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斋集 (卢佖渊)/卷二

卷一 克斋集
卷之二
作者:卢佖渊
1897年
卷三

上性斋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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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违教席。忽已有日。伏不审道体候视篆万安。伏溯区区不任下诚之至。门下生获蒙至诲。始知所向之方。而但恨天赋朴愚。见识卑下。于先生之达德大道。恒欲愿学而未能也。近取朱子书课日着下。而索玩潜究。疑案层生。随条录上。伏乞质教。

上性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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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赐朱书质疑。读之恍然有开发之意。殆无异陪函质讨也。官府素来烦闹。又闻近日宾客尤扰扰。而次第审考综核如是。伏感诲人不倦之至意也。因伏审道体候从政增康伏慰。门下生耕田以养亲。读书以求心。无非治化之曁师教之及也。

上性斋先生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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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首章章句释明德则曰虚灵不昧。中庸序论人心道心处则曰所以为知觉者不同。夫心则一也。而虚灵与知觉分而言之者。恐有异义。

答。言心之体则虚灵。言心之用则知觉。

大学曰心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中庸曰恐惧乎其所不闻。大学则戒人恐惧。中庸则劝人恐惧何也。

答。大学之恐惧。已形之后不能察理而动心也。中庸之恐惧。未形之前必须持敬以存心也。其文虽异。其义则一也。有中庸之恐惧则自无大学之恐惧。无中庸之恐惧则必致大学之恐惧矣。

上性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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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卿之擢。降自特旨。用贤达能。朝野同庆。奚独为过化之乡侍教之民私贺而止也。邑隶还。伏承下书。伏审台体康宁。大始,星中俱能课学益硬。伏慰区区之忱。洋舶逐出海外。快哉快哉。始闻沁都失守之报。愤不自揆。与乡里同志之士。纠合徒众。思欲为国家效劳而略有所裁制矣。今贼退民安。宗社之幸。孰大于是。丙寅十二月

上性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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曩因西来人。闻有就理之命。不胜惊惶。意欲送人探实。七月下书从地主新莅之行而来到。并见本道绣衣启草。不觉失色。次第句语。无非构捏之极。而及到束修苞苴等语。尤不觉罪恧罔措。以诸生贸劣之致而贻辱于师门。甚至此极耶。捐廪补瘼之实。一境之谣诵自在。而彼所云讪怨括耳者。亦岂成说乎。昔子朱子宰南康。捐月俸之米。以救饥岁之民。毁之者曰不赡老母之养而邀名于救民。噫细人肠肚。今古一贯也。伏未知何日就王狱而辨理在何间。处屯益泰。气力无损。千里向祝。不任下诚。即欲奔谒而堂有患节。不得远离。简遣社中数三子。使之观机讼冤耳。丁卯八月

上性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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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十月伏承再度下札。而失便不得上谢。荏䒣之顷。岁换月改。西望慕德。只切𢝋𢝋。伏不审仲春。道体万安。不任下悰。家弟滈渊儿子相益。为执洒扫之役。并玆趍谒。伏望收置教下。开发其蒙滞耶。戊辰二月

上性斋先生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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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曰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上恤孤而民不倍以上二句文势及上章孝弟慈之义推之。则当曰幼幼而必曰恤孤。当曰兴慈而必曰不倍者何欤。

答。孤者无父之幼而最可哀矜者也。仁收之所必先。故曰恤孤。此与幼吾幼不同矣。慈者人之于其子。不待感发而兴。故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至于恤人之孤则民化于上之所教而不倍也。

格致诚正。无非所以修身者。而修身居八条之一者何也。

答。上四条。修身之道也。下三条。修身之效也。不言修身则皆无所靠着矣。如乾坤统六子而并列于八卦之中。故下节特言修身为本。而章句曰正心以上。皆所以修身也。齐家以下则举此而措之耳。

传九章言孝弟慈三者。而其下引康诰如保赤子。但释慈字之义而不及孝弟何也。云峯胡氏曰孝弟或有失其天者。犹母之保赤子慈之天未有失也。举其慈之天。可以触孝弟之天。未知如何。

答。其下文言仁让。仁让非所以为孝弟乎。孝弟不本于仁让乎。孝弟慈皆出于天性。则天性岂有诚于慈而不诚于孝弟之理哉。此特先言赤子者。赤子则虽有疾痛饥寒之苦。不能呼父母而自言。但父母诚心求之然后得其心。此最切急。故先言之也。且治国之道。保民为先。故必以保赤子之义先明之。而继言兴仁兴让。盖亦缓急之序也。

上性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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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九月罗田从叔之回。伏蒙下慰之状。而悲扰忧苦之中。不能收召神精。尚阙上谢。伏叹何极。伏未审中秋。道体万安。伏祝不任下诚。门下生昨年所遭。岂忍言哉。家弟自函席退不数日。得病竟不起。只有一血肉。腊月又见惨祸。为其兄者积行不善。使无辜罹厄。复绝嗣续。上天孔仁。胡至此极。况七耋癃慈。伤痛度日。气息奄奄。无非不孝不友之所以致之也。亡弟病卧时。常言门下教导之至爱护之深。如一室子弟。星中以年纪相适。情好尤密。又言郑记注应哲,郑大雅周应一见如平昔。有切偲裨补之益云云。言念及此。不觉哽塞。下示克己说。谨当书绅服膺。以作终身自省之资矣。己巳八月

上性斋先生问目庚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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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子先母而死后其母死。其子已胜冠矣。将发丧制服。或云期或云承重。按庾蔚之曰庶无传祭故不三年。沙溪,鲁西,尤庵,南溪,明斋及葛庵,密庵皆以为凡以孙代服。以其承重之统。今妾子之子既无所承之统。当只服本服。妾孙无承重。慎独,同春则以为丧虽微贱。不可无主。似当承重。以是质于愚川柳丈。亦曰妾之孙为父之母。虽无压尊处。本无承重之文。肃庙以期年著为令式。先儒以为稳。丧不可以无主。令其孙服本服而主其丧可也。诸说何如。

答。庾说是。

父在母丧过期则黪笠黪带。而又当国服则着以白笠𩦲网。得无与平人同之嫌乎。退溪曰国恤内免丧者之服色。人多疑之。然君服在身则虽亲丧不得服者。以君服为重。不得以私丧之服加于身。柳丈则以为白笠下布网巾布直领。则岂有如平人同乎。当用何说。

答。白笠𩦲网似可。

人有前后母则书外祖父何以为之。

答。各书其外祖可也。若入后人则以前母父书之可也。

人有父子俱亡。葬于同垅同日。则发𮝅以先轻后重。而下棺亦先轻后重则岂非逆葬乎。

答。下棺以丧之轻重行之恐宜。

人有问母丧未葬前身死。其子服祖母何服。柳丈曰非承重也。即代丧也。以代丧之意。告由于两殡。祖母葬主祭时。以孤哀孙书之。哭以哀孤。朝夕朔望。服其服哭之。其妻无代丧之礼也。哭祖母殡时。制新祭服着之。先父之祭服。挂于殡所可也。此说何如。

答。礼无代丧之文。叔斌之言。未必其然。详见士仪。

映湖东边人皆用大山定论。而于父在母丧及出继子本生丧期年后遭妻丧。则不服黪带黪缨而服妻服云。未知何如。

答。大山礼有据。

人有出后于同五世祖之宗。而以其次子还承其本生祖祢之祀矣。还承子又无子。以次孙承其祀。则出后祖之祖与父。于次孙均为高曾矣。今当代尽祧迁之时。以长房移奉则一庙有二高曾之嫌。不奉则亲未尽而他无可奉之孙。何以则合于情文也。

答。礼曰支子不祭。故古无长房迁奉之文。惟温公书仪言之而家礼因之。然朱子后定之论则断断不许迁奉。此从古礼也。然若从俗礼则别室权奉未知何如。不敢梗说。

上性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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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陪数朔。承炙既切。归后阅序。注慕益深。新凉始生。伏不审道体康宁。伏溯区区。门下生四月五日到家。以涩溺之症。至今委顿。省下煎迫。仪役今至四册。而米直缘旱渐翔。剞人继馈之节。亦一关虑处也。澹人尚在乡第耶。或已入𬮱而说到鄙家先集跋语之托耶。庚午

上性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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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仪考误三条。谨当通示于各处。然窃伏念八路说礼之士。日日踵门。听一人之言而削一行书。听二人之言而增二行书。则毕竟增删无常。册不成样矣。有非大段委折。仍旧置之。恐合成书之道也。圣宪,应章留侍平善耶。二友诚力于礼役尤佳。岂此世易有之人也。再从侄相七妙年问学之力。有足以保守门户。月初得疾不起。惨忍何达。其大人讳镒渊。门下之曾所相爱。而此子亦尝执经于公馀堂矣。闻之则必为伤恸矣。辛未二月

上性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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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见二月政纸。水部卿陞擢特命。出于圣上好贤之意。实叶朝野之望。而尤为吾道之幸也。春序属暮。伏不审台体为国增康。伏祝不任。门下生养亲读书。自是本业。而养未专诚。读无所成。无非阘劣愚暗之致也。节要月内几至毕役。而近日赵洛彦家疠气大炽。未能躬造督绣伏郁。适因金守门将之行。伏探启处之节。

上性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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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之交。伏承二度下书。感颂之极。而今复阻隔。下情黯黯。伏不审菊辰。道体万安。不任下诚。门下生省节幸保。春间筑一屋子。蓄书其中。日与二儿开卷求心。拟作终年藏修之所。而以门下所赐克己二字。铭于楣间常目之地。滥着斋字于克己之下。此非敢自有所觊。而屋子既是读书之斋。则恐不可阙其扁也。仪要已至分册。斯文庆幸。相益,相稷恒有负笈之愿。故因科送诣耳。癸酉九月

上性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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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君琪镇致五月下书。郑生云沂袖七月下书。书后月改。伏不审台体懋德益卲。蓄洞新第。间果移到。而容接之道。较旧舍似窄云。多士止宿之节。得无窘跲之端耶。门下生积恶在躬。受祸甚酷。去年哭妹。今春哭女。悲疚之中。又添宿疾。自夏滨死。秋尚不健。侍下情事。闷迫难喩。甲戌

上性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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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所穆陵之命。出于特旨。不胜感祝。伏见经席问答之说。际遇之盛。恩礼之隆。有非上下交孚。安能有是。一以为朝家贺。一以为吾道庆也。更伏祝道体增寿。门下生贱病支离。侍下切迫。而去年十月抱次子之子。眉目骨格。颇有吉气。尤为私喜也。乙亥

上性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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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子妇恭人丧事。惨忍何达。星中以弱龄软质。猝当巨创。孝思攸笃。恐有过毁生病之端。虽在远外。系虑不已。伏不审台体宽譬无损伏祝。门下生宿疾常苦。已极闷怜。而重以门戚家故。种种扰心。案间书帙弃置一边。自己颓放。顾不足恤。而儿少辈专力向前之际。为魔不少。甚可戒惧。玆于春间。坚却外务。要聚社里同志。课日讲学。暇又行乡飮之礼。是为竆居一乐也。丙子

上性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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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中之冤。天乎鬼乎。师门失继述之人。吾党无倚望之地。痛哭痛哭。况衰服在躬。礼制未毕。岂意过毁成疾。竟至伤孝之地耶。心疼臆塞。不能定情。伏不审慈爱隆深。何以宽譬。来头门户之寄。惟乳孤在焉。此可以少慰疚怀耶。即欲趍哭其灵帷。而亲癠身病。恒时沉重。只自西望伤痛而已。丁丑

上性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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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所晩续床琴。淑德宜家。伏想供悦不鲜矣。违谒奄为九载。而书候亦多中沉。益叹向道诚戾。春日和畅。伏请为道增寿。佖渊父祖以笃学至孝。著称儒苑。而墓道阙显镵之文。子孙之过也。方欲伐石立碣。得当世信笔然后可以垂永不朽。两世家状并录呈。伏乞一言为千秋征献之地。追慕斋诗。揭刻轩楣。洞壑增辉。戊寅

上性斋先生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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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约婚后。男氏遭父丧。女氏待三年。男氏又遭承重丧。女氏又待三年。男氏之服才阕而女氏遭父丧。荏䒣之顷。两氏之年龄渐过。若复更待三年则三年之后复有三年。将未知何时成婚。自男氏请小祥后权行婚礼。女氏不许。今男氏从他议媾。不践前约。于势纵云迫急。于礼得无乖损乎。

答。约婚后六年之丧。不幸之甚。礼记曾子问曰纳币有吉日。有父母之丧。致告曰不得嗣为兄弟。郑氏注曰不敢以累年之丧。使人失嘉会也。不得继此为夫妇。参酌为之如何。若其待年与否。在两家相议也。小祥后则失礼也。女氏之不许宜也。

松溪申先生祠庙不祧之版。曾在密阳。今其祀孙永瑀搬接于侍生所居之里。新建庙宇。将以来月移安。在士林尊慕之道。得与周旋执役。于礼何如。

答。后学之尊慕虽极。至于私庙奉安则与书院乡祠不同。恐非士林所主也。

长房本无改旁题之文。然不幸既失其礼。而以长房名题于旁。他日埋主时。删去长房之名。未知如何。

答。家礼无长房改题主之文。今俗之或有改题者。礼之失也。盖主面之属称旁注。所以明宗法也。改题以长房则嫌于夺宗也。且若长房非一非二则人人改题。而至于其终亲尽埋主之时。其将以长房之名仍存耶。宗子之名改题耶。此尤难处之事也。

上性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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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奴还。伏拜审道体增泰伏慰。二儿久留门下。受教必多。而其于愚钝不移何。门下生田野之质。加以疾病。旧学渐忘。新过日增。中夜思惟。俯仰惭怍。儿也一解。稍足慰喜。庚辰

上性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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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所得秋溪。亦足为专养之资也。到莅在那间。而残局剧务。何以整顿。伏问花辰。道体万安。贱童头角应日富矣。记诵应日增矣。门下生将母无病而已。

上性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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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铨之命。认出特眷。伏未知出仕几旬而解职在那时。筵衔亦疏免耶。阳智自来弊局。初手从政。何以济接。儿益之行。非直计在观国。要为陪函受教。而第其素性愚钝。恐无以仰副盛念也。成同知家状下览可悉。其孤方经纪襄树而碣已具矣。意欲乞文于门下。而草土情事。有难禀悉。请余替达。幸有以矜谅而得令墓道有紫耶。壬午

上性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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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家儿荣还。伏承下札。伏审道体康宁伏慰。门下生省节幸宁。儿稷发解东堂奇喜。先人墓表。获蒙盛念。幽光潜德将因此不至沉晦也。成同知碣文。送于本家耳。近日读士仪。妄有所私记。谨玆列录以上。伏乞一一批勘。如有可据则或可为他日锓补之助耶。

上性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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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性养率其子复千里远访。乱离漂转之状。令人伤叹。仍闻侍者次果川。此是清兵往来之路。何能久住。竹山之孟谷。疆域稍静。且族庄也。其不贤于果川耶。秋已晩矣。伏未审气体康宁。此时瞻慕尤倍平辰。门下生杜户养老。随分飮啄而已。益稷兄弟方入洛。使之历谒侨里。伏请为时加餐。壬午九月

上定轩李先生钟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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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诲有年。慕德益深。伏惟清斋养真道体增泰。佖渊为取静计。携卷入山。已至两月。沉吟细赜。非不自适。而但苦无左右提警之益。懒辄颓床。疑辄掩卷。恐此业之有退无进也。且距家稍隔。旷定颇久。亦甚竦迫。家弟滈渊今既胜冠。从师受炙。固其宿志。而顾吾岭上下。得道之精。诲人之至。实无有门下右也。虽渠质赋之愚且钝。其志尚则嘉矣。谨玆送诣门屏。请执洒扫之役。

上定轩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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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惟仕体为道加餐。世生等各保湔劣已耳。先祖墓铭之赐。不胜感颂之至。已伐石显镌。光溢隧道。使先祖节义问学之盛。得以垂永不朽。幽明之惠。孰大于是。更伏念先祖手稿一𢎥。堇出于灾烬之馀。有不过十之一二。而藏置巾衍。日益沉晦。用是之惧。方欲鸠材锓布。而第其乙丁之役。叙事之跋。经当世信笔然后。足以征来后。谨赉本稿。爬员造门。请有以裁度焉。

上洛坡柳相国厚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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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不幸。子舍公奄忽违世。多士之失所依归。已极恸悼。而岂意蓄德修善之下。有此逆施之遭也。伏念慈爱隆深。何以宽定。哀彧诸房。猝当巨创。倘无过毁生病之端耶。佖渊揆以分谊。即当趍慰门屏。仍拜灵筵。为吾道一哭。而侍事恒损。诚不从心。追念溪上风雪夜。叩礼书讲心经。对床娓娓。历历如昨日交欢。而今不可复得于斯世矣。悠悠此怀。孰与开说。谨遣二子替哭。略伸恸悼之私。癸酉八月

上郑进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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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惟闲居养德仕体康泰。佖渊学无所成。志益昏惰。顾不足齿数于长者记念之中。而不意前夏遣书赐问。兼寄发挥一部。开卷潜究。庶得以牖发愚衷。益觉先先生嘉惠之功。愈久而愈新也。

上申澹人佐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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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面先书。古人有行之者。盖其敬慕之深。不暇拘俗顾例也。凡吾党之士。稍识觚墨者。孰不饱台下之声。而在佖渊尤倍馀人。佖渊尝游性斋许丈之门。许丈每说到知旧中博文高行。必以台下先之。且从郑璞园获听台下风论。殆似雷霆之灌耳。得御之愿。可谓时日深积。而田野疏踪。罕到京师。千里落落。无由承接。幸玆儿少辈踵门炙德。蒙赐先集之跋。一言之重。足以寿千载之传。双擎百读。感极零涕。礼当趍走谢谒。兼以免责沈之科。而癃省之下。身又吟病。诚莫之遂。替遣二豚。敬讯启处。更祝为时加爱。癸酉九月

上柳谿堂畴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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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上十日之讲。足以遂平生之愿。而天涯三载之阻。尤不胜向𨓏之私。伏惟晨昏视膳之暇。动止增泰。溪居谈道。缝掖盈门。伏想治己及人。自成乐地。佖渊虽愚下。犹知此学之为不可不勉。顾何敢一日违教席。而程途稍左。且老母在堂。患眼失明。飮食兴居。必须人。揆以子职。势不可擅自远游。无乃向道诚戾耶。讲会修契二诗。不揣荒拙。随成录上耳。东岳集序文中添入句语。已闻命矣。族侄德哲亦当详禀矣。

与金石山益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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佖渊岩野疏品也。足迹罕到京师。纵不得纳刺于燕申之席。而曾因性斋老师。飮名饱德则深矣。何尝以不面为嫌。终不求教乎。伏问仲夏。台体崇毖。佖渊闭户索居。耕读为业而已。伏念台监今之师表也。吾党之士。仰而为依。一言足以为百世准也。佖渊高祖乐斋公虽未立仕以显。惟文学行谊。著称于一时。而隧道阙显镵之文。行过者辄指点嗟叹。此佖渊之耻也。台丈岂无意乎。谨遣贱息。伴以实记。恭俟取舍。辛巳

与赵青下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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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和寿母之诗志感之什。既极铭颂。而又惠一言。使亡弟冤圹得以表识于来世耳目。君子爱人之厚。于是乎尤不能忘也。岁暮矣。伏惟台候懋德益卲。佖渊积雪竆山。母子相守。户外得失。不足为念。而儿益才许身王室。值此抢攘。区区一念只欲教子报国而已。儿稷又此见黜于对策之日。业之不精。复谁㤪尤。壬午十二月

上李都正润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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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气已深。伏请令体万康。佖渊祖父次愚山已阅月。而家府方栖留山舍耳。近思录虽非设檠时专着之书。社中长老方有取考处矣。付回此奴耶。妹君顺解旋失叹叹。

答郑璞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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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畒之氓。有何举似于人。而莅治不日。垂牍赐问。此必好事者吹嘘于执事之门。而要欲降屈德威。夸耀闾里也。地主有讯。不可坐以致谢。而念古人非公事不至之义。实有所难安。幸有以恕之。伏祝为民懋德。庚午七月

答郑璞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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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元拜审。政候康福伏慰。佖渊一是去岁愚夫。不足更烦。而年来己任只教督子侄一事。但竆乡寡流。局于耳目。使新进之徒。不得振发之路。深以为恨。幸下车有年。儒教大行。契有兴学之设。礼有飮射之节。一境渐至彬彬。正是斯文盛事。为阁下颂贺万万。前冬课试之日。儿少辈经旬赴砚。评考之际。颇悟诗格。阁下之赐无往不厚。壬申正月

答郑璞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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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甘雨。旱稼始润。贤使君阅月祈祷之力。足以解众生望霓之愁。方与老农数三辈。听水颂贺之际。专使擎书而至。伏审牺酒劳攘之馀。篆体无损。伏慰区区之悃。凤台契帖。如得镌揭。则甚盛甚盛。第其抄名之际。佖渊之愚。得与阁下载列。固所荣幸。而当初入契之日。已录益稷二儿。佖渊则阙焉。盖儿辈则年少方学。而如佖渊者衰朽日深矣。只当依帖镌揭。不必以贱名之参否。有所商量也。且本帖既以坊里为次。而略有序齿立分之规。不必更定条例也。癸酉

与郑璞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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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吾岭大都也。罗代宫室城池之墟。与夫先正起居过化之地。遗迹馀韵。俱令人感发而兴起也。苟一游览于其间。犹足以胜事为夸。况专而有之。管而摄之。五马才到。山川增耀。杖屐所过。多士倾情。讴歌弦诵。溢于四境。虽此朝野骚扰之日。一区鸡林。独得升平之象。声闻所及。不胜攒贺之至。不审鸣琴闲适。令体康好。圣章自麟蹄闻变入京云。间已还归本任耶。佖渊林下生息。幸无他警耳。念十载阻隔之馀。今相距不满四日程。款段造拜。不甚为难。而韦布之贱。羞为官舍之客也。仰呵。适遇普门便。敬询近候。壬午九月

上外舅冰皋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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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载羁旅之苦。做得一麾。枳棘虽非栖凤之所。牛刀不妨割鸡之地。岂以大小厚薄而为辞也。谓外伏拜下札。因伏审五车新莅。气体康摄。伏慰阻慕之忱。而书后又阅月。更切向祝之私。佖渊年逾志学。学未知方。深负父祖教导之意。内省惭竦。来汝之命。认出眷厚之至。而衙舍非读书之所。且湖岭之间。相距千里。层侍之地。敢自远游乎。纸墨之赐。伏受紧感。

上冰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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佖渊罪逆深重。不见佑于神明。乙卯二月十五日先人弃书社。顽毒之喘。不即殄灭。苟保视息。倏忽之顷。奄过终祥。礼制有限。巾裳随变。如新叩叫。穹壤靡逮。粤念变出之日。荒越罔措。且程途之距为二千里之极。一便之讨。力所不及。通告之节。自至迁拖。人理于此。尤复茫然。顷于腊正之际。伏蒙五月出慰状。哀感之至。伏不审解节有日。令軆增康。阿衙所率之人。闻极温顺。又勤治生之节。喜将为入洛继馈之助。而终见惨忍于绝远之地。殊土孤魂。令人增涕。

上冰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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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途虽邈。卄载违谒。实非事长之道。况今寿辰在迩。不容不趍候于允房称庆之席。而又此阙然。怅𢝋之极。尤复自讼。羇舍独酌。乡思何堪。浮生此日。岂人人易得。而不能与宗族子弟共其和乐。伏想南望颎颎。无以为怀。佖渊稚年坦腹之日如昨。而于焉之顷。为三十九岁人。育子五个。序居第一者女而适人已五年。其次则相益而今春胜冠。又其次十四岁之女。十一岁之男。八岁之女。绕在膝下。俱能解识所业。足为私分之喜。所谓程业。一是颓惰。此所以废却举子事已久。杜户竆山。涉猎经史。以终馀年。自分之定。而幸值性斋许先生南州倡道之日。不量质陋。负笈踵门。讲明德新民之书。始知为学之方。不在他求。非不欲竭力向前。而合下疏质未收实得之效。窃恐贻累于师门也。

上冰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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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儿还。伏承审令体康泰。退休田园。自是士大夫知足之道。绝营营汲汲之思。居闲读书。求心养性。亦一延年之方。何用区区从赤松游哉。洛驾之营。认出于晦翁难忘阙之诚。而南康簿牒之苦。恐不似武夷山水之胜。未知取舍如何。佖渊木食涧飮。素来自定之分。而山樵水渔。足为养亲之计也。

与许敬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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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仪颁册之日。谓有更叙之梯。而家有谱役。出躬无日。且遭堂内惨变。悲扰度日。不遑远役。吾辈会合。有数而然耶。春已殷矣。晨夕视膳之暇。动止增重。弟侍下多病。悚仄悚仄。而所可为乐者。课子劬经。常对卷中人。颇为自省之助也。受廛,宗尧二录继刊之议。已与圣宪,应章有所烂商者也。兄亦从长方略耶。

与许敬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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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兄遭变之后。转付二度慰书。而一未见覆。道远便沉。尤令人增怅。岁月荏䒣。冤期已过。纯粹典雅之仪。笃学好礼之志。渐至冥漠。无地可寻。知旧悲悼。犹不能自已。况慈爱隆深。何以自慰。抚育遗孤。实为来头大祝。佖渊与贤器计齿则虽有一日之长。论契则殆同一室之亲。而尚阙一哭于几柩之间。罪负实深。何辞自文。玆遣贱息。使之替诀。西望痛泣。心緖茫然。戊寅

与许敬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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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讲叙。已作十年事。每闲居追惟。徒增悢悢。近日春和。省暇起居何如。近带何衔而公役得无扰恼。家贫亲老。专养苦迟。况京内物直日翔。晨夕供旨之节。宾客止宿之具。何以措遣。不见如睹。闷虑远切。佖渊积恶召祸。月正哭次妹。春仲失长婿。悲疚惨怛。无以自支。况八耋慈闱。日增伤感。无非此身不孝之致也。庚辰三月

与申密阳奭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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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公遭罹横戾。遣子询慰。则尊驾已西启矣。自念一境之治声既如是。士林之倚望又如是。天鉴孔昭。自当有伸卞之理。第待五马南还。拟以琴酒相遌。奈座下之志尚高迈。不欲汲汲于声利之路。竟使南楼云月。坏了好个主人。而又使环境缝掖之徒。失一贤师。伥伥然无所依倚。宁不慨然。不审春暮。颐养之道。与时俱和。佖渊闭户竆山。一味颓散而已。

与韩进士汝良翊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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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儿少辈蒙款。饱德既深。兼承斋记之惠。俾岩窦湫屋一倍生紫。顾何以得此缱𮈿。花事正阑。仰请味道康休。仆耘花锄草。自是山居职事。家有古书。思至则辄拈出而大读之。但颓朽日甚。恐此乐之不久也。

答金都事文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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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朱子不云乎。惟春暖秋凉两时节可胜游。是时更得一会则吾辈硏墨。可不寂寞矣。圣钦契兄之来。得荷勤讯。拜慰启处冲裕。又将寻花命驾。玉泉云鸟。庶几复见惯面之宾矣。佖渊方苦项症。及读琼什。喉病辄祛。贱祟则非敢以永叔自拟。而高韵则正与道滋琴相类也。二律和呈。短涩自汗。

与许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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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伏惟德体增重。季方今栖何地。所读何书。向有西林之约。而既失其期。继拟罗山之檠。而亦复相违。努力向前之际。如是离索。甚是失计。其团集硬做之方。在吾丈指麾。不识盛筭定在那所。玆专恳俟教。

与李孔直尚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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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客馆飮射读法之会。历历如昨日。而岁已五迁。阻若千里。乌在其托契相识之厚也。屈指吾社中。齿望之隆词华之盛。如吾丈者未必为多。苟能相聚而磨礲。庶望有资长之益。而尚阙一拜于清斋几屦之间。自讼慵疏之性。懒于进德也。方礼书之役设在仁乡。意谓此时可得造门求知。而西城跋涉之惫。转益颓唐。未有一分动脚之气。衰朽之渐。不觉慨然。

答南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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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书远到。益知相与之义甚厚。兼赐八景九曲之和。读之令人屈膝起敬。至应笑人间奔走客。空搅幽人月下眠。未到中央却悔来等句。不觉涌汗浃背。噫寻源不得。只自来去者。非不识自家妄率之耻。朋友之嘲。固所甘受。惟林惭涧怪。最无以自鸣也。书后阅旬。不审文体崇祺。洞内诸君子耕樵之乐硏椠之役。皆能如向时耶。生架有古书。堂有同志。是为定暇讨业之地。而恨不与聚首讲确。寻究其微奥也。

答南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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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一别。已属二十四年古事。书尺往复。亦已十年之久。两地存殁。渺不相识。往年三从侄相烨自场屋来云与座下相遻。详说疏齿白发。已非昔矣。念菊社文酒中团栾。俱是青春之地。而荏䒣之顷。尊为癃朽之人。余亦为四十四岁翁。岩穴催暮。孰非坎坷之愁也。春日向和。仰请体力何似。允友想已成长。而抱得几个丈夫。里中父老未知谁归而谁在。溪椽水榭亦能依旧为胜界中物耶。年矢虽迈。遐恋尚结。佖渊风树馀喘。顽不自殄。将母躬耕。保有飮啄。而积殃召祸。年前哭第三弟。贤而有行。足以寄门户之托而奄忽失之。伤恸悲陨。尚不能自定。所可为况者。大儿年今卄四。次儿年至十八。并能觕解经史。先人緖业。庶不至坠失也。近日闲居。搜见巾衍旧纸。有菊里唱酬一册。鄙作则年少口气。不足为他日考献。而公之前后佳什。真觉有得力处。敢不珍藏而垂永。兼为子孙讲世之具也。乃令二儿净写一本而送之。幸收而纳之。使新进后学开卷指点。有以知鄙生之曾为社中人耶。

与郑圣章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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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馀堂一樽洽叙。正是十年宿愿。未见而诵。既见而悦。旋复有别离之怅。千里思想。不任𪸥𪸥。际拜翰命。审慰仕体省旺。弟近构小室于灵芝洞中。邀知旧子弟课日讲艺。时复行飮射之礼。无非春府城主奖儒兴学之化所以流及也。

与郑圣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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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渺然难记。早料如此。初不欲倾心相许也。顾今之世。文学之优才谞之绰如左右者鲜有。而十载郞潜。落拓未遇。一县之麾。亦负知旧之望。竆乡跧伏之人。何从而坐屈清仪耶。仰惟晨夕之暇。仕体增泰。佖渊春哭妹与婿。悲疚难堪。澹翁之丧。吾党之不幸。况公至情地乎。家儿方造哭灵筵。而未知庠哀尚居昆山旧第耶。

答成而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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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儿还。审慰兄候省旺。而称翁之叹。正发一噱。兄与我童年相遻。殆似隔晨。而倏忽之顷。已到欧阳子之年耶。念吾辈桑弧之志。未必让与别人。而寥寥四十年。乏一事做得。只令白发种种乎。噫白发岂寻常而至哉。再祭女拏。兄肠烁矣。窆弟哭侄。弟胆坠矣。始知催暮之候。乘虚而入者也。寿韵十篇之和。节节是巨手量排到也。不敢赘一喙高下。而但间多过当之奖。还甚竦恧。克序足以侈斋颜。并谨受多感。

答成而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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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来兄体侍殡万支。直桥候何如。庑节亦何如。佖渊省育如昔。暮岁一幸。儿益京行。定在初二。装束无料。自多愁乱。先聘君遗事草略如是。恐未可见合于具眼。可改者改之。可增者增之。可删者删之然后。可为传后文字也。惟在哀谅。

与赵致养兰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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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礼之役。有非蒙辈所堪。而荷诸公尊卫之力。千里函筵。竣事而归。即宜趍走合席。身有实病。原本十册倩人送纳。替儿一进。亦此迁稽。佥诮之至。固所难逃。伏惟静居万摄。刊务苦心所到。想臻緖境矣。旱愁溢目。物直翔高。役所继馈之节。何以经措。甚切愿闻之私。佖渊刀圭之暇。与赞规集砚于龙斋。聊为消受之计耳。

答曺晋伯镇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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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雪竆巷。无人相问。殷勤一缄。稍慰涔寂。拜审清斋启居。懋学有相。庭际双碧。坚贞不改。正与主翁相合。而但恐为雷风所动。求媚于众卉也。场屋中奔走。岂契兄本志。苟能得志。犹不足为快。况徒费神力而毕竟为有司所黜乎。日昨二儿自洛还。备说春省狼狈之状。始也愤叹。旋复发一噱也。兄读林下十年。肯为一试所牵而出脚求合耶。惟祝复修初服。无负知旧之望也。

与闵侯璿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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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念同庚之好。宠临宴晬之席。使竆衖湫庐。得以生耀。贤大夫爱人之厚。令人铭感。不审御者告利。返衙康摄。佖渊在省如昨。而今见西隶之回。悉儿行利涉。兼有尊第书信。故谨玆专呈。

与赵卓老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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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友榜声。令人增气。生乎积德之家。兼有文学之力。今日小成。固知旧之尝所期待也。秋来动用增和仰颂。佖渊胶守岩樊。乏一事为。未老先衰。鬓发种种。揽镜自伤。侍下尤闷。畜洞候信近颇阻寂。而天旱亢酷。岁已受饥。京口物情。极为窭家难堪。只增无益之虑也。

与李周应寿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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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屈经年。音闻阻隔。不审闲居进学。到得几层。老兄以家庭緖业。从师请教。依归有所。况伯仲间资益裨补。尤为吾党所许者乎。佖渊妄有求道之志。纳贽函下。托名于佥君子之后。非不欲淬砺神精。无累师友之间。而枣钝朴愚。无以自成。恐受人嘲侮而已。来月旬三。有鄙邑乡飮之会。而有所通知于远近正社。预慰一唔之有期也。

与李周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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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积雪夜。鼎坐说礼。可谓衰境胜事。而今乃礼书之役。设在仁庄。此为吾辈聚首讲确之梯。何往非贤师教迪之及。而病颓日久。方不能追蹑后尘。既是伤叹之至。而况函筵诏戒之辞。与佥公相接后。可一一告及。而此亦不得。岂儿少辈所能详陈耶。

与李殷若寿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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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审经体静摄。仪役到有緖境耶。往来监梓之地。仰想贤劳日多。佖渊千里馀惫。数朔尚颓。寄栖山房。课日欠伸。间或抽寻旧编。要会道理。而神耗精铄。随见随忘。时欲开砚劝徒。而章句之业。废弃已久。无一及人之效。陆陆遣日而已。

与朴季章致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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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畜洞遻白眉兄。肩随考礼之席。而获叩左右起居。意谓归乡之日。趁有会晤之期。今再易月而不得相接。曕诵尤倍。仰请暑天动止万休。佖渊去来千里。空费岁月。而归省日久。病与为邻。良觉苦怜。

与李文老寿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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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委寻。慰此久客之苦。感有情眷之厚。而别怀更积。深颂兄体珍休。士仪原本十册。趁果信致于役所。而兄亦往来监助耶。好礼尊师之诚如兄者鲜。勉着心力。图有始终。是之仰希。弟一疾弥苦。复添他症。虽不委顿。甚所闷怜。

与徐侯曾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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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变诚是一邑厄会。三百年留妥之籍。一朝为灰。散落飘转于街道之中。是岂籍中子孙所忍睹也。衙舍内寝亦在劫中。房屋什物无一救全云。此亦一狼狈于阁下也。岂料反风之地。有此灾异之端也。还朝日迫。装理何如。痊伏竆壑。不得赴饯。怅仰无既。

与金丈致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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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仰之馀。获接高范。经宿陪叙。感古更新。念吾家墨斋公受钵于先先生门下。追随之盛。讲学之实。至今照在耳目。而佖渊以渊源旧裔。抠衣升堂。读先生之书。谈先生之道。归来自省。充然有得。锓役仰想次第就緖矣。及门录中固城二字。宜以光州改镌也。此与寻常文字迥异。的知其讹则何惮其订正也。添录一事。必须烂收众论而后行之也。惟祝在旅加餐。克敦斯文大役。

与蒋护军赞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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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秋赐书。尚感于中。新岁慕颂。尤倍他辰。山居养德。体韵增祉。华山下一邱一壑。皆公杖屐所过。冰厓雪迳。逍遥自适。仰想有吟哢题品之得。而年来久绝陪讨。钦恋无竆。佖渊天赋朴愚。学道不成。深负知爱之望。内省自疚。俯和寿母诗。苟非家庭间诚孝所笃。岂能如是及人耶。克己韵尤有所不敢当也。

答李大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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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辈自弱冠相识。有硏椠磨礲之好。自谓白首许心。有倍馀人。朝昼肩随。忧乐与共。实彼此本志。而路隔参商。落落难合。寻常瞻恋而已。新正忽拜手命。审慰体用万和。来诗令人病肚快稣。益知巨人手力。老而愈奇。但燕市歌之句。恐非邹鲁乡口气。吾辈虽落拓不遇。所学乃圣人贤人之道也。何尝与伤时病俗者同其流耶。光阴刹刹之叹。白发种种之愁。亦岂达观通理之说也。大禹之惜寸。学者之所慕效。而东坡之喜。亦足为自遣之方也。如佖渊学无所成而老且将至。通塞利钝。听穹而已。诗什妄自效嚬。而不过为捧腹之料也。

与文而见景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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佖渊与季氏兄。有礼书同考之约。而千里之行。先后相错。终使蔑识者专负重役。赖薰卿,仁叔诸公。资与磨准。虽免偾俣。其时少一之恨。尚结于中。向于文老之来。封付原本十册矣。想已到达役所。登印之地。或无未竣之端耶。此不徒为吾社中巨事。实东方礼家折衷之通论也。脱有一字之讹一语之舛。其将受侮于他人耳目。监印之节。万加审慎。图为师门全书。则其非尊卫之头脑乎。会中诸君子。非不练熟于此等之书。而众手写出之际。易与本文违左。其检率导引之勤。非在傍佥公之责耶。近日旱炎。尊候万摄仰祝。佖渊块守一室。吟病为事而已。

与文圣宪郁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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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亭讲礼。实南乡百年盛事。吾辈以竆乡晩出。未识所向之方。而幸以得炙于大君子之门。始闻古人为己之道。兼有丽泽相资之益。抱经质讨。共入名教之中。此天所以鼓动斯文。不令吾辈虚生也。立雪阅朔。岁且改新。仰颂学履增休。佖渊齿进而业不进。深愧深愧。

与文圣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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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抠衣。熏沐道义。仰想所乐不浅。周应,应章佥君子。间复来讲耶。乡飮之约。向已承函筵教诏。而远近知旧各处。皆能通告耶。苏湖初欲自鄙中讨便通知矣。未获信递。四百里夐道。专使亦难奈何。佖渊间多朋辈过从。汩没于酬接之地。不得与左右进讲函席之下。朱夫子所谓以不急杂务。虚费岁月。终无读书时者。正为陋生今日之病也。

答文圣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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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审兄体万相仰慰。所赐寿韵。读之不觉泣涕。念慈闱祝冈之席。吾兄弟三人俱在。今承俯和之什。而不得与舍季共之。悠悠此恨。谁与为纾。龙华同泛韵。素来拙喙。况是未定之草。有不敢出以示人。而藏置巾箱。要俟修斤。未知吾兄从何而见之。有此过当之奖也。惭怍难喩。

与文圣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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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卄七日麦山之晤。兄实践约。而千里之行。兄先弟后。竟违联镳。虽以事势之不得不然。而分张之怅。至今不弛。其后数日。余自菊洞登途。留愚川一旬。二月念间到敦西。兄驾已还税。而只拜留缄。伊时怅黯。岂平昔所比。不审近体不以远役而受损。仪役设始而诸般节条无有苟涩耶。佖渊昨日始得还省。而亡弟冤日至隔。痛悼如新。士仪原本当躬进以纳。而鄙乡正社之会。定在十五日。故姑此逗遛。适值文老来访。先此赉送耳。

与文圣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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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要之役。洛彦之诚意可感。而十里来往。朝昼检梓。非兄苦心。何以致之。况咸友之废却家务。专着礼役者。尤非凡辈所能办也。天寒体韵增卫。佖渊涔伏竆山。一味陆陆。而月前亲迎次子之妇。侍下慰悦。

与郑侯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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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林补瘼之物。认出字惠之盛。感颂仆仆。节目册子谨当信托于坊内勤敏之人。使之垂永不替。而妄有所卷末记实之文。故聊此求教。惟祝装理万顺。

与赵明可性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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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书之刊。乃吾辈积年经纪。而今材已鸠矣。役已始矣。斯文之幸。孰大于是。不审兄体无瑕于昕夕监印之地。纸本与粮糓。皆无窘跲之端耶。大抵此等之事。尤以撙节为贵。况竆儒绵力。易致中摧。幸勿张大。始而有终。图完大事。岂非相勉之大关乎。佖渊洛惫成疾。卧褥日久。不得追尘于诸公之后。无乃向道诚戾耶。

与许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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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日高。怀人益切。不审偪綦之暇。日有佳相。佖渊坚闭一室。得与卷中人相娱。近复新起小楹。铭师门所赐克己二字。为未死前常目之资。但恨远离皋比。不得面炙至诲也。节要已至颁袠。吾党之幸。

答许舜章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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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慰兄体珍卫。讲会之设甚盛。但馈饷之节。有所难便。此不可不为预定也。校中势力。近甚残弊。有不暇及。若令各自持粮则殊非劝奖本意。况乡中学徒举是窭家子弟。何能一一赍进耶。养士斋收置之谷。本为多士而设矣。岂堪消融于乡人醵飮之场。而不为排用于此会乎。

与黄礼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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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林分张。迄庸𪸥𪸥。春寒兄体何似。佖渊抱膝竆居。乏一所娱。而稚孙始学孝经。聊与相适耳。文字之托。有非卤劣所堪。而既有所编次矣。谨玆赉呈。然不能阐扬万一。亦欠制作之体。恐受后人嘲骂。

与陶邻李丈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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弊庐风雨夜联宿。依依如梦中相遻。而秋尽冬深。音闻阻隔。向风慕德。不胜𢝋𢝋。伏惟闲斋静摄尊体康重。吾党之士。每每有有始无终之患。而惟丈丈矻矻读古。六十年如一日。时竆而志益坚。年衰而气益壮。足令人感发而兴起也。佖渊有并世之幸。荷忘年之遇。小少随从。获叩緖馀。而枣钝之质。变化不得。良亦自怜。先丈丈状行之文。略已提禀矣。少俟之若何。

与郑致极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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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因儿少辈书字。认有老先生请庑疏举。而五道多士。裹足竭诚云。甚盛事也。穉九兄闻已启程赴京。仰想羁塌相握。慰浣不浅。况疏厅剧务。论确始有人者乎。且闻安东则请冲斋,西厓,鹤峯,真逸斋。礼安则请易东。晋州请南冥。尚州请稣斋,愚伏。仁同请旅轩。屡有道集。而各定儒生。治疏入京云。俱是吾党所不容已之举也。未知朝家之意何如。物论亦何如。似闻圻湖请眉叟而尹喜培以疏首停举云。未知有何委折而致此也。或云一边人决摘疏中句语。至有弹章。信然耶。甚是戒惧处也。事宜爬遣一员。以助疏役。而迷豚及族家子弟在京者已不一故止之。聊发一缄。敬询梗槩。

与成圣会圭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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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承宠缄。铭感之至。一谢迟迟。不胜赧然。仰想我石亭里。琴书静嘉。左翻右阅。至乐必多。佖渊近因家儿闻喜。得以慰悦亲志。而但策应酬接之剧。坏了山人闲味也。

与许瑞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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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谷之会。不得相叙。怅𢝋殊甚。士仪之役。定以活印。而帙数则以百为限。处所则借赵卓老山斋。都有司则苏湖李秀珏氏为之。都厅吴山张承旨锡龙也。校正一事。薰卿,圣宪二兄及佖渊当之。而约月内入京。就考于函筵矣。

与安进贒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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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雨寒斋。怀人益切。仰询兄体定暇神相。佖渊向赴涵亭讲会。得与诸君子相劘。实南乡百年盛事也。见贒器与舜可。亦以贽礼谒师门。此真贒父兄教导之知其方也。深贺。

与赵圣仲性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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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初一别。居然为五朔之久。虽在平昔。犹尚颎颎。况玆师门有事之时乎。旱热转剧。经体万休。仪役之设。虽是同声之应同力之勤。而其所以周章经措则尤贺兄家尊卫之至也。筑室净界。俟为今日容接者。眉公之力为多。专心执役。不惮劳苦者。贒子侄之诚意可感。

与金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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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正学履增和。佖渊劫海馀喘。求死不得。忍见时物之迁。而亡弟形咳邈然无及。叩心伤痛。不能自定。慈帏甲韵之和。读之不觉发涕沾纸。晬盘之席。彩袖联趍。今承朋友之什。而不得与吾弟共吟。此怀曷有涯哉。正契诗曾所构置者玆写呈。幸不惜点化之劳耶。

与赵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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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师之说。孰不容易于口。而鲜见有始终一心者。惟口无二言。心无二尚。于左右睹之矣。士仪一书。实吾先生七十年会精之地也。印役之设。虽出于同社老成之论。而苦费心力。专为己任者。岂凡儒所能及也。旱炎颇酷。奔走执役。履用无损。仆千里归来。一病支离。尚不得追尘于印所众执事之后。惭负惭负。

与郑致九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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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至。高驾已启发矣。方有慎节。而何溯风轻动若是。老兄视佖渊如寻常知旧。而以治疗贻弊为拘耶。朋友之道。只当随遇相悉。况吾两家以祖先视之则一室而靡他。忍令老兄中路叫𠿝。而不思所以调治之道耶。窃度御者姑未能驰涉津涂。故专此书恳。即须回镳。以为几日调理之计。如何如何。

与柳宣弼道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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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询夜来旅体万休。岁暮天寒。惟愿在途加餐。返税休惫。佖渊堂有患节。未能往饯。瞻望行尘。不胜黯黯。先王府相公所撰东岳逸稿序中。付签数处。玆录呈。幸望归即详准。因便示回如何。当初撰出时。弟既陪砚。而第其后孙闻人历举处。有所漏遗。咎实在我。故往年嘱景傅禀质于先丈丈在世之时而得命者也。想兄亦记得矣。昨于左顾之时。有许多积襞之叙而语未及此。故今乃发书专恳耳。

与金侯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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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惟政体万休。佖渊山居无事。日寻杞菊之亩。秋来兴味不浅。两儿诗券校奴方持去。收合赉送之地。必须关照。而新进之辈未精于章句之业。痛赐斤诲然后。或可望一得之效于棠使高眼也。戊寅

答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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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喩孔颜之乐。不可谓乐道也。亦不谓乐天也。盖孔颜之心。徒是一团道理天理。则岂谓以其道可乐而乐之乎。亦岂谓以其天可乐而乐之乎。若曰乐道则道与我为二也。

答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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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星湖先生刱立八世祖敬宪公庙于宗子家。率宗人岁一祭之。著说曰国朝以来。勋臣之外。无立宗之文。故庶姓大族散无统属。然据王制别子为祖。继别为宗。注曰虽非别子。始爵者亦然。疏云异姓为大夫者亦得为太祖。此为庶姓立宗之验也。止曰岁一祭。则必于四仲月择日为之。

按朱子答王子合书庙室西上。证据甚多。但通典注中有夫人之主处右之说。而贾顼祭仪又云夫人服皆设于府君之左。韩魏公祭图亦以妣位居考位之东。详此庙室既以西为上。则不应考东而妣西也。

按朱子答黄商伯书方丧无禫。见于通典云。是郑康成说。而遍检诸篇。乃是六朝时。太子为母服期已除。而以心丧三年。当时以为无禫。亦非今日之比也。

与千生锺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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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斋树木极苍郁。暑月群居甚便。就洁地。展拓林莽。携冠丱日哦其间。此乐岂人人易得哉。但恨锡汝久不归。社里风韵殊寥寥也。

答学正契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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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己之道无他。孝悌忠信。乃自新之根基。必须笃行而培其根。博学而广其基。以达其枝。以安其宅。然后所养者专。所守者固。而将绰绰有馀地矣。此非吾辈所共勉耶。

与南煕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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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卄七年之间。两音阻绝。追念旧游。瞻诵常切。今荷金汝贤远访。获叩左右声息。尊季氏老兄已作泉下人矣。悲夫学之博德之粹。而落拓竆乡。不得一命而终耶。涯角相分。始闻实音于三霜已过之后。人事之难量固如是耶。东望驰神。涕泪无从。仰惟霜令。尊体增休。咸氏三友皆能继守緖业耶。此为知爱地切祝。庚午二月所付书及己酉唱酬录一册。幸抵照于尊季氏在世之日耶。昔年游从之欢。无地可纾。而存而可征者。诗句若书牍而已。恐泯晦相忘。曾已录呈。而修道转人。易致中沉。故更玆写送。

答金应锡镛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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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念草土孤苦。已屈驾而慰之。复遣书而问之。戚联厚分。令人镌感。拜审侨体增相。实叶向祝。甘露一壑。吾乡竆僻之隅。素鲜游从之俦。且罕车屐之寻。以公杰傲之志。何以自适。首邱之怀。涔索之叹。想有所难定者矣。佖渊礼制有限。冠裳奄改。如新痛廓。无以自裁。而三年一疾。支离未稣。尚今置身于刀圭之中。家计以是而濩落。程业以是而颓放。上而阙养老之方。下而失教子之道。俱是自怜之极。柰何柰何。

答河大卿成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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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书窗。忽拜翰命。谨审驾游东湖。开硏新山。意必有友朋相磨之益。况先正杖屦之墟俎豆之所。馀风遗韵。尚可以兴起振发者乎。佖渊前冬偕仁伯留读西林。及归造谒新山。因与诸友约今夏会讲矣。近日宋南学,宋殷成诸君携书到龙斋。将至秋做工。势难舍此而适他为言。是槩于酒湖佥公如何。

与赵洛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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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寒经体侍旺。法服篇梓事。合有一会。而鄙邑正会例在腊望。此前未必别有聚会也。跋文沈东莱已诺之矣。请舜章觅来不妨。心经向适两儿出外。未知所藏矣。今玆送呈。览过后付立谷则可完到矣。亭韵无以成样。然既其构置者。不敢藏拙也。

与权进士在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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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竆海之滨。诗入屈贾之室。而名迹耀一时。今日少成。不足为锡汝贺也。我识锡汝贤有行。圣朝用读书人。锡汝之前途利聘。可指日以俟。又奚足今日贺也。噫如不佞者。妄以为吾儒本分。在科臼之外。抱卷入山。费尽许多岁月。而卒无所得。犹不知悔。其心固滞。可谓已甚。时复自哂而已。

答裴旭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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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至书亦至。审慰。愚川之旆利返。四百里炎程。为先师几筵之哭。是固贤者之事。劳攘成𤵛。虽虑而不须闷也。况兼考遗集。到情人之名而摩挲不已。如非平日相好之至。岂能至是也。佖渊近日为蚊虻所困。避寄潭上书室。以吟哦讲讨。为遣晷之资而已。

答赵致养,李周应,文圣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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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审佥候懋学日新。仰慰仰慰。士仪印事。既面确之。又书教之。佥公敦事之意至矣。向已专告于瑞五,舜章,允中,文翁。而鸠财之道。必须远近团合然后。可以定筭也。正会之日。闻以新正之望。为约于仁庄。其时当趍晋听緖。而鄙意则师门手编中宗尧,受廛二录。俱可为扶道需世之要。苟能及今并图。真可谓事半功倍。且此等诸役。皆他日吾社之事。矧今吾辈皆向衰之年。一失其机。易至迁拕。幸勿以人轻而浅其言。更加思量焉。

答咸安就正契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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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秋函筵共别。已是四载之久。同人之怀。岁暮益切。幸佥君子记念旧契。以有师门巨事。简定两有司。委书而通告之。知仲之厚。于是尤感。礼役颠末。谨悉于文李二兄。而俟春设役。甚为得计。鄙邑正契之物。谨当留贮为用矣。宗尧受廛二录并刊之意。曾所献愚于佥公。而来书无一言及此。仰想以力绵之故而不欲并举大役也。然而事有有为之时。人有有为之人。时与人俱未可易得。幸勿以今日之碍。致有他日之悔。如何如何。

与金海就正契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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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士斋分张之后。各坐潦暑。会合未易。怅𪸥想一般矣。伏惟旱炎。佥学履增和仰祝。性斋先生入耆社。吾党庆忭。既自本社有写真之例。须于此时偕写一本。则不但为省费之计。招工设绡。功役俱便。而物力鸠聚。责在吾社。幸望轮告各处。合席烂商耶。许舜弼以此有书。京中同志已有所发论云。

与东山书院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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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落成之会。可谓花树盛事。归犹感恋。不觉驰神于松桧水石之间也。但俎豆之所。将为茂草。斯文灾厄。虽是通同之患。郁悒痛迫之私。愈久而愈不能抑也。伏惟佥起居康摄。远祝不任。四先生遗集。就校于立言家然后。可无欠缺。而历数吾党。普门丈望高居近。恐不必远适他所也。

与追远斋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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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惟菊辰。佥候万卫。佖渊数岁吟病。恒试鍼药。先墓省扫。职此久旷。各里丧问。亦不以时。竦极愧极。不知所道。宗案重修之役。既是三百年继述之例。而况今阅过大荒。死亡相继。念敦宗收族之道。不可无一番合录也。且念收拾文字。士子之一行也。凡系祖先文迹。一言一字。不可泯晦无传。近世世家多以世稿传后。亦一追先敦族之道也。吾家在署丞公以上文献。既无垂征。而东岳公以下十有馀世。文章节义问学之盛。耀在一时耳目。而手笔之迹。多至散失。其非子姓之过耶。佖渊曾与二儿采拾成卷。有不可私置巾衍。谨玆写呈。然𫍲见孤闻。必多漏遗。幸随考补阙。以成全书。则实光先启后之美事也。己卯

答族兄南瑞厚润,圣瑞锡奎,族侄可润秀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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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价来。伏拜联存审慰。佥动止迓新增祉。院宇门堂之扫毁无遗。此何变也。祠庙掇享。既系国禁。有不能图避其祸。而门堂之毁土地之夺。自是执令者乘时骗利之弊也。关辞虽急。恐不可率尔见夺。材虽已毁。土犹自在。从长善图。勿至专夺然后。可以修岁祭之仪也。埋安日字。以二十八日为定。则此等变礼。古无所据。非蔑识辈所可质论。而院墟设坛埋妥。似合道理。何可以四贤位牌。同埋于登林墓域之内乎。必须广询知礼之家。无失仪度。如何如何。己巳正月

与族叔岳如镇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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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还认有娥林之驾。老年气力之强可贺。而奔走场屋。白首役役。竆途落拓之叹。亲知之所共惜也。冬寒伏惟德体增宁。各里花树。俱得平和。菊圃之亡。门祚之塞也。敦族好学之心。将何以更觌。恸悼恸悼。佖渊年来生涯。在架上古纸。而庸下之质。得小失多。恒自陆陆而已。先集刊议。已专照于佥座矣。公在长老之列。此等未遑之事。不为修举。则将何以塞后人之责乎。刊事成否。断在今会。幸勿以物力之绵事役之巨。因循更拕。如何如何。乙亥

答族侄可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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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审哀候万支仰慰。宗事闻极伤叹。吾宗未遑之事不一。貤赠之典。不可不请也。四世遗集。不可不刊也。神道之碑。不可不立也。此何等重大之役。亦何等时急之事。而会中佥尊计不出此。至有院赀宜分之说。未知此论出自谁人。而果如其言分裂而给之。则将用诸何处而快于其心耶。佖渊于门党。齿虽未高。方在任列。断不可知其不可而任其论议也。吾从虽在哀中。一言足以破群疑。故如是缕缕。

与可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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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正佳。慕徒尤殷。仰惟高斋净几。履用万休。飮射之会。的以来旬为定耶。通知于邻乡知旧耶。抑自门族中讲习耶。佖渊曾与同社诸君。略有试行。而年来为世故挨着。不讲已久。心常咄嗟。今承勤速。敢不乐赴。而月前次儿赴棠选。駄病而归。出入鬼关。殆一旬而尚不稣完。有难舍去。礼酒一酬。定觉有数。

答可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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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牍从斋洞来。如对百里颜范。谨审德体增胖仰慰。积阻之怀。义庄之契。曾于从弟之回。略叩梗槩。而今见节目与序文。益知贤人设心之美。一门既为参同。则虽此卤劣。岂肯自外。况此是鄙家先志。高祖乐斋公有义库。祖考默窝公有义田。今虽凋弊无馀。犹足以观感。今闻是契之成。感旧益切。洛滨之集。亦一盛事。敢不以载名为荣也。

与族兄见九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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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亭旅酬之席。相与折旋。已作十年古事。而更不得对论緖馀。盖缘各自鞱晦。足迹未能相交也。岂欲永至相忘而然也。次儿从娥林还。为言谒候同舍。历造尊庄。见知白首矍铄。驱驰不瑕。味饱田园。乐在经史。且双凤绕膝。箕裘有托。贤人志业。天亦报施之厚也。先集之役。向有所通告。而未及团集烂商矣。今于斋宿之日。仰想竭心收议。务归亭当矣。墨斋实纪张数不多。故录附于东岳逸稿之下。并搜考朝野散迹及前辈集中所载。使二儿净写二本。一则送于追远斋。一则封纳于宗宅。幸更加修润。以为入梓之本如何。

与族叔进士以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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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入内舍。意想何如。知公蓄德田林。将朝暮有遇。旋见为一榜牵出。从而试之。则平生康济之术。尚可以施于民社也。不审雪天。荣驾利还。体韵休惫。家儿兄弟想日趍旅幰。依庇不浅。而去留之际。为怀亦多矣。佖渊寄栖家塾。要看古人治心之书。而并与小孙辈执笈呶呶。此可为山居一乐耶。

答族叔致大镇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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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慰启处万摄。追斋物力之凋弊。不容不早图措画也。何待三任合席而后发告族内耶。宗案之修。已历年许多。又经大荒。存亡相半。合族收录。系是急先之务。因事鸠财。亦一通变之道。况咸安斋室。颓压已久。修建之役。固云晩矣。孰敢有异同于其间耶。第俟聚会之期。力疾趍赴矣。

答族弟正言可晔应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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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儿自江林还。袖吾从手缄审慰。仕体休相。田园自适之娱。较名途奔趍。甘酸何似。示喩墨斋集之未成全书。芳谷稿之计欲同刊云云者。宗家之言。虽是商度之深。而墨斋集则附东岳稿之下。足以成卷子。芳谷稿则并力同事。夫何难便之有。苟以是为拘则将延拕岁月。而未见有收功之日也。吾辈虽不肖。犹可以堪是事。而复此不遑。一朝若溘然。上而负先父兄遗志。下而贻一家子孙之耻也。未知佥论以为如何。

答族兄处中基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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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安斋室。功已就讫。往来检摄。贤劳必多。里名既曰灵云则斋号宜以灵云为定。况灵与云二字。其义非寻常。于是而享祖先之灵。于是而聚百世云仍。则斋宿之义。其不吻合耶。斋韵与六景。已构成矣。谨此写呈。痛加斤正如何。梁文虽已过时。重违尊嘱。拟欲随暇撰出耳。

答族弟幼钦庆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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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润远访朽栖。袖致珍缄。拜审端居讲学。信从者众。成己成人之乐。必有妙境之造矣。佖渊身有积瘁。恒伴药罏。收敛凝聚之功。殆非前日意緖。重以眼花鬂雪。衰谢日深。是为省下一惧。

答族侄景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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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审远驾利返慰慰。未知何日自泮登途。何日抵愚川。而留讲溪堂几日。宣弼,宁弼,致洁,汝闻诸公俱能课业如向时耶。东岳逸稿序文中句语添入处。都事丈想亦已有所默点者矣。佖渊前月卄五日自敦西启发。从秋风岭作路。今月初二日到仁庄。再明日寻巢。馀惫成疾。委顿床笫。侍下竦灼。江林荣奠时纷纭之说。果有何委曲于其间也。既是院毁馀赀则宜先营立院墟遗碑。使行过者指认曰此东山旧墟。犹可以少慰先祖之灵。而且有许多未遑之事。佥员虑不及此。竞起而争之。此不可使闻于后世子孙也。宁不寒心哉。庚午

答景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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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渐肃。学履何似。溪堂之丧。吾道之不幸。君与我俱被诱掖之惠。而一朝奄失依归。冥途伥伥之怀。无以为喩。认已妥襄于开宁地。而路夐诚薄。竟违执绋。前月遣两儿替哭耳。癸酉

与族侄文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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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正萱体万寿。棣履百福。师门伸卞。吾道之幸。授徒讲业。亦入弹章之辞。捐廪济饥。反为钓名之案。以若吾辈庸下之流。若有一跬步蹉跌。负函筵教诏之意。则彼所谓浮浪之目。将何以逃免乎。吾儒日用之弊。始在记诵词章之末。而终归于声利奔趍之地。可不慎哉。立志闲邪存诚数个事。实为学之根本也。志不立。无以得所守。邪不闲。无以绝外慕。诚不存。无以求自成之道。昔在涵亭讲会之日。先生辄以此垂戒。今日吾辈之与之相勉者。不在乎他也。

答族侄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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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书慰数日阻怀。示和寿母诗。尤喜学问中口气。当书诸帖矣。松皋幽居之篇。略有所起草故写送。然君以年少方学。前头期待。可谓不少。而本韵辞语颇有求闲自放之志。吾不欲深许而赞诵也。

与从叔五卫将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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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四载。一面渺然。积雪羇舍。起居何似。屈志弓马之场。骛心轩冕之途。则寸资半级。固吾分内所求。岂宜汲汲于专城之利。必欲朝仕暮宰而后快于吾心耶。吾闻宦道如升阶。躐蹴者易至颠仆。径进者常多窘塞。必须循序着趾。可到平坦地头。此言虽浅卑。足以为出脚者鉴戒也。咸安从叔一解。可谓吾从祖积德之发。而毕竟见黜于南省者。亦一勉业之助。得失奚足叹。有焌义祚方来读于龙斋。集句习字。颇有奇格。而但恨其父兄之远游而未睹也。

与再从弟育汝衡渊,君晋赫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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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庵公墓所仪物之阙。吾等之所共耻也。况今海舶纵横。边境骚然。脱有不幸。子姓诸人。散适远方。将谁使之审考而卫护乎。方招工伐石。为表隧之计。而物力多寡。固当相知后可办也。丙子

与三从侄箕应相洪,声彦相植,士英相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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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雨中起居均泰。曾见龙凤,追慕两斋。屋瓦多有伤毁。势将翻改后可以庇风雨。吾与声彦相对为忧。而其时吾行忙遽。未及裁画矣。目今霪潦弥月。渗污之患。谁力可逃。龙斋则犹在洞内之近族中子弟常处其中。尚可以随漏随补。而追慕远在十里。且斋直辈尤是绵力之氓。渠何能苦心补瓦。须即择遣有司。购求芦草。姑为补盖。待秋翻瓦。无使明年复似今年可也。

寄弟圣若有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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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音信落落。南望黯黯。此岁才馀数晷。未知已理装在道耶。或以天寒而止之耶。母主年卲。吾兄弟绕膝供欢。岂其久久哉。若未能来则何以慰母主止慈之思耶。卨侄三冬勤读。岁暮思归。然以寒程来往之难便。使之止留耳。鱼苞进于叔父也。成彦,允若处所去二书信致也。庚辰

寄圣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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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月二十二日殿试。相益儿为乙科第一人榜。奴方持书来到。此吾家稀有之庆也。感颂天恩。欢动一室。玆遣专人。见此书则必欣抃矣。农事方殷。不必舍务而来也。金谷宜立花柱。与君晋相议。拣丁求柱资可也。

答从弟允若亨渊,道若兑渊,武若辅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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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延赠。焚黄仪节。向已略提。然更思之则告由祝文。当请之于秉笔之家。亦宜通知于乡邻士友。与之共事。夫如是则未可卒卒行之。俟二儿还。徐徐经纪固不妨也。墓祭时则以处士书之有所未安。略具事由以告然后。书以职衔而行祀计耳。辛巳

寄子相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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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吾以先集搜正次往星州。祇谒桧渊书院。与郑氏诸友审考文迹。冈爷与沃村公书数十首。又在未刊集中。而温井日记则在石潭宗家云。菊潭集中温井行绝句一首之错。考正后乃已。故将欲为上枝之行。而愚川之行。初五日当登程矣。庚午

寄相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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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父近年出入留他家。不过一二日即还。为老母在堂也。今行已过三朔。程道又千里。此怀何能自定。愿汝善事祖母。无有损节也。又能孝养汝母耶。汝妹之瘇。今为完合耶。频频付药可也。汝兄弟尚读周易耶。汝则年稍长。犹可以钩索邃旨。而稷儿须使更读四书可也。近日家间措束。何以为之。干检书册。款接宾客。爱恤婢仆。频察垣屋。是固守家之一道也。汝父前月初五日。自菊登程。与致善氏及景傅从。舍骑而徒。留愚川一旬。讲学于溪舍。二十九日抵敦西仍留耳。族侄秀喆以十八妙年为进士。二月十九日出榜。见极奇壮。吾之归期。定在四月旬内。而其时绵着必难堪胜。求马贳骑为计。以此预措也。丈席台监为汝修书勉学耳。七龙奴善遇之。以酬其千里之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