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国春秋辑补》序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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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鸿《十六国春秋》,霸史也。然善恶兴灭之形,用兵乖合之势,亦足以垂将来,昭明劝戒。惜其不传也久矣。故隋唐以后,皆不著录。明屠乔荪本自是伪撰,而采录繁富。知寝馈此书有年,第务为夸多,凡关十六国者一概收入;岂惟无征不信,亦似太乏翦裁。盖不但诸小记,如《邺中记》之类。不宜入此,即如《魏书》所载,与诸国交争,每张大其词,何与于十六国而载之!鸿本传云:“鸿以其书[有〕与国(初〕相涉,言多失体,不奏”,则岂有此!且《通鉴考异》明云,《魏书》如此,《十六国春秋》如此,乃不录原书,而偏从《魏书》写出,何哉?又鸿本传称,刊十六国遗载,为之序赞,褒贬评论。赞则各书所引“崔鸿曰”是,岂宜夹行写之以为注;序则篇首略论其生平,及后总序其事,或间为褒贬之论者是。《晋书》诸传记犹如此。乃以总序之事,割附每年之下,所评论处,以为虚文而删之,亦殊不知体制矣。采摘虽繁,而本书之引于群书者,反多失检录,其馀以前为后,以后为前,二事合为一事,二人并作一人,录中或多二三年,或少一二年。差谬难屈,殊于心不慊。因取《纂录》本及《晋书》传记及原书之散见于诸书者,别为辑本,编纂虽不及屠详,而采集要信而有征。惟渐所见诸类书有限,而舛漏实多,重冀大人先生证其误而补其阙焉。

一此本以《纂录》为底本者,盖《纂录》虽未知即崔鸿所纂与否,而与正本同载于《隋·经籍志》,则系当时约本,而为《十六国春秋》原文可知。

一此本于《纂录》所删节处,以《晋书》张轨、李暠等传及刘渊《载记》补足者,盖以传记与《纂录》合观,其删节之迹可见,且与原书之引于各书者,其字句多同,则知此传记实采《十六国春秋》而成。

一此本虽多依《晋书》传记录补,然其所误,如刘聪二刘后,《晋书·列女传》与《御览》所引互异,则自从《御览》所引而不录《晋书》。他如“李特见杀”在太安二年而以为元年,“李雄即位国号大成”而以为改元大武之类不一,亦自从《纂录》及见于《御览》者录出,而不录其误。

一本传谓鸿经综既广,多有违缪,如太祖天兴二年,姚兴改号弘始,而鸿以为改在元年;太宗永兴二年,慕容超禽于广固,鸿又以为事在元年;太常二年,姚泓败于长安,鸿亦以为灭在元年。是皆原误之文,推上一年。观《纂录》及参诸传记,虽皆有迹可寻,亦不必依讹传讹,以复其初。强分百卷者,不过略存梗概而已。

一此本编年,则以《纂录》为主,而稽之《晋书》传记,以补其阙。初意亦以《晋书》不录其年月,疑其有谬,及以甲子排之,自无不合,因依《纲目》以补《年表》一卷,以冠于首。

一此本十六国次序,既不从《纂录》前赵、后赵、前燕、前秦、后秦、蜀、前凉、西凉、北凉、后凉、后燕、南凉、南燕、西秦、北燕、夏。又不从《载记》前赵、后赵、前燕、前秦、后秦、蜀、后凉、后燕、西秦、北燕、南凉、南燕、北凉、夏及前凉、西凉在前。者,盖因《魏书》本传谓鸿以刘渊、石勒、慕容隽、苻健、慕容垂、姚苌、慕容德、赫连勃勃、张轨、李雄、吕光、乞伏国仁、秃发乌孤、李暠、沮渠蒙逊、冯跋等,各有国书,未有统一,乃撰为《十六国春秋》,因以此为前后尔。

《十六国春秋辑补》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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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国春秋辑补》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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