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礼小疏 (四库全书本)/卷4

卷三 仪礼小疏 卷四 卷五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小疏卷四
  吴江沈彤撰
  丧服
  斩衰裳苴绖杖
  疏引间传云苴恶貌也所以苴其内见诸外 苴其内之苴本作首 首如首实之首谓发出之也文引丧服四制云苴衰不补则衰裳亦同苴矣愚谓不言苴而言斩者斩之义重于苴且苴绖之文即在衰裳之下苴亦可上统衰裳也
  左本在下
  详见士丧礼注
  童子何以不杖不能病也妇人何以不杖亦不能病也敖曰童子与妇人皆谓非主者
  疏此童子谓庶童子案问丧云童子当室则免而杖谓适子也则此为庶童子矣 愚谓包女子子言按小记云女子子在室为父母其主丧者不杖则子一人杖郑云女子子在室亦童子也一人杖谓长女也然则非长女不杖且有男昆弟主丧者则女子子皆不杖矣不能病以稚弱不能致哀故
  疏引杂记云童子哭不依不踊不杖不菲不庐注云未成人者不能备礼也此独云不杖馀不言者以上下皆释杖故也其实直有衰裳绖带而已
  杨氏图云不杖者盖妇人不皆杖非不杖也
  问妇人何以不杖者承上文言妇人则成人矣虽非主而宜杖故问也
  此妇人谓异姓来嫁之妇人按丧大记君之丧夫人世妇杖大夫之丧主妇杖士之丧妇人皆杖然则妇人皆杖者惟士之丧耳若大夫之丧则主妇而外有不杖者矣君之丧则夫人世妇而外有不杖者矣凡此不杖者恩皆疏故曰不能病
  条属右缝
  敖说与郑绝异敖似与本文合但属字尚直就绳说言用绳一条而连属明别于吉冠之两条也 敖缝缀于武之左边句左字误当作右 内以下端乡上句内字疑则字之讹
  居倚庐寝苫枕块
  俱见既夕记注
  歠粥朝一溢米夕一溢米
  不食恐灭性食犹节之
  为人后者
  雷氏曰此文下不云为所后之父者以或后祖父或后曾高祖其人不定故也
  布总箭笄髽衰三年
  郑云髽露紒也犹男子之括发斩衰括发以麻则髽亦用麻以麻者自项而前交于额上郤绕紒如著㡎头焉小记曰男子冠而妇人笄男子免而妇人髽敖云髽者露紒之名也此主言成服以后之礼然当髽者自小敛之时则然矣故士丧礼卒敛妇人髽于室自此以至终丧不变也彤谓郑以斩衰妇人之髽犹男子之髺发又引小记男子免而妇人髽以髽对免则为齐衰妇人之髽斩衰之髽以麻齐衰之髽以布二髽形制并若㡎头要其实皆未成服之髽耳此经主成服以后言则布总箭笄以髽终三年而不变又一髽也郑欲以成服之髽等之于未成服之髽岂不思髽以麻布为其无笄总而代之也麻布代笄总而不代纚纚韬发以为饰可去也笄总以安紒而束发不可去也故不笄总第在成服之前而纚则终丧无之既布总箭笄以髽矣又安用麻布之㡎头耶敖第言露紒之终丧不变而不言成服前后所加于髽者之殊盖不以加麻布为然也将何以饰丧而约发乎误矣三髽之说发于皇氏颇得经意故本疏用之其详载小记孔疏但云齐衰期以下初丧之髽无布则非至齐衰期成服之髽布总榛笄又自为一盖实四髽而二种也
  彤按去纚而紒曰髽将斩衰者以麻如男子之髺发将齐衰者以布如男子之免成服以后则布总箭笄以髽如男子之冠也谓成服犹用麻岂男子之成服亦以麻髺发乎误矣齐衰之髽盖布总榛笄
  敖曰士丧礼曰妇人牡麻绖结本亦妇人斩衰要绖之异者经主言首服故略之云斩衰与郑异
  子嫁反在父之室
  此兼夫存殁言敖是正解郑义亦当备盖遭父丧而出者未除丧亦不得遽云归宗也
  父卒则为母
  敖说是疏太泥
  慈母如母传
  丧服小记曰为慈母后者为庶母可也为祖庶母可也 此解为慈母后之事而通其变言所谓为慈母后者有二为庶母无子己子无母而后之可也此即仪礼事为祖庶母无子己子无母而后之亦可也下二为字皆去声从陆氏释文 此为后即郑注为殇后所谓据承之者是也传曰为人后者为之子既曰以为子则亦可云为后矣固不妨实异而名同也亭林之说再商之
  然则昆弟之子何以亦期也旁尊也不足以加尊焉故报之也
  传以世叔父对昆弟之子而言也檀弓云兄弟之子犹子也盖引而进之以昆弟之子对己子而言也孔云二文相兼乃备是也按本章下文云大夫之子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姑姊妹女子子无主者为大夫命妇者唯子不报则世叔父母昆弟之子期之为报明矣传义盖本诸此
  世母叔母何以亦期也以名服也
  贾云二母是路人以来配世叔父而生母名则当随世叔父而服之彤谓世叔母虽疏于己母而亲于他母既有母名宜有母实故服以父在为母之服方灵皋之说得之见夫之昆弟之子节
  昆弟
  贾云此亦至亲以期断按丧服小记云亲亲以三为五以五为九上杀下杀旁杀而亲毕矣亲之至者曰父子曰夫妻曰昆弟父子首足也夫妻牉合也昆弟四体也皆一体也则皆至亲也故其本服皆以齐衰期由父而上之祖大功九月曾祖小功五月高祖缌麻三月是为上杀由子而下之孙大功曽孙小功玄孙缌是为下杀由昆弟而推之从父昆弟大功从祖昆弟小功族昆弟缌由父而推之世叔父大功从父小功族父缌由祖而推之从祖小功族祖缌由曾祖而推之族曾祖缌由子而推之昆弟之子大功从父昆弟之子小功从祖昆弟之子缌由孙而推之昆弟之孙小功从父昆弟之孙缌由曾孙而推之昆弟之曾孙缌是为旁杀凡上杀下杀旁杀之服有正有加而此则皆其正服圣人以此为未足以尽亲亲之道也则于其至亲之尊者重者而加隆焉又推至亲之心以加于其上下旁之可加者焉故于父则斩衰三年于祖则齐衰期于曾祖则齐衰三月于适子则斩衰三年于适孙则齐衰期于世叔父则齐衰期于昆弟之子则齐衰期妻之于夫则斩衰三年凡此者皆为加服既加则为正矣故加服亦谓之正服而其所未加者则称本服所加之正服后人亦间有称夲服者以对他所加降者言也昆弟虽至亲而非至尊与至重以期断足矣故服其本服而无所加凡旁亲自世叔父昆弟之子而外皆无所加于本服与昆弟同
  昆弟之子 传曰何以期也报之也
  郑曰檀弓曰丧服兄弟之子犹子也盖引而进之按凡旁亲卑属之服皆报也惟昆弟之子同于己子故又有引而进之之义
  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
  父不敢以己之尊而降其适子亦安敢以袭父之贵而降其适昆弟乎此皆圣人因人情制礼之精义大夫之适子为妻传与此同意
  适孙
  郑云凡父于将为后者非长子皆期也敖云郑言此者为适子死而无适孙者见之盖以此注专为庶长及旁支来为后者而设不知其于适曾孙以下亦皆该之矣敖说未尽至贾疏则全失其指且有脱误黄勉斋以后人生而立后者为非郤恐未然
  彤按适曾孙适玄孙与庶长子族人支子之已立者皆将为后者也
  不敢降其适也
  敖加隆之说善
  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
  此盖谓始封之君之服其祖者父存犹期也若继体之君受国于曾祖则既为曾祖斩矣而不为祖斩可乎虽父在亦当斩自当如康成之言故朱子亦深取之
  夫之昆弟之子 传曰何以期也报之也
  贾云世叔父为昆弟之子期进同己子故二母为之亦如己子服期也然则此服亦不止于报矣方灵皋云父在为母期而世母叔母亦期母为众子期而夫之昆弟之子亦期何也恩之所难属也故重其义以维之幼失父母舎是无依也嫠而独舎是无归也故非其母也而母之所以责母之义也非其子也而子之所以责子之义也自注记曰叔母世母疏衰踊不绝地又曰叔母世母故主宗子食肉饮酒故知责以义为多
  妾不得体君为其子得遂也
  女君为其子有不得遂其本服者以体君则尊同当从君而降其子故不敢自遂妾贱不得体君无从君而服之义故为其子得遂也
  女子子为祖父母
  察传意经女子子下当脱适人者三字盖作传时固有之
  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期故言不报也女子子在室者统于祖父母下此句上当脱子为其父母三年一句盖不报兼男女其理易明传不至有失非脱文则以为不必见尔郑与敖驳之者非
  大夫不敢降其祖与适也
  敖曰此圣人制礼使之然非谓大夫之意亦欲降此亲但以其为祖与适故不敢降之也传言似有害于义 愚谓圣人制礼皆缘人情谓于其祖与适而以贵贵之义降之则其心必有所不敢故圣人不之降使其心之即安也何尝谓大夫之意欲降此亲而不敢降乎凡传之言不敢者皆当以此意推之敖说皆非
  妾不得体君得为其父母遂也
  此不对女君以尊降其父母言盖以女君体君得为其父母遂无所厌屈妾不得体君君不厌之故亦得为其父母遂不嫌等于女君也传本不误郑则误矣小记谓世子不降妻之父母况妻而自降其父母乎杂记谓妾从女君而服其党服岂女君而顾不自服其父母之服乎此本无可疑者不知郑何以驳之如此
  寄公为所寓
  郑注三月而藏其服至葬又更服之既葬而除之按小记为兄弟既除丧己及其葬也反服其服此为缓葬而服除者言则服除于葬之先者亦可例推又孔丛子子思曰期大功之丧既除乃葬则服其所除之服以葬既葬而除之通解续郑注盖本此二条
  丈夫妇人为宗子传曰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尊祖也尊祖故敬宗敬宗者尊祖之义也
  大传云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祖太祖也宗宗子也宗子者太祖之正体而奉事太祖以收族族人当敬之如太祖者也太祖亦可称曾祖曾祖齐衰三月故即以曾祖之服服之也太祖也而可称曾祖乎曰曾者重也由祖而上者皆曾祖也虽百世可也此沈存中之说而朱子取之者也曾之犹重见郑氏周颂笺
  大夫在外其妻长子为旧国君
  不直言旧君而言旧国君者以上庶人称国君妻长子同于民则亦当称国君也
  何以服齐衰三月也
  此问怪其轻盖大夫与长子为君本斩妻为夫之君本期故怪其轻也疏非上寄公之问怪其重
  妻言与民同也长子言未去也
  敖驳传非是 此大夫在外无服其妻与长子为旧国君有服者妻或在国不从夫而出则与民同有服也长子未去则亦与民同也 旧国君据大夫在外立文也其妻长子则皆在国未去者也
  妻与民同者惟未去故与民同也但郑注亦当备固亦有从夫而归宗往来者
  士去国无服其妻长子在国自同于民故不著之也敖说非
  曾祖父母传曰何以齐衰三月也小功者兄弟之服也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
  沈括云丧服但有曾祖齐衰三月曾孙缌麻三月而无高祖玄孙服先儒皆以谓服同曾祖曾孙故不言可推而知或曰经之所不言则不服皆不然也曾重也由祖而上者皆曾祖也由孙而下者皆曾孙也虽百世可也略本郑周颂笺及郊特牲注苟有相逮者则必为服丧三月故虽成王之于后稷亦称曾孙而祭礼祝文无远近皆曰曾孙礼所谓以五为九者谓旁亲之杀也上杀下杀至于九旁杀至于四而皆谓之族族昆弟族父母族祖父母族曾祖父母过此则其族也非其族则谓之无服惟正统不以族名则是无绝道也按存中之论曾祖曾孙至当矣若其据旁亲而言上杀下杀至于九者盖以由父而及于族父由祖而及于族祖由曾祖而族曾祖为上杀之九由子而及于从父昆弟之子由孙而及于从父昆弟之孙由曾孙而昆弟之曾孙为下杀之九也但如此则是以七为九而不当云以五为九矣且下杀之九亦未有以族名者其杜撰疏略不亦甚乎
  王志长云祖既齐衰期年曾祖不宜即减至三月三月已无可减郑氏不得已而云高祖同服殊未安也敬标此疑以俟质焉彤谓曾祖之所以减至三月者为欲与齐衰之加相折除也盖曾祖之本服小功加一等则为大功大功者亦兄弟之服也不敢以服至尊故又加一等而为齐衰父与祖加一等曾祖恩疏而顾加二等不可也故于其本月数而降一等以月数之降除衰服之加得加服止一等视祖之衰服与年月各加一等者仍有其杀不嫌于恩之疏而服之重矣若高祖之本服缌加一等小功耳齐衰乃加三等而月数已无可降似反重于曾祖矣高祖恩益疏不应反重于曾祖但高祖而为之缌则缌非兄弟之服与乃独敢以服至尊耶礼穷则同与曾祖皆齐衰三月宜也何不安之与有
  贾云义服六升衰九升冠按本篇题下疏云曾祖父母计是正服但正服合以小功以尊其祖不服小功而服齐衰非本服故同义服也彤谓父本服期而加为三年祖本服大功而加为期则三年与期并非本服将亦不得为正服与且为人后者何以不遂为义服与故决知曾祖父母之齐衰三月是正而非义也唐开元礼增月数为五月则齐衰加本服二等而月数如其本服与祖之正服同等亲有杀而服无杀失轻重之义矣
  大夫为旧君何以服齐衰三月也疏云所怪深重者并人而言此未去国故深怪其轻观答辞亦言与民同可见
  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其成人而未嫁者也女子子在室者统于曾祖父母下
  此四句专释嫁者未嫁者凡女行于大夫曰嫁故曰嫁于大夫未嫁者盖许字于大夫者也
  逆降旁亲惟字于大夫者则然若适人者固无逆降之礼敖说于女子子适人者为众昆弟一条失之
  不敢降其祖也不敢以尊降其祖则以尊而降其旁亲必矣
  嫁于大夫字于大夫皆贵也虽贵不敢降其祖祖至尊也未尝不与上下意相通敖驳传非
  不满八岁以下为无服之殇
  无服之殇凡长中下殇之差降而无服者皆是此不满八岁以下者则本在五服内之殇以其不满八岁故亦抑之使无服也
  无服之殇以日易月马融刘敌之说是
  以日易月谓以袒免之日易本服之月期亲之殇则旬有三日缌麻之亲则以三日也凡无服者皆袒免
  以日易月之殇殇而无服
  恐人疑以日易月之殇为有以日易月之服故又申言之 殇而无服之殇当作伤若作殇重出无义期亲之殇旬有三日袒免则亦旬有三日伤而已伤则哭大小功缌麻之殇同
  注以日易月谓生一月者哭之一日也疏谓若至七岁岁有十二月则八十四日哭之此说决不可从设父母以百岁而终计其月当一千二百依郑贾所云哭之三年尚不满千日岂有哭七岁之殇而日数反过于哭父母者乎敖以为近于缌麻之日数则缌麻之丧安得日日而哭乎亦非也
  夫之祖父母世父母叔父母
  贾云夫之祖父母世父母为此妻著何服案下缌麻章云妇为夫之诸祖父母报郑注谓夫所服小功者则此夫所服期不服报王肃以为父为众子期妻小功为兄弟之子期其妻亦小功以其兄弟之子犹子引而进之进同己子明妻同可知敖云不言夫之世父母叔父母报文略也彤按母本服期加为三年其别于父者父殁乃得申也妻本服期无加降子妇本服大功其庶者降为小功昆弟之子妇本服小功以服报而加为大功从父昆弟之子妇则报服缌而已大夫之子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姑姊妹女子子无主者为大夫命妇者唯子不报传曰言其馀皆报也然则世叔父母于昆弟之子犹服报况昆弟之子妇乎故昆弟之子妇与夫之世叔父相为皆大功若昆弟之子妇而同于众子妇之小功则是以旁尊为足以加尊矣且众子妇之小功降一等以别于适妇也昆弟之子妇何所嫌而别之而降之乎谓同于引而进之之例尤误也故三说惟敖为得至夫之祖父母为此妻则以正尊而不服报又与世叔父母不同
  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也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谓弟之妻妇者是㛮亦可谓之母乎
  郑云谓弟之妻为妇者卑远之故谓之妇㛮者尊严之称是㛮亦可谓之母乎贾云兄弟之妻本无母妇之名名兄妻为嫂者尊严之称名弟妻为妇与子妻同号者推而远之下同子妻也朱子云案传意本谓弟妻不得为妇兄妻不得为母故反言以诘之曰若谓弟妻为妇则是兄妻亦可谓之母矣而可乎言其不可尔非谓卑远弟妻而正谓之妇也注疏皆误郑又云若已以母妇之服服兄弟之妻兄弟之妻以舅子之服服己则是乱昭穆之序也彤谓上言母而下言子上言妇而下言舅是直以母为亲母妇为子妇矣据传文上云母道妇道而下以母妇承之则谓母为世叔母之母谓妇为昆弟子妇之妇乃与两道字切合
  朱子曰传意本谓弟妻不得为妇兄妻不得为母故反言以诘之尔非卑远弟妻而正谓之妇也敖曰母道妇道谓世叔母及昆弟之子妇之类也彤按嫂不可谓母故不得以服夫之昆弟之子者服其弟弟妻不可谓妇故不得以服夫之世叔父者服其兄此正答昆弟之妻不服夫之昆弟之义檀弓记云嫂叔之无服也盖推而远之为叔在夫行嫂在妻行有所嫌故尔传举其上下记举其中合之而义乃备
  汪峻堂尝云此传言夫之昆弟不为昆弟妻服之义以明昆弟之妻所以不为夫之昆弟服之义也盖弟之妻不可谓妇则夫之兄不可谓舅矣兄之妻不可谓母则夫之弟不可谓子矣举此以包彼亦举上下以该中中不可言也言则嫌传之微而显婉而直如此彤按程子云兄弟已之属也难以妻道属其嫂故嫂叔无服范祖禹云嫂不可以谓母则属乎妻道者也故推而远之以明人伦此皆圣人之精义言亦何所嫌乎峻堂失之惟论此传语意甚合郑注视贾疏总论彼此不相为服之云为胜但彤详此传语意乃正答昆弟之妻不服夫之昆弟之义郑注本误又按程子云礼记推而远之此说不是叔与嫂且远嫌叔与嫂何嫌之有此程子自道其意若先王之服术通彻上下不专为中人以上制也顾宁人云嫂叔分亲而年相亚故圣人嫌之嫌之故远之而大为之坊斯得其指矣或问世母叔母之期以母名服母名固从世叔父而生以此例之嫂虽不可名为母然从兄而为之服义岂不正彤谓弟于兄之妻亦不得从服曲礼云嫂叔不通问夫生则不通问死则为之衰麻何义乎且所以不为服于其死者正使之远别于其生故曰无服之义生于妇人而非起于男子也讵不谅夫然则嫂叔之丧信如所为阖门缟素已独玄黄莫改者与颜师古嫂叔服议曰不然也奔丧云无服而为位者唯嫂叔及妇人降而无服者麻郑云虽无服犹吊服加麻袒免为位哭也正言嫂叔尊嫂也兄公于弟之妻则不能也是嫂叔之丧固吊服而加麻矣兄公弟妻亦如之但不为位耳凡吊服加麻皆既葬而除吴射慈云服加麻者谓大殓及殡之时已毕而释之夫殡毕即释非锡衰疑衰之吊服也与郑注不合误若孩童之叔被鞠养于长嫂则既葬之后心丧终期亦庶几恩义之兼尽乎后世因鞠养之恩而制嫂叔之服因嫂叔制服而并制兄公弟妻之服如魏徵令狐德棻诸人皆不知先王之礼意者也
  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并传
  郑谓即实为妾遂自服其私亲当言其以明之大功章皆为其从父昆弟之为大夫者缌麻章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皆言其疏引不杖期章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昆弟之为父后者又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以证之似也顾亦有不然者大功章女子子适人者为众昆弟不言其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母妻昆弟不言其为人后者之于私亲无不言其矣而记为人后者于兄弟又不言其此亦各因其文势之宜不宜辞之成不成耳非自为其私亲者必言其也 郑又谓齐衰三月章曰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曾祖父母经与此同足以明之矣此亦非也有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之为人则亦有人之为女子子之嫁者未嫁者凡经中之服皆彼此交错相为岂可因其文之偶同而遂执彼例此反以传文为脱误耶
  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
  妾从女君而服君之党则为君之祖父母世父母叔父母亦大功可知也传虽专释为君之庶子二事而此义亦包其中矣
  谓妾自服其私亲也
  言此者嫌世父母父母姑姊妹为君之党也
  大夫之妻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大夫者
  此尊同无尊降直有出降故皆大功也疏文然则大夫妻固有降其本族之旁亲者矣
  大夫妻于未嫁者宜为之期以尊宜降大功又报其逆降宜小功然其许嫁大夫宜仍服大功
  何以穗衰也诸侯之大夫以时接见乎天子
  贾疏谓诸侯之大夫不接见天子则不服此义本东晋邵戬深合传意而吴射慈则云虽未接见犹服射慈之言亦未可尽非也夫诸侯之大夫于天子犹大夫之家宰于诸侯皆陪臣也陪臣虽不敢上同于臣岂不可下齐于民民有服则陪臣亦不宜无服闻人通汉有云大夫之臣之服诸侯当从庶人为国君之服然则诸侯之大夫之未接见乎天子者其为天子也亦如大夫之臣之为诸侯可知也虽然庶人之为国君也以齐衰大夫之臣在诸侯之国犹庶人也诸侯之大夫虽或命于天子而身非畿内之民齐衰则已重其亦三月而缞衰也欤
  若诸侯之大夫未见天子未及见而遭天子之丧如妇在涂而闻夫丧服其服以入也则其服天子也如其接见焉可知也
  若诸侯未会葬其从行者则如何曰月筭未毕者既葬而除月筭毕者反服穗衰亦既葬而除皆可知也
  娣姒妇者弟长也
  弟训娣长训姒谓夫之弟妇与嫂也不云弟兄者嫌二妇为姊妹也不云穉长者嫌二妇之身穉长也然则左传载叔向嫂称叔向妻为姒昭二十八年亦晚周文胜之俗然耳谓叔向嫂穉而妻长曷尝有明文耶徐氏读礼通考所辨较贾孔二疏为确
  注长妇谓穉妇为娣妇穉妇谓长妇为姒妇妇人从夫夫年大者称长妇夫年小者称穉妇不据二妇年大小也
  庶妇
  按旧唐书礼仪志贞观十四年侍中魏徵侍郎令狐德棻奏适子妇旧服大功请加为期众子妇旧服小功今请与兄弟子妇同为大功从之朱子云礼经严适故仪礼适妇大功庶妇小功此固无可疑者但兄弟子之妇则正经无文而旧制为之大功乃更重于众子之妇虽以报服使然然于亲疏轻重之间亦可谓不伦矣故魏公因太宗之问而正之然不敢易其报服大功之重而但升适妇为期乃正得严适之义升庶妇为大功亦未害于降杀之差也前此未喻乃深讥其以兄弟子妇而同于众子妇为倒置人伦而不察其实乃以众子妇而同于兄弟子之妇也彤谓兄弟子妇之大功既为报服虽重于众子妇要不当易义详大功章夫之祖父母世父母节独其升适妇为期庶妇为大功则不免迁就之失矣按大功章适妇传曰不降其适也明庶妇之小功为降适妇之大功为正疏云其妇从夫而服其舅姑期其舅姑从子而服其妇大功降一等者也又云父母为适长子三年为适妇不降一等服期者长子本为正体于上故加至三年妇直是适子之妻无正体之义故不加至期也然则适妇大功之为正服明矣通典晋刘玢云子妇之服例皆小功以夫当受重则加大功敖以适妇大功为加隆盖本诸此其实非也且与其庶妇小功说相碍若舅姑以重适妇之故升大功而为期岂适子亦可以重适妻之故升期而为三年耶故适子为适妻期则舅姑之从服不得不降而大功为适妇大功则庶妇不得不降而小功此皆制服自然之条理无可增加故昆弟之子妇固不得同于众子妇众子妇亦不得同于昆弟之子妇也魏公之误由不详考礼文故尔黄勉斋丧服图式亦以为非轻重降杀之义
  缌者十五升抽其半
  朱子曰缌十五升抽其半者是一簆只用一经如今广中疏布又如单经黄草布皆只一经也然小功十二升则其缕反多于缌矣又不知是如何彤谓缌之缕其精粗既如朝服使升数亦如之则虽无事于布终未足称其哀何以为丧服乎至升数反少于小功者杂记云朝服十五升去其半而缌去朝服之半自不得不少于小功矣必去朝服之半者簆门有定数双经则全单经则半不用双经即用单经更无他法故必去其半也穗衰四升半亦用义服大功衰之簆而以单经盖九升而去其半者也敖说亦佳
  贵臣贵妾
  郑非敖是但敖解贵臣贵妾尚未切当愚谓贵臣谓群吏之长若士冠礼特牲馈食礼之所谓宰也贵妾谓有子之妾小记曰士妾有子而为之缌无子则已则士虽侄娣具必以有子者为贵矣士亦侄娣具为正观昏礼可见宁人谓士无侄娣者非也 士冠礼疏士虽无臣以属吏为宰愚谓属吏即其臣也特牲记谓之私臣
  曾孙
  敖曰此曾祖为之服也以本服之差言之为子期为孙大功则为曾孙宜小功乃为之缌麻三月者以曽孙为已齐衰三月不可过于其为已之月数也彤曰凡正尊为卑属其衰服与年月皆各降于其为已之服一等缌麻月数如曾祖而衰降三等以月除衰所降适符亦为曾孙宜也若立为适曾孙则视适孙其玄孙以下亦称曽孙服俱同
  敖曰不分适庶者以其卑远略之且不可使其庶者无服也彤按传云有适子者无适孙则有适孙者无适曾孙是曾孙而未立为适亦庶也故此经不分适庶非以其卑远略之也然则缌麻三月直庶曾孙之服耳若适孙死而立曾孙为适则亦为之齐衰期周礼司服疏云天子诸侯绝旁期正统之期犹不降然则王为适子斩衰其为适孙适曾孙适玄孙适来孙则皆齐衰期盖以适曾孙以下为曾祖以上皆斩衰如适孙之为祖故曾祖以上为适曾孙以下亦皆期如祖之为适孙不复差降也自天子以至于庶人此服悉同
  夫之诸祖父母报
  注云从祖祖父母外祖父母愚谓云从祖祖父母则从祖父母该之矣不然则外字是从字之讹
  夫之诸祖父母报
  郑云诸祖父母者夫之所为小功从祖祖父母外祖父母彤按马季长云从祖祖父母旁尊故报也愚以外祖父母正尊而外亲故亦报也又经虽但言诸祖父母然从祖父母视此矣敖以为文误且脱者非郑又云或曰曾祖父母曾祖于曾孙之妇无服而云报乎曾祖父母正服小功妻从服缌彤按郑意盖以曾祖为曾孙服缌于其妻降一等则无服故不得云报然曾孙妇于夫之曾祖父母故从服缌以夫为曾祖父母虽齐衰三月而正服则小功妻从服降一等则宜缌也正服犹云本服贾以下二句为反言以明曾孙妻之无服失郑意矣愚谓以子为父斩衰三年妇从服齐衰期孙为祖齐衰期妇从服大功九月例之即曾孙为曾祖齐衰三月曾孙妇之从服亦宜缌盖月数无可降而衰降三等与妇及孙妇之从服衰麻年月各降一等者亦同差也何必推本于小功而后为缌哉郑已失之
  彤按夫之从祖祖父母旁尊外祖父母虽正尊而外亲故皆报也从祖父母视从祖祖父母曾祖父母夫为之齐衰三月从服亦缌盖从服之例衰与年月皆各降一等齐衰三月则月数无可降降衰三等除衰之一等以偿月数适二等为缌三月曾祖为曾孙缌亦同此法必推本小功为言者或虑不及此尔
  公子为其母练冠麻麻衣縓缘
  练冠升数经传无文今以既葬受冠升数推之则斩衰当八升齐衰当九升开元礼练冠八升九升是也此麻衣之练冠当十升注云此麻衣如小功布深衣小功布降服十升则练冠亦十升也
  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于兄弟降一等
  郑云兄弟犹言族亲也凡不见者以此求之贾云上经当已言讫恐犹不尽记又总结之按大功章云大夫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为士者又云大夫大夫之妻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大夫者小功章云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为其昆弟庶子姑姊妹女子子之长殇又云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从父昆弟庶孙姑姊妹女子子之适士者四条之中若世叔父姑姊妹从父昆弟昆弟昆弟之子其外若小功章从祖祖父从祖父从祖昆弟从父姊妹及从父昆弟之子昆弟之孙皆此经所谓兄弟也盖从父以上为祖父之兄弟即特牲馈食礼之长兄弟也昆弟以至从祖昆弟为已之兄弟即特牲馈食礼之众兄弟也从子以下为子孙之兄弟即特牲馈食礼之兄弟弟子也有司彻谓之兄弟之后生姑姊妹为父及已之女兄弟即特牲馈食礼之内兄弟也是兄弟者乃古人旁亲之通称故郑以族亲解之四条外小功章诸亲降一等为缌此大夫以下三人绝缌则于彼无服矣记之总结盖明此义
  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报于所为后之兄弟之子若子
  所为后谓我所为之后之人所为后之兄弟之子今于已为从兄弟若子者言如亲子之服大功也所为后之兄弟之子报之如所为后之亲子可知也贾敖顾皆非因服本亲兄弟而及今之从兄弟因降一等而及加一等也
  朋友麻
  郑云诸侯及卿大夫亦以锡衰为吊服当事则弁绖否则皮弁辟天子也贾云按礼记服问云公为卿大夫锡衰以居出亦如之当事则弁绖大夫相为亦然是诸侯及卿大夫亦以锡衰为吊服也天子常弁绖诸侯卿大夫当大敛小敛及殡时乃弁绖非此则皮弁是辟天子也又服问疏云当大敛及殡并将葬启殡之事则首著弁绖身衣锡衰二疏于郑注皆有当但贾以小敛亦弁绖孔以大敛及殡亦锡衰则又皆误按丧服小记云诸侯吊必皮弁锡衰又云主人未丧服则君亦不锡衰郑云未丧服未成服也孔云不锡衰则著皮弁服见杂记疏杂记云大夫之哭大夫弁绖大夫与殡亦弁绖孔云哭成服后吊哭又丧大记云乃奠吊者袭裘加武带绖郑云始死吊者朝服裼裘加吉时也小敛则改袭而加武与带绖矣要而论之凡吊服之轻重皆视主人之服节为差始死主人笄纚十五升白布深衣而已故吊者朝服裼裘如故小敛后主人括发素弁而加带绖故吊者亦袭裘加武带绖当大敛与殡又易朝服为皮弁服而加弁绖也主人既成服则斩衰矣故吊者亦变而锡衰然则皮弁之不可施于小敛锡衰之不可施于未成服之时也明矣至大夫之哭大夫非当事亦弁绖者不全辟天子而少辟诸侯大夫于诸侯又嫌也通典贺循云大夫吊于大夫主人成服而往则皮弁绖而加锡衰不据杂记而云皮弁绖误以居以出盖亦皮弁
  郑又云旧说以为士吊服布上素下或曰素委貌冠加朝服论语曰缁衣羔裘又曰羔裘玄冠不以吊何朝服之有乎案羔裘玄冠不以吊亦见檀弓孔云小敛后不得吉服以吊小敛之前可以吊子游裼裘而吊是也下二句丧大记疏然则郑破旧说盖专指小敛之后为言耳案家语云季桓子死鲁大夫朝服而吊子游问于孔子曰礼乎夫子曰始死羔裘玄冠者易之而已汝何疑焉黄氏云案檀弓曰始死羔裘玄冠者易之而已孔云养疾者朝服始死易去朝服著深衣家语所载乃据吊者言之文同而意则异彤谓黄说非也家语亦据养疾者服丧之节以明吊者朝服之不失檀弓即删取其文尔何意之异乎使养疾者深衣而吊者亦如之则嫌矣故知家语所载不据吊者而小敛之前亦实可以朝服吊也此养疾者据齐衰以下之亲若主人则当去冠徒跣扱上衽不惟易之而已去羔裘著深衣去玄冠著素冠是谓易之
  彤按杂记云大夫之哭大夫弁绖不全辟天子而少辟诸侯也大夫之为士盖皮弁疑衰唯当事乃弁绖降于大夫之相为矣若士于大夫士于士盖吊哭亦弁绖焉朋友承上皆在他邦而及之谓其国自大夫以下之朋友不惟士也盖大夫于为士之朋友锡衰其不为士者疑衰若德大而恩深则亦锡衰士之吊服惟疑衰于朋友不为差改其裳以素兼避大夫也居与出皆素弁本疏云庶人吊服盖白布深衣凡吊服皆既葬而除
  敖云天子吊服三锡衰也缌衰也疑衰也诸侯吊服二锡衰也疑衰也皆用于臣礼国君不相吊则亦未必有朋友之服是记盖主为大夫以下言之服问谓大夫相为锡衰以居当事则弁绖此大夫于朋友之为大夫者服也以是推之则大夫于士若士于大夫皆疑衰裳虽当事亦素冠也士庶人相为亦然按孟子尧以天子而友舜晋平公以大国之君而友亥唐费惠公以小国之君而师子思友颜般孟献子以百乘之家而有友五人至如汤之于伊尹桓公之于管仲皆学焉而后臣之故朋友不必其爵之同惟其有以成我而已既友之而赖其成则虽天子诸侯亦自当为之服故是记虽主为大夫以下言之然不可云天子诸侯无朋友之服也彤谓天子诸侯之朋友而既为臣则以臣之服服之天子诸侯之朋友而未为臣则以朋友之服服之服朋友之服又必视其德之大小与恩之浅深而轻重之故德大而恩深者锡衰德小而恩浅者疑衰德大而恩浅德小而恩深者缌衰麻则同其朋友之既为臣者虽主乎臣之服而必以朋友之服参焉大夫之相为锡衰为士疑衰固不假朋友之恩若大夫于朋友之不为大夫士者则亦差其恩德而服之檀弓疏谓诸侯大夫等服朋友之服皆用士之疑衰误士之吊服惟疑衰素裳则于朋友亦不为之差矣凡此皆礼之以义而起而可必其然者也敖特未之思耳至云国君不相吊亦未必服朋友之服则彼岂不知同盟之为友邦遥哭之无殊于相吊与且国君亦实有相吊之时戴德云诸侯会遇相吊锡衰皮弁加绖是也遥哭而服吊服见檀弓疏彤谓遥哭之吊服即会遇相吊之服会遇相吊之服即国君朋友之服也何云不服哉又大夫于士固用疑衰裳矣士于大夫则疑衰而素裳不当服疑裳也又凡三衰首服考诸经皆用弁不用冠弁师注以弁为素冠特假素冠以明弁之亦素耳非谓素冠可冠三衰也又诸侯亦有三衰司服疏可据又庶人未必服疑衰檀弓疏不若本疏之确敖说皆非
  敖又云疑衰者亦十五升而去其半盖布缕皆有事者也布缕皆有事则疑于吉升数与缌锡同则疑于凶故因以名之按周礼司服注郑司农云疑衰十四升衰玄谓疑之言拟也拟于吉通典谯周云用缌麻布而灰旧作夹误理之曰锡疑衰用锡布为衣而素裳也彤谓敖本于谯而胜于郑按子夏传缌与锡皆十五升而抽其半有事其缕无事其布曰缌无事其缕有事其布曰锡谯以锡为用缌麻布而灰理之虽视传稍疏然疑衰即用锡布为衣是布缕皆有事而升数无不同降于缌锡之衰固宜如是也若疑衰果十四升则次在义小功之下反重于缌锡且服制与缌锡不类其误决矣但言拟于吉亦不若兼拟于凶言之之为备疑衰之裳盖如其衣之布谯以为素裳亦非其正大夫疑衰裳正也士则疑衰素裳杂记云朝服十五升去其半而缌加灰锡也此谯解锡衰所本
  司服云凡吊事弁绖服郑云大夫士有朋友之恩亦弁绖彤谓大夫于大夫虽无朋友之恩亦弁绖服问云公为卿大夫锡衰以居出亦如之当事则弁绖大夫相为亦然杂记云大夫之哭大夫弁绖哭谓成服后吊哭盖又不独当事然焉然则大夫于士无朋友之恩者惟当事弁绖而已丧大记疏云大夫士自相于无朋友恩者视大敛无皮绖误士于大夫士于士虽吊哭亦弁绖也郑所云谓四者皆有朋友之恩则常弁绖盖天子常弁绖诸侯则否大夫士卑地远之不辟不嫌也惟出行不绖为师虽出行亦绖若公于卿大夫有师友之恩者常弁绖则僭上唯当事弁绖则寡恩其又弁绖以吊哭而皮弁绖以居与贾云大夫相于必用锡衰者以大夫虽已降服仍有小功降至缌麻则不得以锡衰为吊缌衰既不吊明疑衰亦不可为吊故以锡衰为吊服也士之吊服不用锡衰者避大夫疑衰不用疑裳者郑注丧服云避诸侯也彤谓大夫于丧服绝缌若仍以缌衰为吊是嫌也故宁用锡衰耳疑衰何嫌而不用乎且诸侯之吊服三衰大夫独不可有二衰乎等而下之士惟一衰自不得用锡衰矣不用疑裳者非独避诸侯兼避大夫贾释盖未尽也
  王为三公六卿锡衰视四世之亲属而尤重也为诸侯缌衰则等于四世之亲属矣此亦先王之精义
  夫之所为兄弟服妻降一等
  郑于上记注云兄弟犹言族亲也此兄弟同义故不重出贾云妻从夫服其族亲即上经夫之诸祖父母见于缌麻章夫之世叔父母见于大功章夫之昆弟之子不降嫂叔又无服今言从夫降一等记其不见者当是夫之从母之类乎彤谓此条亦总结上经非专记其不见者夫之姑姊妹见于小功章贾乃遗之至云从母之类则有若夫之从祖父母夫之从父姊妹之类皆以小功而降为缌有若夫之族曾祖父母族祖父母族父母及夫之从祖姑姊妹适人者之类夫皆为之缌妻皆降而无服并包含于其中矣从母者母之女兄弟也故亦可称兄弟万充宗因晋成粲之误详通典以此条证嫂叔之大功而谓郑不能解贾强为之解也不亦异乎
  锡者何也麻之有锡者也
  敖云有锡疑当作滑易盖二字各有似传写误也郑司农注司服职云锡麻之滑易者也其据此记未误之文与彤谓传云有锡则有不锡者此盖对缌麻之无事其布而言不容破字且破有锡为滑易恐上详下略亦非言之序敖误也
  郑云君及卿大夫吊士唯当事皮弁锡衰而已贾出注语唯作虽云士轻无服弁绖之礼有事无事皆皮弁锡衰而已见其不足之意也若然文王世子注诸侯为异姓之士疑衰今又言士与大夫同锡衰者此与士丧礼注同亦是君于此士有师友之恩者也彤谓郑意主锡衰而言故云唯贾意主皮弁而言故作虽通解续及杨图并从贾但此注本因锡衰而及之主皮弁言者误也唯当事皮弁锡衰而已明不当事则皮弁疑衰也此与文王世子注不相违与士丧礼注则文同而意异彼经云君若有赐焉明君于此士有师友之恩故得与大夫同锡衰此注但云吊士未见有师友之恩故唯当事锡衰而已盖诸侯为卿大夫常锡衰为士唯当事锡衰为士有师友之恩者亦常锡衰轻重等差皆各有其义也又此云当事锡衰专谓将葬启殡之时若大敛与殡则主人未衰吊者亦安得而衰哉故知郑不兼言之又卿大夫吊士其冠不与君同盖当事弁绖也详见朋友麻节
  彤按卿大夫吊士当事盖弁绖与君殊非当事则亦皮弁疑衰也士妻吊服亦疑衰
  终之也
  郑非敖是小记云齐衰恶笄以终丧谓妇人也
  其冠六升
  冠六升非独饰首亦为不成布则不能及葬
  受冠七升
  取沽功可及练而止且为既练受衰之升尚当视其冠不容太轻也
  今之丧冠内有巾外有梁冠梁冠之制以竹皮为梁上黏麻布阔三寸每寸之中施草绳三条又以草绳为武首尾搭项中围三寸缀梁于上草绳皆两股纠之武之前与两旁各缀麻一片方三寸剪为三条两旁又各垂纩于麻片之下巾之前檐别以麻寸许反缀其上后为缝此三年丧冠之制也期丧之冠巾前檐不缀麻后缝不反梁上草绳止一条武不缀麻不垂纩
  今之丧服上衣袪袂与辟领阙中衰负版左右适之制并同于古惟长短阔狭有异耳衰下端翦作三条似非古制又衣下无裳而略存两旁之衽但古制燕尾在两旁今燕尾乃在前后而中间又各缀以纵布一条前一条又纵裁为两又燕尾既在前后则直边皆在两旁两直边宜各相接而今制又于两直边之间各施纵布一条岂以四纵布略存裳之意乎且纵布之下端又各剪为三条皆与古异又古制裁衽留正方一尺今悉斜裁
  凡缝皆向外






  仪礼小疏卷四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小疏>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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