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庵先生文集/卷十三

卷十二 勉庵先生文集
卷十三
作者:崔益铉
1909年
卷十四

答李致绍承会○丙午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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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梁相送。迄不能忘。荐奉德音。何感如之。顾此老朽。无一善状。而猥蒙贤者爱不知恶。粤自癸酉至今年。患难困厄。动辄相随。不计利害。士穷见节义。殆左右之谓也。但异域残喘。无复对展为相长之道。则宁不慨然。念昔尊族。先有心斋先生。以泉门高弟。讲道玉屏山中。时则我曾王考嘉阴公。实从游焉。而尊王考老玉公。亦尝出入其门。为先生之所嘉奖。则吾两家事契之笃。其来已久。而左右所熟知也。各自勉励。毋坠先训。岂非吾辈继述之义乎。益将死矣。不足言。如左右者。东隅已逝。桑楡非晩。幸杜门敛迹。益懋德学。以究先公未卒之业。如何。万里奉勉。只此而已。寒暄不暇及焉。

答崔景集成烈○戊戌三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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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此付数字。想或关听而无见领语。甚可讶也。玆拜宠翰。知御者移坐村塾。可知有静中所得。尤可喜也。衰世寂寞。座下能如此发省。岂易易然。必须奋迅踊跃。大进一番。方有归宿处。幸不患莫己知。求为可知者。是今日究竟法耳。未知如何。享祝云云。或者撕捱。可且置之。原文大致。意则甚好。只措辞曲折。未知其十分称停。两贒分上。岂无舍此。而别般材料之可见意者乎。此在多士之商量斟酌。而决非局外人可否者也。

答崔景集戊戌十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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绊絷蒙养。虽未快活。因时俭德。无往非吾辈得力处。为之健诵。益年来经历。殆禅家所云三灾八难。因之。精神气魄。十丧八九。尚在人鬼未判中。姓名三字。猝为时类所揶揄。致得无限困境。未知自外人观之。当作如何议论也耶。

答崔景集己亥三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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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来无复。太涉简慢。倘不致讶否。谨问伊来履用动静万重。埙箎湛乐。讲疑辨惑。曰有佳趣。世间真实事。奚逾于是。世人自以为得师者。可历历数矣。而要其究竟。则断莫如卷中师友。为其廓然大公。无毫发自私之意也。古人事虽不可轻学。亦岂可曰我何敢当。而一于退托哉。每见教意。自牧甚谦。处人太重。殊非所望于朋友也。幸加商量。

答崔景集甲辰十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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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枉获于积阻。虽值在病席。未克叙稳。厚意何敢忘也。即拜宠讯。审阅理存养。日有佳趣。此乃长夜中一把火消息。心焉敬服。自不能已。不只为阿私之言也。示谕多少。理合如是。但学之不讲。事到面前。酬接不去者。为可闷耳。且以今番事言之。苟无白眉丈苦口谋忠。与夫诸士友更迭䂓戒之为。则几陷坑堑而有馀矣。自时人观之。又未知作如何断案耳。

答安敬贤守恒○辛丑五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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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乡二字。莫省其意。岂仆于前者。有或以习于不善致意座下者耶。若又未然则语病。不可不慎。未知盛意何居焉。至若王承云云。尤不衬贴。虽十分好语。施失其地。则便不神奇。亦加商量。前此蚯蚓。聊以先辈格言。为初学先入之见而已。曷尝以书名自居。而为标榜之地者耶。幸须益加反复。浃于心而上于口。以为晨夕收敛之地。千万千万。仆衰相转甚。日用事为。都付在云雾界中。于纸面一事。可想其大略矣。谅恕如何。

答安敬贤甲辰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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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谕曲折。愚亦验于𥠧孙。而未得其十分好道。盖近来儿习。与前判异。不遵父祖之教。而近则不逊。远则变色。一病也。慧窦未开。厌证居多。无望其猝然自觉。致于悦豫之境者。二病也。易子而教。虽是古法。又岂不曰中也养不中。才也养不才。人乐有贒父兄也乎。惟勿忘其所有事。而匪徐匪亟。因势利导之外。更有何妙道耶。

答郑应善凤基○己亥六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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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别岁积。缅想高风。渺乎若天门阆苑。可望而不可亲。顷者。丹城权哀袖传惠讯。得之若惊。适值挠冗。阙然稽谢。中情蕴结。如物在喉。令侄事。耳根尚存。略有入聆。而人心不如我心。做时不似说时。是自古通患。事不完全于虑善之始。则终难塡补于无奈之地。其亦势之使然。何独自引于不当引也。无论成败。愚则一言以蔽之曰当日缓𥚁。都是诸公之力也。享其功而从傍讥刺。吾不知其何见也。

答郑应善辛丑十一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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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分解。迄庸茹怅。获奉德音。慰泻可量。敬审棣体震艮对时万旺。尤惬愿闻。重翁所教。辞约而旨远。可为座下终身诵之之资。而诚字注脚。思传已备。更何用后人之推演耶。惟真实心地。刻苦工夫。亦不害为君子。思诚之一道。幸益加勉旃。仆白首无闻。何敢妄与于天道人道之说耶。向呈碑文。疵颣甚多。有此考正。窃为万幸。依示涂乙。本草还完。如欲十分无悔。则须求黎眉大手。易而新之。千万千万。益初夏。遭抱川从弟丧。老怀悲苦。久难宽抑。惟幸儿孙辈无显頉耳。

与卢晠五应奎○乙未七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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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不见。古人比之三岁。况一年二年至于今日。而彼此漠然者乎。云树涯角。逐日憧憧。惟不疾而速。不行而至者而已。秋雨频仍。沴气肆行。谨询是辰。经履起居阅理坟典。引接来学。依然如畴昔。家计。近年以来。歉荒驿骚。劫运大同。穷厨百须。能无戛戛难继之叹否。时事到此。死固宜然。生非可乐。奈何奈何。盖天地之生万物。圣人之应万事。只一个道理。而彼贩君卖国之辈。一自赋形之初。仇看道理。百般揣摩。恨不得一席无道一息无理之时。以肆其猖狂自恣之习也。是致不得不与豺虎犬羊。肠肚相连。倾覆四千年父母之邦者。固元恶大憝。乖常戾气。而官守封彊之臣。未闻有一个半个倡言声讨者。岂意五百年培养之泽。如是其斩然无馀也耶。痛矣痛矣。吾侪之提警畏省。何时可已。而当此剥肤。措躬处义。尤极艰难。幸十分努力。以其馀波。沾得老朽之物。如何如何。损末昨年正月。哭丘嫂。丧长妇。二个幼穉。零丁善病。开颜无日。寻以六月大变。扶病晋至门外十里地。审知城门阻绝无可奈。即即回程。喘息至今。是可曰阳界人事乎。付书一路。前知邸吏家形止。而衣服为拘。少年京行。亦且断绝。不得如意。今因晋阳转便。略伸平安。

答曺公习在学○戊子二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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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缕缕。实仰好不知恶之盛。而自念陋拙万不近似。此后往覆。都除却边幅。如纸面称谓与其他过情等语。切勿及焉。则可安贱子之心也。第承近日盛课。在塾教一篇。甚盛甚盛。当此洋澜滔天。民彜堕地之日。上自庙堂。下及闾巷。此等文字。政不可一人一日不讲也。而见今都下物情。视圣贤文字。便同仇雠。所志所乐。惟在欧巴窠臼。真可谓咄咄怪事。万望益加烂熟。以为终身受用之地。千万幸甚。

答曺公习乙未十一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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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乎天乎。此何人斯。履霜冰坚。毁服可能也。弑母可忍也。何变不做。何恶不积。毕竟勒剃之𥚁。至及君父。而将使举国之内。无戴发之人。噫。谁意天丧阳脉。如是其惨酷也。虮虱残喘。虽无足言。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义固当然。而䩄面苟活。真家国一罪人。天地所不容。复何云喩。二友分表见顾。惠函落案。披展三复。慰敌盍簪。且是昨年变乱后初消息也。谨悉贒驾自山丈门下。还向仙扃。行中启处。一例珍胜。大度幷依宿样。千里悬悬。是外何望。示教云云。非只拟伦不当。若使待我以贼边者看之。又安知不并与高明而陷收司缘坐之律耶。贱状自昨年以来。毛发肺肠。偶尔齽𬹼于龙友之口吻。笔端戈戟坑堑。殆无馀地。暮年奇怪。真所谓万事无不有者也。亦是数也。奈何奈何。多少话言之长也。非斯须可尽。长夜失睡。神不守宅。荒芜至此。幸乞恕照。

答曺公习戊戌六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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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楡垂迫。傍无强辅。所欲与会心人。朝暮周旋。追补黥劓于万一者何限。而涯角相望。徒切瞻诵。即者手命入眼。分外欣豁。万金不换。谨询伊来。尊府寝膳康宁。盛课专笃。见在何经。当玆潦炎。似无过从酬应之劳。往复书牍之烦。及此闲暇。将已读已熟之书。反复参考。覃思细绎。以吾友之高明笃实。迥出侪等。其必有卓然见得处矣。此愚区区之祝也。俯询从前伎俩。都是鹘囵呑枣。至若里许。无论难易。漫不知何事。以高明之知我甚详。而乃有此云云耶。至于年号一款。恐不可循时雷同。未知山丈教意亦如何。文字事。始既不慎。终难收拾。往往有自误误人处。悔恨何及。玆承教及。实感爱人之德也。谨当奉以周旋耳。顷者因封。力疾伸情。而仪仗文物。皆是刱见。近日京毛。头緖多端。又未知末梢之作如何事样耳。

答曺公习辛丑四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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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礼。座下孝子也。养生之挚。爱日之诚。神实监临。而连年大𥚁。何其酷也。天地之大。人有所憾。岂是之谓欤。尺纸修唁。不宜迁延。而顷者农山友人之回。适以文字之役。钝根伎俩。不遑及他。以至于此。曷胜悚仄。益家门不幸。家从之少我四年者。遽以前月倾逝。痛悼情私。不容言喩。重以客寓力屈。未克临诀于入地之日。独立踽踽。不能定情。自恨老而不死。忍见许多变境也。头流之约。偶失顺便。再理筇履。断不容易。见今旱灾到极。苟全二字。亦没下手处。安危存亡。只可听天而已。

答曺公习壬寅七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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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蹑尊扃。虽遂素营。别后怅颎。罔以为喩。玆者贤侄远存。珍缄续坠。谨悉伊来潦炎。棣床制体万卫。大度佳胜。慰百常情。仆三夏途道。谁其使之。而精神则太半䟽荡。虽夜朝间。不见安静意思。本之不立。其发自尔。谓之奈何。示喩缕缕。如非爱我之挚。何以闻得此警于坐受之中。甚感。第理既缺阙于虑善之地。事莫塡补于受谤之阶者如此。只当任其张皇而已。入山后凡属云云。都归放过。六宜之托。亦要待来日耳。

答曺公习癸卯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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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丧事。虽属过境。国家之倚重。士林之帲幪。顾乃何如。而天不憗遗。乃至于此。殄瘁之痛。远近同然。矧如座下薰炙有素。情义笃挚。别于馀人者乎。别来岁周。翘诵政勤。获玆珍凾。备悉伊来寒节。棣床动静神劳安迪。庇下凡百。并享佳胜。当玆大乱。只么经历。亦吾辈一日之福也。幸何可言。损末。昨夏流连。太涉过分。今年一著。连以忧患从事。未有干净时节。乘除之理。不可诬也。内浦云云。系是当来。而第无他机轴。因人和应。有若党论者。不满一哂耳。其前头利病。只当任之而已。近患河鱼。临纸手痹。未克尽情。仰惟恕谅。

答柳希舆远重○辛丑五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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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岁积。便同忘域。而英标隽音。宛在耳目。虽欲已之而不可得也。顷于岭表之役。少宽日月。庶可奉晤。而巧值魔障。竟失盍簪。世事难完。又复若是。奈何。农山友人便珍翰。趁宜修覆。而稽缓至此。倘不以简慢见讶否。教以克己复礼。为内修外攘之本。而刻意勉厉云云。所以警提昏怠者。不啻顶门一针耳。恪询日来亢旱。尊候万重。尊阁在何书。深造自得。想日新又新。恨不得亲近懿文。叩承緖馀也。益客土踽踽。遽承家从㐫报。卒襄已过。万事邃古。痛苦不可言。

答李阳来道复○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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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毕思辨。昔非不足。而想益亲切。日臻昭旷之域。为之健诵。此边家计。专是旧日伎俩。同寅协恭。偕之大道。断无其望。除是运化所关。奈何奈何。重庵丈之跻配先坛。外虽似是。而近舍华翁。有此径庭。其意未可知。且告由一款。本是自家蓄憾中流出。不足介怀。只得置相忘之境而已。所欲言略多曲折。而递忙思短。姑此不备。

答李阳来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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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外郭雅左顾。珍缄落案。披展三反。盖不止为平安二字之可眼青也。新移大明之洞。井臼就緖。讲孔朱之道。续风泉之什。优哉游哉。聊以送年。曷可不谓缺界一清福也耶。仆三夏计活。以内外忧患从事。苦无佳况。重以谤言四集。抬头不起者。非止一端。筭顾过境。无怪其然。而第以一时无妄之举。转及于不干师友之地。则尤切兢懔耳。

答金圣则在喆○癸卯八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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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移间金火交递。白露蒹葭。怀咏益勤。珍札入眼。谨悉萱闱寝膳。一例康宁。诸百佳胜。当玆朝不虑夕之会。安过一日。乃一日之福。馀何可言。第干蛊服勤之馀。亲近方策。诵念服习。自是举世之所未闻。而君能之。尤切叹仰。只将此心。自强不息。则陈了翁我亦可学之训。岂独专美于古哉。损末。三夏经历。忧患也艰食也。除是衰境未尽底。亦一风霜。又不知几层艰危。隔在来头。只可任之而已。竹轩丈存养所到。固意其依例卫重。而承此委示。尤切颂荷。匪分之馈。徒增汗颜。承有前期。预庸企仰。

答金圣则甲辰七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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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德方勤。手命入眼。谨审庭候祟在河鱼。夏秋之交。老人例证。非时日可差完。深切贡虑。时事诚如所传。其无国一也。终未闻有一个臣以死生关头担著向前者。只切痛哭。老记昔者疾。与之厮杀。神不守舍。脉不制肉。近半生半死之虫。虽是势也。苦况则甚。谓之奈何。重修记朽浅名字。本不当尘秽重地。兼以叙事颠倒。致烦物议。驷不及舌。悚仄极矣。令胤课程。长得几格。竹轩丈安否。间复若何。

答洪𥠧度锺律○甲申十二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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畴昔分解。人情所同。虽不可挽。当此穷沍。曷胜悬悬。书来。知行李中止。动静珍毖。稍庸慰释。柑科。想应过去而或者挂名否。损契。省侧频愆。忧遑度日。儿亦未还。凡百冗故。又此关心。极以为挠耳。时事何如云尔。罪人尚未斯得。则前头𥚁患。似非已往之比。而上下恬然无变动。岂非可怪者耶。当玆驿骚。中外事端。不一其虑。须十分审慎过去。如何。固知高明之昔非不足。而相爱之馀。猥此仰溷。知相逢有期。预切慰满。

答洪穉度丙戌六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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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度手墨。极庸慰感。且满纸缕缕。迥出情曲。孰谓书不如面也。进修之工。想应慥慥。日有佳趣。复何劝勉为哉。前书别幅。非但文辞之条畅。其向学立志。可见卓乎难及之气像。念来。自不觉喜而不寐。幸望一承权舆。以为吾道之光如何。记下。老亲气息。去益奄奄。情私闷迫。何可尽喩。

答洪穉度庚寅六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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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岁手命。拨以涯角。奚啻惊感。因出没病席。卒负高明数千里辛勤之情者为可歉。荐奉德音。三复珍玩。慰敌对展。从审侍养占毕。不懈益勤。远外翘荷。何以加此。示收敛身心。诵习鲁论八字。尤以见年来进益新而又新。决非物外得丧。所能容易变动。噫。此政不远之复也。慰何可言。情末。才及免丧。疾祟频仍。振刷末由。崦嵫光景。理合如是。何足怪也。万望益加淬砺。以副远怀。

答洪穉度癸巳十一月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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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虽隔。所照者心。未尝非朝夕遇也。左右年属方壮。完养有素。决非无端强言病者。又尝熟讲于夫子所戒之训。而然有云云。则玆其中必有闷于心而形于言者。曷胜贡念。每见知旧间有意此事者。多为贫病二字。所引牵拘掣而前却者。十之八九矣。岂天故欲此道之穷。而真胡丑类。始终得意之张本也耶。殊可怪也。记末。穷庐吟病。去死不远。第以东郡一隅。为依归之地。二年之内。儒贤与大官。幷为云亡。顾此黑窣世界。只么残生。何以为怀。

答洪穉度乙未四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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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伏穷山。方切怀人。海雁传信。乃𥠧度手墨也。以其时则风尘抢攘之中。以其地则水陆渺茫之外。讵非奇乎奇者欤。仍审比来。省馀学履清胜。覃度佳迪。满心欣慰。不容名喩。损末。衰朽日甚。只自闷怜而逢此乱极。只羡苌楚之无知耳。今日桃源。莫如汉挐。而左右可谓爰得其所。则所当致力者。不过躬耕读书二者而已。望须益加努力。以副士友之期待如何。

答李汝直养浩○辛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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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于二月末间。转奉正月二十日出书。审伊时在途及反面后诸百动静委曲。如促膝对展。读之津津。尤以见周详缜密之一端也。承以塾教之篇。如小儿上学样为新年程历云者。令人发省。可作顶针。重庵老爷。尝谓今日人事板荡。专由败阙于小学。其训及门诸子。无论过时与否。莫不以此为入门指南者。其意切矣。诚以此书。家诵人习。践履作用。如茶饭菽粟。则彼天外异类。何敢干我一发而举眼接耳。揔黑窣窣地。绝无蚍蜉蚁子。以此个道理。导吾君迪吾民者。痛心疾首。其欲无言。匪类之炽。设法以禁之。犹患滋蔓。况尊其人师其道而求之。犹恐其不及哉。此则必至之势也。杯水车薪。势虽不敌。为之在我。不容暂缓。幸益加淬砺。自身而家而达于乡党邦国。则真不负朱先生辛勤编葺开牖后学之苦心。而亦所以奉承我君父之大训。未知如何。山水之约。虽不顿忘。振刷之难。有同扛鼎。何可质言耶。

答李汝直辛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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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奉手命。倾倒之馀。具悉间来萱闱寝膳少贻愆和。旋奏差复。坐在邻比。聚徒讲授。非只为学半之力。于收敛定静之地。极不无居安资深之味。深庸贡慰。仆年来无毫末可道者。内而忧故相因。展眉无日。外则谤言遝至。其说甚长。自反悚忸。虽难抗颜。苟求其实。亦未知孰为得失。只可任之而已。小学书。读至几遍。而能终身不漏忘否。重庵丈旧祟更作。寄在阳界。恐未几年。孤危吾党。将未知驾税何地。奈何奈何。家儿远出未返。极用闷沓。畿甸年形。大失所望。公私忧虑。极其凛凛。而满国泄泄。视若寻常。岂天意人事。如是而止也耶。

与李汝直癸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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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十六字。未尝不为贤者日一讽咏也。谨询秋高。侍馀学履一例郑重。十口计活。何以苟全。槩知吾辈无他计策。惟力田服劳。豊则仅支躯命。否则沟壑乃分。未知近日事更如何。仆百般衰相。无一可向人言者。惟去冬。始得一孙。见方匍匐目前。此为未死之一乐也耶。具友。无言其已往得失。扶病发程后。因无通信之道。甚郁。牛耳少年。谓我再从叔者。又不幸短命。其人沉静。极有步趣。文字亦可尚。竟至于此。亦老夫之不幸也。奈何奈何。重庵丧事。系是斯文厄运。而日月易得。大祥不远。俯仰穹壤。此时何时。只手支厦。更有其人耶。想左右同此怀也。惟冀力学加重。

答李汝直庚子四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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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首德门积荫。盖非一日。而天不助顺。数年之内。丧𥚁荐叠。曾是料外。吾党之云雷水山。何其甚也。孝思之哀痛迫切。尚矣勿言。馀外大纲礼制。多口契活。虽优于措手者。尚云多艰。矧哀事势。便同弩末。衰季物情。日以倒悬。涂沫打遣。乌得无憾。然古人成立。罔非自困穷拂郁中做出来。不须作叹嗟语近儿女子情态也。书后日富。孝体动止更何似。仆衰相日迫。百事废弛中。重以南为一款。添得忧端。未知何日快得定顿。是知风霜馀缘。尚有未勘而然。谓之奈何。

答朴寅玉揆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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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表获奉德音。披展再三。珍敌百明。第缘家冗。不得专力诵读。虽属可闷。自古修经之士。曷尝有离了事物。终日关门。而方谓读书者乎。随地接应。莫非吾进德自强之材料。先圣所云馀力学文者。政谓此也。未知左右以为如何。记末。一年所事。无一可陈。只有村秀数个。蛙聒席侧。可破闷郁。而馀外听闻。俱属耳外。时欲溘然者有之。此无乃性情之迂拙处耶。呵呵。

答高华汝斗镇○丁酉十一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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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门拼别。居然为周岁光阴。逝斯之叹。良有以哉。珍函远坠。惊倒可知。矧又近来一乐之依旧万重者乎。夏间行役。虽失秉牌。为我用情。更有其谁。受赐多矣。贫窭二字。虽甚可恶。实是吾辈之生来本色。不必作戚嗟语。须从这里。硬著脊梁。无至摇动。我一片灵台。不能不厚望于高明也。损末。闭户吟病。计以一日。强半颓卧。不省人事。似此貌样。生何可乐。只得与幼孙辈。为知己友。讲之无字。庶不为专然无事者。亦云滋味也耶。笑呵笑呵。金君告归。略伸谢仪。

答金德文纯默○己亥三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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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君言归。适者匆挠。未及修谢。想蒙俯恕。而中情惄然。殊若物在喉不下也。居尔春暮。省馀占毕。一依畴昔。大禹圣人。尚惜寸阴。矧于凡常。可任其斯须怠惰。而欲臻于高明广远之域者。断无是理。幸朝夕干惕。无至泛忽。如何。鄙人儿患。以今所见。似不更肆。而精神也面部也。太半变易。殊没旧日样子。未知末梢之作。如何究竟也。职名云云。尚在待勘中。近日事之无头緖。每多如是。奈何。闻盛课在塾教篇上。可谓知先务矣。朱子所云真正大英雄。未始不自战兢临履上做工夫者。可三复不置也。幸多读遍数。烂熟而后已。可有得力。未知如何。

答金德文己亥八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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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墓石仪。几为竣事。追远孝思。令人钦敬。示意可谓问日于瞽也。自救不暇。有何馀见。可及朋友。只未之思也。何远之有八字。真圣门亲切示警处。幸加吃紧下工。勿看作一场过去说话如何。

答曺学敬锡一○丁酉十一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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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仰之馀。承此委翰。慰泻不容言。窃念座下之于仆。观其人而听其言矣。丑拙本色。露尽无馀。则其在相爱之地。宜加老牛之鞭。而顾乃不然。属意过重。措辞太谦。有若见处以求助乞言者。得非过礼之恭欤。悚仄不堪当。惟迨此未死。思欲藉朋友提撕切磨之力。前后扶将。左右推挽。冀或幸至彼岸之意。未始不耿耿。而崦嵫景色。振刷末由。涯角相望。盍簪无路。临风引领。只有忉怛。东坞丈文字。临时掇拾。聊寓附骥之愿而已。非曰体制成样。而取必其入用也。

答曺学敬戊戌闰三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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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喩可谓发病而求药。其在朋友相勉之地。政好反复切磋。而奈所养麤卛。自无得力何。吾友省斋翁。尝有言曰。心一敬时。如大明中天。人物定位。心一放时。如昏夜乾坤。鬼怪横恣。乃此翁吃紧体验中流出来说话也。愚尝愿学而未能。盖立志莫如敬。敬是率气之药石也。只在默默加工。不用问人。亦非外人所可帮助。未知谓何。益蒲柳孱质。日就颓耗。新知未抽。旧闻日荒。无可向人道者。只得以此就木。自愧自愧。

答曺学敬己亥六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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曩者琼函。荷意甚勤。违递稽覆。迨今讼愆。承有所慎。岂养静太过。未暇宣郁而然欤。间以游咏。发舒精神。前辈攸训。亦不可不念也。益老颓日甚。百事颠倒。循其本末。只一壤虫。顿无可为远朋道者。封章云云。喘息尚存。聊以见犬马之忱而已。每怪时人多有过情之誉。不意悉我如高明者。亦为此分外说话。徒贻傍观之拊掌也。盖今时象。乖乱到极。莫有底定。在吾辈责任。惟守身谨节。无负帝畀之衷者。是究竟法门。而日迫崦嵫。无望责成。所存只望朋友之时加鞭策。幸随闻随见。无只为闲漫称许者。是区区之愿也。

答全圣彬道炳○辛卯九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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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蒙远顾。信宿款曲。感幸之私。盖不足以泓颖万一。而只缘空疏蹇劣。无以副询荛好问底盛意。则殆汗骍自疚。罔知所谕。即者荐奉手命。拜审夏秋来省馀学履佳胜。至以有意此事。无向前担当底气为忧。则殊非愚之所愿闻也。人之于道。不可暂离。如饭衣柴水之切于日用。曷尝见欲吃著搬运。而不能担当者耶。顾在心之用不用如何耳。此盖贤者所已知已能。而犹此云尔者。岂以为目前道理外。别有一层玄远而然耶。幸益加勉策。以卒大业。

答金圣深兢渊○癸卯六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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贻阻势也。相信者在。曷以面不面。为紧漫。不意获拜珍缄。具审伊来省候万重。大度佳胜。慰荷罔量。昼而服田。务供甘旨。宵而方册。培壅性命。今日董邵南有几人哉。下此则不过摆脱防限计较功利之说也。寻常翘注。实不以声音笑貌也。益昨岁南为。盖缘不得已之事端。而毕竟行不见孚。动辄得谤。此在反省补过。未始不为它山之一助。而已然之事。不须呶呶发明。只待是非究竟之如何耳。至若攻斥先辈云云。大不近情。盖尊畏先辈。讲明义理。乃是并行而不悖者。故以若晦翁之尊敬两程。而不取于经传训义者何限。勉斋之传钵高足。而致疑师说者。亦或有之。则是亦以攻斥目之。而无实情之原恕也耶。玆蒙示及。略贡鄙见。幸加反复理到之言。断当商量。归一计料耳。

答文敬于载煕○戊戌闰三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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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意承手命。备审棣床湛乐。讲习切磋。相为知己。何慰如之。来示滚滚发挥出仁义忠信正心收心之要。见今洋澜滔天。彜伦涂地之日。可谓太平气像。直令人忘却老之至而死之近也。然而考晦翁所训。则说持敬。又必说致知。而至其用工节度。则曰默识此心之灵。而存之于端庄静一之中。以为穷理之本。知有众理之妙而穷之于学问思辨之际。以致尽心之工。惟如此然后。乃可以外内相资。动静交养。主敬致知之方。两得其宜矣。幸更深绎而刻苦用力。如何如何。

答文敬于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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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谨领。形气神理。本是合一之物。惟在拣别看如何。如太极阴阳五行。同在一处。何尝有露头底太极。不相关涉者耶。且所以然所当然。亦不过以当体本体分说者。孟子所云形色天性。何尝屑屑于理气界至耶。幸放下此论。惟致力公私善恶是非淑慝之分。而加存养省察之功。则渐见其孰是天理孰是人欲。而于目前受用。庶见其不中不远矣。未知如何。妄言至此。幸加反复。

答韩希寗愉○辛丑五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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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门索居。强辅无人。是则所倾心于高明者。殆欲已而不可得也。玆奉珍缄。谨审侍馀经候神休恺悌。大度依宁。慰感没量。坐而讲习。出而应接。乃所谓理事相涵。牵连为病。在他人容或可言。于高明。有甚可忧者耶。龙溪好古之病。殆万牛难回。只得任之而已。华翁文集。事力苟艰。帙数多寡。较应副诸处。十不能一。令人可叹。至若心说异同。盛论甚当。虽使夫子家奴复起。恐无以改评矣。

答韩希寗癸卯九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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谤言一款。在故乡时。略有传之者。愚则笑以为传之者过也。先辈緖论。后生从而讲究。亦多已例。若以此而索瘢。则讲学一节。当永为邦禁。不复闻是非可否之端云矣。承此教及。可知讹言传袭。彼此无异同矣。何嫌之有。万望益自淬砺。以树脚跟。

答慎文柒宗镐,仲和宗埙○乙巳九月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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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照光景。虽属待尽。时或起念于德门诗礼之盛。真境水石之趣。未始无翼如接稳之意。而奈足目俱衰。无以为力何。只切詹咏。际承德音。细悉侍候长春棣床供欢。寻数讲磨。日有事在。远地慰幸。奚加于是。示喩云云。系是㧑谦所发。只道在近而人自远之。事在易而人自难之。都在用心与不用心。如反复手相似耳。千万勉旃。仆百疴侵寻。惺惺无日。第当以此就尽。何足言。

答柳夏建淇锡○戊戌九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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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岁宿宿讲讨。久令人不能忘怀。料外惠问。实感不弃之盛注也。示不能力学之叹。是果出于真个悔悟。从此自勉之心。则既知如此是病。便不如此是药。岂非朱子至训乎。若出于纸上虚文苟且矫餙之意。则今日自叹如是。明日又叹如是。天下许多事业。岂容坐叹可做。左右资质极正。工夫又得阶梯。正须于此两者。审其真伪虚实。以日去夫非真非实者。而勉力焉而已矣。何必遽为自画之计。以废弃自处耶。感相爱之至。敢此不择发耳。益丑差之状。比昨年尤减一倍。且仲儿忽婴奇疾。至于今未瘳。直觉生之为苦也。

神主之制。以工人之不敏。小有分寸之误。则埋安旧主。改造新主。何如。

神主失制。不可改造。已有退溪定论。不必更疑。

神主陷中之题云云。

第几之䂓。我国不能行。故神主陷中。亦多不书。且第字是行第之义。非昭穆之谓。则虽或以第一第二书之。复何有随时变改之端乎。

答郑孝先成根○辛丑十二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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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无它兄弟。只有从行一人。涯角分离。相恃为命。忽焉倾逝。心兮痛恻。割去半体。尚属歇后。杜门念愆。与死为邻。玆承问慰笃挚。泫然之涕。感极尤零。备悉侍养震艮对序珍毖。大度依昨。何慰如之。二人交战云者。未知其指摘何病。而无乃谓客念浮念者耶。既知如此是病。则便不如此是药。然亦非卒乍间可得力。须另立一副䂓程。勿忘勿助。积之之久。庶或有仿佛归宿处。未知如何。仆怕寒龟蛰。无可奉闻。

答朴孺玉琳相○戊戌九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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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狼丛中。得左右顾存于千里之远者。不可但以偶然言。适值凌遽。虽未悉所存之梗槩。而其秉心确然。不为物迁。略绰想像。料外手命入眼。细审侍学珍重。占毕家计。日有事在。心焉慰浣。足当对展。菽水寥落。是前辈所不免。况今时物情。去益万万相悬。而重之以率兽食人者乎。众楚之喩。自古已然。人而不学则已。既曰有志。则岂可以小小俗论。挂在念头。为弛张进退地耶。在左右固非虑此。而窃因示及。漫布止此。想应俯恕。

答李章玉斗焕○壬寅三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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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我衰陋而逐年躬枉。深荷不遐之情。远路书讯。不一月而继至。非情爱之笃。能如是乎。月前返旆时。虽风日少解。重关行役。不无忧念。承审无扰利税。是协宿祷。暴弃之示。若知如此是病。即便不如此是药。若徒发叹恨语。济得甚事。愿益加勉进。无至如孟氏所戒。甚佳甚佳。益与病为邻。神昏眼翳。虽寻常书札。尚不能仔细究竟。况细成长问乎。姑俟日后精神稍可。而亦未可知也。亭号。尊先既以竹为号。则今于名亭之日。只以绿猗二字。语意俱好。未知如何。

答文世元济普○丙申六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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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地惠音。真一字千金。从审比来。重省学履珍胜。又知发轫向上。意想甚好。泽丽波及。我虽无能。见善服义。曷不耸喜。贵近。贒师友在焉。不患无就正。只拔来报往。进学之忌。高明宁有是也。示设坛之不由朝命。而私自刱始。诚有不尊无证之嫌。而公眼通观。决知其佥君子用心恻怛。处义明白。断自天理中流出。而非由毫末计较之私。则今于事竣论定之地。异同差殊。亦涉闲漫说话。故不敢可否于其中。以犯不韪之罪。庶可默谅。

答文世元庚子十二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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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此俯存。奚啻百朋。而懒怠成习。远友之费情致问。容易稽答。十居八九。虽无显责。心岂可安。刚侵而长。岁聿云暮。谨询是辰。侍馀学履连卫。大度并何似。前书中应有多少忠告之可奉覆者。而健忘用事。收拾不去。只壮年易失。寸阴可惜。惟克日孜孜。庸副知旧之望。千万千万。

答曺伯据悳承○丁酉十一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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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初枉存。厚意何敢忘。反复来示。处人太高。自牧甚卑。决非所欲闻者。而其处以一室事契。不我遐弃。则感慰之极。不知攸谢。华翁文字。仆亦卤莽。未有所得。然以其大义。则倡主理之学。任辟邪之功。其汛扫风雨。再造区宇之功。依然与芦沙大爷。一般公心。一般力量。决非近世拘儒所可仿佛其藩篱也。看去看来。沉潜玩味。则庶知愚言之非大段妄发也。仆颓阘日甚。绝无为吾友道者。惟高明视为前车。倍百用力。以其馀波。推及老朽。则受赐多矣。

答曺伯据戊戌闰三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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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德音。虽欲求之而不可得者。矧命辞条畅。行墨谨严。苟非心一乎诚而表里相涵。断不如是。可爱可敬。古人橘颂之作。真先获矣哉。迨此世远人亡。教弛俗颓之日。终岁简册。优游为乐。上奉皇天之付畀。下述父师之緖业。蔚然为吾党之倚仗者。高明恐不可让与别人也。万望千百其工。无恃其所已能。而益厉其所未至。如何如何。荷玆眷恋。漫以布及。庶不以为僭汰也。松沙丈安否。近复如何。向承其先集重刊之报矣。岂删削䂓例。尚有未尽而然耶。

答曺伯据戊戌八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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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足下于千里之远。杳矣若天门阆苑。可望不可亲。临风怀仰。实非例语。即玆金君远涉。珍函入眼。披展三复。不觉沉疴之祛体也。就审闲来侍欢珍胜。晨昏馀力。所尊者德性。所事者问学。外承师训。内述家法。蔚有可道。甚盛甚盛。奉勉者。只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而已。复何待外人剩语为哉。芦翁集竣事至此。为斯文幸甚。若非松友之十分继述。乌能如是。心扰手木。言不尽意。幸望恕照。

答曺伯据己亥四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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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前惠翰。意甚肫挚。虽于寻常朋旧得之。铭感宜如何。况于高明乎。反复纸毛。可敌拱璧。而适会烦剧。未克修覆。倘无以简慢致讶否。晨昏之馀。干蛊之隙。寻数玩索。想有一副程历。为庸钦诵。因窃念尊王考东坞公。学宗芦翁。行满乡邦。根基纲领。固已深厚正大。继又高明。禀姿超群。奋迅踊跃。绍承阐绎之法门梗槩。自有著见于心画言语之表者。当玆人物眇然之日。吾党光色。尤当如何。幸千万努力。仆病字支离不须言。惟岁前作为。自以一息尚存。专事含默。殆非分义所安。乃有多少云云。竟致谤言峻发。风色峥嵘。语默之不可不慎者。有如是矣。亦且奈何。

答池致用宪夏○壬寅二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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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改春仲。恋溯非虚语也。胤君至。从审近日孝体支福。何慰如之。仆乃老而无闻之悾悾一野农耳。玆蒙尊慈见处以蓬麻之列。横竖反复。输尽心肝。如门内人。此殆求诸古事而难得者。尤以见哀侍破藩篱均物我之盛。出寻常万万。惜乎临去不远。无以助下风者为可愧。教意不须索言。只令受而为过以追来者甚当耳。

答朴思明灿文○戊戌七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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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秀发蒙。人虽不屑。愚则谓此亦男儿兼善之志。展拓一分处。窃味示意。想以人事下学外。别有上等高远处。此亦病痛。奉劝左右。姑此倚阁斯一段妄想。专就日用间平易处。随事照管。分别其吾心所发敬怠邪正路头而致力焉。则所谓上等道理。自不外此而得之矣。未知如何。记末。三夏所经。真是苦海世界。神精脱落。收拾不上。只切自怜耳。

答朴思明己亥正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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塾教之篇。政子朱子开牖后蒙之一大事功也。苟能家家而诵习。人人而践历。彼一种真胡。安敢肆其纵恣。而东汉旧俗。沦入于腥膻之域哉。但世之人。以小善为无益而不为也。小恶为无伤而不去也。因循苟且之间。自不觉沦陷于遗亲后君乱常之科。此其可哀而不足恤也。吾辈既以读书为名。则其于从违取舍之间。可不知其所择乎。来示云云。可谓得其要领。无可改评。幸多读番数。多入商量。无只看作小儿工程。千万幸甚。仆依旧是半上落下底伎俩。何足为吾友道也。

答李昌辂殷相○戊戌七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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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斋箴曰。弗贰以二。弗参以三。贰与二字。参与三字。字义各同。而曰贰二参三。是何义乎。朱子曰。一件事了。更加一件事便是贰。一件事了。更加两件事。便是参。抑贰是自一个而添一个。未全成两个时之事。参是自一个而添二个。未全成三个时之事耶。

说主一之意。不得不举二三字。以为对病。盖不贰之为二。则便是一矣。不参之为三。则亦是一矣。与德惟一。德二三义。傍照则可见。

明伦篇题注。朱子以养老习射教民。释庠序校而学记注。则自塾而升诸庠。自庠而升诸序。循循有小大之次序。抑篇题则以明伦先后言之。学记则以立教次序言之。故不同耶。

注解体例。随文各异。不可执一。

礼记曰。严威俨恪。非所以事亲也。严威俨三款。实有使人望畏者。然恪是恭敬。则以恭敬事亲。亦为合宜于孝子之道。而朱子又曰。恪是恭敬中朴实紧切处也。恭敬朴实。尤非切于事亲者耶。抑此章所谓恪非所以事亲者。恪虽恭敬。有庄厉之色。而亦有成人之道。故子于亲前。不敢以成人之道事之耶。

恪与敬。同是一义。而敬乃始终存主处说。恪是容貌气象闲著显底。比柔色婉容。意想迥别。

子拜父母。少拜尊长。跪伏之节。人皆不同。或有先屈两膝而拜者。或有先下两手而拜者。盖先屈两膝则近于肃拜。肃拜是军中之拜与妇人之拜。而拜中最轻之拜。则父母尊长之前。不敢以军中之拜见之也。先下两手。则近于稽首。稽首是拜君之拜。而拜中最重之拜。则父母尊长之前。不敢以拜君之拜见之也。恐不知又有拜父母尊长之拜耶。

拜礼屈膝下手先后当否。不敢断案。或于校宫礼场。用前说。君父师长。用后说。不至大悖也欤。

伏见门下之书。年号之用永历者有之。永历是漂海人所传。而非我国之受用者也。华翁曰。至于永历。非我国所尝受用者。而后之秉史笔者奉以承统则可。至于祭祝之类。当纪所尝受用之元也。然则门下于文稿中。虽用永历。而祭祀则遵用崇祯否。伏乞明教。

华翁专用颁朔年号。重翁末年。每因文字事。多以永历。愚有所受之也。

司马温公通鉴。书蜀承相亮入冦某地云。汉魏统传之予夺。是大义所存。而俾夺堂堂蜀汉之统。以与㐫奸之曹贼。温公德学。必不昧于如此至正之大义。而其理之倒错。何至于此耶。且程张诸子。终无一言䂓之。必知其不听而难救故未及耶。抑亦自不辨此义。故未及耶。

汉统予夺。自晋史已然。温公只承袭旧谬。而未及更张耳。至朱子纲目以正之。则是乃所谓前人未遑。后人是正者也。

窃惟读书。莫如潜心。潜心。莫如穷理。而平日读书。启册以究。则恍若全然无疑。而及其与人说话。不敢言其微奥之旨。又不敢对其发问之意。是则名虽为读书。而其实不潜心穷理故也。夫潜心者。陈箴所谓端坐敛形。提掇此心者也。穷理者。朱子所谓因其所已知而及其所未知。因其所已达而及其所未达者矣。今也但知读其书。未能尊瞻视而整思虑。操此心而定其居。此实名虽为潜心。而不潜心者也。未能应事物而处当否。论古今而别是非。此实名虽为穷理。而不穷其理者也。

潜心穷理。不可别立标榜。只端庄整一。潜心边事也。学问思辨。穷理边事也。第从今日为始。自居处动静。推及读书讲义。随处提撕。随地讨论。整顿得三五次。理会得三五事。积久不息。则庶当有见于心目之间。而不至为一场说话。幸加致力。

答李昌辂己亥正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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畴昔顾存。感荷实多。转眄之顷。岁籥载新。拜审侍学珍重。大度依昨。慰祝曷量。夫子在座。颜,曾后先。十分好师友。莫逾于此。且见足下从昆季。根基甚好。济之以见解之精详。从今以往。只在加之意而已。求涂于盲。恐徒劳而无益也。示谕缕缕。苟有所得。岂不欲上下反复。以副刍询。而奈浅拙何。盖沿洛,闽之论。以开门路。服洙泗之训。以践其实。则斯为善学者。后世。乃以论性论理。为学问究竟法。名之曰性理之学。假使所论。十分是当。此不过呑未破之枣实。不知皮里之甘酸。况所论七颠八倒。乱道误人乎。但从程朱见成说话。理会得心是何样物事。理是何样物事。积久反复。慎无以它说乱之。然后华翁之有功斯文。可摅得其一分。不然则眩幻疑信。徒归劳攘而莫可要领。幸加更商。至若来示所云折衷以下十字。此是大妄发。即幸抹去。无至罪戾带累之地。千万千万。令从再顾。诚有所以。而顾浅劣滋甚。无以警发。且夫寄食旅店。如待行客。此岂主人所敢安者耶。

答李昌辂己亥五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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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询疑义。所谓责视听于瞽聋。过之过矣。愚本孤寡。年且衰颓。日用事为。大忘小遗。矧于心性理气名目。顾何敢容喙。只以晦翁之训考之。则于心曰虚灵不昧。于性曰仁义礼智。于情曰爱恭宜别。分言则三者皆有所指。合言则三者同为一理。浑然无间。然三者语其所主。则心为性情之主。性情为心之体用。此皆以理言者也。以形气言。则心之所舍。火脏也形也。阴之魄也。心之所乘。精爽也气也。阳之魂也。火脏与精爽。即阴阳之器也。而亦谓之心者。以其神明之所舍所乘也。故亦谓之心。以是观之。则所谓明德。只是本心虚灵不昧。说明德意已足者。其意跃如。不必屑屑。带理气字说去。然后始足也。浅见如此。未知如何。心之本质。明德本质。本质二字。殆涉语病。改之是望。仆近来伎俩。益就剥落下山之势。理应如此。奈何奈何。

答李昌穆文相○己亥正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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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曰。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气以成形。而理亦赋焉。盖以本原言。则有理而后有是气。而此曰气成理赋。岂非气先理之论乎。其在生物之始。抑气先于理耶。

曰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则是理先而气后也。曰气以成形。理亦赋焉。则是气先而理后也。气先于理四字。不无语病。

明伦首章曰。鸡初鸣。咸盥漱。夙兴夜寐箴曰。鸡鸣以寤。昧爽乃兴。内则陈箴寝兴之节。亦有鸡鸣昧爽之不同。何耶。

内则。就日用事亲上说。陈箴以一身工夫上说。不须牵连说去。

曲礼曰。父母存。冠衣不纯素。又曰。孤子当室。冠衣不纯采。以上之父母存观之。则下当曰父母没。而曰孤子当室。何耶。抑孤是无父之称。则母之不没。可知也。人子之衣不纯采。独在于父之没。而不在于母之存耶。

纯素纯采。古制有不可考。尝见重庵先生。早孤奉母。平生著纯素之服。

虞芮之君。相与争田章。小学总目。已为编入于长幼之序。然后之读此章者。或不从其总目李氏之说。下属于朋友之信。然则此章从李氏之说。而属于长幼之序耶。从或人之说。而属于朋友之信耶。此章骨子。只是一让字。而让固行于事长。则从李氏说似当。未知如何。

从李氏说。似宜。

经学念书。本注释学经读书。而沙溪曰。谓之学经读书。恐不然。奇高峰以六经之学。所当念之书释之。而愚伏曰。谓之所当念之书。固误。然则经学是六经之学。而念书是读书之意耶。

念是诵念之念。无它深意。只当依本注说。

家礼晨谒条。男子再拜。妇人四拜云。再与四。俱是阴数。而妇人之拜。用其阴数。则男子之拜当用阳数。而用其阴数。何耶。且妇拜之倍于男拜。抑取何义耶。

阳数用全。阴数用半。妇人二拜。当男子一拜。

虞祭献盏。执事为之。时祭。主人为之云云。盖献盏之节。既有虞时之不同。则卒祔以后。至于练祥。从时祭而主人为之欤。从虞礼而执事为之欤。自虞以前是丧祭。而卒,祔,练,祥。是吉祭。则吉礼。从时祭之礼。而主人自为之献盏耶。

卒,祔,练,祥。不可同称吉祭。至若虞祭时献祼一节。以孝子哀摧之馀。未可兼遑。故自以执事代之。

退溪曰。晨昏当展拜几筵。镜湖曰。晨昏入几筵。恐当鞠躬作揖而退。盖三年之内。无参神拜。以常侍几筵故也。观此则常侍几筵者。岂有晨昏拜揖之礼乎。先辈所论。果有异同。伏乞明教。

晨昏展拜。当从退溪说。

昏礼婿妇交拜条云。婿揖妇就席。又曰。妇拜。婿答拜。抑妇拜婿答拜。则婿揖妇。妇当答揖。而无答揖之节。何耶。

婿揖妇。欲其妇之就席也。自当无答揖。如乡饮仪。宾揖介。介揖众宾。介与众宾。何尝有答耶。

近观于祭祝与文字上。或有年号之用光武者。盖生此王国者。时王制令。不可不从。然抑未知日后秉史笔者。不可以光号。承永历之统。则祭祝文字之用光号者。岂不悖于大义哉。且难于贬君之号。而暂须权用无妨耶。

国家庙社殿宫及各项文字。皆用新式年号。则谓之时王典礼者。容或无异。而所云典礼者。乃存其大体。而于损益节目之间。略干变通。可以行于天下后世者。非如今日之谓也。只当依旧例。用崇祯或永历年号似当。至若䟽章闲行不去处。又当别论。

答李元景润星○戊戌七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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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课专笃。知在塾教篇中。此政做人底坏墣也。苟能字从其训。句探其义。动静语默。必有事焉而勿正。朝夕干惕。久久积累。则所谓收其放心。养其德性。而有以为大学之基本者。不待他求而可得之于此矣。夫子在座。颜,曾后先。何待别般师友。而始可曰学问工程也耶。惟笃与不笃。便是公私蹊迳。死生路头。千万勉旃。仆衰顿日甚。无可对人言者。亦望视为前车。刊去枝叶。毋贻傍人之讥。是亦相资之道也。未知如何。

答李元景己亥正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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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之事舅姑。男女未冠笄者之事父母也。皆用衿缨。子之事父母也。独无衿缨。妇与幼者皆有秽气。而长者独无之。故不佩欤。

妇女容餙。自与男子有别。不但嫌秽气之触尊者而已。

礼记曰父母在。馈献不及车马。子之事亲也。无私货无私蓄无私器。而身且不敢私也。则于其假与馈献之间。不论物之多寡轻重大小。皆不敢自专也。而独以车马言之者。举重而该其轻耶。抑细小之物则或有自馈之道耶。

父母在。凡事统于尊。物之重者必禀命而行。则其轻者可知。

若父则游目无上于面。无下于带。盖上面下带。犹近傲忧。故想是禁止者。而以下视足视膝观之。则足膝皆在带下云云。

无上无下。答应时事。视足视膝。不言时事。不可合而为一。

父母有疾。食肉不至变味。饮酒不至变貌。怒不至詈。疾止复故。变味变貌。至詈三事。事亲者。虽父母安宁之时。皆不敢为也。何必父母有疾之时乎。复故即复常也。则平常时。或有此三事之谓欤。

父母有疾。不离床笫。人之常情。易至懈怠。当一意洞属。酒肉不可过量。喜怒不可任情云尔。岂以平时而听其变味变貌笑矧怒詈乎。勿以辞害旨。此之谓也。

孔子曰。前贫贱后富贵。不去。夫之去妇。人伦之大变也。如有不顺淫辟之罪。不容于覆载之间。则岂以贱取贵不去之义。处之耶。

只可酌量轻重而处之。

长者之负剑辟咡。恐无严肃正重之威。而反近于戯嬉鄙俚之习也。戯嬉鄙俚。则终无侮凌之弊。而亦不归于溺爱不明之臼乎。

长幼之序一篇。只是卑幼者之事尊长者事。且长者之于卑幼。亦不无不烦耳目。从容戒饬之事。

以祭义思其所嗜者看之。则祭需用其所嗜之物。恐无害义。且以父母生前不嗜之酒。陈用于死后。非其顺意。抑以醴代酒。未知如何。

享用气臭。自三代以来。未之或改。事生事神。本自不同。

答李元景庚子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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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祠堂者。不行晨谒之礼。则支子亦可不行欤。若欲行之。则锁钥是宗子之所守也。支子何敢自专乎。

主人不能。则子与孙。自当替其父与祖代行。异宫而或地远。亦可量其诚力而行之。岂可恬然无事。

逊愚曰。以立为敬。中州之礼也。以伏为敬。我国之礼。而伏敬之礼。不以为贵。今若事生哭死。从中州之礼。则恐悖于时王之制也。若从我国之礼。则是以不贵之礼事之也。敢问从何得宜。

行礼时。其立其伏。各有地头。何尝以中国而偏于立。以东俗而偏于伏乎。

沙溪曰。童子不冠。则无孝巾。以不冠而无巾绖之意推之。妇人亦似无绖矣。

妇人亦自有冠。不可与童子一例论。

论语一书。是孔子之言。而或记其门人之私说者何义。抑门人所言。微有合于孔子之意。故取之欤。

论语全篇。只是师生间问答语录。如朱门语类一体。且况曾子传道。宰我子贡知足以知圣人。以类补入。自是著书体例。有甚可疑。

子夏曰。贒贒易色云云。夫父子是人伦之大。而一家之内。最先行之者也。贒贒则必对贒者而后。贤之之心发也。于此贒贒为先。亲亲为后。似或无急于人。而缓于亲之嫌乎。

人不亲师取友以矫过补不及。而曰修身者殆。而故中庸九经。尊贤居亲亲之先。而又曰思事亲。不可以不知人。

读书莫如潜心穷理。而润星对书作思。有疑处无疑。无疑处生疑。此虽云潜心。心实不潜也。虽云穷理。理实不穷也。何如做去。乃得潜心穷理之方乎。

心之存不存。只可默默体认。不容问人。穷理亦非悬空物事。如以读书一事言之。一字有一字之训。一句有一句之义。细心思绎。毋或草率。便是其法。

答李禹卿相夏○庚子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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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丧礼葬前奠无拜礼。家礼小敛奠条。卑幼者皆再拜云云。

士丧礼无拜礼。似是孝子遑遽不暇而然也。沙翁说亦必有所据。未敢质言。

虞祭则祝立于主人之右。西向告利成。卒哭则祝西阶上。东面告利成。西面东面。想是分丧吉之意也。然虞祭时祝与主人。同位而告者。何耶。或云虞祭。丧祭故未遑造阶。而于主人位即告。此说何如。

虞祭以丧礼处之。卒哭以祭礼处之。所以不同。或说似然。

窃惟同门中。或有志不立学不精。而为邪说所诱。懵然不知而染迹者。则当何以处之。

好恶。人之正性。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斥而远之。自是不得已之事也。非我也。乃道理使之然也。然惟先修其在我者。然后可以责人之善。

答魏致俭启温○戊戌十一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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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不绝于妇人之手。妇人不绝于男子之手。其在母子之间则当奈何。

男子妇人云云。非母子之谓。岂有母没而子不得见。子死而母不得临之义乎。

饭含时。米与珠。先实于尸口之右。以左阳右阴之义推看。则似先于左。而先于右者。何欤。

饭含时先实于右者。其亦神道尚右之义欤。

大敛后。以两妇人守灵座者。何义欤。

男仆不敢入门。故必使妇人守之。而妇人云者。通指女子婢妾而言。当于先儒说可考。

葬时立主。人家常礼。而若或未造。则题主祝文神返室堂之语。当以何辞改措欤。

魂帛归家。亦当用神返室堂之句。而但未立主者。至于神主既成。舍旧从新云云。则不得不改以他语。

鼓山先生居丧仪云上食时。魂帛不立置。以木主之义推看。则似当立置。而不立置者。何义欤。

魂帛既非如木主圆首方趺之制。则只当卧置。似是礼意。而世俗于朝夕奠及上食时。必立置卧立无常。恐涉不敬。

时祭受胙条。主人受饭尝之。实于左袂。挂袂于季指。以若贱虑思之。实于右袂似便。而特于左者。何义。且云挂袂子季指者。何义欤。

实于左袂。便右手也。挂袂必于季指者。其亦便于取酒卒饮之故也欤。

缅服。是斩衰馀制。而既云缌麻。则与寻常缌服。同欤。仪礼云五服。皆有负版,辟领,衰。书仪云大功以下。去此三者。缅服。亦当去此否。

缅服。当遵缌麻之制。则负版,辟领,衰三者。可去无疑。

人家或未嗣后而当忌祭。则虽妇人当主祭。若后配祭前配。则纸榜与祝文式称号。何以书之欤。

后配祭前配。则纸榜只当书以某封某氏。而无祝单献。恐无不可。

答魏致俭辛丑九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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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地角。所照者心。手命落案。慰倒罔量。小小慎节。计当次第勿药。而占毕家计。未必无有时解缓之虑。深庸叹仰。益近日伎俩。日就澌削。有何心灵。可副询荛之勤。而为相长之地者耶。只天理无休息。人心多间断。所以善恶得失。差毫缪千。而圣狂从以判焉。则政宜大家提惺。不可放顿者。此理甚明。而行之不力。枯落至此。幸左右视为前车。倍加亹亹。则所谓善恶皆师。尽非虚语也。未知如何。

答朴士一源东○丁酉五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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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手存。次第见领。千里真一席也。慰何可言。当玆少壮。寸阴可惜。钻硏寻数。见在甚书。饱食煖衣。逸居无教。孟子便呵责以禽兽。其意可谓深切而著明矣。幸抖擞精神。切不作闲漫家计。专意向前。庸续家传緖业也。老记。病伏圉圉。绝无可为吾友道者。一来之计。无怪其然。而此时行役。殊涉妄计。须勿萌心。时因便风。寄问存没。是坦坦道理也。未知如何。

答朴士一己亥六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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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昏馀暇。亲近方册。诵念力行。有日新不懈之工程耶。芳年难再。寸阴可惜。勿谓前头之尚远。益加己百之工。千万千万。仆弥年患难馀。五官不守。百体委苶。昼宵伎俩。十分昏涔。如坐云翳中。殆没阳界意思。殊觉可怜耳。斋记。非忘也。他作可已。是则不容。但已就木前。当有奉副耳。

答高季文礼镇○庚子正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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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膏车。一其难矣。况于再乎。是则高明之心之力。所以眷注于愚者。不啻辛勤。而顾愚所以应副者。一无可向人道者。政琼琚之投。不能以木瓜者也。何愧如之。拜书后。居然岁改。谨询省馀动止。连膺珍卫。玩理存养。日有事在。日新又新。庶不为时俗乱聒所移动否。深欲愿闻。敬怠之间。实天理人欲消长之关键。入于此则出于彼。乃自然之事机也。须猛下斩钉截铁底工夫始得。悠悠泛泛。断不济事。愚之所闻于先辈者如此。聊以奉诵耳。

答高季文庚子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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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谷先生教人。以九容九思为先者。不可不念。盖九容。所以谨之于威仪容止之间。九思。所以审之于言行事为之际。是二语者。虽非同出于一。而其为涵养德性照检身心之要。则二者交相资益。不可阙一者也。苟能从事于此。终始不懈。则本心不放。私邪无所容矣。理实如此。而行之不力。老大无闻。不可以己之不能而昧然于尊者之问也。未知如何。

答文润伯圭简○癸卯四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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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谕滚滚。读有馀味。警发多矣。至其名忝最灵。知不居最。行不居最。虚住百年于天宇地堂。终为草亡木卒于荒山野水云者。则是其唤醒人耳目。不啻若鍼灸汤熨之切于身病。窃欲揭之座侧。庸作暮境弦韦之资而无斁也。

心字。不可执一看。有血肉之心。有气质之心。有本然之心。血肉之心者。五脏之一也。朱子所谓心是火脏。是也。气质之心者。此理堕在气质中。不能无清浊之不齐。圣凡之相悬者也。本然之心者。人之气质。虽清浊不齐。圣凡相悬。而此理本体。初无加损。虚灵光明。洞澈无间者也。以大学明德章句言之。则人之所得乎天以下。指本然之心而言也。但为气质所拘以下。即指气质之心而言也。血肉之心。形也。气质之心。气也。本然之心。理也。愚之所闻于先辈者如此。幸更入思而见教也。

等是性也。而单指理一边。则曰本然。兼指其气。则曰气质之性。如太极图自上圈以下至万物圈。岂非皎然者乎。

答文成汝炳斗○戊戌正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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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奉手存。三复以还。辞理条畅。笔意缜密。若此不已。其进曷可量哉。古人橘颂之作。真先获矣乎。谨悉伊时返面有相百般劳苦之馀。履用佳适。多少纡郁。有同见𬀪曰消也。仆澌颓之际。又添一齿。其样可想。至谓有一日之长。而若求助请益之为。则窃不胜瞿然增愧也。第闻此事远大。无朝下工而夕收效之理。惟先其事而后其得。正其义而不谋其利。勿忘勿助。则以左右之聦颖。其必有犂然不容已之好消息矣。愚虽老矣。将拭目而待之耳。

答文成汝戊戌二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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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改春殷。恋德滋甚。忽奉情翰。慰荷可量。承知三馀。尚书课程甚笃。以左右聪颖勤敏。诵数究索。比诸他人。宜其事半功倍。而窃见人情困于所长。忽于所短。而得小为足者多有之矣。幸于已知已能处。益加涵养省察之功。如何如何。夫师友云者。师。言乎其教我也。友。言乎其导我也。观于远近可当此任者。岂云容易。惟自得之师。尚友之友。乃是真师友。其次则贵省内。好师友林立相望。辨质讲论。绰有馀地。何烦枉用心力。远及老朽无闻之一个弃物。而不念傍观之讥嘲也耶。念哉念哉。莲洞便书。尚未入手。前此朋友书字之或付京递者。太半如是。亦其慎之。

答慎文华濬晟○己亥二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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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再枉。岂但以偶尔言哉。若非勇往直前。有古人风者。断不能若是容易。心焉爱好。迄玆颎颎。匪意手命落案。细审间来省馀占毕。神休郑重。唱喏暇隙。书册从事。想不等闲。为之健诵。人有恒言。家事牵引。未能读字。此皆推托之言。非出于诚心也。贒于课程。昔非不足。而荏苒岁月。亦甚可惜。幸加勉旃。远地相望。何以为报。聊且仰烦。想应谅悉矣。

答赵而庆泳善○辛丑十一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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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课之缘于客扰。未得专一。固其势也。而何必读书。然后为学云者。亦不害为使人务实之格言。幸因馀力。益加勉旃如何。仆病蛰如昨。无足奉道。惟目前救荒。顿无良筭者。为可闷耳。尊族兄小山。声华已久。荷此委访。其喜可掬。而但所托文字。其于陋拙何哉。恐无以副佥贤为先之至意。还庸悚仄。

答赵而庆壬寅十一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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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冬足用。又在曾传全部。为之钦仰。此书虽甚简约。而修己治人。全体大用。备尽无馀。须一一咀嚼。不止为耳目雇佣之地。千万幸甚。仆初拟事过后。还寻乡路。触寒生病。终是可虑。不得已坐停。而多少忧端。不一而足。奈何。

答李景五奎烈○壬寅二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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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之视我。殆若门父兄。我之怀君。曷有其已。而别来日月。岁已三周。块居幽默。只切纡纠。即于儿来。手珍入眼。谨悉侍彩增重。山水樵渔。馀力劬书。志物咸备。心力俱劳。居今古道。非君而谁。敛衽不可已也。仆南迁以后。无它依赖。惟从弟一人。心常照应。庶以谓更对仪形。而输尽心曲。今焉已矣。只影踽踽。将何为生。故山一行。断不可已者。而歉荒道骚。出门极艰。终未知如何究竟耳。手战略此。

答李景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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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云云。

天理而已章句。以阴阳五行之以字。即有分付主权之意。阴阳五行。化生万物。既有所以之则。此以之者。非理而何。

气以成形。而理亦赋焉云云。

形一分成。理亦有一分。形二分成。理亦有二分。非形完成了。理方来寓。如屋成完了。人方来寓也。须知气以成。亦是理如此。故气亦如此方得。

为学之方云云。

学。以立志为先。其说皆具于要诀。熟读而详味之。可得其方。但今之学者。其优者。乃好名耳。好名之害。孟子已言之。若言敬。真个亲切下手。整容貌一思虑。使惰慢非辟。不入身心。若言孝。真个致诚竭力。以亲之心为己心。奉养无违。然后方名为学。若在师长面前。勉强言学。而心实不在于学。虽穷年言学。干我何事。学者。当奋发大志。勇猛刚厉。直以古圣贒自期。然后志方有立。而庶无他歧之惑矣。

与慎敬之宗轼○甲辰九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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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不见。于今三载。回恋畴昔。联筇徜徉于水声山色之中者。蘧蘧若梦境。谨询侍馀学履。一味将进。当玆长夜。万计寻思。莫如读书。穷硏体察。昔非不足。而道义无限。人见易局。幸加勉旃。记末。废蛰之馀。姓名三字。露出朝籍。偃卧辞免。在所不堪。扶病前晋。撕捱三朔。尚未蒙允许。益切悚懔。

答魏殷弼商良○己亥七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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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气。原是合一之物。以是物当然之则。谓之理。即形而上之道也。以是物能然之具。谓之气。即形而下之器也。之二者。离亦不得。杂亦不得。离不得。故有则俱有。无则俱无。杂不得。故循其理则无往而不顺。循其气则无往而不碍。此处最当著眼。心亦合理与气而立名也。但指理一边。则曰本心。本心即明德。古今初无带气之明德。然则虚灵不昧与所以具众理应万事者。非心之本体而何。愚之所闻于先生长者者。如此。只将章句或问等文字。反复玩索则可见。未知如何。益衰与病谋。只一食尸而已。何足言。

答郑致行敏和○丙申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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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者手迹。宜即奉报。久废笔砚。手战而止。虽极瞿然。想或斟量。未审是际。尊从叔气候不瑕有损。忍饥读经。日有滋润之味否。古之立脚成就者。未尝不自流离困苦中出来。君之今日事势。亦是百尺竿头也。须痛加提惺。勿使悠泛。是老拙之望也。

答郑致行辛丑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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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魃此酷。有生刱见。等是新接。谓之何哉。只切沦胥之叹耳。玆于料外。手命入眼。展玩三反。慰当对讨。矧又侍奠哀履依前保重者乎。寻数家计。事势所牵。想不专一。而险夷燥湿。无非吾致力处。须硬著脊梁。无遑退托。千万千万。仆家𥚁荐臻。从弟少我几年者。意外倾逝。无言其客乡情緖之如何。从少提挈。到今依赖。忽尔至此。分外痛恻。不啻割去半体。一哭之行。秋以为期。而来头物情。未必其道路无事。预切关念耳。

答郭允道汉绍○癸卯八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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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者梁雅便惠幅。迄玆珍感。秋序已仲。谨訽侍养震艮珍重。棣床供欢。夜灯寻数。林樊真趣。奚加于是。深庸溯祝。损末。精神。长在云雾中。兼以忧恼。看做一字不得。至如芝浦公文字。尚未入思。佛氏所云苦海世界。真实境语也。凭闻传言。则四境豊稔。人情晏如。上天之仁爱下民。如是恳挚。奈人事之不能奉副何。故土消息。才闻无事。而路边物情。十倍翔踊。三儿团会。又不容易。关心何可言。

答郭允道丙午九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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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门庭。万事亡羊。而于君悬念。未始不往来心上也。际得珍凾。眼青十分。可敌对展。矧玆其内侍履安重者乎。老拙羁囚顽喘。仅过时日。只死期将迫。无闻可愧。百世知罪。只得任之而已。

答崔仲说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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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玆驿骚。只得安过一日。乃一日之福也。馀外昼耕夜读。慎言语罕出入。即是处难方法耳。中庸一书。朱子亦云难看。矧以卤莽肤浅。曷可容易议到。故犯自诬诬人之窠乎。第理气等字。姑且置之。只从切近处。字究其训。句绎其旨。从容衬贴。不遂为驰骛玄空之归。是读书之法也。未知如何。

答金皓一商绮○甲辰十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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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已贽雁。旋即挽鹿。大纲已就。些少未尽。自可次第整顿。区区不贺之贺。不容于心。三馀计活。想应慥慥。而无言某处。欲人心之尽如我心。则见今物情。难望其善始善终。弛张操纵。当并行而互勉也。仆间以河鱼之疾。数朔辛苦。几录鬼簿。偶寻生路。岂天假以日。毕见时人之出场也耶。怪事。

答吴圣阳凤泳○壬寅十月二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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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首窃念左右。方在哀疚之中。守制尽礼。念不暇给。而郑重问幅。乃及于腐朽不齿之物。苟非破藩篱均物我底力量。何以至此。揆分兢惕。不容名言。且况五十知四十九年非。伯玉以后曾未闻者。而于吾身亲见。殆愿学而未能。何慰如之。只天下之事变无穷。而至微之本心难保。幸高明勿恃其所已能。而益勉其所不及。用光吾党。千万千万。

答吴圣阳甲辰十一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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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讯驾存。何等缱绻。而自我酬接。无异越视。虽云恕谅。心其可安。阳复不远。政君子道长之日也。恭惟动止神休。大度佳胜。瞻诵非虚语也。鄙人旧疴虽已。新证交侵。失眠喘促。难以支吾。所恳职名。尚靳恩谅。未知做甚曲折。可脱羁絷也。人皆曰君命若此。不可不一登文石。亲昵耿光而退云者。亦是近可之论。而迂踈伎俩。卒难破戒。亦用闷然。

答赵宗颜愚植○壬寅九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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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隐逢别。怅浮于慰。即奉惠状。以审菊令。侍馀服履珍胜。何等仰贺。示论多少。足认贤者秉执之牢确也。但言之非难。行之为难。幸须十分猛省。期作颓波之砥柱。如何。毁形裂冠。其来已久。匪今斯今。而但浸渍蔓延。以及乎乡党闾巷。则吾恐阳秋一脉。无地可寓。而孔,孟,程,朱之道熄矣。尚忍言哉。仆归来㱡㱡。万念都灰。而一次省楸。断不可已。故将以明日登道。期于岁内还栖。然扶病行役。不无关念耳。而庆行略此奉谢。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