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外集/卷六
书问答论事
编辑答宋质夫庚午十二月十八日
编辑方思奉候。忽承惠字。且审腊寒肆威。雅履动息珍毖。何慰如之。垂示自警编混同交互之病。固所不免。今当更以贵签整顿一番。庶臻完善计也。历代史论。其已下手硏磨否。此书事例甚重。幸须早加成就。俾得商确归正。诚一幸事也。如何如何。尼疏既透得骊江一款。足破向来议论之关捩。而犹有云云则是亦无如之何也。多少非远纸所既。惟冀迓新自爱。
与朴大叔庚午六月二日
编辑前奉赫蹄。太涉匆匆。计蒙恕察也。比来霖热莫甚。未委学履动息对重否。鄙今春衰惫陡剧。殆难支吾者。第用挠苦耳。闻与士仰相从讲习。不任欣耸。第此友素有阳明之病。若近来自悟。专心吾学。则诚为难得之益友矣。苟其未也则真所谓枘凿不相入。恐无以成丽泽之乐耳。每覵左右善于规箴。朋友得力者亦多。切乞更加策励。庶得回头反正之效千万。但此友深中阳明之毒。非大叔言语所能动得。唯以程,朱,陆,王邪正取舍之大体。从容开譬也。泽风公所谓其人虽善。其说可辟者。不幸近之。救得此友。不是小事。千万勉之。秋气乍凉。欲省先垄。可得奉讨多少。
答权季文尚游○戊午
编辑示喩谨悉。所谓太极之全体无不各具于一物之中云者。只是欲明五行各具之性。其本皆从太极之全体出来。初无不同焉耳。其实太极之全体。决无该偏合同于各具之中之理。何者。原天命流行之始。固无人物偏全之异。而逮形气拘滞之后。又因人物之刚柔大小而自致其理之不同。所以水只有水之性。火只有火之性。非复原初浑然太极之全体然也。盖此文义正如中庸章句人物之生。因各得其所赋之理。以为健顺五常之德者。然其实健顺五常之德。有非万物之所得尽。则是亦从其本而言之故也。今于此等处。不得沈潜反复。活看而默识之。涣然自得于圣贤言意之外。而必欲强求太极全体于五行各具之中。所谓以辞害意。殆无是理矣。孟子生之谓性章集注及云峯胡氏所论。最为详尽。更与庸学或问首章互加静阅。则自当融释。幸于此留意焉。窃覵贤者气识所存。固自不易。但于此事。尚似未能牢着脚跟。有为己致志之实。而读书观理。反多欲速助长之病。若果循此而知方守常。优游宽假。专一而不懈则益矣。其或因窒而生怠。因怠而生变。致与初志掣肘矛盾者。非徒无以依归于圣门。究竟平生一大事业。亦将不免为流俗人之所指点。千万勉之。
答李君辅庚申六月二十二日
编辑昨者成友汝中来访。而不言左右有新除。今始承闻。真是异事也。仪曹虽欲启达。恐其罪不丽于呈病未谢之人。以是为幸耳。示及妇丧舅夫所主之各异。礼固有其文矣。第当行事之际。不免相掣。曾于锦平翁主之丧。问于尤丈。答云无论适庶与同宫异宫。一主于父在父为主之说。然后无有妨碍抵牾之弊。寻常以为可据而行。未知高见更何如也。正心章末端密察之密字。亦尝以谓此似归重于三不在。故更加一层而言矣。如何如何。退录依领。
答李君辅癸亥正月四日
编辑岁前惠书。迨以为慰。儿子归。备闻新元。动静进学增祉。尤切忻喜也。示及礼疑。恐非可疑者。承重人之妻固与其夫共承祭祀。然其承重之义则在夫不在于妻。透此一关之后。依本分从夫服而已。安有其妾为夫承重祖父。不服三年之理哉。鄙意如此。第未知果无次悖否也。尤丈赴召之行。沛然殆不可御。人皆耸喜。生独怀忧。未知毕竟果作如何出场也。生值寒病加。申辞之计。恐亦未能趁遂。惶蹙尤至。
答李寿翁庚申七月二十四日
编辑前示祭礼图说。厥后屡容反复。窃仰先庭致勤追远之意。又见盛孝所以继述勤恳者。有非偶然。第如轮行不出主等节。直与旧仪相背。固知其间财择商量。不无意在。然终不能奉以为正矣。略有僭说。具见各条之下。且承服中时祀虽因朱子一说。恐亦未为准礼。如何如何。韩东潭礼要当时蒙借。今已誊到鄙案。诚知眷惠之所洎也。审定葬穴。最为大事。每切倾虑矣。闻有决窀穸之期不远。一幸一怆。殆不可言。询及两件疑目。谨以别幅奉报。亦乞视至。
答李士亨戊辰九月八日
编辑示及忌祭一款。无官者略设行之。有官者当废。乃栗谷先生之说。所谓有官者。以袍帽成服而言。栗谷其时亦已废祭矣。以此言之。伏想春府必以袍帽成服。而恐不可与无官者略设同例也。然此则迺是近来新礼。而无论有官无官。略行忌祭。本向来通行之规。唯在量处之如何耳。鄙家先忌亦在月末。而既有所考。情理虽切。势当不得行矣。誊册事岂不欲奉副。二书要解。方在叔涵许校雠未还。近思读书记只有一本。难以仰呈。兹将大小学记四册以去。幸须谆嘱。俾无他烦。千万千万。凡读书之法。必面议首尾。然后还家痛读。不然则读尽之后。来相面议可矣。今以书札逐节卞问。则其势岂不难乎。如读心经。以待后日相访时留讨。要解更加消详。庶无未尽之恨。尤宜。
答李士亨庚午五月十四日
编辑暑气渐甚。想惟侍学对胜。所谕立宗事。有乍不安处。兹用奉告。礼经古义。大宗及贵为大夫者外。不可立后。而今世虽支子远族。皆必继绝。使班祔一路遂废。诚足慨然也。然程朱诸贤既不能正而反助之。至于张子理窟则乃曰据今之律。五服之内。方许为后。以礼文言。又无此文。若五服之内无人。使后绝可乎。必须以疏属为之后也。其视程朱之论不啻加层。当今之世。人无不然。独以古义行于左右宗家。不亦冤乎。此于鄙意殊觉恻然。且恐非一士所得行之于一家者。故敢及之耳。沙溪遗集其已为访问否。近来亦求之数路。未知果得之耳。勉哉消息。更何如。幸为垂示之。
答李士亨六月二十八日
编辑便中得书。知己往栖南岳伽蓝。想其境清心静。益进所学矣。倾喜无已。第未言所读书何也。示意谨悉。凡礼有古有今。仪礼礼记古礼也。家礼今礼也。前日所言古礼根本之论。而今日所言乃今礼时用之事。有难以古而废今明矣。家礼固有班祔一节甚晢。而又立为人后之文。不分宗支。其意可知也。且于刘草堂,屏山,程公才等文字。皆举立后之义班班可考。何可遽以无后叔祖一段为断乎。然则古礼虽重。诚难遂废程朱之制矣。〈今日成人无后者班祔或亦有之。如峒隐李公之类是也。〉大典亦言嫡妾俱无子者告官立同宗支子为后。勉哉之见亦误。大抵今礼时用者如此。其谁能违之。所可恨者。程朱虽用今礼。宜有斟量限节。而终无所见。使继绝之义太重。离宗之道太轻。以至终废班祔一路。此区区所以欲质于百世之前而不可得者也。至于为后之节。当以仪礼大典同宗之文为主。如理窟之说间或有之。〈仁祖朝李完丰以功臣。故取其远宗判书溟子为后。〉然非经制矣。唯在诠禀商定之为得也。
答李士亨辛未十一月二十八日
编辑生归后一月在书堂。随书册对朋友。颇有旧日意思。忽值陡寒。缩入家间小室。手足不得动。良苦奈何。垂示为学工夫。令人驰想。第念今人学问。只为大学格致是初程之。故不思小学为此学之本。居敬为补小学之要法。一向书册上以看读考究为第一事业。将不免为入耳出口之资。非止为书自书我自我之弊而已。愚意恐当痛惩此习。姑以击蒙要诀第四章以上次第旨趣。为下手紧切工夫。要使忠信笃敬之意。作我头脑主宰。而读经求义。特以发明辅翼于此。则正所谓敬义尊道底统会学问。庶无驰骛枝叶之患而得其要道矣。此意省觉已久。近来适见其弊。不可收拾。故敢及之。幸须加意。
答宋叙九别纸辛酉十二月七日
编辑栗谷续外集八册方开板湖营。而石潭日记亦依韩文顺宗实录例校附外集矣。唯其以野史而全用正史法及多载自己言行等事。于古无可援证者。未知其衷。曾已奉告于函丈前。尚未蒙教。此所未晓者一也。
太极问答一篇。曾闻清阴所。然题目便以栗谷先生所述书之。及得龟峯稿。亦载此篇。心甚疑讶。未几海院章甫搜出本家藏帙以送。其末有李景临跋文。来历分明。兹谨入编于别集之首矣。昨见白生海明书。函丈以慎斋扁题为主。使入龟稿云。此乃采极欲仰备裁教。而迟缓不及之罪也。然常观年谱等文字。慎斋所据全出于景临公所为。则何独于此而不信彼言耶。又得尹子仁书。海东文献录亦云栗谷所作。未知今此下教别有所考否。此所未晓者二也。
答金仲和壬戌正月二十日
编辑若不立主入庙则告先茔一节。似亦不当行矣。
答金仲和甲子二月一日
编辑春日稍和。不审仕履万重否。驰恋不已。窃想季氏靷日已迫。痛怀孔切。其何以堪处耶。顷者伏蒙大阁下俯赐复书。且寄挽纸。奉阅辞意。使人不觉涕零。不谓德门全禄。犹有此惨戚也。第曾见退溪于国恤初丧。绝不作诗。栗谷语录又云先生当恭懿殿丧。以身有衰服。不挽亲旧大归。丧且不会葬。当时意以为此必晩年定论正。当可法者。兹不欲破戒。且如太平旧洞南尚书。乃是十年同闬。情义倍笃。而亦不敢将数句语泄此悲怀。以故于令季不能独异。虽念世谊厚托。诚有不可恝然者。而殊无奈何矣。幸乞从容导告此意千万。
与李子文东郁○癸亥闰六月十一日
编辑郭南来别。意非偶然。适坐匆挠。嘿无一言。以成阔阻。此怀怅黯。久而愈不自胜也。似闻昨有骑省之命。想以踪迹难安。不克出谢。而至于出彊一节。早晩必不能免。预用奉虑耳。每服河汾自修之语。实为止谤要道。虽圣贤复起。无以易此。切乞左右杜门却扫。日月从事于经训之中。优游厌饫。必有所自得者。未知倘可留意否也。
答闵彦晖乙丑十月十一日
编辑垂示续录。固有丛杂之疵。然晦庵本录。亦似未免此患。盖以世代既逖之后。掇拾事绩。以有辑录。其势则然也。性理群书所录。初谓其多可疑处。不欲收摭矣。今承高意。恐全弃之。亦涉太偏。从后添入为计。疑礼类辑大体。合通典论礼及五先生礼说东儒礼书答问。自作一例而成之。初不嫌于犯经也。然要在秋间面讨。方尽其趣耳。询灾例不敢有所明对。不获已以一诚字仰彻。真老儒之常谈也。似闻近因洪台事。天威震叠。物情汹汹。深为尊师门忧虑不细。世道至此。亦难恃上天之必能祐善也。如何如何。鄙人今年又以岁凶不遂海西计。紫云旧基。已以水土故绝意。今方再营所谓晩醒亭者。第未卜其果得入手耳。
答权质甫益文○辛酉六月十一日
编辑所询变节。岂敢轻论。第备要虽著显辟之说。而问解又有所谓妇人无奉祀之义者。未知今之士夫家果能遵行此礼否也。若果遵行则似无不书府君之理。备要盖从祭录省文而言耳。告弟曰弟某则书名无疑。但闻近世知礼家于亡子神主。犹不书名云。虽于祭祝。姑阙其名。容或为斟酌得宜处耶。不敢质言。且妻之祭夫。既用显辟之礼。则祝辞所谓夙兴夜处哀幕不宁之语。恐尤无妨碍矣。未知如何。
答罗仁卿斗甲○庚午六月二十七日
编辑南北相望。徒切引领怅想也。比来热甚。远惟学履对毖。第承才遭重戚。又以亲癠往返洛下。不瑕有伤耶。奉虑不弛。鄙今年恰成六袠底人。陟觉衰惫。无以收拾旧业。其为凛惕如何可言。顷见林令书则左右颇有从游之乐。不任驰喜。第未知继此能有所进否。梁君素望不浅。而闻其一向隐约谦退。无担当讲习之事。其于今日处世之道。似亦得宜矣。但恐独学远居。又甚留意于文章。恐其展辅。或蹉路脉。不免为斯文之恨耳。年来忧病交深。万事不上心。唯欲得闻中外同志之士各进所业。使此一个门庭不至泯绝者。寻常向逞于左右。又非他人比也。不意今行竟成乖违。未究阻怀。临纸怅然。更冀以时加勉。
答罗仁卿十二月二十五日
编辑崔君便获奉惠复。因审严寒。学履珍毖。极慰阻怀。无以为谢。鄙粗保病状。秪为年气日迈。志业无成。思欲求助于四方同志如左右者不浅。而南北修夐。无盍簪之便。虽或幸蒙远访。亦且巧违未遂。益令人怅然也。盖以得诸士友者言之。吾贤平日读书穷理上工夫。似不及于持守践行之笃厚周遍。此虽所谓先立其大者。固自不易。而若不裒多益寡。齐头用功。又何以成就一大事业耶。区区所望。唯在于是。更冀加念千万。崔君千里相从。不让古人。非唯鄙拙昏愦无以堪其勤眷。而闻尚未经痘疹。殊亦不无深虑也。湖路饥荒。想今已到八九分。不审左右何以能免其患否耶。益用驰叹。
答李进伯渐○丁卯九月二十二日
编辑所询礼疑。久未回敬。愧悚何已。谪中居丧。如晦斋先生亦只朝夕设位哭而已。但朱子曾有兄弟异居者当行时祭之说。又人多支子设行忌祭者。以此言之。虽自谪中设行朔祭。恐不至害义也。祝辞当用使某例无疑。迁葬父丧时服缌行事。或似未安。大义不得不然。亦已奉告于令季前。如何如何。
答沈生𪳄辛未正月二十七日
编辑闻胤哀不辍力学甚慰。第必以大学或问敬通小大学之说为主。可免近世只靠书册一路之病也。如何如何。
答郑君启世沃○庚午七月
编辑兹承惠札。凭审新凉。服履安胜。区区感荷之至。垂示疑节。非所敢对。窃尝习闻于前辈长老矣。显辟之称。虽或有之。从其无男主十分穷极处而言。今有二丈夫子而称显辟。恐涉不伦也。仪礼通解五宗宗子称名不称孝注。有子某荐其常事之文。今若仿此不称孝。只曰子某奉祀。以待后日子生立后而改题焉。恐无所大不安。未知如何。惟在更加博询而审处之耳。
答泰尚侄甲子十二月十四日
编辑谱谤未知有有识士大夫显非之者耶。若以门中言之。其意非必全以此例为不是。只以父不得书而子得书为甚不安。今日世道极险。倘使乐闻者推而衍之。则岂不为闵礼之后辙乎。鄙意如此者只四家。恐当特删其书例。〈四家军威淳昌景时泰衡之外。虽有之。想不至多而难改。且凡例表出下注父子不同者否六字。〉似亦近于虽有贵者以齿之文。然则义有所据而谤可自止矣。如何如何。
答泰初侄己巳七月十四日
编辑士元之丧。岂但为私门之痛耶。昨过窀穸。益用悲涕。不省所言。
答泰吉侄庚申六月
编辑人至得书。审近日庚热。服况如宜。慰甚慰甚。示及疑礼。以生今日何敢云云。第考问解。于答白江则似支子告辞行祭。于答同春。似支子只得设位除服而已。然其白江条小注之说。终似不可行者为主。盖虽妇人宗家方在重丧之中。为支子独行禫祭。恐有所妨。如何如何。惟在更加博询而处之耳。
答问讲学论礼
编辑答具济伯问朱书节要○甲辰
编辑曹晋叔书入时事类考大全集。其末有论刘共父到阙一段。此系时事之大者。特节要删去。故似可疑。而实无可疑耳。
关说。史记佞幸传注关通也。与关白之关同义。
是且罢休。以所上封事之不行者看得亦好。第数三反复。终不浃意。且以其上与曹晋叔书参之。节要注中所谓遣人都城者。本为辞免职名。然则其意盖曰前日遣人已申辞免。而况封事中所言难行者已八九分。亦必因此得罢休矣。虽不如所料又须别段商量云尔。如此而后方无窒碍。所谓来教所云以文意推之。非直陈公此时劝行入都。乃本欲使朱先生出力担当当世之务。做得许多经纶事业。故其答大抵出于老境闲退。留意著述之意。于此可见其然耳。未知如何。
答金景能万增问壬寅
编辑无极而太极〈太极图〉
鄙则曾以极ᄒᆞᆷ이업ᄉᆞᄃᆡᄀᆞ장极ᄒᆞ니为看。未知是否。若云极다ᄒᆞᆯ거시则似涉太巧如何。
动而生阳注继之者善
明道之言曰凡人说性。只是说继之者善。以此观之。人性亦可如此下说。然朱子犹以为借上一层而言。〈见语类。今不记其文。大意如此。〉非其本意。天与人固当有分矣。
各一其性
既曰为仁义礼智之理。而五行各专其一。则似是以本然之性而言。
立天之道注。阳也刚也仁也。物之始也。阴也柔也义也。物之终也。
三才之道。皆必体立而后用有以行。所谓物之终者为体物之始者。为用此阴阳相根之妙也。仁似柔而实为刚。义似刚而实为柔。其说见朱子答袁机仲论易书中。
祔祭注宗子为告于祖而设位以祭〈家礼〉
曾亦以此两字为祖考虚位看。盖虞卒哭祔是有丧者次第当行之祭。祔虽设于祖庙。若或异居。终不当舍丧家而行于继祖之宗。使彼此不齐也。然则其告于祖。岂非以设此虚位之故乎。
答李子元万春问祭祀○庚戌
编辑前期行素则高曾祖及父母忌日当有差等耶。
似然。
亚献虽曰主妇为之。兄弟中为之亦可。而参降则凡妇人不可不与也。且礼当四拜。其或避烦再拜如何。
从俗不行则已。主妇亚献及四拜。皆家礼明文。何可以己意加减之耶。
三年内献酌祭酒之节。与时祭有异何欤。
所喩三年内者。指虞卒哭等节耶。问解似已有其文。
正著如之何
正著其说颇多。恐正之于楪上者为是。
答成子章问庚子
编辑问祖父母丧或袒或否〈礼〉
闻丧成服一依初丧之礼。则逐节成袒者为是。
男女嫁娶之节
此段所喩未详。凡嫁娶之节。男子自十六至三十。女子自十四至二十。礼书具在。三十二十。特言其大数耳。虽古人岂必以此为限。然则今世自当斟酌行礼。先后之碍非所虑也。
答成子章问近思录○辛丑
编辑无斁
诗葛覃注曰斁厌也。盖诚悦心服。不敢厌怠之义。
长贰
长者一官之长也。贰者其副贰之官也。长在六部如尚书。贰如左右侍郞然也。
加礼近贵
近贵若指近臣贵戚然也。更详之。
答成子章问家礼○己酉正月十日
编辑旁亲之无后者以其班祔。杨注亦曰祔位谓旁亲无后及卑幼先亡者云云。而奈何卒哭后无论有后无后卑幼先亡。皆附于其班耶。
卒哭后祔祭。不论嫡庶及有后与否而通行之。龛室中班祔。特以殇与无后者处焉。自是二事。恐非所疑。
前期章注亲姻。尔雅婿之父曰姻云。以妇论之则婿之父即舅。此所谓姻。指父党欤。
犹言姻党之亲者。
主人章其父具书。此曰具书。告祠堂书乎。告宗子书乎。
具昏书。
遂奉章注若某亲某。主昏者谓其私亲欤。
例见冠礼告祠堂条。
陈袭章杨注设冒櫜之。本章无设冒之文。司马注袭无冒云。此恐当世希行。而后世不行者耶。
杨氏盖以古礼补之。
袭去复衣。终去不用否。
当置遗衣中。
立铭章五品以下下。疑上字之误也。
所疑殊是。
苴杖注为适子。沙溪曰适子继曾祖者也。然则继祢之适子不为三年欤。朱子长子塾卒也。以继体服斩衰。以此见之则纵非继曾祖者。为三年明矣。未知如何。
继祢者安得为子三年。故经曰庶子不为长子三年。不继祖与祢也。且朱子乃继曾之宗。为塾行斩衰何疑。
朔日条杨注其夫若子主之。父子互相为主欤。
当以所重互主之。详见备要。
有状注负笈。说文曰板作笈背负也。未知何意。
尝谓笈者即书箱。而身自负之。以谕其勤苦也。今此云云可疑。
答李汝九问学
编辑康节曰心者性之郛郭也。又曰心太极也。
郛郭之说。恐无所疑。所谓心太极者。盖以人心一太极而言。非专指其理之本体也。
朱子曰心者人之神明。所以具众理而应万事者也。又曰心阴阳也。性太极也。两说不同何欤。
上段举全体而言。下段以心性分阴阳太极则自是不同。然朱子所谓一而二二而一者。可见其意也。
朱子讥胡澹庵诗云。贪生莝豆不知羞。此一句未详。
贪生莝豆事。出史记范睢传。意胡氏壁中留题者。乃当时奉使辱命之人。故以此发之。尝见退陶集中论此颇详。今适无本可检。叹叹。
大学明明德上明字。通知行看之否。抑明德之明。是本体之明。而明之之明。只以属行乎。
或问论明字处。已以知行二道统言之。岂未之深考耶。盖不以本体之明。而遂连上明字为行看了。可更详之。
物格与物理之极处无不到之说。以我可以穷到物理之极处看之。则格到二字皆作已格已到看之欤。或云物理之极处。随吾所穷而无不到。不可以已格已到看之云云。下说似甚分晓。未知如何。此一款痛卞开示。
既曰物格物理之极处无不到。则以已格已到看者恐非是。若以或问所谓物格者。事物之理各有以诣其极而无馀之谓者。反复䌷绎之。思过半矣。顷与尤翁论辨有说。恨未得面请其槩耳。
答李汝九问孟子○庚戌闰二月晦日
编辑梁惠王首章魏侯罃音未详。
罃纲目音莺。
章末程子注君子未尝不欲利一句。非谓有利心。但如人情就安而避危。好生而恶死是利也。君子之利。公天下以为利。故谓之义。小人之利。自私其身以为利。故只得谓之利。若曰君子有欲利之心。但惧其害而不为云尔。则恐非程子本意。
说得固是。第若曰以下。夫详所谕。
梁襄王章定于一。乃一天下之心之意也耶。
一统一之义。
保民章郄音。
郄与隙同。
仁术。术谓法之巧云云未详。
集注然见牛以下正释术字。幸深味之。
为长者折枝。朱子注以为折草木之枝。十三经注疏曰摩折手节解罢枝也。又文选广绝交论折枝䑛痔注。折枝按摩手足也。但朱注与旧疏不同。恐有所以然者。
折枝不用古注者。以其意迂回。不若今说之平易也盖以挟太山例之。正是如此。
今王发政注。与首章意同。首章指惠王篇耶。
所欲者反不可得。犹首章求利之害。所欲者不求而至。犹首章仁义之未尝不利故云云。
鸡豚狗彘之畜。豚与彘是一物。不当并言。而又不及羊羔何也。未详。
鸡豚畜之小。狗彘畜之大。虽是一物。不妨两举。
五亩之宅注。次上农夫。
下第五篇颁禄章所谓上农夫食九人。次上食八人者是也。
好乐章。此章与沼上之对雪宫之对好色好货文王之囿。皆是一义。其意不出公恕二字耶。
愚意仁字似尤衬切。
孟子言文王之地百里。而答齐宣王之问曰文王之囿方七十里。则民居者三十里耳。芝峯李睟光曰百里乃其始封之地。文王为西伯。三分天下有其二。则非特百里而已。且孟子之意亦槩言其大矣。未知如何。
芝峯说似好。
雪宫章贤者亦有此乐。以注语考之。贤者似谓在下之贤。而与亦乐此之贤者似不同。然不详其指。
小注云峯说备矣。且玩沼上雪宫两章首问对。其意晓然。
糒糒是何物。
韵会糗也。又曰干糗也。盖以干饭为糗者。
畜君何尤一句。言晏子畜止其君遵海之行。是畜君也。孟子引此亦欲畜止宣王独乐之欲也欤。
然。
哿〈此训可。而他或训嘉。未详孰是。〉
诗集传亦以可训之。此当为正。
如不得已一句未晓。注说亦未详。或谓连下文说者亦有理。盖非不得已而后始谨也。惟其谨之至。故如或尊者亲者未必贤。则不得而已用疏远也云云。此说如何。
此句连上昔者所进今日不知其亡。吾何以识其不才而舍之为义。故不可从或说。
巨室章璞玉小注饶氏。任贤不如任匠之说似非。乃以木比贤。以匠比王。而说用贤不如用木也。盖木可任栋梁。匠乃斲小则王必怒矣。贤人所学者王道。而王欲小用以为富强之事。则当何如耶。
贤人譬则工师也。所学譬则大木也。姑舍汝所学譬则斲而小之也。于工师怒其斲大木。于贤人欲其舍所学。岂非任贤不如任匠乎。
滕小国章世守注。引传国灭君死之正。〈正字意〉
之下当作读分。正者如言经常之道也。
公孙丑首章文王何可当也一句。正是言文王之所以人不可当也。而今之讲者多云文王何可以当纣也云云。未知如何。
今说出退溪释义。沙溪卞疑以为非。然鄙见从退溪。今时则易然也然也二字。似是语助。
加齐之卿相加字意。
言以齐国卿相之位。加之于孟子也。加字释在卿相后。
浩然章无暴其气一句。如出辞气斯远鄙背及九容之类。蹶者趋者是暴其气也。如动作有节。趋步有时。是乃所以无暴其气。要皆欲此心不为气所役也。气有所动则心亦动。故养其气。所以养其心也欤。
大槪得之。
注志固为至极。
以气为重之词。
或谓知言与不得于言相括。养气与勿求于气相括。此说似是。未知如何。
不得于言之言。勿求于气之气。与孟子之知言养气互相发。此朱子或问说。
两馁字似不同。无此气则道义馁。行有不慊则气馁。然惟其气馁。故不能有助于道义。而行之不能勇决。无所疑惮。即道义之馁也。然则只是一意也。盖由集义以生此气。而此气乃配道义欤。行有不慊于心则馁。言事皆合义之时。气固尝泰然也。而但行一事少不合义。不慊于心。则前之泰然者便馁欤。
所论甚善。以此充扩。想必有以副所望也。
何谓知言注。害于政事之决然而不可易者。
决然不可易。盖连解圣人复起以下。亦所以通乎其上也。
王伯二道。在于有意与无意而已。非独王伯凡人处己接物亦然。循其自然。是王道之属。有所安排。是霸之类。未知如何。
若论其象类固如此。然于处己接物之道。当以南轩所谓无所为为义之说为正。
仁则荣章注得之之道。
既曰徒恶则专以辱而言。得之之道不仁是也。
不忍人之心章辞让注。辞解使去已。
谓若解其加于身之物。使之去也。明别于让。
知皆扩而充之一句。若云既知而皆扩而充之则文势恐不然。小注饶氏说紧要在知字皆字。若能知所以扩充。又皆能扩充云云。此说似好。未知如何。
饶氏说亦未见其正当。盖知皆二字。恐终不可分析也。
矢人函人章矢函巫匠。恻隐之心初未尝异。而唯其术之异。而用心之殊至于如此。况学者志向或非其正则其为用心之差。当何如耶。
所当共勉处。
非其君不事章注说文曰动作切切也。切切未详。
切切苟率数动之貌。犹屑屑也。盖集注不可以屑屑主解屑字。故引说文曰动作切切。然其实一意也。通考程氏复心曰动作切切。只是不汲汲于去就。
不隐贤之为枉道。未能子细。似是不肯枉尺直寻之意。盖不少贬其道。以俯就事功也耶。
进不隐贤。即论语所谓直道而事人者。不必远引事功也。
天时地利人和章域民。
苟得民心。天下之人皆归之。是则不以封疆之内而限其民也。卞疑崔石溪曰王者有分土无分民。即此意也。此说尤好。
陈臻章未有处一句。处是处物为义之处乎。则未有处云者。疑谓齐王所以见馈者。未有以处斯义。而孟子亦未有以处其受之之义也欤。未能详也。
处是处物之处。已见小注。以上文参之。两处字专指齐王。
出吊章夫既或治之小注南轩说。与朱说不同。
南轩盖以辅行而言。然恐未若集注之平允。
齐宿注越宿〈越字意〉。
过字意。
滕文公首章道性善。性训。凡三此章泛言人性之本善。故曰人所禀于天以生之理。告子篇言以人性为仁义。是因性之用而指性之本体。故曰人生所禀之天理。离娄篇天下之言性则又与此二条较别。但曰人物所得以生之理则主天地造化而言耶。诚难晓。
三训此章最为明备。告子之意。以为人性本无仁义。故其训直曰人生所禀之天理而已。至于离娄。别指事物之理。与此固相远矣。
今滕注程子之言信矣。指上程子性则理之说耶。
此指序说程子所论第三四两条。
丧礼章曰吾有所受之。集注谓引志之言而释其意。则曰字犹用言字谓字之例也。栗谷先生曰以为世子之言。言吾有所受于孟子云。下文谓然友不别出世子字。恐栗翁说似是。未知如何。
栗谷之说见于何书。若只曰丧祭从先祖。恐上下文义皆未畅。
经界章请野九一而助一句。谓孟子请毕战使之如下所云也。然则请字当为一句。而或作语助者看。未知如何。
恐未然。
校数岁之中。
卞疑沙溪曰通计其数年之间所收多寡之数而定为帝式也。
田不井授。
用贡法故也。
许行章故曰或劳心云云。今说治于人以下为孟子之语。注释食于人句下曰此四句皆古语云云。未知孰是。
今说本出释义。沙溪欲以或劳心或劳力为二句。以劳心者止食于人为二句。虽合于集注。然下二句分明似四句。殊亦未详。
一人之身。百工之所为备未详。岂谓百工之事一人皆可为耶。
非谓一人可为百工之事。设辞以为下文之张本。
人之有道也一句。说者或曰于人之有道也。饱食云。或曰人虽有道也。然或饱食云云。又或云人固有道也。倘或饱食云云。三说孰是。
此是平说不啻明白。何以有此许多穿凿耶。
陈代章赵简子注皆中而力。
杨氏曰中可学而能。力不可以强而至。可见中力二字之义。一本而力作其的。
景春章注妇人内夫家。
亲而主之之词。
彭更章梓匠轮舆之分。
通考赵氏曰梓人成器械而利用。匠人营宫室以安居。轮人作车轮以运行。舆人作车舆以利载。
宋小国章不为臣注。时与今书文不类。时字疑误耶。
一本作特。然从时为是。
不见诸侯章阳货先岂得不见一句。或云当是时货既先之。孔子岂得不见云云。盖以归豚为先而往拜为见之也。或说如何。
寻常亦如此看。无他义故也。
注对使人拜受于家。
谓对大夫之使人。拜所赐于其家。如孔子拜受康子之药。
集注于章末隔圈下曰不及者沦于污浅而不耻。不耻之不字。以辅说观之则作可字。似是而未知孰是。
非但辅氏说。一本正作可。必当从之。
好辩章放淫辞注。辞者说之详也。
说与辞恰似一意。恐人疑之。故曰辞者说之详。
贼民一句。或曰贼害民生者。或曰乱贼之民。何说为得。
下说是。
沓沓是孟子时俗语耶。
盖当时俗语以泄泄为沓沓然也。
小德役大德章大国五年小国七年注。程子度其时可之说未晓。辅氏之说亦未晓。
或问善人教民即戎。何以恰限七年。朱子曰如此等。须有个分明界限。如古人谓三十年制国用则有九年之食。至班固则推出那三十年果可以有九年食处。料得七年之类如此。以此推之。所谓度其时可者。亦是分明见其大国如此则五年小国如此则七年。可以为政于天下处矣。
仁不可为众一句。于仁者之前。虽百万不可以为众之意耶。
得之。
自暴自弃章小注。饶氏以不居不由。只说自弃。恐未必然。自暴者以安宅为水火。正路为荆棘。自弃者知其为宅为路。但非我所能居且由。自有别人居之由之耳。然则二者均为不居不由也。未知如何。
安宅正路以下。承居仁由义而立言。故饶氏以为只指自弃者是也。
不获于上章明善先于诚身者。盖以不诚之心。欲明乎善。终不可得。然今但诚心欲明善。此固诚之一段。未可以诚言也。必万理透微。事事皆知至善之所在。然后其所以为善者。实如好色而可以言诚矣。此说如何。
天下之事。未有能舍诚而为者。况于明善乎。然必欲引诚以为言则恐涉牵强。
君子不教子章夫子未出于正一句。虽师友之间。亦岂容无此理。但子之于父而有此则为恶故云云耶。
此所谓责善则离。若夫师友之间。其道固然也。
不孝有三章注所列三不孝。辅氏谓古传记所载。饶氏谓赵氏以意度之。此未的知。非义理所在。姑阙之。
既曰于礼有之。恐非以己意度说。当从辅氏。
仁之实章仁之实义之实实字。如今人言果核种子相似。
更详小注似当。
大人言不必信章王勉注。不信不果之不字。以小注辅说见之。当作必字似是。
然。
水哉章水哉之语。即论语川上之叹。而语意差不同。论语所称。虽是本说道体。然亦可为君子自疆不息之譬。故孟子借以箴徐子之病耶。
章下邹氏说详之。自彊不息。亦非本文意。
人异于禽兽章几希。或谓几希者是仁义也。庶物疑可属义。人伦属仁。而人伦庶物之中。又各自有仁义。舜之于此。自无不存其明与察。盖有不期然而然者。其次存之之君子。则必明必察。期以如舜而已。最下去之之庶民。则盖亦无所不至矣云云。此说如何。
以几希为仁义。已与集注相悖。并庶物属义人伦属仁之说。俱不可晓。
王迹熄章晋之乘。乘如今国乘家乘之谓欤。
国乘家乘之乘。本出于此。所以注中不引以为据也。
窃取之义。诸儒之说恐与集注有异。朱注云窃取者谦辞。而引公羊有罪之言曰意亦如此。又曰盖断之在己。又引史记不能赞一辞之语以证之。盖谓孔子自言吾所自为。而非他人所预也。其曰窃取者。谦言吾有所窃取于古人之义而为之也。诸说似非朱子本意。
诸说未见其有异。
君子之泽章五世而斩云云。谓孔子之泽未五世。故我虽未得为孔子徒。而得以私淑诸人欤。
得之。
逢蒙章注羿有穷后羿也。逄蒙羿之家众也。史记后羿纂夏自立。而其臣寒浞又杀羿。则似与此不同。盖古者善射者谓之羿。尧时羿射落九乌。其所谓羿与有穷后羿。恐非一人欤。未可知也。
楚辞离骚注羿将归。浞使家众逢蒙射而杀之。以此证之。两说皆通。羿射九乌。出淮南子。未详是否。但通鉴前编云羿有穷之君。世善射。亦以世官为名。然则或是篡夏者之先也。
公明仪。孟子曾引其言则似是古人。此章又若与孟子相讲论者然。或恐是一时人欤。
卞疑已疑其或为一时之人。第所谓宜若无罪。亦是公明仪之言。而孟子引之者恐得之。
注夷羿篡弑之贼。
前编云羿据夏旧都。僭称帝夷羿。
天下之言性章天下之言性一句极难晓。或谓凡天下之言性。但以已然之故为征则可明。故者必以顺其自然者为本。智者不顺其自然而好行小慧则凿矣。此不利而非其性也。性即自然之理。禹之行水。顺水之性。所谓故也。天之高星辰之远。亦以故求之。无不得矣。此说似好。未知如何。
大槩得之。
故而已矣故者。即是本然之理而性即理也。性虽微妙而难知。亦不能不感形于外。则必有迹而易见。故以已然之迹云云耶。朱子太极图说中天下之故。常感通乎寂然不动之中云云者。其意亦出于此否。
朱子既以已然之迹释故字。则便指事物之理。非本然之性也。感形二字。亦未是。太极图所引天下之故。集注同出于易系。宁有异耶。
历元。
元者万事之始。犹言历之始也。
万章首章往于田注仁覆闵下。
释旻字之意如此。
不告而娶章校人。〈校字意〉
校是连木阑兽之名。似亦借此以称之。
咸丘蒙章咸丘蒙〈咸是姓欤〉
似是复姓。
至于禹与子章外丙二年仲壬四年一句。程子说与史记及赵氏说不同。未详其指。
蔡氏书传从赵说。岂用师门晩年指授而然欤。
割烹要汤章伊训一节未详。谓天诛始攻之所以从于牧宫者。我实任其事于毫也。孟子引以证任重之意。以明其必不枉道求合也欤。未详。
孟子所引之意。本注已尽之。其释造攻。亦与书传不同。似当参考。
百里奚章先儒谓鄙贱之事不耻为之。为人养牛无足怪。则是谓自鬻养牛容或有之也。下文引庄子爵禄不入于心。饭牛肥则知自鬻之非以干穆公也。使穆公忘其贱而与之政则知穆公自求之也。若使食牛之时。已有干穆公之志则是心已为爵禄所牵。而所以饭牛者必不能尽其故云云耶。
得之。
伯夷柳下惠章伯夷圣之清注。程子曰伊尹终是任底意思在。然耕于有莘则处矣。三使往聘则出焉。似亦合于孔子之时中。而但为圣之任者。其必有说而不敢知耳。
于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进乱亦进上。深体认之。可见其终是任底意思。
班禄章佃田是耕字之意欤。
佃治土也。犹言可治之土。
问友章不挟长。长是长幼之长是长短之长。不可知。不挟兄弟。是兄弟之贤是兄弟之势。亦不可知。然取友者者每事不可挟此三者。特槩言之。则凡已有所长。或年辈爵位之长于彼及兄弟之贤愚贵贱皆不足论。但友其德云云耶。
长是年齿之长。兄弟是宗族之盛。
小国之君注。平公造之唐。
造之为句。唐即亥唐也。
交际章此章甚不可晓。先簿正以下十四字未详。集注徐氏说亦未晓。要之但是言虽事道而不得不猎较。虽猎较而不妨于事道之意也。奚不去以下未详。谓孔子何不去而苟同弊俗于鲁耶。孟子以为有行道之兆。故知其不行然后去之。既知其不行则其去未尝不决故云云耶。
似然。
注无以言辞间而却之。〈间一作问。〉间问二字未详。
间訾也非也。问犹问其所取之意。
不托诸侯章。馈之则受可常继以下全未晓。引缪公子思事又未晓。台无馈而廪庖继之。以言可常之义。下文舜之百官牛羊廪。即继粟继肉之义。第廪庖之不敢。似有甚于赐之之不敢。此亦未晓。今之士似不可准此以自处也。未知如何。
君馈以下。万章因孟子之言而遂问其所谓馈者可使常继乎。缪公以下。孟子答言馈粟不可常继之义。必如下文拜受之后。只使庖廪相继。乃得养贤之礼也。近思集解叶氏论伊川先生不请俸事曰。意谓朝廷起我。便当廪人继粟庖人继肉。盖此乃朝廷所以待草野之士者。恐无甚嫌。若以为不贤人而受贤人之养。则恐当在于应聘。而不当在于庖廪。如何如何。
一乡善士章首段集注。
善盖天下而能友天下之士者。其德最高其交最广。一国者次之。一乡者又次之。所谓下而狭也。
问卿章易位之说可疑。春秋以来弑君者或出于君之无道。孟子之言盖举故事已然之迹。以警时君。谓君若无道之极则贵戚之卿。容有不得已而为此时节耳。未必尽为义理之当然也。若后世则尤不然。贵戚之卿反复之而不听。既不可去则以死继之而已。或不得已则三仁之事。亦各有攸当矣。未知如何。
此非常道。盖以极处而言也。伊,霍以异姓尚能行之。况贵戚之卿乎。
告子首章柜柳。柜是何物。
柜未详。韵会杞柳属。生水旁。恐只如今所为担器之物。
食色性也章。夫物则亦有然者也未晓。盖谓凡物亦有如是者也。楚长吾长秦炙吾炙。凡万物固有如是者云耶。
白云许氏曰物则指炙而言。谓岂独于人为然。物亦有如耆炙以耆之之心。比长之之心。则可见义之在内矣。
公都子章。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一句。情者性之动。即是言物之初感于心。而性发而为情者也。于此可以见善之动善。如乍见孺子入井。自不能无恻隐之心故云云耶。
此句乃答上文三说者。盖以情之可以为善。而知性之本善云尔。其所以善者。所谕得之。
为不善非才之罪一句。朱注谓孟子言才专指发于性云云。详究其意。以为才发于性之初。无有不善。缘他气质。便有善恶。故程子以禀于气者言之。程子所谓禀于气者。亦不可以不善归罪于才。盖才有昏明强弱之不同。昏弱者则其于为善为恶。皆不能直遂。力学以变之则可化其气质矣。强明者。虽是为善之才。亦用之于不善则便为恶矣。然则人之为不善。非才之罪。而用才者之罪也耶。
所论甚善。
章末小注许氏在身在天之说未晓。
以浩然之气为在身。以夜气为在天。
熊鱼章由是则生而有不用也。以集注观之则当讲曰由如是故虽生而有所不用也。下文放此。小注辅氏谓是指秉彝之良心云。似不然。是指上文欲恶有甚于生死者。此即秉彝之良心故云云耶。
下段是。
学问之道无他云云。小注勉斋说与集注意差不同。意或互相发也耶。
所异者饶氏之初说耳。若勉斋所论。正好发明集注之意。
大人小人章。物交物。上物字指外物。下物字指耳目也。物交物时。当思非礼勿视听之义则外物不能来交耶。
上物字即指不思而蔽于物之耳目。下物字方专是外物看。集注又以外物之说则审矣。
曹交章有馀师三字。朴公民献撰徐花潭碑。引此以为师性。其说甚长。窃所未晓。
盖指性分而言。
小弁章为。诗注为治也。治犹解字批字之意耶。
犹汝为周南召南之为。但义似小异。须以攻治兼看方是。
宋牲章注学士年长。学士是官名欤。
学问之士。
居邹章储子得之平陆云云。今制有官职者不得任意出入。虽近郊且不可。况境内乎。此一事古今事殊。未知如何。
如今请告之类。何不可之有。
五伯三王章。桓公为盛注。读书加于牲上未详。
读书。所读之书即盟书也。葵丘之会。只以盟书加于牲上。所谓束牲载书而不㰱血者也。
今之事君章。为之强战强字未详。意谓强犹彊也。如云彊力以战耶。
强弱之强。
就三去三章。迎之致敬以有礼。盖欲时有访问也。不然则岂縻于虚礼而不去哉。
本文已有将行其言之语。
章末隔圈下张子曰由气化有道之名。合虚与气有性之名云云。此与中庸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之说。自不相悖也欤。
天命之谓性。从命令而言。合虚与气有性之名。从禀受而言。皆论此理也。
正命章尽道之谓正命。而比干之死。朱子以为正命云云。废主朝有儒生郑泽雷者。论废后之非而谪死于炎海。至今以节士称之。然泽雷以独子有老母。而出位犯言。以致谪死。则其所论虽是正议。未可谓尽其正当底道理。如泽雷之死。亦可谓命之正耶。
既非如比干之能尽其道。则何可谓正命。
使君人章。容悦之悦为悦之悦。其义异欤。为悦之悦。无乃喜字之意。而其心以安社稷为己责。故能安之则喜耶。或云为悦之为犹当也。其心以安社稷。当彼之容悦也。又一说以安社稷。为悦其君之地也。未知何说为胜。
此犹自说于民之说。言以宁社稷为君之所喜悦也。与容悦之悦意同而义异。或者二说恐皆非是。
达可行于天下。或谓达字如不达为国以礼之达。必晓达道之可行然后出云云。此说如何。章下小注南轩说以穷达之达言之。今依南轩说读之耶。
南轩说是。
君子三乐章章末注。一系于天一系于人。系天之乐。是指王天下而言耶。
孟子既曰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可更详之。
广土众民章分定故也一句。分非富贵贫贱命分之分。乃为圣为贤天赋之分也耶。君子所性。不过禀于天以生之一团正理。而仁义礼智以下乃言其蕴。则亦是言所性之德根本于心。充积发见之盛耶。
得之。
避纣章注家赐人益。
犹云非家家赐之而人人益之也。
小鲁章注观澜容光知有本云者。盖教人以因末求本之意欤。未详。
似然。
鸡鸣章注所争毫末云云。争乃相距之意耶。抑分字辨字之意欤。才出善云云。出乃离字之意耶。
初说是。
杨子为我章注伯成子高。
庄子。伯成高辞诸侯而耕。
不以三公章注。微显阐幽。本出易系云。而陈氏谓出杜预春秋云云。杜氏借用于易。而朱子则正引杜氏而非用系辞耶。未可知也。
四字固出易系辞。而抑以其义与杜氏说相近。故引此舍彼也。
伊尹不狎章狎习见。〈见字意〉
不使见恶行之意。
仲子不义章人莫大焉一句。人谓人道言。人有莫大焉者。指人伦也。今仲子无人伦。是不可以小者信其大者也。集注说只发明经旨耳。似未必以人字为无人伦之罪之义也。未知如何。
合下亡亲戚上下之语以观之。或说是矣。
滕更章挟故而问。故旧之故耶。注赵氏谓挟贵挟贤。必有所据。今不可知。贤疑此人自恃才智贤于它人。而有所矜色也欤。未可知也。
岂以孟子虽举数端。而滕更所犯。当在所先故耶。
亲亲仁民章。尹氏谓有是差等一本故也无伪也云云。有差等。是分殊处。吾心之所以处万殊者。出于中诚而无伪也欤。
凡物一则诚。二之则伪。
舜之饭糗章二女果之果。注女侍也。以果为女侍未详。
果本训侍。今曰女侍者。连二女而言之。退溪亦有说可捡。
以其昭昭章。使人昭昭使字。寻常以使令之使字读之。或谓使乃役使之使。而谓其使人也以昭昭也云云。未知如何。
或说非是。
浩生不害章小注新安陈氏。谓圣神必自善信而充之。而又曰生知安行。不由科级云云。此恐不然。以不思而得之说思之。则圣乃触物即觉。不待苦心劳思而得之。非谓堕在床褥。即知万物万事之所宜也。朱子于论语志学章以为日用之间。必有独觉其进而人不及知者。观于此则陈说似尤非是。未知如何。
朱子独不曰圣人生知安行。固无积累之渐乎。陈说似以性之者言。恐无不可。
集注云未知圣人之止。止乃限字境字之意否。
吾见其进也。未见其止。
杨墨章苙招二字。
韵会苙畜栏也�绾也。招字无明训。
上宫章业屦注。
凡所攻治者。皆曰业。次业犹谓有次第之业也。
人皆有不忍章。言餂注特举以见例。〈例字〉
穿窬之类甚广。特举此事。以见其它。例当如此也。
言近指远章不下带而道存。以集注观之则所言者目前之至近。而义理之精微无不该于是故云云耶。
得之。
尧舜性章哭死而哀一句未详。或疑哭是吊哭。生者孝子也。言吊哭而哀。非以慰孝子之心也。此说甚浅陋。未知如何。
其事虽浅而至理存焉。