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勉庵先生续集
卷三
作者:崔益铉
1931年
卷四

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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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元集既有续集。今又有续集。则以其编数之一二三四。辨其先后事。

一。各家文字。当有先后之别。而修单不齐。刊役促迫。随其纳入而登梓。观者参酌事。

一。先师手墨。以我孤陋。不敢润色。故依本草入刊。以待日后校正节要事。

一。依朱书拾遗之日。不欲漏其片言只字。然岁月迁延。不可汗漫。故定日讫功。倘无遗珠否。

黑山叙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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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地谁怜楚客悲。邂颜今日感亲知。石田未半当年食。海舰平看万里危。彿马残形迷往迹。弦歌馀俗问前期。人情分合于斯别。请乱离骚一曲诗。

一抹孤城辟戍城。长年绝罕海氛晴。不关层壁干霄立。旋喜编庐著岸生。千里保障阴雨计。百年谪守几人情。深春病榻无馀事。伫向中江听橹声。

好与诸君倚短城。层溟五月楚山晴。樛枝拥列孤镇小。断壑中平一涧生。秋黄大麦苏民病。翠滴蘩阴爽客情。只惟落日徘徊地。怕听怒涛激岸声。

赠赵俊鲁锺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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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旋鸟溪下。膏沐南海风。千里相寻事。意在不远中。

闵君士善甫。访余青城病室。信宿晤言。慰怀多矣。临别依韵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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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琴吾自爱。翻喜远朋来。人杰推湖海。岁寒见竹梅。安危谁主是。今昔果难才。临别千回想。非缘觅句催。

步韵愿丰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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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君致云。千里见存。示以其大人聋岩居士记若诗。要余求和。献猪虽愧。续貂可恕。

数架茅栋卜地幽。清闲不许点尘留。谋生自有田园好。求志偏嗟岁月流。声应无缘趍风下。时艰何处诵阳秋。投分先施直题外。野性元来任退休。

赠魏云汝启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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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天下士。向背或殊同。莫事玄冥外。只从近小中。火泉能接续。坦易路便通。自足君家学。磻溪百世翁。

奉呈金秀士君翼凤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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侣鱼游鹿付残生。多幸逢君输寸情。休道布韦无适莫。丈夫行止自名声。

赠宋允良相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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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蕨山前驻客骖。一樽相对揔悲谈。怀川人去空流水。宇宙悠悠孰指南。

奉酬金仲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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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哭三韩岁暮时。更将何说济艰危。芦门传诀人犹在。病枕只劳见月思。

依白莲斋原韵。送别罗圣教有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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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土婵妍等水莲。之君游学属芳年。齐民避俗知非远。列圣遗风完在前。潭社羹墙馀翰墨。华岑讲习饫云烟。此行未必愁离索。四海元来同一天。

答朴子克海昌○乙巳三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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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日稠座。虽欠从容。逆旅数朔。相与周旋。政求之而不得者。迄今依颎。何能弭忘。即承珍函。谨审旅履动止神休。慰写没量。仆咎自我作。尚谁怨尤。而公议难诬。人言何如。示先铭此时之作人文字。非愚则妄。然盛意难恝。笔路荒芜。为托家侄而来矣。此人凡百。原是优于我者。且倩手替述。先辈亦多已例。初不为嫌。今见副本。别无改评。用与不用。在尊门商量。原草并以还付。考领是望。馀多少。在面叙不备。深冀照下。痰牵喘急。略此无伦。幸恕照。

与姜伯养汉老○丙申十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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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地声息。迥若楚越。老境怀恶。不容言谕。即惟冬令。侍奉棣欢连用珍毖。令玉充健善长未。窃想亲年益高。水菽多艰。干蛊酬物。志力分贰。其于文字上事。能不至专然束阁否。天地万事。虽至大至重。比之道理。极为小轻。吾人立心。须见得截然。勿以小害大。以贱害贵。常不失此心。方是得力处。虽百忙中。每日读一文讲一义。勿令间断则庶见其效矣。吾家子侄。摠不好书。诲之谆谆。听愈邈邈。无可奈何。所望于左右者。自不浅浅。漫玆告及。未知如何。

与姜伯养癸卯十一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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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之近矣。会合尚未易。况远之又远。倍蓰于前。而崦嵫景色。将不久焉者乎。北望岭云。只切凄黯。即者一阳来复。未审伊来。侍馀履用一味珍啬。庇下凡百。并依宿昔。而子女辈亦皆充健善养否。麦艰之馀。若干稼穑。似当不赡于卒岁之资。为之贡念何已。人生落地。竆通丰约。自有定命。不足置意间。惟读书一款。随吾用力之浅深。一字有一字之益。一句有一句之益。求之斯得。非为外物之费尽心力而未易得者。幸毋曰家务绊絷。无暇方册。而永为笆篱物事也。先状依样杜撰。不足挂眼。而聊以塞后死之责耳。尊阮府连为康宁。忙未修候。烦为傍达。

答郑辅卿琪锡○壬寅七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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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后日富月久。每向仰物外高标。驰念之情。日常往来于中。意表令季令胤。并驾来问。荐承委存。其所慰喜。难以例语奉谢也。谨审际玆晩炎。静中震艮。有欠摄养云。为之贡虑。益衰龄残喘。逶迤潦路。幸免显頉。实私分之幸也。所托先墓文。顾非其人。然盛意郑重。不可专以芜拙辞。故乘暇泚笔计矣。连被人海扰忙。未克遂意。若还栖有隙。庶不食言也。惠馈谨领。而在我为伤廉。在高明为伤惠。感悚交挚。手战倩草。

答赵洛中龙燮○甲辰正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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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哀率土痛缠。且夫西来消息。祸切剥肤。公私哀痛。莫可底定。料外贤胤叩门。珍函入手。敬审孝体起居对时支保。庇下诸百。并奏佳迪。伏庸慰荷。不容云言。益伊来家计。一以疹疾从事。展眉无暇中。贱㨾新忝喘促。五官失守。百度废弛。自念顽喘。有䩄苟活。久视长存。奚补于事。只切溘然之愿而已。胤君新寓之计。当玆驿骚。未知其彼此间孰为利病。而人间万事。盖亦有莫之为而为者。则政不须划一规范而株守旧步也。昨者有一人来言。今日事只有朝而耕夜而读。修身以俟之者。乃海上单方。别没良筭云者。真格言也。然此岂容易者哉。

答赵洛中乙巳三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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贒胤左顾。珍缄入眼。读之滚滚。令人忘倦。其颜不可见。而其心若可见。谨审间来。尊体颐养茂纳康毖。玩绎存省。老而弥笃。卫武遽玉。不独专美。窃欲趍下风。警发昏颓。而奈志不率气何。南望岭云。只有引领。而千年故都。望之怅然。迟迟其行。亦古人去父母国之道也。断不可以天意落莫而悻悻焉。则所以有多少颠沛而莫可收拾。悔何可追。知旧之好不知恶者。往往有过情知奖。而吾斯未能信久矣。望加反汗。不至过上添过。政以德之爱也。未知如何。第数朔旅惫。未易快去。病枕艰草。

答李致先教宇○乙巳四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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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面之地。再蒙记存。珍重墨诲。坠自便风。满幅辞旨。谆复备挚。自恧陋拙。何以见槩于高明之雅量。而警切颓俗。鞭绳蹇步。期欲引进于不弃之列者。无乃君子之心。常过于厚。而不自知其好恶之失正也欤。感刻不容言。惜乎老且病矣。无以仰副其至意之万一也。记末妄入修门。自速颠沛。学之不讲。其害又如是矣。顾何足言。只恨一死之尚迟也。馀伏枕叫苦。胡草至此。

答李仲文在年○乙巳阳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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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仰德义。为日已久。顷逢贤抱。略摅所蕴。今于料表。又承古道书。自顾不佞。何以得此。心焉铭感。不知所喩。第惟八耋邵龄。气力尚健。苟非平日存养之工。其有所得。何以如此。仰贺万万。向呈记文。语没伦脊。要之不过为一哂之资而已。不胜愧汗。益铉比诸执事。年犹下而病则甚。未能拜唔茹恨耳。

答白道卿厚寅○壬寅八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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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寺纷挠。友人答字。百不能一。盖非只所存卤莽。难于副应。亦其事样之或然。玆于归栖之日。点检行橐。蝇头字㨾。满纸津津。令人忘倦。乃是执事者先施情讯。虽其属意过当。殆惶汗以走。而至若谦光盛德。老而弥笃。不遗一物者。殆求之古人而不可得也。厚眷何可忘。仰惟秋深。静体起居连卫万重。抖擞点检。不容少懈。程先生所云老而好学尤可敬者。不意于身亲见。虽甚湔劣。能不歆敬。益浪心未收。三夏奔忙。做得甚事。可笑又可怜也。适玆文琴庵见存。临其行。拔忙略伸。

答魏瑞圭瓘植○丁酉九月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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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门跧伏。与影为邻。乃蒙执事不鄙夷之。欲引以置之故旧之列。辱以书先。辞旨恳恻。此正简册中事。非近日耳目之所及。其事甚异。其意甚勤。而恨所施者非其人也。窃惟执事。读古人书行古人道。志气磊落。绝非以辞假人者。是殆过闻流传。谓其谢却尘臼。投闲养静。众恶下流之中。未必无一长可取耳。是于事理。容有然者。而自无其实。使君子一言。未免于浮。此则不佞之罪也。忸怩何堪言。只爱好人伦。心慕彦圣。区区志愿。庶其在玆。矧老成宿德如执事者。诚岁寒一遇。而灵芝醴泉。又有根源。其爱慕欣倒。思所以永以为好者。曷云其量。且今祸乱到极。莫可措手。则所以同寅协恭。扶植线阳。舍执事一队而又其谁欤。幸勉崇德业。推其馀波而及于老朽。则是真以德之爱。而馀外过情之称。断非所望于执事也。令胤分外见顾。其感何如。而只素养卤莽。无能为相资之地者。甚可愧耳。尊先文字。决非以管蠡之见所可率尔犯手。而属意郑重。不容但已。冒没杜撰。可罪可罪。幸更加商度。广求大方。使百世懿德。无䵝昧不显之叹。则岂非十分完全者耶。言出肺肝。非由饰让。千万谅下。

答赵成汝章燮○乙巳二月二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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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因士友往来。槩闻执事以卓荦魁伟之姿。兼师友渊源之正。仡仡任道。惟古是学。思欲一番纳交。希霑末光者久矣。玆蒙不鄙。辱以先施。卑己之恭。过礼之谦。读之未半。殆乎惶汗出背。莫省措躬之所也。然朋友之道。岂容若是而止哉。随事警责。使此老颓无闻者。用以为桑楡收拾者。政是以德之爱也。千万企仰。益始焉率尔出脚。吃得百般困辱。学之不讲。其弊乃如是。咄叹何及。仰祝尊候随时郑重。以副士林之望。

答赵成汝乙巳六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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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欲识荆之愿。偶结一宵之缘。在执事则为谦光盛德。而贱子之瑟蹙不安。殆愈久靡弛。玆拜宠翰。满纸津津。尤多令人所不敢承者。纳污藏疾。虽云厚意。奈傍人之窥见执事浅深何。谨审蒸炎。履道起居更享康安。教学相将。存养完厚。当玆板荡。亦可谓无量清福。有时烦聒。尤不足病也。益旧疴频复。又被暑中毒。中心烦闷。殆若有不得者。其无定力可知也。俯教是所谓问日于瞽也。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未敢闻命。临递手战不备。

答沈汝纲继泽○庚子四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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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同心。昔人谓之朝暮遇。况生并世居同国。而重之以德音者乎。心焉感戢。不容言喩。只吹嘘过情。便作别人。则非只贱拙之难安。窃恐傍观有以议座下之浅深也。曷云细故。前此先迹。重违远役。率尔滋笔。荒麤䟱忽。不堪挂眼。承玆提教。还切悚仄。盖在贵省。德义也文章也见识也。钜匠林立。不患无人。而迺取此一隅僻地枯槁病叟之一场陈谈。有何可补。是则座下之为先谋者。可谓太经情而少斟量矣。幸加三思。别就位德可信者改图之。千万切仰。语出衷赤。非为饰辞。想应俯谅。

答沈汝纲乙巳四月二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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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去人事。无足备数。玆蒙惠存。出于望外。厚意何可忘也。谨审夏令。静履起居神休。恺悌玩理体验。想应慥慥。为庸健羡。前此文字。浅露甚矣何足云。承玆提及。旋切汗骍耳。益犬马愚忱。庶其有愚者一得。妄入修门。吃多少狼狈。末梢归宿。若斯而止。反而省愆。悔不可追。只自仰屋。临递略伸。

答廉敬儒在业○癸巳四月小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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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铉顿首。客秋枉存。系是望外。空踈伎俩。虽负盛眷。温温德基。于吾亲见。岂非受赐之大者乎。南望兴怀。不任翘祝。即玆珍函入手。闻德门祸故。若是荐叠。天之报施。何其舛也。仍审伊来。服中启处。一例郑重。占𠌫家计。不懈益勤。愕与慰并。不容云喩。纸面称谓。大是妄发。曾谓高明之爱人以德。而有如是倒错耶。自家悚汗且置。恐傍观窃笑高明之浅深也。此等枝叶。一切刊汰。惟随处攻阙。无至大何。是区区之望也。契序云云。尤极骇目。只末端所示。宛然邹鲁关洛间气像。由此其往。反经息邪之功。贵乡佥君子。虽欲辞之而不可得。岂不盛哉。只腋下无翼。不得一番致身趍下风者。为可恨耳。益病伏㱡㱡中。又哭省斋老友。若干前辈。一并凋零。俯仰宇宙。只切后死之悲耳。崔氏文字。万非其任。而远程拔来。不敢推托。依样杜撰。不堪入用。幸赐照检。如有大故缪件。勿惮改正幸甚。月波丈及安友处中。并平宁否。便忙不能修候。幸为致意。

答魏致一准植○己亥七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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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蒙华宗左顾。先施入眼。拜擎三覆。珍敌百朋。盖自西教充斥。经传为无用之物。仁义为分外之事。背驰弁髦。言之痛心。细读来谕。闷郁恻怛。溢于言表。于以见超乎流俗。守而不失之意。出寻常万倍。心焉起敬。曷胜云喩。至若询荛之盛。则仆安敢以浅识。敢效仁者之所为哉。只吾侪工程。不必求诸高远。见在日用。只存心不苟。应事以正而已。此心诚实在道理上。则终日应俗而能不失其正。此心不诚。若存若亡。则虽终日正坐读书。亦无所益。切冀竖立此心。恒在诚实之域。以为讲明事理之根本。因而从事训谟。不得不措。则可知不言者不为少。言之者未必多。何病持守之长无可据。而别求海上单方也耶。

答魏致一壬寅八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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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寺时。猥蒙佥友委存。兼承珍幅。其感何如。而归装方束。又值人海。未修覆仪。经寻归程。颎结殆如物在喉未下也。谨訽秋深。侍体启处快臻差完。寻数玩理之工。日就高明。至若世变之来。犹属第二件云者。政是吃紧密切得力处。为之歆诵。叹未得一造懿文之侧。参听緖馀。为老境佩服之地也。岭右行役。当初准拟未欲其若是戛过三炎。馀惫未保其十分无事。径易言旋。心焉如结。殊不能平。还巢以后。连事呻吟。适玆文友枉存。益闻其所不闻。稍可慰也。因其行力疾胡草。语无伦脊。

答廉敬汝在慎○甲午四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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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地情幅。珍敌百朋。固不以经眼迟速。为异同也。书后月魄四更盈朒。伏惟经体贞吉。干蛊论理。趣味滔滔。兒宽董生。不独专美。当此四顾靡逮之际。其为安身立命之快活家计。奚以加焉。临风引领。殆不觉驰怀忉怛耳。示商商字。无他意义。只通商谋利之谓。而与化化物物。同一文法。语类经上经下之云。未敢详悉。而岂或以物有本末以上。为经上。古之欲明以下。为经下之义耶。或者之说。未见其的然矣。无言浅深。文义有此云云。殆同问日于瞽也。

答吴学之晙庠○壬寅正月二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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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改月朒。怀𨓏政勤。即者梁君左顾。珍缄入手。倾倒不可言。矧又际玆。尊候之一例恺悌者乎。小小忧端。自是有家例症。自当鳞次退却。第是添齿之怀。风树之痛。想座下一般情境。为庸恍叹。仆病状依昨愦劣。无足仰道。故山消息。数朔茫然。荒年形止。虑无不到。而西来散音。直欲掩耳而已。久生滋况。良觉于邑。令季氏近节如何。临递拔忙。

答闵允斌龙镐○乙巳九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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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垂记恋。侈以德音。慰满不容言。第详其笔势遒劲。辞旨条畅。自卑尊人。信其为法拂家范。而先先生遗韵馀馥。可谓不坠于地也。是则所欲一番秉牌。参承末光。岂有竆哉。而奈老牛之鞭不起何哉。临风引领。只切冲怅。馀寒暄都却。惟祝加重进德。以副远忱。

答廉性年日锡○戊戌八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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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白露。秋色峥嵘。伊人之怀。诚欲已而不可已也。即者手命入眼。倾倒可知。苟非不忘者存。何以及此。谨悉间来。侍欢康安。存省玩理。日有事在甚善。只朋友相知。贵在责善。漫引好语。吹嘘奖借。大非所望于吾友者也。只得依本分着题说去。绝苟难驾虚之俗套。养推己爱物之本领。时惠警责。则愚虽老矣。敢尔自外。幸加照管。

答白子行景寅○乙巳七月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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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道垂弱线之轻。怪鬼载一车之重。政志士仁人伤时恻隐之所发也。苟使人人家家而赍如之何之心。则国事其庶几乎。然为今之计。只在力读古书。反身力行。无徒为一场话说而后。有以为得力受用之地矣。未知如何。言虽至近。亦不害为它山之一助也。诗以相勖曰仇君腔子亦天成。千里山河一羽轻。万计安身何所据。只将吾道讲分明云。时众尚无的奇之入耳者。而已张之舞。曷有改图之理耶。动不动。其犯不韪者多矣。何足云尔。仆依昨溃劣。无可奉闻。只冀力学珍重。

答文希道桂泰○辛丑九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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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白露。秋色百丈。自不胜伊人之怀也。际玆贤季叩门。手命落案。谨审间来。动静履用。一例珍胜。中所经历。闻极骇恶。人之无良。胡至于此。盖自变乱以来。吾类性命。如集于木。莫可一日放心。要之耳无闻目无见然后。可帖然事定奈何。仆依样愦劣。只备一隅等闲物事。良觉可怜。耳教文字。既有露拙者。已为入览。则庶可追悔于求非其人。而有改图之举矣。今乃不然。而重有云云。则何其不思之甚也。还切慨叹。

答文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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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里之修夐也。蹄迹之交横也。远友过从。岂云容易。玆蒙贒季委存。惠讯在袖。得之若惊。尺蔡拱璧。未足以喩其珍也。矧于伊来。侍养占𠌫。连享卫重者乎。仆浩劫馀喘。救死不给。它何足云。示喩素昧礼经。殆同问日于瞽者。而生家考妣之称伯叔父。人之所以待之者如是。则我之所自处者。似无异同。至若寡居妇人之于媤叔纸榜规式。未之前闻。不容强对。幸博询而处之焉。

答曺德瑞昌烨○乙未小春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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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度先施。事契之密。殆如一室。微分宠荣。顾诚何如。而只有来无往。迹涉逋慢。则未始不感极而愧。愧极而继之以不安也。来教连牍。输尽情曲。可验雅操清芬。出人万万。其中理中一款。乃是程先生主敬法门。尤以见用力不懈。存养得方。由是以往。则凡时事得丧。气血羸乏。固不足乱我一片灵境洁净光明之本领田地。而天下事可图也。更何致问于到老伥伥之朽物也。过哉过哉。然今日事。合有大义先讲者。大地江山。千年礼乐。系是祖宗家业。圣贤心法。非夷狄禽兽之所可盘据淆乱。政宜明心张目。一身上内修外攘之策。绝不可一日而不讲且明焉者。乃是吾侪之急务也。未知如何。感询荛之盛。猥贡陈谈。庶不以为汰滥矣。纸尽而止。

答曺德瑞丁酉十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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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角相望。慕用尤深。即玆冬令。省馀体宇连卫康安。劬经养德。日有佳趣。恨不得羽掖南为。得进几案而请教也。昨岁儿还。两度俯函。迄今爱玩。不能释手。其所以处人者。若是郑重。则其所以自待之不轻浅者。可推以知矣。岂不诚万万愿学而钦敬者乎。所喩鄙说。不记当初措辞之云何。设有可取。只是猩鹉之能言。承此奖与。还切悚忸耳。益老丑残劣。死期日迫。虽欲洗濯自振于桑楡晩境。精神耗竭。真如老牛之加鞭。甚恨从前虚弃光阴而不可追也。俯教数条。虽非精微所系。而愚于经礼曲折。素没讲贯。固不敢强其不知而猥形纸墨。故姑置而可蒙休咎。

答李致庆洙爀○辛丑九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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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者枉存。坐在精神断续中。依若梦境。荐荷手命。感慰交至。不容云言。顾左右所以致意于不佞者。为其有一日之长。而狂夫之择蒭荛之询。亦或有善恶间可取耳。奈愚之伎俩。进不得为索性君子。退不得为十分小人。只一蠢蠢壤虫耳。左右既听言而观其行矣。有何模捉可为人仪式者乎。是则年月下三字。大是做错。望即改图。即审拼别以来。学履动静。一例恺悌。大度一样钻硏寻数。有日进未已之势。深庸健羡。教意愚非有工程者。设有云云。人谁信之。不敢臆料。以犯不韪之科。庶可恕存。中庸一书。自凡人看之。则乃无形影便把捉。悬空底说话。须加致知之工然后。庶有下手处云尔。非专以性道教三字知不知而言也。

答李致庆癸卯六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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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涯角。三载贻阻。老怀恋结。实非虚语。即奉手命。备悉伊来省馀占𠌫。对序郑重。慰感何可言。示及疑义。我无致力于平素者。何敢质言。只心是主宰。性是条理。来喩甚当。至若两序文中心性互言。加是推衍。可备一说。而大学之格致诚正修齐治平。无非性分内事。中庸之戒惧慎独未发已发与夫达德至诚等字。又无非心字上工程。则何必一一露出本字然后为得耶。盖中庸之中。祖述乎允执厥中。则不可不推本于危微精一之训。而舍心字说不去矣。大学之明德。虽是本心之别名。而舍仁义礼智。则无以见实体之端的矣。此其随地立言。殆如化工之物各付物。而非一毫安排者也。愚见如此。未知如何。

答朴成奎珍焕○戊戌十二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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竆蔀龟蛰。形影相酬。际玆贒季远涉。握手叙旧。不啻眼青。申以珍缄落案。厚眷可感。奉读三反。有以见守志之笃。处义之确。质诸古人。有足无疑。子夏氏所谓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者。不意于吾身亲见其人也。盖自世教衰。良心陷溺。文武士大夫。其能清脱于氛秽污浊之中。而不失性情之正者。绝无仅有。则其表准矜式唤醒耳目之责。座下虽欲辞之而不可得也。由是而益读古书。益开新见。勉旃不怠。则其进当如何哉。临风驰义。不任云言。仆到老无闻。从以病淹。无以助下风。徒负眷恋至意。还切悚仄耳。

答廉敬安宅洙○庚子三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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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蒙贲然。厚谊敢忘。岁改春暮。怀仰非虚语也。即拜俯存。满幅津津。令人眼青。窃审间来。尊候动止。一例珍卫。观象玩占。反修亹亹。顾今世界。谁更出其右者。惟勿恃其所已能而益加培壅。无或间断。千万千万。尊从祖文字。尚在尊阁中。未及点检。虽依㨾涂涂。未可仓卒。姑俟之如何。要之是辞令不敷之致也。庶可下谅。益无闻伎俩。重以昏聩。百事废弛。良觉可怜。

答魏云汝启龙○辛丑九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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茝下一别。依如梦境。昨者半年役于道路。其间知友问字。全数阙覆。不但座下之书为然。而心焉歉忸。如物在喉。秋序已竆。谨询侍养动止。一例郑重。近日课程。见在何书。门外事无一开眼处。惟性分所固有。职事所撞着。专意致力。不失旧步。是为报佛恩一事。望须勉旃。亭记非曰忘却。而懒病相因。迄未入思。为人者泛忽若是。则其为己之没着落可知也。旋切悚仄。益客土生受。殊无佳况。重以岁属大无。物情丕变。念及公私。只切齐山之忧也。仄闻那中得少康之休。深为读书者万幸。而山外讹言。又多有可骇者存。未知明日事又如何矣。

答魏云汝壬寅八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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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严时。尊宗氏委存。奉读珍缄。感戢罔喩。而人海奔挠。未克修覆。似此事㨾。想应恕谅而休咎。其为耿耿。何可暂弛。仆耋年貌样。决非远役之日。而事亦有不容己者。轻易出门。一陟岭右。诸般迎款。恝然不得。三炎岁月。容易消遣于道路山水之间。既而秋气袭人。归心如矢。则贵省佥友之恳。便若忘置。径寻乡里。人事之难完。有如是矣。怅何言既。尊族丧变。系是料外。岂善人不寿。自古然者耶。窃不胜峨洋之叹也。茶庵公遗事。何敢昧然。而比日以来。精神耗刷。绝不酬应久矣。幸劝其选一作家。更加商量。堂记亭铭。置之健忘亦且久矣。承玆提警。旋切瞿然。或者意想注到。则可有缔思时节耶。幸置之以待或然。未为不可。

答宣士一永邦○庚寅九月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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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内无禄。圣母礼陟。日月不留。玄宫已下。废蛰残喘。只切罔极。玆奉哀教。又审德门不幸。尊仲父奄忽违世。伏惟至爱笃伦。尤切痛廓。何以宽抑。第馈奠之馀。占𠌫有相。策厉收敛之意。溢于言表。朋友贡祝。奚加于是。幸须接续用工。母病我一个方寸。而继之讲学读书。则前头将进。又岂不绰有馀裕也耶。无己求人。心诚愧汗。而感好问之勤。谨玆奉闻耳。益桑楡已迫。振刷之政。不克自由。不学便衰。真先得语也。

答宣士一壬辰二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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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党不幸。重庵大爷奄弃后学。山梁之痛。不自胜堪。料外承得珍幅。披读眼青。日月迅驶。衣带复吉。永慕靡逮之痛。想益如新。第悉伊来。学履郑重。鞭厉振刷之意。溢于言表。尤庸健诵。恨南北落落。未克亲近懿文而参其緖论。则自不胜甫田之忉忉耳。又况士林之依赖长德。次第沦丧。质疑薰德。更无其地。中夜绕壁。殆不成寐。讣车所及。想一般情境也。记末依劣。无足凂道。而每奉朋友远讯。只切汗骍。无本者如是。又何怪也。

答朴寅玉揆秉○庚寅闰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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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地辱存。良非偶然。顾未解路惫。一宿经旋。主人者其肯安于心乎。梁雅续到。槩承御者涉至半涂。别后利病。手命荐教。拜荷益挚。伊后日多。计已反面。省节珍胜。一行行李并稳藉。无大段欠愆否。仰庸劳祷。俯询云云。实感问荛。于自家本原上。无可及人。何但人心不竖则倒。工夫不进则退十二字。即尝承闻于前辈长者。愚之平生愿学而未能者也。玆以奉闻。幸须十分惕勉。勿庸悠泛如何。

答朴寅玉壬寅正月二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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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移之顷。岁籥载新。而月已魄矣。流水光阴。何其无情。杜户养疴。形影相怜。珍札落案。欣慰可量。谨审伊来。侍体动静。对序增重。占𠌫玩绎。想不迟疑。有可奉闻。恨有足如縻。未克一参懿文之末也。益滚到稀年。便成穹壤间废弃物事。何足言。第蒙远友之不置忘域。而时加问存者。此为殊乡光色。尤庸感戢。

答朴寅玉乙巳九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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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淹竆庐。万缘都消。宠翰落案。得之若惊。不觉沉疴之祛体也。矧玆霜令。尊体起居之一卫者乎。日用酬接。莫非吾分内事矣。须兀然对方册。不干外务。然后为十分工程也耶。只在随遇理会。不失泰然之大君。是究竟法门。未知如何。记末年加衰颓。只一食尸。何足云。荷玆记恋。不容默然。力疾略伸。

答曺明有东承○己亥十二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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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空踈一野人耳。少壮不力。及玆老大。只切竆庐之叹。非惟自知甚悉。亦远迩朋友所共洞然。不谓执事凭于途传。意或有一长可取。而先以过礼之恭。贱者之惶闷难安。在所勿言。窃恐傍观。有以窥执事浅深也。只所禀则有之。人不亲师取友。以矫过补不及。而曰修身者。殆而。故曰思修身不可以不知人。今当道丧文弊之时。中外属望恃为依归者。舍松沙翁其谁。玆承示及。其门路渊源之正。不须更言。惟在俛焉孜孜。无所间断。则其将日进于高明广大之域。而为异日拔乱反正之基本者。政执事之责也。幸十分自重。贵宗晩而喜易。其进不可量。是昌宁之门。一何多贒也。甚盛甚盛。眼病猝剧。未及视明。胡草欠敬。

答曺明有乙巳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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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霎逢。迄庸怅耿。金友之来。获拜惠疏。备审小春。哀体支胜。何等慰泻。所询心制人布直领。自是通行之规。或人所谓心丧无麻者。恐指首腰绖言也。更何疑耶。顷者记文。今不省其措辞之如何。而适足为覆瓿之资而已。幸勿为传后计也。益老病沉痼。顿无阳界意思。只自苦闷。而斯文世道之忧。又如所示。痛叹奈何。神昏倩草。惟希因时支扶。以副远怀。不备谢式。

答朴重淳乙巳十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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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伏竆庐。万缘都销。玆承贤胤跋履远叩。分外欣忭。已无可言。矧又申之先施。满幅津津。令人忘倦。是何风力之健。谦恭之盛。一至于此也。甚盛。只各属颓境。秉牌舒情。顿没其阶。则未始不临风引领。只切蒹葭秋水之怀也。益夏秋以还。一病支离。无由振刷。系是符到消息。只可任之而已。馀手战胡草欠敬。

答梁子三在鹤○癸卯九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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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复情翰。完接清仪。况审迩历。省馀做候万相。慰沃惬祝。益本来懒散。近尤颓坏。继以家故鳞侵。展眉无日。闷何如之。明春枉顾之期。豫切跂望耳。馀病伏艰倩。不备。

答罗赞白鹤成○壬寅九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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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其人。见其友。罗君恺悌士也。吾所相信者久矣。况又一片心画。尤见其所存鼎象者乎。为之感荷无已。即玆日富。更询其间侍履何似。为先求文。未始非急先切务。而要当拣别其可合者手段。发挥阐绎。乃可慊于心而不骇人耳目。乃谋及于老朽无取之穹壤一蠧。无乃不思之甚耶。旋切愧汗耳。

答李大奎洙驲○戊戌正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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畴昔贲然。甚不易事。而适尔凌遽。言不尽意。旋即赋别。中心结轖。如物在喉。即拜宠问。凭审伊时御者利涉。向后尊候乍愆旋复。惊慰交挚。不容云言。第人家文字。所重何如。而踈漏多端。致此勤命。反省悚仄。汗頳极矣。夷言其由则非徒伊日尊门文献之别无可征。亦缘自我事面。未克细商。随例应副。便归不诚。乌得无携贰之多少未妥乎。玆因来示。谨加删润。而存拔予夺。决非外人所可妄率。依本尽录。亦涉冗长。故不能救举而隐映带说。庶或免汰哉之诛也耶。

答李乃洪○己亥三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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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蛰竆庐。与物相违。玆于料外。敬奉教命。满纸娓娓。罔非自情曲中出来。在所不知处。平安二字。尚属感领。矧此拟议匪伦。称扬过中。使傍观窃听。不无骇异而目笑。则在贤者。得无失言也耶。只其向道之勤。卫师之笃。而矻矻如不及之意。溢于言表而不能已者。自不觉敛衽起敬。万望益加充养。以基大来之本如何。重丈皋比移寓东都。多少士类。日益信从。是乃今日大开眼处也。而仆则为省候不宁。未得频承教诲。衰败之年。尤切无闻之叹耳。

答吴振郁启晔○丙午闰四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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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林令而声息久矣。惠牍是喜。而雪山南寺之示。非不知南北同志纠合之便利。然此处形势。猝难迁动者。亦有所筭故也。闻凡备槩入料云。亦知座下之高义远虑也。愿勿以我弱而忧彼之强。一心奋励。可以伸吾不共戴天之义。须与林令议处专恃。

答金君翼凤焕○庚子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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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葬先山。子孙贫不能各立碑碣。而从权但于在下山则铭其以上。如之何。

下继一坟。既具石物。则分其力量。各竖短碣以铭之。似合情礼。吾家亦贫。已有此事。

时则可以仕乎。官制异前。世多隐避者。不审可否。

夫仕求之则不可。被选则吾君尚在。胡为乎不仕。胡为乎不仕。官制君上之所命。臣民之所不择也。隐与不隐。不可以论。虽在唐虞商周。犹有如彼者如此者。苟有利于民国。吾无害于拔毛。夫仕之道。忠君爱民而已。

今天下之势。有六国之从横。三国之战争。何以则全我国而安天下。

陈善闭邪。任贤使能。行吾道也。

答任伯贤泰希○戊戌十二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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蹇拙伎俩。不足有无。匪意先施宠问。及于待尽之中。惊感二字。尚属例语。因辞求志。趣味自别。特地向往。政非歇后。而千里涯角。合并无阶。南望驰神。只切甫田。盖朋友辅仁。列于五典。古人之从事为己者。莫不以此为重。苟其志尚吻合。虽在不面。寄情存讯。永言为好。何尝非古人盛事。而顾此寡陋。百不犹人。自家过失。点检不暇。有何馀力可副询荛之盛耶。只切悚仄。所告则有之。惟反本务实。不患莫己知。求为可知者。岂非圣训之明白者耶。荷此眷存。力疾蚯蚓。极为欠敬。

与崔道景元泽○丙午正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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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无雅分。声光久矣。时事到此。喑聋尚可有不共戴天之义。矧策名仕籍。与国家同其存亡者乎。秉彝所同。愿闻大义所存之何者。

与崔道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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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夫方及。未暇等待。幸勿以经情为意。凡事须与林令烂议。为有不得不相闻之节次。幸以此图书。凭为准的。千万千万。临行只此。惟照会。

答崔道景丙午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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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少而失学。老而颓塌。无可裨益于人者。而今又屏处深峡。息交绝游。尸居馀气。无堪见齿于世。而崔君十舍重茧。委访于竆巷涔寂之滨。此意良勤。吾闻光山士友渊海。沂源进就。古来颇多。今见崔君。风度恺悌。文华赡畅。鲁无君子。斯焉取斯。见于外者如此。存诸中可知。而一幅示意。义利之辨。华夷之判。如一刀两段。所学可谓已见大义。曷任钦尚。呜呼。今天下如漆黑长夜。而君之所讲明者。如一把火现形。极天罔坠之一种秉彝。其将赖而扶植欤。追随下风。曷敢非所愿。而若以不敢当者称谓。则一言以为不知。恐君之难乎免也。玆以数行芜辞。悉布心腹。

答金在八豊植○壬寅八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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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尾日月。洽已岁周。承读虽晩。心焉感戢。固不以蚤晏迟速。为差殊书之。不可已也。有如是矣。谨审秋气已深。静候震艮。连卫珍啬。大度并若何。南望岭云。只切甫田之怀耳。南冈遗事二𢎥。蒙玆分惠。尝乘隙卒业。用酬厚眷也。至若绣席之馈。顾于木食草衣之身。大是侈奢。还觉悚仄。庸当视为拱璧。生色于荐献俎豆之地计耳。荷玆眷恋。不容含默。力疾蚯蚓。

答魏稺莹启玟○辛丑九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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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铉病废深巷。百事缺陷。内之家众。外而朋友。其不以阳界人事待之者久矣。玆于分外。伏蒙哀侍。不以鄙弃。拔例问存。极其恳至。且夫申之以不敢承之役。则殆逡巡却顾。不知所以置对也。盖凡事有本末重轻之分。反求修省。本而重者也。阐扬先徽。末而轻者也。故圣人云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良有以也。孝子至情。不敢终孤。依㨾涂乙。构呈草本。而若其传示久远。欲图不朽。又当别求作家为一世矜式者。急急改图。然后哀侍为先之诚。庶可展尽万一。而不须为卤莽之归也。谅之如何。语非饰辞。实由衷情。

答金振玉声基○乙巳巳月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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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树相望。只切翘诵。承此问讯。珍感奚啻万金博也。详审间来。省履动止一例珍卫。向上课程。即玆谦谦处。想乃慥慥消息。为之钦仰。家贫亲老。生事寥落。在晦翁尚有是叹。矧今吾辈处地。上不及仕。下不及农。而欲其放心于事育之际者。其可得乎。以愚所经。每念朋友之同病者。未始不浩然太息。而或冀其天日之复明者。亦且大同之情也。而何可得也。仆老入修门。非其志也。而一边人事。切有万万未安者。率尔呈身。毕竟狼狈至此。乃其自取。尚谁怨尤。临递略此。

答罗圣教有英○癸巳十二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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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落落。德音莫凭。以吾之恋恋于高明。知高明之悬悬于吾也。第以云潭祥事隔近。意谓贵边信息。不远伊迩。未尝不晨夕翘望。玆奉手命。忙手开函。敬审岁暮。侍养棣欢。翻玩坟典。趣味津津。当此煕来穰往之际。能有意慥慥于极淡泊没滋味底家计者。抑几人乎。尤以见重庵老爷作成人材之深仁大惠。出世几等。而非凡常浅腹所可揣量也。石刻文字。奉玩再三。依然若身亲坐起于山色水声之中。恨胁下无两翼。不得与贵边朋友。同其翺翔也。仆夏秋以来。日事呻吟。无一好况。惟覃内之一如旧样者。为可幸耳。金雅千里跋涉。风力可尚。而到处为主人者。大没道理。叹如之何。临发略伸衷曲。

答具文植文谟○辛丑八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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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荒驿骚。畿湖物情。令人动心。未必其远友之依旧过从。荐蒙季方贲趾。惠墨在袖。尽知精力所孚。果非小小时象所可摇夺。旋庸健羡。就悉秋高。静履动止连享珍啬。依山去处。水泉稍优。凡属原隰。幸免赤地者。尤先为座下事契。不胜钦忭。朝耕夜读。古人有例。馀暇对卷。想不以朋友劝沮而为缓急。未知近日事更如何。益懒与病谋。百事废弛。其为伎俩。殆一食尸。何足为远友道也。只庇下之无大段显故者。为可幸耳。

答高允辅翊柱○壬寅二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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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迂拙无取。见弃于世久矣。每承远方知旧吹嘘过实。致使足下亦有此先施之误举。循分忸怩。殆罔知攸措。窃想足下于时俗奔竞之外。别有注心眷眷处。而自谦所掩。末由闻悉。徒切纡纠。噫异言横流。人心倒置。孰不以读字修省。看作等闲。而自归暴弃之科哉。如非大家猛省而振拔抖擞。则鲜不至合污同类。今足下之本原田地。如是其从容静暇。而不为时事迁移。则前头造诣。讵可量耶。万望益加勉强。以不失天卑之好材料为准的如何。

答朴孝集在源,朴道仁贤秀○壬辰五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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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蛰竆庐。与时相违。玆蒙先施下翰。量度地分。曷胜悚仄。第伏审迩来。佥位静体休养万宁。尤庸慰荷。不任云言。俯教云云。窃惟不出境内。巨匠林立。发挥叙述。绰有馀地。何乃误听道涂。而过举至此耶。殆欲循墙而走也。欲已则涉于不敬。将副则无面之托。何为计。不得已掇拾糟粕。奉塞盛意。入用与否。惟执事处分耳。二少未克休惫。即玆登程。旱节劳攘。尤极关念耳。

答丁圣九时豪,李致佐炳勋,朴成泽寿焕,张禹范基洪○乙巳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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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眄颇久。怀想政切。远承手命。如得合席对讨。仍审佥体清穆。实副愿言。仆扶补一念。老而不灭。思欲有为。殆无异于拒辙之螳。前头利钝。尚何论耶。示意备悉。而会面有期。深庸加额。适扰不一。

答朴禹瑞准彩○庚寅仲春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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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德音。已属望外。矧又重之以劳屈贒胤。跋涉险艰。远顾于万山荒陋之中者。岂但以寻常偶尔言哉。朋友先施。吾师尚或难之。而执事今日之为。若是其恢有馀地。敛衽起敬。不觉为谢。前此斋记。浅陋荒䟱。只属常谈。其于尊门孝思肯䏿。殆未克发挥万一。追思汗颜。只幸贱子之因人托名。与多荣焉而已。益铉年将六十。只有懒病一事为长物。馀外则一无可对人言者。深庸慨叹。令胤一宿叙怀。见其动止有则。智思沉长。可期远大。德门培养之力。尤不可诬也。

答吴顺国东庠○壬寅三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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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承惠覆。敬审间来。味道起居神休恺悌。枕几书籍。爰寻我所。涧饮木食。优游考槃。虽足怡悦。讲授劳惫。酬应浩剧。想不以居外与否。有所异同。为之贡虑无已。益铉入此年来。迄至今日。大同殄疾无妄灾厄。无往非号咷苍黄之境。自念为之在我者。既有未至。则天加警责。理实昭然。而衰病用事。顽不知变。奈何奈何。尊先事迹。今于再来之地。固已无辞可诱。第自省编外。又有华西先生文字。何待愚言为轻重。而诚意难孤。不得已略有所云。而无甚发明。真屋下之屋。床上之床。事之不诚。孰甚于此。愚谓与其并刻二作而无甚光鲜。抑以先生所撰。刻立墓道。愚之所述。替以墓志入用似宜。则从长谅处。不至贻笑之地如何。夜来眩晕猝发。把笔良难略倩。令从氏近节何如。

答朴景立准基○甲午二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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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奉手教。详审年来亲堂諐和。刀圭蔑效。仰想孝子洞属之情。不遑寝食。易致受捐。远庸闷念。细读来帒。运笔措辞。缜密整暇。未及卒业。而有以见涵养完固。心地安闲之大略。又有贒父兄以临之劝率奖励。奚啻明师在前。劝诵在后而已哉。甚盛甚盛。异趣则同床燕越。神交则千里咫尺。不须以书面之有别。而为亲䟱紧歇之间也。俯教前说。得之畿辅大家规例。举皆如是。傍照施行如何。益近为丧威所迫。神离形瘁。坐在人鬼关头者久矣。何足云。

答朴景立乙未巳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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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为善最乐。愚亦云读书最乐。盖书非可乐。书中自有乐耳。承惠书。缕缕皆忧其未专读。而计其将来读。岂尝知其乐者耶。甚令人喜溢面也。更询玆者。大庭患节快复天和。侍馀学履增吉。日新斯文。吾畏友也。贤者得此良师。夫何患学业之不成乎。勉勿惰弃。以副远望如何。记末琐琐无足言。

答朴成贤柄焕○壬寅八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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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中栖屑。席不暇煖。话不尽情。殊非座下所以远访之意。而亦非愚所以待座下之本情。心焉如惄。何可忘诸。归卧吾庐。无甚显损。第念尊旆蹇裳跋涉。苦辛万段。资斧告磬。亦复难堪。未知何以利税。而侍中体宇别没大愆。庇下诸百亦得佳胜。稼穑等节。或有少康之望耶。畿甸形止。比昨岁仅可。而糓价翔贵。无异大无。甚可忧也。差过数日。当作故山之行。回还迟速。不可豫料耳。

答吴敬焕癸卯十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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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夏联名书尺。承拜虽晩。慰浣多矣。居尔冬令。谨询是辰。春府丈寝飡一例康健。侍中学履亦复如何。患难之馀。不失稼穑。整顿几案。是一大政。未知能如意不。士生斯世。造次颠沛。罔非用功之地。若待无事安坐时节。亦不济事。幸益读已读。益讲未讲。接续无间断如何。损末比年以来。呻吟居半。殊无惺惺时节。不学者老而衰。理合如是。更谁咎焉。幸只眷率之无大段忧虑。而时变层生。虑在朝夕。将未知何样祸机。伏于隐暗之中。而为结梢之地也。痛恨奈何。

答李荣一枝茂○庚寅复月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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猥蒙不遐。远致珍函。颠倒披复。曷胜感荷。只以内省多疚。虚贻眷恋者为可愧耳。至以道涂修夐。未遂往来。若有病焉。则尤逡巡退劫。不敢闻命。岂爱不知恶。为吾侪常谈而然欤。谨询书后。尊体卫重。占𠌫科程。日有佳趣否。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殊。非虚语也。仆少日蹉过。老益蹇劣。旧闻日忘。新知无望。成就一荒废弃物。每承远友垂讯。实莫知所以为对也。

答朴伯顺孝东○辛卯四月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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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年左顾。今春惠问。既感且慰。无容名言。况其志向之益笃。造诣之益勤。可验于文辞之间。而令人起敬者乎。居尔春尽。节届梅雨。更询是际。侍中学履玉护。尊阁又在何书。向风驰恋。每切愿闻。记下年迫耳顺。无一可称。深庸愧汗。仁者必有言。座下亦应知之。而今于愚陋俾有一言。则是何异问日于瞽耶。幸望益加磨铁之工。以至及泉之效如何。

答朴宽甫容东○乙未孟夏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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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后黯黯。殆岁已周。不能忘也。料外手墨。忽坠于杜门寂寞之中。其喜可掬。且夫见识之高明。辞旨之通畅。尤令人钦诵无已。但贤于愚陋。有何可取。而如是其执礼过当。奖诩浮实也。愧汗无以仰谕。恪询肇夏。侍馀经况万吉。一言之教云云。固非谦虚好问之意。而顾此空空。将何仰副。明诚两进。敬义夹持八字。愚尝闻之师者也。聊以奉告。惟希贒者之加勉焉。记末病伏㱡㱡。无他可道者耳。

答金赞炯永焕○庚子闰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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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朔栖遑。始寻新寓。满眼撞触。无非生面。惟二度惠讯。恍若对展。反复上下。稍以为慰。文君左顾。手命在袖。谨悉间来。侍养体事一例珍胜。抖擞点检底意想。溢于言表。苟非自强者存。乌能如是。甚善甚善。仆当初行役。政缘万不得已之一番人事。而至于中路则心火卒发。制御不得。因以有多少不紧之举。知我者谓或然矣。不知者谓以何求。虽以自量言之。亦何辞以可解耶。笑呵笑呵。归栖后神精恒不惺惺。知是路惫馀毒。而来初又当作故山之行。老境奔走。诚命数所系奈何。

答金赞炯乙巳五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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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几何。瞻仰非虚语也。即奉惠音。惊喜兼挚。从审间者。侍养寝膳康卫。学履课程。有进无退。可验于言意之表。甚庸健诵。仆崦嵫伎俩。牢卧不动。则庶无大悔。而芹曝微忱。终有所未能自已者。旅馆数朔。毕竟归宿。为犬马辈所忤。再被拘拿。两次押还。辱身辱国。令人可惭。只恨性命之尚此苟全耳。

与文德卿达焕○己亥五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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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礼。天运一周。尊府大爷祥期奄过。窃想孝子慨廓之情。益复靡逮。惟百般宽譬。十分节抑。庸副士友之望。益岁去年来。凘颓日加。眼翳益甚。若尔点检。久矣束阁。不学便衰。良可叹也。儿子一行。固知为佥贤所牵。不任迟速。而孰谓奉老之人。若是其闲漫也。迁动事。衰境听卑。未知末梢之如何究竟。而俗所谓举鼎三年。自不容易。无事之中。空添一忧者。亦可笑也。俯教若是郑重。尤见孝思无竆。心非木石。曷敢曰不能也。第待续递。当有皂白奉尘矣。谅之如何。大旱之馀。一雨霶霈。虽极慰满。此中形止。以田为主。而苗不蚤立。又兼失耘。有秋无望。万事天也奈何。谤言之来。除是自反处也。何容云云。崔君告归。临行略伸心曲。

与文德卿▣▣○己亥十二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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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礼。岁暮天寒。瞻恋政勤。未审是辰。孝体支福。庇下诸百并何似。溯纠无任憧憧。鄙人入秋以来。宜若少康。而百败侵寻。眼眚耳雷。兼以眩晕。顿没佳况。崦嵫光生。固其势也。奈何奈何。居诸如水。祥事奄迫。窃惟风树之感。倍百寻常。而如仆蹇拙。所以见爱于平日者自不后人。则固当踢蹶一哭。以伸情素。岂但已也。顾事不从心。只构数行芜辞。倩人替告者。诚不胜愧汗万万耳。可蒙恕谅否。哀咸亦扶持依前。忙未各纸。为烦致意。火下胡草欠敬。

答孙孝则永宽○癸巳▣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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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蒙令从昆季枉存陋室。分外感戢。虽御者促发。未尽底蕴。而一识贤者颜面。视陈了翁。所得已多。用是自慰。既以懒散宿症。兼以病痼。尺纸示情。尚且迁就。是可曰千里有故人乎。时或反省。汗颜极矣。乃蒙不以为咎。远垂珍幅。属意甚挚。其见谕于不取者。类多过情。殊不着题。以高明之厚积详覆。有此举措。诚非所望于平日也。斋扁之教。伊时奉应。殊涉率遽。盖非曰主人于斋者。为太蚤计也。实以此汉作为。绝无属辞之工。而冒没不辞者为可愧耳。不得已涂乙付送。幸赐逐字点化。无或因袭。则奚异于自家下手也耶。

答金明范哲洙○戊戌八月念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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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一方。可望不可亲。玆于料外。珍重情函。闯然入眼。披展三反。恍若对讨。从审夏秋以来。侍体增卫。菽水艰辛。自是竆蔀常事。而孝子闷迫之情。不容暂弛。则为之贡虑无已。仆积来愆尤。祸衅猝发。儿病半年。出场无期。家运所关。叹恨如之何。是致劳攘多端。衰削伎俩。万难振刷。良可闷也。教朝闻夕可之云。有以见座下好学之梗槩也。曷胜叹仰。

答鲁龙起渊白○庚子正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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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宗左顾。珍缄出袖。审省馀学履。对序卫重。覃节均稳。慰百常情。先辈有或云后生初学。说心说性。大是害事。而究竟厥旨则乃为不务近小。而躐等骛远者发。曷欲其专事抛却而未始理会也耶。是则学问宗旨。道体肯綮。不可不辨于理气帅卒之分。心性体用之界。而加存养矫揉之力也。来示合理气包动静谓心云云。诚得之。而至若理气字之界至头面。语颇生涩。难以领会。只可曰同是一物。而上面属之理。下面属之气。如孔子形而上下之云者。乃可平易完全。未知如何。愚于此等。素没工程。询荛之及。不容默然。妄玆杜撰。幸赐斤正。仆老病涔涔。去鬼门不远。只切竆庐之叹耳。

答鲁龙起丙午闰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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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讲义。又奉手墨。满纸缕缕。令人眼青。仆于执事。知其为临危扶颠之材久矣。见今日酋肆毒。荐食宗国。罔有馀地。岂古今史牒之所闻乎。忧愤所发。舆疾南下者。抑或有同心同道之人。声应气求。幸效涓埃之忱。则死可以瞑目矣。其于执事。曷敢以坐屈为计。而病喘未及。玆因高友之见顾。聊寄数字。伏惟尊照。

答赵宗颜愚植○庚子三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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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铉老而无闻。浪窃虚声。致玆先施。迥出望外。愧汗悚恧。固无容言。第审持论峻整。命辞磊落。盖亦出于恻怛忠厚愤世疾邪之意者。将此本领。扩充积累。彼百千怪鬼。乌得以挠我灵境而䗖𬟽于白日乎。敛衽起敬。欲一趍懿文之地。参承緖论。而身病路左。末由也已。至若言及于贱陋分上。则万不近似。有同木偶之加华衮。瓦缶之注黄流。殊非有望于以德之爱也。幸毋以昏耄而弃之。时惠鞭厉。以免大何。区区之望也。沈君再蒙顾存。其眷可感。而于大于小。一无酬其至意者。忸怩而已。

答赵宗颜辛丑元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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畴昔之别。若遽遽一梦。即奉珍札。慰当百朋。谨审新年。省馀履用茂纳百吉。占𠌫抖擞。不解益勤。深叶愿言。益愦劣依昨。无足奉尘。先相好亭文字。伊时只谓以适然说话。而不以置意。承此华宗迂路敦迫。心焉悚仄。殆莫省所措。岂料的然虚声。致得多少人狼狈如是荐叠也耶。煕辑安详。沉重可与共学。而至若师友之择。尤当审摄。岂崦嵫人事所可担夯也耶。要之芳年易得。寸阴可惜。须劝其杜门看字。须勿为闲出入如何。

答赵宗颜辛丑九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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崦嵫残喘。即一尸居。厚蒙记念。侈以金玉。披展三复。有若冷灰更燃。枯株发荣。不觉沉疴之退听。仁人之言。其利博哉。谨审新凉。重侍诸节。神休恺悌。断置外事。返求实地。昔人所难。而座下能之。吾党光紫。奚加于是。惟熟处难忘。有时往来。自来大同例症。只硬着脊梁。勿忘勿助。依古人成法。朝焉夕焉而有常。今日明日而不懈。无以有利而劝。无以无名而沮。则其庶几乎自修之道矣。未知如何。仆依㨾愦劣。无足奉溷。只客土经历。岁属大无。十口性命。顿没良筭。诚甚闷然。而命分前定。只当任之而已。意长话短。临纸都却。

答赵宗颜壬寅二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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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非习于礼者。年且垂暮。决非出门干涉于众会之日。而客乡踪迹。不容以己之小小情势而恝然于人也。所以有维鸠庇仁两度之役。果致路惫多端。艰辛还栖。则御者已启程矣。瞻望行尘。已无可追。居尔岁改春仲。只切纡纠。即奉手札。谨审重侍起居连卫康安。弄璋之喜。所以悦亲十分满足。专城之养。蔑为过此。为之颂祝。不容名言。别纸俯询朋友讲习。岂不诚衰季大乐事。而少壮不力。老而无闻。自家合做底紧切去处。尚不思量前程。矧圣贒微意所在。其无体认讲磨之功。而强所依俙杜撰说去。非只自欺而欺人。亦是得罪于圣门。而反不如无说之为愈也。不敢率尔为答。以足下之明。想应谅悉而不以为罪也。

答赵宗颜乙巳二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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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病手战。朋友书字。十不覆一。迺座下之所悉。前此珍缄。亦安知非混入于忘域中耶。吴君访至故山。因伴行目击吾多少经历。遂同乘彼车。迤到弊庐。始出情讯。敬审近日。侍馀课履。依旧趱进。诸节卫重。慰百常情。损末始既不量而呈身。无怪其多般颠沛而贻朝野羞辱。心焉痛切。复何言喩。诗句云云。虽是传者之过。而至若琼什。不能无多少警发人处。为赐多矣。数朔旅琐。神不守宅。挂漏而已。

答赵宗颜乙巳六月既生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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浃月相守。警发多矣。倏尔判璋。鄙吝依旧。丽泽之不可间断有若是。即奉手命。就审省奉卫重。大度依昨。慰幸罔量。教意谨领。而古人之挪用前述者何限。苟其致意之无备。而可资为吾目前收功之地者。虽在逊于此。合有商量。何必以雷同为嫌。而别讨真论也耶。然既曰如是则改图是计。而迟速不可豫度耳。病末依样淟涊。百事废弛。临去人情。良觉可怜。尊阮府顷蒙贲临。光荣何如。而属在呻吟。话不尽情。迄荷怅颎。不胜区区。

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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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赠赵俊鲁锺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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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岁小春之日。再过海上。计其远则十有三舍而有馀。言其情则家贫亲老。不合远游。既叹其风力之敦厚。又重怪其奚所取矣而致勤如是也。然承谕及见顾之意。又有不止叙嗟劳翫风物。而进于此者。虽不敢当。亦常所乐闻者也。但未知君意只以为居今之世。为今之道。求名好事。降志辱身。而为进就之计耶。抑欲法先王之道。讲先圣之训。而为反身自强之事耶。留前之说则非愚之所敢知。由后之说则窃闻孟子有言。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夫人与物。类不同也性相远也。衣裳文物。人则能矣。而物则不可与。且夫愚之甚者。或责以与禽兽不远则其必怒而不受。由是而言。圣人之训则殆亦迫切不恕矣。而今但以存与不存。为君子庶民之别。则吾人用力。正在此已。复何他求。然既欲存此。则必有以识此之为何物而后。有以存之。既识之则所以存之者。必俛俛孜孜。不少懈焉。乃可几也。是以戒慎不睹。恐惧不闻。无或一毫之不尽一念之间断。此乃君子所为而学。与其所以为学者也。今君谓往者颇为外诱所引。近方求之日用爱敬之间。吾心隐微之际。有晦新之渐。则是易所谓不远复也。愿试以孟子之训为主。而博考古昔圣贒之遗训以参验焉。则知见日明。存养益笃。有以信万善百行。备我方寸。不待外求。凡时俗之毁誉。身计之通塞。不足为欣戚矣。此言虽微。或可为反求之一助也耶。临发书此。用副相爱之衷云。

书赠安允五锺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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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相谋。同室而燕越。心之交孚。千里而一席。余与鳌山翁。生并世居共国。而涯角参商。未遂识荆。只以纸上寒暄。拟结岁寒之契者。于数十年。忽焉为隔世人事。痛世道之日下。叹吾党之益孤。窃不胜峨洋之感。安君锺采重趼远顾。事不容易。乃以翁之心为心者。而信其为克家之孙也。诗云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惟亲近书册。收敛身心。谨之于威仪容止之间。审之于言行事为之际。而念玆在玆。不懈益勤。则此乃继述之大者。勉矣哉勉矣哉。

书赠顾轩居士宣翼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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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日用间。言语动作。是人事之至浅近者。而所谓远且大者。未有外此而能致之也。人能于此。十分致勤。语默作住。罔或放过。其宅心已正。处事皆顺。由是而进德修业。不患无基本。假使充养未周。不失为忠信笃厚之善士。吾夫子眷眷以言行二字两下说去。不欲其偏废者。意可见矣。窃闻平日所养。绝不以外物得丧。势利纷华。芥蒂胸中。惟圣贤经传。为朝夕茶饭。而于斯二者尤致力。至以顾轩二字。扁于燕室而常自警省焉。则其与世之尧言桀行。人貌兽肠。自欺欺人者。奚啻龙豕之相悬也哉。是其绍述皇明之家声。厚开云仍之柯则。实大声宏。蔚然为南服之望也。愿君夙夜干惕。毋忝先训。则是为继志述事之大者。勉旃哉勉旃哉。

书赆卢而仲瓒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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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言。仁者事。吾岂能。无已则为诵我华西先师雅述以副之。其言曰人心不竖则倒。工夫不进则退。此十二字。语虽简约。意味深长。幸反复而勉旃焉。

书赠朴孺玉琳相,达元淇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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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道心十六字。开劈分晓。政千古圣贤传授眼藏。时人之谓常谈死法。而视若笆篱物事者。良可哀也。须将朱子本注及中庸序文。熟读详玩。庶可有得。且夫傍近有智藏正学。薰袭磨砻。不患无就正之地也。孺玉,达元勉之。

书赠沈景晦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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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容者。所以谨之于威仪容止之间。九思者。所以审之于言行事为之际。是二训者。虽非同出于一。然其所以涵养德性照检身心之地。则二者交相资益。不可阙一。苟能从事于此。终始不懈。则本心不放而私邪无容所矣。

书赆李顺瑞万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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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高者必自卑。行远者必自迩。勿以卑而忽。勿以迩而忽焉。念念在玆。行之不已。则泰山之高。万里之远。可以达于咫尺。自今日为始。只从击蒙要诀及小学上。晨夕用工。无小间断。乃易所谓不远复者。勿以我言耄。勉勉仡仡于日用间。且况洋澜滔天。西鬼横行。一举足而易入于骎骎然中矣。十分猛着。立吾正大之志。慎吾出入之际焉。

书赆郑少年淳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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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云师云。名位云乎。学云学云。标榜云乎。必也师焉而有可师之道。学焉而有为己之实。然后门路心法。可得而言矣。吾友日新子。韦布沟壑。爵禄不及。而其道乃芦翁之道也。其学亦古人之学也。士于今日。得此渊源。亦间世一值。则君之进就。不待他求而绰有馀地。更何赘焉。惟一心慥慥。不以有利而劝。不以无名而沮。誓不负帝卑之衷父师之业。是究竟法也。

书赠金赞炯永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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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为物。虽云本于天理。而初无内外精粗之分。然人心道心。既有一理一气之对分。则不可不分作两脚开说。由此则舜。由彼则桀。兆圻于此。其进退消长之几。有此毫发顷刻之譬。间如楚汉相持。对垒于荥阳广武之间。楚进一步则汉退一步。汉得一尺则楚失一尺。决不可玩愒优游也明矣。试将人心道心判作两路。一一准此而求之于孔孟程朱之书。则字字句句。分明痛快。此属道心境界。彼属人心境界。不啻如黑白昼夜之相反。虽欲混之。不可得也。

书赆朴少年悳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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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曰从其大体为大人。从其小体为小人。故循人心则虽或仅合于道理者。不过为小人。明道心则虽或不免有小出入者。不害为大人何也。人心道心。元是两个涂辙。而大小贵贱。迥然不同故也。圣人人心虽皆一一听命于道心。然但会如此。不足为圣人。圣人之为圣人。在于发明道理。教人以仁义礼智耳。学者须要分别得人心道心。

昌宁曺氏世谱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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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而为万树。一源而分万流。此天下之至理也。然异体之远则万又各自为一。而一复生万。根根源源。到底皆成。物皆然。于人尤著。此派谱之所以作也。昌宁氏。自曺太师以来。千有馀年。子孙之繁衍。簪缨名硕之烜爀。不多让于国中。盖其积累不食之效。大可见矣。曺君秉河。袖其派谱。千里而来曰。甲戌既为大同谱矣。今又自铁冶君。分派为谱。铁冶君始为南下之祖。而谱之作。吾门长老也。公盍为一言相之。余曰善哉。子之为谱也。夫天下之理。不合则无以见万物之全体。不分则无以尽生生之妙。合之所以一其万也。分之所以万其一也。夫谱所以尊祖而敬宗。该踈而敦亲。若曺氏者。可谓知其本矣。然余窃观是谱。自中叶以降。科宦名位。虽或少逊于昔。而孝友文学。类不失古家之典型。是固不羡乎世之朱紫为荣者。而屈伸感应。天理自然。又安知后世之昌。不造基于此乎。此则曺氏之所当加勉者也。且今洋澜滔天。人心颇僻。邪异之学。淫怪之说。足以剥丧人纪。坏败俗尚。其祸甚于覆尸百万。流血千里之惨。凡欲立于天地之间。而知孝亲忠君之义者。皆不可以不警戒而恐惧也。然后可以保族宜家。永锡尔类矣。此今日所急讲者。有在修谱之外者。余故特言之。俾秉河归而质于其长老。

福川吴氏世谱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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谱之为书。在邦为仁义之政。而在家为孝悌之道。故先王谨之。往哲重之。推姓氏之本源。收宗族之涣散。记贒德而不遗。标冢墓而无失。是皆仁之属也。明昭穆之远近。辨嫡孽之贵贱。记爵秩之有证。斥附援之无据。是皆义之属也。故谱正而天下治矣。天下至大也。正一家之谱。何由而遽至于治乎。凡天下之家。皆务仁义。则人谁与为不善。不善者不得肆。天下其有不治者乎。福川吴君学镇。从余游。其于仁义之说。讲之有素矣。其宗人方且刊谱而有不循仁义者。于是不肯与之同谱。屡被恳苦。而毅然不从。独与近族谨修图牒。而壹毫不敢私焉。可谓贤矣。或疑不善之不入固义也。不许同宗之共谱。可谓仁乎。曰不然。今彼之不循本分。盖偶未之思。而误以为子孙计。然彼既不循本分。则其遗裔远胤。安知不有效其所为者乎。又安知不有守正者起而不听其书于谱者乎。同祖异谱而有相亲睦者乎。宗族不亲而有能吉祥者乎。使其子孙不亲不祥。岂非原于其人今日之为乎。使彼因今者之变。而念及于它日无竆之患。得悟其非。而求与之同谱焉。则岂非所谓仁矣乎。能如是则人皆以天地为父母。仁义为性。而湛一灵明之心。为之辅。其贵莫尚焉。而濂溪先生所谓天下之至贵至尊者。将不在于吴氏一家之门矣乎。是为序。

春坡小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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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实之宾也。有其实。斯有其名。夫春是繁华之物。而拟于人为少壮时节。断非竆约老大者所可冒占。霸降而夷。夷降而兽。冽然成冬。而天地闭塞已久矣。三纲沦九法斁。王春正脉。无地可寓。翁之取义何居焉。岂不以天之所以赋予者。固充足圆满。不以古今而异同。不以贤愚而加损。虽四海昏蒙。六合腥尘。而吾之满腔子春。固自若也欤。是则翁所存所养。别有妙契。而难与不知者道也。姑书此以付翁之胤启龙。使于反面之日。禀质就正焉。

芝庵吴公旌闾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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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十三年丙子。孝子赠通政大夫吴公旌闾成命下。谨按公讳仁爀字赞亨号芝庵。系宝城。以英庙辛未。生于绫城之旺亭里第。气宇英特。事亲之节。性而不勉。至宪庙戊戌殁。享年八十八。公殁后坊曲乡道荐继起。自士林有驾前上言。其略曰自在龆龄。天性温良。至行兼备。定省之节。温凊之诚。口体之奉。心志之养。承顺怡愉。无所违忤。病致其忧。尝粪血指。祈斗愿代。遭艰哀毁逾制。啜粥饮水。杖而后起。几乎灭性。谒庙展楸。雨雪不废。埙篪和乐。饥饱丰约。一体相须。推至族戚朋友。温裕恺悌。蔼然款洽。见人竆乏。辄为之赒恤。见人诬枉。辄为之伸辨。后丧母淑夫人姜氏。易戚庐墓。一如前丧。自秋曹启目。同副承旨臣李寿荣依回启施行。旋有春曹立案节目等事。噫公挺生南陬。孝友之暇。立门宪设洞规修乡约。各有条画。乐善好义。救灾恤患。如恐不及。晩筑数椽于墨坊洞先兆下水竹之畔。为送老训子之方。知州尹侯致爀勒其楣曰芝庵。继而铭曰入此室。如芝兰之薰人。不觉鄙吝自销。以读书为竆格之门。以主敬为持身之本。施之家庭。孝悌兴行。推之乡邦。信义著闻。潜光蕴辉。固守林樊。而终有此不朽于后者。乃其天饷欤。遂为之记。其请文者。曾孙晙庠也。

晩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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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有可悔于前。又焉有晩悟于后。盖人有是身则有是心。有是心则其为物也。虚灵洞澈。万物皆备。众善俱足。是乃至实之理至显之命。苟存之养之。不失其本体之明。则宝鉴不尘。砥柱屹立。其守确然。其智了然。悟之早晩。不足言矣。如或气拘欲牵。天君不能自主。几善而岐于恶。志逸而错于行矣。其悔可胜言哉。事有失于翻然勃然之间者。行有忘于瞬息跬步之顷者。而况于平生之大节乎。少壮蹉过。悔及于白首。春而不耕。悔及于秋获。不遵绳墨。陷非辟之科。妄干名利。多躁进之病。悔之所及。觉便在是。则翁之意。我知之矣。耳目聪明。可以有为。而未能做振世之事业。林樊养静。可以进道。而又未臻超卓之境界。耻为乡里之常人。而厉之迟暮之年者。庶其近于寡过之蘧公矣。噫天地商商。煕来穰往。驯致乎丧身亡家贩主卖国。祸天下而残生民者。踵相接也。当是之时。知悔者不可多见。矧悔焉而至于悟者乎。然则晩悟翁之贒。可知也已。由是以往。为其脚下者。能不懈益勤。敦本实绩文艺。绍述阐绎。则于翁之德。尤有光焉。此又不可不勉者也。翁是海州金良浩。

云谷讲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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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自狮子而来。逶迤数十里。云林寥廓。溪石鲜洁而洞者。谓之云谷。在昔翠谷曺公。顾而乐之。结庐讲学。虽得年短。不究其志。而遗馥馀韵。尚有可征。后孙东承。与乡士谋。质于奇征君。就其地筑三坛。同𫮃享晦庵栗谷二先生。以翠谷公配食。盖栗翁是翠谷所师。晦翁之道。传于栗谷。推源溯本。事或然矣。而傍取地名之偶符者。亦其一事。堂其南。为远近多士隶业之所。凉榭燠室。体制具焉。乃国家祠典之所不载。而亦俎豆毁撤。四十年后一初之会也。既而请余记所以然者。窃惟道之在天下无存亡。而其在人也有晦明。方其明也。必有如二先生者。明仁义礼智之性。行之于君臣父子夫妇长幼之间。而不出于民生日用之外。则道岂难知而难行者哉。特其物欲害之于内。异说乱之于外。丧其真而冒于伪。以至于世道亡而国家随之。此自然之势也。不幸天运孔否。人欲横流。二先生之道。视以为笆篱物事。而昌宁氏诸君僻在海隅。故能不濡染于风气习尚。聿追祖先之业。而尊尚于二先生者如此。世教庶有赖焉。不只为一家一乡之事也。吁亦盛矣哉。

永慕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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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生琦铉。过余薇山之下。留语数日相得也。一朝揖而言曰吾曾大父默溪公。以孝友闻于乡。曾构数椽于先茔左侧。扁曰永慕。盖以为后生子孙冬夏诗礼之地。与夫宾友宗党。讲信花树之会。而所重在奉先也。不肖谨守无替。以至今日。而数行记实。亦一未遑。愿丈人图之。余老不胜少年。强而言曰古人祭礼。求诸阴阳之义备矣。墓也者。遗体之所藏于是。求之不为无理。而祭之不于墓而必以庙者。庙是神明之所依。曰祢庙。自己之兄弟子孙皆至焉。曰祖庙。父之昆弟子孙皆至焉。曰曾祖庙。自祖之兄弟子孙皆至焉。曰高祖庙。自曾祖之兄弟子孙皆至焉。曰大宗庙。凡族之昆弟子孙。莫不至焉。是合族之大法。而慕先在其中矣。后世士大夫家。庙主之制。或未之讲。传之一再。昧于世次者或有之。况于民庶者乎。有一于幸者。今东俗各山其山。其为茔兆也。高曾以下凡子孙。皆得以次附葬。岁时上冢。犹得以知其处。此为其亲此为某亲。拜于墓下者。孰为某亲之子。孰为某亲之孙。而有维持族姓之义焉。则墓而有斋。斋而记实。所不可废也。朴氏之眷眷于墓斋之举。岂非永慕之本意乎。其以孝友闻也宜矣。因书之如右。

花树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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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之有扁古也。近取诸身。远取诸物。意想各异。要之为吟哦情性。畅舒幽郁。而归重于江山风物之胜而已。过此以往。未之或闻。于是知灵光氏所由来者。深且远矣。盖其先训导公。为长兴始基之祖。由此而颜巷盘谷。由此而霁岩松隐。科宦也忠义也。孝友文行也。承述润色。彬彬乎备体用而具文质。蔚然为南服名家。今天冠之阳鹤桥之上。溪山拱抱。竹柏郁苍。旷然而谷者。即其世居之平泉。中有小亭。故士人载沃氏所刱建。及其世远人去。管领无主。则遂变其暎湖旧扁而易以今名曰花树。盖为与远近宗族。讲亲修睦。不替乎百世一室之谊。而山水风景。看作外边物事者。又丁氏之所独也。丁君玟寿。不佞晩交也。要有一言以识之。因念君子之道。莫先于亲亲。而亲亲之本。在善述祖先。今丁氏自先公以来。歌哭于斯。颂祷于斯。殆数百年矣。其可无兴感而反求者乎。先公所居之地。一水一石。犹夫前也。所读之书。一经一史。犹夫前也。所尊之性。所由之道。各在当人之身日用之间。而初无古今贒愚之别。则后人之所当愧惧而愤悱者。顾在此而不在彼者审矣。亭亦外也。文又外之外也。何庸赘焉。诗曰无念尔祖。聿修厥德。又曰夙兴夜寐。无忝尔所生。丁氏勉旃。

省庵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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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有远方之友。曰赵君愚植。居谷城天德山下。数椽茅栋。扁以省庵者。乃燕居读书之室也。或有说之者曰善矣哉。主人之实见得也。天下是非善恶治乱兴亡。一是人为之使然。莫善于有心。莫不善于无。心省之为义。一内外设动静。其归虽殊。而约而言之。不过曰有心之谓耳。盖于夜气之际平朝之时。反以自省。使吾志气衰惰。功业不就者谁欤。使吾虚奔岁月。草木同腐者谁欤。使吾纵欲忘反。流于恶者谁欤。使吾弛备忘患。陷于祸者谁欤。自叶之根。皆无心之为。是无心者。实众恶之门。以贤入者以愚出。以明入者以昏出。以刚入者以惰出。以洁入者以污出。丧身失国。项背相望。可不畏哉。主人其勉矣乎。余闻而韪之。序其说如右。

养拙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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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有问于主人曰。人之于身。耳目鼻口四肢百体。皆所爱养。而尤其大者。天命之本体也。人心之实德也。所以存之养之而致俯仰无愧之极功者。又有资于刚大直方浩然之气也。故圣人遗训。无非日用间求仁为己省察克治之事。而要其大体。不过曰养心曰养性曰养气而已。凡百家众技权术功利之说。皆不得与焉。求之在我。其事甚近。垂之方册。其说甚备。只缘声色臭味蔽交于前。利害祸福诱夺于后。浸淫剥蚀。迷而不反。则其曰养焉者。适以小害大。以贱害贵。而不知本心实德之为何样物事者滔滔也。今吾子拔于众中而欲有所事焉。则名义题目。何患无辞。而顾乃取迂䟱不快活冷淡没意味底一个拙字。大书扁榜。将以为朝夕寓目。进德修业之地者。不其左欤。主人曰不然也。吾有所受之矣。濂溪翁。孟子后千四百年初出之大贤也。至其忧世俗之假中乱真诬圣毁经。而思有以矫救反正。则乃作拙赋而曰天下拙。刑政撤。上安下顺。风清弊绝。晦翁夫子值伪学党禁之日。上下不获。动辄得谤。而至道其平日所养则亦惟曰山野伉拙。处世不谐。末乃称之以老去光华。夫岂无理而两先生之发挥引重。若是其著明乎。然则是额也。揆以人地。反见其僭逾猥越。不堪承当之是惧也。且余晩生遐外。朴陋无取。而秉彝则一也。中间从事功令。颠倒推迁于风埃窠臼。几不及自反而止也。幸于年来。悔端方新。脱身樊笼。投分农畒。而图所以反求自力。则居然见弃于世。而不得不以拙自处。是又余名斋之一义也。子何病焉。客默然而退。青城子闻而韪之。遂叙次其问答如右。主人为谁。罗斯文廷龙。居锦城西头流山下。自号拙轩居士云。

永乐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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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之德龙山下数里许。平泉之庄。有永乐亭。吴友学之君。啸咏自适之所也。有客以永乐二字。难于余曰。忧乐是吾人分内事。忧者不可以无乐。乐者不可以忘忧。若要安闲欢乐。以图永久。则不亦惑之甚者乎。余曰不然。汉书曰为善最乐。是乐。在于身则心和气平。粹面盎背。在于家则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和妇顺。而推之乡党邦国。莫不皆然。接其人入其室。即浑是一团和气中矣。故孔子乐于饭蔬饮水。颜子乐于箪瓢陋巷。当时弟子。得之訚訚侃侃。亦为圣人之所与。自是千有馀岁。程子乐于颜乐亭。邵子乐于安乐窝。夫是乐也。积于中而发于外。是固所以为永也。荀子曰无庆而欢者。乐必随之。君以温和之性。乐易之质。常有欣悦之容。而小无忧戚之时。及其垂白之年。父母俱存。兄弟无故。群从朝夕奉觞和颜。是亦可以为永乐也欤。君已矣。君之子孙。收是乐于身。永用乐于家用则乐天下。进进乎孔颜程邵之域而后。可以为永也。客唯唯而退。因悉次是语以为之记。

书耕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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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耕堂。故处士文公燕居之室也。孙洛斌,洛中甫。不远千里。辱以顾余曰。吾祖林壑五十年。端居味道。一室萧然。视世之声色权利人所竞逐者。漠然若无见也。其意盖曰士既不得进为于世。则宁退伏田亩。讲明道义。奉顺天赋之正命。勤力耕稼。用资事育之根本。使公私大少。俱得其养。当如汉之兒宽唐之董生者。庶几近之。教子读书。酌酒赋诗。逍遥自适。老寿康宁。乡里嗟叹。望之若神仙中人。不幸即世。属玆免丧。顾恨未得当世之仁人君子。发其指意。传之久远。以庇荫后嗣。是以请于执事。惟公幸一言以记之。则死者有知。亦无恨于泉下矣。余视其动止雅饰。英华外发。益知其平日习于贤父兄之教训也。当此天地蔑贞伦理斁败之日。岂不诚万万爱敬者乎。以是虽不及识公。而于此得其为人。顾念疾病摧颓。意緖荒落。无复心力可以治笔硏之役矣。特以远来之意。不可以无答。遂此以赎之。愿君夙夜努力。无忝先懿。

密阳朴氏永慕斋重修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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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记文一款。吾友郑斯文义林甫所撰。凡是斋之面势向背。旧新沿革。与夫斋中事宜之条例节目。灿然如画。而附以劝惩之意。诚一不朽掌故也。盖子孙之与祖先。精神气魄。一体相贯。则于邱墓所近。霜露变节。登降踯躅。而兴其凄怆怵惕之心者。乃天理人情之自然。非由一毫勉强。顾气数有消长。治教有污隆。人禀气质。不能无贤愚粹驳。则于是乎伤伦败则而丧其秉彝者滔滔也。且今宇内商商。天地蔑贞。三纲沦而九法斁矣。遗君后亲忘先背祖者何限。乃朴氏一门。世述志事。不懈益虔。一世二世。至十馀世而如一日者。已属旷绝。又迎道德仁义之师。使门内子弟。咸得培壅其孝悌忠信好善恶恶之心而为根本田地者。又岂常调人所可望其藩篱也哉。吁其盛矣。且昔芦沙先生。以国内儒宗。抱道不试。凡人家事行见闻所及而有关名教者。并极力阐扬。罔或遗漏。盖其扶阳道于竆阴。辟邪说于横流者。固仁人君子扶持世道之苦心血恳。而斯文之意。抑又有所受者存云尔。

心岩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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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于桑楡晩境。一念之感。一事之微。实为平生视履考祥之符验。亦系将来种善基德之张本。所关不轻。而观于古今。往往多先瘳后病。有始鲜终。不克安心立命。而自纳败阙者。其故何哉。盖其所以为心者。不循天命本然之实体。役役于声色臭味货利波荡之中而不知反也。则小而陨身灭性。大而戕民祸国。乃必至之势也。兼以运值阳九。宇内商商。无父无君。率兽食人之惨。茫无涯畔。则中外公私若大若小。已自发轫路头。下乔木入幽谷。而先瘳有始之说。亦不可得闻。况于晩节之可言乎。目前显著之四肢百体。尚且照管不及。又况一身主宰万事纲领之良心太极而知得信守得定者有几人乎。无怪其浸淫剥蚀而致流血伏尸之祸也。心岩丈人。世居绫阳牟山之下。厚德笃行。自少壮时。未尝出门外一步。向要津势迳为咨且之足嗫喘之言。及今寿跻达尊。养备志物。宜其倦勤嗟耋。而座右置石潭华阳之编。手不停披。早夜孜孜。不厌不乱者。夫岂偶然而已哉。盖闻其平日作为。则动止有则。言语不苟。虽仓卒急遽之际。亦必戒谨恐省而不敢懈。事父兄尽孝友之道。接人物极忠恕之工。所以存此心行此心。不负帝卑之衷者。决非一朝之袭取。是其结梢善终。真可与卫武公九十警戒之义。异世而同符矣。曷不盛矣乎。文友达焕。丈人胤子也。访至竆庐。信息话言。尤信其诗礼家法有自来矣。因撮其所闻。记之如右。

孝子净窝朴公旌闾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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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此故孝子朴公孝源之闾也。盖尝闻朱子之训。则以为人之所以得天地生物之心而为心者曰仁而已。仁主于爱。爱莫切于爱亲。故四端五典万善百行。皆从此出焉。人之异于禽兽者此也。君子所以存之者此也。是皆人所同得。而无贵贱贤愚远近之别。特以气禀拘之于前。物欲蔽之于后。于是乎心有所不存。理有所不明。行有所不实。而人道入于禽兽。则其得罪于天地而贻辱于父母甚矣。何如其仁也。何如其孝也。公密阳大姓。入我朝。察访讳蔚,监察讳枝树为显祖。自幼事二亲。爱敬备至。七十年如一日。养生送死。克遵礼制。前后居庐。有山鬼把火。林虎前导之异。盖其至诚所积。纯于天地之正。不杂人伪之私。而致感应昭昭者。与冰鲤幕雀。异世同符也。今上御极之癸巳七月日。依该曹启辞。旌闾如法。于是朴氏之孝。闻于国中。噫我朝自列圣以来。敦尚孝理。颁行三纲五伦行实等书。上自朝廷缙绅。下至闾巷妇孺。咸知爱亲敬君之道。率由不倦。又从而匡直辅益涵濡熏沐于造化之中者。垂五百年矣。故虽当洋祸剥肤之会。其旌别彰殚之政。未始少衰如此。有如晦翁夫子任斯道责述寒泉篇。则此等卓异之行。亦当并列而无遗也夫。

畏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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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此民。莫不赋之以仁义礼智之性。叙之以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伦。则天下之理。固已无不具于一人之身矣。而其讲明践修。主宰运用。亦不出于一人之心矣。但以人自有生。而有气机物欲。拘于前而蔽于后。则是心发用。或不能无操舍存亡真亡邪正之杂。而遂失其光大虚明之体。所以不能皆知其性。以至于乱其伦理而陷于邪僻也。故圣人所以自治而治人者。只欲收其放心。养其德性。而为修齐治平之本。至言其用力之方。则曰钦曰诚曰畏曰慎。固是二帝三王相传之密旨也。孔颜以下。传之曾子子思孟子。以至洛建诸贒者亦此也。故其言曰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又曰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又曰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乎天地之间。程子答或人敬字之问而曰惟畏近之。朱子论真正大英雄。以为自战兢临履上出来。此其数千年传授旨诀。著在方册。丁宁详密。苟能竭力从事。操而存之日益固。扩而充之日益远。则以之讲明义理。以之应接事物。将无所往而不通。无所处而不当。于圣贒之门庭。学问之本源。庶乎其不差矣。朴君奎镇早年求志。尝扁其居室曰畏堂。问记于余。槩有得于圣贤微旨。而欲朝夕寓目。不忘其所有事也。余不敢以不文辞。聊诵所闻以复焉。盖君游从于日新斯文。斯文得之于芦沙先生。渊源之正。有如此云。

金孝子旌闾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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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多文弊。虽至行如王祥,陈孝妇。旌褒有官职棹楔。非有百世可信。如朱子之表扬明载者。则鲜不有不分虚实之疑。今之时盖尤甚矣。故为此等文字者。往往招人讥而为死者羞。余诚不忍为也。今于南平孝子金周奭孝妇徐氏事。吾实无间然焉者何也。以日新郑公,松沙奇公之文之在也。二公乐善好义。不轻于语默。苟经二公之品题表扬者。则岂有可信于百世而已。抑亦有光于朝家之盛典矣。又何疑而不乐为之道哉。虽然三纲五常。天之经地之义而民之则也。故人莫不知可贵可好。而知能尽者之。尤贵尤好。所以弊之或生也。至于今日。所谓三纲五常者。无复可寻之地。而父不父子不子。并与其弊而无之矣。呜呼。是岂可不为寒心者哉。然则凡系纲常之事者。虽微亦阐。不必虑夫虚实之不分。亦君子之用心也。

敬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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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文君敬五谓不佞曰。我世父燕室扁额。盖仿朱先生晦堂左夹之名。而顾今几年。未有文字发明其所以。愿赐一言。使佩服而反命也。余拱手对曰仆之陋实不足以及此也。虽少技曲艺。必有妙诠秘诀。非身熟其事。心通其理者。不可详说而使人易晓。况此乃千古圣贤传授旨诀。岂后生末学所可容易论说。而出口入耳。重得罪于圣人之门乎。况且尊世父丈尚志东冈。禔躬劬经。交游不及于贵显。足迹不出于户庭。六十年如一日。此其身行心得积中发外之符验。自有不可掩者。非如拘儒俗士妄自标榜。以取好事之名而已者。则伊外闲漫说话。有不为加。无不为损。必乃尔然。则其说终不可得以闻欤。曰何为其然也。圣人心法。虽不可骤学。其书自在。可学而知之也。天下之言治者。莫盛于唐虞。而君臣上下。典谟洋洋。不出一钦字。在下讲道。立言垂后。自孔子始。而其所以教及门之士者。不过曰言忠信行笃敬。曰修己以敬。曰敬身为大。以至濂洛关闽。我东诸先正。学问门路。曷尝有外此而别为一端者乎。盖人之有生。四肢百体。各有其职。不相管摄。而至其通天下之故。成天下之业。不以圣凡贤愚古今远近而有间者。曰心而已。问其官则谓之思。言其职则谓之敬。二者相须。如车轮鸟翼。不可废一。故程子谓涵养用敬。进学在致知。又曰未有致知之不在敬者。此其为义。偏言则一事。专言则通动静贯始终而为圣学之头脑本领也。后之人。只就见成底坯墣样子。依仿做去。则随其才质高下。用功见深。自有得力之地矣。此于世父丈。为已见之昭陵。而白首残生。猥蒙知照。敢忘僭越而为之说如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