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谱 冲斋先生文集
卷之一
作者:权橃
1752年
卷二

清河县。次朴先生孝修韵。朴公。高丽忠肃王时人。史称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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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甲戌至丙子。有大风灾。民甚艰食。今年七月晦。又大风雨。读朴先生诗。意有所感。仍次其韵。

飓风连岁翻东溟。迩来天道何冥冥。圣主忧勤今一纪。如何相应非同声。偃禾拔木是谁使。借剑欲斩掀鬣鲸。

原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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飓风欻起翻沧溟。天水相兼晦且冥。银山万朵低复屹。百千雷鼓同一声。扶桑将漂地轴动。谁之所使鲵与鲸。

甲戌十二月三十日。暮至贺老。道上口占。贺老。金山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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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如毛生有涯。驰驱无兴较来加。停鞭处处杯盘在。却向樽前强笑哗。

乙亥元月二十七日。与士孝饮。夜以酒病。不能出见。吟成二绝以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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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泽微臣荷圣情。年非强仕任非轻。此身未报君恩重。却怕从今酒病生。

百年交契有深情。来访临皋意岂轻。卧拥黄䌷愁病肺。未成良话愧还生。临皋永川别号

闻灵妙灾。吟成一绝。寄国卿。金慕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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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元月三十日。闻庆州灵妙灾。人疑偸铜者火焉。左道将灭。吾道之幸。然旧物何妨自存。存可以戒前王之荒失。不能无感。吟成一绝寄国卿。

八百年馀佛殿灾。东京旧物返黄埃。人言吾道从玆盛。经阁如何亦共灰。寺刱于贞观五年。去年十二月。成均馆尊经阁亦火。故及之。

乙亥元月三十日。夜吟一绝。书赠李正字迪。晦斋初讳也。时先生守永川。晦斋适到郡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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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酒春来肺病身。此身今日愧忘亲。妙年不饮多公德。我向公前是罪人。

乙亥二月十二日。与郑以叔,李希初,孙得之,睦琛之。对月饮酒。口占二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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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同一世又同乡。邂逅临皋喜未量。况此高堂兼得月。前临平野水云光。

人事无涯生有涯。楼头有月饮如何。十年云散今宵聚。鬓发看看我独华。

次府伯李聋岩贤辅养老宴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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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吾乡有二天。能推老老慰高年。掇英香惹莱衣上。吹帽风经鹤发边。喜气剩随和气合。欢声从与贺声连。南中此事看曾未。何幸吾亲亦赴筵。自注。正德己卯重阳日。府伯设养老宴。陪两亲压席。民父亦参鲐班。喜庆交切。

原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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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稔时清九月天。公堂开宴会高年。霜髯雪鬓扶携处。赤叶黄花烂熳边。位设尊卑酬酢遍。厅分内外管弦连。樽前彩戏人休怪。太守双亲亦在筵。

新作家于东大门外。聋岩李棐仲及诸公枉访。聊作一绝以谢之。家在永美亭后商山左麓巨岩下。毁于壬辰兵火。有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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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松攒处有新家。刱见朱轮会亦嘉。况是凝川曾过客。衰年相对意如何。

次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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聋岩

长安百万独无家。往占松林卜筑嘉。座上凝川前后守。五人情抱更如何。五人。聋岩,张参议大训,赵佥知绩,赵卫将寿千及先生也。

廊庙输忠为国家。风云鱼水会亨嘉。春阳纵卜新泉石。身系安危未退何。

秋到年年苦忆家。汾川林下树阴嘉。君恩报了知无日。苒苒其如更老何。自咏

岭南楼次前人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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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架雄楼岭外天。名区形胜一望前。抽身长路驰驱里。送眼归鸿灭没边。不尽长江平似练。无垠野气淡如烟。凭虚为报春风道。育遣飞花入舞筵。

题安东乡校东斋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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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念斯文有几人。华堂今夕焕无尘。殷勤为报青衿子。澡雪毋忘此日新。

题圃隐郑先生职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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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峻节冠吾东。扶植纲常赖此公。叹赏殷勤孙按察。精诚相照一纸中。按察名舜孝。尝为岭南方伯时。为圃隐子孙作小文。以遗后人。其文曰。文忠公。是宋丞相文天祥同志士也。舍生取义。俯仰数千载间几何人哉。高山可仰。瞻望伫立。万世清风。绿竹在傍。后使后守侵其子孙者。吾不取也。金南窗玄成志其下曰。曩者。圃隐郑文忠公子孙之在岭南者。累世不振。几同编户。孙公舜孝,权公橃。前后为观察使。孙有文。权有诗。俱属后之为方伯邑宰。俾复除其来裔。其意可谓勤矣。孙公所题有绿竹在傍之语。宗室石阳正为扫幽篁一枝以实之。月汀尹相公。又以龙蛇健笔。并写诗文为一通。相公之孤将图锓梓以传于世。孙,权两公崇奖节义之举。于是乎为有所赖而不泯。吁可尚也夫云云。

次望仙庵壁上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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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天台入梦中。今朝见此政相同。清凉矗矗撑天立。潢洛溶溶望海通。元亮终须归栗里。芳卿端合卧芙蓉。世间万事从头数。穷理谁怜投阁雄。

原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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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正叔

佳境空抛葛洞中。如论厥直百金同。三方偃蹇云根绕。一面平宽眼界通。古井静涵明琥珀。仙山参列玉芙蓉。阿谁向此开茅栋。应有奇观独擅雄。

朔州咏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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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关河失路人。新年沙塞更伤春。相看雪岭相思意。忆弟怀兄泪满巾。

赠李诚之𫍯○先生姊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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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泪西来已月馀。忆君怀抱竟何如。莫将黄天为生业。男子桑蓬不在于。

赠琴正叔元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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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相知己酉冬。俱年七十约相从。如今投畀荒虚地。地老天荒意不穷。

秋夕会饮以下拾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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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近中秋上冢多。家家有酒月舒波。相将今夜留连饮。何似陶公达曙歌。

咏甁梅秋夕会饮诗及此诗。得之先生伯氏后孙家所藏渊流至论。卷面书。忠定公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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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甁梅用意栽。待看佳客笑谈开。阳和自与天同泰。喜气春风相逐来。

山寺次伯氏韵伯氏知县公讳檥。字伯惧。○此诗以下三十六首。出于先生弟霁村先生后孙家古箧中。疑先生少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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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骨天真壮。黄掩夕阳。无言常凛凛。有态更苍苍。秘鹤烟云密。囚阴洞壑凉。雄尊专厚重。万古阅奔忙。

次伯氏咏老僧扫花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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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药行吟紫芝歌。穿云偶入羽人家。坐来山雨丝丝下。湿尽瑶阶满树花。

原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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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惧

风拂檐锺鸟哢歌。乾坤闲趣属山家。白头僧把青鸾尾。任扫苔庭一膝花。

次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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濡滞穷山里。欣心讨典坟。不嫌僧白眼。应为步青云。岭霭因风断。溪流触石分。和君无秀句。厚意致空勤。

原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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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惧

脱身尘网里。霞卧咏皇坟。北望心丹陛。南怀眼白云。君亲情既一。轻重义难分。水聒山无语。谁知我念勤。

次伯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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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业无成鬓欲丝。晴窗端坐暗伤时。何当化作扶摇翼。浩浩长天学奋飞。

原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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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惧

山庭细雨碧丝丝。正是愁肠欲断时。魂去故园身独立。落花何事又纷飞。

白云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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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杪挂危迳。石间县磬室。奇岩排剑铓。怒瀑飞霜雪。猿啼翠竹云。鹤叫丹厓月。半夜客无眠。凭棂觅短律。

次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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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惧

溪磨翰林台。烟锁维摩室。岩白几春花。松青千古雪。无心出岫云。有意窥帘月。安得峄阳桐。再和虞帝律。

寺在千寻上。登临胆欲𢥠。丹霞栖翠壁。苍桂掩晴窗。石老苔千古。林空鹤一双。逍遥多逸兴。安得笔如杠。

次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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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惧

古戒临渊惧。今知蹑谷𢥠。萝烟朝满栈。岳色暮盈窗。爽垲三山一。奇观五老双。胸宽九云梦。何用倩长杠。

山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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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年劳五丁。凿岭架风棂。霄近窗多月。云深昼欲暝。白龙飞窟宅。青峡殷雷霆。暂借禅房宿。依然蹑凤翎。

次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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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惧

天时斗指丁。扶杖倚山棂。松籁非风爽。檐霞不夕暝。晴空溪洒雨。白日壑闻霆。谁会双鸣鸟。林藏瑞世翎。

白云台怀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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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溪瑶草没溪𣸣。披草寻真入绮云。人去台空云不老。英英恰似对夫君。

原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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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惧

乘凉寻古碧溪𣸣。薄暮穿云到白云。云游反作人间念。半在双亲半在君。

次用和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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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灶虽惭驾鹤翁。结庐犹在五云中。兴来坐对横山雨。浴罢归携满袖风。早识坡仙间是乐。更怜边老睡添慵。烦君莫起思归念。满目风光日日同。

敬次十翫先生韵呈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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癖寂怜山默。逃烦厌鸟喧。身专云水乐。耳绝市朝言。丘壑风犹定。江湖浪自翻。琴松灯皓月。谁复我仇恩。

洞邃云常逗。溪舂水日喧。栖霞应有意。侣鹤可无言。竹坞苍龙舞。苔池玉尺翻。须知山野乐。都是圣主恩。

次德容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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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脚初收白日斜。黄公𪾢睆哢清歌。轻风不卷冰绡起。知我池边有落花。

穿云一路正还斜。来听商颜晧首歌。记岁不须烦世历。任看秋叶与春花。

萝扉半掩柳丝斜。竟日高吟白石歌。坐东岭银蟾吐。看取秋风第一花。

得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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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山宁擅胜。一壑可专奇。雾锁罗王刹。苔封学士碑。家溪缘智乐。卧月谢尘羁。十载风埃客。终当结晩期。

雾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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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宵锁雾雨。冷气已先秋。恋阙仍危坐。伤时更倚楼。江山双草屦。天地一渔舟。暂共知心语。犹堪慰远愁。

次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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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惧

雨敛人间暑。风惊客里秋。片心县鹤发。遥梦上龙楼。渭北堪垂钓。江东未棹舟。亨屯天地在。生晩不须愁。

来自白云书与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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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栖昨夜仙游子。今者来斯世路人。岩鹤怨君空蕙帐。溪猿嘲我又红尘。山程绿密逢惊兽。石臼流清数跃鳞。报了盍归头未白。月萝堪保百年身。

次赠伴鸥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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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昔秋风洛水头。联床翦烛对诗眸。声名场屋连三捷。颖妙东南第一流。山寺重逢青眼旧。木桃屡费紫琼酬。何当共洗世缘了。云水忘机狎白鸥。

原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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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惧

昔别长安白半头。重逢千里碧双眸。人间聚散如风雾。天上光阴类壑流。百岁行藏那可苟。一身心节早当酬。归来乐志宁无地。山有青薇水有鸥。

慰伴鸥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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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初逢下上飞。北南那得少差池。三江风月三生誓。万里烟波万斛思。青鸟不来谁寄信。白鸥何处自忘机。云深水阔寻无路。一念归时鬓欲丝。

伯惧

身累尘缘讵得飞。三山遥望泪成池。诗翁百岁人间怨。仙骨千秋世外思。不共孀娥眠月桂。应同帝女上云机。谈君一夜知君老。明日梳头满面丝。

次解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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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擞尘纷栖碧山。嚣喧曾不到云关。松声远和溪声急。山气能添夜气寒。往事岂须烦挂口。新诗聊可一开颜。从玆莫起人间念。香火清闲有懒残。

原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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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惧

太真仙去海门山。万里行宫独闭关。蛩雨秋宵胸火热。蝶花春昼眼波寒。铃风恍尔闻清。梁月依然见玉颜。别后伤怀今古一。怜君孤对晓灯残。

次赠伴鸥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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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骚坛期阔步。文章光焰压风人。撚髭一啸临长纸。笔有惊雷句有神。

原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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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真偶入蓬莱岛。知是风流第一人。玉貌清琴君莫道。闻来令我亦伤神。

留别伴鸥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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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扫尘心住碧峦。世缘催我返尘寰。嫌君石室孤栖宿。写与清诗静里看。

次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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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月琴松对翠峦。梦魂元不落人寰。嗔君久滞红尘里。独抱遗经碧眼看。

寄伯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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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罢临高咏晩凉。奔趋万象属奚囊。山含雨意升云气。树带风情舞日光。独鸟畏人藏郁密。幽僧佐望指微茫。斜阳一放孙登啸。声裂阴厓百丈苍。

伯惧

架岩精舍夏犹凉。爽兴挑诗满锦囊。白水声应黄媪泣。丹霞影掩碧山光。情县北斗天高阔。眼极南州地渺茫。最爱石间千岁柏。倚云凌雪独苍苍。

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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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夺郑莫介堂上阶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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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奴郑莫介。告朴永文,辛允武以谋反。特除堂上。内赐宝物鞍马。士气消沮。莫可收拾。朝廷士大夫耻与同列。臣语同僚。此奴阶不可不奏夺。同僚皆以为当启。更怀疑畏。屡变其辞。今以两司事诣阙。又依违不敢启。臣窃耻之。莫介既知永文,允武之谋。则当无留即发。而累日乃告。不伏其辜幸矣。至授重加。臣恐谋利之徒。争慕荣贵。侥幸得功。则将启无穷之祸。请夺其职。

请为鲁山君,燕山君立后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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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论仁。仁莫大于继绝世。鲁山,燕山。不可不立后也。恭顺公芳蕃,昭悼公芳硕俱无嗣。世宗大王命以广平大君玙为恭顺公后。以锦城大君瑜为昭悼公后。至今颂世宗仁亲之厚不衰。此后圣之则也。昔周武王立武庚以存商祀。我国家设崇义殿。使不绝丽祀。武王之于商。我国之于丽。犹不忍绝祀。况鲁山。祖宗懿亲。燕山。殿下同气。亦君临一时。虽无道获戾于宗庙。而永绝不祀。岂不有损于殿下之仁乎。请无留难。酌宜行之。

请勿嫌启辞烦多。益恢言路。益务责己启。壬寅四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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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闻下谏院备忘记。殿下以近日启辞烦多。争相论启。似为纷扰。下论大臣。臣不胜寒心。人君唯恐群臣不尽其言。不必恶其辞之烦多。若以烦多为嫌而反欲矫之。则窃恐殿下厌闻之色。拒人于千里之外也。启辞固贵于精简。未可悉期于人人。一言悟主之千秋。虽所可尚。期期不已之周昌。亦不为非。虽人主虚己容受。冀闻谠言之争进。人或难于尽言。况恶烦多。较其史草简伙。则言之易者。且不敢竭蕴而悉达。言之难者。孰肯批鳞而无隐。近日启辞。虽曰烦多。尚不能尽所怀而触犯。若避烦多之嫌。进言之际。有所斟酌。驯成容默之弊。则国家危亡之祸。虽迫在朝夕。人将旁观而钳口矣。圣躬过愆。政治得失。生民休戚。罔间大小。且将欲闻之不暇。史臣之未遑悉书。岂可顾哉。方今可言之事。渐倍于古。而殿下接见群臣。寖不如初。欲御经筵。或旋命停。此群下进言之日少。而言之者自不得不至于烦也。若甲者未毕。而乙者杂进。固非得宜。论其一事。而各争是非。则不唯无害。尤为有益。殿下乐闻之诚未至。而厌烦之色已著。谏者每以节俭为言。而罔念民生之困瘁。不虞国储之罄竭。无名内用之命。月下再三。不经攻物之工。常聚内庭。虽值极荒之岁。尚不少减。本源不澄。厥失愈多。不务责己之道。而欲其论事之不烦。将恐听言之路。从此益未广也。伏愿殿下乐闻无倦。益恢包容之量。制节谨度。克尽爱民之实。不胜幸甚。

请勿许日本使臣赍银贸易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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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国使以通信为名。多赍商物银两。至于八万。银虽宝物。民不可衣食。实为无用。我国方以绵布行用。民皆赖此生活。以民之所赖。换无用之物。利归于彼。我受其弊。尤为不可。况倭使赍银。在前所无。今若许贸。则乐其利重。后来所赍。必倍于此。若一开端。难以应无穷之欲。却之于始。则彼虽缺望。其怒犹浅。及其难应。欲为中止。则其怒益深。害亦必大。且公贸已为不可。而许民之贸。有违禁银之令。尤为不可。请勿贸易。以杜后弊。右二启。得之故监司金公缘承宣日记。

论救三臣启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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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自先朝。七年凶荒。今年秋雨不止。民生可怜。自昨昨大风连雨。蒙昧小臣之意。以为大臣窜逐。此国家重事。而其罪亦不分明。恐或天意有所感而然也。近者会议人皆不知其由。今若以谋危宗社罪之。则乃人臣极罪。名之不可不明。幼主即位未逾月。遽窜受遗大臣。人心不测其端。又囚谏官。人必畏言而不敢有所论启也。尹任虽被重罪。不足惜。窃料王大妃若因此忧伤。废膳而生病。则岂非嗣王之累哉。王大妃于嗣王。有母道焉。尤不可不思也。飞言自古有之。古之明君。不以此罪人。柳灌素有腹病。朝歇则暮重。来于朝堂。常倚屏壁而坐。又无子息。不敢呈辞。扶病力行者。是为国而然也。柳仁淑又得上气证。此等老病儒生。位极人臣。岂有他心。纵有逆心。分明定罪。然后可以镇安人心。今若远行。路中得病而致死。则人皆曰国杀之也。伏愿自上平心察之。广问群下。情罪相称。则人心可镇。天变可弭矣。时先生通夜草启。待明诣政院。李晦斋见之惊曰。势已至此。言之徒惹起不测。奚益。尽抹去其危言处。先生却坐长嘻曰。删没如此。不如不为之为愈也云。全文不传。○按乙巳靖难录载是启。末段小注云。橃启草言。大行王传位时。任则处事正。灌则有功多。有如此伸救之语。为李彦迪所止削去云云。

寄审言先生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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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氏衙养浩繁。止也严刑于外。物论飞腾。安得不罢。问也非徒见恶于金公。常时严刑。邮人股栗。谗言之兴不难矣。又谁咎乎。闻汝亦欲劝酒行客。如济甫之为。不胜虑焉。济甫汝可及乎。残邑之治。不可不简约为之。凶年大用酒。亦不可也。大抵为政。宽严相济。严中有宽。孔子曰。宽以居之。又曰。居上不宽。吾何以观之哉。圣人之言。岂欺我哉。常读论语与大学。心得之。可也。庆州自警编。须即印来读之。可也。止,问。先生侄审止,审问。

与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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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安。前者以斗筲之量。遭逢河海。不胜大杯。迷乱失礼。迨令惶恐罔措。饮人狂药。是谁之过与。恕照幸甚。

与朴进士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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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安。君之一璧秋风。乘驲荣觐。多贺多贺。一璧又为实宫。不久应为大官。君之一生吃著不尽。闻其界多有水灾。近日秋霖。想应损实。去廿三四间。汉江之水大涨。恐其处亦然。仆为好爵自縻。长为夜行。只送梦想于乡山。日见白发种种。可哀也。谨白。

移尹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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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吾不西行。大祸不止。国有大事。此岂公高卧时耶。愿公力疾强起。与朝廷一心。扶颠持危。自古未有国破而家不亡者也。时元衡在告不出。而阴构此祸。故先生移书。冀其或缓祸机。

与诚之正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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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后未知安否。仆九月二十九。离家。今月初一日。到朔。去家千七百里。垂死之人有此行。还可笑也。凡各自爱。毋相忆也。谨白。

寄东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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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范忠宣。七十之年。有万里之行。汝父罪大。此亦宽典。汝勿恨焉。且勿以我故而自沮也。四十年蒙被国恩。负罪至此。报答无日。死即薄葬。可也。

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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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文忠公圃隐郑先生故里碑前文正德乙亥四月二十日。先生以永川守。冒雨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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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欤先生。生东方兮。生当衰季。以身将兮。河流既溃。侧手防兮。身存国存。国亡亡兮。忠贯日月。植纲常兮。魂兮傥来。寔居乡兮。谁其立碑。用意强兮。祀典不举。我心伤兮。七休一酹。吾道光兮。今读其文。凛秋霜兮。愧余驽质。守此疆兮。高山景行。跂余望兮。斋心熏沐。荐一觞兮。灵其不昧。照我肠兮。碑在永川旧宅旌门下。洪煕乙巳。太守郑宥所建。岁久颠仆。成化丁未。孙公舜孝按节至境。梦遇先生。从里老得此碑于田亩中。复立架屋以庇之。因题其碑阁曰。文丞相忠义伯两先生肝胆相照。忘一身立人极。千万世。景仰无已。唯利所在。古今奔走。清霜白雪。松柏苍苍。构屋一间。将以蔽风。公灵安兮。我心安兮云云。七休。孙公别号也。

墓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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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人安东权氏墓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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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之考曰副勇权自谦。高丽大师幸之后。娶吏曹正郞裴杠之女。宣德庚申。生夫人。自少性资温惠。及笄。适通训大夫东莱县令琴徽。奉姑主馈。一出诚敬。乡里咸称焉。公之再登利第。三为守令。事业隆显者。内治之助居多。生四男二女。长进士元汉。娶赠嘉善大夫吏曹参判金徽孙之女。生五男。曰轼,辏,轾,轴,辙。次进士元亨。前娶嘉善大夫鸡川君孙昭之女。早卒。后娶司直金▣之女。次进士元贞。娶进士黄荩卿之女。生二男。曰应钧,应石。次内禁卫元彭。婜忠顺卫金世英之女。生三男。曰应律,应吕,应清。女长适幼学申侃。先卒。次适幼学柳汉。生二男。曰千龄,万龄。皆幼。岁癸丑。公先逝。葬于礼安北村石寺里之丘。孀居三十年。养孤幼毕婚娶。子孙诜诜。馀庆无穷。玆岂非积德之报耶。己卯二月十七日。以微恙终。享年八十。呜呼哀哉。明年。奉葬于文村壬坐丙向之原。仍立短碣。谨志其略。嘉善大夫礼曹参判权橃。撰。

墓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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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公墓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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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川皇甫公之墓。公讳仁。鲁山朝首相。景泰癸酉靖难时。幷二子一孙被祸。正德己卯二月。立石。

鲁陵相皇甫公。墓在坡州泉站西勃兴官道上。考其年代。鲁陵二年。公被祸。立标其葬。在我恭僖十四年。为六十七年。当祸子孙皆死。今皇甫氏已绝世。其收葬而又标其葬者。皆没其名。后世莫知也。识之以附坡平古事。上疑显庙之七年四月壬戌。许穆。识。按先生立表时。没其名字。故眉叟小识云云。后先生玄孙斗寅。拜眉叟语及此事颠末。眉叟喟曰。诚然诚然。

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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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曰。尝观大雅之诗。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人君孰不欲善始善终。然善其始者。未必善其终。其故何欤。三代圣王之所以能善其始终。而长治久安者。以何道欤。唐太宗,明皇贞观,开元之治。有足可称也。而终有十渐之失。天宝之乱。抑何欤。予以否德。嗣祖宗艰大之业。宵衣旰食。励精图治。唯不克善终是惧。何以则不蹈太宗,明皇之失。而比隆于三代欤。子大夫。其各悉心以对。以副予延访之意。

臣对。臣闻。心为万化之本。道乃为治之用。苟能存其心以立其本。善其道以达于用。则其于善始善终之道。何有。恭惟

主上殿下。光膺景命。新陟宝位。首以求人才为急。大兴儒科。黼黻至治。乃进臣等于丹墀之下。策臣以善始善终之说。参之以三王之道。继之以唐宗之事。惓惓下询。思所以比隆于三代。于以见殿下圣不自圣。而求言如渴之盛心也。臣虽愚昧。敢不被露心肝。以对扬清问之万一乎。臣伏读圣策曰。尝观大雅之诗。其故何欤。于以见殿下慎终于始之盛心也。臣闻谋始犹善。克终为难。自古人君。孰不欲善始而善终者。然而善于始而未必善其终者。如诗所言。其故何欤。臣闻。孔子曰。操则存。舍则亡。出入无时。莫知其乡者。人心也。唯人心操舍之无常。而善恶之分。皆决于此。善于始者。能存此心者也。终而不善者。亡此心者也。心之存亡。善恶所系。甚可惧也。伏愿殿下。终始此心。毋或少忽。臣伏读圣策曰。三代圣王。所以能善其始终而长治久安者。以何道欤。于以见殿下留意王道。欲法三代之盛心也。臣尝稽之于古。其曰文命敷于四海。祇承于帝者。此禹之所以善始也。克俭于家。克勤于邦。尽力乎沟洫。致孝乎鬼神者。禹之所以善终也。汤革夏命。以克绥厥猷为本。则成汤之善始者。可见。咸有一德。克享天心。克宽克仁。彰信兆民。则汤之所以善终之道。可知。武王之胜殷也。首访于箕子。则武王所以善始者。可见。敦信明义。崇德报功。而食丧祭之谨。则武王所以善终之道。亦可知也。此三代之治所以至盛极隆。多历年所。而后世之不可及者也。孟轲氏曰。汤武身之。记曰。有始有卒者。其唯圣人乎。此三王所以能存是心而善是道也。伏愿殿下以是为则。永肩一心。臣伏读圣策曰。唐太宗明皇天宝之乱。抑何欤。臣尝求之于史。则唐之太宗。以英睿之资。当衰乱之世。兴晋阳之兵。革残隋刬群盗。及天下既平。励精政事。从谏好善。以致贞观之治。斗米三钱。外户不闭。可谓盛矣。明皇以宗室亲属。举兵诛韦氏平内乱。及其即位。首用贤相。勤于为治。以致开元之治。行者虽万里。不赍粮。不持尺兵。亦可谓盛矣。然而太宗晩年。寖不克终。有魏徵十渐之谏。天宝以后。变治为乱。有张公先见之忧。兹二君者。皆有其始而无其终。臣不敢知是诚何心哉。经曰。德二三。动罔不凶。传曰。素丝无常。唯所染之。此唐宗之所以无是心。而不能善是道也。伏愿殿下以是为戒。勿替是心。臣伏读圣策曰。予以否德比隆于三代欤。臣伏见殿下以英明冠古之资。当三阳消剥之时。自在潜邸。仁声仁闻。洽于人心。天命民归。为中外所推戴。龙飞九五。正位宸极。缵承大统。逾年于玆矣。躬勤宵旰。励精图治。丝纶涣领而鳏寡无盖。温言累下而枯朽生春。一国之人。延颈望治。庶几复见三代之化。正如朝阳始升。淑气方流。山川草木。莫不为之精神。而加以殿下以天纵之圣。有乾健之妙。游畋声色之娱。一不接于前。日与大臣。讲论治道。孜孜不倦。殿下之于始。可谓善矣。而犹恐聪明有所未及。思虑有所不逮。以负唯天唯祖宗付畀之意。不得于一国之心。唯不克善终。是惧。其与大禹之忧勤。成汤之栗栗。文王之翼翼。同一心也。殿下此心。可以四三王而比隆于三代之盛矣。何虑乎蹈唐宗之辙乎。虽然。臣闻舜之命禹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呜呼。人心易私而难公。道心难明而易昧。以舜禹之大圣。其授受之际。丁宁告戒如此。可不慎乎。书曰。唯圣。罔念作狂。唯狂。克念作圣。圣而罔念则至于狂。狂而克念则至于圣。一念之不谨。圣狂之萌兆矣。可不慎乎。呜呼。一国以一人为主。一人以一心为主。以势而言之。一国。至大也。一人。至寡也。寡似不可以御大也。以理而言之。一国虽大。君心犹大也。大不难以运大也。为人君者。可不思所以大其心乎。存养之于未发之前。省察之于方萌之始。不为物牵。不为形役。图难于易。为大于细。有其始。思有其终。善其始。欲善其终。永永此心。终始惟一。则是我国家臣民之福。而成长治久安之策矣。伯益戒慢游于舜德罔愆之日。太公进丹书于武烈丕显之时。臣非自比于益与太公也。责难陈善。臣职当然。此乃欲吾君尧舜之至情也。臣虽在畎亩之中。未尝忘君。况亲承圣问。其敢默默乎。愚戅之论。实出诸心。伏愿殿下勿以臣言鄙俚而不省也。殿下于篇终又教之曰。子大夫其各悉心以对。以副予延访之意。臣又闻朝廷者。一国之本。人君者。朝廷之本。君心者。又人君之本。而尤当谨之于即位之初也。存心之要。不过敬之一字。而其要只在谨独。伊尹之告太甲曰。皇天无亲。克敬唯亲。召公之告成王曰。王敬作所。不可不敬德。皆此意也。而大学诚意正心之要。又本于敬。伏愿殿下求精一之妙。加缉煕之功。志以道宁。言以道接。无时而不居敬。则实我国无疆之休。而王业益绵绵矣。殿下以善终是惧。而臣以善始告之者。始既善则终亦善。始之不善而能善于终者。未之有也。臣草泽一竖儒也。其于圣上延访之意。岂所堪副。然刍荛之言。圣人择焉。以下缺僭易条陈。草率为对。伏惟上裁。臣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