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冠峯遗稿
卷五
作者:玄尚璧
卷六

答李公直橿○癸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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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服盛名。为日盖久。顷者。猥蒙临贲。半日承警欬。超然若蛙场之闻九韶。中心感悦。不啻百朋在己也。即又耑人奉致手书。多小说话。无非眷与之盛。顾此无状。何以获此。仍伏审日间。侍奉学履增重。足慰向日馀怀。尚璧老人堇堇。又与若而冠童。随分看书。他何足言。惟冀加勉。以副区区。

答李公直丙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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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有遭其第一子已冠者死。疑其所服。问于先师。答以已娶。不为殇云云。沙溪先生所谓小记家礼。虽似不同冠笄嫁娶。恐皆勿殇云云。然既未娶而死。则虽有成人之道。而不得著代。遽以为长子而服斩亦难。近见尤庵先生说。亦以已娶成人。为是云云。

小记以冠笄为成人而勿殇者。盖古者冠必二十。笄必十五。则实取阳成于阴。阴成于阳之义。所以责之以成人也。及乎世变风移。早婚少聘。男女冠笄。已失阴阳相成之义。则虽笃古君子。不容更复其旧。此家礼所以必以嫁娶断为成人者也。愚意准古礼冠笄。则服之以成人。早婚少聘。则准家礼服之。似或得宜也。第一长子死。而已有成人之道。则恐当服斩。何以为难耶。

有一庶孙承其祖后者。遭其祖母之丧。而以承其宗事。故不服。而其弟则众议以为当服云云。

此庶孙承祖后者。是其自其身始为祖后者欤。自其父已承嫡者欤。自其身始为祖后。则其弟恐不当因其兄之承重。而不服其祖母也。

答李公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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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冠而未娶者。服之以成人。古礼则然。而家礼之必以已娶为当成人者。盖已娶者。兼有正长传重二义。不幸无嗣而早圽。则自可继绝。服之以斩。已冠则虽曰有成人之道。而未娶则实未有为人父之端云云。

冠娶之互为成人。古礼与家礼各有所主。古礼则义理之当也。家礼则时措之宜也。古礼既以已冠为成人而服制曰。为长子三年。礼意所在。断然可知也。若以未娶。不为斩衰。则圣人必已言之矣。愚故曰。冠在成人之年。则准古礼服之。早冠则当从家礼。以已娶为断。此恐亦时措之宜。如何如何。

庶孙承其祖后者。盖指自其父承嫡者而言云云。

庶孙承其祖后者。实指自其父承嫡者而言。则其父已为其母服缌。其子之不为祖母服固也。长众何间焉。此与出后子为其本生父母服期。而其子勿论长众。皆降一等者。何异耶。

江上答仁仲书以为新丧墓祭。备礼行之。而祭土地则行于先茔左。于先生正见。敢容异议。但三献非居丧所可行。后土之祭。尤非丧人所可亲莅云云

此礼。既有函丈之教。则诚不敢复容他议。而然愚于此。素多疑端。凡继葬于先茔咫尺之地者。尊位则略设单献之仪。卑位则具盛馔备三献。于理不顺。于情不安。此一疑也。且如遭母丧。而合祔于先考之墓。则其当杀于考位。而隆于妣位欤。抑当因妣位而并备礼于考位欤。此二疑也。凡节祀祭土地。本无单献之礼。不祭则已。祭则当备三献有祝。在祖先则以衰麻在身之故。不得备礼。在土地则一如平时。而不以为嫌者。何义欤。此三疑也。虽四代同山。而祭土则必主㝡尊位者。乃统于尊之义也。今于尊位。不当祭土。而只因卑位备礼之由。设此墓左之祭。则是所尊反在卑位。既失统尊之义。且主乎卑位。而祭于先茔之左。则又其名实不相应。此四疑也。曾于仁仲已悉鄙见。而仁友则遵函丈之教矣。愚将以此。当一奉质于供洒扫之暇。未知函丈。复以为如何耳。彼徒诬我函丈。自是渠辈之能事。而人心世道。已无可为。痛叹奈何。良佐录云云。此何足污口相卞乎。疑书一出。而其背师之迹益彰。虽百良佐录。何能诬天下后世哉。永友黄江日记。传入彼辈之眼。执此恐喝函丈。洛中喧传云。未知因何语而致然耶。示谕动静偏倚之论。皆好。而禽兽五常与五行各一其性之卞。尤极明快。区区窃以为寂寞滨一大幸也。妇人带。愚亦尝疑之。大袖则分明无带矣。不但家礼为然矣。君臣服议。亦有妇人无带之证。盖宋制然也。以古礼言之。则如曲礼之女鞶丝。深衣不嫌同服等。果是有带之一证。而如今圆衫之类。亦必有带。愚恐据古通今而用之为得也。

答李公直丁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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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候临浴后。日有康复之渐。臣民庆祝。孰大于此。况命讨扶辟之典。近益严正。此足当一治。虽孟子所谓三圣之功。何以过此。於乎盛哉。沙翁从享。果尔蒙允。则斯文之幸。尤当何如耶。未出之士。出迎大驾。古所未闻。此不过时俗士子事也。以凡民言之。则诚亦好意。而若以山林履道之士论之。恐非至当道理也。巍兄那时移书。招愚欲与同迎。愚使一友。传达鄙意矣。未知渠果得古据而行之否。

函丈。前月廿八日。得达江上。则丹阳。盥洗整衣冠而待。函丈临语良久。然后乃逝云。函丈情事则惨矣。而丹阳丈。庶无不瞑之恨矣。来谕天字说。与夫卛性之道之说。无可改评。而五行之理云云。愚意恐似不然。程子所谓虽木植。兼有五行之性者。专言理者也。周子所谓五行之生也。各一其性者。兼气而言者也。何以言之。随其气质而所禀不同。故木之理为仁。而不得为义。金之理为义。而不得为仁。水火土之理亦然。各有所偏。不相能者。气也。非理也。以理言之。则曰仁曰义曰礼曰智。乃所谓太极之全体。无不各具于一物之中者。而太极只是元亨利贞而已。元亨利贞之在物者。其非仁义礼智之全体欤。故程子曰。虽木植。亦兼有五行之性在其中。旨哉言乎。主气而言则如彼。主理而言则如此。此本然气质两性之名。所以立也。未知高明以为如何。

答李公直戊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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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询承重服。此正师友间所尝疑难未定之礼。顾此愚昧。何敢复容他议哉。盖礼经。但言父丧中服母期之节。而不及服祖。则不忍死其亲之义。无奈只在于相厌之地而然欤。故愚尝于沙翁为母为祖直无异同之说。不能无疑也。且承重之服。乃子代父执丧之事。父虽在病。不能服丧。则其子代而执丧。乃朱先生语。则今于已死之亲。其子代服。何所不可乎。通典之论。欲以为祖。准之于为母。使不厌与相厌之地。无所区别。终是可疑。然此实变礼中大节目。难以质言耳。

幷有丧慰䟽措辞。与书面所示诚然矣。家礼愚每信之如神明。备要不无些小异同者。计亦作者随时损益之义。如今高明所论之类。乌得无憾耶。然师友间所见。未必皆同。则如尊我之年少学浅者。何敢据而有之。以犯少仪无身质之戒欤。○母丧中。改葬父。与母合窆者。服缌终事。赠亦先重云者极是。改葬祖父母。通典及沙翁说。似是矣。盖孤孙承重。实是代父也。凡于父之所当行者。无一不行。而独于服缌。阙之可乎。礼所云者。恐或泛指诸孙也。○礼学理学之分。不但言语之失。其弊至于蓬头箕距。纵横谈义理。或凌侮长德。如某人之不尊尤翁。或蔑弃礼法。如某公之哭其师。而退御肉食。吾儒门路。自有一副当坦平底道理。毫厘之差。谬以千里。可不怕哉。窃为世道忧之也。○奔丧条。绳带。不过为一时行者。不可无餙而设。是岂比并于成服之绞带者哉。此既不分斩齐。则如练熟不借之绳。或素丝之绳。俱无所不可。初非关系于成服者之类也。其大小既不见。细小较宜耳。○虞祭饭羹之设。与时祭不同。必有微意云者。极是好议论。当与一二同志。更商而讲行也。○幷有祖父丧同日之葬。祀土地开茔域。则设位于各兆中标之左。其势不得不各设。至于实土。则墓之名立矣。以常时墓祭之例。祭于尊位之左。而祝辞并及卑位似宜。如何如何。

出嫁女无夫与子者。既为其夫服斩。则何可以来倚父家之故。复斩于其父乎。苟如黄说。则是人有二统。而礼有贰斩。其违经悖理甚矣。备要一说三年之说。未知见于何书而引之耶。准之于义理而既不安。考之于礼经而又无据。尝窃惑焉。丧服注。嫁反在室。必是被出之女。反在父室。乃家礼所谓降服未满而被出。则服其本服者之类也。在室云者。未适人之称。无夫与子而来倚者。乌得以在室目之耶。一说三年云云。似指嫁反在室一句。而夫岂以老先生大眼目。放过于此哉。愚实不识其所以也。世之昧于不贰斩之义者。无怪其借此为言。如祖在父卒。服母期者之为也。昔韩文公为其嫂郑氏。服期。不免后贤之疵摘。况当三年而降之为期。当服期而隆之为三年。则其关系之大。又岂文公服嫂之比哉。备要中此两处。诚可悯也。

族兄榏方行考妣祔祭。而欲以同日行事云云。

祔祭考妣。同日行事。太无古意。况可并祔而同祝乎。后世偕丧。虽牵于事势。同日葬之。而亦必先轻后重。以寓存羊之义。至如祔祭。无他拘碍。而乃欲同日行事。全没待后事之义耶。愚意今日行考位祔。明日行妣位祔。于礼为得。而于事方顺。未知贤意复以为如何。

今靷往新卜山下。以待窆期。而痘患蔓延。则诚难反乎所作。初再虞。可于所馆行之。三虞及成祔等事。姑停云云。魂帛。俗人例埋于墓云云。

愚意葬后有故。未即反魂于家。则于所馆行礼固也。成祔等事。姑当停之。以俟还家。而三虞恐不可幷停。盖魂气彷徨不定。必三祭然后可以安之故也。魂帛当依丘氏说。至家埋之。俗人所以埋于墓所。计必取其洁。而于礼意则大乖矣。以题主祝形归窀穸。神反室堂等语。推之。可知也。

祔祭。必继祖之宗。主之。而若有故不得亲莅。则使他人摄之。而只称某使某。近于凡例云云。

祔祭。宗子有故。则使他人摄之云云。未知此他人指谁而言欤。此祭。使亡者继祖之宗子主之。则非如冠礼命其次宗子之例。愚恐丧主之外。更无可命者也。祝辞只称某使某。似亦简。当如越在他国之事由。奚啻今此有故之比。而只云使介子某而已矣。

祀土地。家礼只言斟酒。而无焚香之节。备要。据仪节。补入上香云云。

焚香。果是代爇薾。求神于阳之意。则诚不宜于土地之祭。而朱先生以为焚香。乃道家以此物气味香。而供养神明。非爇薾之比。是则焚香本非为求神明矣。如葬前束帛而依神。尸柩方在殡。则无事于求神。而自小敛奠。已许焚香。如灵座前吊客之哭拜。祠堂前主人之晨谒。又无事于供养。而亦许焚香。摠而观之。盖皆致敬之道也。墓祭祭后土。则明有焚香。盖谓降神同上。而所谓上者。自时祭以下而蒙之者也。据此则开茔域条。不言焚香。无乃阙之欤。愚于昨岁葬妻时。依备要。上香矣。

答李公直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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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谕庶孙为后者之服。愚于高明之见。终未相契。岂无状不能濯旧来新而然欤。夫孙之服乃大功。而惟为嫡孙服期者。为其承重而加服也。虽庶孙。苟为长子后。则是亦承重孙。而其服亦与嫡孙同矣。来谕以为为人后者为之子。而若以其所后者之弟之子为后。则今虽上承祖考之正统。而祖考视之。则便是庶孙为后者也。又以为服之以嫡孙。则已于正字之义。不甚管摄矣。必先区处正字。然后可议三年之当否。以此观之。则高明以嫡孙服。认为三年之制。与继体长子。作一例看。愚窃未晓其何据也。按四种说。嫡孙为后。则曰正而不体。庶孙为后。则曰传重非正体。观此两句。则正字之义。不已昭晰。而至其所以制服。必幷嫡庶同为期者。实由承重。而初不系于正之一字也。愚于前书。意或高明。未及看得嫡孙为后一条者。盖以承重孙服。在四种嫡庶无间。而高明则认为等差底事故也。眷他子为后一段。更思则函丈之教。恐似可疑。古所谓收养子。盖矜恤遗弃儿。收而养之而已。岂有取异姓为后之理哉。以父没长子则期而除之之文观之。则收养子非为后者。尤较然矣。中国之人。不以所后子称为养子。亦恐不然。朱子之言曰。今人为所生父母齐衰不杖期。而为所养父母斩衰三年。以理观之。自是不安。然圣人有个存亡继绝底道理。又不容不安。以为所生父母不杖期之言推之。则所养父母。即所后父母也。是则朱子亦以养字。用于所后父母。今于䟽说。不当以养之一字。把作异姓之子明矣。盖子为父母。正服也。为人后者为所后父母。义服也。正服与义服。自不容无间。则为人后者。当属之正乎。属之体乎。非正非体。而只有承重一事。则此子死。乌得为继体三年之服乎。故四种。皆承重不得斩之制。而䟽家必以为后者与庶子。并列而发明者。其意精矣。窃详高明之意。其论此段。与鄙见无甚异同。而独其长庶斩期之卞。辄必主祖而言。故不免有参差之叹。幸于此。更加商量焉。为人后者。于本生兄弟之子出继者。再降与否。愚昧之见。曾不及此矣。第以所示两说究之。兄弟各出则一降。出后者之姊妹出嫁。则再降者。其义安在。窃谓兄弟各出。则或近或远。莫非自在同宗。而不过析其同胞而已。故一降。姊妹之出嫁。则归于他门。有非自在同宗之比。故再降欤。此专出于臆逆。不敢自保其必然。而如或不悖。则兄弟之子出继者。亦当从两男各出之例否。

成服前权停馈奠。当如备要之言。而过时成服。则先贤所不言。何敢以愚昧而臆断乎。盖后丧成服前。前丧上食之废。及父母丧中死者。葬前用素馔。此皆古礼所无。而乃后贤义起而象生者也。窃谓圣人心细。其于制礼。宜无遗憾。而所以不及于此者。岂亦以幽明异途故欤。即今彼中所遭。恐当依期九月三不食之例。生者犹不过此。况神道乎。主人以下皆不得行。只当委侍者。如成服前设奉养之具而已。未知贤意以为如何。

答李公直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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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朝家练祥。渠初以为待其外舅葬后。卜日行之云。愚据沙翁定论。使勿退行矣。高明之见。今又不然。恨不得早与鼎会于子朝所而商略也。然沙翁以为殡后可行。此见于问解第四册十七板。可考也。

君服。在昔宣庙朝葬后。白衣冠。仅遵宋孝之制。而栗翁赞之以近古之礼。况今日所讲行。快复三代之盛。一洗千古之谬。此真不可諠之圣德。虽欲非斥。其果成说乎。惟其士庶麻带。古今礼皆无可据。不过一时儒生辈创见。宜乎见斥于异趣者也。然此乃失于厚而已。虽百千啾喧。岂可执而为罪案耶。闻一边人。偃然不肯遵云。此令甲既成。而乃敢有同异者。则亦可见小人之无忌惮。诚可痛也。

所询忌墓祭。当遵先贤之论。而既有大小祀俱停之令甲。恐难冒禁自伸。而有衰服者。虽朔望之属。似当并废。以君丧服于身。不敢私服之义。推之。其轻重所系。可知矣。○示祭则俱祭。废则俱废者。是并指高祖以下诸位而言欤。小宗子孙既各异居。则实与古之同居。而私室立庙者有间。而俗节朔望之荐。又非时祀之比。则因一宗子之有故。幷废一族小小伸情之节。恐亦太拘。而亦非愚昧之所当臆断。何可质言耶。女丧用深衣云者。盖以男女不嫌通服之语。而千载未行之礼。只靠寂寞之一句语。而断然行之。亦恐骇俗矣。尤翁之有此说。曾亦闻之。未见可信文字。何可据而为证乎。

忌日告由。以常情言之。似或有之。而前此诸贤。皆许其略设而不言告由。今何敢创为之言乎。盖三年之礼。实有常侍之义。似非庙中有事方告之比。岂前辈之所不言。亦以此耶。

答李公直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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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宫衰门之荣。奉檄之喜则有之。而顾玆无状。猥从师友之后。驯致虚名。蒙此误恩。循省愧䩄。钻地不得也。糗草终身。沟壑甘心。岂非区区本分。而禄仕去就。无甚关系。况今系在观志。何可任情耶。顷日。李哀公举抵书以为行止。则固知有定筭。而徐徐又熟讲于同人。未晩。至于一谢天恩。则不可不早图云云。愚答曰。如不就职。则一谢而止。古无可稽。而自听松创之。恐不如从古之为得也。渠又谓松老事。亦甚自好。何可以无稽非之云矣。君服中庶人行禫之说。愚初据曾子问注。适子在家。自依行亲丧之礼者为证。后更思之。周时则庶人只服齐衰三月。是则虽三月之内。必无纯素之理。至于三月之外。则尤无可嫌。故自依行亲丧之礼也。今则白衣白笠。又加以麻带。三年如是。却存得在官者影子。则礼意得失。姑不可论。而三年三月。不同则远矣。在三年之时。而据三月之礼。不几于论国中。而指一家之堂者乎。愚故复有说焉。尚宾之不禫。愚实任其责矣。曾于瑞膺。亦以是答矣。未知渠家见行。果何如耳。白幅巾。大全白绢巾。足为一证。且家礼大袖长裙。本为盛服。而在丧礼。则又以麤布为之。以此推之。则幅巾之变黑为白。恐不至大悖矣。若以幅巾有定制定色而不可变云。则何巾独无定制。而在吉从黑。无巾不然则在凶从白。抑有可别者何欤。公举之论。亦如来疑。愚窃惑之。璧则见已制用矣。春翁五常论。始知今日德友之议已有来历矣。退翁所谓理字难看者。诚如是夫。退翁尝于费隐章注。以为先有形而下者甚广之云。只为其下将说形而上者实行于其间。设此一句于前面。为之田地尔。正如释天命之性处。先言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气以成形而后。乃说理亦赋焉以下云云之意同。盖理不能独行。故将说理处先说气。其意非以气为理。而衮作一片说也。若见先说阴阳五行。而谓天命之性兼气说。见先说形而下。而谓费为气为器。是大失朱子本意矣。

斯文不幸。老先生以八月二十九日。奄弃士林。吾党何所衣仰。四方何所准则耶。盛德大器。不可复得而见矣。德言精义。不可复得而闻矣。承讣大恸。夫复何言。向报岂料其不虚耶。初六日。巍兄以书来告七日讣书递至矣。再明或三明。当作奔哭之行。其前可得奉握否。麻制才成。和泪草此。

与李公直壬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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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才颓。世道又至此。莫非运气所关。只自仰屋而已。园官。固与冒尘埃役役于朝市有异。而亦不忍为斗米濡滞。抛弃已受之禄。而谢归之路。历入巍岩。为举友祥事。留滞三四日而来。已逼岁矣。新蓂已抽却十叶。而尚稽盍簪。郁陶可言。

庶子称其母为妣者。是谁主此议。妄悖甚矣。陈练服中。包在绖带。却似有理。而但无来历。徐当更商耳。祖与父先后殡。似当主义为胜耳。生之谓性与生之性。义意果不同。混看则说不去矣。

答李公直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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祔葬之礼。来示似然。告先墓。似当在祀土地之前。理势恐不得不尔也。告者虽其位之孙。其告仪。自与服轻者无异。哭则恐非其时也。虞祭。尤翁既以降杀为宜。则固当遵行无疑。而玄石则因礼注适子在家。自依行亲丧之礼之语。以为无官者。虞卒练祥。恐当行之。盖以凶礼诸祭。非如吉祭故也云云。此语甚有可据。而诸老先生皆以降杀为训。则亦不敢舍此而从彼也。凡一献。本无祝。而至于安神之祭。所重专在噵神之辞。舍祝而何以哉。素馔礼无可据。恐不宜创行也。

答李公直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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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报葬。既曰葬。则当立主者。乌可无主。而虞祔等礼。何所据而行之耶。无主之虞祔。又何以称谓耶。仆千万谓外。猥叨桂坊之职。内省愧䩄。殆无以举颜也。

神主无可藏处云云。诚不无此虑。而此则小曲折也。其人所举有二儿云。今不立主。逮至此儿长成。则揆以常情。其为父子之心。可相安否。愚意只此一着。决不可废也。主面所称与祝辞。礼无的然可据者。未知前辈。亦必有遭此。而如何处之否。按杂记主妾之丧。自祔练祥。皆使其子主之注。此女君死而妾摄女君。此妾死则君主其丧。不摄女君之妾。则不主其丧。据此则今尊主其丧无疑矣。既主其丧。则其自主题主亦明矣。其称号见于经者。称君称妾之外。更无他称。虽妾母之称。朱子以为他无可称。在经只得云妾母。不然。无以别于他母。况于妾。岂不直称妾耶。以此则似主面。当以亡妾某氏神主题之。而祝辞似当以君自称。未知贤意如何。

答李公直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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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家子丧服斩。极骇人听闻。丧服䟽曰。继祖祢已三世。即得为斩。盖祢者。近庙之称。既曰祢。则父已卒。可知矣。且父在父为主。其父主丧。而其子又斩杖于其父所主之丧。是甚礼意乎。父在而子得为长子斩。则世亦有祖在父在。而已遭长子丧者。此人亦得为斩矣。如是胡乱。乌得为礼乎。有嫡子无嫡孙。此不易之义理也。所卞甚正。李公如未厘正。勿惮反复。俾不为士夫家一羞如何。嫁母出母。其妻岂有不服之理。似当在从夫服之例耳。参礼每龛。新果一盘。终是可疑。尤庵先生。亦以为太啬。许用二盘。故鄙家谨遵尤翁说耳。晨谒。自是主人常行之事。故有随主人同谒之语。主人或病。或出未还。则馀人独谒。亦何妨乎。家礼出入必告注云。馀人亦然。但不开中门。中门乃主人事而已。凡出入之仪。长众何别耶。备要。以栗谷之说。录入于晨谒之下。非并言出入仪也。在外闻丧一节。函丈专主沙翁之说。鄙则执泥于大全成服日月实数之训。后得南溪礼说。则亦力主大全说矣。未知何者为得耶。此有断案。则同月过月。皆当有区处。而愚陋之见。不敢质言于此耳。

答李公直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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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吉祭。愚意不甚难处。而来疑如是。岂其意欲并与先代而同享故耶。其家虽拘于事势。权立先祠。而主是祠者。宗子也。尊从叔父丈既非无后之亲。则不当班祔于此祠。当准家礼所谓与嫡长同居。则死而后。其子孙为立祠堂于私室之例也。当初题主。计亦以孝子书之。合祭先代。不亦窒碍乎。宗家吉祭。本为易世改题。且为久废时祭而设也。此则先祠都无事。而只为新主而设也。则何可过时而待宗子无故耶。更加商量而处之。如何。

答成士孝道行○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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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询疑礼。固非陋劣所敢知。然朋友讲论。何可计其智愚工拙。而有所伸缩哉。别纸录呈瞽见。未契处。勿惮再诲。如何。

成服前上食。固已闻命云云。恐此时遑遽。未暇尽其节文。只令侍婢进设。而主人以下。亦只哭擗云云。小敛奠。亦已有焚香再拜等节。则此亦似不容无。且既上食。则朝夕奠。亦似设行。鄙家所见行。则只上食而无奠。亦不行拜礼云云。

侍者朝夕。设栉颒奉养之具。皆如平生者。孝子不忍遽变乎生时之意也。焚香酹酒拜跪等节。有丧以后之事也。何可以有丧以后事。混看于皆如平生之中耶。只言侍者。而不及于祝执事。此亦可见也。成服前。只有袭敛三奠而已。朝夕奠则礼所不言。哀家见行者。恐得矣。

父母丧中死者葬前。奠以素馔。已见于备要。而用酒与否。却无明文云云。农岩答人问曰。无酒则不成祭奠。且与用肉有间云云。无酒不成之云。其果的确耶。惟玄酒。乃太古之礼。以此代奠。庶或寡过云云。

袭奠条小注云。奠。谓斟酒。奉至卓上而不酹。是则奠之得名。非以酒欤。窃谓奠之有酒。犹上食之有饭。今若去酒而可奠。何异于去饭而上食乎。理窟曰。人之所嗜者饮食。故死以饮食依之。奠之谓也。苟使脯醢与酒而一并去之。乌得为饮食而神何所依之乎。必欲一用生时事。则如亲未葬及未练而死者。虽蔬果皆不可用。奚特去酒肉而止哉。是无奠而已矣。备要所谓素馔者。初非包酒而言。以下段用肉似当一句观之。可知也。盖象生素馔。用意笃厚。可以仿行无疑。而仪礼家礼。则皆不及此。岂非以幽明异道故欤。愚意设奠如仪。而略去脯醢。以寓象生之义而已。酒肉轻重。非所当论也。玄酒即礼所谓清涤也。既非饮食。则以此依神不已踈乎。且自卒哭始设。其意有在。元非葬前所当用。如何如何。

启殡时。因朝奠以迁柩告注。设馔如朝奠。昔年已承盛谕。后更考本文。语势诚然。故问解说。不得遵用。自启殡以下。皆用殷奠。夕上食。兼设于祖奠。朝上食。兼设于遣奠云云。

自启殡至遣注。三朝字作朔字看。愚尝质之师友而归一。故顷年猥及于更仆之际。承已讲行。幸甚幸甚。

遣奠。设于中庭。礼文然矣。今人家门㨾卑狭。难容载轝出门。故遂不免出门载轝。而奠亦随设于门外。叔道以为既不得设于中庭。则与其行于门外。无宁行于室中。告辞改既字为斯字。奠讫。出柩就载。鄙意遣奠既是载轝后事。未载而先行。既有倒行之碍。告辞擅改。亦甚未安云云。

遣奠。虽在载轝后。既设于中庭。则中庭亦是祭奠之所。以古礼设重于中庭。及家礼时祭妻以下设于阶下之文观之。可知也。是则遣奠终是家中之事也。才出门外。则已是行路矣。何可因一碍而遽移家祭于行路耶。叔道所谓设行于室中者。亦恐未然。大敛则殡于堂西。启殡则迁于厅事。而设祖奠。又自厅事出就中庭。然后方设遣奠。作者用意。尽有曲折。今若径就室中。而遽行遣奠。则无亦有违于礼意否。遣奠之必设于中庭者。礼也。门狭而不得纳大轝者。势也。与其碍于势而全失乎礼。不若存其礼之大致而权其势之碍者。愚意奉柩出至中庭。设行遣奠。然后出门而载轝。则庶几差胜否。告辞。处礼之变。而櫽括一字。似亦难免。恐不必胶柱耳。

备要。虞祭读祝后。主人以下皆哭。小顷哭止。主人再拜复位。第念初献后。宜即有拜礼。哭止而后拜。却差迟。若于读祝后。且拜且哭。拜讫仍哭尽哀如何云云。

虞祭初献读祝毕。哭再拜。复位哭止。家礼之文然矣。备要所载。盖引仪节。来示恐无间然耳。

练时。只练冠及中衣。而衰裳则以大功布改制不练。备要定论然矣。若贫不能改备。则势不免并练。未祭而预练。似未安。祭后即练。或差胜耶。衰负版辟领之去否。仪礼家礼不同云云。

练服未祭而预练。诚似未安。贫者虽不能改制衰服。而冠则必预备。而陈于次。不可谓全然不练而祭。旧衰。势当待祭后即练耳。家礼酌古今之宜。实寓损益之义。苟非大故不通处。则如何不从。衰负辟领。去之无疑矣。

练后朝夕哭拜。退沙二先生说。既有异同。尤斋先生则常主退翁说。农岩答宋玉汝曰。鄙兄弟遵问解说。只每朝瞻礼而不拜。家礼参条。有近出瞻礼之仪。此似可据。盖几筵未撤。有常侍之义。依平日晨昏唱喏之礼。行瞻礼。似合宜。但农岩。只言朝而不言夕云云。

朝夕之礼。所示诚然。恐夕亦不可已也。

几筵坟墓。同在一处。而练后。既罢朝夕哭于几筵墓所。不废朝夕之哭。以至再期云云。

练后上墓之哭。何可废之。但定为朝夕哭。则不敢质言耳。

四月八日行荐。退溪所不许。而先辈或行之云云。

俗节之荐。初非礼经所载。而世代相传。寝以成俗。则随众追养。不害为孝子事亡如事存之义。朱先生盖尝拳拳于此矣。四月八日行荐。有何不可乎。

腊是大节日。而今俗无荐礼。瑞膺谓见今置腊。只是清虏所用。当废荐礼。泽堂集云。古者置腊。用五德库藏日。如汉用火德。故用戌日。今行历法。则用冬至后㝡远戌日在十二月内者。而不依古说。我国则用未日。盖以东方本库在未故也。然则今之未日置腊。非因清虏也明矣。且见尤翁答玄石书。有鄙家腊日行荐之云。以尤翁之主张大义。却用清腊行荐。似无是理云云。

腊荐之废。瑞膺之言果有可据矣。昔陈尚书咸。见王莽篡汉。闭门不出。犹用汉家祖腊。或问之。答曰。我先祖岂知王氏祖腊乎。注之者曰。祖道祭也。腊。岁终之大祭也。王者各以其行盛日。为祖墓曰为腊。汉火德王。火盛于午。墓于戌。故以午祖以戌腊。此于纲目班班可考也。以此观之。则以行置腊。乃王者事。而即今我东受用虏朔。则未腊。岂我东所得以专之者哉。泽堂说可怪。尤翁行荐当时。去大明不远。岂亦承用皇腊。如陈尚书古事欤。

成服条。从母之女为缌。而舅之女则无之。均是外党从行。而服之有不同。岂古者。服从母以小功。故服其女缌。服舅以缌。故其女则无之。而加服之时。只加舅服。而未及于其女而然耶云云。

从母之女为缌。而舅之女则无之云者。恐无是理。岂高明执泥于文字而然欤。按缌条。为从母兄弟姊妹。谓从母之子也。为内兄弟。谓舅之子也。从母之子。并言姊妹。舅之子。只言兄弟。窃计高明所疑者以此也。诚如来疑。加舅服而未及于其女。则子女何间。而及于子而不及于女耶。且如外兄弟。亦不言姊妹姑之女。果可以无服欤。若曰。服从母以小功。故服其女缌。则姑以降服大功。而反不如小功之从母。乃不服其女耶。不特此耳。不杖期条云。为众子男女也。为兄弟之子也。于众子则幷言男女。于兄弟之子则不复分言。此亦不服其女者欤。盖兄弟之子。蒙上众子男女之文。外兄弟内兄弟。蒙上从母兄弟姊妹之文。盖皆省文而家礼之语法也。凡言子字。皆包男女而言。于此看得。则不难卞矣。但沙溪先生。于备要图。舅之子姑之子。皆不列姊妹。其排布作图之体。固非如文字蒙上之例。此则可疑也。然兄弟之子。姊妹之子。在家礼。皆不分男女。而备要图则皆备列焉。推此则舅之子姑之子。偶仍本文。可知耳。

与黄忠甫尚中○壬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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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彛罔坠景慕先德。已于执事。实有麟定之叹。一见之愿。不但同门之义。日者临贲。又岂非匪分之幸。而适赴乡党之会。巧违正席之请。只于御者之复路。堇得霎时之班荆。迄玆耿耿。如物在喉也。阳德已昭。伏惟旅次兴居万相。瞻咏无已时。尚璧与若而冠童。相守山中。忍饥看书。外此无足可言。一拟趍诣座下。以扣真趣。而寺门深严。无由得通。恨不奉嘱于分袂之日也。愚于执事。固有见木之知。而执事于愚。则特识其面而已。虽于言色鲜仁之粗计。亦未悉其详。执事何不一许盍簪。而察其三损。以忽内则视志之戒欤。倘于彼中邑里。讨一净室。约日招之。则愚敢不惟命。而执事如又以尊贤尚德之盛。复欲临拜影堂。则山斋閴寂。正好讲讨。尤当净扫皋比而待也。张南轩曰。未相见前情先亲。况已在思齐之后者乎。故不嫌烦渎如是。幸或原之否。

答安尚宾国光○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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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礼置灵座注。设炉合酒果于卓上。

袭小大敛。各有一奠而已。既设尸东之奠。则何可又设酒果于灵座乎。窃谓此注。设炉合以下至奉养之具。皆言将设之具。非指方设之仪。盖当奠时。则设炉合酒果之类。当朝夕则设栉颒奉养之具云尔。以小敛奠馔及盏注之陈于阼阶卓子上与夫焚香之自小敛为始者观之。可卞也。

家礼魂帛结白绢为之。仪节结之之制。有肖人形。

魂帛结之之制。乃所谓同心结也。不结则已。结之则其制。自不外仪节之所云矣。然至以有肖人形为言。则诚近于温公所讥矣。温公曰。装餙如人状。此尤鄙俚。

大全。考用紫囊。妣用绯囊。

尚紫非古。乃自唐始。大全之取之者。亦从俗矣。冯氏集说曰。韬用红罗。则当时红紫之见取于人者。已成俗。尚难可斥之以间色而卛尔改之。恐莫如姑遵大全说也。

父母丧葬前。值祖考妣讳日。奠及上食。似不用酒肉。

祖考妣讳日。则朝夕奠上食。似当不用肉。以寓象生之义。而至若幷与酒而不用。则是无奠而已。幽明异途。何可专用生时事。以废依神之仪耶。

妇人衰服。亦似有衰负版辟领。

妇人衰服。既曰准男子衣裳之制。则其有衰负版辟领无疑矣。

俗于进水后。抄米饭少许。调之于水。

进水后抄米饭调之于水者。真是无稽之礼。如其非道。何待三年乎。

敢依听松事。于夏日行午上食。

夏日三上食。听松所行。可谓笃厚。而第听松。前后好礼。君子何限。而皆无讲行之者。恐难循情创行。如何如何。

家礼。题主用皇字。备要。用显字。而近来好礼之家。皆不用皇显二字。

题主不用皇显。家礼然矣。显字。胡元所加也。尤翁当孝庙朝方讲大义之日。凡系染夷之事。一切斥去。如同姓之婚与此显字。皆建白设禁。定为一代之令甲。盖亦旷世一事也。其后凶徒当朝。遂废阁不用。好礼者至今拳拳。良以此也。

家礼有祢祭。而要诀阙之。龟峯曰。阙之未安。沙翁曰。祭亦不妨。若依两先生所训行之。三年内亦祭否。

祢祭讲行甚好。然三年内。恐不可行也。

栗谷论丧中祭先墓曰。馔品减于常时。只一献不读祝。先墓既减品。则独于新墓。恐不可具盛馔备三献。

丧中墓祭。栗谷之训至矣。既杀于先墓。则却隆于新墓。不亦未安乎。曾与李友公直往复此议。倂以录去耳。

庐墓之礼。初不返魂。而庐于墓乎。抑亦返魂后。就墓而庐居乎。

古人讲行庐墓者。诚有两事矣。然新题木主。必三祭而安之者。其义甚精。以反诸其所作。反诸其所养等语观之。则岂可以区区庐墓一事。而反忽于安神之道哉。朱先生寒泉故事。恐当仿行矣。

葬前馈奠。只焚香而至虞卒哭。乃有降神。其义何欤。虞卒哭既有降神。则于朔望俗节。亦似有降神。

奠与祭不同。未葬有奠而无祭。所以无降神。而只有焚香也。焚香者。乃供养之礼。致敬之事。非如古者爇萧求神之比也。虽朔望俗节。不过为奠而已。则降神有无。恐不当论也。

家礼卒哭后。惟朝夕哭。小祥后止朝夕哭。然则孝子虽哀至。亦不哭乎。

哀至哭。所示诚好。然充瞿慨廓。各有节次。著之于礼。以为后来之准则。夫日远而哀渐杀。乃人之常情也。先王制礼。岂有不足之理哉。传所云云。特讥其哀不足者。孝子当勉其不足而已。何必强为有馀之哀。过礼之行乎。

衰冠反屈。或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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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说得矣。

答申严甫大䂓泰甫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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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葬缌麻。服三年者之事。为人后之子出嫁女。皆系不杖期。则又何可制服耶。只得加麻而已矣。无服妇人。礼既不言加麻。恐亦难行耳。泰甫虽有幼不及丧之痛。亦不宜犯礼受服。无已则三月之内。居处饮食。别于平日。略寓心丧之义无妨否。冷节与缅日相值。则家中妇人。虽未能准礼就次于墓所。亦当为位哭泣。一如始葬之例。此岂幷荐于祠堂之日耶。废祀恐无疑也。改葬礼见于备要者。虽踈漏。只当仿行。顾以蒙陋。而何敢创一节文耶。

答申泰甫礼疑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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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中衣。既曰承衰。则五服皆当用之。而今不能然。在昔先丈无恙时。已有此疑。而未之解矣。今何敢质言耶。

二条。启殡条小注。奠如小敛。此语窃尝疑之。既曰涂殡。而继云奠如小敛。则其立文之序。似指大敛奠。而反系于启殡何欤。若指启殡奠。则当云如朝奠。而必曰如小敛。又何欤。谨按家礼之文。古有启殡之奠。今既不涂殡。则其礼无所施云云。岂沙溪先生。认此段为无奠看。承而注之。以晓涂殡者。至启有奠如是也耶。然无所施之下。即云又不可全无节文。故为此礼。所谓此礼。即上其礼之礼。实指设馔以下止哭尽哀而言也。此非奠而何。愚尝以设馔如朝奠之朝。把作朔字看者。既曰。因朝奠以迁柩告而注。又曰。设馔如朝奠。夫如者。以此同彼之称也。朝奠如朝奠。是果成说话乎。不特此耳。祖奠注曰。馔如朝奠。遗奠注曰。馔如朝奠。虞祭注曰。馔如朝奠。至此然后金河西始疑朝之为朔。而沙翁取之。盖以虞祭具盛馔。备三献。非朝奠所可比拟故也。馔如朝奠一句。起自启殡至虞。而凡四言矣。一语不容有二义。虞注之朝。既为朔也无疑。则其上三朝之独不为朔。何欤。且遣奠注云。馔如朝奠有脯。言有脯者。以其有彻脯纳苞中一事故也。然朝奠馔。即蔬果脯醢也。朔奠馔。即鱼肉米食面食饭羹是也。朝奠则有脯。朔奠则无脯。无脯。故至遣而必曰有脯。朝奠本自有脯。则何为复加衍语。以病其文耶。朝之为朔。至此尤较然。而启殡之有殷奠。亦极明白矣。独恨沙溪老先生。何不以虞注之见。反隅于已上三注。以垂万世之定论耶。

三条。前期出柩。只为漆一事而已。发靷前一日。设奠告迁之礼。何可废乎。

四条。丧次距宗家十里。而引行当过宗家前路。则奉柩入。辞于祖庙。情礼所不可已。朝祖之后于祖遣。虽失次序。处此变礼。恐无以易此。如何如何。

五条。遣奠将至。然后撤祖奠。礼也。遣未至。祖奠尚在。则虽欲先遣而上食。何可得乎。馔如朝奠之朝。作朔看。然后祖遣皆兼上食。而亦得于遣至撤祖之礼矣。沙翁之先祖奠上食。慎斋之后祖奠上食。皆为如朝奠之朝字所眩而然矣。祖奠行之始。而犹设于前一日。则遣奠后靷行稍迟。恐不必太嫌耳。

六条。遣奠有脯。已悉于上矣。先丈时。愚未及看得此语。故每质于先丈。则答以遣有彻脯一事。故朝奠虽自有脯。不害为申言耶。盖亦非释然之意矣。后来看得。无由复质。甚有九原难作之感矣。

七条。灵寝栉颒之节。不但不设于山次。迁于厅事时。已不复有矣。不然则朝祖执事者。奉奠及倚卓时。何不言奉灵床耶。

八条。先伯氏后事未定之前。尊仲氏主丧。理固然也。昔郑寒岗伯兄无后而死。只有其妻。仲兄出后于人。寒岗以季子。难其考妣奉祀。问于退溪。退溪以为。虽有主妇。妇人无主祭之义。使寒㟠主其祭。而引朱子使李继善摄祀事以证之。于其祝文月日之下。使称摄祀子某。此于退溪集可考也。第李继善。则有从兄子在襁褓者。为其兄之后。故朱子批云摄主。而今寒㟠之兄。初无襁褓儿立后之事而曰摄祀。摄之一字。无乃无义耶。然不使妇人主祭。则前后皆均矣。今仲氏只当称孙而不称孝。以严其宗庶之分可也。虽以近世言之。沙川丈之弟金宁海栽无后而死。沙丈以其出后之故。服其大功。而至其题主。则自主之。而不使其妻主焉。此则璧尝亲闻沙丈之言矣。周元阳祭录。虽许其妇与妻为主。而此则无男主。不得已之事也。其书曰。无男主则云云。不曰无主人。而曰无男主。则其意可知也。凡礼得一书为据足矣。今退寒沙见行者如是。则岂不为考信之地乎。愚之所闻如是。幸更博询于识礼君子。如何如何。

答李幼海观炳正而颐炳○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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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询禫月行祭。则祭时考妣异位。祝用异版云者。盖以二十七月之内。犹以丧礼处之故也。逾月则祭时合位。如时祭仪者。始以吉礼处之故也。异位者。如高曾祖祢之排位不属。非指各具一倚一卓而言也。合位者。指考西妣东。各用一倚一卓而合之而言。非谓只用一倚一卓之意也。异位合位。恐非疑晦底文势矣。尊生王考祔位之疑。诚如来意。尊家果为继高祖之宗。则容有可祔之位。而今在祢庙。班祔无位。此甚难处也。况国典。有嫡妾俱无子女。然后立后之文。是则有女者。亦不以无后论矣。尊生王考。有内外孙几人。而苟然于无位之祔。不已未安乎。出后子虽有叔侄之义。所生则自在。做一庙排。做一处祭。子正父祔。是岂神理之所可安乎。此大小大变礼。而先丈在世时。何不讲定于师友间。以为贻谋之美耶。愚意尊生王考位。当奉于别所。祭于别处。可无许多窒碍。如何如何。

答尹元宾在观○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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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葬。应服三年者。只服缌则期功以下。皆为无服。不独子孙为然也。况吊服加麻。不过师友间无服者之制。而施之于此矣。兄弟叔侄。岂有不可与之义哉。卫司徒文子。改葬其叔父。问于子思。子思曰。礼父母改葬缌。非父母。无服。无服则吊服而加麻。备要所录王肃之言。盖祖于此。而家礼所谓馀皆素服。亦非异意也。果如来疑。必以加麻与素服。柝而二之。一许于其孙。一许于旁亲。则是子思独言其孙。而不及于旁亲。朱子独言旁亲。而不及于其孙。岂有是理哉。未知举兄之见何如。幸以鄙见就质而正之也。

答朴汝保永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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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人通文云云。令人不胜感叹。而亦可见圣上至泽入人之深。至使韦布之徒。普同忧遑。如是也。祈祷。乃臣子迫切之至情。有不能自已者。周公之祈于三王。欲以身代死。是其至诚恳恳。足以感格神明。故卒致乃瘳之效。此岂无其理而然哉。然舜之五人。周之十乱。未必皆祷。而且其三代盛时。贤人之在野者何限。而亦未闻聚祷于下者。则岂栗谷所谓祷于内而无迹者欤。是则非愚昧孤陋者之所敢知也。嫠妇尚有忧国之念。则目今士民。孰不欲致诚于其间。而叔世事与人干涉。类必不免于指目讥刺之中。此则不可不审也。

答朴汝保戊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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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子妇丧。适出于归宁之时。其引归也。又殡于山。此似与在堂之丧有间。而实则同宫之丧也。礼云。虽臣妾。葬而后祭。又云。士缌不祭。所祭于死者无服则祭。今令子妇丧。其于所祭两世。服既不轻。而又为同宫。则葬前废祭。恐无可疑。未知以为如何。

答朴汝贯曾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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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闻妹讣。亲忌在今十一日。成服乃十一日也。要诀曰。五服未成服前。虽忌祀。未可行。弟则成服日。即祭日也。早行成服。因行祀事。何如。

下询疑礼。固非卤莽所敢知。然以愚所见。执事所云恐合情礼。如吉享。则虽不侑酳者。一日之内。决不可幷行。而忌者。丧之馀。所谓君子终身之丧也。成服才讫。旋即服黪之位。以伸追远之恸。何害于义理耶。盖闻丧而废祭者。详在礼记曾子问。而要不过成服后祭之而已。今执事定欲后成服而行祀。则不待考据而已自中礼。可谓善处变也。但记曰。所祭于死者无服则祭。以此推之。今所祭之位。系是重服。则成服之日。遽进庶羞之奠。似涉未安。而幽明存亡。礼实有间。恐亦不必深拘也。重违勤教。倾倒至此。汰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