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百二十五 全唐文 卷五百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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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涚

涚,贞元二年官尚书右司郎中。

谨按李纾所奏,援引训典,比较礼度,祝文轻重之杀,献官尊卑之节,诚至当矣。推而广之,抑未尽也。夫大名徽号,先圣所以褒前哲令德之人,谓其言可以范围,其行可以施百世;其业可以振千古;苟未至也,则不虚美。其于太公,兵权奇计之人耳。当殷辛失德,八百诸侯皆归于周,时惟鹰扬,以为佐命。在周有大功矣,于殷谓之何哉?祀典不云乎?“法施于民则祀之。”如仲尼之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删《诗》、《书》,定礼乐,使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后王及学者皆宗师之,可谓法施于民矣。贞观中,以其兵家者流,始今磻溪立庙;开元中,渐著上戊释奠之礼,其于进宠,不为薄矣。上元之际,执事者苟以兵戎之急,遂尊武成封王之号,拟议于文宣王,优劣万殊,不可以训。《礼》不云乎?“拟人必于其伦。”太公之于圣人非伦,太史公以韩非与老子同传,民到于今非之;高祖封韩信为侯,自耻与绛灌等列。况圣朝褒美之称,其可雷同乎?愚以为宜去武成及王字,依旧令为齐太公庙,人无间言矣。享献之事,馀依李纾所奏。

李巽

巽,字令叔,赵州赞皇人。以明经调补华州参军,登拔萃科。顺宗朝官兵部侍郎,领盐铁转运使,迁兵部尚书,徙吏部。元和四年卒,年六十三,赠尚书右仆射。

得湖南院申,郴州平阳、高亭两县界有平阳冶,及马迹曲木等古铜坑,约二百八十馀井,差官校覆,实有铜锡。今请于郴州旧桂阳监置炉两所,采铜铸钱,每日约二十贯,计一年铸成七千贯,有益于人。

夫谥所以昭德也。德毁昭矣,则文无以加焉。故相国郑公,端操特立,寡言慎行。及居台司,有蠲逋恤人之美,有知难不污之节。虽无文若之进拔,无孟子之是非,无赈施之仁,无蹇谔之义,然足以称贤相也。夫文者,大则经纬天地,次则润色王猷。周文以至德为西伯,季孙以道事其主,咸谥曰文。为美无以尚也,亦焉用两字,然后为备哉!窃观两字之谥,或有兼德,一字不足以尽盛德之形容,故有两字生焉。然亦兴于近古,非三代两汉之事也。夫举典之道,信其正,不信其邪,《春秋》之大旨也。则两字之谥,非《春秋》之正也。故相国郑公之谥为“文”足矣,焉用“献”哉?为“献”可矣,焉用“文”哉?两字兼谥,窃所未谕。请下太常重定。谨议。

议曰:郑珣瑜两字之谥,今太常请依前谥曰“文献”者。夫谥者,《春秋》褒贬之旨也。仲尼书法,随类推广,虽一字褒贬,其文犹博。盖欲指明事业,以昭示后代,俾后之人惩其恶,劝其善,故不可苟。夫谥一字,正也。尧、舜、禹、汤、周公、召公是也。两字非正也,故《谥法》不载。或人臣不守彝章,苟逞异端威烈、慎靓是也;或时主之权,以功德加厚于臣也,萧何、霍光、房元龄、魏徵是也。不当加而加,僭也,孔光、刘宽、薛元超、李元纮是也。三字,过也,贞惠文子是也,亦《谥法》所不载也,古今无有也。公叔文子谥,卫君之过也。卫之乱制也;不然,即记之失也。以一善加一字,即尧、舜、禹、汤,当累数十字以为谥也。夫《礼记》者,非尽圣贤之意也,非尽宣尼之所述也,当时杂记也。昔后苍为《曲台记》,共弟子戴圣增损刊定为《小戴礼》,今《礼记》是也。若尽宣尼之所述,即戴圣岂得而增也?昔宣尼修《春秋》,游夏不能措一词,以知《礼记》非尽宣尼所述,故戴圣得以增损也。则贞惠文子之谥,卫君乱制也,古今无有也。非宣尼所述,又何足法哉!

郑珣瑜和茂修整,始终无阙,可为美矣。至于议行考功,而度越等辈,比于酂文成、梁文昭、魏文贞则不侔,而谥号无差,轻用国典,失《春秋》之旨矣。向者酂梁数公,皆经纶草昧,辅翼兴王,以道辅君,致于化洽,彰灼千古,言之者凛然生敬。而以珣瑜齿之,岂无愧于心哉?夫数公者,皆时主感风云之会,怀谟明之美,故加于常典,以明其德,亦所以笃君臣之义也。然非正也,权制也。若后之人非数贤之比,则当循常以避数贤地也。其刘仁轨、薛元超、李元纮加字之谥,皆黩国典而昧彝伦,言之可为寒心,岂当举之以为训也?其馀姚元崇、宋璟、刘幽求,或辅相一代,致理平之化;或忘身徇难,成中兴之业。又岂珣瑜之以典选为进善,以辞疾为嫉恶耶?皆尚口伪辩,非守典确论也。夫以典选者皆为进善耶?若然者,则国家有天下二百年,何裴行俭、马戴、卢从愿等数贤独见称于时也?循资署置,谓为进善,异乎馀所闻也。

又珣瑜之病,数月而终,岂伪疾耶?借使伪疾,尤可怪也。昔子路之冗食家臣,有杀身徇难。而珣瑜履台辅之重,当危难之际,平居则飨其高爵厚禄,见危则奉身自保,以此为是非之明,即董狐之书赵盾,为妄作也。珣瑜之辞疾可责,于太常举以为德,信君臣之义,非常人所知也。珣瑜之下诘李实,诚中其疾,可谓美矣。然则珣瑜自始筮仕,至于启手足,垂四十年,历谏职,持风宪,其忠规激发,恐有过此者,今太常举其下诘李实,未为多也。谓为謇谔者众矣,岂能使汲黯、魏徵有惭色哉!

前巽议云:三代两汉无二字之谥,此未学之过也。无荀文若之进善,无孟轲之是非,无文子之赈施,无周舍之謇谔;以珣瑜之行,清而无阙,可为掩之,不足辩也。今所议两字之谥,亦又不当,其议固不足斥也,前巽之言过矣。但两字之谥,加等之美,以萧何、房元龄言,不在珣瑜也。巽虽不敏,至于言谥美以惑人听,此尝所激切而不平也。终不欲有僭,齿于萧何、房元龄之宗,又不欲有造次,拟于魏文贞、姚元崇、宋璟、刘幽求之谠言悟主、茂绩殊勋也。

夫前车之覆,后车所以易辙也;前有司之失,后有司当有以矫之也。不矫之,则逶迤遂达,以至乱制,此有国之诫也。威烈、慎靓,孔光、刘宽、薛元超、李元纮之同于禹、汤、文、武、萧何、霍光、房元龄、魏徵,前有司之过,后之专笔削者,宜有以矫之也。不矫之,典礼寝乱矣。有司不可以尤而效之也,不可以党所见而遂僭典也。郑珣瑜两字之谥,请下太常重议,若一字不足尽珣瑜之盛德,必须两字,则敢俟再告。谨议。

数月不面,延企为劳,夏首渐热,惟动履安胜。巽弊屑推遣(疑),昨者不揆薄劣,辄上荐贤之书。恩命拜足下太常寺奉礼郎,充南昌军副使。官告已到,惟增感庆,巽不任忻惬。足下义高德茂,文藻特秀,栖迟衡茅之下,藉甚寰海之内,信儒者之徽猷,圣朝之公器。而元𫄸束帛,偶未至者,盖匡阜则迩,符君甚远。巽谬临此地,间接清风,激扬多矣。向非章疏上达,则麟足无由绊;然奉常之拜,亦吾子他日九层之资也。但以俯倅吾军,为执事者之累,幸当猥降,允副夙诚。冀即倾展,差浣勤矣。谨差押衙任进朝奉侍官人马,驰状进迎。

使至,奉览来疏,何乃华其词,洁其志,未酬所献,壹至于是。区区之意,窃有所未然足下之所然也。夫洪锺遇扣,大小必应;良剑赴剸,泥玉一切。知已许与,有类于斯。细详足下之旨,徒仰矫荣命,俯稽诚礼。其所难者,但虑侧猿鸟之目,咽涧泉之溜;何尝以阻鄙夫之诚为念,辱众君子之望为意乎?且足下之守儒行也,亦尝闻尼父以司寇为污已,俾升堂者细百里而不宰乎?然丈夫立身之本,正在执德义、树功业而已。今足下德义已著,而功业未树,其在忽岁月而贪疏旷,时至而不行也。以足下才德之美,仆素高山仰之,岂不能荐足下于朝,立可观之地,矫翼霄汉,跃鳞清流,以成雅志哉?意之所趣,辄有所在。方今圣主聪明,春秋鼎盛;百王术内,六合掌中。而近郊跋扈,尚或乖化。夫主忧臣辱,抑所忿愤。故仆私心期足下于远图大计耳,谨当虚心假寐,洒埽庭馆,奉候而已。且今之惠然,犹往之见辱,无屑意也。属简书有畏,不果躬诣所居,幸垂见悉。

再驰状,皆损还答。承抗迹未降,虚怀犹郁。足下有器业可以资时,松筠之质,有异蒲柳;然白驹骤过,良时易晚。昔夫子从政,亦不待韦编三绝。况仆虚薄,忝承朝寄,惧于覆压,寤寐良贤。实冀推明道德,俾助薄劣,故延仰之诚,有加常旨。敢更诚情,所望虚副,幸甚。诸已再具,故不烦云。谨差散将叶公著敬候,并官告、衣服、仆马等。延首北睇,以得为荣。惟垂昭省、不宣。李巽重简。

卫次公

次公,字从周,河中河东人。第进士,累迁殿中侍御史,宪宗朝进尚书左丞,以检校工部尚书为淮南节度使。元和十三年卒,年六十六,赠太子少傅,谥曰敬。

清渭天凿,名都王制。贯金城千里之域,写银河九霄之势。同穴发源,众川潜世。分黑水以渺漫,绕黄山而迢递。水能济物,用导于中州;君德配天,故法于上帝。都之会也皇皇,渭之流也汤汤。异东西之涧,非汲引之沮漳。夏后浚川,分流非肇于伯禹;秦德王水,贯都必因于始皇。照双凤之丹阙,架长虹之飞梁。褰裳者不劳于揭厉,濯缨者何必于沧浪。泛彼楼船,掩横汾于武帝;滨之钓叟,感入兆于文王。且夫前王酌宪,惟皇都之所建;度地有孚,因贯渭之上腴。曲抱乎周原秦野,旁临乎八达九衢。既流衍以红粟,诚辉焕乎黄图。则知八水皆流,岂清于渭水;五都并制,莫大于西都。原夫渭者雍之巨浸,都者人之所聚。天垂法,君必取。曳云间之清渭,何殊云汉;移天上之紫宫,洞开天府。及乎萦流一带,中派纡馀。荡元气,澄太虚。稽前典而备矣,于名川而舍诸。岂惟积润于庶物,固亦近壮于皇居。至乃春景澄廓,晴霞朗畅。涵万象于影中,渡牵牛于波上。客有观光者,于兹而写望。美夫取法可仰,因天垂象。疏紫陌而逶迤,流丹霞而荡漾。周公卜洛,虽云风雨所交;秦后贯都,实谓膏腴之壤。惟洪业之永固,与渭流而弥广。

刘元佐

元佐,滑州匡城人。少从永平军为牙将,建中初充宋亳颍节度使检校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加汴宋节度使陈州诸军行营都统。本名洽,至是赐名以尊宠之。贞元三年,为养子乐士朝冘死,年五十八,赠太傅,谥曰壮武。

宣武者,天下咽喉,国家之襟带。元凶杰逆,窃弄神器。洽与五军大战,几落奸便,走马奔驰,分为擒虏。昔燕昭王收燕之馀人,欲报强齐,雪先人之耻,折节下士,卒招贤俊,筑坛拜节,郭隗为师,于是乐毅自魏而至。燕国既安,人民乐为用也。以乐毅为上将军,纠合诸侯共伐齐,下其七十城。今洽为国除残去害,天借贼机,官军不振。赖中丞异代间生,夷凶翦暴,心贯白日,功高一时。请回洽官爵,并与中丞。

窦泰

泰,贞元二年官御史中丞。

准仪制令,泥雨合停朝参。伏以军国事殷,恐有废阙,请令每司长官一人入朝。有两员并副贰,亦许分日。其夜甚雨,至明不止,许令仗下后到外廊食讫入中书,其馀官及王府长官,并请停朝,任于本司勾当公事。泥雨经旬,亦望准此。

赵元一

元一,德宗时人。著有《奉天录》四卷。

缅寻太古之初,真源一味,自然朴略,不同浮华,虽垂不载。至轩辕氏征蚩尤而廓清四海,帝舜黜有苗而定万邦,逮乎三王则吊人伐罪,暴秦则并吞天下,汉高祖夷凶静难,光武讨叛惩奸,魏武破袁绍,晋武灭苻坚,宇文氏破高欢,普六茹氏平陈国,太宗擒王窦,肃宗定安史。故曰:乱者理之源,失者得之府。法令施而逆子诛,《春秋》书而贼臣惧。

建中四祀,朱泚作乱,居我凤巢,忠臣义士,身死王事,可得而言者哉。咸悉载之,使后来英杰,贵风义而企慕。承危伺嗣,与时浮沈者,其徒非一,正史备书,故阙而不录。志怀问鼎者,不敢漏网,夫简书直笔直言,无矫无妄,欲使朱蓝各色,清浊分流,质而不文,焉敢润色?恐史笔遗漏,故备阙也。李忠臣三朝名将,忽为叛主之臣;洪经纶累代通儒,乃作趋时之士。其馀源休蒋镇之辈,敬忠日月之徒,盖屑屑者,何足道哉!

每思南史之笔,班马之作,莫不废食仰叹。且洪流坏堤,犹可塞也;烈火燎原,尚可扑也;逆臣贼子,难可迩也。睹此妖孽,摇动中原,莫不痛心疾首,是用书之简素,使好我者慕,恶我者惧。

元一代居关右,世业三秦,亲睹欃枪,媸妍必记。虽形阙奉亲,而内怀其孝;身乖事主,而心荷圣恩。每览嵇绍纪信之高义,感千载而仰慕;寻淖齿王敦之遗迹,思奋剑而快心。疾恶之志,不忘寤寐。起自建中四祀孟冬月上旬三日泾原叛命,终兴元元年孟秋月中旬有八日皇帝再复神都。于中可否,总纪其事也。

夫史馆之笔,才、识、学也,苟无三端,难以措其手足。元一不敏,敢窃凤凰之一毛,以效麒麟之千里。独学而无知,孤陋而寡闻;迹不践于孔门,文有惭于先哲;轻尘罕增于巨岳,坠露无益于广川。辄申萤烛之光,将助太阳之照。述而不作,有愧老彭,冀革前非,用警来祀云尔。

尚华

华,德宗时人,高彦昭为宁陵西城都知镇遏使,辟为判官。

城于西北,垒道更高,左击右攻,平视城内,日夜交战,以棚为墙,锋刃相持,不逾咫尺。伏惟仆射去食存信,救此孤城,游魂之年,返骸之日,谨录状上,伏听处分。

朱泚

泚,幽州昌平人。以荫籍为李怀仙部将。大历七年拜卢龙节度使,封怀宁郡王。入朝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出屯奉天,迁检校司空陇右节度副大使,仍知河西泽潞行营兵马事。德宗立,改镇凤翔,加中书令,进拜太尉。泾原节度使姚令言督兵讨李怀光,过阙下,兵叛,迎泚入宣政殿,僭位改号。既为李晟所破,走保彭原西城,斩之,年四十三。

昔文王囚于羑里,终王八百之基;殷汤系于夏台,后有解网之颂。吾顷典郡四镇,蕃夷战慑;唐主不察,信谄谀之说。吾罹奸臣之祸,便夺兵权,虽位列上公,诏书继至,情怀恍忽,百虑攒心。何期天道盈虚,五运更代,物极则返,忧极欢来。历数在躬,以登宝位。泾原四镇,士马争驱;陇右凤翔,献书继至。三秦之地,指日克平;吴蜀之间,已令宣示;河北一路,用卿殄除。布新令以示之,推利害以诱之,悬爵赏而招之,张皇威而逼之,驱铁骑以临之。横行洛阳,与卿大会于定鼎。

朱滔

滔,幽州昌平人,兄泚。卢龙节度使,滔劝泚入朝,遂权知留后兼御史大夫,进检校司徒,领节度,赐德棣二州,封通义郡王。田悦叛,滔及王武俊、李纳同谋,滔自号冀王,既而与武俊有隙,武俊击滔败,走还幽州,上书待罪,诏免之。贞元元年死,年四十二,赠司徒。

今月八日,大秦皇帝已登宝位,关西四镇应款附请为臣妾,惟奉天孤城,危同累卵。不有废也,将何以兴?今披谶应图,则鼎新之兆先也。同夫夏俗,待我后以来苏。今发突骑元戎四十万,奋剑与夕火争光,挥戈与秋月竞色,长驱北至洛阳,与皇帝会跸于上阳宫。牒魏博恒冀等州将士,即宜拥节归朝,达于先觉,必使勋流奕叶,荣及子孙。如或固守穷城,不识天命,必使覆巢破卵,易子析骸,请看今日之长安,竟是谁家之宫阙!太山如砺,可知非石之言;秋日丽天,不易勤王之意。

刘辟

辟,字太初。贞元中擢进士宏词科,佐韦皋幕府,累迁御史中丞度支副使。永贞元年,皋卒,辟主留后,讽诸将上表徼旄节,授检校工部尚书,充剑南西川节度使。又求都统三川,遂举兵围梓州,宰相杜黄裳荐高崇文、李元奕等讨之。元和元年九月,辟遁走,擒送京师诛之。

圣之求贤也详明,水之受物也柔顺。石遇柔而不阻,臣俟明而必进。汉祖兴兮昌言纳,留侯辅兮皇威振。喻石水以兴词,配盐梅而称隽。坚脆性异,应广纳而来投;尊卑礼殊,致精诚而取信。伊水为体,既清而平;犹君为德,既贞而明。石岂自投,假海纳之宏量;臣非苟进,由天听而察诚。用率于有类,将感于无情。虚而受者其理远,含而容者其道行。何幽邃之能间,奚渺弥之足惊。夫国之勃兴,必多贤智。继九臣之迹,膺三杰之义。焕发英藻,呈龙章与凤姿。敬宣嘉猷,谓岳生而天赐。岂不由山有巨石,水有通津。忽击流以澎湃,俄答响于奫沦。虽源深流长,乃入无不至;而体柔处润,则托有所因。移他山之贞质,依上善之全仁。夫水石之奥旨,与君臣之等伦。今天子端居穆清,时和海晏。念投石之契,爰求秉钧;思箴阙之规,载征骤谏。由是如石之义启,投水之情通。彼以诚应,我亦符同。悬天爵之荣,获斯人瑞;尊五岳之礼,视乎上公。恒启沃以为志,方清明而在躬。比石固业,钦贤缵功。傥或水不周容,石乃无由寓质;君不虚已,臣则曷能推忠。可以垂诫训,可以流德风。则知圣既作兮政惟恒,石既投兮贤必澄。敢献良哉之咏,愿扬美于廉能。

古之奇

之奇,宝应中进士,马燧辟置幕府。后污朱泚伪命,为兵部员外郎。

谘尔多士,各司厥官。政不欲猛,刑不欲宽。宽则人慢,猛则人残。宽则不济,猛则不安。小恶无为,涓流成池;片言可用,毫末将拱。祸既有胎,福岂无种。镜不自照,祗能鉴物。人不自知,从谏勿咈。欲不可纵,货不可黩。黩货生灾,欲纵祸速。勿轻小人,蜂虿有毒。勿轻小道,大车可覆。勿谓刚可长,长刚者亡。无谓柔可履,履柔者耻。刚强有时,柔弱有宜。时宜克念,愿在深思。不恕而明,不如不明。不通而清,不如不清。无为恶行,无逆善名。保此中道,无成不成。过客箴士,冀申同声。如山之重,如水之清。如石之坚,如松之贞。如剑之利,如镜之明。如弦之直,如秤之平。

奉天残党,蚁聚京畿。重杰等仍敢执迷,拒我天命。朕使偏师小将,果复败亡,观此孤城,不日当破。云罗布网,无路鸟飞;铁釜盘鱼,未过瞬息。宣布遐迩,各使闻知。

洪经纶

经纶,建中初为黜陟使。朱泚反,伪授太常少卿。

登于大丕,帢所经过。顶凸坤仪,根压洪河。天生忠良,济物宏多。山灵河神,俾环海戢戈。

赵赞

赞,建中时为吏部郎中黜陟使,贬播州司马,贞元中位户部侍郎。

箴、论、表、赞代诗赋,仍各试策三道,应口问大义明经人。明经之目,义以为先。比来相承,惟务习帖。至于义理,少有能通。经术浸衰,莫不繇此。今若顿取大义,恐全少其人,欲且因循,又无以劝学。请酌举司旧例,稍示考义之难,承前问义,不形文字。落第之后,喧竞者多。臣今请以所问,录于纸上,各令直书其义,不假文言,既与策有殊,又事堪征证,凭此取舍,庶归至公。如有义策全通者五经举人,请准广德元年七月敕超与处分,明经请减两选。伏请每岁甄奖,不过数人,庶使经术渐兴,人知教本。

伏以旧制置仓储粟,名曰常平。军兴以来,此事阙废,因循未举,垂三十年。其间或因凶荒流散,饿死相食者,不可胜纪。古者平准之法,使万室之邑,必有万锺之藏;千室之邑,必有千锺之藏。春以奉耕,夏以奉耘。虽有大贾富家,不得豪夺吾人者,盖谓能行轻重之法也。自陛下登极以来,许京城两市置常平,官籴盐米,虽经频年少雨,米价不复腾贵,此乃即日明验,实要推而广之。当军兴之时,与承平或异,事须兼储布帛,以备时须。臣今商量,请于两郡,并江陵、成都、扬、汴、苏、洪等州府,各置常平轻重本钱,上至百万贯,下至数十万贯,随其所宜,量定多少,惟置斛斗疋段丝麻等。候物贵则下价出卖,物贱则加价收籴,权其轻重,以利疲人。并请诸道津要都会之所,皆置吏阅商人财货,计钱每贯税二十文。天下所出竹木茶漆,皆十一税之,以充常平本。

贞元三年秋七月壬申,丞相张公薨于位。冬十月乙酉,(阙二字)于(阙)直其北一里。呜呼!往而不作,哀可极也。殁而不朽,德之盛也。公讳延赏,字延赏,河东猗氏人。汉(阙)部尚书中书令,赠(阙二字)都督,谥曰恭肃,光辅(阙二字)成开元之理,公三(阙)臣器公而荐(阙二字)本名宝符,元宗召见奇之,且思恭肃之德,故锡兹嘉名。解褐(阙)太师苗韩(阙三字)硕德深于知人,见(阙一字)叹异,申以姻好。及(阙一字)山作难,公(阙)城邑公有(阙五字)镇北都公(阙二字)倅兼副尹守入拜给事中,袭封河(阙)三节度兼(阙七字)书建中(阙二字)起辇毂驻跸近郊,以公(阙一字)力竭(阙)时都邑(阙七字)倚重于蜀故(阙二字)仍领遥(阙二字)计(阙三字)乘(阙)寇戎(阙十字)危群心尤切(阙)听远迩相(阙三字)之化时情所属(阙)吊赙有加,(阙二字)护丧事(阙)闻(阙一字)震(阙四字)泫云尔太(阙)黍繁(阙一字)躬为律度(阙二字)知禁德礼(阙)康之(阙三字)如东周之礼,其在荆楚也。(阙)遗爱成颂,皆因俗施政,而同归于中。其(阙)夺其(阙五字)昔方叔山甫,成中兴之业,而(阙二字)因时(阙)若星辰(阙一字)穹若山岳,斯可谓殁而不朽者夫。《诗》云:惠此中国,以(阙)备尽无违之孝,遗令薄葬,布衣瓦器,以终予志。祁国夫人太师之(阙二字)德辅(阙)目所及皆为实录,其详则制诏玺书,历镇碑记,及家传备矣。今(阙)

太保受氏,滔滔其流。本系轩辕,胄分留侯。(阙)皇天太保嗣烈,克光前人。勤劳王家,宏济艰难。外危我将,内(阙)种厥德闾阎怀思。周爱甘棠,荆泪空碑。况乃松槚(阙四字)崇山(阙一字)石终卜(阙)

薛玨

玨,字温如,河中宝鼎人。累迁楚州刺史,建中初拜司农卿,改太子宾客,出为岭南观察使,卒年七十四,赠工部尚书。

当府馆驿,准永泰元年三月京兆尹兼御史大夫第五琦奏。使人缘路,无故不得于馆驿淹留。纵然有事,经三日已上,即于主人安置,馆存其供限。如有家口相随及,自须于村店安置,不得令馆驿将什物、饭食、草料等,就彼供给拟者。伏以承前格敕,非不丁宁,岁月滋深,因循久弊。今往来使客,多是武官,逾越条流,广求供给。府县少缺,悔吝坐至。属当凋残,实难济办。况都城大路,耗费倍深。伏乞重降殊恩,申明前敕,绝其侥滥,俾惧章程。庶邮驿获全,职司是守。

柳岘

岘,贞元三年试太常寺奉礼郎。

唐贞元三祀五月,故长丰宰李君丕卒于幽州潞县。呜呼逝水,古今悲夫!公陇西人也,世袭轩裳,地清才干。曾祖知礼,宣州司功参军;祖怀璧,汴州陈留县丞;考某,许州鄢陵县令。公洒然深心,抱义育德,士林咸器重之。乃昌言荐于元戎,遂征辟为潞县丞,佐理高标,令名远著。后墨绶长丰,化百里之风,乐四人之业。俄改入任莫州司法参军,苏息萌隶,钤键奸谲。凡登仕践位,时议茂宰良掾也。每处其厚,不居其华,果行温良,发言砥砺。岂期馀庆冈祐,而祸兮有阶。故鵩鸟作孽,二竖为祟,沈疾于故林私第。即代之日,春秋六十有三。无嗣,夫人元氏,昼哭灵帐,恨无三从。伤肝膈之痿愦,痛终身之惸独。长女适河东柳氏名岘,试太常寺奉礼郎,感深仁之厚恩,尽半子之礼节。力窆棺榇,手植松槐,扶涂车,封马鬛。粤三年建子月,葬于县之南三里潞州之右。托一片之琬玉,纪平生之徽猷。俾山壑之变,风烈有遗,而为铭曰:

屹然孤坟,长城之东,死生永隔,天地不同。于嗟英灵,穷泉之中,悄悄原野,旦暮悲风。

刘济

济,字济,幽州卢龙军节度副大使怦子。第进士,嗣节度,贞元中累迁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顺宗立,检校司徒。元和初加侍中兼中书令。济疾。次子总冘杀济,年五十四,赠太师,谥庄武。

我大唐十有一叶,皇帝继明,照宣(阙二字)光被四海,神人以和。逮今己丑岁,凡五祀矣。方隅守臣,乐其休明,天地大德,罔知攸报。济封内山川,有涿鹿山石经者,始自北齐,至隋沙门静琬,睹层封云迹,因发愿造十二部石经。至国朝贞观五年,《涅槃经》成,其夜山吼三声,生香树三十馀本。其年六月,瀑水浮大木数千株于山下,遂构成云居寺焉。既而元宗开元圣文神武皇帝第八妹金仙长公主特加崇饰。遐迩之人,增之如蚁术焉。有为之功,莫此而大。济遂以奉钱为圣上刻造《大般若经》,以今年四月功就。亲与道俗,齐会石经峰下。饭等香积,而法云蔼空;会同华严,而花雨满地。金篆玉板,灿如龙宫;神光曜日,宇宙金色。于是一口作念,万人齐力。岩壑动,鸾凤翔;或推之,或挽之,以跻于上方,缄于石室。必使劫火烧而弥固,桑田变而不易。或资圣寿,寿愿比于崇山;缄于石经,经愿延于沙界。鸿祚景福,圣寿无疆。幕府众君子同称赞之,时元和四年四月八日记。

胡坚

坚,贞元九年左神策盐州行营节度使。

初城盐州卤中获怀土,又置烽堡水路回远。即时有两废盐井悉生盐,事符圣德,可谓天赞。请付史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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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唐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远远超过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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