中庸天命之天字。先辈或有主形体而言。或有主理而言。或有主主宰而言。愚意则以主宰而言恐好。既主宰则主宰似神。盖神者。间于理气自然有之。非理无所源据。非气无所运用。虽似一物。但机括之妙。毕竟比理微有迹。比气自然又灵。而别占部位。为万物生成之主宰。此天字主神看如何。故注中天以阴阳之天必先下表著。然后气以成形理亦赋焉者。始继而言之。此或朱子已含得神字意而解之者耶。不敢质言。

大节章下注凡四见。而第一言终。第十二第廿一言明。第卅三章言约。盖明与终。虽似相近。终者对始之义较重。如中和中庸。面貌虽不同。其脉理自相始终。所以似下终字。明者消详之意差胜。如十二章。只举大纲而言。其下八章。若小若大。更详细言之。故所以似下明字。约者要约而兼对待张皇之谓也。此前几十章横竖张皇。殆有令人望洋而不可测度。故以此单一章六个节。反复倒缀几十章而约言。使学之者。知得上许多张皇。自不过此之要约已矣。所以似下约字。若的知明约两字之义。终字自应不言而迎刃。幸更烂熟本文如何。

答权宪洙辛巳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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皋复之后于乃哭。看来恐然。第观乃哭之乃字。盖人子侍汤之心。无时不必欲其生。到得气之将绝。哀痛迫切之情。已不觉失声。欲大哭而犹抑情者。以俟纩属之候。纩终不动。则其油然自发之哀。安得按住乎。故乃哭。此人情之所不已者。故不得不乃哭居先而皋复次之者也。恐无可疑。更商如何。

三年内出入。一依生时。将经宿则拜之恐宜。

立祠一间。盖出于为贫之故。则贫而奠之者。品岂多乎哉。只当分作四龛。卓亦随而如之恐宜。

玄酒不于三虞而始于卒哭者。盖玄酒文也。卒哭吉也。文属吉。故玄酒恐自卒哭为始也。

馀衣者。即衣馀之谓也。盖小敛之节。于床上先布横绞。次布长绞。次布衾。次布散衣。而或颠或倒。取其方正。次布上衣之如直领者。而开两襟展之于左右。然后迁尸于其上。掩其衣之左右展馀者而不纽之称也。非别衣也。如是看。未知如何。

无官者妻。亦称孺人。即礼竆从上之义也。先儒已辨明。则混称恐不为僭。

倚杖之文。始于虞祭而阙于成服者。盖古礼则成服时主人之位。自在阶下。而凡干奠献上食等节。祝皆主之于葬前。且杖者。本是自己扶病之私也。故尊前不杖。所以成服及上食奠献之时。主人之杖。自如于阶下。而不言所倚。虞祭以后奠献焚香之类。主人始得躬自为之。而杖不敢入于几筵。所以始言倚杖之所。其文之或详或略。恐以是也。

妻丧服虽期也。体实三年。且况承我宗事。体重自别。则恐难如馀期。而备礼于葬讫。又圣人制礼。所谓正寝。吉凶间大事则必听之地。而祭亦行之于此处。今几筵之设。馀人则设于他所。惟宗子宗妇几筵必设于正寝。其非废祭意思耶。故朱子之答以无祭处。外面虽似称托事势。里面实直告也。且以备要观之。葬后期以下行祭如平时。栗谷既言之而沙溪又加圈更论之者。其意岂非有如期终丧。不饮酒不食肉。欲其有别于寻常他期。而有所云云之同一其例者耶。既如是则虽妻丧。除服前。必以单献而祭之恐得。未知如何。

题主奠。俗礼也。废之恐无疑。但力量不及。故人多为之。此等处。行之者惟自断如何耳。

绖之有缨。本出于绖重之故。而今小功之绖。不过四寸。则虽不缨。绖已自固。何须缨焉。以圣人每事务实之义。无缨恐得。

包特之义。先辈之论不一。何敢容易开喙。但以间传本文易服者易轻者之易字。又以麻葛重注说男子带以故葛带之故字见之。包特分明是绖与带各止其一个。而轻则包两丧而著之。重则特主一丧而留之之谓也。非重者只留一个轻者。不计几数。惟所遭之丧一一随之而累累然兼著幷施之谓也。幸取间传更商。计应有怡然矣。

杖。本自己扶病之私。则父在母丧而不杖于父之侧者。恐得。

成服而腰绖之垂绞不同者。便览则一遵家礼故散之。备要补以古礼故绞之。非不皆有其据。但本义则备要似较明。

男先于祖父。女先于祖母。丘氏所取。未知何据。但相吊本义则似各诉其孤露之感于所依仰处。而情之所急。常侍常近之地较先。故为之乃尔耶。

哀丧一也。吊岂有男女之异也。况礼有可据乎。当不疑其所行。然而其行之也平昔切近相见则其可矣。馀亲之稀阔相见处。只舌信而慰。恐亦无妨。至于吊仪。多以相向哭而一再拜为度。其得体与否。不敢质言。

果品之设。于礼只曰尚枣栗。其馀更无明据。不可质言其排之如何。但举世通行枣栗上而右之。其馀下而左之。惟造果当中。其义以为造果人做底故乃尔云。又一规。亦枣栗上之。馀果次之。造果必居下。其义盖曰。造果人做底则不可与天做等之。所以居下云。义亦皆近之。其实未知孰是。不敢质言。

时食之美者。不待上食。似无妨。但于备要新物荐仪有曰。若鱼果之类。晨谒时荐之云。其于事亡如事存之义。恐当随得即荐。犹此云尔者。事神之道不为烦屑。亦其一义。故为之乃尔耶。以此推之。自卒无时哭之后。上食时荐之。恐亦无妨。未知如何。

所谓簇兜里。虽白乎云尔。本是属吉。则恐不可以兼施于至凶之首绖。且无先儒说可据乎。洛下士夫家。以其夫在。纯凶为嫌。有此无礼之礼。恐非是。不用为宜。

朔望俗节。异于忌祭。卒哭前已之恐宜。未知如何。

与权宪洙辛巳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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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守几多年。近阔稍数。往往引领。不啻肠一日而九回。意者吾人之馨香自然有以在此无射而然耶。无乃临年者怀弱而为然耶。流怅无已。即辰岁色无多。不审觐馀候度独与道具加德百庆。仰祝。贱状长时辟谷道人。闷不可言。所谓讲会。不特少一之叹。便是苏秦一去。从约为解。可呵。馀人之有似随人桔槹。顿无匹马单枪独赴万众底气象。设有会集者。俱是新进。又不见唤醒人而振发精明。风味索落耳。

答权宪洙壬午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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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柩既出。而先忌行否。以将缅者之忌。昔贤犹云使人行之。则推斯义也。先忌恐亦使人行之无疑。未知如何。

先世甲日之祭。非特冯善生忌之讥。已有先儒之论。如退沙尤玄诸先生说皆截严。故梅山先师尝引而教人。未论单与三献。不祭恐得。更商如何。

姓同贯同之主而不幸混杂粉面漫漶者。虽以陷中考之。果是难辨。承喩夫某姓名之配云云者。似无妨。此虽无于礼之礼。尝闻肃斋丈。则此丈先世神主。盖有此例云。以此推之。或无自我作古之嫌耶。然而未及虑此。遽遭此变者。将如之何。不特前后配。虽姑妇。贯姓同而有此变者亦然。若未辨而任题。则势将姑或为妇主者有之。岂非大不敬乎。只当改主为宜。未知如何。

贯非某封而犹书之者。在古则未知昉于何代。备要则见有明文。遵之恐当。

造果。不但缁徒之所尚而有所如何。以其靡费侈滥。国典既严禁。则不荐无疑。然而自朝家以至士夫。不嫌缁徒之所尚。相尚已久。苟其力及。用亦无妨。

服缌条只言外内兄弟而不及外内姊妹者。姊妹同故也。不言外内姊妹而犹言从母姊妹。盖外内姊妹只是一易姓也。从母姊妹转又再易姓。则恐其疑于无服。故特又及之也。第更商如何。

本宗则言适人降。异姓则不言者。非所厚者薄所薄者厚。外亲则异族也。故本断之以义而初无大功以上之服。且异姓则适与不适。情无加减。所以并不降服。更商如何。

古人时祭。不特享先。其馀荫兼以祈福。故嘏辞曰。宜稼于田。眉寿永年。卜日之必用丁亥者。盖丁者。丁宁之义。老人星。即司人寿命。而其分。丁也。亥者。天仓星所属。而仓廪即藏谷之所也。今此四时享先。其馀荫亦欲求福。而福之急。无如一曰寿二曰富。所以冀永寿命而必择丁。乃积乃仓而或用亥。此卜日之义。必以丁亥为度也。然则日之吉莫如丁亥。此日既吉。又安用更择别日耶。只如之为宜。

丧中忌祭而幷阙出主祝。虽云古也。终是虚疏。故栎泉傍引祔祭祝。虽未改题。犹书属称之义。因读出主祝。故今俗多用之。遵用恐无疑。若用之。不必别措语而依式恐得。

妇人爵号。以国典则虽从夫阶级。以备要则从夫实职者。恐得。何也。若从阶级。则初仕九品者。例多阶高。然则所谓孺人者。初无可施。而何以并列也。必无是理。以此推之。从夫实职。恐得。

宗孙丧中支孙科宦告祝。未见明文。不敢质言。但略备酒果而当人之祇见。揆诸幽明。恐不可已。未知如何。

宗孙之告尊属科宦而书尊属名当否。第观便览告祝。则有曰某以云云。既已不分尊卑。只云某亲某。则律以庙中不讳之义。虽尊属书名恐宜。未知如何。

考妣忌祭既同日。虽只祭当位者。势将合享为宜。既各祭而又互相合享。是进不得为礼之正者。退不得为本于情者。而徒见渎神再祭之失。乌乎其可。

坏珓。丘仪曰。判竹根而为之。又曰。或两钱而用之云。然而韵书曰。占具占吉凶玉云。则其初想用玉矣。且字亦从玉。则玉是本也。竹与钱似后来代用。

三十日死而小月行之者。不得不以二十九日祭之。而祝亦当如之。但三十日死而只称廿九。有涉曚昽。或措以二十九日某干支晦。或微有分柬耶。然而无证。不敢质言。

尹竹庵深衣制。见之已久。恐难尽记。但其槩。衣则两肩上中屈处。各裁入七寸。缝合背后。缝各一寸。则馀裁各不过六寸。自裁入六寸处。各向前反折。斜下而衣末不动。因以反折者尽剪。此则所谓裁法。领则广。纵折而除缝馀。以六寸为度。长自衣末斜处。斜上于肩。自肩复向后横去。横尽复向上。一边肩下至衣末斜处。剪去其馀。此则所谓缀领法。裳则上头六寸者十幅。上缀于衣。但二幅半在前。二幅半在后。而两边俱如是。则两腋下半前半后者。自然中屈。其状如钩。此则所谓钩边法。馀二幅则上头六寸。缀于左右领末六寸。则裳十二幅者方尽数。此则所谓续衽法。其馀一如备要。以纸裁而试之。如何。

谨空之义。先儒说不一。而或曰。九拜有空拜之名。此是谨拜之义。或曰。空者空其馀纸。以拟受答之地。未详孰是。但以义则拜之名恐长。若夫慰书无谨空答慰书有谨空。未有考证。不敢臆说。

出嫁女之于本宗姑姊妹。两女各出也。故名义相同而不再降。出继子之于本生姑姊妹。一则出继。一则出嫁。而名义不同也。故再降。其义固当而无疑焉。

为妻服禫尽十五月而除者。其意非谓十五月以后便服珠翠锦绣。盖古人三年而后娶。则服虽已脱。凡百为达子之志而犹未全吉。则此岂十五月除者。以珠翠等为言耶。只云妻服虽是期。其除到得十五月而除之之义也。未知如何。

妇人大祥后服色。备要则虽云鹅黄青碧色。便览则只以簪依旧。衣裳布深衣白大衣长裙之类。备便之不同者。盖备则用古礼大祥服禫服。祭讫服微凶之义而乃尔。便则不用此礼故如彼。今人既不用古礼。则一从便览。恐合事宜也。更商焉。

答权宪洙癸未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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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有梦中面。忽此手墨远坠。可谓信息甚大。白生相守。此何等喜消息。况乎所与下手者诗经云。是书非特可以观可以兴。善读则修身及家治平之道。其亦不待他求者。真不我欺。幸须深体圣人编次本义。又言外徐缓讽咏。则自有无限所得。尤有倍于他经。并谅之如何。示谕所引。亦非不的的。而与平昔鄙见偶合。然而此既有尤翁说。又有先师所论。如尤翁说则不敢信己。而信其师说。恐合事体。故前此未曾胶守己见。况此之相疑。自不过暂时变通。以示所重已矣。以此推之。李台之论。似有其据。未知如何。

尤庵曰。私亲与所后服。不可相杂。当待所后服尽后。方服私亲服矣。

南溪曰。为人后者居本生丧而入继后庙之制。恐只是以服断也。然则虽本生丧期年之内。可以要诀之意准行继后庙之祭。祭于伸心丧以后乎。既为之玄冠素服黑带。正是要诀所谓服中行祀之服。更何俟而不循常行之礼乎。

谨按尤斋说。则恒持服尚如此云尔。况祭时乎。又按南溪说。则无心服者。犹且玄冠黑带于正祭云尔。况有心制而为祭所心制之初忌乎。以此推之。临祭而服其当著之服。恐似稳当。未知如何。

答权宪洙甲申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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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读今书之相及。审得向行之利税。慰豁已深。而矧乎即日庚炎。萱侍万庆。棣乐一圆。又从以馀力程课。优游而渐渍也耶。献贺多心。示喩知应自贬。无亦内省而有近似否。既知如是者为病则必须不如此者为药。多少节度。计已如克敌如救焚。弘毅而敦笃矣。令外从氏与之游几日。其端庄清慎明敏果断。真如平日所诵。渭阳丈清福厚矣。晶山少友。天姿已是不凡。而家庭揉染。亦有难掩。见甚可爱。但相从非其人。愧忸不浅。

答权宪洙甲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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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挲时著之衣。慨复古之无期。念我孔子。读应郁怀之同恶。不审侍馀经候。际玆晩炎。更加祉福。溯祝区区。京耗想源源。近日爻象云何。毕竟衣制改而已耶。或有反汗之命云尔耶。尧舜之垂拱深衣也。昔周之盛。羔羊之皮而衣服有常。垂带而厉。衣制有馀。及其末也。佻佻公子而讥其轻儇。则其气象不侔。果如何耶。抚念古今。只自伤心耳。

答权宪洙乙酉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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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而乐。离而怅。情之常也。异哉近日怀往益勤。无乃吾人有感召孚应之实而为之致然耶。际书唤醒神尤倍品馀辰。示喩槩悉。安得不然。然而非鸢非鲔。其将天欤渊乎。惟益牢著脚坚于心者。经之读而经之思。幸而无事则以是经而粗传三王之道。不幸有事则殉是经而无愧九泉之下。庸讵知反复胜于东抢西遑。徒失邯郸旧步。而犹不得其死乎。区区将死之哀。幸与之交勖。

答权宪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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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经吉祭章贾疏中。禫月吉祭未配。后月吉如少牢配可知云者。自明儒至于我东诸贒。多以祭讫而犹未配。必待后月吉日始配为解。然但愚意则有不然者。盖郑特引二十八月吉祭配时之祝者。以明其祭于二十八月者。则其仪当如此。祭于禫月者则不如此云者。而疏中之说。亦此意也。故当下立文字眼。必以后月吉之吉。对上禫月吉祭之吉字而以明郑旨曰。郑之引少牢者。证禫月吉祭则未配。必后月吉祭。然后如少牢配之意也。今如后贤说则后月吉之作朔日看。得无孤独而无来历欤。假如其说则后月吉以前。神主既未配矣。将复祔于祖龛耶。虽未配。抑又并入于正龛耶。既并于正龛。则未配前。如节祀茶祀等节。亦将何以周旋中礼也。且后月朔始配。果礼也。后月配时。必有荐享之节告由之辞。而并不槩见。抑何义也。若从后贤之论。节节掣肘不一。从沙翁说。祭讫而合椟。则事事甚顺。然则与其从可疑之后贤之论。曷若从已定之备要之文乎。生晩未及就质于先贤。可叹也已。

答权宪洙丙戌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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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里相送。怀恶益切。病中相存。心感益勤。况乎诸节。上而堂候。下而宝覃。次第万庆。仰慰且颂。近读何书。假使浮生百岁。其期。除却幼而老而疾病出入。馀日为几。以此则分阴之惜。犹为闲商量。如我朝暮人。悔之何追。只此慨然而已。

答李学珪敬习○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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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承声光。系是责成后一初信。如接玉面。慰荷至今。炎炎熇熇。旱干此极。恪询侍奉万庆。经史起居次第贞吉。临风引领。多心劳祷。近日所理何书。所做何文。功令业易于夺志。计应已有默检。不患宾主之倒置矣。

答李学珪壬午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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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书未谢。又有书殷勤远坠。承复再三。慰如合席。矧审侍候连吉百福。献贺大万。期服人尚此支离作苦海留住。但少食已久。便是朝菌。身世何足云尔。示谕宁欲无言。然而否极而泰。剥尽而复。自其理也。幸须乘此坎险。益复恪勤。无使天心悔祸之日。无有乎尔。如何如何。

与李学珪丙戌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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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怅第除。不审两庭堂候如何。吾人候度亦复如何。又问。进德修业。惟日孜孜。而新得果何如。区区心祝。切切愿闻。病记开正后膝下菌惨。廊底人损。次第沓至。前头倚伏。又不知如何处分。烦酲怀恶。未易一二尽言。汉信或有可闻耶。迷孙尚不识世情。作此洛行。高人见之。不啻窃脂之粒粟而鹓雏之腐肉矣。还发一呵于不能禁其行耳。

答申性均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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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病而忧而百志都灰之中。一念相注。犹此会心地日勤。忽承徽音远及。备审经候为能资之深而养之厚。家业程式。可谓有进无忽云。然后方是实用力者。真下工也。决知其好消息。慰贺慰贺。乍闻尊师门兰皋道友近入绣荐云。如此弩末世情。犹有分毫公论。可谓私家之光。而矧乎其目十分实情。言足听闻。为之相颂耳。

答申性均癸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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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𦒘翺翔。共我乎玉溜讲席。追随相将。送我乎兰社甥馆。一何风义迥笃。意思缱绻。迄此流想耿耿。谓外德音远远寄。又百回庄诵。慰荷曷如。矧审别来候度在旅在家。一任旺重。以若平昔同病之怜。实是意虑之所不到。多贺充养有素。自顾弩末残喘。百吃无味。重裘犹寒。人生至此。可奈何矣。鲁论长课既就毕。则何可一篑之亏乎。固当如之。至于做人书。追而殿之。何伤之有。馀非尺素尽输寸丹。不具谢仪。

答安昌根德汝○己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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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祖父母服后。衣当色服。而父既居忧。则彩衣侍侧。恐似未安。如何。

父既俨在忧服。则己虽除服。不敢纯吉。决是道理之当然。况已有先儒正论乎。衣必用白。带则或黑或玉色俱无不可矣。

出嫁女于私亲丧。练后服色。纯白乎淡色乎。且笄则用何笄。

出嫁女心丧服色。龟峯曰。只宜不服华盛。遂庵曰。衣则因白裳须玉色。今俗上下著。多用淡玉色。然则笄用今黑色笄欤。不敢质言。

支子丧三年后。其子似有吉祭。而私庙既无祖先之位。则只行祭于亡者位而吉服乎。

虽支子之子。父先亡或母先亡。庙而未祭三年。则当举之。若亡者始为庙主。则不必举而吉服。只于廿八月初丁或初亥而服而见庙。恐得。

答赵斗显元七○癸未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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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读了大学以下诸言。无非停当。至于不先知所以然之妙。无由辨明他经云云。尤极切中通患。但此则惟在乎当人之诚心。而读而思。疑而问。磨以岁月。断非一蹴可到也。只加刻苦而猛晋。如何。

门人记之云云。以门人而言之。则平日承袭教道之方。目击曾子之云为。非不有言外微得其意。但朱子此言。非是以此而依俙影说。只是的得于本文而立言者也。所云意字。即自每章所谓二字中覰得来。而所谓二字。盖自经一章八条目中照来说破者。而乃言曰。曾子之意。门人记之云尔。如是看。未知如何。斯义也。阳村亦尝如此说及也。

止于至善云云。本非别占一位。只是明德亦为止于至善。新民亦为止于至善之谓。则今此淇澳烈文诗引以咏叹。以章次面目。虽若只释止于至善。其止至善之地。自不过明德也新民也。则夫所云将明德新民章来。以为咏叹于此章者。恐得本义。更商如何。

自谦与慎独不同。自谦。说破诚字也。慎独。欲其自谦。不必对人而为然。虽独必谦之谓也。然则自谦自自谦。慎独自慎独。而上下慎独。同一义也。第更细商如何。

均一慎独。而大学则有必字。中庸无之者。学则所言地头。只一诚意。故加必字。庸则以言乎须臾不可离则其用工虽同。以言乎静存动察则界分自别。若于动察之地。而特加必字曰必慎其独。则须臾不可离。得无偏重于动察乎。故庸则无之。其势恐然。

答赵斗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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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三章文王诗君臣则先于父子而先君后臣。父子则次于君臣而先子后父。何也。抑为父虽不慈。子不可以不孝。而必其然乎。

君臣则先于父子。且先君而后臣者。以大学之教其责专在于人君故。必为之先焉。至于父子则子先于父者。人皆先有父而后有子。其势安得不然乎。父虽不慈。子不可以不孝。故子先云云。言则非不好矣。但终似强定说。未知如何。

九章末三引诗。槩知其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家邦之意。而又似有他义。愿闻明教。

治国章三引诗刑于寡妻以下引喩。似得。但细求则第一诗之引。似属自家气质上。第二诗之引。似属自家物欲上。第三诗之引。气质既消磨矣。家人化而为善。物欲又净尽矣。兄弟亦化而为善。而父母其顺乎之义。如中庸之云尔。而四国于是乎随而自定也。看来其意思恐如是。未知如何。

治国章既下恕字。平天下章又下絜字。恕与絜之义。似有先后浅深而各有攸主。并下教伏望。

恕与絜。以外面论之。则恕而未有不絜者也。絜而未有不恕者也。则其势不甚相远。但以地头论之。则治国本于家。家齐本于身。身修则家自教。国自治。所以身修尤为筑底处而有曰所藏乎身不恕云云。则此恕字。非强恕而行之谓也。只如天道之忠恕也。又如如心之恕而自然之谓也。絜字。加意用力而推致之谓也。此则有如强恕之意也。以此而言之。上章恕字。其位煞高。此章絜字。其用工只较紧已矣。未知于本义以为如何。不敢质言。

孝弟慈之重言于治国与平天下章。有何深义而为然否。

孝弟慈之既言于治国。又言于此章者。前之云尔。则精神全在于孝弟慈。此之云尔。只证明心之所同。而心之所同。奚独如上章一家仁一国兴仁底道心而已哉。虽饥食渴饮。劳而思逸之心。人人所同可见。而其机括将提起絜矩。以为理财用人张本。所以不嫌其重复。又引孝弟慈也。非以孝弟慈眷眷而又言之也。幸加思量如何。

答赵斗显癸未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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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一章之上三节。是孔子言而为经中之经。下四节。是曾子述而为经中之传者。前教非不丁宁。而的合于章下注孔子言曾子述云尔。然窃又有未莹处。既分下四节为曾子述。则门人之记。固当只释下四节八条目。而何以通解三纲领于传首也。若然则其谓经中之经传者。恐亦矛盾。愿复承教。

传之未曾只释八条目。通解三纲领云云。疑固当矣。但有不然。何也。第以经文论之。三纲领虽是八条目之统称。若无八条之分目。人将不知明德为如何。新民为如何。至善为如何。所以曾子于第四节。首以古之二字。提含大学意思。以六个先字。暗照至善精神。继以分列八条。其意以为明德不他。只格致诚正修是也。新民不他。只齐治平是也。而所谓经。亦有经中之经经中之传者也。且以传文论之。所谓曾子之意。不特后六章是也。前四章亦是也。盖明新至善等之为何状。曾子已于经之第四节历历明之。则作传者不必架叠明新等面目。故只论纲领旨趣。而以古之明新至善知本末底圣贒。照应经中古之二字而历言之。此亦非曾子意耶。以此究之。传之通释前四章。经之又分经传者。庶不矛盾而反相烂熳。未知如何。

答赵斗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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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之首章曰克曰顾𬤊曰峻德云云。看来大体已得。但去其中。又分三纲领八条目。而以三纲领则克明似明德。顾𬤊自明而兼明人似新民。峻德体用都具。明新两尽而似至善矣。以八条目则克明似止格致。顾𬤊似及诚正修齐治平逐件之理。而无不常目矣。峻德似明新至善已能尽之之意也。并此意看。亦未知如何。

汤盘取引本意。只是自新而自然新民之谓也。初非有意于新民者。则来喩欲鼓欲舞及顺其心鼓舞之云云。恐非本意。未知如何。

诚意之独作一传。云峯虽云自修之首故为然。其实有不然者。何也。格致则外面虽若两事。实则才明彼即晓此而理则一已矣。此亦便同独传也。至于正修。以类例则决是两事。其实只修身资力于正心。正心非资力于修身。而又不曾连之于上章。则虽正心亦非独传耶。以里面则致知诚正非不各相资力于其上段。以用工则皆是修身之要而各自刻苦著力处。故立传者以外面则此三章各自独传。然则所谓独传。不但诚意而已。未知如何。

答赵斗显丙戌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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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经长课。已将了毕云。可见慥慥进修。但多不为贵。精乃为要。且是书。圣人所以体天之造化而以施于事业者也。非细心不能求也。幸须去一膜。又去一膜。透一关。又透一关。终有所得。惟天为大。惟尧则之。观于尧典而何者是也。无为舜也。观于舜典而何者亦在是也。如汤文武周之不泄迩。不忘远。视如伤。曰亶聪明。曰能子者。果在何处。然后方有益。未知反复沉潜。审如是否。第俟日后拟听扬扢耳。且有妄进。窃覵书辞。则似于近日益有意文章边。而志如少夺。所以其势多有拘束。无复前日之理胜。颇涉支离而苦欠𥳑当赡足。幸先达于义理。如何如何。

示疑。只有曾祖母及祖母偏母而身死者。既无其子。但有堂叔。则其叔当主张大小祥。恐无疑。礼岂不曰大功之亲为之主。而以遂其三年乎。理实然矣。若乃祝辞则如奄及小大祥之类。固因之矣。其下如小心畏忌等文。一幷去之。只云玆以清酌庶羞。陈此云云。

答赵斗显丙戌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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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编书。似有深义。管见以为虞则文教四敷。道洽德广。天地位育。民物雍煕。故其终结之以夔乐。状其太和气像欤。夏则禹之功德。如彼广大。而及再传而乱。深叹夏不亡于桀而已亡于太康也。及仲康能扶危专征。虽或庶几。然不能诛一竆羿黜一羲和。乃至上烦六师。则重伤夏之陵夷而不复有为也。故其终结之以五子胤征欤。商则有忠言如祖伊。纣终不听。有辅弼如三仁。纣又不用。然则纣之所以为纣而国亡身戮。亦不用仁听言之过也。故其终结之以西伯微子欤。周则穆王当周命中否之时。乃竆辙天下。财匮民耗。而爰作金刑。网民有财。于是乎周不复兴而微矣。平王宜尝胆含血。戮力复仇。而读命辞。平淡安闲。有如治康之世。深伤周命永绝王迹必熄。故其终结之以吕刑文侯欤。至若费誓秦誓。夫子深意以为王道虽绝于平王。然平王果欲复仇图治。而其命文侯如伯禽之誓师。其心悔之又如穆公之悔过。则王道其庶乎之意也。且夏桀商纣不悔而亡。太甲成王能悔而安。若平王纣桀及诸乱君。能悔之如穆公。而其反之又如成王太甲。则皆不亡而其治可与武文汤禹舜尧比隆。而今皆不然。则秦之招八州朝同列之机。已兆于此。而毕竟承周统者。秦也。故既以费结之。又以秦结之于末欤。然则此二篇。又壁经上下之总括也欤。愿闻的确之教。

询及壁经之疑。可谓宽著胸大著眼。力量范围。已知其不浅。而但其精神留注。终不统释。是用可欠耳。病枕神眩。罔由课及。可叹。因此要加商量于前后一统。则其亦庶乎居业之一端。谅之如何。

答赵斗显丁亥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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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典禅舜张本云云。盖于篇末以有巽位之命而因以禅位于舜。故据于此而已言之于其初耶。无乃发问本义已含禅舜意思耶。愚意则似已有意思。但舜侧陋故如或断之于己而特进则以其侧微而钜室世官虑或携贰。所以使之公荐。而如有言之者。将进拔矣。毕竟驩兜辈同恶相济。终无一人荐舜。乃者微示巽位之意。又言及侧陋而始有师锡之举。以此推之。尧之访问。其非已有一个舜于心中者耶。或说以为此时。上世也。圣朝也。讵于此时有此气象乎。以气象则或说似然。然而亦有不然者。果如是则以唐虞人材之盛而驩兜辈所荐何为乎一则丹朱二则工共三则鲲也而无一可合。舜之用人。自伯禹历稷契皋陶。以至夔龙。凡十三人。何无一人误荐也。虽以此言之。当时四凶辈沮格登舜。恐可测一二矣。且况曰都曰于。放齐之所不发。而始发于工共以后。至于虞朝十三人之荐。曾无一人发之者也。然则虞朝之所不发而发之于此时。放齐之初不及而驩兜辈始相及于向后者。其意果非识得放齐之荐既不合于所料。故工共辈阴拟必用虞舜则期欲沮之之意耶。虽以此论之。其言外阻撞进舜之意。从可摅得。又况观于师锡之际而尧之使之荐人。只问其贤否也。初非鳏与不鳏也。师锡之对而必曰有鳏者。抑其物议已知得尧之心拟妻舜而发者耶否耶。且曰父顽母嚚象傲。以外面则虽似发明舜之所以为舜。其实有不好意思而并及之耶否耶。愚故其曰禅舜张本。尧之心中。先已有之。未知如何。

答柳冀序景祖○乙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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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德之责。知已久矣。而成德之容。尚尔未接。南望悠悠。日以益勤。际承手命。倾泻颠倒。如更良觌。长夜如年。近日程课。见在何书。早晏整顿宝眷。言旋言归。非直在高明复我私族为得其计。在寻常士友。亦似相观有期。叫奇无已。世记自初秋忽得左部膝瘫。添歇无常。天之所废。为之奈何。犹有一点破寂消遣。多少书塾人。往往横经相难。助发玄中之趣耳。促景馀喘。无几相见。临楮忡怅。

父丧中身死者。若无代承其服之子。则练祥等节。不得不其弟主之。所以为其弟者。当于成服其兄后。必先具由告于其父其兄之几筵。向后凡百方一一无碍矣。若未告。虽练祭前一日必告而主之。恐得。既如是则旁题与告祝者之名。何嫌相左之有耶。

答李思冕武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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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告子篇蒸民诗两故字之下释上否云云。岂其然乎。以大文则上故字亦释之。其曰有物必有则者。即承上其知道乎而曰故。其意若曰。苟非知道者。何以敢曰有物有则乎。其势如是而今既曰有物有则。则为此诗者。其知道乎。故能曰有物必有则之谓也。然则上故字。何为不释。至于注中之只释下故而不释上故者。公都子发问。既以性善为疑。故其精神专在于发明性善。所以不遑及于汗漫上故字而只释下故。以明性善之证不他。虽观此好懿之情。可知其丁宁之谓也。此则所以释下已矣之意也。幸更看详语脉焉。

答李兢植敬汝○丁亥腊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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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境三百八十四日。无非横心困虑之事。来境三百五十四日。将不知如何了准。不一兢兢。殆不省何修而将迓合天心。谋及坎亨。会我逐臭地益切。即承手滋远坠。反反复复不慰荷翅也。上自堂候下曁阁节。一是万旺。诗礼进退之暇。吾人诸节。亦极发荣滋长。天平祉吉。腾贺满万。示喩寻数全废之忧。忧固当矣。但心苟在此。则虽搬柴运水之役。无往非吾学致用之地也。如其未然。则虽竆精弊神。终日万书。渊天飞沦。自不过荣进利己之私已矣。是在内省之如何。果何居焉。愿闻之。

答尹宪爕景文○丙戌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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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区区。非直舆疾相送。而继承所慎。转有不轻之祟。况乎大同沴疾。在在可怖而可惊者耶。际服翰墨。备审夏秋以来。侍馀候既谢宿慎。且免沴扰。此何等喜闻。多贺福星偏耀。广寿一隅耳。病记犹馀不天之诛。不躬于后。末夏。台凤重孙。亦以轮扰未日见哭。衰怀之如醉如狂。已无可言。而孙儿辈亦职此烦冤。长在不健。相对相慰。无复世况。书社诸益。㥘于病威。太半劝归。今则稍稍复集。终是邻洞有往往痛之者。犹关心。势既如是则早晏见存。感荷多矣。第念谨戒。终不如是。必须来月念间退之如何。此时似应邻里必快净。且廿四即所谓讲会。兼无少一之叹。恐稳。俯谅如何。

答尹宪燮丙戌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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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㵎轴之移。既知程度之远。继以便梯未易。寻常相注。亦为之有时望断。何知谓外。专趾穿雪翩𦒘。若是相记耶。颠倒叫喜。无能名焉。矧乎三竆短景。侍馀经候。承审百庆。顶颂多心。病记所患。一直无减。日昨。又腹部热痰。危境三宵。尚不快可。无非腊晦消息。可奈可奈。书社诸君略尔相聚。而每有语到。念诵吾人。何此佩望于人耶。然而名者实之宾。幸益慥慥。源深根厚。以为令闻长世。如何如何。

答尹宪燮丁亥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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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不见。其音无玉。颠裳倒衣。忙手披读。喜溢慰洽。无能名焉。矧承审侍馀经候长长地不一劳攘。不见招损。远外叶祝。孰之或过。献颂万万。病记贞疾。不须更尘耳。去月讲会。会集四十馀员。而少一之叹。至今怅怅。汉师多士之聚而重庵皋比。闻极开耳于近信。但有始无终则可叹。是为关念。夹教。眼狭未见明文。但以理则本是表厥宅里者。似应随而移之。然而人之言既如是。则幸审慎徐徐。如何如何。

答尹宪燮戊子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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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肆便付慰。承读今书。不见收领。想应浮沉。讼愆无已。犹幸许久劳顿悲扰。侍馀服候。一直旺重。叶祝献贺。顾此老而不死。不一恶状。已尽前付。何须更烦。夹教擎悉。何叹如之。明春枉约。预切欣慰。但朝暮就木者。其能如之而伴鸣。是不敢必耳。世级寰宇皆然。则目下会心相勉。惟玆抱经潜藏。生顺死安已矣。而天夺民食。从以若此。无论人我。俱极不赡之叹。亦复奈何。近闻贵边大同云。濡沫之怜。推己益切。书塾若干人。非无助发阒寂之怀。只此便一言尸食。鬼神不相续。误人多矣。咄叹咄叹。

妾母本不世祭。而只止于子之身已矣。则俗规之或孙或重孙之身。恐非先王之典。况乎无后而只有嫡子者乎。大抵几筵迟速。惟视主丧者之服。而服尽则撤焉。以此则尊伯丈主庶祖母丧大小期。恐似失之太厚。其纸榜式及祝辞措语。恐亦汗漫。不敢强对矣。若夫昧然。终涉常情埋没。世或以酒果无祝而一祭于墓者往往有之。此或犹贒于已否。然而亦不敢质言。

本生之于所后家。若是无服。于庙则以宗子宗妇方在成服前。虽不得祭。若成服后则恐不敢废。而随服之轻重。或己与其祭。或使人代之。无所不可。况虞卒以后乎。此有礼经可考不一。俯谅如何。

答郑东植伯春○甲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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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德曰道之注释不一。苟求其故。来谕诸说。初非难测。因文生义。各有攸当。其曰得于心而为德者。据本文而得字义较重故如是解之。其曰蕴之为德者。据本文而积字义颇胜故以此解之。其曰德有凶有吉者。据本文而成字义最紧故如彼解释者也。若夫道者日用事物当行之路者。主行说故为然。天理之当然者。主中说故乃尔。道有二。曰善恶而已者。主君子小人而言故若是。从其地头。只见井井。不足为闪忽。但去其中最其一说足以无往不通而四亭八当者。都无如以德则濂翁说爱曰仁宜曰义理曰礼通曰智守曰信者。恐是无上真诀。以道则中庸率性之谓者。似亦周全。要解此释之𥳑而悉。又当熟玩深察。恐好。

答白乐贒景仲○癸未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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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至善章第一节惟民所止。上应经之首节止于至善之止。其意统万物而言也。第二节止于邱隅之止。上应经之第二节知止之止。其精神专在于人之不如而有若兴体焉。第三节敬止之止。又应经文知止之止。而知止者。惟圣人是也。且此止字。不特止而不迁之谓也。兼带至善焉。故此节注中始露出至善。以应经知止注即至善所在之至善。其义亦深乎微哉。

至善章第四节不言止字而只言至善者。盖止与至善。非有二也。以其理之极至处而言则曰止。以其理之极是而言则曰至善。又以知底而言则曰止。以得底而言则曰至善。而今此淇澳之引烈文之证。上应经之先后及能得。而总结至善。不过明德之至善新民之至善。所以承上三止字。而此则只以至善为言也。

正心章有心之病无心之病。非各自一病也。只是有心为无心之根柢。无心为有心之所因。或问所谓仰面贪看鸟。回头错应人。是也。盖本心不他。动之静之各当其理之谓也。今既前事已毕而犹此有所。则是失其心之体也。后事方应而不能检身。则是失其心之用也。故分之以有心无心。非有别意也。

齐家章起结不同。始则曰。齐其家在修其身。终则曰。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盖家则感化底。身则敦化底。其机括于齐不齐。专在于自己之修不修。所以家虽空壳。为其齐之之所自来而不得不始。则齐家在先。身乃实际。明其齐之所以然而不容不终。则身修反先。其起结不同。恐以是也。

治国章如保赤子注识其端之端。或问中虽以推慈之端。广之于使众。推孝弟之端。广之于君长为言。此乃初本章句时或问所答。非今见行章句或问也。故识其端之端。栗农诸先生。率以心诚之诚当之。义似圆活方通。恐不可不知也。

治平章三言得失。而上言絜矩与不絜矩。下言用财与用人。而又财先人后云云。看详本文。其势不得不如是。何也。絜矩与不絜矩。既包含理财用人而言。则不容不絜矩为先。但絜矩与不絜矩之实。临财上而后可见。故财又不容不为其次二。若夫絜矩之实。虽在于财。及其理财而能絜矩与不絜矩。其要又在于临财者之贤与不贤。则今此财先人后。其次第又安得不乃尔哉。

答白乐贒丁亥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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趋庭馀哀履支卫。慰颙多心。此间支离宿痪。全无见可。加以近日暑湿。反复微添。闷何如之。入夏以来。所阅何书。都不如四书五经轮流习熟。幸无少忽。如何。以博识者多垂情方外书。以文章者太半是百家汗漫。毕竟归于无用。必以经传及史记礼书毕生究竟。如何如何。巡使之眷眷相邀。以百六读书种子。犹此实心爱存。亦是异事。言足听闻。但缙绅间播闻。果有实相继。则名乃实宾。自然之应何害也。若涉过情。则无益反害。尤庸百倍抖擞精力。以其不陨厥闻为要。深望深望。

答白乐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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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祥布网。以本义则白笠鬃网。果是未安。故在古则宋颐庵,郑松江,任鹿门著之。近世则梅山师门肃斋赵丈著之。且于便览。以此为定训。行之无疑。但同春尝亦力主此礼。而沙翁以为骇俗而终不许之。春翁己虽力主。而至于老峯答书。再次以布网之不合从俗为教。则骇俗亦非细事。可推矣。至于性潭。则有曰。鬃网白笠。果似如何。然而五色中黑者。本是麤底。且非取染而美者也。何伤乎。若夫便览之引尤翁说而证定者。义理似好。第于尤翁本文。只是删头取尾。则恐失尤翁布亦可鬃亦可之本旨也。似亦非不易之论。未知如何。大抵此等处。以布而自有可据。以鬃而亦不无可据。则取不取著不著。惟在行礼者自择之如何。幸以是谅而行之。如何。敦礼好古。当叔世之尤庸壁立。处百事。须用自己之内省。果为一一合道。则虽违众不害也。若不然而至于此等察察则于心反有慊然者亦不细。幸谅为之如何。义到而礼当。且于心无愧。畴之是非。笑骂从他笑骂。只于自己上办之望望耳。

与白乐贒丁亥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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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转深而寒日极。阻且阔亦有几月。即询省馀制履卫胜。进德修业。次第有向上好消息否。水激则驶。矢激则远。自其理也。今日天下贸贸。不容无识者之寒心。而激必不浅。可能无以地局而或阻否。资既警明。造亦超凡。是所厚望。无负相期。如何如何。汉信或有及闻否。殊服异教。不啻洪水而猛兽。倚斗之忱。往往自然流注耳。自顾贞疾神眩。无多陈述。

答白乐贒戊子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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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旱亢。公私虞忧。无有纪极。濡沫相怜。会心地益切。即诵手滋。省馀制履经史自适。百度俱贞。慰叶非一二可既。自顾衰状。一节深于一节。今夏则委席太半。加以眼眚伏枕。㱡㱡万缘。云雾世界。多少儿苦。或以疳或有泄。或痛鳖。贻恼亦不一。良觉返真此缓。书塾诸益。以自家病。兼以贱疾。次第相散。其复相会。似应凉生。颇欠乐事耳。示意槩悉。但以里面则无文。以当场则吟疴一月。神芒顿挫。把笔无由矣。玆用不克副意于百里走人。极涉如何。势也奈何。然而此台平昔凡百。闻于吾人。采于舆颂。其沉深器量。乐善淑世。决似有学问中所得。今此化下。甘棠遗爱。自应不泯。幸就长于此等文。以毕其役。如何如何。

与白乐贒己丑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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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苦不退。世级日益下。此时相念不啻肠为之九回而已。即惟彩欢百庆。眷集都安。随分占毕。努力前程。厥修鼎来否。人间万务。毕竟总是泡幻。而惟究书硏理了当自己天分。极实实真真。虽大行而无加焉。竆居而不损焉。可能为今日之闲坐季主耶。为之交勖而勤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