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后汉文/卷三十一

卷三十 全后汉文卷三十一 
乌程严可均校辑
卷三十二

张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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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字伯达,赵国襄国人。师事桓荣。永平八年,举孝廉。建初中,拜扬州刺史。元和中,转兖州刺史,迁下邳相。永元中,入为大司农,代张酺为太尉。延平初,迁太傅,录尚书事。永初初,复代徐防为太尉。

上邓太后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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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野君不安,车驾连日宿止,臣等诚窃惶惧。臣闻王者动设先置,止则交戟,清道而后行,清室而后御,离宫不宿,所以重宿卫也。陛下体烝烝之至孝,亲省方药,恩情发中,久处单外,百官露止,议者所不安。宜且还宫,上为宗庙社稷,下为万国子民。《后汉‧张禹传》︰“永初四年,新野君病,皇太后车驾幸其第。禹与司徒夏勤、司空张敏俱上表言。”

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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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令,丞相奏事,司直持案,长史将簿。中二千石奏事,皆与其丞合缘。是以臣下各得尽心竭诚,而事公明。《御览》二百五十三引《汉名臣奏》。 案:此引在谢承《书》后,王隐《晋书》之前,知非前汉张禹。

臣闻天有三光,以成其化。方今三公之官不僃,丞相独纲领天下,万事最众多,明不尽独见,诚非一人之所作也。《书钞》五十引《汉名臣奏事》曰“张禹奏”。

张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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酺,字孟矦,汝南细阳人,赵王张耳之后。师事桓荣。永平九年,教授四姓小矦,后除为郎,授太子经。章帝即位,拜侍中虎贲中郎将,出为东郡太守。和帝初,迁魏郡太守,征入为河南尹,迁太仆。永元中,代尹睦为太尉,复拜光禄勋,代鲁恭为司徒。

上疏荐太子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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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见皇太子仁厚宽明,发言高远,卓然绝异,非人所能及也。今平阳公主薨,悲哀发中,形体骨立,恩爱恻隐,世希是见。臣愚浅不识大体,以为宜选名儒高行,以充师傅,问讯起居之日,太傅时赐䜩所,以宣德音,以成圣德也。侍中丁鸿,仁而有让,达于从政;谒者费恽,资性敦笃,遵令法度。如并侍左右,必能发起微意,增广徽猷者也。袁宏《后汉纪》十。

上疏辞典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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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愚以经术给事左右,少不更职,不晓文法,猥当剖符典郡,班政千里,必有负恩辱位之咎。臣窃私自分,殊不虑出城阙,冀蒙留恩,托僃冗官,群僚所不安,耳目所闻见,不敢避好丑。《后汉‧张酺传》。

上书荐王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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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三世死节,宜蒙显异。《后汉‧张酺传》。

上疏平窦氏罪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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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愚以为,窦氏之事,宜下理官,与天下共平其罪,恐后世不见其事。窦氏盛时,群臣莫不阿附,唯恐在后,皆以宪为伊、吕,比邓夫人于文母。及陛下发雷电之怒,皆以为罪不容诛。何前后之相背也?赖圣朝明达析其中。伏见夏阳矦瓌,前为光禄勋,每与臣相见,常有厉节竭忠庶几之心,检敕宾客,未尝犯法。臣闻王政有三宥之义,故蔡叔流言,周公原本而诛。臣愚以为,可黜瓌爵关内矦,还京师,竭忠供养比阳主,以优属垂示厚德。袁宏《后汉纪》十三。

臣实愚蠢,不及大体,以为窦氏虽伏厥辜,而罪刑未著,后世不见其事,但闻其诛,非所以垂示国典,贻之将来。宜下理官,与天下平之。方宪等宠贵,群臣阿附,惟恐不及,皆言宪受顾命之托,怀伊、吕之忠,至乃复比邓夫人于文母。今严威既行,皆言当死,不复顾其前后,考折厥衷。臣伏见夏阳矦瓌,每存忠善,前与臣言,常有尽节之心,检敕宾客,未尝犯法。臣闻王政骨肉之刑,有三宥之义,过厚不过薄。今议者为瓌选严能相,恐其迫切,必不完免,宜裁加贷宥,以崇厚德。《后汉‧张酺传》。

上言宜令刺史奏事如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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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王者法天,荧惑奏事太微,故州牧刺史入奏事,所以通下问知外事也。数十年以来,重其道归烦扰,故时止忽奏事,今因以为故事。臣愚以为刺史视事满岁,可令奏事如旧典,问州中风俗,恐好恶过所道,事所闻见,考课众职,下章所告,及所自举有意者赏异之,其尢无状,逆诏书,行罪法,冀敕戒其馀,令各敬慎所职,于以衰灭贪邪奸佞。《续汉‧百官志五注补》引《东观书》︰“和帝初,张酺上言。”

奏劾曹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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裦擅制汉礼,破乱圣术,宜加刑诛。《后汉‧曹裦传》︰“太尉张酺、尚书张敏等奏。”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三,作“尚书张敏奏”,不言张酺。

敕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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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节陵扫地露祭,欲率天下以俭。吾为三公,既不能宣扬王化,令吏人从制,岂可不务节约乎?其无起祠堂,可作稿盖庑,施祭其下而已。《后汉‧张酺传》,又略见袁宏《后汉纪》十四。

丁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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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字孝公,颍川定陵人。师事桓荣。永平中,袭父𬘭爵陵阳矦,拜侍中,兼射声校尉。建初中,徙封鲁阳乡矦,进少府。元和中,徙封马亭乡矦。和帝初,迁太常。永元中,代袁安为司徒。

日食上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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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日者阳精,守实不亏,君之象也;月者阴精,盈毁有常,臣之表也。故曰食者,臣乘君,阴陵阳,月满不亏,下骄盈也。昔周室衰季,皇甫之属,专权于外,党类强盛,侵夺主势,则日月薄食,故《诗》曰:“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丑。”《春秋》日食三十六,弑君三十二。变不空生,各以类应。夫威柄不以放下,利器不以假人。览观往古,近察汉兴,倾危之祸,靡不由之。是以三桓专鲁,田氏擅齐,六卿分晋;诸吕握权,统嗣几移;哀、平之末,庙不血食。袁宏《纪》此下有“此皆失其权柄,以势假人者也”。故虽有周公之亲,而无其德,不得行其势也。今大将军虽欲敕身自约,不敢僭差,然而天下远近皆惶怖承旨,刺史、二千石初除谒辞,求通待报,虽奉符玺,受台敕,不敢便去,久者至数十日。背公室,向私门,此乃上威损,下权盛也。人道悖于下,效验见于天,虽有隐谋,袁宏《纪》作“虽欲隐讳”。神照其情,垂象见戒,以告人君。闲者月满先节,过望不亏,此臣骄溢背君,专功独行也。陛下未深觉悟,故天重见戒,诚宜畏惧,以防其祸。《诗》云:“敬天之怒,不敢戏豫。”若敕政责躬,杜渐防萌,则凶妖销灭,害除福凑矣。夫坏崖破岩之水,源自涓涓;干云蔽日之木,起于葱青。禁微则易,救末者难。人莫不忽于微细,以致其大。恩不忍诲,义不忍割,去事之后,未然之明镜也。臣愚以为左官外附之臣,依托权门,倾覆谄谀,以求容𡡾者,宜行一切之诛。闲者大将军再出,威振州郡,莫不赋敛吏人,遣使贡献。大将军虽不受,而物不还主,部署之吏,无所畏惮,纵行非法,不伏罪辜。故海内贪猾,竞为奸吏,小民吁嗟,怨气满腹。臣闻天不可以不刚,不刚则三光不明;王不可以不彊,不彊则宰牧从横。宜因大变,改政匡失,以塞天意。《后汉‧丁鸿传》,又略见袁宏《后汉记》十三,又《御览》四百五十三引《东观记》。

上言举孝廉用口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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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口率之科,宜有阶品,蛮夷错杂,不得为数。自今郡国率二十万口岁举孝廉一人,四十万二人,六十万三人,八十万四人,百万五人,百二十万六人。不满二十万二岁一人,不满十万三岁一人。《后汉‧丁鸿传》︰“鸿与司空刘方上言。”

奏东巡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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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古之帝王统治天下,五载巡狩,至于岱宗,柴祭于天,望秩山川,协时月正日,同斗斛权衡,使人不争。陛下尊履蒸蒸,奉承弘业。祀五帝于明堂,配以光武,二祖四宗,咸有告祀。赡望太山,喜泽降澍,柴祭之日,白气上升,与燎烟合,黄鹄群翔,所谓神人以和,答响之休符也。《后汉‧丁鸿传》注引《东观记》。

与弟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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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贪经书,不顾恩义,弱而随师,生不供养,死不饭唅,皇天先祖,并不祐助,身被大病,不任茅土。袁宏《纪》作“身被大病,上不任为蕃辅,下不能守土”。前上疾状,愿辞爵仲公,章寝不报,迫且当袭封,谨自放弃,逐求良医。如遂不瘳,永归沟壑。《后汉‧丁鸿传》,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三。

王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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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字仲任,会稽上虞人。师事班彪。为县掾功曹,历都尉府掾功曹、郡列掾五官功曹行事,后为州从事。元和中,转治中,免。永元中,卒,年七十馀。有《论衡》三十卷。

果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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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实之杏,春熟之甘。《御览》九百六十八。

贾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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逵,字景伯,扶风平陵人,梁王太傅谊九世孙。永平中,拜为郎,与班固典校秘书。建初中,迁卫士令。和帝时,为左中郎将,进侍中,领骑都尉,兼领秘书近署。永元十三年卒,年七十二。有《春秋左氏长经》二十卷,《左氏解诂》三十卷,《春秋外传国语注》二十卷,《集》二卷。

上书请宥刘恺永元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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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称“能以礼让为国,于从政乎何有”。窃见居巢矦刘般嗣子恺,素行孝友,谦逊絜清,让封弟宪,潜身远迹。有司不愿乐善之心,而绳以循常之法,惧非长克让之风,成含弘之化。前世扶阳矦韦玄成,近有陵阳矦丁鸿、𫑡矦邓彪,并以高行絜身辞爵,未闻贬削,而皆登三事。今恺景仰前修,有伯夷之节,宜蒙矜宥,全其先功,以增圣朝尚德之美。《后汉‧刘恺传》。

条奏左氏长义建初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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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谨擿出《左氏》三十事尢著明者,斯皆君臣之正义,父子之纪纲。其馀同《公羊》者十有七八,或文章小异,无害大体。至如祭仲、纪季、伍子胥、叔术之属,《左氏》义深于君父,《公羊》多任于权变,其相殊绝,固以甚远,而冤抑积久,莫肯分明。臣以永平中上言《左氏》以图谶合者,先帝不遗刍荛,省纳臣言,写其传诂,藏之秘书。建平中,侍中刘歆欲立《左氏》,不先暴论大义,而轻移太常,恃其义长,诋挫诸儒,诸儒内怀不服,相与排之。孝哀皇帝重逆众心,故出歆为河内太守。从是攻击《左氏》,遂为重仇。至光武皇帝奋独见之明,兴立《左氏》、《穀梁》,会二家先师不晓图谶,故令中道而废。凡所以存先王之道者,要在安上理民也。今《左氏》崇君父,卑臣子,强干弱枝,劝善戒恶,至明至切,至真至顺。且三代异物,损益随时,故先帝博观异家,各有所采。《易》有施、孟,复立梁丘;《尚书》欧阳,复有大小夏矦。今《三传》之异,亦犹是也。又《五经》家皆无以证图谶明刘氏为尧后者,而《左氏》独有明文。《五经》家皆言颛顼代皇帝,而尧不得为火德。《左氏》以为少昊代黄帝,即图谶所谓帝宣也。如令尧不得为火,则汉不得为赤。其所发明,补益实多。陛下通天然之明,建大圣之本,改元正历,垂万世则,是以麟凤百数,嘉瑞杂遝,犹朝多恪勤,游情《六蓺》,研机综微,靡不审核。若复留意废学,以广圣见,庶几无所遗失矣。《后汉‧贾逵传》。

永平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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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震赤谷。《书钞》十三。

连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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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人者不饰不美,不足以一民。《文选‧景福殿赋》注。

杨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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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字子山,蜀郡成都人。少为郡小吏。永平中,征诣兰台,拜校书郎。建初中,诣白虎观,后坐事徙北地。元和中,释归故郡。永元中,征拜郎中。有《春秋外传》十二卷。

臣闻“善善及子孙,恶恶止其身”,百王常典,不易之道也。秦政酷烈,违牾天心,一人有罪,延及三族。高祖平乱,约法三章。太宗至仁,除去收孥。万姓廓然,蒙被更生,泽及昆虫,功垂万世。陛下圣明,德被四表。今以比年久旱,灾疫未息,躬自菲薄,广访失得,三代之隆,无以加焉。臣窃按《春秋》水旱之变,皆应暴急,惠不下流。自永平以来,仍连大狱,有司穷考,转相牵引,掠拷冤滥,家属徙边。加以北征匈奴,西开三十六国,频年服役,转输烦费。又远屯伊吾、楼兰、车师、戊己,民怀土思,怨结边域。传曰:“安土重居,谓之众庶。”昔殷人近迁洛邑,且犹怨望,何况去中土之肥饶,寄不毛之荒极乎?且南方暑湿,障毒互生。愁困之民,足以感动天地,移变阴阳矣。陛下留念省察,以济元元。《后汉‧杨终传》。

复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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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筑长城,功役繁兴,胡亥不革,卒亡四海。故孝元弃珠崖之郡,光武绝西域之国,不以介鳞易我衣裳。鲁文公毁泉台,《春秋》讥之曰:“先祖为之,而己毁之,不如勿居而已。”以其无妨害于民也。襄公作三军,昭公舍之,君子大其复古,以为不舍则有害于民也。今伊吾之役,楼兰之屯,久而未还,非天意也。《后汉‧杨终传》。

上言宣令诸儒论考五经同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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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帝博征群儒,论定《五经》于石渠阁。方今天下少事,学者得成其业,而章句之徒,破坏大体。宜如石渠故事,永为后世则。《后汉‧杨终传》︰“终又言云云,于是诏诸儒于白虎观论考《五经》同异焉。”

戒卫尉马廖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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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闻尧、舜之民,可比屋而封;桀、纣之民,可比屋而诛。何者?尧、舜为之堤防,桀、纣示之骄奢故也。《诗》曰:“皎皎练丝,在所染之。”上智下愚,谓之不移;中庸之流,要在教化。《春秋》杀太子母弟,直称君甚恶之者,坐失教也。《礼》制,人君之子,年八岁为置少傅,教之书计,以开其明;十五置太傅,教之经典,以道其志。汉兴,诸矦王不力教诲,多触禁忌,故有亡国之祸,而乏嘉善之称。今君位地尊重,海内所望,岂可不临深履薄,以为至戒!黄门郎年幼,血气方盛,既无长君退让之风,而要结轻狡无行之客,纵而莫诲,视成任性,鉴念前世,可为寒心。群矦诚宜以临深履薄为戒。《后汉‧杨终传》。

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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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字谒卿,沛国铚人。永平中,举孝廉,除为郎,特补尚书郎。和帝时,稍迁司隶校尉,出为魏郡太守,征为少府,迁大司农,代巢堪为司空,又代张酺为司徒。延平初,代张禹为太尉。安帝即位,封龙乡矦。

五经宜为章句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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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诗》、《书》、《礼》、《乐》,定自孔子;发明章句,始于子夏。其后诸家分析,各有异说。汉承乱秦,经典废绝,本文略存,或无章句。收拾缺遗,建立明经,博征儒术,开置太学。孔圣既远,微旨将绝,故立博士十有四家,设甲乙之科,以勉劝学者,所以示人好恶,改敝就善者也。伏见太学试博士弟子,皆以意说,不修家法,私相容隐,开生奸路。每有策试,辄兴诤讼,论议纷错,互相是非。孔子称“述而不作”,又曰“吾犹及史之阙文”,疾史有所不知而不肯阙也。今不依章句,妄生穿凿,以遵师为非义,意说为得理,轻侮道术,寖以成俗,诚非诏书实选本意。改薄从忠,三代常道;专精务本,儒学所先。臣以为博士及甲乙策试,宜从其家章句,开五十难以试之。解释多者为上策,引文明者为高说。若不依先师,义有相伐,皆正以为非。《五经》各取上第六人,《论语》不射策。虽所失或久,差可矫革。《后汉‧徐防传》。

试《论语》本文章句,但通度,勿以射策。冀令学者务本,有所一心,专精师门,思核经意,事得其实,道得其真。于此弘广经术,遵重圣业,有益于化。虽从来久,《经》衰微。学门寖浅,诚宜反本,改矫其失。《后汉‧徐防传》注引《东观记》。

郭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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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字仲孙,颍川阳翟人。为郡吏,辟公府。永平中,选廷尉正,坐法免。后三迁。元和中,拜廷尉。永元六年,卒官。

上封事言赦宜及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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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恩所以减天下死罪使戍边者,欲实疆境而重人命也。去死就生,与老弱复相见,莫不欢喜。自丙子以来,犯罪者甚多,应入重论。今已牢狱者,蒙更生之恩也;而始被执录者,独受大辟之刑,示不均也。《书》曰:“王道荡荡,无偏无党。”均大恩以令民。袁宏《后汉纪》十二。

圣恩所以减死罪使戍边者,重人命也。今死罪亡命无虑万人,又自赦以来,捕得甚众,而诏令不及,皆当重论。伏惟天恩,莫不荡宥,死罪以下,并蒙更生,而亡命捕得,独不沾泽。臣以为赦前犯死罪而系在赦后者,可皆勿笞,诣金城,以全人命,有益于边。《后汉‧郭躬传》。

周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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纡,字文通,下邳徐人。少为廷尉史。永平中,补南行唐长,迁博平令,拜齐相,复左转博平令。建初中,为勃海太守,免。起为郎,再迁召陵矦相,征拜洛阳令,免。后为御史中丞。和帝初,免。复征为御史中丞,迁司隶校尉,左转骑都尉,迁将作匠,卒官。

上疏劾窦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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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臧文仲之事君也,见有礼于君者,事之如孝子之养父母;见无礼于君者,诛之如鹰鹯之逐鸟雀。案夏阳矦瓌,本出轻薄,志在邪辟,学无经术,而妄构讲舍,外招儒徒,实会奸桀。轻忽天威,侮慢王室,又造作巡狩封禅之书,惑众不道,当伏诛戮,而主者营私,不为国计。夫涓流虽寡,浸成江河;爝火虽微,卒能燎野。履霜有渐,可不惩革?宜寻吕产专窃之乱,永惟王莽篡逆之祸,上安社稷之计,下解万夫之惑。《后汉‧酷吏‧周纡传》。

乐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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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字伯奇,京兆长陵人。初仕郡,署户曹史,坐事抵罪,后复为功曹。永平中,辟司空牟融府,又辟司空第五伦府,皆不就。后征拜议郎。和帝时,为尚书仆射,拜骑都尉,辞疾归。窦宪使州郡迫胁之,仰药死。

上疏言诸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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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百王之失,咸以阴盛凌阳,而权移于下;大臣专朝,而势去公室。未有群德休明,而臣下窥𨵦;主一其柄,而社稷倾危者。伏念先帝圣德未永,蚤弃万国;陛下富于春秋,纂承大业。今诸舅执政,外戚盈朝,非所以寍王室、示天下也。经曰:“天地乖互,则众物大伤;君臣失序,则万民受殃。”政失不救,其极不测。当今所急,上宜以义自割,下宜以谦自引。四舅可长保爵土之荣,皇太后永无惭负宗庙之忧,诚策之上者也。袁宏《后汉纪》十三,《后汉‧乐恢传》,各有删节,今合录之。

上书谏征匈奴永元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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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之义,王者不理夷狄。得其地不可垦发,得其人无益于政。故明王之于夷狄,羁縻而已。孔子曰:“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以汉之盛,不务修舜、禹、周公之德,而无故兴干戈,动兵革,以求无用之物,臣诚惑之。《后汉‧乐恢传》注引《东观记》。

拜骑都尉上书辞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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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受厚恩,无以报效。夫政在大夫,孔子所疾;世卿持权,《春秋》以戒。圣人恳恻,不虚言也。近世外戚富贵,必有骄溢之败。今陛下思慕山陵,未遑政事;诸舅宠盛,权行四方。若不能自损,诛罚必加。臣寿命垂尽,临死竭愚,惟蒙留神。《后汉‧乐恢传》。

答颍川杜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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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主求禄,非平生操也。袁宏《后汉纪》十三。

孔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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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字子丰,太常孔臧之后。永平中,辟司空府,以高第拜侍御史。建初中,转黄门侍郎,典东观事。

臣闻为不善而灾报,得其应也;为善而灾至,遭时运也。陛下即位日新,《续汉志注补》作“浅”。视民如伤,而不幸耗旱,时运之会尔,非政教之所致也。昔成汤遭旱,因自责,省故散积,减御损膳,而大有年。意者陛下未为成汤之事焉。《孔丛子‧连丛上》,又见《续汉‧五行志一注补》。

孔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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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字仲和,丰子。建初中,为兰台令史。元和中,拜郎中,赐裦成矦,使校书东观,出为临晋令。

上书自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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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愚意,以为凡言诽谤者,谓实无此事,而虚加诬之也。至如孝武皇帝,政之美恶,显在汉史,坦如日月,是为直说书传实事,非虚𧩂也。夫帝者为善,则天下之善咸归焉;其不善,则天下之恶亦萃焉。斯皆有以致之,故不可以诛于人也。且陛下即位以来,政教未过,而德泽有加,天下所具袁宏《纪》作“见”。也,臣等独何讥刺哉?假使所非实是,则固应悛改;傥其不当,亦宜含容,又何罪焉?陛下不推原大数,深自为计,徒肆私忿,以快其意。臣等受戮,死即死耳,顾天下之人,必回心易虑,以此事窥陛下心。自今以后,苟见不可之事,终莫复言者矣。臣之所以不爱其死,犹敢极言者,诚为陛下深惜此大业。陛下若不自惜,则臣何赖焉?齐桓公亲扬其先君之恶,以唱管仲,然后群臣得尽其心。今陛下乃欲以十世之武帝,远讳实事,岂不与桓公异哉?臣恐有司卒然见构,衔恨蒙枉,不得自叙,使后世论者,擅以陛下有所方比,寍可复使子孙追掩之乎?谨诣阙伏待重诛。《后汉‧孔僖传》。

孔季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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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彦,僖第二子。安帝时,举孝廉,不就。

雨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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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皆阴乘阳之征也。今贵臣擅权,母后党盛,陛下宜修圣德,虑此二者已上《后汉‧孔僖传》。而已。夫物之相感,必以类推,其甚者必有山崩地震,乖气相因,其事不可尽论。往者延平中,邓后称制,而东垣巨屋山大崩,声动安邑,即前事之验者。《孔丛子‧连丛下》。

赐进士出身二品衔广东等处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驿传事务黄冈王毓藻校刊

《全后汉文》卷三十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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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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